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前言

《炼灵发显记》这本书,真实的记录了,1929年间炼灵在肥乡孟庄,连续发显46次的事迹。

 

时间已过去52年了,在这漫长的52年里,我们的圣教会,我们的神长司铎,我们的诸位教友,都经历了无数的、艰难的、严峻的考验。成千成万的教友,为了信奉这个全能全知全善的天主,真诚的效法吾主耶稣的表扬,受尽了许多艰难,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摧残。可是教友们为了天主的无上光荣,在圣神的助佑下,终于战胜了那一切窘难和险阻,使圣教会更加迅速的向前发展了一大步,为传播耶稣的福音真光,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52年前炼狱灵魂的发现,震动了四面八方,唤醒了千家万户,无数的冷淡教友,在炼灵发显后,猛然悟醒,回头改过,大大增加爱天主爱人的心情,并且使无数的外教进教,也让他们得到了天主的光照,坚固了许多热心教友的信德。

 

炼狱灵魂的发显,完全是天主对世人的无限爱情;炼灵的发显告诉我们,圣教会的道理是真实不可雄辩的,是天经地义不可更改。炼灵发显还告诉我们,天主的审判无情,救灵魂必须依靠天主的圣宠,效法耶稣的苦难表样,忍受世界上一切的苦难和凌辱,躲避犯罪的机会,在天主台前低头认罪,谦逊听命。

 

自从亚当背命,魔鬼和天主的儿女,展开了一个长期伟大的战争,直至天地终穷。所以圣经上说:天主不在挽人不战,而在导其战,不在缓其攻,而在增其力,不在去其仇,而在增其胜,越打胜仗,天主的圣宠,越加弥充,做事越不怕艰难,可是那软弱怕事,不肯和罪恶作战的人,总有后悔的那一天。

 

富枝这个人生前是信德坚强,有美表善行的好教友,只因为有一点轻视人的罪过,在天主的公义下,应该下二层炼狱,受着不堪设想的火刑。所以我们教友们,应该扪心自问,我们比富枝怎样,恐怕与人家相差很远,将有一日必要受天主的审判,至威严的天主,对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天主是无限美善的,纤恶不染,必要炼净你的灵魂。希望各位教友,及早多做补赎,免遭炼苦。

 

这本《炼灵发显记》是有司铎的热情支持,才得到了全面的整理,它的原始记录是孟庄的一位教友,从1929年,一直精心保存至今,整整52年了,在这52年中,她饱尝了许多狂风暴雨式的艰难险阻,她经得起考验,才将此书完整的保存下来,我为了更详细的整理此书,特拜见了宁振国神父,这个神父得知当年炼灵发显时的书珍;她就是我的姥姥,她看到我时,他又惊又喜,不顾腿疼的病伤,一把抓住我的手,高兴的说:真巧,这真是天主的安排,你一定要写好,写详细。在宁神父的指引下,我又到了屯庄村,找到了年过八十的张大姑,这个张大姑,就是当年记述炼灵发显的张文敏老师,她虽然已过八旬,头发都白了,可是对52年前的往事,还记忆犹新,给我提供了大量可靠真实的材料。我的姥姥书珍,如今已是年过花甲的老人了,但是每当提到炼灵发显之事,她总是很有兴趣的讲给我听,她将当年炼灵发显时的真实情况,又重新叙述给我听,我为完整的整理这本书,姥姥起的作用,是任何人无法起到的作用。希望所有的兄弟姐妹们,都要感谢天主的仁慈,还要感谢以上她们几位天主的好儿女。

 

        19811231 叙述炼灵历史

1929年的冬天,凛冽的严寒,侵袭着整个大地,枯树一颗颗的起居在大地上,严寒的冬天,又降下了瑞雪,覆盖大地,变成了一个银白色的世界,世界上的人心,都像这样的洁净,多好啊,可怜的罪恶,充满了许多地方,使世人得到了痛苦和患难;那干枯的世界,象征着罪恶;那银白色的瑞雪,象征着人的德行。

 

肥乡孟庄的天主教大堂,在雪地上显出它更美丽庄严。孟庄的天主教大堂,座基在郭业大街中心路北,高高的大门,有宽阔的堂院,堂院能容600人左右,院内椿树叶茂,枣树特多,每到夏季,树叶荫浓,凉爽舒适,大堂的宽阔十间上下,青砖到顶,堂门朝南,有几个窗户。一大一小两个堂门,设置在大堂的两端,再加上堂内的精致造作,使大堂十分庄严。

 

 

同天主堂几乎相对的,是路南天主教小学堂,五间瓦房,东头留一整间,作为老师休息和办公的地方,外面四间供孩子们学习所用。学堂院宽阔整齐,屋内整齐干净。张文敏大姑,是这里的唯一老师,有六七个女学生和张老师一起休息。张老师26岁,中等身材,身穿朴素的蓝色长衫,言语清晰,简仆大方,对人和气,所以这里的女孩子们都格外喜欢她。

 

这七个女学生当中,最小的叫书珍,她很早就失去了母亲,今年刚12岁,由于母亲早亡,父亲忙于农活,所以书珍就很少有人照料,因此,张老师就一直为书珍操心关照。

 

最大的女学生是富枝,今年16岁,是孟庄胡会长的独生女,家境不错,富枝的穿戴很好,乌黑的头发,一根粗大的辫子,梳在背后,白脸黑眼珠,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孩。身材秀气,才貌不凡,人才出众,在十岁左右,经言要理,背诵熟悉,歌唱圣经是第一个,在16岁时,就暗暗的发了决心,立志毕生守贞,事奉天主,愿意将自己的一切聪明才智,全部献于天主,为主出力。富枝的美表善行,使孟庄的教友,都佩服赞赏。

 

 

1929年的1015日,是个主日,这一天富枝的脖子突然肿了,病情发展迅速,第二天,脖子肿如蜡烛,连汤水都不能进咽。富枝的父亲胡会长,急请医生医治,医药无效,病势越发严重了。这个消息,迅速传遍全村,全村教友看望实枝,川流不息,个个动情流泪,关心她的安危。富枝在炕上安静的躺着,双目紧闭,那苍白的嘴唇,微微颤动,胡会长马上请来了王自珍神父,神父给富枝终傅后,这富枝的病渐渐的好了,肿胀消了。神父看了看富枝说:富枝,你要做好临终准备,如果天主收你的灵魂,不进天堂,就进炼狱。王神父又笑了笑,沉思了一会,对富枝说:你平时准备的不错,但只有一点不好,好骄傲,看不起人。说完又是一阵笑,屋子里的人也都哄堂大笑。

 

 

时间已过去七天,今天是19291022日,正是主日,也是富枝临终的日期,这天风和日丽,天气特别暖和,富枝的病也完全好了,前来看望的人,都很欢喜。那时富枝在炕上躺着,好似睡觉一般,安静的很,突然富枝如说梦话一般,叫了一声:娘,快给我打扮一下,我就要去见天主了。富枝的母亲和屋中的人,都十分惊惶无措。富枝的母亲慌忙跑过去,用双手摸着富枝的头,问富枝说:富枝,你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富枝失声流泪,睁开双眼,望着母亲说:我就要去世了,和你离开,我死后你不要伤心。说着富枝的眼泪,如同泉水般的流在她母亲的胳膊上。

 

富枝的母亲,如同疯了一般,紧紧的将富枝搂在胸前,惊哭说:富枝,你不要去。这个母女永别的情形,使全场的人都哭成一片。

 

富枝睡了一会,又睁开眼,对母亲说:我就走了,你不要再哭了,将手帕给我戴上,给我念珠,快给我念临终经,天主的音乐来了。富枝的母亲听了女儿的话,心如刀割一般,向女儿扑去,众人将富枝的母亲拉开,给富枝换上新的衣衫,青绸手帕,双手合掌挂着念珠,放在胸前。富枝安静的躺着,众人继续给她念临终经。胡会长在旁边呆了很久,后来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女儿身旁,嘱咐女儿说:富枝,快叫耶稣救我!圣母可怜我!富枝听后心中很喜欢,默默的念着。

 

天将上午10点钟,众人都还在静静看着富枝,富枝突然叫了一声:我的娘,快给我拿个馒头。富枝的母亲,下炕忙去拿馒头,正在那时,富枝双目紧闭,微带笑容,安详去世,与世永别了,屋内外的哭声、喊声,混成一片。


01.炼灵第1次至第5次发显

第一次炼灵显现

11月初六,是富枝死去的第二个主日,早饭后,张大姑对学生们说:今天是富枝离开咱们的第二个主日了,都到坟上为她念经,让她早升天堂。几十个学生,随着她来到了坟上,跪下念经,完毕,都难受的回到学校。

 

 

正是这天晚上,新月未落,张老师带着书珍,和几个学生,念晚课回来,插门休息。夜过12点,睡的正香的书珍,在梦中听到喊声:“书珍!书珍!起来给我念经。”书珍一惊从梦中醒来,偷偷的看了看周围,漆黑的一团人影,十分可怕,急忙用被子蒙住了头,好久才渐渐入睡。过了一会工夫,又出现了第二次同样的叫喊声,这次使书珍更加可怕了,虽说害怕,但也不敢惊动睡在旁边的张大姑和同学们。

 

第二次炼灵显现

第二天晚上,又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又一次悲切声,在黑如洞的暗处,向书珍哀求着说:“书珍起来为我念经吧!”12岁的小书珍,听到了这种声音,忽然醒来,感到十分害怕。书珍心中想到:这个声音好似富枝姐姐。心中越想,越觉害怕。清晨起来后,书珍把夜间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大姑。张老师听了甚为吃惊,她对这事感到莫名其妙,她低头深思了一会,亲切的对书珍说:“今夜如果再来叫你,你就给她念经”。

 

 第三次炼灵显现

事情又过去两天了,初八的晚上,小书珍在忐忑不安中,因精神的疲困睡着了,“书珍为我念经吧!”那悲切的痛苦声,又将书珍惊醒,书珍被惊醒后,吓得浑身发颤,连气也都不敢出;又想到张老师白日所嘱咐的,只好硬着头皮爬起来,闭着眼睛念经,念着经不知怎的泪水不住的往下流,念了半串经,就慌忙爬下去,又睡着了。待了工夫不大,那喊声又一次出现,小书珍害怕至极,再也不敢动弹了,用被子蒙好了头,一直哭到天亮。

 

天刚发亮,书珍推醒睡在旁边的张大姑,痛苦的说:“我以后再也不给富枝说话,给她念了经,她还是叫我害怕”。张老师沉思了一会,她想:究竟是炼狱灵魂发显不是呢?还是魔鬼在作弄呢?这事情一时难以辨清,待以后再看吧!日后报告神父知道。想到此处,对书珍亲切的说:“不要怕!我不离开你,书珍。”

 

书珍是个好孩子,书珍也最听老师的话,这个痛哭的书珍,登时收泪。张大姑继续开导她说:“这也许是炼灵发显,她如果再来,你就问她这些……的事。”说罢,张老师拉住小书珍,向外走出去了。

 

第四次炼灵显现

初九的夜晚,一轮新月发出白色的光辉,普照这整个世界,冬天的夜晚,更显得寂静无声,众人都已进入了甜酣的睡乡,炼灵又无声无息的来到了书珍的头前,哀求的喊道:“书珍!快起来!给我念经吧。”书珍醒来,慢慢的抬起头来,偷偷的向下看去,顿时吓得惊慌失色,只见一个黑影,如同木桩一般,直立在自己的头前,借射进屋内的月光,书珍更是看的一清二楚,这时书珍吓得毛发直竖,几乎失声喊叫。

 

 

停了一会,书珍想起张老师的嘱咐,就问那个黑影说:

“你在炼狱里苦楚大不大?”黑影痛苦着说:

“哎呀!苦是很大的。”

“你还缺多少经?”

“没有人给我做弥撒。”

黑影说着,就悲伤痛哭了一番。幼小的书珍,在这深更人静的晚上,第一次听到这黑影的言语声,书珍望着那伤心悲伤的黑影,心中虽说害怕,但听了这哭声,却使书珍感到难以忍受,那害怕的心里,也消了八九分,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又无法辨认这个黑影,登时恐惧复生,就对黑影说:“你别来了,我又不热心,也不会念经,你叫咱老师为你念经吧!”富枝听了伤心的说:“天主不允许我叫咱老师为我念经,几时天主允许了,我就告诉你们。”富枝说完,痛哭的出去了。

 

第二天早起,书珍带着惧怕的哭声,告诉张老师黑夜遇到的情况,书珍又说:“我实在害怕到了极点,今晚不在这里睡觉了,我回家去。”张老师眼看书珍惊吓的面色焦黄,就说:“书珍,不要害怕,炼灵是不让人害怕的,如果今晚她再来,我教给你几句话,你问问她。”

 

第五次炼灵显现

初十的夜间,炼灵又按时的来到这里,叫醒了书珍,书珍爬起来,对着黑影问到:“你是不是富枝姐姐,张老师叫我问问你炼狱的情况。”富枝答说:“我就是富枝,

炼狱有三层,

罪小在第一层,

罪大的在第三层。”

书珍又问:“你在哪一层?”

“第二层。”

“你奶奶在炼狱吗?”

炼灵悲切的说:“还在。”

“在哪一层?”

“同我一样。”

 

书珍又接着问:“富枝姐姐,你为什么罪下了炼狱?你在世上不是很热心么,又不缺经,怎么如今还没有升天堂呢?”

 

问到这里,炼灵悲伤的声音叹口气说:“因我在世上有轻看别人的罪过,所以下了炼狱。”“那么轻看天主的罪大呢,还是轻看人的罪大?”炼灵哽咽回答:“那一定是轻看天主的罪大。”“你奶奶为什么下了炼狱?”“因为在世上摸牌赌钱。”炼灵说完,哭泣着走出去。早晨书珍又将晚间之事,告诉张大姑。


02.炼灵第6次至第10次发显

第六次炼灵发显

 

十一月十一日的深夜,炼灵又如同从前一样,来到了书珍的床前,哀求说:“书珍!快为我念经。”书珍按张大姑的嘱咐,问炼灵道:“姐姐,这几天老师、嫂子、妹子都为你念经,你的炼苦减轻了没有?”“减轻了一点。”“那么你缺弥撒的话,我就叫你的母亲给你上弥撒。”炼灵悲切伤心的哭说:“别叫我娘,因我的死就使她够难受了,你叫我叔父给我做弥撒吧。”

 

书珍听了那动人心肺的悲声,也很痛苦,流泪说:“姐姐,你若发显给你叔叔,他给你做弥撒么?他相信你吗?”炼灵说:“天主不许我发显给他,你就对我叔叔说吧。”说完又去了。

 

早晨红日东升,张大姑将饭做熟,端到书珍床前,唤醒书珍吃饭。这天书珍醒来十分高兴,向大姑把夜里的一切,告诉了张大姑。张大姑笑了笑说:“今晚你问她,为什么不让别人看见呢?”

 

第七次炼灵发显

十二日的深夜,富枝又来到书珍的床前,要书珍为她念经,书珍醒后翻身跪起,念了一串经,望着那黑影,并不怎样害怕了。书珍问那黑影说:“姐姐,为什么你不叫咱老师和咱嫂子看见你呢?为什么只让我看见?”

 

炼灵道:“天主不许她们看见,只许不开明悟的儿童看见”炼灵干脆的回答。书珍只按大姑的话问了炼灵,再也不知说什么,炼灵默默的待了一会去了。

 

第八次炼灵发显

十一月十三日,正是炼灵发显的第七天了,红日东升,张大姑唤醒了孩子们,叫他们准备到肥乡赶瞻礼。

 

肥乡城里的天主教教堂,也是有名的大堂,肥乡的本堂神父王自珍,是个品德高尚的人,待人温厚和平,他在本堂主事,已有十三个春秋,他的家境,从来人不知道,每当有人问起他的家事,他总是一笑,明朗的说:“世俗之事,不必详谈,我身负神长,应尽我神父的本分。”他崇高的德行,使许多教友,受到了很大的安慰。

 

太阳升起丈杆高的时候,张大姑带着书珍等学生,已来到王神父的住处。张大姑把炼灵发显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神父,王神父听罢,沉思了好久说:“这事关系极大,一定要谨慎处理;首先不许四处传扬,然后对炼灵逐步追查,待我们拿到真实凭据后才说,现在大家要为富枝念经。”

 

王神父又对张大姑说:“你看这个可怜的小书珍,她母亲早亡,你一定要为她费心血。”张大姑点点头,答应说:“好。”最后王神父又做了详细的安排,让他们回去了。

 

当夜更深的时候,富枝的影子又出现在书珍头前,哀求他为自己念经,书珍醒来正准备与炼灵说话,睡在一旁的嫂子突然醒了,富枝见此便立即离开这里。

 

第九次炼灵发显

十一月十五的夜间,富枝又一次叫书珍说:“书珍,快起来为我念经。”书珍才醒,正要与富枝说话,张老师突然醒了,富枝只好离去。

 

第十次炼灵发显

十七的夜晚,月光充足,是众人在夜间容易受到他的光辉。小书珍躺在床上,眼望窗户上的月光,但是心灵中激起一阵痛苦;母亲的早亡,使自己十分孤伶,想毕两眼泪交流,正在那时忽然一种低沉而悲痛的声音呼唤说:“书珍妹妹不要哭痛,快起来为我念经吧!”书珍无奈含泪起来,向黑影方向跪下。

 

书珍向富枝问道:“富枝姐姐,神父给你念了经没有?”炼灵答说:“以前没有给我念经,自从上次你们赶瞻礼告诉了王神父,神父才给我念经,他还不相信我是真炼灵发显,还想试探我,神父给你们说的话,我全知道。”

 

书珍问说:“你怎么能知道呢?我在南长桥过瞻礼,你怎么没有发显呢?”炼灵说:“你们能到那里,我就能去在南长桥因为人太多,所以没有发显。”

 

书珍又问:“神父为你念了什么经,给你做弥撒没有?”炼灵回答说:“神父为我念了串经,还有玫瑰经,也为我做了弥撒,但我没有全得。”富枝说罢,伤心哭痛。

 

书珍又问:“我们过瞻礼,为你望弥撒,领圣体,神父也为你念经,做弥撒,你的炼苦减轻点么?”“很见轻,我又往上去了一点。”“你奶奶还在炼狱吗?”“还在。”说到这里,炼灵大哭起来,书珍望着痛苦的炼灵,心里也很难受,忍着痛苦的声音问道:

“圣母去炼狱不去?”

“常去。”

“什么时候去?”

“瞻礼七去的多。”

“瞻礼七那天什么时候去?”

“太阳什么时候上来,圣母就在那时候去。”

“你在炼狱里能看见太阳么?”

“看得见。”

“你看见了圣母,圣母为什么不救你?”

“因为我罪大,在我上一点的炼灵,圣母都救了出去,在我以下的炼灵,圣母暂时不救。”

“那么咱嫂子给你念了什么经,你知道么?”书珍接着问。

“念了圣母经、串经。”富枝带着十分为难的样子又说:

“书珍妹,有话你快说吧,不说我就要去了。”

书珍睁大了双眼,仔细地详看面前的黑影,听着亲切的声音,忍不住流下泪来,望着望着,但见黑影渐渐消失了。


03.炼灵第11次至第15次发显

第十一次炼灵发显

第二天夜间月亮初升,炼灵又出现在书珍的床前,哀求书珍为她念经。小书珍如往常一样,面朝黑影坐在自己的铺上停了一会,书珍便向炼灵说起话来。

 

书珍问炼灵说:“老师为你念的什么经,你知道么?”

“老师给我念了串经,蓝圣衣经,玫瑰经。”富枝回答的一清二楚。书珍又问:“还有别的人也是为你念的经呢?”富枝说:“我不得赦的,我不知道。”书珍又问:“瞻礼给你做弥撒,哪一台给你做的呢?”“哪一台也有我的意思,但不能全得那样的恩典”炼灵焦急的说:“妹妹快说吧,我又要快去了。”

 

书珍听后,心里一阵难过,虽说前面是一条让人可怕的黑影,但她那温和熟悉而充满悲伤的语言,早已证明这确是富枝姐姐,或者不是,这个不能猜的谜,使书珍胡思乱想。

 

书珍想与炼灵多说两句话,就忙问说:“富枝姐姐,你每次来,天主还给你定着时间吗?”

富枝语气深沉的说:

“定着哩。”

“多大工夫?”

“半点钟。”

说到这里,炼灵又长叹了一声说:

“哎!俺家的人都知道我在炼狱里,即都不给我念经。”

“西院都给你念经吗?”

“都为我念经,就是西院奶奶没给我念经。妹妹有话快说吧,我就要去了。”

小书珍一时也不知从何讲起,只是哭泣着说:

“姐姐,时间到了,那你就去吧!”富枝就慢慢出去了。

 

第十二次炼灵发显

(冬天的夜晚,月亮初升),张大姑与书珍她们念完晚课回来,进屋到火边烤火,张大姑摸着书珍的手说:“现在还害怕么?” 书珍看了看张大姑,一声没有说话,低下了头。张大姑接着说:“炼灵是不让人害怕的,你能看见炼灵,真是天主的圣意,你是受光荣的。”

 

白天的时候过去了,深夜一到,炼灵照旧前来恳求书珍念经,书珍醒后向黑影问道:“富枝姐姐,咱老师为你念了四样经,你怎么说三样呢?”答说:“因为那样经我得不了赦,我就不知道。”书珍又说:“咱嫂子为你念了两样经,你怎么也说是一样呢?”炼灵不慌不忙的说:“咱嫂子给我念的那一样我没得上,我不知道。神父给我做的弥撒,念的经,还有你们给我念的经,我没全得了,我在世上没有救过炼狱灵魂,所以天主不许我全得这个恩典。”“咱老师的父亲还在炼狱里吗?”“升天堂去了,我下炼狱不久,他就升天堂了。”

 

富枝说罢,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

 

第十三次炼灵发显

炼狱灵魂是个奇妙的神体,今天已是十三次发显了,在这十三次的到来时间,却有惊人的准则,那无声无息的来去,使人感到有不可估量的神力。富枝一个有罪过的灵魂,一具黑色的影子,在地上直立着,使世人没有一个不感到痛苦。富枝在世界上,最看不起的是书珍,天主就叫他发现给小书珍,为她念经。

 

富枝又一次发现给淑珍说:“快给我念经。”书珍说:“神父为你念过经吗?”“念了。”“又给你念了什么经?”“串经。”书珍接着问道:“没念别的经吗?”“没有,其他经天主不许我得恩赦。”书珍停了一会儿,突然想起富枝自己家里叔伯嫂子的父亲已去世了,不知在炼狱没有,想到这里便问道:“富枝姐姐,你嫂子的父亲在哪里?”“在炼狱里。”“在哪一层?”“在第三层。”

 

书珍带着几分惊奇问道:“他没有领洗,怎么没有下地狱呢?”富枝慢慢的给她解释说:“因为他是为天主致命的,所以不下地狱,但是需要在第三层,炼苦很厉害。”

 

书珍静听富枝的回答,心里忽然又想起张大姑的嘱咐,对炼灵进行试探,看她是全知道,还是不知道。便对炼灵说:“富枝姐姐,前几天你没有把咱老师给你念的经说清楚,老师不再为你念经了。”富枝却毫不思虑的说:“老师念经,从未间断为我念经。”“富枝姐姐,前一天你说,我们为你念经,做弥撒的恩典没有全得,但给了你奶奶,按这样说,那天主不也是有了私欲偏情了吗?”

 

富枝不慌不忙地对书珍说:“不是天主有私欲偏情,是咱老师不懂其中奥妙道理。世上的教友给炼灵念经,天主要从中拿一部分神恩,赐给那些无人代求的炼灵,这是世上的人所不知道的。”

 

说到这里,炼灵长叹了一声说:“书珍妹妹,我有一件事告诉你:我在世时,用过堂里的钱,至今尚未补还,因此还不能升天堂。妹妹,你务必对咱老师说,让咱老师劝我娘,赶快替我补还了,我才能升天堂。”说到这里,涕泣之声让人可怜。

 

书珍聚精会神地听着炼灵的倾告,听后同情难过的泪水,如涌泉一样,哽咽成声说道:“姐姐你放心吧,天一亮我就告诉你娘,为了姐姐早升天堂,有事需妹妹替你办理的,你尽管说,妹妹一定都能办到。”炼灵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凄惨的哭泣声在不住响着。

 

第十四次炼灵发显

今天是1122日,富枝为了摆脱炼狱的熊熊烈火,清洗灵魂上的污秽,所以继续神奇的又一次发现给书珍说:“快给我念经。”

书珍醒来,按张大姑事前所嘱,又问开了炼灵:

“富枝姐姐,贾神父死后不知升了天堂了没有?”

“神父到炼狱六天就升了天堂。”

“神父过瞻礼又给你做弥撒了没有?”

“做了两台。”

“是家里给你做的,还是神父给你做的?”

“神父给我做的,不是我家给我做的。”

书珍又说:“富枝姐姐,你说的那堂中的钱,别人替你家还了行不行?”“不行,别人还了也不算,只有我亲近的人还了才算呢。”

富枝说完又是一阵哭声,并且十分悲痛,真哭得叫人难以忍受。富枝哭泣了一会,接着又说:“好妹妹替我费些心血吧,叫咱老师给我娘说说吧。”说完悲伤地离去了。

 

第十五次炼灵发显

二十三日的夜晚,炼灵又来了,书珍现在的胆量比以前大了许多,在她的心中,眼前的黑影,和世上的富枝好似没有区别,她目不转睛的望着地下的黑影,如同一个黑色的木桩一般,在那舒手不见五指的深夜,书珍是免不了一阵胆怯,但是停了一会儿书珍问炼灵说:“富枝姐姐,你爷爷在炼狱里没有?”富枝深深叹了一口气说:“哎!我的爷爷,因代洗不妥当,下了地狱。”书珍后来没问什么,富枝又离去了。

 


04.炼灵第16至次第20次发显

第十六次炼灵发显

阴历1124日占礼六,张大姑和书珍与别的几个学生,第二天准备出外赶瞻礼,念完经就及早睡下休息。

 

半夜时分,书珍又被富枝唤醒了,炼灵急迫的声音,哀求书珍说:“妹妹,今晚咱俩多说些话吧,因为明天你要到肥乡赶瞻礼呢。”

书珍十分诧异,但随口答应到:“不要紧,”紧接着问道:“富枝姐姐,你说你家无人给你念经,自你死后,你的父母,叔叔都天天为你祈祷,怎么能说无人给你念经呢?”

富枝在黑暗无光处立着,她十分忧伤的仰天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说:“自我死后,很少有人给我念经,我的母亲有时念,有时不念。从我发显后,还是无人给我念经,我大叔知道我在炼狱里苦楚很大,也从来没有给我念经,嫂子也知道,也不为我念经,我妹今天也没有为我念经。”

炼灵更加悲伤地说:“今天我来的时候,咱奶奶对我说,咱书珍只知道为你念经,不知道为我念经,把我全忘记了。”

 

炼灵这番真实无疑的言语,使书珍又情不自禁地想起慈祥的奶奶,忽然一阵心酸,止不住流下泪来,哭着向富枝说:“姐姐你回去告诉奶奶,我永远不会忘记奶奶,我不但为她念经,还要为她做弥撒。”

 

炼灵沉静的细听着,书珍说完后,她们二人一起痛哭起来,炼灵在痛苦中去了。

 

第十七次炼灵发显

1125日,炼灵发显的第三个主日,天刚发亮,张大姑叫醒了同学们,到堂里念完了早课,各自准备好了,张大姑带了书珍一起到城里见到了王自珍神父,把炼灵发显的经过,详细的告诉了一遍。王神父沉思了一会对张大姑说:“现在还是不能轻视,还应继续对她进行试探,必须让她给我们留下真实可信的凭据,然后再下结论。”

 

王神父嘱咐说:“她如果今晚再来,要书珍带着圣水往她身上撒,最后我还要亲自试探她。你们两个暂且不要回去,在这里住几天,就住在堂里。这也是对炼灵的鉴别良法。”

 

张大姑和书珍,听命在堂里住下。到了深夜,炼灵到了肥乡天主堂,又一次来到了书珍的床前,仍旧和往常一样叫书珍说:“书珍,起来为我念经吧,我前时告诉你说的,叫我娘替我补还那些钱,你还没有给我娘说。”书珍也没有问什么,炼灵停了一会,悲痛伤心地声音离开了这里。

 

第十八次炼灵发显

在肥乡的天主教大堂里,王神父和张大姑与书珍,谈论了炼灵的情况,更进一步的布置了对练灵试探的具体方案。

 

又一个不平静的夜到来了,严寒冬天又刮起狂风来,夜深了,富枝又来到书珍床前,叫书珍说:“起来给我念经吧。”书珍按照王神父的嘱咐,叫富枝道:“神父叫我给你要凭据,没有凭据是不能相信你是炼灵发现。”

炼灵立即爽快地回答说:“已经写成了半本书,还不是真凭据么?”“那不算,别的凭据才算呢。”

书珍又说:“姐姐,桌上有一本(苦路经),你就在这本书上留个凭据吧。”

这时见炼灵缓缓地向桌前走去,书珍目不转睛地看着炼灵,只看见炼灵用手摸那书本,只见轰的一下,起了一片耀眼的火光,炼灵立即在书上画了一个十字,火马上熄灭了。

接着富枝又向书珍说:“这里有个瓷碗,我在这个碗上留个凭据。”炼灵说着就将那个瓷碗边上掰掉一块,如铜钱大小,就说道:“明天还你那块碗吧。”说着带着那块儿就走了。

 

东方刚发亮,王神父、张大姑、书珍和堂中的许多教友都聚了一团,瞧着这个神奇的凭据。苦路经书本的四边,微微地烧了一指宽的痕迹,在书的正中画了一个十字,这个十字书皮很奇怪,烧的十字往书内结了十多张,仍旧有糊痕,桌上那精细的瓷碗,掰掉一个缺口,大家无不惊异。王神父用一块儿崭新的绸布,将这本书谨慎地包了起来,还拍了照片。炼灵神奇的在苦路经本上,留下了一个不可移的凭据。

 

第十九次炼灵发显

二十七的深夜,书珍又被炼灵呼唤声惊醒,富枝清楚又明朗的说道:“妹妹,我拿来你的碗片来了,昨晚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吧。”书珍早已准备的圣水,猛地向黑影撒去,那黑影不但没有后退,反而高兴地说:“你洒吧,你洒圣水我才高兴哩。”书珍说:“王神父说了,昨晚那些还不算,你必须再给留个别的凭据才行,桌上有本书,你再给按个记号吧。”“那个不难。”炼灵愉快地答应了这一要求,然后走出去了。

 

第二十次炼灵发显

炼灵发显的一具黑影,时来时去,无声无息。对于书珍这个幼小孩子来讲,是免不了害怕的。自炼灵发显以来,书珍只得日夜不离张大姑,不敢回家。天主的神圣使命,让书珍看到炼灵,那书珍有苦也必须忍受。

 

1128日的下午,太阳快要落山了,书珍偷偷的溜回家去,躺在炕上,又伤心,又感到闷气不出,就痛哭了起来。正在那时,她觉得好似跟前有人似的,就睁眼一看,正是富枝站在那里。这次炼灵的身躯,已退了那可怕的黑影,身穿的还是她那死时的衣服,如同活人一般,只见富枝的面孔,还被黑色所掩盖。

 

富枝说:“妹妹你别哭了,像你这样的哭还能办事么?”这次出显使书珍更加惊异提心吊胆,她二话没提,连哭带叫,起来跑往女校,一头扑在张大姑的怀里,泣不成声地说道:“富枝不让我回家。”张大姑擦着书珍的眼泪,安慰书珍说:“不要怕。”书珍渐渐的害怕消失了。天将黑了,书珍睡在张大姑的怀里,张大姑将书珍安放在炕上,让她睡去了。


05.炼灵第21次至第25次发显

第二十一次炼灵发显

夜已更深,万籁俱静,炼灵又一次把书珍叫醒了,那时书珍忐忑不安,爬起来画了一个十字,然后拿起圣水又向富枝洒去。炼灵喜欢的说道:“我不怕洒圣水,我十分喜欢你洒圣水。”书珍说:“那一本书,你给我按了记号吗?”炼灵道:“我给你的碗片和写的书皮十字,还不是凭据么?你们还不相信,再叫我按记号?”富枝说罢,拿起那本书就不见了。

第二十二次炼灵发显

二十九日这天晚上,睡觉前,张大姑把屋里用圣水全把屋子洒了一遍,然后都休息了。

炼灵履行天主的圣命,又一次来到了书珍的床前,哭声悲切的声音,又叫醒了书珍,书珍拿出圣水,又猛地向炼灵身上洒去,富枝喜欢的说:“洒吧,我喜欢圣水。给你的书,我给你拿来了。”书珍道:“有记号么?”“有记号。”“什么记号?”“书底烧了点,还有烧糊的十字。”

 

炼灵说着,就将书放在书珍的头前。书珍说:“不能往这里放,咱老师叫你放在外间的桌子上。”炼灵拿起书来,就走向外间桌上放下书,又回来对书珍说:“妹妹,你去城里赶瞻礼,把我的事都给他们说,求他们都为我念经,我的炼苦已大大轻了,我给你送回的碗片儿,你说了没有?我的同学都不为我念经了,只有李大姑还为我念经。”书珍又问:“你叫什么圣名?”“玛利亚。”“你知道我叫什么圣名?”“德肋撒。”“”那么你说补还堂里的那些钱,要是给堂里做些活儿,以顶替工钱,算不算还账呢?不是那个意思,不能算。

 

第二十三次炼灵发显

今天是1130日,炼灵发显至今整整二十五天了,严寒的冬天,寒风怒吼,炼灵的哀求声又出现在书珍的床前:“书珍起来为我念经吧!”书珍向前望去,已不是可怕的黑影了,而是端正可亲的富枝,除了一身衣服外,又有一副美丽可爱的面容,头戴青色的手帕,一双睛明的大眼,放着谦逊的神异光辉,慈祥的望着书珍。这个神奇的灵魂,已摆脱了大部分炼苦,去掉灵魂的许多污秽,正向永生迈进。

 

书珍十分激动的向炼灵问道:“姐姐,王神父给你做弥撒了么?”富枝微微地笑了,她笑的是那么自然,那么甜蜜。悲伤在她笑意中消失。

 

炼灵高兴的说:“王神父在城里完全是为我做了一台弥撒,没有别人的意思。在东张寨做了两台弥撒,不完全是为我做的。”炼灵笑了笑又接着说:“书珍妹妹,咱俩说话不少,你也不害怕了。这次咱姐妹两个好好的说一会儿话。我实在告诉你,我爹拿钱已补还了学校。我的炼苦减了很多,我已到第一层炼狱了,炼苦也少。神父在东张寨村对教友说:有炼灵发显了,你们要为她念经。东张寨的教友们,为我公念经了,念了一部炼狱祷文,炼狱经,所以我的炼苦轻多了。”书珍望着炼灵兴奋的说:“姐姐,哪是你的炼狱呢?”“我到哪里哪里就是炼狱。”“怎么看不见火呢?”“我浑身是火,你看不见我有什么办法呢?”炼灵很遗憾的声离去。

 

第二十四次炼灵发显

炼灵在天主的准许下,一次一次的惊心动魄的发显,真是令人不可想到。这事说明什么问题呢?很明显说明,天主对罪人的无限爱情,让人知道天主的至公至义,赏善罚恶是真实的。

 

一九二九年的腊月初一,深夜一到,炼灵又悄悄的来到了书珍的房间,小声叫醒了书珍。书珍醒来,看见满面春风地富枝,俯下身来悄悄地问道:“富枝姐姐,你什么时候升天堂呢?”富枝荣花般的面容,满面笑容地说:“天主许我发显四十六次,发显完毕,就去升天堂。”

 

书珍又说:“姐姐升天堂的时候,一定给我预先捎个信。”炼灵说:“求天主吧,天主允许了我就行。”书珍接着又说:“姐姐,你升天堂的时候,我能看见吗?”“我能不让你看见吗?”书珍又说:“不能光让我看见,也让咱老师看见才好。”炼灵沉默了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她们看不见吧!”书珍道:“咱老师为你费了不少心血,难道不让她看见吗?”炼灵说:“我求天主,天主只让你看见我”炼灵可奈何的回答。

 

(一具新月渐渐沉落)无数的星星还在放着光芒,但是炼灵还在神奇的和书珍交谈。书珍没有一点疲倦之意,并高兴地问道:“姐姐,你叔叔愿在堂里留个凭据,你说怎样?”炼灵回答说:“不许留凭据。”炼灵说的十分坚决。“那么东张寨张志义的父亲是致命死的吗?有无凭据?”“是致命死的,圣教会遭难的时候,他去西边避难,走道清清台村东,让劫路的拿住了,夺取了包袱,四个人抬着他,扔到了村北的坑里,头朝下栽了下去,头上碰了一块儿,当时没死,停了五天才死。”

 

炼灵好似亲眼看见一样,继续说:“张志义的父亲拿的是个白包袱,包袱内有三件衣服,一条棉裤,一条单裤,一个布衫。他身上穿的是白布衫,下身穿的灰单裤,脚穿白袜子,二道眉样式的布鞋,他的尸首为那些人埋在坑北边了,后来让狗拉出去,现在尸首也没了。”

 

书珍被炼灵详细的叙述惊呆了。张志义的父亲,几年来杳无音讯,人们都以为他死了,究竟真不在人世了,却无人知道。富枝在世时,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她更不会有所知道。可是现在富枝的炼灵,却知道的如此清楚、详细,难道是偶然猜着吗?恐怕不是,这一定是全能的天主无限全知的体现。炼灵说到这里,对书珍说:“明天再谈。我走了。”

 

第二十五次炼灵发显

初二的新夜,月光清白,白色的光芒照亮着宇宙,使人心中无法形容的,对天主的全能感到可爱。夜更深了,炼灵又来了,富枝又出现在书珍的身前。书珍问道:“姐姐,你的叔伯哥现在在哪里呢?”

 

自日本侵入中国后,中国内部更是混乱,在这兵荒马乱之年,富枝叔父的儿子,早年离家出走,十年音讯杳然,张大姑特意让今晚问问此事。富枝道:“在安徽上军校呢。”接着长叹了一口气说:“哎!在那里救灵魂很不容易,没有机会望弥撒,念经,功课很忙,平常念经很不方便,不如让他回到家里,救灵魂是最要紧的呀。”停了一会儿,书珍又问:“富枝姐姐,我奶奶升天堂时,我能看见吗?”“能看见,不光让你看见,凡是认识她的人,都可以看见。”炼灵说罢,就慢慢的去了。

 


06.炼灵第26次至第30次发显

第二十六次炼灵发显

初三的深夜,炼灵又在哀求声中出现,向书珍说:“书珍,起来给我念经吧!”书珍跪起来向炼灵说:“姐姐,你前天说在东张寨致命的那人,他是什么村庄,什么县致命的呢?”“告诉你也不知道,离这里三十四里呢。”“咱神父家里有人在炼狱里吗?”“现在没有,神父的奶奶以前在炼狱里,圣名叫玛利亚,如今也升了天堂。”书珍又说:“姐姐,将来肥乡的光景如何,天主教在这里能传开吗?”炼灵满怀信心的说:“要好好念经,大家多做克苦,瞻礼主日要罢工,多求天主感动人心,我也为咱肥乡求天主多添奉教之人。”书珍全神贯注,倾听着炼灵那诚挚的言语。

 

 

“那么天主让你发显,是什么意思?”

炼灵立即回答说:“因为咱堂口十分冷淡,所以天主才让我发显给你们,是能于此多惊醒你们。”炼灵又接着说:“”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现在广府城里的老神父的父亲,还在炼狱里,他父亲叫我给神父捎个信,因为神父的父亲的老爷爷,贪了人家的不义之财,他家村东的七亩半地偏东南,东北地里多种人家两耧地,所以现在还在炼狱里做补赎。何神父的父亲的老老爷爷,挖了别人地边的桑树根,没过多久他就死了,按天主的公义,该罚他下地狱。神父的父亲的老爷爷,也知道这件事,但也不补还,结果下了地狱。神父的父亲的爷爷,因为不知道这件事,天主的仁慈,让他在炼狱里做补赎。他父亲的爷爷说:“我在世上是没有过错的,哎!全是让三辈的老人们,贪了不义之财,天主按公义的道理,不补还我不能升天堂,到如今无人补还,所以天主让在炼狱里做补赎。何神父父亲的哥哥,都是因为此事,被天主罚在炼狱中。”富枝接着说:“”何神父的父亲给我说:“你费点心叫书珍对我家里说,让家里赶快补还了这些不义之财,我们的父子们就可以升天堂了。”

 

 

第二十七次炼灵发显

 

腊月初四的下午四点钟左右,炼灵突然出现在白天,书珍白天看到炼灵这是第二次,再说,富枝又面带笑容,衣服整齐,如同在世一般,因此她就不像前次那样惊慌失措了。炼灵微笑着向书珍和气可亲的说:“好妹妹,今天天主许可让咱老师听到咱俩的说话声,因为老师在念经时,常求天主这件事,天主才许可了,恐怕到我升天时,咱老师就再也不能听我的说话了。”说罢,炼灵立即不见了。

 

书珍急忙将此事告诉了张大姑,张大姑停有半刻的工夫,便对书珍说:“你再问她,就说咱老师听见你的说话声不行吗?如果天主不许可,我们再求天主,等到下次再说。你告诉富枝说,咱老师有件事,愿意亲自给你说一说。”书珍一一答应。

 

 

第二十八次炼灵发显

张大姑和书珍刚说完,渐渐的日落西山,张大姑和书珍,正准备吃晚饭。当书珍到院里拿凳子时,炼灵又出现在她的身边,书珍按张老师嘱咐的,问了她这件事。富枝马上回答说:“这是天主许可的,只许咱老师听到你的说话声,却不许可听到我的说话声,还许可咱老师和你一起问我。”

 

书珍天真的地望了望屋里,感到今天格外的胆大,炼灵至今的二十八次发显,这还是第一次身旁有人对于炼灵说话。书珍随声问道:“姐姐,陈先生的叔伯哥哥,死是致命不是?能把尸首起回来吗?”炼灵答说:“是致命的,土匪已把他扔在黄河里,尸首已经没有了。”“陈先生家里还有谁在炼狱里?”“没有在炼狱里的了,都升天堂了。”说着炼灵就消失了,书珍急忙跑到屋里,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张老师,张大姑十分高兴,吃过晚饭,就学开了要理。

 

第二十九次炼灵发显

 

 

待了工夫不大,炼灵又重新来到这里。书珍悄悄对坐在身边的张大姑说:“老师,炼灵又来了,在地下站着呢。”张大姑并没有做声,只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随着拿了纸笔,准备把她们和炼灵的谈话,随时记录下来。

 

张大姑安静地坐在书珍的身旁,一丝明亮的月光,从窗户里射进,屋里十分寂静,书珍与炼灵的谈话声,张大姑只能听到书珍的声音,但炼灵的说话声,却一点也听不见,更看不见。一场奇妙的谈话开始了。书珍端正的倚立在大姑的身边,望着地上站着的炼灵,又回头看了慈祥的张大姑,顿时觉着有一股巨力传遍自己的周身,就向炼灵问道:“姐姐,你看怎样叫外教人回头呢?”炼灵望着书珍和张大姑,深有感情的说:“要多为外教人念经,多给他们讲道理,好好守瞻礼主日。”(书珍向张大姑说后)张大姑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只冲着地下无人的空间问道:“就这两条路吗?外教人回头,最快的是如何做?”

 

“要多念经,求天主感动他们的心,最后是多做克苦。”书珍把炼灵回答的这番话,转诉张大姑。书珍接着又问炼灵:“因为什么罪下炼狱的最多呢?”“因为犯第七诫罪,下炼狱的最多,拿人家的东西,贪人家的财物,不去补还,都得下炼狱。”“守贞因犯什么罪下炼狱最多呢?”“因眼目犯的罪,还有手拿别人的东西,心贪别人的财物,这样的下炼狱的最多。”

 

 

张大姑站在一旁,认真地听着书贞对炼灵的问话,又一边把这些一丝不苟地记录下来。书珍活动了一下身子,又继续问道:“圣教会常受人家欺负,是否圣教会遭难进了?如果遭难,我这辈子轮到轮不到?”“我不知道这个。”“守贞人犯了六诫罪,她的贞洁如何?”“贞洁就被破坏。”“若办了妥当神工,也发了真心痛悔,又做了补赎,还能说是贞女么?”“不能了。”炼灵很坚决的回答。

 

紧接着张大姑书珍几乎同声问炼灵道:“富枝,我们问你一件事,你给我清清楚楚的说一说,我们在世上该做些什么好呢?”炼灵羞悔地低下了头,神情显得十分难为,张大姑目不转睛地看着书珍的神情,书珍又直盯着炼灵,等了好一会儿,炼灵才慢慢地说:“你们不要看我的表样,你们要多热心念经,多讲道理,好好尽本分,守好这几条,就能完成了炼狱的补赎。”“我为你念了圣心经,还有你嫂子也为你念了圣心经,怎么你得不到这个恩典呢?”张大姑问炼灵,炼灵显得更加沉痛,声音悲切地说:“因为我在世上,没有真心的去爱耶稣圣心的仁慈,所以不能得这些恩典。”张大姑继续问道:“圣母的仁慈大呢?还是耶稣的仁慈大?”“耶稣的仁慈大。”炼灵毫不犹豫的说。“平常都说圣母的仁慈大,你怎么说耶稣的仁慈大呢?”炼灵郑重地重复了一遍:“耶稣的仁慈大。”“你在炼狱里看见天主吗?”“看不见。”炼灵痛苦的回答。书珍紧接着问道:“你告诉我,所有的事,都是天主亲自给你说的吗?”“不是天主亲自给我说的,是天主默启给我的。”“天主同你说话,你的炼苦减轻吗?”“天主与我说一次话,我的炼苦就减轻一次。”炼灵带着兴奋高兴的心情回答。

 

书珍又问:“”圣母常去炼狱里,安慰过你吗?“一次也没有安慰过我。”“这是为什么?”炼灵悲伤难过地说:“因为我在世上没爱过圣母,也没有热心恭敬过圣母,所以圣母从来不安慰我。”炼灵说到这里,伤心地痛哭起来。书珍惊异地望了张大姑一眼,张大姑向书珍表示她的意思说,继续的问下去。“你临终时,圣家三口在你跟前了吗?”“在我跟前。”“你的护守天神在吗?”“护守天神更在我跟前。”书珍继而又问:“你说有魔鬼、圣家三口、护守天神都在你跟前,那魔鬼还敢近前吗?”“魔鬼是不敢近前,只在桌子底下站钻着。”炼灵很有趣的回答。“天主什么时候审判了你呢?”“在我要馒头的时候,天主审判了我。”“圣家三口在跟前吗?”“在跟前。”“你走的时候,圣家三口和你一起走的吗?”张大姑插了一句。“是一起走的。”炼灵说完,慢慢的走向外间不见了。“张大姑,炼灵走了。”书珍对张大姑说了这话,张大姑就揉了揉眼,然后将书珍抱在怀里,哎了一声说:“真是奇妙的很呀。”书珍又说:“富枝姐姐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你难道一点也听不见吗?”“真是一点也听不见。”书珍天真地说:“真有意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张大姑望着天真的孩子,又看了墙上的圣家三口像,两泪交流,心中激动的说:“孩子,天主的全能,是人不能理解的;天主许富枝的发现,是对我们的严厉惊醒,不然,我们不知迷到什么罪恶的深渊中呢。”她们在激动的哭着,又跪求天主,求天主给更大的惊醒。

 

 

第三十次炼灵发显

又一个寒冷的深夜,世人都进入了睡乡,富枝又和书珍交谈起来。书珍说:“姐姐,咱老师说,每个人身边,都有个护守天神,一个魔鬼,这是真的吗?你临终时说,我不跟你走,我跟圣母走,那是你身边的魔鬼吗?”“是我身边的魔鬼。”炼灵说完转身要走,书珍急忙喊道:“姐姐,你说发显四十六次,是一次算一回呢,还是一天算一回呢?”炼灵笑容颜开地说:“发显一次算一回。”那时突然睡在一旁的一位女学生动了一下,炼灵立即告辞而去。


07.炼灵第31次至第35次发显

第三十一次炼灵发显

腊月初五下午三时许,这里所有的人都去拜苦路去了,书珍因身体不好,没有去,在学校和小五岁的孩子玩耍着。突然炼灵如同一位不速之客来到这里,炼灵与书珍又在机密地交谈着,小孩子望着独自说话的书珍,十分奇怪地问道:“书珍姐姐,你在和谁说话呢?”书珍看了看幼小的孩子笑着说:“你看不见我在和谁说话呢。”小孩子转脑袋看了看说:“看见了,看见了,我不认识她是谁?”“好孩子不说话,先自己玩一会儿。”书珍说着把孩子抱在炕边,那孩子很听话的独自玩了起来。

 

书珍这时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炼灵,炼灵看了看书珍,难为情地又叹了一声说:“妹妹,你费心告诉咱老师,天主叫我对你说,咱老师有四样罪:七罪宗(: 傲慢、悭吝、迷色、嫉妒、愤怒、贪饕、懒惰)里有三条,她犯第一条(傲慢)、第五条(愤怒)、第七条(懒惰),还有的毛病就是在背后好说人长短,若能改了这几样,天主说,还要用她开教呢。我很感谢咱老师,她常劝我娘,我娘如今也不生气了,也开心了,我拿堂里那一吊钱,咱老师也叫我娘补还了,从那以后,我的炼苦很见轻。”富枝含泪说:“我快升天堂了,我多么想感谢咱老师呀,她待我的恩典很大,我没别的办法来报答她。”炼灵含泪接着说:“咱老师如有什么心事,让她快说,我升天堂了,想说也来不及了。”

 

炼灵擦了擦眼泪,又对书珍继续讲了下去说:“西院的咱嫂子,常求天主,天主许可了她听咱俩的谈话,但天主不许她听到我的声音。咱嫂子夏天有病时,是天主的仁慈,没收她的灵魂,如不然,她一死就下了地狱。天主让我告诉你咱嫂子所犯的罪过。妹妹很需费心告诉咱老师,请咱老师好好热心吧。咱嫂子十诫

(:一、钦崇一天主在万有之上;

二、毋呼天主圣名以发虚誓;

三、守瞻礼日;

四、孝敬父母;

五、毋杀人;

六、毋行邪淫;

七、毋偷盗;

八、毋妄证;

九、毋愿他人妻 ;

十、毋贪他人财物);

犯有三诫、四诫、五诫、八诫,她还有仇人,不给人家和睦,死后就得在炼狱里多做补赎。让咱老师劝她热心救灵魂吧,这是最要紧的事。还有我妹妹换真,她也有几样罪,得叫她赶快改正,这还得你多费心,转告咱老师,也得让咱老师解劝她,叫她快快改正,要不恐怕天主罚她下地狱。换真妹妹犯有第四诫,七罪宗的第五条、第七条,只有改了这些,她才能升天堂。”

 

书珍望着炼灵那慈善美丽的面容,全神倾听炼灵那来自天主默启的真挚警告。从她幼小的心灵中也感到自愧,她急躁的心情在等待着炼灵给自己的深刻警醒。炼灵接着毫不掩饰的直言书珍:“书珍妹妹呀,你有几样罪及时要改正:天主十诫全犯了,七罪宗全犯了,但这都是领洗前犯的,领洗后改了就算了。还有第三、第四诫,七罪宗的第一、第四、第五、第七,这几条你常犯。妹妹呀,你要小心呀,要不改了这几条,恐怕天主罚你下地狱。”

 

 

炼灵又严肃地说:“书珍妹妹,别看咱俩又是姊妹,又是同学,我又发显给你,但以后你还要冷淡一段的,但不会忘记天主。”

 

 

炼灵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还有书子妹妹,拿了堂里六七百钱,要叫她补还,她要是(不)让咱老师替她补还,如果咱老师替她补还了,那我是永远忘不了老师的恩情。”炼灵把自己这些亲近人,一一数过后,随就说:“妹妹,我瞻礼七就升天堂了,那时候,我来咱女校升天堂去,让神父会长站在后边,你和咱老师和同学们站在前边。你说话要他们都听见,如果人多,他们听不见你的话声,妹妹,你就站在板凳上大声说:这是天主定的!这话要众人听见,天主赏人们什么益处呢?因为王神父为我做弥撒,咱老师为我念经,叔父为我做弥撒,我为了谢他们的恩情,特求天主允许了这些恩典,我求天主给他们的益处,如果天主允许了,再给你一个信吧。”言毕炼灵便不见了。

 

 

第三十二次炼灵发显

炼灵走后,书珍在屋里回思着谈话的情景。

太阳落山了,书珍将邻居的孩子送去,当回来走进女校的时候,又站在那里等待着,突然炼灵又来了,开门见山地说:“奉元在山西做买卖,一条裤子卖七元钱,有一个卖了十一块,这事不公平,让他赶快补还吧!奉元妻子偷了兄弟七升谷子,不但不补还,还说自己没了钱,其实她并没丢钱,奉元兄弟还不孝敬父母。”炼灵走后,书珍把此事详细的告诉了张老师。

 

第三十三次炼灵发显

夜已更深,炼灵又叫起书珍,要书珍为她念经,然后又不绝声的谈起了往事。炼灵沉静的对书珍说:“我家那个墙压着女校的一墙地,我家都知道,你再对他们说一说,墙倒后要赶快移开,恐怕时间长了,给忘记了。”又说:“”妹妹,张升永的庄子压着庙上的庄子,但庙上的也有压着他的地方,归根到底,还是他压咱的多,所以咱没有不公平之处。从今以后就不要给别人生气了,天主特让我来告诉你,(说让你明白你的好意)。

 

又说:“张升享的叔叔活着的时候,贪了人家不公道的财帛,没有补还,至今还压着别人八分庄子地,别人的白灰还在院子里,是他给挖了,他死后,天主罚他下了地狱。张升享的父亲,那时是不做主的,也没贪不义之财,所以天主没罚他下地狱,现在还在炼狱里。妹妹,你转告神父,给他做台弥撒,让神父给他儿子讲讲贪不义之才的害处,再劝他儿子赶快偿还,否则,他父亲非等到世界穷尽时才能升天堂,他们这下一辈子还得下地狱。”

 

 

书珍专心地听着,严寒的深冬,不觉打了个冷禁,颤抖前向炼灵问道:“姐姐,你说天主许你发显,是因为咱这堂口冷淡,难道只为了咱这个堂口吗?”炼灵庄严的说道:“绝不是光为咱这个堂口,谁看了,谁有益处,谁听了,谁有益处。”

 

 

第三十四次炼灵发显

在这一月多长的岁月,炼灵神妙的显身,负天主的使命,向那里堂口教友传播了天主的无限真实,和无限全知全善,一次一次地惊醒着那冷淡教友。(在腊月初六),炼灵仍在发显给书珍。这天下午四时,炼灵给书珍说:“我要给咱老师和嫂子说两句话。”书珍说:“这次发显,你的话能让咱老师听见吗?”“不能,她们还是只能听到你的说话声。”说罢不见了。

 

 

第三十五次炼灵发显

今晚念晚课回来,书珍在屋里等待着炼灵的到来,工夫不大,炼灵果然来到。富枝眉清目秀,更显十分美丽,如同花朵一般,一双水珠般的眼睛,闪耀神异的光芒。她面带笑容地说:“妹妹,我什么时候给咱老师说话呢?”书珍惊讶高兴的说:“姐姐,咱老师正在吃饭,你等会儿来吧。”“那好,我就等会再来。” 富枝说着去了。


 


08.炼灵第36次至第40次发显

第三十六次炼灵发显

富枝走后,书珍急忙找到正在吃饭的张大姑,详细的述说了这事,张大姑急忙找到富枝的嫂子,一起来到女校,到里间坐下,等待着炼灵的到来。墙上的时钟,正好打响五点,炼灵果然来了。张大姑、书珍、富枝的嫂子,都安静的坐在那里,炼灵同前一样站在那里,只有书珍才能看见,炼灵的话,只有书珍方可听到,炼灵的话,只是书珍传达给张大姑和富枝的嫂子。

 

张大姑望着似乎空虚无物的屋子小声说道:“日本侵占中国,我们的国家快要灭亡吗?”“快灭了。”炼灵认真的回答说。“为什么罚中国呢?”“因为中国奉教的少,又不热心。”“怎样才能免了这亡国的灾难呢?”“多做补赎,多念经,加倍热心,也许能去点。”炼灵接着说:“主教出上谕,叫神父教友们多做克苦,加倍热心,到以后天主自然要罚日本兵。(主教出上谕,意愿也快了)。”“日本兵过来对咱奉教的有害处吗?”炼灵面带愁色,激奋的厉声说:“一定有害处,中国人都要做日本的奴才,他那时不让咱奉教,就是为天主致命,也不可不信天主。”“这是圣教会遭难的起头吗?”炼灵答说:“是圣教遭难的起头,也是世界穷尽的先兆。”讲到此处,炼灵又仰天长叹一声。“世界穷尽快了,圣教会遭难多么久,能过了俺这辈子吗?”“恐怕不能。”张大姑在专心的留着记录,屋里除了与炼灵的问话声,没有丝毫的动静。

 

书珍又问炼灵说:“你升到天堂,可要为我祈求天主,赏给我们勇敢,和为天主致命的恩典。”炼灵微微笑了一声,对书珍说:“你待我的恩情不小,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我一定多给你求天主,赏给你这个恩典。”突然书珍又猛地想起,神父让大姑离开这里的事,心中十分难过,便沉重的问炼灵道:“神父让咱老师走是为什么呢?”“也许是日军要来了,神父胆怯,所以让老师暂离此处。”“日军三五天来到了吗?”“三五天来不来,我给你捎个信。”“咱老师离开学校,也有天主的意思么?”“一定有天主的意思。”

 

严寒的冬天,日本侵略军跳进了中国辽阔的中原,中国人民都在终日惶惶不安,因此张大姑被迫走出去,书珍失去了一个慈母般的老师,怎能不伤心呢!书珍问炼灵道:“天主愿意把此事记清楚,但神父又将大姑叫走,姐姐,你说怎么办呢?是往下还记呢,或是到此为止呢?”炼灵郑重有力地说:“天主愿意将此事记清楚,往下记。神父有命也得听下去。”书珍紧接着问道:“咱老师如果走,那谁来写你的发显呢?”炼灵立即回答说:“你现在领我去找一个人。”“找谁呢?”炼灵道:“老师走了,天主另有安排。”张大姑累的手发酸,活动了一下,认真的问道:“你说是天主的意思,愿将此事写清楚,可天主又不许你显现给神父,那你就求天主,让天神报告给神父知道。”书珍说:“天主愿意将发显的事写清楚,留下张大姑,在此继续记下来,再让天神告诉神父,让陈先生到这里来做记录。”炼灵略沉思片刻说:“那我求天主吧,天主若允许的话,他明日七点钟便来到这里,若是七点不来,那是天主不许可。”

 

呆在一旁的富枝的嫂子,一直没问什么,她一边听着别人的回答,一边不平静的在脑海里想着:这慌乱之年,丈夫离家多年无信,现在听了炼灵的话,才知道个音信,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团聚呀!不由得问炼灵说:“富枝,你说你哥哥在外地军校,救灵魂很不方便,你就给他求天主,感动他的心,叫他早日回家。”炼灵诚恳的说:“只靠天主动他的心,也不能回来,还需俺婶子给他去封信,他才能回来。”富枝的嫂子又要开口想问,但炼灵开口说:“天主定的时间到了,我要走。”言毕消失了。

 

 

第三十七次炼灵发显

宝石般的明月快要落山了,夜已更深,张大姑睡去不久,炼灵又出现在书珍的眼前谈起话来,疲倦不堪的书珍,无可奈何,问炼灵说:“姐姐,你求天主让陈先生来,天主许了吗?”炼灵为难地望着书珍,然后又羞又愧地低下头说:“我回去才说吧,七点钟陈先生来了,就叫老师走,要是不来,就不要叫老师走。”炼灵十分难过的说。炼灵又说:“书珍妹妹,你在告诉书子,她拿堂里的七百钱,务必让她补还了,咱老师也劝过她,可她还没有补还,现在咱老师要走了,以后你再让婶子补还也可以。”说完低头走了。

 

 

第三十八次炼灵发显

严寒的冬天,太阳似乎没有什么热力,穿着厚棉衣还是感到冷得很,街上的人都在谈论着国家的新闻。张大姑有事出去了,只剩下小书珍一个躺在床上。书珍十分虚弱,面黄肌瘦,咳嗽胸痛,不觉悲痛的眼泪滚下来,书珍正在悲痛之际,炼灵又来到她的身边,炼灵望了书珍一望说:“妹妹别难过了,我知道你为了我,吃了不少的苦,也受了很大的惊吓。但今天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肥乡西屯庄,李贵荣的母亲,偷过她大妹妹的三尺蓝布,为她孩子做了穿的。还偷了西院本家一元钱,放在堂东山墙的墙窑里。偷时她儿子是知道的,到现在还没补还,因为她是外教人,死了下了地狱。如今她的儿子都奉教了,这是天主的特恩。我告诉你这些,是怕她的孩子受母亲的连累。从李贵荣的老爷爷手里,在村西就多种别人的一耧地,可是这块儿地别人早就卖去。为了查实,又把原地主叫来一问,经过查看了文书,果然是真的,他爷爷就立即补还了。贵荣的姐姐为我念了不少的经,为了报答这个恩典,求得天主的许可,才这样告诉她。如果没有天主的命,我就满心愿意,也是办不到的。”

 

炼灵继续说道:“平固店的李大姑,从她老爷爷那时期,家里八分大小庄子的东边,被庙上压去了三尺半,至今尚未补还。还有东北那八亩半地,被人家诈骗去了,自己拿出文书作证,可人家硬说不顶事,因自己没有权势,八亩地活活被人家敲诈去了。可是李大姑的老爷爷不奉教,所以下了地狱。到她爷爷这辈子,好吃酒,好朋友,把家产卖了个尽光,她爷爷到临终时,在圣母娘的转求下,和圣若瑟相帮他的临终,使他爷爷和奶奶,发了个真实的上等痛悔,得到了天主的宽赦,得了个好善终,死后她爷爷和奶奶都升天堂了。”

 

炼灵滔滔不绝地讲着,这都是好几代的陈事、往历,有些事自家都不甚清楚,有的事更为隐秘,可是炼灵的话活灵活现,真实无疑,在天地万物之中,难道还有比这事更奇妙吗?书珍聚精会神地,如醉于炼灵的叙述之中了。炼灵又说:“李大姑有个叔伯哥,十六岁就死了,在炼狱里有三个月就升天堂了。”炼灵又说:“我之所以将李大姑的亲人们所有之事全告诉她,是为了报答她给我念经的恩典,我到天堂也要为她转求,求天主赏给她致命的勇敢。因为如今世道混乱,更不知乱到什么境界呢?”

 

 

第三十九次炼灵发显

天已午后了,书珍带着虚弱的身体,提着饭罐,给父亲送饭回来,在路上很慢的走着,不觉怎样就进了家的门口。她推门进去,猛抬头一看,炼灵却在屋里静静的等着。炼灵道:“妹妹,我今天想给你说心里话。”炼灵直言不讳地对书珍说:“你父亲欠过人家七元半钱,可那个人已经去世了,此钱无法补还了,应将此钱献给堂里是可以的。你叔叔买了别人三只羊,但还没有给人家钱。还有人欠他十一元钱,也应要回来,欠别人的要还。”

 

 

书珍望着炼灵满面愁容的面目,十分难为,仿佛有什么不好讲之处,便说道:“姐姐,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吧,不要为难。”炼灵仰天叹了一声,热泪夺眶而出,说道:“妹妹,你为我费尽了心血,这种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你的家事,本应该清清楚楚的告诉你,可是天主不允许,妹妹可不要难过,不是姐姐对不起小妹,我到此时可得全听天主的命,若是你家和咱老师家的事,都讲清楚了,恐怕众人会疑惑,因而上了魔鬼的当。”

 

 

第四十次炼灵发显

乌云密布,狂风怒号,女校的学生,都已放学回家了,张大姑去堂里还没回来,书珍孤独的在火旁坐着,焦急的等待张大姑回来。当书珍无意的抬起头来往门口看时,又忽然发现炼灵站在地上,炼灵面容慈善,带着温和的笑意,给了书珍极大的温和安慰。

 

炼灵笑着对书珍说:“咱老师的叔伯哥,在外方当兵,有次作战中弹身亡,在他死的时候,他不住的说着:天主保佑我,耶稣救我,圣母可怜我。平常打仗时,他也常说这句话,天主知道他有致命的心,因此死后,没进炼狱就直升天堂了。”

 

 

炼灵长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从我发显那时起,老师废寝忘食,为我著书念经,寻找神父,我一定要答谢老师这些恩德。前次告诉她的那些毛病,如今全改了,以后天主还要用咱老师传教呢。咱老师有个叔伯哥,你要对她说,一定要告诉他,今后卖油,不能给人家要大价钱,也不能少给人家油,这也是不公道的。如今不改掉这种毛病,就得下地狱。咱老师为我费了很大的心血,我到天堂一定转求天主,让天主赏赐她有致命的勇敢,我说的这些,全是报答老师,为我费心血的恩情。”

 


09.炼灵第41次至第46次发显

第四十一次炼灵发显

张大姑离开女校的回想

 

初七晚上,弯月悬挂空中,冷风刺骨,星光耀眼。张大姑独坐床前,这是她离开女校和书珍的第一个晚上,她心中千思万绪,忧心重重。心想炼灵发显的事,惊天动地,我离开了那里,还能记清楚吗?炼灵发显,无人记录,会不会半途而废?炼灵一桩桩的真实无疑的凭据,在脑子中回想。炼灵的真实,并非人的主观思想的想象而形成,那无可辩驳的事实,深深地教育了半信半疑的人。

 

 

张大姑不由的想起何神父,炼灵告诉何神父,他父亲的老老爷爷,因偷地边的桑树根,贪占人家的土地,三辈下地狱,她想难道是真的吗?炼灵的事不能隐瞒,在炼灵说出后,随就找到了何神父,祥细的诉说一遍。何神父听罢,顿时大声说:“根本没有此事。”何神父虽然这样说,但不敢轻易的否认,于是把他全家人召到一起,要他们立即把家中所有的地,全部丈量一遍。结果量后,就是多种了别人的地,何神父的怒气才得平息。

 

 

张大姑又想起了炼灵说,叔伯哥张风岐,外出当兵多年,死于异乡。张大姑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北伐军张作祥在琉璃河发生战争时,人心惶惶,担惊受怕,没过几日,果然传来风岐哥损躯沙场的噩耗。当时,风岐哥的一个儿子张化民,在修道院攻书进修,供他还未成,又再过这事,加上家庭贫寒无力埋葬,这真是雪上加霜。如今得知他的灵魂升天,总算是全家人的最大安慰。想着想着,便出门口,望空辽望,又想起孤伶的小书珍,在家不知怎样了。

 

再说这晚,同时在孟庄的女校堂屋中,站着一个不高的黑影,不停的伤痛着,西院书珍的婶子听到后,不知是谁在哭,近前一看,原来是小书珍。一把抓住书珍的手,很心痛可怜,说道:“半夜三更的哭什么?”书珍哭着说:“张老师走了,我家里都是外教人,他们不相信这些事,我可往哪里去呢?”大婶听了,忍不住一阵心酸,流泪说:“孩子,别难过,这事咱一定办到头,以后就到我家睡吧。”

 

孟庄的会长们来了,他们全都疑惑这事,怕是魔鬼的扰乱,要求书珍,准确的再用圣水来考验炼灵,书珍无奈,只得和几位女学生,到屋里去取那圣水,书珍推门进去,只见炼灵直立在屋里,并开口说道:“妹妹,何处是你的存身之地呢?咱们在哪里说话呢?”炼灵的突然出现,把无防备的小书珍,吓得拿着圣水往外就跑。炼灵也大哭着呼喊说:“妹妹,你等会儿走,咱在哪里说话呢?”书珍一边跑,一边答应说:“我在西院咱婶子家,如有事你就去吧。”几个女学生莫名其妙,也害了怕,后面跟着书珍也跑了出来。

 

书珍跑到西院时,脸色吓得苍白,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就扑在婶子的怀里。西院婶子安慰书珍说:“不要怕。”书珍工夫不大睡着了觉。

 

 

第四十二次炼灵发显

初八夜过三更,炼灵继续来找书珍,让书珍为她念经。话音未落,书珍把圣水猛向炼灵洒去。炼灵道:“妹妹,我快要升天堂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呢?”“不是我不相信你,是众位会长疑惑你是魔鬼。”“那你就洒吧,你越洒我越高兴;诸位会长全都受了魔鬼的诱惑,还怕我是魔鬼。”炼灵流泪泣哭说:“我真是炼灵,不是魔鬼,我升天堂的衣服,天主都给我准备好了。”“天主给你准备了什么衣服?”“雪白的衣服,美丽的帽子。”

 

书珍又说:“咱婶子叫我问你,赵先生的爷爷奶奶升天堂了没有?”“他爷爷升了天堂,奶奶还在炼狱,他母亲下了地狱。”书珍又问炼灵说:“游先生的兄弟,得病死了,他还在炼狱吗?”“因为他是修士,没有什么罪,在炼狱里住了一两天,就升了天堂。肥乡李家庄的王净如,为我念经不少,我炼苦也减轻了不少,为报这个恩情,也是天主的许可,也不是单为她一家人,而是为了警醒多数人:净姐姐路北的庄子靠车道压了别人二尺半,当快补还。净姐姐有一元钱,准备买布的,在东屋墙窑里放着,被净姐姐的母亲偷拿了,叫她母亲补还,不然恐有背教的危险,因为她刚奉教,不如净姐姐。如不方便,想法补还堂里为好。

 

肥乡城里邮局里的史太太,也为我念经了,如今我也理所谢恩,史太太的父母,全升了天堂。还有她的一个朋友死了,史太太还为她上了弥撒,在给她做弥撒时,这位朋友就升了天堂。史太太父亲的老爷爷,在世时,西屋的西边压了别人五分二厘房基地,可她并不知道;在堂屋北边,别人还有压了她二分二厘房基地,因他占别人的多,他在世时也未补还,所以死后下地狱。这事她奶奶不知道,如今在炼狱,如不补还,是升不了天堂的。如今这地方,现在不好补还,就把这地方折成钱还堂里也可以。这庄子是史太太本家的一个外教人继承的,并不是史太太父亲的老爷爷继承的,所以史太太上三辈全在天堂里,这事全是史太太娘家的事。”

 

“还有局长的爷爷,在世上是开大杂货铺的,卖熟麻绳,和别人要大价钱,卖绳子在绳线中搀着坏麻,别人买了回来犁地,一用就坏,别人找来,他却不承认,还说自己不卖假,并要别人从这里拿一条试试看,到底假不假。结果别人拿了回去,用了数日也没有坏,这是不公道。别人都不知道这事的内幕,只是局长的爷爷奶奶给别人的,因此,如今他爷爷奶奶都还在炼狱里,要把这事记在书上,为的是让大家知道,就是他们升了天堂,也是为了警醒大家,以后不要做这样的事。我来的时候,局长的奶奶哭丧着说:俺孩子只知道为我念经,因为你发显了;但他把奶奶全忘了,你给他捎个信吧。”

 

炼灵有把握认真的说:“局长待人和蔼可亲,脾气秉直,为人公道,接受信件,从不要别人的钱,办事十分公平。”炼灵很感激的说:“我要谢局长太太的恩典,我到天堂里永远忘不了他们。”

 

炼灵这一番话,惊心动魄,使人们听了如梦初醒,这些隐秘的事,已几十年的岁月了,其中情节,复杂曲折多变,无人能知道事中的内情,但死去刚十几岁的富枝,如今说得头绪清清楚楚,如同她在跟前一般,这是不是人为的呢?炼灵的话,是黑夜的明灯,希望诸位教友,听了后多多思虑。

炼灵又说道:“许家屯李清云姐姐家,她村北的十一亩半地,却种了别人二分地,这是从他爷爷手里多种的,她父亲是不知道的,如今这块地卖给了外教人,补还是不方便了,但必须将此地折成钱,献到堂里用了,也算做了偿还。”炼灵又说:“这也是为了报答清大姐姐为我念经的恩典,今天特来谢恩的。”

 

炼灵谈论清晰,毫无倦意,继续滔滔不绝地往下讲说着:“肥乡城里桑先生的一家,他们全信我是炼灵,都为我念过经,等我到了天堂,一定忘不了他们,他们比我家还热心信我呢。城里的教友都为我念经,这些我都不会忘记。桑先生一家是新奉教的,老辈子没有留下不公道的财帛。桑先生的妻子,因在世不热心,如今还在炼狱中,再给她做五台弥撒才能升天堂。他们一家,为我念了不少经,我回到天国一定为他一家转求天主,赏他一家哪样罪大,在炼狱苦大,就少犯哪样罪的恩典。我说这些,全是为警醒他们,为报答他们的恩典。”

 

“肥乡城里有个杨太太,在堂里一听说我是炼灵发显,立即就为我念起经来了,直到现在还一直为我念经,没有疑惑过我是别的。她家也没有什么不公道的财务,她在世虽说行商做买卖,但却没有任何不公道之处,她的买卖完全为了生活,没有谋取暴利之意,我为感谢杨太太的恩典,才如此相告呢。”

 

 

炼灵接着说:“咱老师的姑姑,自我发显后,常为我念经祈求,对我的事坚信无疑,但是她有一样毛病,爱说长上的不是,要告诉她迅速改掉,我到天堂里,一定忘不了她的。”炼灵激动的说:“贵荣姑姑和订姐也都为我念了不少经,如今我的炼苦将完,荣归天堂,但这些对我有大恩的教友,我总是怀念不忘。”

 

炼灵言毕,两泪交流,此时炼灵如同一位身世遭遇贫困,忽然得中的状元,在自己将荣升天国之际,她的心如九江之水,经久不息。回顾那苦难而不堪的过去,更忘不了那些在苦难中,搭救过自己的亲友们。

 

这位来自苦世的灵魂,虽说在世只度过了十六个年头,就结束了旅游的世界,但那罪恶的病毒,还是不可避免的,玷污了她那纯洁无暇的灵魂,残酷的炼火,重大的炼苦,使她不得不哀求世上的亲友和恩人,全力相帮,救自己早出苦难之处。如今苦难悲切将过,幸福欢乐即将到来,那报答恩人的事,正是炼灵的头等大事,所以炼灵报恩之心特别迫切,常常不自禁的眼泪横流。一个漫长的冬夜,炼灵和书珍那神秘长谈,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东方已亮,红日初升,炼灵才去了。

 

 

第四十三次炼灵发显

 

 

第二天,天气很冷,狂风吼叫,行人艰难,太阳将一杆高了,书珍困倦疲乏,从婶子家回来,一阵刺骨的寒风,迎面扑来,书珍打了个冷禁,她长叹了口气向家走去。当书珍走到自家的门里时,炼灵却站在那里,炼灵道:“妹妹,咱叔叔今天去广府城里请神父,天这么冷,恐怕神父忙,不一定来,我想咱们去家说话很不方便,所以在这里等你说两句话。我叔叔为我费了不少心血,吃了很多辛苦,我到天堂永远忘不了他。”炼灵慢慢的低下了头,再她那俊秀面容上,滚下了万分感激的热泪。

 

第四十四次炼灵发显

(腊月初九的)傍晚,书珍从家里出来,想去富枝家,与富枝的娘坐一会儿,书珍一边走一边沉思着:到富枝家里,与她娘说些什么呢?一边想着,急步向富枝家走去。当书珍走到离富枝家不远的一个碾棚时,突然发现炼灵安稳的侍立在那里。

 

炼灵面带忧愁的神色,似乎还隐藏着一种不应有的怒气,她长叹一声,对书珍说:“我死的时候,劝我叔叔,对我爹娘应宽量些,自我死后,父母身旁并无多儿多女,两位老人孤苦伶仃,但我叔叔不管这个,还和我父母生气。可是叔叔对我不错,还给我上了弥撒,可是到我快升天的时候了,我叔叔不信我是炼灵了,开始时他信,如今他受了魔鬼的诱惑,硬说我不是炼灵,为这还和我年迈的父母亲,生了一场大气。”炼灵说到此处,伤心的掉下了眼泪,她含着泪花说:“我升天的时候到了,可是我叔叔不让我称心如意的上升天国。”炼灵越说越痛心,大哭着与书珍分手告别。

 

第四十五次炼灵发显

 

初月刚入西山,炼灵温和地呼喊着熟睡的书珍:“妹妹,起来给我念经吧!”习惯的力量,使她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随手摸到了自己破烂不堪的棉袄,披在身上,随翻身跪在炕上,伸出右手画了个十字,这才抬头望了望站在地下的炼灵。此时此刻一股无法形容的委屈,促使着书珍那无法抑制的眼泪,从脸上滚了下来,哽咽说:“姐姐,你告诉我说你在女校院子里升天堂去,可是眼下咱老师也走了,再加上男女会长们,也不相信你是真的炼灵,要是不在女校升天堂,恐怕有人疑惑,所以咱婶子让我向你说一声,在教堂的大院升天堂,是否行呢?”炼灵消失了那微微笑意,显得格外严肃,郑重庄严的说:“我是真炼灵,在哪里升天堂也行。”夜已经很深很深的了,农村的冬夜,格外寂静。当书珍正要向炼灵再谈之时,突然不知什么地方,猛地传来阴森刺耳的怪叫声,粗野的大喊大叫道:“书珍,你好大胆,你如果信她,那她升天堂,你又为什么见人就讲,如果人都信了这事,把我的人都夺去,我的权柄之下,还有人吗?”

 

小书珍被这番可怕的怪叫,顿时吓得心惊胆战,毛发悚然,连声地哀叫着大声喊说:“富枝姐姐,这是谁的声音?为什么不像你的声音呢?我害怕!”书珍失声的喊着。这时听炼灵厉声喝道:“你这可恶丑陋的魔鬼,还不赶快离开这里!”书珍突然看见一个丑恶不堪的魔鬼,用一双毛茸茸的黑手,捂着脸去了。屋里渐渐地恢复了平静,书珍也停止了哭声。书珍问炼灵:“你什么时候升天堂?是否明天早晨时?”炼灵坦然一笑,爽朗的答道:“我的妹妹,你真糊涂,哪有早晨升天堂呢?早起神父正在做弥撒,炼灵只有得了弥撒的恩典,才能升天堂。炼灵升天堂,从来不在早起,也不在下午,全在午前升天堂。”书珍道:“姐姐,那你到底什么时候升天堂呢?”炼灵面带喜色,高兴的说:“我明天早饭后十点钟,准时在我们教堂的大院里升入天国。”说罢便忽然不见。

 

漫长而残酷的深冬之夜,已经过去了,一轮光彩的朝阳,从东方微微发出亮光。

 

 

第四十六次炼灵发显

富枝炼灵升天的消息,如明媚的春光,唤醒了各村教友,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乡庄城镇,个个相告,人人皆知了,四面八方,共发着一个强烈的心愿,期待着这不平凡的时间到来。

 

炼灵升天的消息,神妙的吸引着所有人的心灵,教友思虑这一事的到来,超出了人理想的范围,她奥妙的飞出了世人的考究和探索的界限。正在人们不敢想象的世界中,一个已死去了的女孩子,竟连续发显了四十六次,而且今天就要在人们的眼前,直升天国。成为惊天动地的神圣现实,成为稀罕的奇迹。每一个有良心的教友,应该扪心自问,考虑这是什么意义?难道不应该思虑这是天主的奥妙么?难道不应该从睡梦中苏醒吗?

 

一九二九年十二月十二日

 

肥乡孟庄的人们,永远不会忘记这不平凡的日子。东方微微明亮,四面八方的教友,成群结队而来,涌向了孟庄天主教堂,教堂的大院里,人山人海,成了盛大的海洋,树上、房上,也都满满的是人,成千上万的人们,共同发出一个同样的心愿,盼望着即将到来的神圣时刻。教堂里灯火辉煌,如同白昼,教友们全都垂手站立,一阵阵悦耳的圣歌声,入耳动心。

 

钟表的时针,刚刚指向六点,王自珍神父,何道龙神父,已做了第二台弥撒,虽然他们通宵没有合眼,但两位神长,丝毫没有疲倦的样子。

 

早课完毕,神父没顾片刻的消息,又带领众教友跪拜天主,感谢天主,祈求天主对炼灵的特大恩赦。天渐渐的亮了,一轮朝日,从东方升起,温柔的光芒,照亮了大地,每个人的心都绷得紧紧的,都在焦急地,等待着这个非凡的时刻到来。

 

墙上那青而古老的挂钟,刚刚敲了九下,人们久久期待的神圣时刻,终于来到了。炼灵如同一朵洁白无瑕,艳色夺目的玫瑰花,翩翩地——很轻快地——降落在祭台前面,跪在祭台前的书珍身边。王自珍神父也看见了,向书珍点了点头,意思是炼灵已来了。紧接着听见传来儿童的小声私语声:“看,那不是富枝姑娘吗?”“富枝姑”“富枝姑姑”等声音。

 

炼灵身穿洁白衣服,全身如同一尊白色的玉石塑像,周身光彩,耀人眼目,头戴一顶五彩缤纷的花冠,宛然如同一个百花汇织,五光十色的美丽花环,明亮的眼睛,好似美丽的水晶,带着甘甜的微笑,炼灵站在祭台前,成了一位至善至美的圣女。

 

炼灵神异的站在祭台前,用那真诚善良的目光,看了看跪在祭台前的两位神父,又扫视了挤满大堂的诸位教友,清脆而庄严地向大家忠告说:“我遵天主的命,发显了四十六次,不相信者受罚。”那洪亮的声音,和郑重的言词,宣告了不可抗拒的真实。

 

炼灵又说:“我叔叔身负魔鬼,所以他不十分相信我。”“神父命你们全信我是炼灵发显,若要不信,不效法吾主耶稣的表样,不跟随耶稣走,不弃绝魔鬼,后来就不能升天堂。”“我在世上没有什么功劳,我是信赖了吾主耶稣的无限功劳,和效法耶稣的表样。”“以后我们到天堂见面吧。”

 

“先生为我写书,费了不少的心血,我十分感谢先生。诸位会长,都应该立这样的好表样。大家都要看会长的表样,千万不要立坏表样,人在世上,不罢工,不进堂,都不立好表样,那么天主定罪的时候就来了。”

 

炼灵随后又大声说:“西院我叔叔,见神父时,很信我是炼灵,后来他听了魔鬼的话,不相信了,一点都不敢错魔鬼的哄骗样子。天主是一个真神,这一点会长们都应该讲给外教人听。我虽然进天堂,但我奶奶还在炼狱里,求我叔叔再给奶奶上弥撒吧。奶奶现在到了头层炼狱了,再做四台弥撒,奶奶就可升天堂了。”

 

炼灵带着无限宽慰的笑意,最后对大家说:“我不说别的,天堂的音乐来接我了,感谢神父、先生、会长们!我要走了!我叔叔待我母亲宽量些吧!我到天堂一定为你们转求天主。我要升天堂了,为我念炼狱祷文吧。”说罢飘飘的向院中走去。

 

神父教友们,跟随炼灵来到大堂的庭院,这里有早已布置了的圆圈空地,教友跟着神父,围着圆圈的四周跪下,齐声高诵炼狱祷文。

 

 

晌午已是十点钟

 

这时跪在前边的孩子们,齐声呼喊起来:“富枝姑姑。”“富枝姑姑。”“富枝姑姑,你往哪里去?”“你往哪里去呀。”……随之在黑压压的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喧哗声:“看。”“快看。”“那是什么呀。”大家七嘴八舌地呼喊着,都被眼前一片耀眼的白光惊呆了光。光!一片耀人眼目,少见的白光团,炼灵,一个洁净无罪的炼灵,在白光团中,翻飞如玉,在上下翻滚的白光团围绕着,徐徐上升到天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