我(译者注:作者)回忆起小学一年级去听弥撒的时候。教堂外面很黑,我们都有点小害怕,进去后,我们个子矮,只能勉强透过跪凳的上沿向前方看。摇曳的烛光,美丽的雕像和祭台,柔和的管风琴声,神父平静的话音,辅祭庄重的举止,让我们尝到了天国的气氛,这一切都让我们着迷。最特别的是,你不需要通过娱乐就能体会到喜悦。圣人们,天神们,圣体龛都吸引你爱天主,在这圣所里,你的确能感受到祂的临在。我们虽然不能理解在祭台上发生着什么,但我们只知道那是天主所喜悦的。然后,我们在教堂里看到妈妈们也在,于是就感到更确信了。
弥撒圣祭是整个天主教的中心。天主教理和圣经文字,在弥撒中密不可分的融合。我们跟天主的关系,跟基督神秘奥体的关系,就在弥撒祷文中,被显现和阐释。破坏弥撒后,天主教就降低成另一种人造宗教,没有真祭献,没有内在价值。
神父在献拉丁弥撒时,他就是“基督”,因为基督在通过他来奉献圣祭。新礼弥撒和拉丁弥撒,有根本的不同。人必须亲自见证这两种,才能确信本书所说属实。
拉丁弥撒的不同称呼
许多世纪以来,对拉丁弥撒有许多称呼,其中最准确的是“永恒弥撒”,和“宗徒弥撒”。这些称呼都说明了弥撒的悠久。“圣庇护五世弥撒”和“特伦多弥撒”,指的是教宗圣庇护五世在宗座诏书《Quo Primum 从起初》,发布的法典化,规范化,原样保持不变的弥撒。这封诏书是在特伦多大公会议(1545-1563)后发布。由于是在特伦多大会里,弥撒的法典规范被制定,于是特伦多弥撒也变成了一个专用词。
悠久的弥撒礼仪非常稳定,其他任何的礼仪无法与弥撒相比。如果一位神父从四世纪或者十四世纪来到现在,他会马上就辨认出弥撒来。如果马丁路德回到今日,他会发现新礼弥撒跟他发明的仪式有点类似。
弥撒,不是心理测验;而是全教会对天主的朝拜;是真实的献祭。弥撒不是给人的,是给天主的;信友从望弥撒里,能不能得到心理安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望弥撒就满全了对天主的责任,钦崇朝拜了自己的创造者和救赎者。
人类没有任何行为,能比做弥撒,更神圣,更宏伟,更崇高的了。特伦多大公会议说“我们必须承认,人类没有任何工作能跟这宏大的神圣的奥迹相比。天主自己也不会让人做出能比献弥撒更神圣,更威严的行为。(圣亚丰索)”
礼仪
教宗庇护十二的通谕《天人中保》里说,在弥撒中,最高祭司把自己,作为最合适的牺牲,献给了永恒的天父,就如同祂曾经在十字架上所做的一样。在献上弥撒时,救恩的果实被分授给了我们。
拉丁弥撒有多古老
最初的弥撒,用阿拉姆语或者希伯来语,因为这是基督和宗徒们的语言。比如,阿门,阿肋路亚,贺三纳,这些词都被保留下来,在拉丁弥撒中依旧可以听到。
拉丁弥撒中的垂怜经,就是希腊语在弥撒中的遗留。还有现在随处可见的IHS字样,就是耶稣的希腊语缩写。
在公元250年之前,整个罗马世界,弥撒语言就已经是拉丁语了。我们知道,拉丁弥撒的正典部分,在公元399年之前,就已经确定下来。在7世纪到9世纪之间,拉丁语就不再是日常用语了。然而,做弥撒依旧用拉丁,因为大部分的礼仪已经用拉丁语确定下来。那时候,教会的教父们认为,没有理由用当时各地出现的新语言来取代拉丁语。这是一个幸运的决定,尽管在世俗社会,拉丁语是一种“死的”语言,但是却作为天主教会的日常沟通方式,存续了千年。这是不是天主的计划,保护祂的教会直到世界末日呢?
为什么坚持用拉丁语?
“拉丁语是教会惯例的重要组成部分,使用拉丁语,标志了教会的团结性,同时也是信理免于败坏的一个有效办法。”(教宗庇护十二 《天人中保》1947年)
教宗庇护十二已经下了定论。我们现在来看一下,教会每天使用拉丁语实际的情况。拉丁语,被世人称为“死的”语言,已经没有任何国家日常使用拉丁语(因为,从拉丁语发展出了罗曼语族,日常使用取代了拉丁语)。这就意味着,拉丁语词义再也不会变化了。
天主教义经过两千多年,意义不发生改变,就是因为所有的神父、主教和教宗都使用同样的语言。
医生、律师、植物学家、动物学家都使用拉丁文,就是看中“死的”拉丁语的巨大优势,词语含义可以保持不变。医生开处方时,使用的药名和符号,也是基于拉丁文。医生和药剂师在念书时候,课本上的医疗术语和药品名称,都是基于拉丁文。药剂师在配药时,药名、剂量和用法都要严格精确的根据医生的指示进行,这是为了病人的用药安全考虑。在律师行业里,也有不少拉丁文被普遍使用。
使用拉丁语的另一个好处,就是统一性。曾几何时,天主教徒们在世界的任何地方听弥撒,都感觉“回家”了。在二战和朝鲜战争时,弥撒对士兵而言,是多么大的慰藉啊。无论他们驻扎何处:北非、日本、法国、意大利、格林兰、德国、英国、韩国、菲律宾或者母国,他们都能参与最熟悉的弥撒。
我们放弃使用拉丁语的同时,这1500多年用拉丁语编写的神学、礼仪和文献统统都会丧失。”
弥撒——加尔瓦略山献祭的更新
奥秘圣祭的最卓越之处就是,在本质上,与加尔瓦略山十字架的祭献以最高程度的等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加尔瓦略山的十字架祭献是流血的祭献,一次而永久的,是为了赎全世界整体的罪;在祭台上的祭献是不流血的,可以无限次重复献祭,是为把耶稣为人类的整体赎罪,做细化,而定立的。前者为我们敞开吾主基督的大功绩;后者供我们得功绩的实践。所以,在弥撒里看到的,既有叙述和纪念救主的受难和圣死,更有吾主在加尔瓦略山上的神圣献祭的真实的相同的再现。可以这样说,在每台弥撒里,我们救主以奥妙的方式,为我们再次死去,却没有真的死,死的同时又真实的复活。就像默示录里所说的“我就看见在宝座和四个活物中间,站着一只羔羊,好像被宰杀过的。(默5:6)”
为了清楚无误的表示基督受难是宰杀祭献,圣爵盛着圣血,被单独祝圣,因为在基督受难中,他的血流出了他的身体。
我们去教堂望弥撒,就好比我们去加尔瓦略山一样,在教堂祭台前的举止行动,要按照在众天神围绕的天主宝座前的同等标准进行。
弥撒仪式是信仰的外在律令,就好像信号一样,为了唤醒心灵尊敬神圣事物而设计,也为了让思绪沉浸在超性事物里默想。礼仪培养虔敬,燃起爱德,增强信德,加深我们的朝拜。弥撒仪式也能帮助真诚的基督徒远离异端和谬误。
从日出到日落,我的名在异民中大受显扬,到处有人为我的名焚香献祭,并奉献洁净的祭品,因为我的名在异民中大受显扬。(马拉基亚1:11)
祭献是一个宗教仪式,为了取悦天主,宰杀一个牺牲,显给至高者,来弥补罪过。基督在最后的晚餐时,用祂自己的体血作为牺牲,祭献天主。这来自于基督的原话“为你们而舍弃的(路加22:19)”和“因为这是我的血,为大众倾流,以赦免罪过。(玛窦26:28)”这些表述,清晰的说明,基督祂当时在进行一场祭献仪式。
既然,我们的救主在最后的晚餐时,进行了献祭,那么在这仪式里,圣体就被祝圣了,我们把这仪式称为弥撒,弥撒也是祭献。因为,弥撒是对最后晚餐时的献祭的重复。重复去做也来自于救主的命令:“这样做来纪念我。”
在最后晚餐时,基督把自己献祭了。这并不是不同于在十字架上献祭的第二次献祭,而是同一次,因为在最后的晚餐时的献祭,是祂受难的开始时刻,与十字架上的献祭是连续的同一个赎罪祭。所以,只有一个牺牲和一个献祭,最后晚餐和钉死十字架是不能割裂的。”
弥撒的祷文
以下是弥撒的框架结构,读者应留意每个部分祷文的初始年代。
弥撒常典 Ordinary of the Mass
升祭台前,在祭台下的祷文 9世纪,包括
台下经(Introibo)和圣咏第42篇(Judica Me)11世纪
认罪经(Confiteor) 10世纪
垂怜经(Kyrie) 7世纪
进台经(Introit)430年
集祷经 (Collect) 450年
光荣颂(Gloria) 6世纪在罗马 11世纪全教会普及
信经(Credo) 6世纪
奉献经(Offertory) 7世纪
行祭正典 Canon of the Mass
正典的基本祷文来源于基督 (与当今一字不差的)5世纪
大举扬圣体圣血 12世纪
小举扬圣体圣血 11世纪
领圣体礼 Communion of the Mass
天主经 4世纪
平安经 7世纪
最后降福 中世纪
最后福音 13世纪
良十三祷文 1884年1月6日(所有小礼弥撒后,由神父带领教友祈祷)
宗座诏书《Quo Primum 从起初》
1570年7月14日,教宗圣庇护五世发布宗座诏书《Quo Primum》,为了稳固教会礼仪,对抗马丁路德和其他誓反教的对教会发动的革命。
“…批准使用新罗马弥撒经书(1570年7月9日)。尽管长久以来,在整个西方教会,本经书的各个类别早已被各地教会和修会充分设计和使用,但还是应该有一个统一的弥撒祭典礼仪。然而,各地教会或者修会,凡是已经采用本地规则超过200年的,仍可以保留和继续使用。但是还是希望他们采用本次统一的新罗马弥撒经书。许多修会迫不及待的采用了;其他的修会,依据新罗马经书,对自己的弥撒礼仪经书进行改革;除此以外的其他的礼仪,都出于各种原因,而默默的消失了。”
请记住这非常重要的一点,1570年的新罗马弥撒经书,没有创造出一套彻底的新礼仪,就像我们在梵二后见证的那种。仅仅是把当时的礼仪,加以统一化。
《Quo Primum 从起初》摘录
无论何处,任何人都要遵守和接受神圣罗马教会所传承下来的弥撒,除本弥撒经书外,其他任何弥撒礼仪不应继续。这个规定,也对未来的教会和所有的教省适用。
因此,我们特别命令,每位大主教,长上和其他所有的神职,无论是神圣罗马教会的枢机(译者注:枢机不必须是主教),或者享有各级别荣誉头衔者,要以服从的美德,吟唱(译者注:大礼弥撒)或者诵读(译者注:小礼弥撒)由我们制定的本弥撒经书。并且,严禁他们在弥撒中,擅自引入没有包含在本弥撒经书内的任何礼仪或者祷文。
同样的,我们命令,无论任何人,即便受到强迫或威胁时,也不能更改本弥撒经书,本弥撒经书所呈现的文本,既不能撤销,也不能修订,必须永远保持生效,永远保持效力。
所以,无论任何人,不允许更改本诏书训令,或者忽视本诏书的规定……如果有人擅自行事,他要知道,他将招致全能天主和伯多禄保禄宗徒的不悦。(教宗圣庇护五世)
这份宗座诏书,禁止对弥撒礼仪的一切篡改。篡改弥撒的惩罚就是天主的义怒。从1572年-1958年将近400年,共经历了35位教宗,无人敢修改,而且全部赞同支持圣庇护五世的这份宗座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