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加大利纳的对话录
教宗本笃十六世的赞词
说明与感谢
圣女加大利纳的生平年谱
总序言
*圣女加大利钠在道理上所受的培育
*论心醉神迷(Arrobamientos)与神魂超拔 (Extasis)
*圣女加大利纳的著作与评论
*灵修道理
*女作家
一、绪论
第1章 人灵借着祈祷而认识天主。圣女处于默观之中,向天主祈求四项恩典。
第2章 当天主向圣女显示世界的各种需要时, 她的渴望更加热切。
二、成全的道理
第3章 有限的善工,若没有本着持续的爱德情怀去做,本身不足以赎罪或受赏。
第4章 渴望再加上内心的痛悔,可以补偿自己及别人的罪过和罪罚;有时只补偿罪过,并不补偿罪罚。
第5章 渴望为祂受苦,十分中悦天主。
第6章 一切德行与罪过都藉由近人而实现。
第7章 透过近人而修练德行。为何在不同的受造物中,德行如此参差不齐呢?
第8章 德行必须经受考验,并在反对中更显坚强。
第9章 这里开始谈论明辨22。人不该把他主要的情感放在补赎上,而该放在德行上。明辨由谦逊领受生命,并给予每人所该得的。
第10章 就如爱德、谦德与明辨彼此之间密切相联结,在灵魂内也应该符合此类似景况。论德行之树。
第11章 补赎及其他肉身的苦修,应视为达到德行的方法,并非主要的目的。明辨之光则以各种不同的方式和行为彰显出来。
第12章 重述一些已讲论过的题材,天主承诺要安慰祂的忠仆们,并承诺圣教会在经由许多苦难后,将会革新。
三、对话
第13章 这位人灵同时增加又减少她的忧苦, 她为圣教会及其子民,向天主献上祈祷。
第14章 天主抱怨基督信徒,尤其抱怨祂的圣职人员。关于圣体圣事与降生救赎的宏恩。
第15章 基督的苦难一旦完成了,罪恶会比救赎之前受更重的处罚。藉祂忠仆们的祈祷和受苦,天主给世界和教会许下仁慈。
第16章 该人灵更认识天主的美善后,不满足于只为信主的子民和圣教会祈祷,她也为整个世界祈求。
第17章 天主悲叹祂的理性受造物,他们被自 私之爱所掌控。天主鼓励那位人灵祈祷与哀哭。
第18章 无人能逃出天主的手掌中。或是在祂手中获得仁慈或是承受公义的判决。
第19章 这位人灵的爱火剧增,渴望流血流汗。同时,她也谴责自己。并为她的神师祈祷。
第20章 如果没有怀着忍耐的精神去忍受患难,不会中悦天主。天主鼓励圣女和她的神师,以真实的忍耐去承受痛苦。
第21章 因着亚当的背命,通往天堂的路已被切断。天主使祂的圣子成为一座桥,使人得以通行。
第22章 上主引导该人灵默观这座通天达地之桥的宏伟。
第23章 我们大家都是天主所派遣到圣教会的葡萄园工作的工人。每个人有他自己的葡萄园。我们都是葡萄枝,应该与真葡萄树——天主的圣子连结在一起。
第24章 天主修剪与葡萄树连接的枝条,意即祂的仆人们。每个人的葡萄园,都是如此密切地与近人的葡萄园相比邻,以至于任谁耕种或弃耕他的葡萄园,都会影响近人的葡萄园。
第25章 该人灵在赞颂天主后,请求天主显示给她:哪些人安然通过那座桥?哪些人不能通过?
四、桥梁的道理1
第26章 这座桥共有三个阶梯,代表灵魂的三种境界。桥虽已被高举,却未与地面分离。如何理解基督所说的:「当我被高举时,我将吸引一切来归向我。」
第27章 桥是由石块筑成,即由德行筑成。桥上有一店铺,供应行路人餐饮。谁通过这桥,就可到达永生。凡是由桥下涉水而过的人,将遭沉沦及死亡。
第28章 每一条路,不论是过桥或渡河,均有各自的困难。走在桥上的人,却独享其乐。
第29章 在耶稣升天日,这桥虽已上升高天,并不因此而离开地面。
第30章 圣女惊讶天主的仁慈,历数天主的仁慈所恩赐给人类的丰富恩典与圣宠。
第31章 从桥下涉水过河者的卑劣。由桥下过河的人,天主称之为死亡之树。树根主要是根植在四种恶习上。
第32章 这棵死亡之树的果实,有如罪恶一样,种类繁多。论肉情之罪。
第33章 这棵死亡之树所结的另外果实,就是贪婪。由贪婪产生众多的恶行。
第34章 某些有权势的人,结出不义的果实。
第35章 由于这些及其他的恶习,遂陷于妄断,并自毁人的尊严。
第36章 论及基督所说过的话:「我要派遣护慰者圣神,祂要指控世界的不义与妄断。」其中之一的指控是持续不断的。
第37章 第二种谴责是指控不义和妄断,有一般的及个别的不义与妄断。
第38章 受永罚者的四种主要的刑罚,及其他附带的折磨,其中以魔鬼的丑相最为可怕。
第39章 第三种谴责是在末日的审判。
第40章 被判永罚的人不会渴望任何好事。
第41章 天堂真福灵魂的光荣。
第42章 在公审判后,被判永罚者的痛苦将倍增。
第43章 诱惑之益处。在死亡之际,灵魂将离开肉身前,看到自己的目的地,意即他将接受的光荣或将受的刑罚。
第44章 魔鬼常以「善」的借口来欺骗人灵。那些涉水过河,不愿往桥上走的人,是受骗者。他们想逃避受苦,反而陷入痛苦中。一棵树的神视。
第45章 世界由于罪恶产生荆棘与蒺藜。这荆棘对谁无害?没有人能度其一生而不受劳苦。
第46章 从理性的盲目而衍生出的恶。没有圣宠的状况下所行的善工,缺少永生的价值。
第47章 不服膺福音的劝谕,就不能守好诫命。人灵不论处于任何身份地位,只要有善意,都可中悦天主。
第48章 世俗人很难满足他们所拥有的,在此世他们的私意已为他们准备相称的刑罚。
第49章 奴隶的怕惧不足以获得永生。勤修敬畏之情,可以获致德行。
第50章 圣女为那些因盲目而被溺毙河中的人,大为痛苦悲伤。
第51章 桥梁即是天主圣子,桥的三个阶梯象征灵魂的三种官能。
第52章 假使灵魂的三种官能没有团结一致,就不会恒心到底;没有恒心,就无法达到目的。
第53章 解释基督的话:「凡口渴的,到我这 里来喝吧!」
第54章 为了远离世俗的罪恶和登上桥梁,人们通常应该采取的方法。
第55章 综论上述已谈过的话题。
第56章 天主愿意给这位虔诚的人灵显示这座圣桥的三个阶梯,特别象征灵魂的三种境界。她超脱出离自身,默观到这真理。
第57章 圣女在天主的明镜中观看,见到受造 物各式各样的行程。
第58章 奴隶的怕惧之情,若缺少爱慕德行之心,不足以获致永生。敬畏与爱情的法律是彼此结合为一的。
第59章 第一阶梯:在奴隶的怕情下修行,是不完善的境界。第二阶梯:是完善的境界。
第60章 那些为了个人的利益、自己的快乐和安慰而服侍天主的人,是不完善的人。
第61章 天主向爱祂的人所显示的方式。
第62章 为何基督不说:「我要显示我的父」,而说:「我要显示我自己。」
第63章 人灵既已登上了第一个阶梯,续论登上圣桥的第二个阶梯的方法。
第64章 不完善爱慕天主的人,也不完善地爱近人。论述不成全之爱的征兆。
第65章 人灵达到纯洁、自由之爱的方法。
第66章 有关基督圣体圣事的一些话题。由口祷进入心祷的道理。圣女所经历的一个神视。
第67章 世俗人所受的矇骗:他们爱天主、侍奉天主只是为了自己的安慰与快乐。
第68章 以不成全之爱爱天主的仆人们所受的矇骗。
第69章 那些不乐意舍弃平安与慰藉的人,也不会救助近人的急需。
第70章 将自己的情感放在慰藉与神视上的人,所受的矇骗。
第71章 那些喜爱神慰与神视的人,可能被冒充光明的魔鬼所欺骗。论述辨别神视 是来自天主或来自魔鬼的记号。
第72章 真正「认识自我」的人灵,必可避免上述的欺骗。
第73章 脱离不成全之爱,达到朋友及儿女的成全之爱的方法。
第74章 人灵已达致成全之爱的标记。
第75章 不成全的人只愿意跟随圣父,然而成全的人跟随圣子。论圣女的神视。谈论各种洗礼及其他美妙而有益的事理。
第76章 人灵登上了圣桥的第三阶梯,到达口的部位,善尽口的职责。一个人达到 这境界的记号是:已经死于自己的意 志。
第77章 人灵到达第三个阶梯后的行事作为。
第78章 关于第四种境界,它与第三种境界互不分离。达到第四种境界之人灵的行事作为。达此境界,天主透过祂时常的临在,决不再离开人灵。
第79章 不论是在成全上或恩宠上,天主不会再离开这些极成全的人,但会在结合上撤离。
第80章 世俗人不论愿意与否,都要光荣和赞颂天主。
第81章 甚至连魔鬼也在光荣和赞颂天主。
第82章 当现世的生命一旦完结,灵魂便可彻底地在所有受造物身上,看见天主的圣名受到光荣及颂扬。他的痛苦已结束,但渴望尚未完结。
第83章 圣保禄被提升到天上去观赏天堂圣人们的光荣之后,他渴望脱离肉身。上面所叙述的已经达到第三及第四种境界的人,也有类似的渴望。
第84章 论述人灵渴望解脱肉躯的理由,当此事无法实现时,他并不因此而与天主圣意相背离,而是以此为荣,他也会在其他痛苦中光荣天主。
第85章 那些已达到结合境界的人,他们的理智被圣宠所灌注的超性真光所光照。求教于一位有圣善良心的谦卑者,比请教一位骄傲的饱学之士更有益。
第86章 重提一些已讲论过的有益事项。天主邀请这位虔诚的人灵,要为一切受造物及圣教会祈祷。
第87章 这位虔诚的人灵祈求赐她认识眼泪的 类别与效果。
五、眼泪的道理
第88章 眼泪共分五大类。
第89章 从灵魂的各种境况,论述眼泪之间的差异。
第90章 简短综合上述的要点。魔鬼害怕已到达第五种眼泪境界的人。诱惑确实是 一条到达成全境界的康庄大道。
第91章 那些渴望肉眼能流眼泪的人,却不可得,他们可以拥有爱火之泪。天主之所以撤去他们有形之泪珠的理由。
第92章 上述五种眼泪中的四种,会产生无限的价值。天主愿意受到无限的侍奉,而非有限的侍奉。
第93章 世俗人的眼泪的效果。
第94章 世俗人因受到四种风的吹袭而痛哭。
第95章 论第二、三种及第四种眼泪的效果。
第96章 第五种眼泪的效果,就是结合。
第97章 这位虔诚的人灵为眼泪境界的解说而感谢天主,同时为三项事祈求。
六、真光的道理
第98章 任何一位愿意真心侍奉天主的人灵,都需要理性之光。首先谈论一般普遍之光。
第99章 论那些更切愿克苦肉身胜过致死他们个人私意的人。谈论比普遍之光更完善的一种光。论致死个人的私意,这是第二种光。
第100章 第三种及内心更成全的光。人灵到 达成全后的行事作为。叙述圣女有一次得到的美丽神视。论获得完全纯洁的方法。不可口出判断之言。
第101章 那些到达第三种及最完善之光的人灵,领受到永生的保证金。
第102章 指正别人而不陷于妄断的方法。
第103章 纵然天主启示给替别人代祷者,使他见到那个人的神魂处在黑暗中,也不该因此而判断那人有罪。
第104章 主要的目标应是热心爱慕德行,而不是克苦补赎。
第105章 综合上述的三件事。附述指责近人。
第106章 分辨「灵性的拜访和神视」是来自天主或魔鬼的记号。
第107章 天主满全了祂仆人们的渴望。凡恒心祈祷及不断敲祂真理之门的人,非常中悦祂。
第108章 圣女谦卑自下地感谢天主。她为全 世界祈祷,特别为圣教会的奥体祈祷。也为她的神子们和两位神师祈求。她请求聆听有关圣教会圣职人员的缺失。
第109章 天主鼓励圣女祈祷,并答复她的一些祈求。
七、圣教会的奥体
第110章 论司铎的尊位与基督圣体圣事的尊贵。论善领圣体与冒领圣体。
第111章 在圣体圣事内肉体的感官会迷茫,但灵魂的官能却不然。该用什么官能去观看、去品尝、去触摸这圣事呢?关于这题目,圣女有过一次美妙的神视。
第112章 灵魂在圣宠的状态下领受这圣事的卓越性。
第113章 论圣体圣事的尊贵,因而能认清司铎地位的崇高。天主要求司铎们必须比其他的人更纯洁。
第114章 不许买卖圣事。领受圣事的人应该支持圣职人员现世的需要。司铎之现世财物的分施法。
第115章 论司铎地位的崇高。圣事的事效性不因施行者或领受者的罪过而减少。天主不愿意世俗人介入纠正圣职人员。
第116章 迫害圣教会或圣职人员,天主视之为反对祂本身,这种罪比任何罪都更严重。
第117章 论圣教会及其圣职人员的迫害者22。
第118章 综论上述有关教会及其圣职人员的题材。
第119章 圣善有德的圣职人员的崇高德行和工作。他们圣德的光辉有如太阳。论纠正属下。
第120章 综合前面所述,司铎无论好坏,都应受到尊敬。
第121章 司铎与圣职人员的过失及罪恶的生活。
第122章 在恶劣圣职人员中盛行的不公不义,特别是不指正属下的过失。
第123章 恶劣圣职人员的其他罪过:上酒吧、玩乐、与妇女同居。
第124章 恶劣的圣职人员被逆性之罪所掌控。圣女有一次关于这方面的神视。
第125章 属下的过错未加以纠正。论会士们的过错。由于过错未加以纠正,所以从中产生其他更多的罪过。
第126章 在恶劣的圣职人员中,以邪淫之罪为首。
第127章 在恶劣圣职人员中盛行贪婪。放高利贷。买卖神恩与教长职位。给教会带来无数的伤害。
第128章 在圣职人员身上骄傲为王。他们的理智已盲目。他们假装祝圣,实则没有祝圣。
第129章 因骄傲及自私之爱而犯下其他许多的罪过。
第130章 恶劣圣职人员所犯的其他过错。
第131章 义人与罪人之死的区别。罪人临终时的痛苦。
第132章 恶人的死亡。他们临终时的痛苦。
第133章 概述上述题材。天主绝对禁止世俗人加害司铎们。邀请圣女为这些不幸的司铎们痛哭。
第134章 这位虔诚的人灵赞颂称扬天主,并为圣教会祈求。
八、天主的照顾
第135章 开始讨论天主的照顾。论普遍的照顾及天主按照祂的肖像及模样创造了人。天主以祂圣子的降世来照顾人。乐园之门因亚当之罪而关闭。天主在祭台上的圣事中1照顾人,将自己不断地赏给人作为食粮。
第136章 天主照顾受造物,给予希望。谁的望德越大,就越完善地体会到祂的照顾。
第137章 在旧约时代,天主透过法律与众先知来照顾人。然后派遣祂的圣言;继而经由祂的宗徒们、殉道者及其他圣人来照顾人类。凡受造物所遭遇的事,没有一件不是透过天主的眷顾。
第138章 天主所允许的一切,纯粹是为了我们的益处和得救。相反这种思想的人,就是盲目者与错误者。
第139章 天主在一个事例上,很独特地照顾一个灵魂的得救。
第140章 天主哀叹受造物百般的不忠实。解释旧约中的一个比喻,其中蕴含一个非常有益的教诲。
第141章 在患难中天主的照顾。那些依恃自己而不信赖天主照顾的人之不幸。信赖天主照顾的人是何等的卓越!
第142章 天主利用圣事照顾众人灵。用基督的圣体滋养祂饥饿的仆人们。祂不只一次送圣体给一个对该圣事饥渴的人。
第143章 天主对大罪人的照顾。
第144章 天主照顾那些尚处在不成全之爱的人。
第145章 天主照顾那些处在成全爱德中的人。
第146章 综合上文所述。阐释基督对伯多禄所说的话:「向船的右边撒网。」
第147章 怀着更大的成全撒下网的人,可捕到更多的鱼。这些成全者的卓越地位。
第148章 天主对受造物在今生及来世的普遍照顾。
第149章 天主照顾祂贫困的仆人们,赒济他们暂世的物资。
第150章 不正当的占有及渴望现世财物的害处。
第151章 在精神上自愿守贫穷者的卓越性。基督不仅以言教,而且以身教训导我们守贫穷。天主照顾这种甘心拥抱神贫的人。
第152章 综合天主的照顾
第153章 圣女在赞颂与感谢天主时,恳求祂向她论述服从之德。
九、论服从
第154章 这里开始讨论服从。哪里可找到服从?怎样会失去服从? 一个人拥有服从与否的记号。服从的伙伴。谁喂养服从?
第155章 服从是开启天门的钥匙。应该用细绳把它紧系在腰间。论此德行的高贵。
第156章 不服从者的悲惨及服从者的卓越。
第157章 那些热爱服从的人,不会满足于只遵守一般的诫命,而是拥抱特殊的服从。
第158章 从一般的服从迈入特殊的服从。论修会的卓越性。
第159章 论修会中服从者的卓绝与不服从者的祸患。
第160章 真正服从者将领受到百倍的赏报及永生。
第161章 不服从者的邪恶、不幸及劳苦。论不服从的恶果。
第162章 论修会内冷淡不成全的会士,他们只是避免犯大罪而已。论脱离冷淡的补救方法。
第163章 服从的卓越性,真正拥有服从者的益处。
第164章 论修会会士的服从及修会之外某些人的服从,两种服从的差别。
第165章 天主赏报人不按照工作的劳苦与时间的长短,而是依照爱的大小。真服从者的迅速服从。天主藉服从之德所显的奇迹。在服从上的明辨。真服从者的善功及赏报。
十、结论
第166章 综合全书撮要。
第167章 这位极虔诚的人灵感谢赞颂天主,她为整个世界及圣教会祈祷。颂扬信德。结束本书。
——摘译2010年11月24日教宗周三公接见要理讲授
加大利纳的道理就蕴含在灵修文学的杰作「天主眷顾的对话录」、她的书信集、和汇集的祈祷文里。她的教诲那么富饶,致使教宗保禄六世于1970年将她封为教会圣师。
有一神视永远无法从加大利纳的心思念虑上抹去, 即是圣母将她领到耶稣面前,耶稣赏给她一个闪烁发光的戒指,向她说:「我,妳的造物主和救主,在信德中聘娶妳,妳要护守此信德的纯正,直到我们一起在天堂上庆祝永恒的婚宴。」那戒指只有她个人看得见。(赖孟多神父撰写的圣女传卷一第12章)从这一特殊的事件中,我们可以看出:以基督为中心,就是加大利纳虔敬生活及真实灵修的主要动力。对她而言,基督就如同净配一般,她与基督生活在一种亲密、共融和忠信的关系 中;祂是万善中最当爱慕的美善。
在这位杰出的神秘家的生平中,另有一个插曲可说明她与主的亲密结合:就是换心的事迹。根据加大利纳对赖孟多神父信任地透露,他转述说:主耶稣手拿一颗光芒四射的人心显现给她,打开她的胸膛,将此心放入其中,对她说:「我亲爱的女儿!那日,妳奉献给我妳的心,我将它取走了 ;现在,我把我的心赐给妳。从今以后,这颗心要替代妳的心。」(圣女传卷二第6章)加大利纳真正活出了圣保禄的那句话:「我生活已不是我生活,而是基督在我内生活。」(迦二20 )就如瑟纳城的圣女加大利纳一般,所有的基督信徒均感受到需要具有耶稣圣心的同一心情:就是如同基督一样地去爱天主和爱近人。我们所有的人都可以让我们的心被转化,且学习如同基督那样去爱。靠着祈祷、默想天主圣言、勤领圣事的滋养,尤其是热心勤领圣体,就能与基督有—种亲密的关系;加大利纳也隶属于热爱圣体的圣人群体。亲爱的弟兄姊妹们!圣体是天主不断更新我们的一个特殊爱的赠礼,它滋养我们的信仰旅程,加强我们的望德,炽热我们的爱德,使我们日益肖似天主。
在这位如此刚强又真诚的杰出人物四周,很快就组成了一个真挚的灵修家庭。……许多人为她效劳,他们都以接受加大利纳的指导为荣;他们称她为「妈妈」(mama),因为他们有如她灵性上的子女一般,从她接受灵修上的食粮。
有关基督的圣血,加大利纳以激昂的语气、有效力的象征形象来说明:「您务必忆起被钉的基督——天主而人!……您要以被钉的基督为目标,要隐藏在被钉基督的五伤内。沉浸在被钉基督的圣血内吧!」(书信集)于此,我们就可了解:纵然加大利纳清楚地知道司铎们人性上的种种过失,但她常常对他们保持极大的尊敬;因为司铎们透过圣事和圣言,分施基督宝血的救赎功效。这位瑟纳城的圣女常常邀请圣职人员,甚至邀请 她称为「地上甘饴之基督」的教宗,要尽忠职守。她这样做,纯粹是出于她对圣教会持续又深厚的热爱。在她死前曾说:「当我脱离肉身时,的确,我是在教会内并为了圣教会而耗尽和付出我的生命。这是多么大的恩典啊!」(圣女传卷三第4章)
为此,在加大利纳身上,我们可学到卓越的学问: 就是认识和爱慕基督、及爱祂的教会。在「对话录」中,加大利纳以一种特殊的形象,将基督描绘成一座通天达地的桥梁,是由三个阶梯——即耶稣的双脚、肋旁、及心脏的部位架构成的。人灵必须登上这三个阶梯, 亦即经历圣化的三个阶段:远离罪恶、修练德行和爱德、及与天主甘饴热爱的结合。
亲爱的弟兄姊妹们!让我们大家效法圣女加大利纳勇敢地去爱:以热烈和真诚的方式爱慕基督、爱教会。 为此,我们用圣女加大利纳在「对话录」的「基督—— 桥梁」那篇章中的话语来作结束:「因着仁慈,祢用圣血洗净了我们;也因着仁慈,祢愿意居住在人间、与人共相往来。爱情的疯子啊!祢降生成人还不够吗?祢竟然愿意为我们而死!……仁慈啊!我的心一想到祢,就几乎窒息,因为我无论往哪里观望,所看到的无非是祢的仁慈。」(对话录第30章)
「对话录」是圣师加大利纳留给世人的旷世杰作,虽历经六百余年,仍然是灵修者喜爱阅读的金书。「对话录」的内容充实广泛,善用比喻、图像,道理扎实,富含神学及哲理,又不脱离实际的生活,同时蕴含绝妙的神秘意境。这本金书不宜匆匆阅览,需慢慢咀嚼品味,才能领悟到天父藉祂的谦卑女儿要传达给我们的讯息和教诲。书中的字里行间表露出天主的无限慈爱:当祂教导时,宛如一位慈母和耐心的老师;当祂谴责时,彷佛一位严父和判官;当被赐予补救之道时,又如一位 慈悲的神医。天父用尽各种方式在召唤我们回头归向祂,祂愿意祂旅居尘世的子女们,在今世及来生都能分享祂的无限美善和幸福。
「对话录」成书于1378年,原文是从头到尾一气呵成,没有标点也不分段落,后来的手抄本为使读者易于阅读,遂加上标点符号、区分段落章节,但因每位手抄员的见解不可能一致,所以各个手抄本有某些的差异,甚至在词藻上也稍有不同。
这本中文版的「对话录」是依据若瑟•沙华多• 康德神父(Jose Salvador y Conde) 1980年的西文译本翻译,若瑟神父是依据1968年罗马出版的卡华利尼 (Giuliana Cavallini)意大利文版本,这版本也是卡沙纳德图书馆(La Bibliateca Casanatense )编号292意大利文古抄本的真实翻版,据专家们的考据:此古抄本是最接近原抄本的十四纪手抄本,「对话录」原抄本业己遗失。但在翻译过程中,我们发觉有某些段落,上下文的语气无法连贯,似乎有缺漏之句,也有某些段落文意晦 暗不明。为使中文版的文意更加通畅、清晰明朗易懂,我们特别参考了安奇.莫达神父(Angel Morta) 1955年的西文译本,此译本是依据1947年罗马出版的英诺森神父(P. Inocencio Taurisano)的意大利文版本。上述两种版本,在遣词用字上稍有不同,分章与段落也稍有差别,但却有互补的作用。我们也参照了1995年9月瑟纳城卡华利尼(Giuliana Cavallini)重新出版的意大利文修订版本,此版本也依据历代出版的「对话录」、拉丁文译本及其他可靠的数据,修定了292义文古抄本文意晦暗的段落。
在翻译的过程中,我们也参考了左婉薇老师及嵇叔明老师由英译本译成的「圣师加大利纳对话录」及李伯铎弟兄的「对话录」译稿,这些前辈们的辛劳与智慧,我们觉得不能弃之不顾,所以也采用了他们某些美好的译词,由衷地感谢这些前辈们,因为他们都是开路先锋。也特别感激中华道明会前任会长黄金昆神父,他是促成此完整「对话录」中译本出版的最有力推手。当然,最当感念的是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因为没有祂,我们便一无所能,感谢祂每日从天沛降恩宠,使我们能顺利完成此艰巨的翻译工作。恳求祂福佑阅读此书的读者,使能在阅读此书时,柔顺地听从圣神的引导,决心修德立功,满结圣德的果实,以光荣我们的天父。
谨将此书敬献给我们天上的慈亲圣母玛利亚。愿她使此书能广传,使众多中华儿女得神益!
台湾万金道明会天主之母隐修院 谨识
2011年二月十一日 露德圣母纪念日
1347年
3月25日,加大利纳生于意大利的瑟纳城,父名雅各伯(Jacob Benincasa)母名拉芭(Lapa),在她前面出生的兄姊,共有23人。她有个孪生姊妹,只活了几天。在她以后还有一个妹妹若翰纳,这个家庭共有25个孩子。
1353年
加大利纳五岁或六岁时,得见第一次的神视:耶稣身穿教皇袍、头戴皇冠,在圣伯多禄、圣保禄及圣 若望宗徒的陪伴下,于圣道明堂顶端显现给她。耶 稣凝视着小加大利纳,向她微笑、举手降福她。神 视后,促使她许下了童贞愿。这神视在她的心灵上 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也预示将来她在教会内要 肩负的伟大使命。
1354年~1362年
少女时期,她致力于灵修生活,遭致许多来自家人的反对;主要原因是她的母亲要她出嫁。因着她的坚定、谦卑、忍苦精神和对天主的依恃信赖,终于战胜了家人,准她在家修道。
1363年
进入道明会成为第三会会友(今称为:在俗道明 会),第三会会友对她产生诸多的影响,她也以自己得自上天惠赐的诸多圣宠神恩嘉惠会友们。她在家修道,除帮助家务外,也探访服侍病人、帮助穷人,由于她的德行超群、声名远播,许多人前来拜访讨教,但也遭致别人的嫉妒和毁谤。
1366年~1367年
在家度隐修生活,专务默观祈祷、克苦补赎:与耶稣基督缔结神婚。
1368年
她的父亲与世长辞。在她四周开始组成灵修团体:她的灵修生活光芒四射,这是她模范生活的必然反映,由于她的祈祷与德表,许多人回头归化。
1371年~1372年
她对社会及政治的影响。时时致书给当时社会上有地位的高官 贵族;并鼓励成立十字军。
1373年
圣妇比利日大(碧瑾Santa Brigida de Suecia )逝世于罗马;这位圣妇曾竭力促成教宗由亚维农返回罗马之事宜,死前心愿未遂,甚感遗憾!天主却将这艰巨的使命保留给纤弱的女子圣女加大利纳来完成。
1374年
教宗额我略一世(Gregorio XI)颁赐给加大利纳一封赋予大赦的诏书。诏书由圣妇比利日大的神师兼好友亚丰索主教(Alfonso de Vadaterra)转交给她。五月,她被召出席道明会在佛罗伦萨召开的总会议。大会批准她的灵修团体,并委派真福赖孟多• 卡普神父(雷孟B. Raimundo de Capua O.P.)为这个团体的负责人。日后,赖神父被选为支持乌尔班派的道明会总会长,是第一位撰写圣女传记的人,同时更是大力提倡将加大利纳列入圣品的发起人。瑟纳地区遭逢可怕的瘟疫,圣女的数位侄儿、侄女均丧失了性命。她不顾自身的安危,日夜献身为病患服务。
1375年
为了和平的任务前往比萨(Pisa)和路卡(Lucca),并鼓吹十字军。
1376年
教宗发布反对佛罗伦萨的禁谕。圣女与佛城接洽,为重建教宗与佛罗伦萨共和国的和好。上书给教宗额我略十一世,并启程前往法国亚维农,磋商教宗迁回罗马事宜。
九月十三日,教宗额我略十一世不顾反对的声浪,毅然离开亚维农,返回罗马。
1377年
圣女前往瓦尔(Val d'Orcia )从事和平与传教任务。排解教宗和瑟纳城的争端,求得教宗对瑟纳城的宽恕。开始口述她的「对话录」一书。
1378年
奉教宗额我略十一世之命,往佛罗伦萨促进和平。教宗额我略十一世驾崩,乌尔班六世登基。佛罗伦斯于七月十八日,终于和罗马达成和平协议。
九月二十日,假教宗葛莱孟七世当选。完成她的书「对话录」。
1379年
应教宗乌尔班六世的请求迁往罗马,在那里圣女竭力支持教宗乌尔班六世的合法地位。
1380年
4月29日,耶稣升天节的前一个主日,圣女安逝于罗马。享年3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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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1年
6月28日教宗比约二世册封加大利纳为圣女。
1866年
教宗比约九世封圣女为罗马的辅助主保。
1940年
教宗比约十二世封圣女为意大利的主保。
1943年
教宗比约十二世封圣女为意大利护士的主保。
1970年
教宗保禄六世封圣女加大利纳和圣女大德兰为教会的女圣师。
1999年
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封圣女加大利纳、圣妇比利日大、圣女十字本笃为欧洲的三大女主保。
研究一位被封为教会女圣师的圣女的性格及她的灵修道理的价值等等,自然是人们曾关心过,也仍在关心的问题。故此,就有专心研究此问题的必要性。
我们大家都是我们所生活之时代的儿女与继承人。在我们身上会彰显出我们同时代的人及先人们的理念、思想。绝对不会有一个那么超群绝伦的人,竟然无需将他的大部份思想,归因于他所生长时代的灵修、社会环境及知识氛围,无论他是个赞成者或反对者。
我们应该从这些基本纲领中去发掘。首先,从圣女加大利纳教会女圣师在道理上所受的培育说起。我们不要忘记,圣女除了她的家庭与社会领域外,几乎没有受过其他文化的陶冶。对于她,没有所谓的大学,她连初级的启蒙学校都没进过。当她成为道明第三会会友时,才开始学习阅读;目的只是为了跟会友集会时,能够诵读经课与举行礼仪之用。
在她的时代,妇女懂得阅读并没有迫切的需要性,更不用说写作了。加大利纳学过阅读,但不怎么快速。不甚懂得分开音节;因为那时候尚未有印刷术,为了节省纸张,抄写时利用许多缩写代号;有时因为抄录者过分任意及为所欲为,便增加了许多阅读上的困难。
在书写方面,有根据足以怀疑她会书写。她的有些门生确证说,她神奇地学会书写,还引证说她曾编写了一篇简短的祈祷文及数封书信1。但评论家否认有此事实。实际上,她借助于她的门生和抄写员或秘书,他们恒常跟随在她身边。贾法利尼2(Caffarini)是最极力证明圣女会书写的作家,然而一般来说,他的证据缺乏权威。(译者注:圣女会阅读,意大利文是拼音字,会书写应该不是困难的事。既然她的门生极力证明她会书写,这也是可以相信的。)
一个人的培育是从出生就开始了,运用人的官能本能地去接收他四周的事物。(译者注:现代医学甚至主张『胎教』的重要性。)当然他的家庭是给他留下最早期最主要的印象者。加大利纳的家庭,是个人丁旺盛的家族,即在她的世纪亦然,而对于我们这个时代而言,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既然她是排行第二十四,意思是说:她出生时,她的有些哥哥姊姊已年过二十岁,由于婚姻或生活的需求,都已经独立。他们各样年龄均有,小哥哥斯德望大她两岁,以他八岁的年纪,是不可能了解他妹妹年仅五、六岁时得见第一次神视的含义。
在一个人口众多的家庭里,常有许多事要做,每个人按照他的年龄与能力,互相帮助、彼此配合。加大利纳从小就得帮助料理家务;后来,由于她母亲的强迫,更加重她的工作负担。她母亲对她疼爱有加,但认为一个女孩子,走向宗教活动的领域,向往达到一种灵修的成全,颇不以为然3。
圣女的家庭十分虔诚。在这样的家庭里,自然会谈论宗教的话题、圣人圣女的轶事。譬如他们家庭的读经指定诵念隐修圣人们的行实,及道明会会士真福雅格•柏拉钦主教 (Jacobo da Varazze O.P.)所著的「金色传奇」等。
圣女的家毗邻圣道明圣堂,加大利纳从小就每天往那里跑。道明会的神父们也是她家的常客4。
参与道明会的礼仪经课与时常举办的讲道,是使这位小女孩、女青年获得更广阔之宗教涵养的来源。在道明会的圣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礼仪年的循环及不同的境况中,所恭听到的救恩史、圣人圣女的故事,可作为信众效法的典范、道德的准则与基督徒生活的指标。她日后所引证和口述 的圣经原文,没提到圣经的出处,大多数是她在圣堂内、与其他会士或神师的日常谈话中,一再听到的;也是日后,当她成为第三会会友时,在她那么喜欢参加的每月集会中所聆听到的。
在这么多的因素与环境气氛的影响下,她虽然只是个小女孩,却萌发要做独修修女的念头。因此,一天早晨她独自外出,不知要寻找些什么,到了夜晚还未回家,想要实行她的志愿,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她的父母毫无所知,只以为她整天在她已婚的姊姊文德家(Bonaventura),因为她时 常到姊姊家玩5。我们不必把这事视为独特的事,而大惊小怪,在我们这时代,也常会遇到一个小孩单独一人或同其他的小朋友,由于看电视引发冒险的行动。诸圣的行实,在当时那个深度基督化的社会里,就像今天西部的电影一样富有吸引力。
瑟纳城、意大利及整个欧洲,都处在一种矛盾中。一方面,基督信仰是百姓生活中不容争论的要素;另一方面,从北方直到南方,处在一种难以解说的纷乱斗争中,是一系列的党派与党派之间、权力与统治权之间的纷争。外在出现了革命、犯罪、杀戮、暴动、战争与报复。在一个家庭的成员 中,可以找到势不兼容之党派的党员,在圣女家中也有类似的状况。
加大利纳对这持久的惊涛骇浪之处境的反应是:她自命为和平的使者,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她终生奋斗,作为各党派间的使者,奔波于各城各地之间。主要的城市有比萨、路卡、佛罗伦萨、亚维农和罗马。为了和平的使命,她也深入瓦尔(Val d’Orcia)。为了重建和平,她曾写了为数可观的书信。她始终拒绝以战争作为达到和平的工具,纵然这对她所拥护的教宗,可直接受益。「佣兵作战兵团」,他们是靠雇主支付的薪金,借着作战维持他们的物质需求。圣女要求他们,不要在欧洲作战,建议他们组成“il santo passagio ”,即组成保护圣地基督信仰的十字军。「和平」是她在她的演讲词和书信中,特别向十字军强调的,然而,她的这个梦想从未实现。
中古世纪拥护教宗的党派和保皇党之间的斗争,在圣女的时代继续进行着,且花样百出;意大利各共和国掀起反对教宗权力的暴动,都是根源于此。加大利纳常站在教宗这一边,丝毫不受动摇;但她也替暴动者和反抗者,向教宗祈求仁慈与谅解。正是这些纷争迫使教宗们离弃了意大利,迁座 到公认为中立地带的亚维农,该城原先是属于拿坡里王国,后来教宗把它购置下来,并将教庭的权力迁往该城。但因亚维农是法国境内的租借地,得隶属于法王的爱恶与政权的奴役下。是故,教宗乌尔班五世有意要跳出那个范畴,重返意大利;可惜重回意国的企图失败,因而教宗们只得重新定居于亚维农;一方面是由于意国境内纷争频繁,另一方面则是受枢机团的影响,因绝大多数的枢机主教是法国人。
在教会圣统制上,由最高阶层到最低阶层也在分裂。我们不谈政治党派方面,其实他们中间也有这种现象;我们只谈论灵修抱负上这方面或那方面的倾向。一派渴望并努力达致一种松散的生活,这是圣职人员经由各种不同的途径,历经漫长的数十年累积造成的;但是,另一派则大力致力于重 整神职的圣统制,不论是教区或修会均大有人在。参阅「对话录」中谈论教会奥体的篇章,便可获知松散到怎样的地步。人们通常习惯把这状况归咎于1348年的「黑死病」大瘟疫,当时加大利纳年仅一岁。不容否认「黑死病」对教区和 修会的圣职人员的冷淡有所影响,但应该把事因放到更后面。任何教会的历史书册,从十三世纪以来,都会给我们描绘它的蛛丝马迹。
在松散派的另一边,无论是属神职界以内或以外的人士,均有对教会本分具有良知的灵魂,然而,在这事上也有做得越轨的,因而形成了拼命改革的族群或派别,终于演变为异端族群,比如小小兄弟会(Fratricelli)。因这些都是加大利纳同时代的人事,所以我们认为有必要提供数行来谈论他们。
所谓「小小兄弟会」或称「贫穷兄弟会」,实质上是产生于意大利玛尔卡(Marca de Ancona)的方济会会士。历经许多变故、迫害及流亡之后,于1294年被教宗思天五世(Celestino V)承认为「本土的方济家族」;教宗的用意是想将他们引归正路。他们是极端的保守派,极力反对宽松的方济会会士;不肯接纳方济会总议会的解释,连教宗的话也不听从,终于沦为幻想家与假先知。他们预言教会这个大巴 比伦和整个世界的灭亡,代之而起的将是君主制度,这制度 经由福音的贫穷,要在教会及普世大获凯旋。原本的纷乱局势,再加上西方的裂教,更有利于他们的发展,他们自认为已面临他们的预言实现的时刻。教会干预任何现世的事,都被他们判定有罪。他们获得欧威廉(Guillermo de Occam) 与方济会总会长弥格(Miguel de Cesena)的支持,这位总会长曾跟教宗若望二十二世发生过冲突,因教宗曾将巴伐利亚的路易第四革职。于是投靠巴伐利亚路易王的派系,联同「贫穷兄弟会」(Fratricelli)选出方济会士柯伯铎(Pedro de Corbara)为教宗,号称尼阁五世,他在位两年后弃任。这一切均发生于教宗若望二十二世的年代(1316-1334年)。
与这些「唯灵派」之运动同时的,尚有当时所谓的「鞭笞派」人士,他们由四面八方涌出,形成无名氏团体或社会的集团;还有牛津大学的教授魏若望(Juan Wyclif 1324-1384年)及稍后他的一个波希米亚的跟随者若望•胡司 (JuanHuss 1369—1415年)均属于这一类。
其他的团体则利用不同的方式来抗争,他们赞同教会的改革,但与那些不服从者截然不同;其中之一就是加大利纳的灵修团体。无论如何,因道明第三会属于道明会权下,修会愿意确保第三会稳健的行走于正确的善路上。这就是为何圣女曾被1374年在佛罗伦萨召开的总会议传讯的原因,她需在总会议中为她自己及她的团体辩护。她带了一群她的门生,去替她正确的指导方针作证;也因此为她开了路,总会议委派了赖孟多•卡普神父为这个团体的负责人,他既是神学讲师,又以德行著称,同时,他也拥有作神师的丰富经验,因为他曾担任过布查诺山道明会隐修院 (Montepulciano)的指导神师,那座隐修院是不久前由该地之圣女雅妮(依搦斯Santa Ines de Montepulciano O.P.)所创立的。
赖孟多•卡普神父继多玛斯•戴丰德神父(Fr. Tomas della Fonte O.P.)作了圣女加大利纳的神师,圣女在道理的培育上多龄他的指导,使她获益良多。但是,同时赖神父也领受到加大利纳的精神,受益匪浅;所以他不只是圣女的神师,同时也是她所钟爱的门生与神子。
赖孟多神父负责教导加大利纳和她的团体,正如多玛斯神父为她所写的一系列的笔记本中所叙述的。在那些本子上,她的第一位神师记载了加大利纳所接受的圣宠与神恩。但赖神父告诉我们多玛斯神父对圣女所接受的某些事迹略而不提6。
研究人士试图切入圣女作品的泉源,想从那里得悉加大利纳所接受的灵修培育,目光专注在她所引述的「教父们的行实」一书(参阅「对话录」第141章及第145章)。这部作品是道明会士道明•贾瓦加神父(Domingo de Cavalca) 所翻译。他也是另一本小册子「十字架明镜」(Spechio di Croce)的作者。无疑的,圣女曾多次阅读过或听人读过这小册子,因在她的「对话录」与书信中都有痕迹可寻。同样,可以确证她熟悉「金色传奇」一书,这是雅格•柏拉钦主教(Jacobo da Varazze O.P.)的作品,她在一些地方曾引述过,在她的讲道中,也不时可听到她引述。再往深处去探寻(也许太过分些)可以发现若望•伽仙(Casiano)的「会谈录」,以及圣若望•葛利玛(S. Juan Climaco )的「神修阶梯」及圣额我略的著作等等,对她的影响。总之,我们应该少强调她所得到的直接影响,而更该深信她确实透过举行礼仪、聆听讲道,借着神师、其他会士的指导,以及同其他热心人士的交往中,获得更多间接的影响。
对于一位人人惊说她的伟大著作,甚于讶异她轰轰烈烈的活动力的加大利纳,却仅具有这些宗教文化的影响力,看来似乎未免太微小些。但我们应该明白:所有的人听了一个讲解、或一门课程之后,每个人所记忆的不同:有时,因为不大感兴趣,有时,则是因欠缺天生的能力。是否能获益? 就在于对所听过的或所读过的加以反省和默思。透过加大利纳的门生,我们知道她阅读很少,慢慢地、仔细地思量每一句子,深思每一字义,当遇到引起她注意的句子时,便会停留很久。她的祈祷,并非机械式的念念有词,而是深思默想。有多少的文盲,远比那些有学科文凭、高高在上的肤浅学者,更懂得基督的真理。
这里我们能够充分明了,有一次加大利纳对赖孟多神父所说的话:「神父,您尽可相信!我所知道有关救灵的途径,没有一项是纯粹由人教导的;而是我的主及老师、我灵的净配、我们主耶稣基督,祂透过默启和显现启示给我的。衪同我交谈,就如同我现在和您谈话一般。7」从这声明中,我们发现两种要素,两种她汲取救灵知识的泉源:就是默启与显现。
有关上主的默启,任何有意真心跟随祂的人都可接受到;特别是在反省和默想基督真理的时刻。反省默想愈强烈、愈持久,则其效果也越丰富、深入和有效。这些都可视之为默启。
第二个泉源是显现,那是天主更直接的教导。它可能是有感觉的或只是纯智性的,在这显现中上主可以同人讲话和教诲人。
从反省及默想所产生的默启,与显现或神视间的分界,是很难界定的;尤其是论及理智的神见时,就如在颜色的色域中,从这一色调过渡到邻近一色调一样。
然而按照加大利纳对赖孟多神父所肯定的:「衪(耶稣基督)同我交谈,就像我同您谈话一般。」也就是说:是在感官可以感觉之下交谈的。
这一章的结论是:一个人在道理上的培育,是来自宽阔领域的宗教氛围、来自个人的阅读和聆听读经,随后,靠来自上主的显现及神视方式,经由圣宠加以完成。意即:纯人性的培育,应加上超性的栽培。
注释:
1.参阅贾法利尼所著「圣女加大利纳传补篇」第一章。
2.贾法利尼(P.Tomas Nacci Caffarini O.P.)是瑟纳人,熟识加大利纳全家。当他入道明会时圣女已是道明第三会会员。他是追随圣女的道明会会士之一。后来担任威尼斯修院的院长。
3.圣女之母拉巴渴盼美丽标致的女儿能嫁个金龟婿,无奈圣女决意守贞,并依其神师多玛斯•戴丰德神父O.P.的建议,剪掉秀发;此举遭来其母及家人的忿怒,此后待她如女仆一般,命她做一切家事。
4.圣女的第一位神师多玛斯•戴丰德神父(P.Tomds de la Fuente O.P.)十岁时成了孤儿,圣女的父母将他收留在家中,视如亲子。多玛斯长大入了道明会当神父;故此,常有道明会神父到圣女家作客。圣女家中所阅读的那本「金色传奇」正是一位道明会主教真福雅格•柏拉钦的作品;那是一本圣贤传记,是非常畅销的一本著作,对中世纪西方的灵修有深远的影响。
5.真福赖孟多_卡普神父所著的「圣女加大利纳传」卷一第2章。
以下简称赖神父的圣女传。
6.赖神父的圣女传卷二第6章。
7.赖神父的圣女传卷一第9章。
谈到加大利纳的著作,必须触及这点,因为,依据她的神师兼撰写她传记的真福赖孟多•卡普神父所叙述:「对话录」的大部份是她在无知觉中口述的,意思是说:是她在心醉神迷或神魂超拔中、在完全受天主的影响下口述的。这和我们在上文所见过的那句引证:她的道理来自显现及神视, 意义是相同的。
所谓「神魂超拔」(Extasis出神)这个字有双重的涵意,适合在此说明一下。较狭义而简洁的说:是指一个灵魂的境况,特征是借着默观与爱情,内心和天主密切而强烈的结合,因而多少引起生理的行动和感官部份之作用的中止。若以广义来解释:是指一个灵魂的状况,受制于激烈而喜悦 的惊喜感受;在这涵意下,我们可以说一个人因默观一种风景或一项深邃的真理而出神或神魂超拔。
为了符合这两种含义,我们可以把「出神」区分为 两种:一种是本性的,这里我们称它为「心醉神迷」 (arrobamiento),另一种则是超性的,我们为它保留「神魂超拔」(fectasis)这个名称。
这种神魂被提升,使得一个人脱离外在的一切,并具有这样的效力,致使他的感官能力,实际上不能运作。加大利纳的门生所讲的就是这种被提升。她时常有这样的心醉神迷,常发生于因她欣赏一朵鲜花、一个黄昏、一次交谈、或大部分发生在祈祷时,这时,她整个的人,完全出离她四周的人、事、物。在这种广义的出神下,我们可以懂得加大利纳的心醉神迷,是出离她的五官感觉的。当你能够找出一个本性上的解说时,无需求诸于超性的理由,这是神学的原则。
安奇•莫达神父(Angel Morta)在他翻译的「对话录」的序言中,曾十分确切的指出:「有关这些见解的运用,甚难确定哪些章节及多少章节,是在她神魂超拔的状态下口述的。」;意指天主直接介入教导加大利纳的神圣真理。稍后莫达神父加上说:「写她传记的作家们的佐证,使我们不得不相信,她的口述的确是在超脱感觉之时。但我们可以附加说,某些超拔是用比较宽广的涵意来解释的,不与 狭义的神魂超拔相提并论8。」加大利纳的例子并非独一无二的,许多圣人圣女的传记,也为我们证实,上主在和他(她)们谈论或揭发某些道理或事件时,都是在神魂超拔或神视中。我们可以在瑞典的圣妇比利日大身上找到一个实例,她因神视与默启而著名,她的神视与默启都是属于虔诚的题材。但无人不知,她的许多出神与神视,也备受争议,甚至于受到某些富有辨识能力的审查员及研究员的否认。
在加大利纳的生平中,关于她时常陷于神魂超拔,有为数可观的证据,外表上她完全失去所有的知觉。关于这点,她的神师兼写她传记的真福赖孟多神父告诉我们说:「在这些神魂超拔中,常见她被提起离开地面,彷佛她的躯体,尾随着灵魂,并显示出:神魂的力量超过物质,物质受到神魂的牵引9。」至于她时常陷于出神这事,可由下文的叙述获得证明:「千百次我们曾是这事的见证人;我们见过、触摸过她的手臂及手掌,如此的强劲紧缩,乃至于弄断它比要改变它的姿态更容易。她的两眼完全紧闭,耳朵即使偌大的声响也听不到,她身上其余的官能,也全停止它们的自然运作10。」
她的神魂超拔许多次会延长到两个小时,或两小时以上,有时甚至达到看似死去的地步。赖神父在传记的同一章内说:「如果要把加大利纳的神魂超拔的总次数记录出来,欠缺的是时间,而不是数据。」
所有感官的超脱,及失去知觉,不是在所有的事件中全都一样。有一范例,是她整个人失去知觉,是在亚维农领圣体后发生的。她蒙召觐见教宗额我略十一世的一位姊妹,陪伴教宗的姊妹的人当中,有一位是嫁给教宗一位侄儿的妇 人。教宗的姊妹热诚地接见圣女;但,另一位可悲的侄媳, 于弥撒完,假装要亲圣女的脚,手拿一支利针残忍地剌她好几下。当时,上主的婢女毫无感觉,也毫无反应;但过后大家都走了,她恢复了知觉,这时她感觉到那只脚是那么的疼痛,使她不能站立,也不能行走,她的同伴们清晰地见到脚上被剌的针孔和血迹,这时才知道那个妇人的恶毒11。
在这同一封声明的信函中,马高尼12 (Maconi)确认他自己也是目睹圣女多次神魂超拔、被高举离地的见证人。「这神魂超拔是怎样产生的呢?这位童贞女在她的「书」 (对话录)上有论及这事,其中部份是由我执笔的,但由童贞女口述的」。马高尼这里所讲的,读者可在「对话录」的第79章内读到,那里述说在神魂超拔中,所有官能会受到阻碍;然而,由于上主的宽免,口舌仍能运用自如,以倾诉心曲、称颂及光荣天主的圣名。是故,在加大利纳身上同时发生这现象:人在神魂超拔中,但是,却能口述。
1376年在亚维农时,圣女在出神中口授祈祷文。由附注中我们得知,圣女保持她原先的姿势,双手伸开,但双臂作十字架型,历时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然后以圣水洒她的脸,多次的呼求耶稣的圣名,她强烈地振动后,她的神魂慢慢地开始颤动,好几次低声的说:『上主应受赞颂,从现今 直到永远!』然后,她的神魂强力的重新振奋,开始以更清晰的声调说话,起身赞美颂扬天主,不知身处什么时辰。」附注结束附有九名男性证人的姓名,指出有更多的人在现场;而且,「在那些人中,也有三位是加大利纳的同伴」。
无论是赖孟多神父或圣女其他的门生都证实:在这些神魂超拔中她接受了天主的训示,并口授。具体来说,她在神魂超拔中口授的有:「对话录」、「祈祷文」及「独语录」 并指出有时也口授书信。在这些神魂超拔与口授中,本性的止于何处,又从那里开始超性的,事隔六百年后的今天,实难区分。
注释:
8.摘录安奇.莫达神父的「对话录」序言89-91。
9.赖神父的圣女传卷二第2章。
10.赖神父的圣女传卷二第6章。
11.马高尼的「声明书函」。
12.马局尼(Maconi)是瑟纳人,1376年才认识加大利纳。因圣女的调解得与仇人和好; 从此,被圣女的言行所吸引,弃家随侍在圣女左右,充当她的秘书。圣女辞世前,嘱 令他入「加都先修会」,他后来担任该会的总会长。
圣女的著作开始时是以手抄本流传(当时还没有印刷术),很快就流传到四方。我们知道当她还在世时,著有一本「书」,未注明书名,落在一位伯爵夫人之手,以及一位名叫毕比诺(Pipino)的手中,毕比诺是一位裁缝师,圣女于1378年到佛罗伦萨时,他招待圣女住宿在他的家中。伯爵夫人则是利用手抄本作为阅读及灵修之用。毕比诺拥有这部书,也许是圣女回瑟纳城时忘记带走,但不太可能,因为这是她的「书」,她是那么的珍视它;比较有可能的是:裁缝师尚未读完,圣女要他继续阅读下去。
她的著作的手抄本递增得很快。为使更易于流传,遂将「对话录」与「祈祷文」翻译成当时的国际通用语拉丁文。我们得悉翻译家中的一位,他名叫基多福•齐亚尼 (Cristobal Chiani)。赖神父为加大利纳撰写的生平事迹 (传记)很快也被翻译出来。当她的作品和她的生平事迹广传出去后,圣女的道理和她的品德也更为人所熟悉。
瑟纳的多玛斯神父,即众人周知的贾法利尼(Fr. Tomas de Siena Caffarini),在他的「声明书函」中,关于这点曾这样说:「马高尼(Maconi)应英国皇上的要求,寄了一本圣女的「生平」给他;寄给匈牙利王的,除圣女的「生平」外,还加上一本「对话录」。其他不同的抄本也寄给拿坡里王;还遥寄到波希米亚的布拉格(Praga)、德国的德伯利兹(Treveris)、波兰边界的贝鲁西亚(Prusia), 和罗马的加都先修会等。所有上述的手抄本都以「圣女」来尊称加大利纳,他们(抄写员)都很清楚的表示,他们深信加大利纳是多么堪当被封为圣女!13」
将上面的片段,以今日的语气来解释,我们可以确定, 当时已有一个或不同的宣传中心,致力于推动宣扬加大利纳的敬礼,类似现代各地成立的办公处。亦即为了扩大推广热心敬礼他们所认为的一位圣善人物,成立一个或数个推动列圣品的中心。
但愿无人会感到讶异,其实还有更多的事实佐证。「她的生平与著作,在所有的国家流传,唯有西班牙、法国除外,因那时正值教会分裂之际。她的画像日益增多,将她画成尚未晋升圣品的真福像,画像流传于波兰、匈牙利、南斯拉夫、托斯卡、隆巴帝、威尼斯,尤其广传于罗马及拿坡里王国。图像是绘制在布上、书上、墙壁上,也有雕刻在木板上的,在信友们的手中流传;从威尼斯寄送许多这类木雕像给亚历山大城。有位热心敬礼上主婢女的人,在纸上绘制了她生平的主要事迹,好能在她的庆节日,可以供应给热心敬礼她的人。这些画像安放在圣堂内,四周以树枝及花圈装饰;在信友们的住屋内也有一样的装饰,为使家人获得虔诚及慰藉。每日都抢制千百份的加大利纳像,分送到威尼斯 及上文提及的地方。其他的圣人圣女们的纸上画像的流传习惯,就是起源于此,藉此可增加信友们对他们的虔敬。」从上文的描述,我们可看出「加大利纳派」或圣女的门生们, 忠诚地跟随他们「灵修上的母亲」,他们切愿使基督徒的世界「加大利纳化」。
也许你会认为上面列举的资料还不够多,那就再听听这声明:「已有十六年工夫,加大利纳的庆节都在威尼斯之圣若望及圣保禄的会院举行。她的庆日是在她逝世日的下一个主日举行。从早晨就洋溢着乐曲及欢欣的气氛;祭台装饰着极宝贵的宝石,整个圣堂满挂鲜花花圈和布置着盆景。 仁慈学校也来参与,咏唱大礼弥撒,下午也有隆重的晚祷、讲道,然后大会餐,洋溢着最甜美的欢笑……第三会的男女会友同他们的会长,一起为餐桌服务。这时诵读一些加大利纳的历史、歌颂赞扬她、追念她的奇迹和德行……。有位已婚的少妇,去世时立下遗嘱,遗留下一笔钱作为加大利纳庆日的聚餐之用。……除此之外,在这一天,人们也捐赠礼物给会院及圣堂,按各人自己的能力与喜好:如捐献鲜花、花圈、加大利纳的绘像、银或铜质的圣牌、面包、酒、水果等。有些人则奉献当义工,帮助装饰圣堂、或为筵席服务。其中较凸显的是第三会的会长安东尼和他的妻子玛丽娜,以及其他许多同属第三会的会友。」
这些场面,有理由令威尼斯的主教方济•班博 (Francisco Bembo )惊慌不安,他拥有卡斯特罗主教的名衔(Castello)。主教下令召集信德裁判官费禄茂神父 (Bartolome de Ferrara)、及威尼斯道明会会院的院长多玛斯•贾法利尼神父(Tomds de Siena, Caffarini)到他面前出庭作证。他们确认这种作法并无不当,因为虽然外表隆重举行,但无论是弥撒或日课经,都不是奉献给加大利纳的,而且在讲道中也从未称她为「圣女」,只把她当做值得效法的典范,称扬她的众多德行而已。他们都相信她堪当被封为圣女,并且准备好要提供见证人的证据,其中有些证人还活着,有的则已去世。
这一切都发生在1411年,这些呈报给卡斯特罗主教 (Castello )的控告事件的结果是:开始收集各种证据与声明,这就是所谓的「卡斯特罗案件」,亦即卡斯特罗教区列品案件的开端,进行至1413年正月5日才告完成。
那位性急的贾法利尼神父(Caffarini)道明会士,他很年青便认识了加大利纳。有一次,加大利纳还以采摘的花,做了一个十字架送给他。在他的声明或宣言中,详细指出哪里可以找到上主婢女的手抄本及遗物?哪些是她的抄写员? 她固定的告解神师或临时的告解神师,她从教宗额我略十一世与乌尔班六世所获得的特恩,以及义国各城市对她的虔敬,曾向教宗波尼法爵九世、依诺森七世、额我略十二世极 力呈请将她列入圣品。同样,为光荣加大利纳曾在威尼斯、 日内瓦、比萨、奥维托、瑟纳及其他意大利各城市举行庆节。这一切构成了一连串对加大利纳敬礼的辩护和拥护。
贾法利尼(Caffarini)并非唯一到处宣扬圣女之德行与奇迹的人,上主婢女的其他许多门生也一样同出一辙,诚如 「卡斯特罗列品案件」所分析的一般。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赖孟多神父所撰写的圣女传记,得到「加大利纳派」的推荐和大力推广,但也有人批评,因为他们认为赖神父对她的赞扬太过简短了。
赖孟多神父写「加大利纳传记」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保护圣女的名声,反驳攻击她或试图攻击她的人,并证明她实在堪当被列入圣品。这第一部圣女的传记,书末这样结束:「我所写的一切,是为显示加大利纳童贞兼殉道(渴望上的殉道),是堪当被登录在战斗教会的诸圣名册上。祈望永生的幸福,能够赏赐给我及她的其他的神子们!14」赖神父在他所写的传记中,多次重复地声明天主及她的许多门生,都是这些真理的见证人,其中有的已经去世,有的到他写此书时还活着。更有甚者,他陈述他自己面对圣女所抱持的态度,亦即当他担任圣女神师时的心态。他写道:「开始与她交往时,我听到了许多有关她生平的奇迹异事;在相信之前,我确实疑惑了好些时日。上主特准事情这样进展,是为了有更好的结局。我坚持要利用一切可能的方法,去揭发所有在她身上所发生之不寻常的现象,看看是否来自天主或其他任何的原因?意思是说:是真的或是假的。我曾遇见过, 特别是在妇女中,有许多充满幻想的女人,头脑很容易混乱失常……。15」这里赖神父所遵行的准则,就是在对待真灵修者及假灵修者,最富经验的批判原则。
他自己在他所写的圣女传记中注明日期说:「十七年 前,即1373或1374年,修会命令我去瑟纳城,在那里,我在自己的会院内担任讲师之职。」以后于1390或1391年赖神父才写下了那篇章。在卷二第十一章,他述说迁葬上主婢女首级到瑟纳的圣道明堂的庆节,那时发显一个奇迹,是瑟纳道 明会院全体会士,以及所有在场的人都可作证的16。
「五年以来,我习惯到该会院几天,为了洗矿泉澡,这是遵照医生吩咐执行的,我依照加大利纳神子们的要求,便开始编写她生平的史迹。」由这段原文我们不难看出,加大利纳的传记,并非一下子写成的,而是逐步地编写,延至五年多的工夫才写成的,这可从他的作品内容分析得知。此
外,也可以看出:他是宣传敬礼圣女的主要成员之一,从下文所述可资证实。
有一个问题,我从未见到在出版过的圣女作品中讨论过。我是指:加大利纳的著作,在赖神父编写她的传记时的重要性与影响力。他为我们讲述了还健在及已死去的见证人,却没有引述加大利纳的文学著作,来作为她生活的佐证。我们也知道赖神父对加大利纳的作品,及对多玛斯•戴丰德神父的几本笔记都了如指掌。我们虽然没有这些确切的 数据,但我们也可以断定:因为在传记上,可以找到许多的细节、措词、图像与理论,都可在圣女的对话录及书信中读到。假设我们在六百年的时空后,尚且能够指出为数可观的传记中的典故,那么,赖神父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所以,无容置疑的,这些加大利纳的作品,对赖神父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比我们所能详加分析的结论更重要得多;因为加大利纳的著作,就是她生命亲密处的反映,也是她生活氛围的最佳阐释。
因此,就历史的观点来看,否认赖孟多神父的传记的权威性,是十分危险的。尤有甚者,我们不得不相信,他写成那本传记,曾刻意并采用了圣女著作的数据。不过,要注意的是:这一本传记是为了「宣传的宗旨」而写成的,所以,它特别强调的重点,并不是现代历史学家所认为重要的。
赖孟多神父是位圣贤传记的作家,他所写的都是诸圣略传。之前,他曾写过布查诺山的圣女雅妮的传记。对于一位中世纪末期的圣贤传记作家,他所感兴趣的是:彰显在守斋、补赎、美德、奇迹与先知神恩上的圣德;而他所遗漏的,也许正是我们好奇想知道的。我们渴望拥有一份有关加大利纳生活的详细年谱与资料,而这正是她整部传记的缺点。
注释:
13.贾法利尼(Caffarini)的声明书函440_442。
14.赖神父的圣女传卷三第6章。
15.赖神父的圣女传卷二第9章。
16.这奇迹就是增饼奇迹:当天瑟纳会院的面包不够来参礼的人食用,圣女显了一个奇迹;不但使参礼的众人饱餐,而且还有剩下许多。
教宗保禄六世,于1970年10月4日,宣布圣女加大利纳为教会的圣师,表明了她的道理的重要性。不过,我们要注意到:宣布一位圣女为教会圣师,并非意味着我们有义务要跟随她的道理,而是将她的道理提供给众信友,使他们加以重视。被封为圣师,意即尊之为导师;就圣女加大利纳而言,就是尊她为灵修生活的导师。有时,甚至于某些教会的圣师,在他们的道理上,可能会找到一些不符合今天教会普遍所接受的道理。
在教宗保禄六世之前,已有多位罗马教宗赏给瑟纳的圣女一大堆的奖励荣衔,譬如比约九世,于1866年4月13曰, 宣布她为罗马的辅助主保;教宗比约十二世,于1940年5月15日,封她为意大利的首要主保,1943年9月15日,又宣布她为意国护士的主保。
在雕刻像及画像方面,在她死后不久,就已出现圣女的画像,手拿一本书,意味着她的导师职务,然后,又有永生圣父的形像,正在给她启示道理。
有位文艺复兴时代的教宗比约二世,以一道「上主的仁慈」诏书,将她列入圣品,诏书签于1461年6月28日。内容这样说:「凡是接近她的人,没有不受益或成为更好的。她的道理是天主赋予的,并非学来的。她如教师一般出现,却未曾当过学生。圣学的博士们、宏伟座堂的主教们给她提出有关天主性体的最艰难问题,关于这些问题,他们都获得了最睿智的答复;他们去时犹如高傲的狮子、威吓的狼群,回去时却像温驯的羔羊。」
这位热诚的文艺复兴时期的伟大教宗,提及道明会总会议(1374年)对她的精神所做的审查:亚维农教宗宫庭的博士们、枢机主教们以及方济会士拉萨利尼大师(Lazarini) 等,他们都非常惊奇这位道明第三会年青会友的灵修知识,及她那么准确的答复,同时表现出毫无骄傲与自夸。
在这篇文章中,我们无意将这位教会新圣师的道理,以大纲的方式提出来讨论,因为这不是属于序言的题材。不过我们仍要指出她的道理的一些特点,当然没有力求要网罗一切题目。
首先要强调的是:阅读她的作品,尤其是读过「对话录」后,可以发觉到她道理的坚实可靠、观念明晰和紧凑。倘若有时文章中出现不紧凑、不联贯,或见到题目与观念有重复处,那是因为「对话录」是加大利纳的口述编撰,也是因为文章很少被修改过的奇特现象。
她作品的特征就是:她用很自然朴实的文体谈论题目。这是因为她的著作和她的文学作品,都是她曾热心生活过的真理的复制品;她所谈论过的问题与真理,都是她曾经多次默想过的。禄茂•多明尼基神父(BartolomS Dominici)在他为卡斯特罗列品案件所写的声明中,证明说:「她不大注意阅读和口祷,而更专注于咀嚼每一字句。当她发现到自己特别喜爱的句子时,便会停留在那里,直到她的理智被滋养到欢乐满盈为止。」
身为一个意大利的妇女,就像她自己所说的:她具有一颗火热的心。加大利纳是直觉的,她灵性的目光可透视多数人无法抵达的视野。她烈火般的个性,促使她在基督徒的生活上苛求自己甚严,要求全部。她也要求她的门生们这样做;然而,她以如此婉转温柔的方式,致使他们不得不做她所渴望的事。「我愿意」是一句她对她自己、对她书信的收信人、对教宗、及对天主所说的特殊口头语。这句「我愿意」,对我们而言颇觉抵触;但这并非她个人意愿的反映,而是她切愿承行天主圣意的结果,她也切愿天主的圣意随时随地被奉行。所以理由很清楚:你们应该去做这件事或那件事,因为「我愿意」,而我之所以愿意,是因为这是天主的圣意。圣女在她的祈祷中,也跟天主争辩说:「是祢把这渴望放在我心中,所以祢应当满足我的渴望;那不是别的,只是在完成祢要求于我的事,那也是我所愿意奉行的事。」
她的「对话录」一书,并未企盼成为一本她的灵修自传,但实际上却是。是她的灵修生活,是她活生生的神秘经验,是她与天主、与人、与世界之关系的渴望史,是她所默想过、愿望过、及在她许多的书信中所书写过的纲领。
在加大利纳的「对话录」、「书信集」及「祈祷文」 之间,有着完整的关联性。我们可以先阅读她在不同阶段所写的「书信集」,之后阅读她的「祈祷文」,最后阅读「对话录」;或是将阅读的次序颠倒,我们常可找到她的思想、词句、措辞、图像和比喻上的一致性。意思是说:在加大利 纳的心灵深处存有「那些理念」,那些理念活在她内,她也为那些理念而服务。
若有人想要在圣女加大利纳的作品中,更具体的说:想在她的「对话录」中找出一个为首的观念,以致其他的观念都环绕着它,以它为中心。持此用意的人不尽了解:我们所讨论的不是有系统的神学题材,而只能将她的作品划分为天主道理的百科全书,为此,我们不能把它视为一张几何学的封闭图表。(意即圣女的道理不是死的,是活用的。)
寻找她的首要观念,有人认为是「天主的仁慈」,有人以为是「爱情」,有的说是「真理」,有的认为是「基督救主」、「祈祷」、「奥体」、更广义的说是「爱教会」。我们得接受事实的本身,其实加大利纳的道理像似一个水泉, 由各个不同的管道流出,全都源自一个源头:就是天主与人的关系、人与天主的关系。研究专家饮用这个管道或那个管道的水,就会较倾向于这个题材、或那个题材,这只是出自他个人的选择,而并非出自圣女写书的本意。
在加大利纳的道理中可发现嵌入她那时代的最佳神学, 当时是错谬到处盛行的时代。她没有用细密的讲座方式,也没有像专家一般作有系统的论证,更没有企图拿证据来证明,也没有用推理法来说明。她唯一所做的:就是提供出理智所能了解的、心灵所爱的、及意志将那份爱彰显在行为与 天主的关系上;这就是她一再重复的理论。
加大利纳显示出她的灵修道理,具有一种整体的观点, 从天主圣三的奥迹到天主的神恩、及教友德行的最末细节。我们可以将之形容为上下双向平行的观点,在垂直的下降方面:是天主的神恩和圣宠沛降给人;在垂直的上升方面:则是那些神恩与圣宠的效果,就是人回应天主的果实。
为了陈述她的观念,圣女常利用她认为符合那时代、又容易为人听懂的图像和比喻,但并非像似我们今天所表达的方式。因此,有时为我们成为困难理解的,甚至于觉得不甚恰当。但这只是初步的困难而已,当我们深入了解她写作的内容时,困难常会迎刃而解。比如说,在圣女最大的佳作 「对话录」上,就可以找到许多这些观念的发挥。
在「对话录」上,我们也会找到一些神学的见解,并不是今日所能接受的。其时那不是她个人的见解,而是表达出她那时代的神学立场。可以列举数条:
对加大利纳而言,所谓「教会的奥体」等于是现今「教会的圣统制」,从基督的代表到神职阶级的最后一级。圣教会的奥体,是由施行圣事的圣职人员所组成,而其余信友则组成信仰基督的普遍肢体或一般肢体(可参阅对话录第7章、14章和其他篇章)。
在有关罪方面,她将重罪和死罪区分,它的定义与脱利腾大公会议所采用的死罪定义一样。她也称死罪为元首的罪或罪宗。(译者注:中文版的「对话录」我们将「死罪」译为现代的用词「大罪」)
论到成全的境界,她不采用传统等级之区分法:初修者、进步者与成全者;而是区分为不成全者、成全者、极成全者。显然的,这些名称对了解她的道理并没有多大关系。
她对天主的「受造物」及「受造的万物」之区分,也没有多大重要性。对于圣女而言,受造物(Criatum)是指人、有理性的「存有」,而受造的万物(Cosas creadas)则指一切不是人的无理性的受造物。
她比较重要的道理,是关于救主母亲玛利亚的无染原罪的说法。她在第十六篇祈祷文内,赞成她同时代及在她之前的许多神学家,如圣师多玛斯所持的理论,说童贞圣母玛利亚像其他受造的人一样,曾沾染过原罪,但当她的灵魂注入 时,即受孕约三个月(这是古代还没医学研究的见解),便获得赦免原罪。当然,要等到五百年后,我们才会见到将这句:「预先看在耶稣基督的功劳上」的说词放在沾染与无玷之间17。
没有人该惊讶在圣女加大利纳的著作上,会遇到某些我们看来不以为然的见解。同样,我们也会在圣教会的教父及圣师们的著作上,发现到更重大及类似不以为然的见解。
在结束本题目之前,我们应该触及一个有意义的问题: 就是圣女加大利纳的独创性,因她是灵修文学的作家,也为灵修神学提供了她个人的、独特的观念。
从上述的篇幅中,读者可以引出一些结论,特别是有关她在道理上的培育方面。
加大利纳从她的灵修领域接收一切,她阅读不多,反省默想良久,然后将她所知道、所领悟到的,以书写方式和以口述传授给她的门生们。是独特的传授方式,那正是她主要的功劳。她的道理采自圣经,特别是来自福音,以及优秀神学家们的共同见解。她特别强调她认为重要的观念,并特别予以肯定。身为一个女作家,她采用了三种不同的文学种类:书信、对话与独语。三种风格有一个共同的名称,我们 可以用以下的公式来说明:天主是她道理的原作者,她只是将道理陈述出来,并非发明,只是纯粹的传达者。在她主要的作品「对话录」中,在那些篇幅中介绍永恒的圣父,也引证福音、引证圣保禄、引证教父们的行实,甚至于引用加大利纳个人的神秘经验。神圣的真理被圣父所证实,也被人间的权威所左证。反过来说,我们也可以说加大利纳显示出她所传述的道理,是经由圣经的证明,及她所引证的作家们所证实的。是故,她的道理是天主的也是人的。
让我们用贝思内神父(Bfeine)的话来作结论:「哪里有超性的能力介入,就会使「学得的知识」有价值。圣女如果没有拥有一种独特的圣宠,绝对不可能为她自己、尤其是为别人获取那么大的神益。」
注释:
17.圣母始胎无染原罪是中古世纪神学家们争论的议题,当时难题的重点是:人人都需要救赎,圣母当然也包括在内;假若圣母是始胎无染原罪的,就不在救赎之内了。连最负名望的神学家及最敬爱圣母的圣伯尔纳多也反对圣母始胎无染原罪。大神学家圣多玛斯也只敢相信圣母在母胎中受祝圣,蒙受赦免原罪。此难题直到十四世纪,才由方济会士司各特提出「预先的救赎」,解决了一切的难题。但是,圣母始胎无染原罪的信条要延至1854年12月8日才由教宗比约九世正式钦定。
加大利纳具有语言及与人交谈的卓越神恩。由于她的聪敏及她内心的热情,她的措词有声有色,因此,特别吸引 人。最好的证明就是:很快就在她身边形成无条件的跟随者、加大利纳化的族群,或称加大利纳的门生们。
我们回忆一下:当她开始跻身于第三会会友之间的最初几年。并非全部会友都愿意被加大利纳同化,甚至曾在她的一些会友中,兴起了一次强烈而持久的对抗,同样在圣道明会院的会士们,及其他的修会会士们都有类似的情况。然而,她谦卑的品德为她打开了通路,渐渐赢取掳获许多人加 入她的灵修活动;首先被赢取的是那些容易感动的人,然后是曾批评过她的人,接着是对她及她的团体怀疑的人。
在道明会于佛罗伦萨召开的总会议上,她所接受的有关她的精神的审查,及面对教宗额我略十一世的法庭官员和方济会大师拉萨利尼(Lazarini),又如许多罪人的回头皈依,都在显示出她劝化人的神力,也因而名声大噪。由于她的劝化,有那么多的人悔过自新,致使教宗特准她身边伴随 着三位告解神师18,他们有权柄特赦保留的罪。
赖孟多神父在她的传记上写道:「如果要详述上主透过祂忠实净配的转祷,所实现的罪人的归化,灵修上的神速进步与忧苦者得安慰等,实在需要许多部书才能写完。19」
她炽烈的言语,使人们惊讶不止!开始时人们以轻视的口吻称他们是「加大利纳派」,但后来却以他们为荣。他们称她为「母亲」、「妈妈」,因她滋养一个无条件者的灵修团体。这新灵修家庭的大部份人,都恒心地跟随她;所 以,我们可以见到他们在佛罗伦萨、亚维农、罗马及其他的地方。论到她停留在罗马的期间,即从1379年到她去世为止,赖神父说:「她到达罗马的初期,只有24位同伴,可是后来人数大量增加。」在她和她的随员们所客居的家里,建立了一种令人惊奇的秩序:每周指定她的一位女伙伴管理……。20」
这段原文可能会让我们相信她的团体只有妇女。但某些文件及圣女的著作,明白的告诉我们,在她的团体内也有男性成员;不只充当她的秘书或抄写员,同时也参与她团体的集会。在她的「祈祷文」及「独语录」中,都有他们的临 在,她也为他们祈祷,同样可在她著作的许多篇幅中找到。 她自认为是他们的「灵修母亲」,他们都是由于上主的圣意而成为她特爱的神子。
她的门生中有一位名叫马高尼(Esteban de Corrado Maconi),在圣女死后因圣女的命令,成为加都先会士。 在他的声明中,证实了那团体之女导师不知疲倦的流利讲词。关于这点,赖孟多神父自己也为我们证明:「有时因她向我讲论天主深奥的奥迹,又因她总不感觉疲惫,但我却没有她那样崇高的精神,因而睡着了。她因沉醉在天主内,未注意到我已睡着了,所以继续讲下去。当她发觉到我在睡觉时,她提高声量叫醒我,并告诉我,我错过了宝贵的真理与思想,让她好像在对墙壁说话一样。21」
关于圣女那么轻易地谈论天主的事理,也毫无困难的口述给人。我们不知道哪些是她最早期的书信?无疑地有些已经遗失,虽然如此,但留传下来的仍然形成一本厚厚的书信集,共有385封书信。
赖孟多神父曾致力于收集资料,为了颂扬他所曾指导过的这位圣女,在他为她所写的传记的两篇序言中的一篇说:「我曾多次见过她同时向两位抄写员口授不同的信函,写给不同的收信人,也谈论不同的资料…。我对这事十分惊讶! 他们甚至对我说,她有时同时口授给三位或四位抄写员…, 而且同样的快速,记性一样的稳定,不会混乱。」
至于圣女拥有抄写员,是一种需要,并不是为了方便,而是因为她不会书写。所以,她利用适当而可靠的门生充当这职务。其中主要又固定的有三位:巴杜奇欧 (Barduccio Canigiani)马高尼(Esteban Maconi)和奈立 (Neri Pagliaresi)。无容置疑地,她还有其他的人充当秘书,其中有禄茂•多明尼基(BartolomS Domonici)和基多福(Crist6bal Ghiani),后者曾将她的「对话录」译成拉丁文,也收集了她的许多书信,并为了尊崇她,写了一首诗歌22。
加大利纳留给我们的文学创作,几乎全介于1370年到 1380年间。1380年,正是她去世的那一年;实际上,1376至1379年才是她文学创作最高峰的时期。这些日期可由她的书信中的日期及有关资料、祈祷文与独语录的日期,及对话录的编撰得到证实。这点也需要由赖孟多神父来证实:「在她去世的前两年,上主在她灵魂上倾注那么多的宠光,迫使她得将之反射于外,结果,她命令她的秘书们,要把她在神魂超拔中所说的话,全部都记录下来23。」
她讲论天主的事理时,从来不感觉疲倦,在口授时也是一样。在她的书信中,我们只找到少数的信函,是未满一页的印刷篇幅。书信的内容自然也各有不同,看收信的人和境况而定。但有一个恒常不变的题目,亦即构成那些书信的轴心:就是她所谈论的全是天主的事理。
「书信集」当然比「对话录」更自然,在这些书信中, 会遇到或多或少表达出她神秘经验的暗示。「祈祷文」及「独语录」,也很自然流畅,是她在门生们面前,与天主的交谈或对天主的呼求,目的是为了教诲他们。「对话录」具有这两种特点(交谈与呼求)。在她的三种文学作品中,都具有许多她心灵深处的暗示;唯有在「祈祷文」中较少见。
在写给赖孟多神父的第272封信上,我们读到这句话:「请原谅我写了这么多!因为我的手我的唇舌,都赞同我这样做。」
有些书信过度的冗长,引起了一些历史学家怀疑,是否这些信件是寄给那些对于热心生活毫无兴趣的人?譬如给拿玻里皇后的书信;尤其是,我们注意到那些信函内容几乎不涉及人间的讯息与事件,而是一系列的道理上的建议与提 醒,那些只能有益于属于天主的人。假使我们所说的属实, 那些人必会把书信丢弃一旁,因为他们对这些题材既不懂也没兴趣。但是,对于我们而言,这无关宏旨,那些书信仍在,且具有完备的道理价值。
确定了前面所说有关圣女的文学创作之后,现在,让我们来看看在意大利文学上,历史学家怎样予以评价。我们的用意不在于要证明她同时代的人,对于她作品之文学价值如何评估。虽然在文艺复兴时代,人们已开始注重文词和用语的美丽;但是阅读圣女作品的人,都不大注意她作品的文字外表与词藻的修饰,而是更重视她的作品所要表达的观念。 直到十八世纪,除了一些例外,人们对于圣女加大利纳的赞扬,均在于推崇她灵修道理的价值。
圣女的同乡耶乐尼莫•吉利(Jeronimo Gigli),贡献一生大部份的时间在研究他这位同乡圣女的作品。他所得到的结论,及他想要引导他的读者了解的是:加大利纳所用的语文是托斯卡诺的方言(Toscano),比起诗人但丁(Dante) 白特卡(Petrarca)和玻卡奇欧(Boccaccio)所用的佛罗伦斯方言,更纯、更精美、更属于意大利话。
这就是吉利出版加大利纳作品的目的之一。在他的领导 下,出版了八开纸的四部书:第一部是赖孟多神父的传记,第二和第三部是书信,第四部包括对话录与祈祷文,还加上另一部命名为:加大利纳的词汇,在书中宣称瑟纳贞女所用过的词汇,他认为比佛罗伦萨所用的方言更正确。
就这样,开始把加大利纳尊为意大利文学界的光荣。后期的出版者,以及研究她的人格及道理的人,都不能略去不研究我们这位圣女作家的文学价值。同时,也兴起了研究历史的一个支派,今天我们称之为「文学史」。文学史也不得不研究圣女的作品,虽然并非所有学者都赞同她的文学价值。
方济•桑迪(Francisco de Sanctis )在他的经典作品:「意大利文学史」一书中,他提供某些页数,专论瑟纳的女作家加大利纳。他的大部份主张,仍然具有现代价值。我们从中摘录几句,读者可能会有兴趣。
在桑迪的书上,我们读到他谈论十四世纪的作家说: 「看!在许多圣人的生平中,本身是圣者又是作家的:就是瑟纳的加大利纳…她有抽象的神见,却知晓将之形体化,又把形体的化为光明。之后,她又以一种象征及比喻的语言表达出来;许多次,会令人烦闷;有的,则令人感到荒唐。她 掺入圣经的风格,也夹杂着她那时代的粗俗风格。总之,这是她思想的自然流露。她直觉清晰,伴同着她细腻的敏感度,以及她对信仰的完全真诚,使她拥有一位艺术家应有的细腻和绝妙的模式。然而她的一再重复方式,教学法的说明方式,那种没有歇息又不断地迫切的建议和劝导、命令,使 得她的书令人觉得烦闷又单调。」这位著名的评论家,像其他的评论家一样,忽略了道理的内在精华与解说的价值,大概是因为超出他们的理解力,所以他们只注意到外表的形式,而没有看重它的内涵。总而言之,依上面所引述的文句看来,虽然因为她那么多的灵修上的建议与提醒使桑迪厌 烦,一般来说,他的评论仍是积极的。
布朗西(I. Blasi)曾写说:「在意大利的伟大女作家只有一位:就是加大利纳•瑟纳。」还有巴毕尼(G. Papini)( 1937年)和贝德罗奇(G. Petrochi) ( 1965年)在他们所写的意国文学史中都极力称赞她。
「对话录」一书,被认为是圣女作品中最具有文学价值的杰作,因为最有系统、最完整地表达出她的理念与情感。在这部书上,顾及到各种题材的联系,一个题材与另一个题材互相补充,直到把天主与人的关系,及人应向天主的回应与还报的整体观,都呈现在我们的面前。在书上虽然找不到伟大的哲学派系及神学派系的逻辑,却可发觉她个人神秘感受的内在逻辑。文学史专家不见得常会有这方面的培育,不可能都会了解这类的题材,因此,他们大部份只注意到遮盖那些理念的外壳与外衣而已。
然而,偶尔加大利纳也会过度使用美丽的词句,明显的太过于利用图像及比喻。但这些图像与比喻对她而言,是一种文学的工具;对六个世纪以后的作家们,要探讨那时代的方式与时尚,是很难明了的。多次,那些图像和比喻,本身会加以解释,因为稍后的篇幅中,会再重复使用。
多次的重复,一方面是出自口授的关系,其次是由于作者愿意反复强调已讲述过的语句;强调某些观点的模式,对于过去世纪的作家们,这是很普遍的事。我们得强调一些常见重复的理由:当内心的感受与观念,很难用言语表达出来时,或是谈到神秘的经验时,也有类似的情况。赖孟多神父引用圣女的口吻说:「这里我缺乏记忆,而言语的贫乏也阻碍我恰当地描述那些事理。只是,我将尽我所能的为你描述。24」
她利用所有的方式来表达。她记起了她那时代所流行的战斗与竞技比赛,藉此告诉我们基督与魔鬼之间的战斗说:「衪来了,如同我们的统帅,被束缚、被钉在十字架上,手中无任何武器,却打败了我们的仇敌;而祂的圣血留在战场上,为了赐给我们这些骑士们勇气,使我们毫无畏惧,勇敢地作战。25」
凡她所见到、所默想过的,她都将之构思成为我们灵修生活的完整的体系。她是南方人,其言词闪烁直觉又富想象力。她的文学风格,可以列为耀眼的、亮丽的风格。她将天主与灵魂之间的互相融合,比喻为犹如鱼在海水中;灵魂有如一个容器,一旦盛满了,就不再希求,不能容纳更多了, 这就是天上真福们享福的情景;修会有如小船,人灵在其庇护下,与世海的波涛对抗,良心是灵魂的灵犬,提醒他敌人已在面前;会士们在航行中,是靠风推动帆船,在遭逢诱惑时,几乎不需要靠自己的手臂摇桨;基督,因我们的罪,成了天主公义敲打的铁砧;祂彷佛一位钟情者,劳苦并奔向祂的爱人——人灵;祂因爱而如痴如醉,这都是由于爱的力量;显示出祂因爱而疯狂;人应该渴望拯救人灵,以人灵为食粮。我们还可以更广泛地统计这些图像与比喻,实在足以让知名的文人羡慕不已!
此外,我们还需加上意大利托斯卡诺方言的特性,在翻译上更难以掌握。加大利纳时常采用的亲昵小词如:「Babbo mio」,可直译为:「我的小爸爸」;对于她所爱的、所尊敬的人都会用「dulce」这种甘饴的称呼,比如她对不怎么温和的教宗乌尔班六世,也用这甜蜜的称呼;她也称圣伯多禄宗徒为「小老头」等等…。
她的有些措辞却可作为文学及道理上的精确模板:比如她称教宗为「地上的基督」;称教会的圣职人员为「人间的天使」;称下地狱的人为「魔鬼的殉道者」。
在她的句子与章节间,为了强调一个概念,常见用对比的笔法。譬如:她把天国的初果或保证金,与地狱的初果或保证金相对比;因为时间不饶人,她将怠慢与勤劳相对比;活水与罪恶的死水对比;奴隶的怕情与害怕得罪天父的神圣敬畏之情对比;有一扇门通往基督,也有一扇门引人到魔鬼那里去;有棵树结出生命的果实,另一棵树则结出死亡之果;天堂的圣人们体味到天国,受永罚者则体味到地狱…。
自然界也导引她默观天上的事理。她非常喜爱花卉,为此,如同赖孟多神父所描写的:「她非常热爱这大自然的诗歌。」在禄茂•多明尼基神父的声明中,为我们补充了这讯息:「在空闲时,她洗濯家内所有的衣物,或去采摘玉甄花、玫瑰、紫罗兰和其他的花卉,用这些花制成十字架和美 丽的花束。那些身穿同样会服的热心女青年(第三会会友)陪伴着她,她们拥有同样的渴望,一起咏唱热诚的歌曲。」
马高尼在他声明的信函中也说:「与大自然接触,带引她去赞颂天主…我记得当她见到草地上的花儿时,就欣喜无比丨然后,她怀着神圣的喜悦邀请我们说:『你们没有看到万物都在宣扬赞美天主吗?这些红色的花朵,在向我们显示基督的五伤』;当她见到一群蚂蚁时,就说:『这些蚂蚁和我一样,都是出自天主神圣的巧思;祂创造了树木、花草和这些蚂蚁,就如同祂创造了天使一般』。」
同样,人们的工程,也会带引她去默想,并从中汲取灵魂的神益。她运用想象力,设法从默观这些工程中,为她的心灵汲取某些成果。她从农田的耕种取喻,尤其是借喻于泥水工程及桥梁。我深信她将桥梁的道理,运用在基督身上,把祂作为天主与人之间的中保,是因她观赏了佛罗伦萨城附近的维奇欧桥(Ponte Vecchio ),或瑟纳及当时其他意大利城市同类型的古桥而引发的。佛罗伦萨的那个维奇欧古桥,至今还保存着中古时代的型式:将原野(今天都已成为市区)与有城墙的城市连接起来,是石块地面,在人行道上有店铺。经由一道城墙的门通入城内,而且按当时的习惯及需要,城门会有一道小门或侧门。在桥的进口处,还可能会有个石制的十字架或大型的十字苦像,竖立在有三个阶梯的大 石座上,就如现在还处处可见到的一样。圣女从观赏这种桥,或其他类似的桥,将之应用于基督中保身上;桥是期望进入城里的行路人必经之道,也就是象征:通过基督,将进入天国的光荣与福乐。
综合以上所说:在加大利纳的作品中,我们可以找到一位最佳女作家所需具有的一切素质,她是第一流文学创作的女作家;在古代,很少女性具有且彰显出她们的文学素养,所以,加大利纳更堪当受赞扬!
注释:
18.这三位随侍在圣女身边, 有特赦权的神父是:道明会的真福赖孟多.卡普神父 (B.Raimundo de Capua)禄茂.多明尼基神父(P. Bartolome Dominici)和奥斯定会的若望.戴索神父(P.Juan Terzo)。
19.赖神父圣女传卷二第7章。
20.赖神父圣女传卷二第11章。
21.赖神父圣女传卷一第6章。
22.贾法利尼的声明信函。
23.赖神父圣女传卷三第3章。
24.赖神父圣女传卷二第6章。
25.参阅致赖孟多神父的书信、致杜玛瑟欧的书信、对话录第20
章及第100章。
若瑟•沙华多•康德神父
1980年4月29日
因被钉的基督之名及甘饴的玛利亚之名1
当人灵2怀着热切光荣天主及拯救众生的渴望、高举心神向慕天主时,他会在某段时期修练德行,隐居在「认识自我」的斗室里,留宿在里面,为了更领悟天主的美善;因为爱情是随认知而来3,在爱的时候,他会勉力去跟随真理,且穿上真理为衣。
透过谦卑持续不断的祈祷方式,比其他的途径,更能令他体味到真理、及受到真理的诸多光照,因为这种祈祷是奠基在「认识自我和认识天主」上;因此,修行这种祈祷方式,人灵就可结合于天主、步武被钉基督的后尘。这样,经由完善的渴望、情感及爱的结合,他遂成了「另一个祂」。正如基督在圣经上所说的:「谁爱我,必遵守我的话,我将显示给他,他跟我、我跟他将结合为一」4 ;在其他的地方,我们也可找到类似的话语。故此,从这些话语中,我们可以看出:经由爱情,
人灵可以转化成「另一个祂」。为能看得更清楚,我记得曾听见上主的一位婢女说过5,当时她处在极高超的祈祷中,神魂超拔,天主并未对她理智的眼目隐藏祂对祂的忠仆们的爱情,反而明白地启示给她。在诸事中, 对她说:
「睁开妳理智的眼目,凝神注视我!妳将会看到我的理性受造物之尊高与美丽。当我按照我的肖像和模样创造他们时,就赋予人灵诸多的美丽。请妳注意观看那些身穿爱德的婚礼礼服6、装饰着众多真实德行的人:他们和我在爱情中结合。若是妳问我:他们是谁?甘饴又多情的圣言会回答妳 说:他们是『另一个我』,因为他们已舍弃并死于自己的意志,同时穿上了我的圣意,并符合我的圣意与之合而为一。」
的确,人灵是借着热切的爱情与天主结合为一。为此,这位人灵7愿意更坚决地认识和跟随真理,她遂首先激励自己的渴望;因为她认为:除非自身先修德立功裨益自己,否则,决不能在道理上、善表及祈祷上有益于他人。所以,她向至高永恒的天父,呈上四项祈求:
第一个祈求:为她自己。
第二个祈求:为圣教会之革新。
第三个祈求:总意向:是为所有的人。特殊意向:则是盼望早日平定反叛的教徒,他们对圣教会大大失敬又强加迫害8。
第四个祈求:恳求天主普遍照顾众人的需要,并特别眷顾发生的某事件。
注释:
1. 「因被钉的基督之名及甘饴的玛利亚之名」,圣女加大利纳常以此温柔语句作为她的书信的开端词,她也以此句作为此部「对话录」的首语。诚如圣保禄宗徒所说:「你们无论做什么,在言语上或在行为上,一切都该因主耶稣之名而做,借着祂感谢天主圣父。」(哥三17)圣女又加上「甘饴的玛利亚之名」表达出她对天上母亲的孺子孝爱之情。
2. 在「对话录」中L’anima (el alma、the soul)这个字汇,有四种不同的含义:(1)指人灵 (2)复数:指众人灵、众生(3)是圣女谦虚的自称词(4)指灵魂。
3. 参阅圣多玛斯神学大全I—II,Q27,a2。
4. 参阅若十四21b、23。
5. 指圣女本人。
6. 圣女在一封致薇丝婕蒂夫人(Bernab6 Visconti)的信上曾说:「热恋天主的人灵、天主圣子的宝血所赎回的婢女和奴隶!被高举到那么崇高的地位,已经不能称她为婢女,而是该称她为皇后,是永恒皇帝的净配。」(第29封书信)
7.「这位人灵」是圣女谦卑的自称词。
8.圣女所指的是:教宗乌尔班六世的追随者与反对者之间的暴动 和互相残杀;在这分裂中有许多世俗权势的介入。
9. 「第一真理」即天主。「在天主内不仅有真理,而且天主就是至高的和第一真理本身。」(神学大全I,Q16,a5)
她的渴望原本既热切又持续,然而,当「第一真理」9向她显示世界的各种需要、世界所遭遇到的众多动乱、及不断地冒犯天主时,她的渴望更见加增。她也忆起她的灵魂之父1°写给她的一封信,在信中他向她透露:因人们冒犯人类的主人翁天主及对圣教会的迫害,他感到无法忍受的难过和痛苦。这一切都点燃了她圣善渴望的热火,她为天主受冒犯而痛心,却也怀着希望的喜悦,因为她信赖天主必会挽救如此众多的罪恶灾殃。
因她深信在领圣体时,能更甜蜜地与天主结合,且能更加认识真理;因为那时灵魂是在天主内,天主也在灵魂内,有如鱼在海中、海在鱼中一般。为此,她急切渴盼天明破晓,好能去参与弥撒圣祭。那一天正是圣母的日子11。
到了次日清晨弥撒时刻,突然一股焦虑与彻底认清 自我的情绪侵入她内,她对自己的不成全深感羞愧。她认为自己是全世界所犯的一切罪恶的根源,她恼恨、轻贱自己、且渴望公义承行12。由于那种认清、恼恨与对公义的渴望,净化了她自认为似乎存在她身上的罪污与过失。确实,当这一认知占据她的心灵时,她祈祷说:
「永恒的圣父啊!我投奔到祢台前,恳求祢惩罚我在今世所犯的一切罪过。因为我的罪过,正是我的近人遭受痛苦的缘由。我诚心恳切求祢!在我身上惩罚这一切罪过吧!」
注释:
10. 「灵魂之父」是指圣女的神师赖孟多神父。
11. 「圣母的日子」即星期六,特别敬礼圣母的日子.
12. 意指:圣女自认为有罪,渴望受天主公义的惩罚。
渴望的卓越
【近人。罪过。德行。德行之树。明辨】
当时,永恒的真理,以更大的神力夺取和吸引这位人灵1的渴望归向祂,就像旧约时代所做的一样,当时百姓向天主奉献祭品,蒙上主悦纳,他遂降火将之吞噬2。甘饴的真理也以同样的方式对待这位人灵,遣发圣神宽仁的爱火,收纳她热切渴望的祭品,向她说:
「我的女儿!难道妳不知道吗?一个人在今生所能忍受的一切痛苦,都不足以赔补一个最小的罪;因为他所得罪的是我——无限的美善,为此,需要一个无限的赔偿。所以,我要妳知道:所有此生遭遇到的一切患难痛苦,并非为了惩罚,而是为了警告犯罪的子女们,使他们认错悔改。的确, 借着灵魂的渴望:即诚心的痛悔与憎恨罪恶,可以赔补罪过。诚心诚意的痛悔可以补偿罪过和罪罚3,并非因为他受了有限的痛苦,而是因为他无限的渴望;天主既是无限的,要求的爱与痛悔也是无限的。
天主要求无限的痛悔有两个原因:其一,是因人本身犯罪得罪了他的造物主;其次,是因为得罪了近人。那些具有无限渴望的人,也就是借着爱情与我结合的人,当他们犯罪或看见别人犯罪时,会痛心难过。他们所受的精神或肉体的痛苦,不管是来自何处,都有无限的功劳,可以补偿本来该 受无限惩罚的罪过。虽说他们所行的善工是有限的、且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的;但因他们修练德行、乐意忍受痛苦、且无限地痛悔和痛恨罪过,因而有如此大的价值。
圣保禄宗徒曾证明这点说:『我若能说天使的语言,知道将来的事,将我的财产分施给穷人,我若舍身投火被焚,但我若没有爱,为我毫无益处4。』荣福的宗徒是在教导你们:有限的善工,如果没有爱德情怀的调味,既不足以赎罪,也不足以受赏。
注释:
1. 指圣女自己。
2. 参阅列王纪上:十八38。
3. 「出自热心爱德的皈依,能使罪人完全净化,以致再没有任何罪罚存留。」(天主教教理1472)
4. 格前十三1~3。
亲爱的女儿!我已向妳指出:在这有限的时间内,罪过不能因忍受痛苦本身而得到赔补,而是要怀着渴望、爱情及内心的痛悔去忍受痛苦才能赎罪;这赎罪之效,并非来自受苦,而是因为灵魂的热切渴望。透过我的独生子——被钉的基督,所有的渴望及所有的德行才富有生命和价值;人灵一旦获得祂的爱,透过修德行追随了祂的芳踪,唯有在这方式下才有价值,并非用其他的方式。故此,痛苦之得以赔补罪过,是因着与我结合的甜蜜爱情;此爱情是来自对我的良善的甘饴认知、及他内心的难过与痛悔、认清了他自己及承认他的罪过。这一认知使他对自己的罪恶和感性私欲,产生恼恨与憎恶,认定自己理应受罚,不配受赏。为此,甘饴的真理说:『妳看!那些内心痛悔、真心爱慕忍耐、真正谦卑的人,判定自己应该受罚,不配受赏,因而怀着忍耐去忍受一切痛苦。』如此一来,妳已明了了赔补的真正意义。
妳要求我赐给妳痛苦,以赔补受造物得罪我的罪过,并恳求我赏赐妳渴望认识我及爱慕我——至高的真理。为了达到真正认识我、爱慕我——永恒生命——的道路就是:总不要出离『认识妳自己』,并要下到谦逊的山谷,在妳内认识我。由这『认知』中妳可汲取妳所需要的一切5。
若非出于爱德,没有一种德行本身是富有生命的,而谦逊就是爱德的义母及乳母。由于认识妳自己,妳会谦卑自下,会看到妳自己的虚无,并知道妳的『存有』是由我而来;我在你们『存在|之前,就爱了你们。由于我对你们所怀有的无可言宣的爱,我愿意藉圣宠重新再造你们,更愿意用我独生子本着偌大爱火所倾流的圣血洗净你们、重生你们。
这圣血会使透过『认识自我』而消除『自私之爱』乌云的人,得以认识真理;透过其他方法,决无法认识真理。这时,人灵因认识我,内心燃起一股无法言喻的爱火。因这爱火,他会不断地受着苦;但,不是折磨他或是使他产生神枯之苦,而是会促使他进步的苦。因为他认识了我的真理,也 认清了他自己的罪和近人的忘恩负义与盲目,因而感受到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总之,他受苦,因为他爱我,若是他不爱我,便不会感到痛苦。
至于妳及我的其他忠仆们,你们既已透过这方法认识了我的真理,为了光荣和赞颂我的圣名,你们到死都得忍受磨难、凌辱、言语上及行为上的侮辱。故此,妳将会受苦、会遭逢困难。
为此,妳和我的其他忠仆们,要以真正的忍耐、怀着痛悔罪过及爱慕德行之情,为光荣及赞颂我的圣名去忍受痛苦。这样做,妳的罪及我的其他仆人的罪便可获得赔补;这么一来,你们所受的痛苦,经由爱德之功效,足以为你们及 为其他的人赔补罪过及获得赏报。就你们而言:一旦抹除你们因无知昏愚而来的污点后,经由你们所受的痛苦,会领受到生命的赏报,我也不再记忆你们曾经冒犯过我。对于其他的人而言:我会看在你们因爱德和你们的热情所做的赔补上,并按照他们准备的程度,赐给他们恩典。
在特别的情况下:凡是以谦卑、恭敬的心态接受我忠仆们的道理的人,我将宽免他们的罪过和罪罚。这事如何成就呢?是透过他们接受道理,因而真正认清自己的罪过、痛悔己罪;于是,依靠我忠仆们的祈祷和渴望,他们将领受到圣宠的效果;接受的多寡,全按照他们善用圣宠去修德的程度而定。
在一般的情况下:我也会按照你们的愿望,宽恕其他人的罪过;除非他们怙恶不悛、陷于绝望、又蔑视我以偌大的仁慈救赎他们的宝血,自愿遭致我的惩罚。
他们又将得到什么后果呢?我会等待他们,因着我忠仆们的祈祷,迫使我赐给他们光照,我要唤醒他们良心的灵犬6,使他们嗅到德行的馨香,及领会到与我忠仆们交往的乐趣。有时,我也会特别容许他们看到世界的真面目,使他们体味到各种不同的痛苦,好能了解尘世的不可靠,因而举心去寻求他们的故乡——永生。经由这些及其他许多方式: 我以眼所未见、口舌难以罄述、人心所未料想到的各式各样的途径与方法,出于纯粹的爱情,引领他们达到圣宠的境界,好让我的真理能满盈在他们身上。
因着我用来创造他们的无法估计的爱德,并由于我忠仆们的祈祷,迫使我这样做;我决不轻忽我忠仆们的眼泪、汗珠和谦卑的祈祷,反之,我将予以悦纳,因为是我自己催促他们去爱、促使他们因人灵之受害而痛苦。
但是,对于以下这样的人,一般来说,我不宽恕他们的罪罚,只是赦免他们的罪过;因为在他们那方面,并未以完善的爱情,来响应我的爱和我忠仆们的爱情,他们对自己所犯的罪,也没有具备完全的难过与完善的痛悔,只是不完善的痛悔而已。所以,不能像别人一样获得罪罚的赦免,而只得到罪过的赦免。意思是说:罪罚的赦免,必须施予者与领受者双方面都有适当的准备心态;但因他们的准备不完善,即使人们以完善的渴望到我台前为他们奉献痛苦,他们也仅能以不完善的方式领受到恩典。正如我曾经向妳说过的,通过上述的良知之光照与其他的方法,确实他们的罪过可得到赦免;亦即当他们开始认清自己时,遂把那些罪恶的溃烂吐出来,因而领受到圣宠之恩。
这些就是处于普通爱德境界的人。假如他们愿意接受为悔改所需的指正,且不反抗圣神的宽仁,便可脱离罪恶、重新获得圣宠的生命。
但是,假如他们类似愚蠢之人,对我和对我忠仆们所受的痛苦忘恩负义,致使我出于仁慈所赐给他们的一切,反而变成他们丧亡及受审判的缘由。不是我的仁慈有瑕疵,也不是那些替忘恩负义者求仁慈的人有缺失,而仅是由于他们自己的可悲和心硬。像这样的人,他们用自由意志的手,将金刚石放在心坎上(意即:铁石心肠),除非用圣血来粉碎它,其他方法是不能奏效的。
我还要进一步告诉妳:纵然他们心硬如石,但他们仍然还有时间,可以善用他们的自由意志,只要他们肯用同一自由意志的手,取用我圣子的宝血,把它洒在他们心坎的硬石上,硬石将被粉碎,他们也将领受到圣血替他们赎罪的功效。可是,如果他们弃而不顾,时间一过,就无妙法可救; 因为他们没有回馈我恩赐给他们的天赋:我赐给他们『记忆』,为使他们记得我的恩惠;我赐予『理智』,为使他们能看见并认识真理;我赐予『意志』,为使他们爱慕我——理智所认识的永恒真理。
这是我赏赐给你们的祖产,理应回归于我,我是你们的父亲。但他们却把祖产贱价卖给魔鬼,当他们死后,带着他们一生所得的:就是他们的记忆所充满的,尽是不正当的享乐、卑鄙、骄傲、贪婪、自私之爱、仇恨与轻视近人、及迫害我的忠仆们。意志错乱无章,因而理智也昏暗不明,就在这种贫贱可怜中,他们满盈臭气去接受地狱的永罚7。因为他们未曾怀着真心痛悔与憎恨罪恶之情,赔补自己所犯的一切罪过。
这样妳已明了:罪过是经由内心的痛悔得到赔补的,并非经由暂世的痛苦;不只是罪过,即使继之而来的罪罚,在那些已达到这种成全的痛悔的人身上,也可获得赔补。一般来说,正如上面所提过的,只是赔补罪过而已;也就是说:那些已洗净大罪的人,可接受圣宠,但是,如果他们没有发足够的痛悔与爱情,以赔补罪罚,那么,在度过此生之后,就得往炼狱去承受炼苦8。
这样妳已看出:罪过可获得赔补,是因着与我结合者的渴望,而我就是无穷的美善。但赔补的多寡,一方面要看奉献渴望与祈祷者的完美爱情而定、另一方面也要看领受者的爱情而定。一个人奉献的多寡及另一人受惠的程度,就是我的良善施恩的尺度9。所以,妳当加增妳渴望的热火,不要 浪费片刻时光,应该不断地以谦卑而持续的祷声,到我台前为他们呼求。故此,我告诉妳及我赐给妳的地上的『灵魂之父』1°,你们应当勇敢地受苦,并将你们自己的感性私欲 (La sensualidad ) 11 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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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5. 「对天主和对自我的双重认知」,是圣女加大利纳的灵修道理结构的根基;在「对话录」和她的数封信函中,都不断地一再重复此灵修思想。
6. 圣女将「良心」比作「灵犬」,因为「良心」是人心灵深处提醒我们行善避恶的「呼 声」。
7. 「若人在大罪中过世没有悔意,没有接受天主的慈爱,这表示他借着自由的抉择永远与主分离。换言之,就是将自己排除于与天主和真福者的共融之外,这种决定性的、自我排除的境况,就称为地狱。」(天主教教理1033)(也可参阅同一教理1861 )
8. 「那些死在天主的恩宠和友谊中、但尚未完全净化的人,虽然他们的永远得救已确定,可是在死后仍须经过炼净,为得到必需的圣德,才能进入天堂的福乐中。」(天主教教理1030)
9. 「路六38: 你们用什么升斗量给人,也用什么升斗量给你们。」
10. 指赖孟多神父。
11. La sensualidad这个字汇在对话录中,不仅是指肉欲而已,而是泛指所有的感性欲望(Apetitos sensitivos),即肉身本性的各种自然好恶或欲求。当这些欲望不受理性规范时,就会败坏德行。
为了众人灵的得救,自愿忍受任何痛苦与劳累一直到死,是十分中悦我的事。一个人越受苦,越能证实他爱我;越爱我,就越认识我的真理;越认识真理,就越因我受到人的冒犯,而感到无法忍受的难过和痛苦。
妳要求我赏给妳痛苦、并在妳身上处罚他人的罪过,而妳却没有觉察到妳所祈求的正是:爱、光明和认识真理。因为我已对妳说过:爱情愈大,痛苦与折磨也愈增加;因为谁的爱增加了,他的痛苦也必加增。关于妳所求的事,我答复妳:『凡求的,必会赐给你们12。』谁真心求我,我必不会拒绝。妳应当深思:天主圣爱的爱情,是如此密切地与完美的忍耐相结合,彼此互不分离。为此,当一个人决心要爱我时,也应该决心要按照我所安排的方式,为我忍受各式各样的痛苦。唯有在痛苦中才能证实真正的忍耐,就像我已说过的,它是与爱德互相结合的。所以,你们勇敢地受苦吧!否则,你们就无法证实、也无法成为我真理的忠实净配和儿女,更不会有兴趣去谋求我的光荣与众人灵的得救。
注释:
12. 谷十—24。
我要妳知道,所有的德行与过失,都要藉由近人才能实现。谁恼恨我,就是伤害近人、伤害他自己——他最主要的近人。这种伤害可分为普遍性的和个别性的。
就普遍性而言:你们有义务要爱近人如同爱你们自己一样。既然爱他人,就应该在灵性方面以祈祷来帮助他、用言语规劝他,并按照他的需要,神形双方面协助他。如果力不逮时,至少要以善意来关怀他。谁不爱我,也不会去爱近人;由于不爱他,也就不会帮助他。因此,就伤害到自己, 使自身失掉圣宠;也危害到近人,因为剥夺了理当给予他的帮助:亦即应在我台前为他的益处呈献上祈祷和渴望。对近人的一切帮助都应该出于爱,而这份爱是源于对我的爱。
同样,一切恶行也都经由近人而触犯;也就是说,谁不爱我,也不会爱近人。一切恶事均是由于人对我、对近人没有爱德。如果不行善,随之而来的就是做恶。为非作歹,是伤害到谁呢?首先是伤害到他自己及近人,伤不到我,因为任何人都无法伤害到我,除非我把他对近人所做的恶,视作是对我做的。一个人犯罪,首先是伤害到他自己,这罪恶使他丧失圣宠,再没有比这更坏的事了。同时也损害到近人,因为他没有用爱德和爱情在我台前献上应有的祈祷与圣善的渴望,给予近人应给的帮助;这是普遍对所有理性的受造物都应该给予的协助。
至于个别性的协助:是指协助那些更接近我们的人。你们应该以言语、以道理、以善行的榜样、及在其他的需要上帮助他们;以坦诚、不求私利、如同爱你们自己的心情去规劝他们。谁若不如此做,就是不爱近人,也是对近人做了一件具体的伤害;这不仅是以『能行善而未行』伤害到近人, 而且是以『恶行』带给近人一种连续不断的伤害。情形如下:
罪恶可分思想上的和行为上的。当一个人喜爱罪恶、轻视德行、委身于感性的自私之爱,就在思想上犯了罪;这自私之爱会剥夺他对我、对近人应有的爱德情怀。恶念一旦孕育,就会顺从他感性意志(Voluntad sensitiva)13的恶倾向,产生各式各样对近人的伤害。
这些伤害有时甚至达到残酷的境地。可分为广泛的和个别的伤害。广泛的伤害:是他眼见自己和其他人,因失去圣宠,走在被定罪与死亡的危险路途上,但他竟这样残酷不仁,不愿借着爱慕德行、痛恨罪过,来救自己和救别人。相反的,因他的残忍,更扩张他残酷的手段,不仅不给人立德 行的善表,反倒犹如恶徒,行使魔鬼的职务,尽可能地把受造物拖离德行,引诱他们趋向恶习。这是他对人灵的残忍恶行,他存心要剥夺他们的性命,置他们于死地。
因着他的贪婪,也对他人施行形体上的凶残,因为他不仅不救助近人,而且还剥夺他人、抢掠穷人的财物;有时是藉由滥用权力、有时则用欺骗诡诈、买卖近人的财物、甚至贩卖人口。
残酷可悲的人啊!如果你不改用仁慈及宽厚对待你的近人,你也将丧失我的仁慈!有时以恶言侮辱他人,因而不少次引起凶杀。有时在近人身上做出卑鄙的行为,因而使自己变成一只满身恶臭的可恶牲畜;不但只毒害一、二人,而且使因爱而接近他与他交往的人都被污染了。
骄傲是在反对谁呢?是在反对近人;起源于高看自己,随之而来的就是轻视近人,自认为高人一等,因而侮辱近人。如果骄傲的人握有权势,随之而来的是不公义与残忍, 变成人肉的贩卖者。
唉,我亲爱的女儿!因我被冒犯而痛心吧!也为这些死人痛哭吧!为的是能借着妳的祈祷,摧毁他们的死亡。妳留意一下,就可看到有各式各样的人、在各处策划犯罪得罪近人、或经由近人而犯罪;假如不是这样,就不会有任何的罪恶了,也不会有隐密的罪和明显的罪。隐密的罪是指:没有给近人应当给的。明显的罪是指:引发出其他的恶习,一如我曾对妳提过的。
这是千真万确的:所有冒犯我的罪,都是透过近人而触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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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3. 人性意志若从欲望或理性的不同观点来看,分别称为:理性意志(在实质上含有自由 意志)、自然意志(或称本性意志)及感性意志。感性(即感官欲望)本身并不具有理性意志的性质,但可受理性意志的宰制,成为分沾理性意志的行动;若感性不受理性意志的宰制,会随本性的欲求,甚至偏差、趋向于恶。
我已向妳指出:所有的罪恶都是经由近人而触犯的。我也告诉过妳:原因是因为自身的爱德被剥夺了,而爱德是赋予一切德行生命者。因此,『自私之爱』会摧毁爱德和对近人的爱,它是所有恶行的根源14。一切坏榜样、仇恨、残酷及任何窘难,都根源于『自私之爱』。这自私之爱毒害了世界上的一切,也污染了『圣教会之奥体』及『信仰基督的普遍肢体』15;所以,我已对妳说过:一切德行都奠基在对近人的爱德上。我也向妳说过:爱德赋给一切的德行生命。确是如此,没有爱德,任何的德行都无法存在;也就是说,唯有透过『爱我』才能获得德行。当人灵认识他自己之后, 就会获得谦逊及蔑视感性情欲(La pasion sensitiva ) 16,他也会认清恶劣的倾向紧紧地束缚着他的肢体,不断地与精神争斗17。职是之故,他以恼恨和轻视来反抗感性的部份(la parte sensitiva),小心翼翼地把它压服在理性权下;他也会透过由我所接受的许多恩典,在他的内心发现到我的伟大美善。这一切,人灵都可回归到他的内心深处去观赏。
这『自我的认知』,使他谦卑地将一切归功于我,他清楚地了解是因着我的慈善,把他从黑暗中救拔出来,并召唤他进入『真正认知』的光明中。一旦认清了我的慈善,他会藉由中介或不经中介去爱我的慈善。我说不用中介,亦即直接的,没有顾虑到自己的利益。经由中介去爱,是指人灵一旦了解到德行与我的关系,他深切知道如果不憎恨罪恶和爱慕德行,就不会中悦我,也不会为我所悦纳。随后,由爱情所孕育出的德行,会马上在近人身上产生效果;如果没有在近人身上产生效果,表示在他内没有真的孕育出德行。假如一个人真爱我,他也会尽力地对近人施恩行善。没有其他的方式了,因为我和近人是一体两面,他越爱我,就会越爱近 人;因为对近人的爱是源自于我。
近人就是我放置在你们中间的中介,为使你们修练德行、并试验你们身上的德行;因为你们既不能向我施惠,就该在近人身上施行。在你们的灵魂内,因圣宠而拥有我的记号就是:你们会用甘饴热情的渴望,为近人结出许多圣善祈祷的果实、及寻求我的光荣和众人的得救。
一个热爱我真理的人,对普世大众和个人都有帮助;获益的多寡,全看领受者的准备心态,及施惠者的热切渴望,一如上面我曾向妳解释过的;纯粹的受苦,若没有心怀热切的渴望,不足以补偿罪过。
透过这份与我结合的爱,会迫使他去爱近人,继而他的心愿会延伸到切愿拯救整个世界。他既已孕育出德行,并身受其益,从中汲取了恩宠的生命。因着爱德的情怀,他普遍地对一切理性的受造物表现爱心之后,会尽力去注意到周遭近人的个别急需。为此,他会按照我所赋予他的各样恩宠去协助他的近人。对某些人,他用满盈道理的言语,真诚、毫无顾忌地加以劝导;对另一些人,则用生活的善表感化他们;其实,这是人人都应该做的:就是要借着善良、圣善而正直的生活去建树他人。
这些和其他许多数不清的德行,都是从爱近人而产生的。我把各样德行分施给各种不同的人,并不是把所有的德行都给予同一个人;而是赐予这人一个德行,赐给另一个人另一样特别的德行。诚然,一个人不可能仅拥有一个德行而没有其他众德行,因为所有德行是联结成一体的。但是,我 会赐给他们一个作为主要的德行;就是说:对某个人,我恩赐爱德作为首要的德行,对另一个人则赐予义德,对另些人则赐予谦逊、活泼的信德、明智、忍耐或勇毅。
我以不同的方式,赐予不同的人这些及其他许多的德行,是要他们以其中之一作为主要的德行,更加勤勉地修 练。他对这德行的热爱,会为自己吸引来其他的德行,就如上面说过的:因着爱德,所有的德行都密切地联结在一起18。
许多的恩惠、众多德行的恩宠、及其他精神和形体方面的种种事物,(我所说的形体的事物:是指人们日常生活的必需品)我将这一切赐予各式各样的人,并没有全给一个人,目的是为使他们彼此之间互相实践爱德。本来我可以赐给人们灵魂上和肉身上的一切需要,但是我愿意人们彼此互 相需要,愿意他们作我的管理员,将由我所领受的圣宠与恩典分施给他人。如此一来,不管人们愿意与否,不得不实践 爱德。的确,若是不实践爱德,或不为爱我而实践爱德,就恩宠的角度而言,毫无价值可言。
为此,妳可看出来:为使人们实践爱德之德行,我在不同的境遇中、不同的阶层上,设立了我的管理员。这是为说明:在我的家中有许多的住处19,我除了『爱』之外,别无所愿。由于爱我之故,才会去爱近人。谁爱近人,就是遵守了一切的法律;意思是说,谁感受到此爱情的联系,就会按照环境的状况,对人施恩行善。
注释:
14. 圣奥斯定说:「两种爱情建立起两座城:偏爱自己,导致轻视天主,筑下世俗之城: 热爱天主,导致轻忽自我,遂建造起天主之城。世俗之城自夸自大,天主之城却归光荣于天主°」(天主之城十四卷28章)
15. 在圣女的「对话录」中,「圣教会之奥体」是指:属于圣统制的主教及司铎们。「基督信仰的普遍肢体」是指:普世信友。与我们现今所说的「基督的奥体」有点区别。
16. 主要的情感或情欲(Las pasiones )有七种:喜、怒、哀、惧、爱、恶、欲;即我国人所谓的七情。情欲本身既非善亦非恶,它的道德评价,只看情欲是否有效地受理性和意志的管辖。这里所说的「感性情欲」是指已经超出理性规范的本性好恶与欲求。
17. 参照:迦五17。
18. 「哥罗森人书第三章14节说:『在一切以上,尤该有爱德,因为爱德是全德的联系。』就是说,爱德把其他一切的德行,以某种方式结合成一个完善的整体。」(神学大全:11-11.Q.184, a. 1 )
我已教导过妳:一个人怎样才能对他的近人有益,又如何在这些善工中彰显他对我的爱。
现在我要进一步告诉妳:当一个人受到近人的凌辱时, 便可证实他是否有忍耐之德;同样,藉由骄傲者,可印证他的谦逊之德;在不信者身上,可证明他的信德;在没有希望的人身上,可看出他的真实望德;藉不义者,左证他的义德;在残酷者身上,可看到他的仁慈;在暴躁易怒者身上, 可看出他的温良与和善。
所有的德行都透过近人得到证实,也透过近人加以修练;同样,恶人也经由近人而披露出他的种种恶行。若是妳加以分析,就可看出:谦德须经由骄傲去证实,也就是说,谦逊的人可诛杀骄傲,理由是:骄傲的人无法伤害到谦卑的人。恶人的背信、不爱我、不盼望我,丝毫不能减少坚信者因爱我而怀有的信德和望德;相反的,使之更加坚强、并更加证实他对近人的爱。虽然他看见近人对我、对他自己没有信德也没有望德,(因为凡不爱我的人,也不寄望于我,只将一切寄望在自己的感官欲望上,这是他唯一所爱的。)我的忠仆也决不会放弃爱近人,并时常在我内寻求近人的得救。如此,在背信与缺少望德中,证明了坚信者的德行。是在这些事上,而非在其他事上,信德得到证明,即在他的作为上、在他为近人所做的事上得到佐证。
义德也不会因不义而减损,相反的,义人会勉力为义德作证,藉由忍耐之德拆穿不义者的真面目。同样,在人发怒 时,他的和善与温良藉由温和的忍耐彰显出来。在嫉妒、轻视与怨恨的时刻,他如饥似渴的企望拯救人灵,更彰显出他爱德的赤诚。
我还要告诉妳:德行不仅在那些以德报怨的人身上获得证明,而且我忠仆们也时常在爱德的火上加上燃烧的炭火2°;这火焰,将愤怒者精神上与心坎上的仇恨与怨气,销毁殆尽,许多次将仇恨转化成善良。这是由于善人所怀的爱德与完全的忍耐之故,他坚心容忍了恶人忿怒的过失21。
妳若观察一下勇毅及恒心之德,在忍受人们的凌辱与毁谤中,妳将可发现这些德行;他们企图藉凌辱和谄媚迫使人背离真理的道路和道理。如果在人身上具有勇毅之德,便会在一切事上勇敢坚决且恒心到底。这时,他会在近人中,将这德行彰显出来。若是在各种逆境中,没有彰显出这种坚决勇毅,就表示他的德行不是奠基在真理上。
注释:
19. 若十四2。
20. 意思是说:爱火上加爱火,表示爱德的炽烈。
21. 参阅罗十二17-20。
这是我要求我的众仆人该行的圣善且甘饴的善工:就是须证实他们灵魂的内在德行。不仅要为肉身所修练的德行作证,(亦即:为外在各种行为或所作的各式各样的补赎苦行作证),而更要为内在的真德行作证。补赎苦行只能算是修德的工具,本身不是德行。若是只有外在的行为,而没有内在的德行,很少中悦于我。尤有甚者,如果一个人不加明辨地去做补赎,亦即把他的主要情感均放在已开始的补赎上, 势必妨碍他的全德。应该把心思放在爱上、放在灵魂的其他内在的德行上、对自己怀着圣善的恼恨、心怀真正的谦卑和完全的忍耐、并饥渴我的荣耀和众人的得救。这些德行可以证明一个人已死于自己的意志,并因热爱德行之故,不断地把他的感性私欲置于死地。
应该以这样的明辨去做补赎,意即把主要的情感放在德行上,而非放在补赎上。补赎苦行只该作为增长德行的工具,每个人应当按其所需、按他的能力所及的尺度去做补赎。
用别种方式,就是把基础建立在补赎上,势必阻碍他达到全德,这不是出自明辨之举;因为他没有在『认识自己和认识我的美善』的光照下,也没有符合我的真理,就不明智地冒然行事。为此,他不会爱我所爱的,也不知恼恨我所恼恨的。其实,明辨非他,乃是『人灵对自己和对我的真正认 知』;明辨的根就深植在此认知上,明辨就是稼接在爱德上,并与爱德结合为一。
的确,明辨有许多的枝条,一如一棵树有许多树枝一 般;但是,给予树干及树枝生命的是它的根,这根必须栽植在谦德的土地上,谦逊就是爱德的义母和乳母,明辨之树就稼接在此爱德上。如果没有栽植在谦德的土地上,就没有明辨的德行,也不会产生生命的果实。因为,谦逊是来自人灵 对自己的认知,而我已对妳说过:明辨乃是『人灵对自己和对我的美善的真正认知』。如此一来,人灵会给予每个人所应得的。
在一切之上,他会给予我所当得的,就是光荣和赞颂我的圣名、感恩图报由我所领受的各样恩宠与恩惠。他也会给予他自己所应得的,他承认凭他自己根本就不能生存,而他现有的存在,并非由他自己而来,而是由我白白领受的。他自认为对这么多的恩典忘恩负义又疏忽,因他未善用时间及所领受的所有恩宠,自认为堪当受罚;由于他本身的罪过,遂痛恨及轻蔑他自己。这就是透过真正的『谦德』、奠基在『认识自己』的明辨功效。
一个人若没有真谦逊,就不会明辨,不知明辨是源于骄傲,而真正的明辨源自谦逊23。一个不知明辨的人,会掠夺应当归于我的光荣,将一切归功于他自己,满足他自己的虚荣心;而把他自己的归诸于我,埋怨责怪我在他身上及其他受造物身上所运作的奥迹,将一切都怪罪于我和他的近人。 但是,拥有明辨之德的人恰恰相反,他们把上述的光荣归诸于我、并给予自己该得的之后,他们会向近人偿还极其重要的债务:就是爱德之爱及谦卑而恒心的祈祷;这本是他们之间彼此应该互相实行的。此外,还会给近人提供正确的道理及圣善而正直的生活榜样,按照近人的需要,劝导他、协助他,好使他得救。
人无论处于何种地位:是主人、是教长或属下,假使拥有这德行,他对近人及他所做的一切,都会本着明辨及爱德之爱去做,因为明辨及爱德是紧紧地稼接结合在一起的,并栽植在真谦逊的土地上,而谦逊则是来自对『自我的认识』。
注释:
22. 明辨(Discrecito)原意有:谨慎、斟酌、区别等意思:在「对话录」里尚且含有鉴别、辨别、识别(Discemimiento )的意思。在若望伽仙的「会谈录」论到此德行时曾说:明辨就是锻炼修士们在两个相反的极端之间,选择中间的阳光大道,既不偏右,也不偏左。」(会谈录:第二章第二节)
23. 「真正的明辨只有用真正的谦逊才能获得。」(若望伽仙会谈录:二章10节)
妳知道这些德行之间有何关系吗?妳可设想在地面上围绕着一个圆圈,在圆圈的中央长出一棵树,树又长出一树枝,是与树紧紧地连结在一起。该树是由圆圈内广阔的土地所滋养,如将树由圆圈中拔除,树必会枯死而不能结出果实,除非把它重新栽回圆圈内。同样,设想:人灵就彷佛一棵靠爱而生长的树24,如果没有爱,就不能存活下去。
的确,人灵若没有真实、成全爱德的神性之爱,就不会结出生命的果实,只会结出死亡之果。因此,这棵树的根,亦即人灵的情感,必须栽植并存留在这『真正自我认知』的圆圈内。这个对他自己的认知是与『我』(天主)相联结的,我是无始无终者,如同圆圈一样,当妳绕圆周旋转时, 妳无法找到它的起点与终点,然而妳却总是在圆圈内。
对他自己的认知及对我的认知,就栽种在真谦逊的土地 上,谦德的土地一如那圆圈那么的广阔;意思是说:认识他自己是以认识我为终结。反之,若是一个人开始认识自己,而不以认识我为终结,势必以惶恐为终点;那么,圆圈就不能称为无始无终的。
故此,这棵爱德之树是由谦德吸收养份,由树旁生出一 条『真正明辨』的树枝,就如我已对妳说过的。这棵树的核心,即人灵内爱德的精髓,就是『忍耐』;忍耐之德是我临在于人灵内、及人灵与我结合的明显标记。
这棵细心栽植的树,开出许多各种不同颜色的德行馨香花朵、在人灵内结出恩宠的果实、也结出对近人有益的果实;近人就按照各人的准备心态及愿意领受的程度,从我忠仆们的手中领受果实。爱德之树也会向我呈上光荣赞颂我圣名的馨香,如此,便达到了我造生它的目的,也达到了它的终向——我,永生者。如果它不愿意,我也绝不会离开它。
这棵树所结的所有果实,都具有明辨的滋味,因为全部的德行彼此都结合为一,正如我曾对妳说过的。
这是我要求人灵须结出的果实与善工:就是在必要的时刻,必须为德行作证。如果妳还记得,许久以前,妳曾渴望为我行大补赎,并向我祈求说:『为了替祢受苦,我能做些什么呢?』我回答妳的心神说:『我喜爱少说话、多行善工。』目的是为让妳明了:那些只知道以言语向我说:『主 啊!主啊!我愿为祢效劳。』或那些愿意用许多补赎克制自己的肉身,而却不愿致死个人的意志的人,他们并不蒙我悦纳。我要的是许多的善工、慷慨坚忍地受苦、及其他灵魂的内在德行,这一切德行具有效力又结出恩宠的果实。
任何其他不以此为出发点的行为,我都将它看作是发响的空洞话语而已,因为它们都是有限的工作而已。我是无穷无限的,我要求无限的善工,也就是无限的爱情。所以,我愿意补赎苦行及其他肉体的苦修,被视为工具,而不是把它们当作主要的目标。因为倘若把它们当作主要的目标,那只是献给我有限的东西,就如空洞的话语而已;若这些话不是发自灵魂的爱情,话一出口就消失无踪。唯有爱情才能孕育并产生真实的德行;换言之,那些我称为『话语』的有限行为,必须与爱德的情怀相结合,就能蒙我欣喜悦纳。如此,人灵也不致一意孤行,而是有真正的明辨为伴,因而他会把肉体的苦行当作方法,而不是主要的目标。
不应该把圣德的出发点或基础单单放在补赎或任何外在形体的苦修上,因为它们都是有限的行为。称它们是有限的,因为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完成的,又因有时人必须放弃这些苦行,或被迫放弃它们。譬如有时由于突发的各种不同的状况,无力再继续已开始的苦行,或由于上司的命令,就得放弃它们。如果他坚持再做下去,不但没有功劳,反而会得罪我。故此,妳可看出:它们都是有限的行为,应将那些肉体的苦行看作是工具,不可视之为基础。若非如此,当有朝一日不得不放弃它们时,人灵必会感觉到自己一无所有。
光荣的圣保禄宗徒在他的书信中曾教导我们:要克苦你们的肉躯,将你们的意志置诸死地;意思是说:当肉身想反叛精神时,你们要懂得克制肉身25。在一切事上,应该克制个人的意志、致死它,使它完全臣服于我的圣意之下。明辨之德为灵魂所准备的一切,就可将个人的意志致于死地;意思是说:借着认识自己,获得了对罪恶及自己感性部份的憎恨与轻贱,这把『利刃』就可杀死、割断一切起源于自我意志的自私之爱。
凡是这样行事的人,呈献给我的不仅是『话语』而已,而且也有『善工』,这是我所喜欢的。所以,我曾对妳说:『我喜爱的是:少说话、多行善工』。我说『多』,并没有给妳限定数目,因为人灵的爱情一旦奠基于爱德上,就会长进到无穷无尽,因为爱德赋予各种德行生命。然而,我也不轻视『话语』;我说的是『少说』,是为让妳明了:一切在现世所作的外在(补赎)行为都是有限度的,所以我说『少』。但是,如果把它们视作修德行的工具,并不视为主要的目标,就会蒙我悦纳。
为此,那些极端的苦行者,他们致力于杀死自己的肉身,任何人不该就此断定他们比那些少作补赎的人更成全,因为就如我已说过的,德行和功劳并不在于苦行上。所以,谁若由于正当的理由,不能实行肉体的补赎,而只在真明辨的光照下致力于修行仁爱之德,并没有做错。明辨会将这爱情无止境、无限度地呈献到我台前。我既然是至高永恒的 真理,对于爱我的爱不必放上界限和法规,但就爱的秩序而言,对于近人的爱德,却是有限制性的。
一如我对妳说过的:明辨之光源自爱德,它给予近人正 当的爱情。正当的爱德就是:决不可因替近人行一善事,而使自身受到罪恶的伤害。因为纵然犯一个罪,就可拯救整个世界免堕地狱,或可获得某些特殊的大德行,这些都不是出自明辨的正当爱德,而是不知明辨的爱德。因为借用罪恶之名来实行一种德行或帮助近人,都是不合法的。
圣善的明辨是如此的有条不紊,使人灵能引导他所有的官能极其细心殷勤地服侍我,同时以爱的情怀去爱近人;为了拯救众人,甚至愿意千百次冒生命的危险、忍受各种痛苦磨难,好使他们获得圣宠的生命,且不顾惜自己生活所需的财物,尽力捐出救济近人的急需。
这就是源自爱德的明辨之光的所作所为。这样,妳可看出:所有渴望恩宠的人灵,都有义务应向我呈献上无限量的、永无止境的爱。对于近人,应该是透过无限制的爱我,有限度、有条理地去爱他们;绝不可为了替别人行善而犯罪伤害到自己。这是圣保禄劝导我们的,他论到爱德时所说的,人应该从关心自己做起;否则,这爱德为他人也不会有圆满的益处。
为了拯救我所创造的有限受造物,而得罪无穷美善的我,是极不合理的;这种罪既大且重,除犯罪外,毫无益处可言。绝不可假借任何借口而犯罪,真实的爱德明白这点,因为它拥有神圣明辨的真光。
这光驱散一切黑暗,袪除一切的无知;它调节一切的德行,凭着它一切修德的工具得以恰如其分。它拥有一种不能 受骗的明智、具有不会挫败的勇敢、拥有天长地久恒心到底的决心;『天地』指的是:从认识我到认识他自己,从爱我到爱近人。它以真正的谦德、以明智躲过和逃避了魔鬼及受造物的一切陷阱。手无寸铁,单凭忍受痛苦就战胜了魔鬼与肉身。人透过这道温柔、荣耀的明辨之光,认清了他自己的脆弱,认清它、憎恨它。他践踏世俗,将之置于情感的脚下,轻视世俗,将它视为卑下的,主宰它并取笑它。
所以,世人不能掠夺灵魂的德行,所有的迫害,只会增长和证明他的德行;因为德行是在爱的情怀中孕育,并在近人身上彰显出来。我曾教导过妳:如果在受到考验时,德行不向外彰显出来并闪耀于人面前,就不能确定这德行是真实的。所以,我已对妳说过,除非透过近人,否则德行就不是完美的,也不会产生果实。譬如一个妇人胎中怀有一子,倘若不把他生下来,展示在众人面前,对于她的丈夫而言,就像没有儿子一般。同样,我是人灵的净配,如果人灵不借着向近人施行爱德,生出德行之子,显示在近人的一般或特殊的急需上;我可肯定的向妳说:在他身上尚未孕育出德行。 同样,所有的毛病过失也都是透过近人而触犯的。
注释:
24. 「若没有爱,人灵遂无法生存:他或是爱天主或是爱世俗。人灵会与他所爱的结合为一,并转化成他所爱者。」(圣女的书信第44封)
25. 参阅哥三1一6;迦五16—17。
总结上述题材、仁慈的承诺
妳已看到:真理的我,已教导了妳为获致全德及保存全德的道理。同样,我也向妳解释了,以何种方式可以赔补在妳身上及在近人身上的罪过与罪罚。我也告诉过妳:如果人灵没有与爱德之爱相结合、怀有痛恨罪恶之心,那么,在这有死的肉躯内所受的痛苦,本身不足以补赎罪过和罪罚。
然而,痛苦之所以能补赎罪过,是因与爱德结合之故, 并非借着暂时之痛苦的效力,而是靠着爱德与悔罪之情的德能。此一爱德,是藉由理智之光、纯洁和慷慨之心、专心注目于我而获得的,我就是爱德本身。
因为妳向我祈求受苦,所以我将这一切告诉妳。目的是 要让妳和我的忠仆们知道:该当以何种尺度、及如何向我献上你们内在和外在的克苦牺牲。所谓内在、外在的牺牲,就彷佛将盛有水的杯子献给主人一般;因为只有水没有杯子无法呈献,只有杯子而没有水,也不能蒙主人悦纳。所以,我告诉你们:你们应该将盛装许多现世痛苦的杯爵奉献给我,这些痛苦是按照我的方式遣发给你们的,而不是你们依照自己的喜好去挑选时间或地点;也不是按你们所喜欢的方式去受苦,而是按照我的方式。杯爵应该装得满满的,意思是说:应当以爱的情怀和真正的忍耐去忍受一切的痛苦,并容忍你们近人的缺失,但对于罪恶却要痛恨和憎恶。
那时,你们所呈献的装满痛苦的杯爵,将会充满我恩宠之水,会给予人灵生命。我将收纳我甘饴净配们的献礼,也就是所有服侍我的人灵的献礼;我将悦纳他们哀伤的渴望、他们的眼泪与叹息、他们谦卑及恒心不断的祈祷。因着我对净配们的爱,他们的献礼会平息我对我的敌人所发的义怒; 世上的恶人实在冒犯我太多了!
你们要勇敢地受苦,一直到死!这是你们真正爱我的记号。不要因为怕惧受造物、或怕惧患难而向后退缩,反而在患难中要喜乐。世界以凌辱我为乐,你们却因看见我受辱而痛心;得罪我,就是得罪你们,得罪你们,也就是得罪我,因为我已经与你们结合为一体了。
妳看!我已把我的肖像和模样赏给了你们26,但你们却因犯罪而失去了圣宠,为能恢复你们圣宠的生命,我将我的天主性与你们结合,用你们人性的帐幔遮盖它。你们原是我的肖像,我却取了你们的形像而成为人。如此,我同你们成 为一个,如果人灵不犯大罪,就不致于离开我,因为谁爱我,就存留在我内,我也存留在他内27。世界迫害你们,是因为世界不肖似我,因而,迫害我的唯一圣子,甚至将祂钉死在羞辱的十字架上。世界也会同样地对待你们,现在迫害你们、将来还要迫害你们到死,因为世界不爱我;假如世界爱我,也会爱你们28。但是,你们欢乐吧!因为在天上你们的喜乐将会圆满无缺。
我还要告诉妳:目前圣教会奥体所受的患难越多,来日尝到的甜蜜与慰藉也就越大!甜蜜与慰藉是指:圣人们及好牧人的革新,他们是光荣的花朵,他们光荣和赞颂我的圣名,呈献给我奠基在真理上的德行馨香。这就是我的臣仆们 与善牧们革新的馨香之花。并非此净配(教会)的果实需要革新,因为她从不会因这些臣仆的缺失而减少或损失其果实29。为此,妳和妳的『灵魂之父』3°、及我的其他忠仆们,在忧苦愁云中,应该欢欣喜悦!因为我——永恒的真理,已许诺下要赐予你们舒畅;在历经许多的苦难与伤痛后,我将赏给你们『教会革新』的安慰!」
注释:
26. 参阅创世纪:一26a。
27. 若十四20。
28. 阅若十五18-20。
29. 「教会的果实」指圣教会圣事的事效性(ex opere opemto)。「每当圣事的庆典按照教会的意向而举行时,基督和祂圣神的德能在圣事中、透过圣事而行动,无需依靠施行人的个人圣德。」(天主教教理1128 )
30. 「灵魂之父」指圣女的神师赖孟多神父。
【1.对天主子民及对圣教会奥体的仁慈。基督的救赎宝血与人的义务。
2.对世界的仁慈。自私之爱毒害世界。天主掌管善人和恶人。感恩图报。
3.追随真理。真理之路。桥梁。葡萄园和园丁。】
那位人灵1既忧伤又炽燃着无比热烈的渴望,对天主的无穷慈善产生难以言喻的爱慕;因她认识、看到了天主伟大的爱德,竟然那么甘始地屈尊俯听她的祈祷,使她在悲伤中仍怀有希望。她之所以悲伤是因见到天主受到冒犯、圣教会受迫害及由「自我认知」中看到自己的贫贱可怜。她的忧伤减少了,因为至高永恒的圣父将成全之路指示给她。随后,她的忧伤又增加,因为圣父重新显示给她:人们对祂的冒犯、及众人灵所受的伤害;下面会再详加叙述。
那位人灵在认识自己之后,也更加认识天主。在她自己内领悟到天主的美善。在天主温和的明镜中,她认识了自己的尊贵与羞愧;意思是说:她被造的尊贵,因为她是天主的肖像,这完全是靠圣宠而来的,并非她配得这一切。但,她之所以感到羞愧,是由于她在天主温和的明镜中认出了自己的罪恶。
正如一个人照镜子时,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污点;同样,当人灵怀着对自己真正的认知,借着渴望高举心神,以理智的眼目在天主温和的明镜中自照时,在明镜的洁净中,更能看清自己脸上的污点。
由于在她身上的光明和认知加增,使她的悲伤温和地增加与减少。减少,是由于「第一真理」赐给她希望;增加,就如在火上加添木柴一般,那位人灵的热火也以同样的方式更加旺盛,甚至于肉体无能力阻止灵魂脱壳飞出。所以,若非那位至高强有力者的勇毅围绕着她,她根本无法再存活。
该人灵在「认识自己和认识天主」的圣爱之火中炼净时,更增加她饥渴拯救普世的愿望、并渴盼圣教会之革新。她以坚定之心向永恒的圣父呈上圣教会的痳疯病及普世的可怜状况。她用像似梅瑟的话,祈求说:2
「我的上主!请以祢仁慈的目光,怜视祢的子民和圣教会的奥体3。祢若宽赦这么多的受造物,赏赐他们真知的光照,祢必会更加受到光荣。不要只宽赦我这个曾多次得罪过祢的可怜虫,我是一切罪恶的起因与原由。如果人们看见因着祢无穷的慈善,将他们由大罪及永罚的黑暗中救拔出来, 他们必会赞颂祢。所以,永恒的圣爱!我恳切求祢!请将报复施于我身上,而怜悯祢的子民吧4 !我决不离开祢面前,直到我看见称对他们施行仁慈为止。
假如我自己可得永生,而祢的子民却都丧亡、或由于我及其他受造物的过失,使祢本是光明的净配圣教会蒙上阴 影,为我又有何益处呢?为此,我恳求祢开恩,我愿意5祢 以祢「非受造的仁爱」6怜悯祢的子民!那份「非受造的仁爱」曾推动祢按祢自己的肖像和模样创造人类说:『让我们照我们的肖像,按我们的模样造人。』7至高与永恒的圣三啊!这是祢所愿意的,祢创造了人,是为使他能充份地分享祢的所有。为此,祢赐给人记忆,使他记得祢的诸多恩惠,好能分享永生圣父的大能;祢赋予他理智,使他能认识、看到祢的美善,以分享祢唯一圣子的智慧;祢也赐予他意志,使他能爱慕理智在祢的真理中所看到、所认识的一切,因而分享到圣神的宽仁。
是什么理由促使祢把人安置在这么尊高的地位呢?是祢那不可测量高深的爱;祢以这份『仁爱』在祢内观赏祢的受造物(人),祢遂爱上了他。祢用爱创造了他,赐予他生存,使他能品尝到祢至高与永恒的美善。
我也看到了人因犯罪失落了祢所赋给他的尊贵。因叛逆背命,沦落到与祢的宽仁慈爱宣战,我们遂都成了祢的仇敌。
祢受到那造生我们的同一爱火所感动,愿意建立一个补救的方式,使陷于如此大战争的人类得与祢重修旧好,因而能享见大和平。于是,祢将祢的独生子圣言赐给了我们,作为祢和我们之间的中保。
祂成了我们的正义,在祂自己身上处罚了我们的不义。祂服从了祢、永生圣父的命令,遵从祢的命令,穿上了我们人类的性体,摄取了我们的形像和本性。
深不可测的爱德深渊啊!眼见那么崇高的『至高者』,竟然屈尊降到那么卑下的地步,谁能不心碎呢?我们是祢的肖像,而祢却透过与人类的结合,甘愿成为我们的肖像;将祢永恒的天主性隐藏在亚当可怜又败坏的肉躯下。
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呢?只是为了爱。是祢、天主,祢成了人,使人变成了天主。因这无法言喻的爱情,我催逼祢、恳求祢,怜悯祢的受造物吧!8」
注释:
1. 「那位人灵」指圣女自己。
2. 参阅出谷纪三十二11 »
3. 在圣女的用辞中,「圣教会的奥体」是指圣职人员。
4. 参阅出谷纪三十二 31-32。
5.「我愿意」(Voglio ’ Quiero)是圣女在祈祷中的一个特殊大胆的用语,表达她坚决的意愿及对天主的信赖;又因她的意愿常与天主的意愿相符合,所以,圣女的祈祷总是有求必应。
6.「非受造的仁爱La increada caridad」:天主的本质就是爱,正如圣若望宗徒所肯定的:「天主是爱」(若壹四8,16)。
7. 创世纪一26。
8. 据P.Taurisano的考据:这篇祈祷文是圣女在领圣体后口述的。
那时,天主回转祂仁慈的双目垂视她,深深地被她的眼泪及她的圣善渴望所打动,悲叹地说:
「我极甘饴的女儿!妳的眼泪逼迫着我,因为是结合于我的爱德,而且是为爱我而流的;妳悲痛的渴望也紧紧束缚着我。但是妳看!我的净配(教会)脸上的污点!教会因那些由她乳房所哺育的人的骄傲与贪婪、邪淫及自私之爱的缘故,变成了有如痳疯病者一般;由她乳房所哺育的人是指:信仰基督的一般肢体及圣教会的奥体9。我所说的圣职人员,他们居于教会中、受教会的哺养;他们不该只喂养自己,而是有职责去喂养『信仰基督的一般肢体』,及那些愿意脱离无信仰的黑暗,愿意加入我的教会,成为我子民的人。
妳看,他们用那么无知、那么黑暗、那么忘恩负义的不洁之手,来分施我这净配的奶和血,而信友们又是以多大的傲慢及不恭敬的态度去领受。因此,本该带给人们生命的美物,即我圣子珍贵的宝血,本是为摧毁死亡与黑暗、是为给予光明与真理、并为破除一切的谎言而赐下的,却反而因他们自己的过失而变成带来了死亡。
我赐下这宝血,为使那些真心诚意领受的人获得救恩、达致成全。这宝血赐下生命,也赋予灵魂一切的圣宠,领受恩宠的多寡,全看领受者的准备心态和热情而定。可是,对那生活在罪恶中的人,宝血却带来死亡;那是出于他自己的 罪过,因为他身处重罪的黑暗中、以不配的心态去领受,他得到的不是生命,而是死亡1°。不是因为圣血有缺点,也并 非分施者(圣职人员)的过错,纵然分施者或许和领受者有同样的罪或更大的罪,但分施者的罪不会损害或污染到圣血,也不会减少圣血的恩宠和效能11。所以,有罪的分施者伤害不到领受圣血的人,而是伤害到他自己,若是他不真心痛悔及憎恨他的罪过,随之而来的就是责罚。
因此,我说这圣血对那不恰当领受的人是有害的,并非圣血有何缺点,也不是分施者有过错,而是因为领受者没有恰当的准备及自己本身有罪;他以那么多的污秽与邪淫玷污了自己的心灵与肉身,如此残忍地对待他自己和近人。他对自己残忍,是因他使自己失落了圣宠,以私欲偏情的双脚践踏他由圣洗所领受的圣血的果实;这圣血的德能原本已涤除了他的原罪玷污,这原罪是他由父母受孕时就染上的12。
为此之故,我把我唯一圣子的圣言赐给了你们,因为整个人类的形体,已因第一个人亚当的罪遭到败坏。而你们众人因为是来自同一的形体,也都受到败坏了,故不配得到永生。是我——至高者,与你们卑下的人性结合,为人类的败 坏与死亡提供挽救之道,并恢复你们因罪而失落的圣宠13。
我原是不能受苦的,但我天主性的公义却要求有罪必罚。纵然人能作点赔补,也只能为自己作赔补;但实际上,人根本不能为自己、为别人和为其他的受造物赔补冒犯我的罪过;因为,人所冒犯的是无穷美善的我。然而,我愿意修复人类,他们因上述的理由,虚弱又无力偿还所欠的债务。 于是,我便遣发了我唯一圣子的圣言,穿上与你们同样的性体,即亚当败坏的肉体,使祂能在那曾犯过罪的同一性体内受惩罚,在祂肉体上忍受痛苦,甚至被钉死在可耻的十字架上,因而平息了我的义怒。
这样一来,才满全了我的公义、也满足了我的仁慈;因为我的仁慈愿意赔补人类的罪,并将人安置于我创造他们的美善中。如此一来,人的本性与天主性结合,足以补偿整个人类的罪过;这不是因为在有限的本性内,即在亚当的肉身上忍受痛苦所产生的效能,而是由于永恒的天主性,无限的天主性的效能。我接受我唯一圣子在『神人结合』中所献的血祭,这血透过我炽烈的爱火,与天主性融合成为一体;这炽烈爱德的绳索把祂牢牢地束缚,并钉在十字架上。
只有靠天主性的德能,才有能力赔补人性所犯的罪。如 此,亚当的罪污已被涤除,只遗留下疤痕,就是倾向于恶』,倾向于一切肉身的偏情14 ;就如一个人伤口痊愈后, 所遗留下的疤痕一般。
亚当犯罪后,带来了致死的伤,我唯一的圣子,伟大的神医,降来医治了病人,祂亲自啜饮了人类因太过虚弱而不能饮的苦涩药剂。祂就像一位乳母,替乳儿吃药,因为她年长力壮,而乳儿幼小力弱,尚无气力去承担那么大的苦。祂成了乳母,用祂那与我们人性结合的天主性之伟大与刚毅, 尝尽了十字架惨痛死亡的苦药,为医好你们这些因罪过而软弱无能的婴孩,并赐给你们生命。
现在仅留下原罪的疤痕,是你们在受孕时,由父母传承下来的。这一疤痕透过圣洗圣事,可以从灵魂上消除,虽然并非全部15 ;圣洗借着光荣及宝贵的圣血的德能,不仅具有实效,且赐予圣宠的生命。
灵魂一旦领受圣洗后,就立刻涤除他的原罪、赋予他圣宠。只留下『向恶的倾向』,意即原罪所留下的疤痕,只此弱点而已,只要灵魂愿意,就可以驾驭这弱点16,一如以前已谈论过的。
这样,人灵的器皿已准备好,要在他自己内接受恩宠并增加恩宠;至于恩宠的多寡,就看他是否愿意准备自己,用热情及渴望来爱我、服侍我。虽然他已接受了圣洗的圣宠,但仍然可以支配自己去行善或作恶;到了他能运用理智的年龄时,由于人的自由意志,他可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行善或作恶。
人拥有的自由是那么的宏大,这光荣圣血的效能又使它如此的坚强勇毅,除非人自己愿意,否则连魔鬼或任何受造物,都无法强迫他犯一个最小的罪。他已经由奴隶中被拯救出来,变成一个自由人,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性,并可达到他受造的目的。
但是,可悲的人呀!他竟像蠢兽一般,喜爱在烂泥中打滚,竟然不知道辨识从我手中所领受的诸多恩典!像这样充满无知的可怜受造物,再也不能领受更多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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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9. 在加大利纳的用语中:「仰基督的一般肢体」是指一般信友,「圣教会的奥体」是指圣职人员。
10. 「无论谁,若不相称地吃主的饼,或喝主的杯,就是干犯主体和主血的罪人。所以人应省察自己,然后才可吃这饼、喝这杯。因为那吃喝的人,若不分辨主的身体,就是吃喝自己的罪案。」(格前十一 27_29)
11. 圣事的事效性(ex opere operate):是基于基督一次而永远完成的救赎工程所产生的效果。基督和祂圣神的德能在圣事中、透过圣事而行动,无需依靠施行人的个人圣德。 但圣事的效果,仍要看领受圣事者的准备状况。(天主教教理1128)(也可参阅天主教要理1584)
12. 原罪的道理可参阅天主教要理396—412。
13. 参阅迦四4 — 5 ;若壹四9。
14. 「圣洗在给予基督恩宠的生命时,把原罪涤除使人重新归向天主。但原罪的后果,即堕落而倾向于恶的人性,仍留在人身上,并促使他展开属灵的战斗。」(天主教要 理405)(参阅要理1264 ,1426)
15. 「在受过洗的人身上,仍留有某些现世后果,例如痛苦、疾病、死亡,以及由生命所遗传的软弱,如性格的弱点等 ,还有犯罪的倾向:也就是圣传所谓的私欲偏情。」(天主教要理1264)
16. 「我们要与私欲偏情搏斗,为那些不愿意顺从、反而以基督耶稣的圣宠竭力反抗的 人,私欲偏情是不能加害他们的。事实上,竞赛者如果按规矩竞赛,将得到花冠。」 (天主教要理1264)
我的女儿!我希望妳知道:因着我唯一圣子的宝血,人类已重新被塑造,并将圣宠再归还给他们了。人们却不知感恩图报,反而变本加厉、罪上加罪,轻视我过去曾经赐下、至今仍在赐给他们的恩宠;他们不仅不把它当作圣宠,有时甚至以为是从我接受到伤害,好似我要的是别的,而不是他们的成圣。如此这般的人,我向妳肯定:他们会受到更严厉的审判、更大的刑罚。因他们已透过我圣子的宝血,领受到救赎之恩,所以,他们受到的惩罚会比在领受救赎前,即亚当的罪被涤除之前,更为严厉17。
谁领受得多,向他要求的也多,他也有义务要回报更多18。人对我有重大的义务,是我赐给他『存在』,我按照我的肖像与模样造了他,人有义务光荣我;但人却掠夺了我的光荣,反将光荣归于自己。因此,人违背了我赋予他的服从命令,转变成了我的敌人。但我却用我的谦逊摧毁了人的骄傲、用自谦自卑摄取了你们的人性,将你们从魔鬼的奴役中拯救出来,使你们重获自由。如果妳仔细地想想:我不只恩赐你们自由,而且使人成为天主,而天主也藉神性与人性的结合,自谦自下成为人。
这就是人类所欠下的债:透过珍贵的圣宝血,人类得以重新被造,重生于圣宠。所以妳不难看出:为什么人类在被救赎后,比在被救赎前更有责任光荣我。他们有义务步武降生成人的圣言的后尘,光荣我、赞颂我;以真正和实际的德行,向我及近人偿还爱的债务。
他们本该多爱我却不肯爱,他们所负的罪债会更重。因此,我为了符合天主的公义,以更大的痛苦处罚他们,将他们判处永罚。是故,一位坏基督徒比外教人,将受更大的刑罚;那不熄不灭的永火要折磨他,从而感到良心之虫在啃噬他,然而,他却永远不会被烧毁和啃蚀掉19;因为受永罚者受再多的折磨刑罚,永不会失去他们的『存有』(el ser,being)。因此,他们求死不得,因为根本不能使他们的『存有』消失。他们虽然因罪恶丧失了圣宠的「存有」,但却没有丧失他们本性的『存有』。
为此,在救赎大功完成后,因为人领受更多的恩宠,所以,罪过的惩罚,要比救赎前更为严厉。然而,人们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到,也不在意自己的不幸。虽然我借着我圣子的圣血与他们和好,他们还是成了我的仇人。
还有一种补救之道,可以平息我的义怒,那就是:我的忠仆们殷勤地以他们的眼泪对我施加压力,以他们的热切渴望来束缚我。现在妳可以看出:以我自己交给妳的这些绳索可以束缚我;因为我愿意向世界施行仁慈。为此,我催促我的忠仆们,拥有光荣我和热切拯救人灵的饥渴;这样,他们的眼泪逼迫我平息我的神性义怒。
所以,妳和我其他的忠仆们要从我圣爱的泉源中,汲取你们的眼泪、你们的汗珠;用泪水和汗珠洗净我的净配(教会)的脸。我向妳许诺:藉此方式,我的净配将恢复她的美貌!不是靠刀剑、不是藉战争,也不是靠暴力;而是要用和平、以谦卑及持续的祈祷、靠我忠仆们流下的汗珠、涔涔的泪水和焦心的渴望,才可恢复她的美丽。
我将满足妳愿意多受苦的渴望。我要用你们的忍耐之光,普照世上恶人的黑暗。世界要迫害你们,但你们不必害怕!因为我要同你们在一起,在任何事上,你们决不会缺乏我的照顾。」
注释:
17.「假使我没有来,没有教训他们,他们就没有罪;但现在他们对自己的罪,是无可推诿的。」(若十五22)
18.「给谁的多,向谁要的也多;交托给谁多,向谁索取的也格外多。」(路十二48)
19.「地狱里的虫子不死,火也不灭。」(谷九48)
这时,那位人灵2°,以更深入的认知和极大的喜乐及安慰,高举心神到至尊天主台前,她一面依赖上主的仁慈,一面感受到天主那无可言喻的爱情;她看到天主明知人类是祂的仇人,仍然以那么大的爱情和渴望,愿意对人类施行仁慈。天主还把如何勉强衪的慈善、平息祂的义怒的方法与途径,指示给祂的仆人们。眼见天主站在她这一边,她极其高兴,再也不害怕世界上任何的迫害。她圣善渴望的热火不断地加增,但她不以此为满足,怀着圣善的信赖为整个世界祈求。
虽说第二个祈求,是为教友及非教友的好处和利益,及为圣教会的革新而祈祷。然而,一如天主要求她的,她就像饥渴者一般,将她的祈祷扩充到整个世界,呼喊说:
「永恒的天主,祢是善牧!求祢以仁慈对待祢的小羊群吧!请祢不要迟延对世界施行仁慈,它几乎已不能再支撑下去了,因为它已完全被剥夺在爱德内与祢结合的恩典。永恒的真理啊!他们没有用奠基在祢内的爱,去彼此相亲相爱。 求祢对他们广施仁慈吧!」
注释:
20. 「那位人灵」是指圣女自己。
上主沉醉于救赎我们的爱情中,衪找到了一个方法,在那位人灵身上点燃更大的爱情与痛苦。向她显示:祂是以多么大的爱创造了人类,对她说:
「难道妳没有看见众人都在虐待我吗?我用火热的爱创造了他们、以圣宠装饰了他们、又赐予他们几乎无尽的恩典,这一切皆出自我慈善的赏赐,并非我有义务非给不可。我的女儿,他们却以那么多、各式各样的罪剌伤我,尤其是以可悲又可恶的万恶之根的『自私之爱』来剌伤我。
他们以『自私之爱』毒害了整个世界;因为,正如『爱我之爱』本身就含有帮助近人的一切德行,同样,『自私的感性之爱』本身也蕴含一切罪恶,因为是源自骄傲,而我的爱是源自爱德。
他们经由受造物而触犯这种罪恶,他们脱离和远离了近人;他们既不爱我,也不爱近人,因为这两种爱情是彼此紧密相联结的。所以,正如我已经告诉过妳的,一切的善行及一切的恶行,都是经由近人而产生的。
我有许多理由足以埋怨人类,他们从我接受到的都是福利,但他们回报我的,却是仇恨、无恶不作。我曾对妳说过,我的忠仆们的眼泪可平息我的义怒,如今再重复告诉妳:你们——我的忠仆们,要准备好在我台前呈献上许多的 祈祷、热切的愿望,并要为人们得罪我及堕入永罚而痛哭。 这样,在神圣审判之日,会稍为消减我的义怒。
妳应当知道:无人能逃出我的手掌中,因为我是『自有的』21,你们单凭你们自己,根本无法存在,而是我创造了你们。除了罪恶外,我是一切「存有」的创造主,罪恶本身并非我所造,根本不能称为存在22。在我内毫无罪恶,所以罪恶不配被爱。受造物(人)之所以犯罪,是因为他爱那不该爱的,亦即爱罪过、憎恨我;他原本就有爱我的义务,因为我是至高的美善,是我以炽热的爱情赋给他存在。他决不能逃离我,他会发觉:或因罪受罚或获得仁慈,均在我的权力掌控之下。
「睁开妳理智的眼目!观看我的手,妳将会看到我对妳所说的完全属实。」
她听从永恒圣父的话,举目观望,见到整个宇宙都在天主手中。天主对她说:
「我的女儿,现在妳已看到、也知道他们中没有一个人能逃离我的掌中,因为众人都在这里,或接受公义判决、或 获得仁慈。他们都是我所创造的,都属于我,我以无可言喻的爱情爱着他们。因此,虽然他们作恶多端,但透过我忠仆们以那么大的爱情和痛苦呈献到我台前的祈求,我仍要对他们广施仁慈。」
注释:
21. 「天主向梅瑟说:『我是自有者』,」(出谷纪三14a。)
22. 在圣女的著作中,不断强调「罪恶」的消极否定面与虚无。
这时,这位人灵23,有如沉醉、又似超拔身外,她的热情剧增,因与天主结合而感到幸福!品尝着天主的伟大与美善,整个人沉浸在祂的仁慈中;但同时见到人们冒犯这么伟大的美善,而满心痛苦。她感谢尊威的天主,她也意识到天主将受造物的罪恶显示给她,是为了使她感到自己有责任以更大的殷勤、更多的渴望,举心向上。
她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永恒的天主性内更新了,她圣善和热爱的心火激增,由于灵魂施加给她肉身的威力,致使她汗流浃背。因为她与天主的密切结合,比灵魂与肉身的结合更完美,因而爱情的威力与热度使她汗流浃背。但因她极其渴望见到自己的肉身出流血汗,所以,她一点也不在意涔涔的汗水。她对自己说:
「我的灵魂啊!请听!妳浪费了妳生命的所有时光,因此,世界和圣教会,无论是集体或个人都遭受到许多的恶运与伤害;为此,我要妳现在用血汗来挽救它们。」
确实,这位人灵在她的记忆中,忠信地保存着真理所教导过她的道理:就是认识她自己、在天主内认识祂的美善、以及用谦卑持续不断的圣善祈祷来挽救整个世界,平息天主的义怒和他的审判。
那时,她受到这圣善渴望的激励,更加高举心神,睁开了她理智的眼目,默思着天主的仁爱。她见到且品 尝到这道理:在拯救人灵时,我们有偌大的义务必须爱慕及寻求光荣赞颂天主的圣名;她深信这正是受召唤的上主之仆人们的使命。永恒的真理特别召选、召唤了她的「灵魂之父」24 ;她常将他呈献于天主的慈善台前,恳求祂赐予他恩宠的真光,使他能踏踏实实的追随此一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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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23. 指圣女自己。
24. 「灵魂之父」指圣女的神师赖孟多神父。
天主答复第三个祈求,亦即有关她的救灵渴望说:
「女儿!我愿意妳借着渴望拯救人灵的方式,殷勤地寻求中悦我,我就是真理。但是,不论是他(妳的神师)或妳、或任何人除非忍受许多苦难,都无法实现此救灵的渴望;而且必须按照我要赐给你们的患难的尺度去受苦,正如我曾向妳说过的。
如果你们渴望见到在圣教会内重新恢复对我的崇敬,你们就应该满怀热切的渴望和爱火,用真实的忍耐去忍受痛苦。藉此,我便知道他、妳及我其他的忠仆们确实在寻求我的光荣。那么,他会成为我极亲爱的儿子,他同我其他的仆人,将憩息于我唯一圣子的怀中,我使祂成为桥梁,为使你 们众人能够到达你们的目的地,并领受你们每个人为爱我而受苦的赏报。为此,你们英勇地受苦吧!」
我已对妳说过,我的唯一圣子成为一座桥,确实如此。我的子女们!我愿意你们知道:因着亚当的背命,通往天堂的路已被切断;因此,没有人可以到达永生。由于人没有按照应有的方式来光荣我,因此他也分享不到我创造他时所赋予他的美善;所以,我的真理也无法得到圆满。
这真理就是:我按照我的肖像和模样创造了人,为使他们能获享永恒的生命、与我有份、并品尝我永远的甜蜜与美善。但因罪恶之故,人已无法达到这目的,我的真理也难以满全。这事之发生,乃是因为罪恶关闭了天堂、封闭了我的仁慈之门。
这罪恶产生了许多的荆棘、患难及无数的忧苦烦扰。受造物发觉在自己内反叛他自己,因为人类背叛了我,因而也反叛他自己25。
肉身立即开始反抗神魂,肉身丧失了清白无罪的景况。人变成了污秽不洁的动物,所有的一切受造界也都起来反叛他;假如人保存我当初创造他时的景况,万物均会驯服他的命令。只因人不肯存留在那景况上,进而背叛了我的命令,遂导致灵魂和肉身都该受永死之罚26。
一旦有了罪过后,就兴起了波涛汹涌的河流,不断兴风作浪袭击人,人得忍受来自自己、魔鬼与世俗的劳累与烦 扰,你们众人都溺毙在河中,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靠他的善功获得永恒的生命。
因此,我为了挽救这一切的灾祸,我赐下了我的圣子,作为你们的桥梁,为使你们过河而不致于溺毙。河流即是现世生命怒涛汹涌的世海。
妳看,受造物(人)亏欠我太多了!但他们又是那么的无知,他们宁愿溺毙河中,也不愿利用我赐给他们的补救之道。
注释:
25. 人受造时享有「原始的义德」,人与自己、人与他人、人与受造界都享有和谐,人犯罪背叛天主后,遂丧失了一总的和谐。
26. 「罪恶藉着一人进入了世界,死亡借着罪恶也进入了世界。」(罗五12)
请睁开妳理智的眼目!妳就会看到盲目无知的人、不成全的人及真心跟随我的成全者;目的是为叫妳替那些无知者的遭受永罚而悲伤、并为我可爱的子女们的成全而欢乐。妳也会看到那些走在光明中、及在黑暗中行走的人的行事作为。
但是,首先我要妳默观我唯一圣子的这座桥,注视它通天达地的幅度;意思是说:默观伟大的天主性如何与你们人性的『地』相结合。所以,这座桥之所以通天达地,是因我促成了天人的合一。
为了使你们能达到永生,能够越过世上所有的苦楚,必须重新建造那条已被切断的道路。单靠人力不可能筑成一条足以跨越河水、通达永生的大桥;因为人性不足以补偿罪过、涤除亚当的罪污,这罪污已败坏了整个的人类,带来了恶臭。务必与我伟大的永恒天主性相结合,才能替整个人类赔偿。如此,人性忍受了痛苦,而与这人性结合的天主性,悦纳了我独生子的祭献;这祭献呈献到我台前,为拯救你们免于死亡,并赐给你们生命。
为此,至高者屈尊就卑,下降到你们人性的地上,与之结合为一,神人结合筑成一座桥,修补了切断的道路。筑成这条路的目的何在?是为使你们能真正的与天使们同享福乐。然而,为获得永生,只凭我的圣子成为桥梁还不够,还需要你们亲身从桥上走过。」
永恒的真理清楚地表明:祂创造我们时,不需要我们;但为救赎我们,却不愿没有我们27。祂愿意我们把我们的意志、自由意志和时间都用在修练德行上。故此,衪加上说:
「你们众人都必须通过这座桥,要寻求光荣和赞颂我的圣名,及拯救人灵;你们要忍受许多的困苦,步武甘饴又多情的圣言的芳踪。只有如此行事,你们才能到达我身边。
你们都是我派遣到圣教会葡萄园内工作的工人28。你们 要在信仰基督的普世肢体的田园内工作,这是我赐给你们圣洗的光明时,藉圣宠委托给你们的工作;这圣洗圣事是你们在圣教会奥体内,经由我所指定替你们工作的圣职人员手中所领受的。
你们属于『普世肢体』,他们(圣职人员)则属于『奥妙肢体』29,他们被指派来供养你们的灵魂,他们所举行的圣事提供给你们圣血,他们也从你们身上拔除大罪的荆棘,栽植上圣宠。他们是你们灵魂的葡萄园的工人,你们的园地与圣教会的葡萄园是连接在一起的。
所有的理性受造物,都有他自己的葡萄园:就是他的灵魂。每个人在这现世的生命中,以他的意志及自由意志作葡萄园丁。然而,当现世的时光一过,就不能再工作了,不能再作恶或行善;但当他活着时,可以在我差遣他去的葡萄园内工作。这个灵魂的工人领受到这么大的刚毅,只要他不愿意,不论魔鬼或任何其他受造物,都不能掠夺他。因为,在他接受圣洗后,变成了孔武有力,圣洗给他装备了爱慕德行、憎恨罪恶的利刃。爱慕德行、憎恨罪恶可在圣血中找到,因为我的唯一圣子正是为了爱你们、为憎恨罪恶而死在十字架上,将圣血赐给了你们;因着这圣血你们由圣洗中获 得了生命。
为此,当你们还有时光的时候,应该以自由意志善用利刃,以斩除大罪的荆棘、栽植德行;反之,你们就不能从我派遣的圣教会的工人手中领受圣血的果实。我已对妳说过:这些工人,他们在圣事中分施圣血,拔除你们灵魂葡萄园中的大罪,并赋予你们圣宠。
所以,首先,你们应该怀着内心的痛悔之情振作起来,悔恨罪恶、爱慕德行;那么,你们便可领受那圣血的果实。若非如此,你们就领受不到这果实,因为你们没有做好应做的准备。这就好像结合于我唯一圣子的葡萄树的枝条一般,祂曾说:『我是真葡萄树,你们是枝条,我父是葡萄园的 园丁3°。』
所以,我确实是个园丁,因为所有的『存在物』,都是出自我。我的全能无法理解,我藉着它的威力与德能掌管整个世界:没有一件东西不是我所创造的。我是园丁,我将我圣子的真葡萄树种植在你们人性的土地上,目的是为了使你们这些连接在葡萄树上的枝条能结出果实。
为此,谁若不结出圣德和善工的果实,将从葡萄树上被砍断,而成为干枯的枝条。一离开那葡萄树,就失落了圣宠 的生命,被投入永火里;就像不结果实的枝条,从葡萄树上剪下,一无所用,只有抛入火炉中31。因大罪被剪断的人也是一样,如果不幸死在大罪里,天主的公义将把他们送到永火里,因为他们也一无所用。
这些不辛勤耕种他们自己的葡萄园的人,将失去他们自己的及别人的葡萄园。他们不仅未栽种德行的好果树,而且还铲除圣宠的种籽,这圣宠的种籽是他们在圣洗的光明中、分享了我圣子的圣血所接受的,这宝血就是由那真葡萄树所出产的酒。他们却把这种籽铲除,将它投给野兽吃,意思是说:投身于许多各式各样的罪恶,并用他们放荡情感的双脚践踏那种籽。用这放荡的情感得罪了我、伤害他们自己、也伤害到近人。
然而,我的忠仆们决不会如此做!你们应该效法我的忠仆们,与这葡萄树连结稼接在一起;那么,你们就可结许多果实,因为你们分沾这葡萄树的爱。同我圣子的圣言结合为一,也就是存留在我内,因为我同衪、衪同我是一体的32。你们要存留在祂内、追随祂的道理,因着追随这道理,你们就可分享圣言的本体,意即分享永恒的天主性与人性结合的本体,从中汲取令人灵陶醉的神性之爱。所以,我才告诉妳:该分沾该葡萄树的汁液!
注释:
27. 参阅圣奥斯定讲道集一六九,3
28. 参阅玛二十1—16 :雇工的比喻。
29. 圣女的用语中,「普世肢体」指一般信友,「奥妙肢体」指圣职人员。
30. 若望福音十五1。
31. 若望福音十五6。
32. 若望福音十30。
妳知道我如何对待愿意追随我甘饴又可爱的圣言的仆人们吗?我会修剪他们,使能结出更多甜美的果实,使他们不至于变成野葡萄树。就如园丁修剪葡萄树的枝条一般,使能生产更多更好的美酒;至于那些不结果的枝条,就把它剪掉抛到火堆中燃烧。同样,我也是如此做,我是好园丁:我用许多苦难来试炼我的仆人们,使他们能结出更多更好的果实,并使他们身上的德行得以精炼。那些不结果实的,我就剪掉丢到火堆里。
那些辛勤耕耘他们的灵魂园地的人,就是好园丁;他们拔除灵魂中所有的自私之爱,翻耕他们情感的土地归向我33,栽培和助长他们在圣洗圣事中所领受的圣宠种籽。他们耕耘自己的葡萄园,同时,也耕耘近人的;他们不可能只耕耘自己的而不耕耘他人的。因为我已对妳说过:一切的善恶都必须经由近人而产生。你们都是我的园丁,生于我这至高永恒的园丁,借着我与你们之间所建立的结合,把你们稼接结合在葡萄树上。
妳要记得,所有的理性受造物都有他们自己的葡萄园,和近人的葡萄园紧邻,毫无田埂间隔。他们结合得如此密切,以至于若一个人行善事,必定裨益近人;同样,一个人做恶,也会殃及近人。
你们众人,所有的基督徒会众,形成一个普世的葡萄园。你们与圣教会奥体的葡萄园(圣职人员)连结为一,你们都是从圣教会接受到生命。我唯一圣子的真葡萄树就栽种在这教会的葡萄园中,你们应该稼接在祂的葡萄树上。你们如果不存留在祂内,很快便会成为反对圣教会的叛徒,随即脱离肢体而腐烂。
当你们尚有时间之际,应从你们罪恶的恶臭中走出来,以痛恨罪恶的心情,奔赴到我的圣职人员前,他们是我的园丁,手中握有酒的钥匙;意即握有从这葡萄树流出之圣血的钥匙。这佳醇美酒的功效是那么的完善,决不会因分施者的任何缺失而受损。
在『认识你们自己和认识我』之中所得到的爱德绳索,借着真正的谦逊把你们紧紧地结合在一起。妳看!我曾使你们大家都成为园丁。现今,我重新邀请你们充当勤劳的园丁 !因为世风日下,荆棘丛生,把种籽都窒息了34,人们根本不肯为恩宠辛劳工作。
为此,我要你们成为真正的园丁;怀着最大的殷勤在圣教会的奥体内,帮忙耕耘灵魂的园地,正是为此我才拣选了你们。借着妳如此恳切的祈求,我愿意向世界广施仁慈。」
注释:
33. 耕耘灵魂园地的首要之举:就是须归正自己的情感,使之完全归向天主;当灵魂内还存有不正规的情感时,就无法步上光荣天主的路径。
34. 参阅玛十三7。
赞颂天主的爱情
那时,该人灵带着忧伤的爱情说:「难以估计又极甘饴 的爱德啊!谁能不被这大爱炽燃呢?有哪颗心能抗拒而不被软化呢?爱情的深渊啊!祢彷佛为了祢的受造物而疯狂,好像没有他们祢就无法活下去一样;然而祢是我们的天主,根本就不需要我们。我们的善行,并不能增添祢的伟大,因为祢是永恒不变的;我们的恶行,也无法伤害祢,因为祢是至高永恒的美善。是谁促使祢以这么大的仁慈对待我们呢?纯粹是为了爱。并非祢亏欠我们或需要我们,相反的,我们都是罪大恶极的债务人。
至高永恒的真理啊!我若细细深思:原来我就是那强盗,而祢代替我受了责罚;因为我看见圣言——祢的圣子被绑缚和被钉在十字架上,祢将祂作成了桥梁,正如祢向祢卑微的婢女所显示的。
我记得祢愿意显示给我:哪些人安然通过那座桥?哪些人则不能通过那桥?为此,如果祢的慈善愿意显示给我,我会极乐意看见、并聆听祢发言!」
侨梁、真理之路
【阶梯。高度。石块。钥匙。店铺。门】
永恒的天主,为了更疼爱那位人灵,并愿激励她救灵的心火,便答复她说:
「在向妳显示我所要教导妳的事理、及答复妳所询问的事之前,我要向妳解释:这座桥是怎样造成的。我已向妳说过,透过我与我由泥土所造成的人相结合,这座桥是通天达地的。
这座桥,就是我的唯一圣子;共有三个阶梯,其中两个阶梯是在十字架的圣木上建造的。第三个阶梯则是在祂尝尽酸醋和苦胆的莫大痛楚时所完成的。在这三个阶梯上,妳将看出灵魂的三种境界,下面我将为妳详加解释。
第一个阶梯是双脚,代表人的情感。就像双脚带着身躯行走,同样,情感也牵引着灵魂。被钉的双足构成的阶梯,可以使人达到肋旁,那里祂披露祂圣心的秘密。因为,人灵一旦提升超脱于情感的双足之上,就开始品尝到圣心的爱情,会用理智的眼目注视我圣子敞开的圣心,在那里他会找 到完善而难以形容的爱。
我说完善的爱,因为祂爱你们并非为祂个人的利益,事实上从你们身上祂根本无利益可得,因为祂与我原是一体。 当人灵看到自己如此地被钟爱时,心中遂充满了爱情;这已是在第二个阶梯。登上第二个阶梯后,就可升到第三个阶梯,就是我圣子的口;人灵因自己的罪恶所需忍受的大战斗 之苦,在此找到了平安。
透过第一个阶梯,人灵一旦举起情感的双脚脱离尘世,就可脱去恶习。通过第二个阶梯,德行都披上了爱的色彩。在第三个阶梯则享受到平安。
桥有三个阶梯,爬上第一和第二个阶梯后,就可到达第三个。由于桥建筑的很高,所以水浸不到它,因为在基督身上毫无罪恶的毒素。
这座桥被高举时,并没有与地面分离。妳知道它何时被高举的吗?就是我的圣子被高举在十字圣架上时,祂的天主性并未与你们卑下人性的地面相分离。为此,我对妳说过:祂虽然被高高举起,却并未与地面相分离,因为祂已与人性结合为一体。当桥还未建成时(即未被高举时),没有人能 在桥上通行,所以基督才说:『当我从地上被高举时,便要吸引众人来归向我2。』
我的良善清楚看出:没有其他方式可以吸引人们来归向 我,所以我命令祂被高悬于十字木架上,将祂作为铁砧3,在其上槌打人子,好能解除人类的死亡,使人类恢复恩宠的生命。用此方式,把一切都吸引归向祂,以显示出祂对你们 的无可言宣的爱,因为人心常会被爱所吸引。除非是无知之人,才会抗拒被吸引。
我的圣子说:当祂被高举时,要吸引一切来归向祂,确是如此。这话可从两方面来了解。
其一,当人心被爱情所吸引时,灵魂的所有官能:记忆、理智及意志都连同被吸引,这三种官能已和谐聚合在我的圣名之下。人的其他活动,不论是外在的或内在的,也都被吸引、蒙我悦纳,并藉由爱情与我结合为一;它们都已被提升,且追随被钉者的爱情。因此,我的真理说:『当我被 高举时,我要吸引一切来归向我。』意思是说:要将心灵、灵魂的所有官能、及人的一切活动都吸引来归向祂。
其二,万物被造是为了服务人类。万物的受造是为了服务理性的受造物、及满足他们的需求;而理性受造物的被造并非为了服侍万物,而是为了服侍我,他们应该以全部心灵、全部爱情服侍我。如此一来,人被吸引归向我,其他万物也都一起被吸引,因为万物的被造原是为了人。
为此,这座桥必须被高举,并设有阶梯,为了更易于攀登。
注释:
1. 「桥梁的道理」是圣女加大利纳的作品中的一大特色,不仅在此处,甚至在她的独语录、祈祷文和她的书信中,也都屡次论及此主题。无疑的,此桥梁的图像是取材于圣女所见到的中古世纪意大利的古桥;当时的桥通往城镇,桥头与城墙连接,桥上还会有店铺,供行路人歇脚和飨用一些餐饮。
2. 若十二32。
3. 「基督愿意在肉体上承担公义和惩罚,自己成为铁砧,在其上锤打我们的罪行。」 (圣女的书信第29封)
这座桥是由石块筑成的,为了使下雨时,行路人不致泥泞难行。妳知道这些石块是什么吗?是指实际又真正的所有德行。在我的圣子受难之前,这些石块尚未搭建成桥;所以,纵然人想踏上德行之路,仍有重重阻碍、无法到达终点。因为天堂之门还未被宝血之钥所开启,正义的豪雨也不准人通行。
后来,石块被加工并安置在圣言——我甘饴的圣子身上,我已对妳说过:祂就是这座桥。祂用圣血的灰泥,就是用祂的宝血掺和天主性的石灰、勇毅和爱德之火,将所有石块接合在一起。
靠着我的大能,这些德行的石块都接合搭建在基督身上4 ;其余的一切德行也都由祂领受到生命。除非透过祂,亦即服膺祂的道理、追随祂的足迹,否则没有一个人可以拥有圣宠生命的德行。祂用自己的宝血将所有的德行如同活石一般接合起来,使所有的信友,都能够轻易地在桥上通行,无需奴隶般地怕惧天主公义的雨水,因为他们发觉桥是由仁慈覆盖的5;这仁慈是在我圣子降孕时,自天降下的。
天堂之门是如何开启的呢?是用祂的宝血之钥。如此, 妳可见到这座桥是用仁慈搭建和覆盖的。在桥上有一间圣教会园地的店铺,它拥有并分施生命之粮和圣血的饮料,好使我的受造物,即行路人和旅客,不会因旅途过度劳累而昏倒。为此,我的仁爱嘱令:在教会内,将我唯一圣子、真天主及真人的体血分施给你们。
通过这桥,到了一扇门,它既是门也是桥的一部份,所有的人都要从这门进入。所以祂说:『我是道路、真理和生命6 ;谁通过我,不会走向黑暗,而是迈向光明。』在另 一处,我的真理也说过:除非经过祂,谁也不能到我这里来7;确实是如此!
如果妳还记得,我曾对妳说过,我要把道路显示给妳。 祂说祂是道路,的确如此!正如我向妳显示的:祂以桥的形式作为道路。祂说祂是真理,确实是这样!因为祂与我结合为一体,而我就是至高的真理。谁跟随祂,就可得到圣宠的生命,不再忍饥挨饿,因为真理已成为他的食粮。也不会陷入黑暗中,因为祂就是真光,在祂内毫无谎言;祂用真理破除并摧毁了魔鬼诱惑厄娃的谎言。正是这谎言切断了通往天堂的道路,真理却用祂的圣血加以重建修复。
凡是追随这道路的人,就是真理的儿女,因为他们追随着真理、通过了我圣子的真理之门,祂是永恒的真理和宁静的大海。
谁不在这道路上行走,就需从桥下涉水而过。水路并非坚硬的,也非用石块建造的,而是靠水来支撑;水既无法支撑任何人,走在上面的人,都将溺毙身亡。
世俗的享乐和名誉就彷佛水一般,人的情感又没有奠基在石块上(即奠基在德行上),反而以不正规的爱去爱慕受造的人、事、物,依恋它们而远离了我。为此,人去追随它们的道路,它们就像水一般,不断地流逝,人也同它们一起随波逐流。人明知受造物很快会消失无踪,人却仍然爱着它们。纵然人不停地奔向终点——死亡,人却切望能永保他的生命,也企盼他所爱的事物不流逝、不欠缺,但一切都徒劳无益。因为,或是由于死亡,他不得不放下这一切;或因我的安排,我愿意他早日舍弃受造物,他也不得不放弃它们。
那些追随谎言之路的人,就是魔鬼——谎言之父的儿女。他们通过了谎言之门,去接受永罚。
看!我已将真理及谎言显示给妳了:我的道路是真理之路,魔鬼的道路是谎言之路。
注释:
4. 「除了已奠立的根基,即耶稣基督外,任何人不能再奠立别的根基。」(格前三11 )
5. 中古世纪的桥梁有些有桥顶覆盖。
两条道珞:真理与谎言
这里有两条道路,在每条路上,都会遇到困难。
妳看!人是那么的无知与盲目;明明有一条坚固的道路,他却偏偏要涉水过河。这条真实的道路是如此畅心愉悦,走在上面的人,任何的忧苦都化为甘饴,任何重担都变成轻省的。纵然肉躯仍处于晦暗中,却找到了光明;虽仍是有死之躯,却寻到了不朽的生命;借着爱的情怀、信德的光照,品尝到永恒的真理,祂曾许下:凡为我而受劳苦的人, 要得到安息。我是知恩者、慈悲及公义者,我会赏给每个人所该得的:有善必赏,有罪必罚。
循此路行走的人所享受的喜乐,是妳的口舌无法陈述、耳所未闻、眼所未见、连妳的理智都难以领悟的8。此外,他们在今生已经开始品尝分沾那为他们预备的永生福乐。
所以,那些拒绝这么多的福乐、宁愿今生就品尝到地狱初果的人,简直是疯狂至极!他们在水中艰苦跋涉、毫无安慰和福乐,因为他们已经离弃了我——至高永恒的美善。
妳的确有理由悲痛,我要妳和我其他的忠仆们,因我所受的冒犯而不断地忧心悲痛,并怜悯那些因无知而得罪我,反而伤害到自己的人。
妳已见到、听到这座桥的景况。我向妳解说,是为了让妳明了我对妳所说的话:桥就是我的唯一圣子。妳已看到:这桥确实是由至高的神性结合卑下的人性所筑成的。
注释:
8. 参阅格前二9。
当我的唯一圣子复活后四十天回到我身边时,这座桥也从『与人的交往』的地面升起;祂借着我天主性的德能上升天廷,坐在我——永生圣父的右边。正如天使在耶稣升天日,对那些站在那里有如死人般的门徒们所说的:『你们不要再留在这里了,因为祂已坐在圣父的右边了9。』那时门徒们的心也连同我圣子的上智,被提升到高天去了。
祂上升高天,返回圣父的身边,我便遣发良师,也就是圣神,祂带着我的威能、我圣子的上智、及圣神自己的宽仁降临。祂和我——圣父、及圣子形成一体。这样,祂巩固了我的真理留在世上的圣训之路;纵然我圣子的形体已不在世上,但祂的圣训与德行却永留人间。一切真实德行的石块都 奠基在这圣训上,这是甘饴又光荣的桥(耶稣基督)为你们筑成的一条康庄大道。祂率先而行,以祂的行动筑成这条道路;祂用榜样甚于用言语,把祂的圣训传授给你们,因为祂的身教胜于言教。
圣神也降来确认这圣训、坚强门徒们的心灵,使他们勇敢宣认真理、宣传这条道路——即被钉基督的圣训;并透过他们来指责世上的不公义与妄断1°,关于这不公义与妄断, 稍后再扩充讨论。
我告知妳这事理,是为了使聆听的人不致陷于心智无知的昏暗中。因为有人企图指出:『我知道基督的肉身由于天主性与人性结合,确实做了桥梁,但这座桥,当祂升天时已离我们远去了。祂是一条道路,以祂的表率与德行教导我们 真理。而现在留下什么呢?在哪里可找到这条道路呢?』我将会告诉妳,更好说,我将会告知那些陷入这种无知的人。
我所教导妳的这条圣训之路,是宗徒们所证实过、殉道者的血宣认过、圣师们的真光照亮过、精修圣人们所宣扬、福音圣史们所撰写过的;他们都一致承认过这个圣教会奥体的真理。他们彷佛是放置在灯台上的灯,烛照真理的道路,以一种完美的光,引领人到达生命。他们要如何向妳阐释那光呢?以他们自身的经验,因为他们已蒙受真光的光照。所以,只要人愿意,每个人都可以受到光照,都能认识真理;除非他抱持不正当的自私之爱、自愿远离理智的真光。所以,基督的圣训是真实的,它留在人间有如救生小艇,把人灵从惊涛骇浪的怒海中拯救出来,护送他们到达救恩的港口。
首先,我以我的圣子为你们筑了一座桥,祂在尘世与世人共相往来。当可见的桥上升天廷后,遂遗留下祂圣训的桥和路,祂的圣训是与我的大能、圣子的上智和圣神的宽仁相融合的。
这大能可赋予走这条道路的人刚毅之德,上智则赐下真光以认识真理之路,圣神则赐予爱情,使灵魂远离一切感性之爱,而去爱慕德行。为此,无论是从祂的实际临在或从祂的圣训来看,基督都是道路、真理与生命,是引领你们高升天国的桥梁。
当基督说:『我出自父,又要往父那里去』,又说:『我将回到你们这里来11』;它的涵意是指:『我父派遣我到你们这里来,并将我做成你们的桥梁,好使你们能出离河水,而到达永生。』继而祂又说:『我要回到你们这里来;我必不留下你们为孤儿,我要为你们派遣护慰者。12』我的真理彷佛在说:『我回到父那里去,但我还要回来;并将差遣号称护慰者的圣神,祂将更明白地显示给你们,并使你们在我真理的道路上坚定不移,亦即坚信我遗留给你们的圣训。』
祂说祂还要回来,确实祂回来了;因为圣神不是独自来临,而是带着圣父的大能、圣子的智慧、及圣神的宽仁降来。所以,妳看!祂不是以可见的肉躯亲临,而是以德能来坚固祂圣训的道路。对那些愿意追随这条道路的人,它是一条不会变小、毫无阻碍的康庄大道;它既巩固又稳妥,因为它是出自我——永恒不变者。
因此,你们应该勇敢地追随这条道路、不怕惧任何黑暗的阻挠;依靠你们在圣洗时所佩带上的信德真光,勇往直前!
我已充份地为妳显示这座桥并阐明这圣训,二者是合而为一的。我也向无知者显示了:祂就是真理!并且也说明了,谁是教导这圣训的人:就是宗徒、圣史、殉道者、精修者和圣师们,他们有如安置在圣教会内的闪耀明灯。
我也向妳说明了:祂回到我这里,又返回你们那里去,但并不是以肉体的形像,而是藉德能,亦即连同圣神降临到宗徒们身上。直到最后的审判日,祂才会再以肉身的形像回来;那时,祂要带着威严和权能降来审判世界,为善人带来好处,奖赏他们灵魂和肉身的善功,却会给那些在世上为非作歹的人,带来永罚。
现在我——真理——要履行我对妳所许的诺言,就是要让妳明了:谁是在不成全中迈进的人?哪些是在成全中、极成全中迈进的人?我也要告诉妳,他们以怎样的方式向前迈进?最后,我会告知妳那些作恶的人,他们因自己的恶行溺毙于河中,并受到极可怕的折磨刑罚。
至于你们,我所爱的子女们!我规劝你们务必坚持走在桥上,切莫从桥下涉水而过;桥下的路不是真理之路,而是谎言之路,那是罪人们走的路。为此,我希望你们为这些罪人们祈祷,献上你们的泪水及汗珠,使他们终能领受到我的仁慈。」
注释:
9. 参阅宗一 11。
10. 「当祂(圣神)来到时,就要指证世界关于罪恶、正义和审判所犯的错误。」(若 十六8)
11. 参阅若十六28,十四18
12. 参阅若十四18、26。
赞颂天主的仁慈
当时,那位人灵13,如同陶醉一般、难以自持;她侍立于天主台前说:
「永恒的仁慈啊!祢遮盖了祢受造物的罪愆。我不讶异祢会对离开罪过而回归祢的人说:『我不再记忆你曾冒犯过我!14』无法言喻的仁慈啊!我毫不诧异祢对脱离罪恶的人说这样的话;因为当祢谈到迫害祢的人时,祢曾说:『我要你们为他们祈祷!好使我对他们施行仁慈。』
出自永恒圣父天主性的仁慈呀!祢以祢的权能统治整个世界!祢用祢的仁慈创造了我们,也由于祢的仁慈,透过祢圣子的宝血重新再造了我们,祢的仁慈保全了我们;祢的仁慈促使祢的圣子悬挂在十字圣木上,生命与死亡、死亡与生命作殊死战。那时,生命战胜了我们罪恶的死亡,从罪恶的死亡后果中拯救了我们;而死亡却夺去了无玷羔羊肉体的生命。谁被击败了?是死亡。致胜的理由何在?是因祢的仁慈。祢的仁慈赐予生命、给予光明,使人能认识祢对万物、义人和罪人的仁慈。在高天之处闪耀着祢的仁慈之光,意即在祢的诸圣者身上。如果我的视线转向尘世,见到大地也弥 漫着祢的仁慈。连在地狱的黑暗中,也闪耀着祢的仁慈;因为祢并未重罚永罚者所应得的重刑。
祢用祢的仁慈减轻了祢的公义,因着仁慈,祢用圣血洗净了我们,也因着仁慈祢愿意居住在人间、与人共相往来。 爱情的疯子啊!祢降生成人还不够吗?竟然愿意为我们而死!死去还不满足,尚且愿意下到阴府,救出古圣先祖们,在他们身上满全祢的真理与仁慈。祢的良善也曾许诺下:凡 服侍祢的人,都会获得赏报;所以祢就下到古圣所,拯救那些曾服侍过祢的人脱离刑罚,并把劳苦的成果赏给他们。
祢的仁慈又迫使祢要赐给人更多,于是,祢把祢自己当作食粮,留给我们,使我们这些软弱的人,可以得到滋养;也让无知的人、忘恩负义的人不至于忘记祢的恩赐。因此,祢每天都在圣教会的奥体内,亲临于祭台的圣事中、将自己赏赐给人。是谁促成了这事呢?是祢的仁慈!
啊!仁慈呀!我的心一想到祢,就几乎窒息,因为我无论往哪里观望,所看到的,无非是祢的仁慈。永恒的圣父啊!请宽恕我的无知,胆敢在祢台前如此说话。愿祢的仁慈之爱,在祢的宽仁尊前为我求饶恕!」
注释:
13. 指圣女自己。
14. 「若恶人悔改,远离所犯的罪过,遵守我的法度,遵行我的法律和正义,必得生存,不致丧亡。他所行的一切邪恶必被遗忘。」(则十八21 -22a)
15. 指圣女自己。
涉水过河的人
【死亡之树结出死亡之果:淫荡、贪婪、不义、妄断。不顾自己尊严的瞎子、永罚者的痛苦。走在 桥上的人及涉水过河的人。论复活。】
那位人灵15用言语流露出她心灵对仁慈的感受后,心灵感到舒畅些,她谦卑地静候天主实践对她的许诺。
天主再次发言说:「最亲爱的女儿!妳在我台前赞颂了我的仁慈,因为透过我向妳所说的那句话:『我愿意你们为这些罪人们向我祈祷!』妳品尝到和了解到我的仁慈。但妳应该知道,我对你们的仁慈是无与伦比的,远超过妳所能理解的。因为你的理解力是不完善的、有限的,而我的仁慈是完善的、无限的;有限与无限两者之间,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我愿意妳品尝到这一仁慈及体会到人的尊贵,是为了让妳更明白那走在桥下的罪人的残酷与卑鄙。睁开妳理智的眼目!看看那些自愿被淹死的人;他们因自己的罪恶竟堕落到如此卑贱的境地。
首先,当他们在心思念虑上孕育大罪时,就罹患了病症,继而将邪念付诸实行,因而丧失了圣宠的生命。
他们犹如死人一般,毫无知觉、自己无力行动,而是要透过他人之助,才能移动;如此,这些淹死在世俗不正当爱情河中的人,已经死于圣宠。因为是死人,所以记忆不再存留我的仁慈;理智的眼目也看不到、认不出真理,亦即他们 的智力除了他们自己、及个人的感性私欲的死亡之爱外,别无所知;为此,他们的意愿也与我的意愿断绝,只知爱慕死的事物。
三种官能既已死亡,所以他们所有物质上和精神上的善工,就圣宠而言,也都是死的。除非我协助他们,否则他们既不能抵抗仇敌,也无能自卫。确实,这些已死的人,还保有他们的自由意志,肉身尚活着时,若是他们肯祈求我的援助,一定会得到;然而绝对不是靠他们自己的力量所能获得 的。
他们已变成了难以容忍自己的人,他们想掌控全世界, 自己反而被负面的罪恶所掌控。罪恶本是虚无,他们却甘愿成为罪恶的奴隶。
透过圣洗所领受的圣宠生命,我把他们造化成『爱之树』,但他们却把自己变成了『死亡之树』,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妳知道这棵死亡之树扎根在何处吗?是扎根在骄傲的自负上,由感性的自私之爱所滋养;它的树心是无耐心,它的枝桠就是不知明辨。这四种主要的恶习,杀死那些我所说的『死亡之树』的灵魂,剥夺了他们的圣宠生命。
在这棵树内饲养着良心的蛀虫,当人处在大罪中时,由于自私之爱而盲目,因而良心也麻木不仁。该树结出的果实,也是死亡之果,因为它的汁液是来自骄傲的树根。这可悲的灵魂充斥着忘恩负义,从而产生一切恶事。假如他对所受过的恩惠,能知恩报德,他就会认识我;一旦认识了我, 就会认识他自己,并会存留在我的爱内。然而,他既如同瞎子一般,偏偏走向河水,却不知河水不留人。
注释:
15. 指圣女自己。
这棵死亡之树的果实有如罪恶一样,种类繁多,有些人却看不出那些是畜牲专用的果实。这些人就是生活在污秽中,把他们的肉体与神魂当作猪一般,在肉欲邪淫的污泥中打滚的人。他们自贱到这种地步,不仅我——至高的圣洁——不能容忍,连魔鬼——这些人本是牠们的朋友及奴隶——也对他们所犯下的如此众多的污秽羞于入目。丧失理性的人灵啊!你的尊严丢到哪里去了?你曾是天使的姊妹,现在却变成了一只畜牲!
再没有比这种邪淫之罪更可憎恶、更会剥夺人的理智之光。哲学家们虽然没有圣宠,不能藉圣宠之光得知,但只凭本性的光照,他们就能澈悟洞悉:这种罪会使人的理智盲目。因此,他们谨守清心寡欲,为了能更有效地钻研学问,他们甚至抛弃财富,以免财富羁绊其心。那些无知又虚假的 基督徒却不知这样行事,他们反而因自己的罪失落了圣宠。
另有些人,他们所结的果实是属于地上的。这些人都是贪婪者与吝啬者,他们的作风有如鼹鼠,终生吃土,直到死亡;死亡临头之际,毫无补救之道。他们由于吝啬而轻视我的慷慨大方,把他们的时间贩卖给近人16 ;这些人就是放高利贷者,他们变成了近人的暴虐者和强盗,他们本该施行仁 慈,却忘记了我的慈悲。若是他们记得我的仁慈,就不会对他自己、对近人冷酷无情,反而会以爱心和仁慈为自己谋求益处、有生之年勤修德行,并怀着爱德的精神去对待近人。
多少恶行都是出自这可咒骂的贪婪之罪!多少的凶杀、偷盗、抢劫、向近人收取违法的利润、多么残忍的心与违反正义!贪婪杀死人灵,使人成为财物的奴才,使他不再关心遵守天主的诫命。守财奴不爱任何人,只爱他自己的利润。
这贪婪的恶习来自骄傲、同时也滋长骄傲,二者互相依存,因为它们随时随地都非常在意自己的名声,所以,很快便从这一恶习,陷入另一个恶习,如此一来,使人每况愈下;由于可悲的骄傲,使人充满虚假的外貌。贪婪有如一火堆,不断地在冒出虚荣的烟、产生自大的心、夸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贪婪的根长出许多树枝,最主要的树枝是贪求个人的名声,继之而来的就是要赢过别人。贪婪产生欺骗之心,既不诚实也不自由,双面伪善,口中说的是一套,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套。隐瞒真理,为自己的私益而说谎。贪婪产生嫉妒,嫉妒是一种不断在啃蚀的蛀虫,既不让他享受自己的福乐,也不让他享受别人的福乐。这些可悲的恶人,他们尚且剥夺别人的财物,怎么可能将他们自己的财物分施给穷人呢?如何才能把他们肮脏的灵魂,从他们投身的污秽中救拔出来呢?有时他们竟像禽兽一般,甚至于不顾自己的儿女和亲人,而是拖累他们遭受到许多的不幸。虽然如此,我的 仁慈仍然容忍他们,并未命令大地吞下他们,为的是期望他们从罪恶中悔悟。
他们连财物都不肯赒济别人,又怎么可能为了拯救人灵而牺牲性命呢?嫉妒在啃蚀着他们,他们怎么可能付出爱心呢?
啊!可悲的恶习!它们把灵魂的『天堂』变成了『下地』丨我称灵魂为『天堂』,因为我借着圣宠居住在那『天堂』里,我隐藏在其中、并借着爱情将它作为我的居所。然而灵魂却有如淫妇一般离我远去,她爱自己、爱恋受造的人及热爱其他受造物,超过爱慕我;甚至自奉为『天主』,并且用众多及各式各样的罪恶来迫害我。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毫不存想圣血的恩典,这宝血是我用偌大的爱火所倾流的。
注释:
16. 「贩卖时间给近人」意指:放高利贷者毫无公道地限定贷款的期限。
另有些拥有权势的人,将头高高仰起,竖立着不义的旗 帜;他们犯下了不公不义,冒犯了天主,也得罪近人,同时也得罪他们自己。
得罪他们自己:因为没有偿还该修德行的债务。冒犯我:因为未归还应光荣我的债务,他们有义务应当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但恰好相反,他们就像强盗一般,抢夺了那本属于我的,拿去献给他们自己感性私欲的奴婢。所以,这些犯下不公义的人,冒犯了我,也得罪他们自己,他们有如瞎 子及无知者,既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他们自己。
他们这样行事,是由于自私之爱,就如犹太人及法律经师们一般,他们被自私之爱与嫉妒弄瞎了眼睛,因而认不出我唯一圣子的真理,他们也没有尽心去发觉生活在他们中间的永恒生命,一如我的真理所说的:『天主的国就在你们中间17。』然而,他们却分辨不出来,为什么呢?因为如同我已说过的:他们已失去了理智之光,没有偿还应当光荣我、尊崇我的债务,他们也没有光荣、尊崇我的圣子,因为我们原是同性同体的。为此,他们如同瞎子,犯下了不公义,以众多的耻辱迫害我的圣子,甚至将祂钉死在十字架上。
这些人犯下不义冒犯了我,也得罪了自己和近人,不义地剥削他们的属下,及所有落在他们手里的人。
注释:
17. 路十七21b。
由于一种或多种的过失,致使他们陷于妄断中;关于这点,稍后我会详加解释。我的作为全是公义的,实际上我的行事也全都出于爱及仁慈;他们却常因我的行事作为而大惊小怪。
用这种妄断、嫉妒与骄傲的毒汁,不公不义地毁谤我圣子的作为,用谎言说:『祂是仗赖魔王贝耳则步做这些事。18』如此,这些恶徒基于自私之爱,沉沦于邪淫、骄傲、贪婪、嫉妒,及建立在恶劣的不明辨和急躁上,累犯许多其他的罪过,因而时常对我及我的忠仆们的作为见怪,妄断我忠仆们的修德立功只是为了假善欺人。因为他们的心已腐烂、他们的嗜好已败坏;好事被他们视为坏事,淫荡的生活他们却认为是好事。
瞎眼的人啊!你竟罔顾自己的尊严!你本是伟大的,却自甘变为渺小的;本是主人,却自愿沦为最坏的主人的奴隶,因为你自愿变成罪恶的仆人与奴才,而你自己也变成了你所服事的罪恶。罪恶是虚无,所以,你也变成了虚无。为此,你的生命被夺走了,且遭致死亡。
生命与主权,是我的独生子圣言一光荣的圣桥——赏赐给你们的;你们曾是魔鬼的奴隶,祂把你们从奴役中救拔出来。我使我的圣子成为奴仆,为拯救你们出离奴隶,并将祂置于服从之下,为清偿亚当的背命。为了羞辱骄傲,祂谦卑自下,甚至接受残酷的十字架死亡。祂以死亡摧毁了所有 的恶习,以免有人会说:『某个罪还未受罚、尚未被苦难所捣碎。』我曾向妳说过:基督的身体成了铁砧。祂运用所有的一切方法,为拯救人类免于永死,但他们却轻视此圣血,用他们不正当情感的双脚践踏它。
这不义与妄断,正是世界受指控的原由,在最后审判之 曰也将因这原由而被控诉。这就是我的真理所说的:『我将派遣护慰者,祂要指控世界的不义与妄断19。』当我派遣圣神临于我的宗徒们时,世界就受到控诉。
注释:
18. 玛十二24 。
19. 若十六8。
共有三种谴责。其中之一,当圣神降临到门徒们身上时已实现。他们因我的大能而坚强,受到我圣子上智的光照, 由圣神的满盈中领受到一切。圣神与我及我的圣子同为一体,祂藉门徒们的口,用我真理的圣训谴责了世界。门徒们及他们的继承者,他们追随、传扬了真理,并谴责了世界。
这就是我不断地透过圣经和我忠仆们的口,对世界所作的告诫,我将圣神放在他们的口中,使他们去宣扬真理。一如魔鬼也将自己放在牠奴仆们的口中一样,就是放在那些在罪恶中过河的人的口中。
这是我怀着极大的爱火,为拯救人灵所发出的持续不断又温柔的谴责。他们不能推托说:『没有人告诫过我!』因 为,当真理把德行与恶习显示给他们时,也使他们见到德行之效益,及罪恶之危害,目的是为了激发他们的爱情与神圣的敬畏,使他们痛恨罪恶和爱慕德行。并非一位天使来教导 他们这端道理与真理,免得他们会说:『天使是真福的神体,既不会感觉肉情的诱惑,也没有肉躯的重担,一如我们一般。』这种推托之词已不能存立,他们也不能再辩驳;因为这道理是经由我的真理,取了你们有死之肉躯的圣言所通传的。
谁是跟随圣言的人呢?就是如同你们一样有死有坏、且能受苦的受造物、有灵肉斗争的人;比如我的荣福宣报者保禄及其他许多圣人,他们都曾忍受过这样或那样的情欲的痛苦。我以前曾允准过,现今仍允准人灵受情欲之苦,是为增加他们的圣宠与德行。他们也像你们一样生于罪污,并受同样的食粮所哺养,而我是今日和昔日的天主,我的权能毫无减损,也不会减损;因此,我有能力救助,也愿意和知道如何救助那些渴望我帮助的人。那些渴望我帮助的人,就是那些跟随我真理之圣训的人,他们远离了河水、走上了圣桥。
所以,他们没有理由推诿,因为真理不断地在警告他们、向他们显示。因此,他们若不及时悔改,将在第二次警告时受罚,即在临终之际,我的公义将高喊说:『死去的人,起来吧!来受审判吧!』意思是说:你既已死于圣宠, 且肉身也已经死亡,起来站在至高审判者面前,带着你的不公义、你的妄断、你早已熄灭的信仰之光受审判吧!这信仰之光本是你在领受圣洗时所点燃的,你却用骄傲和虚荣心的风把它吹熄了。你的虚荣心挂起了逆风之帆,自高自大之风,鼓起了自私之爱的帆,航向与你的得救背道而驰的航 程。因而,你凭个人的私意奔向世俗的荣誉和逸乐的河中; 用你自己的私意,追随了软弱的肉身和魔鬼的煽动与诱惑。魔鬼就用你自己私意的帆,把你带向下面湍急的河中,在牠的陪伴下,你被引去受地狱的永罚。
亲爱的女儿!第二种谴责是决定性的,是在最后的时刻,无法挽救的时刻,因为已经到了死亡的最后关头。如同我曾对妳说过的:良心的蛀虫,已被自私之爱蒙瞎了眼,这时它却开始睁开眼睛、开始啃噬(后悔),看到由于他自己的罪过,沦落到如此不幸的地步、难逃我手,因而怪罪他自己。
这人灵若能遇到光照,明认且痛哭自己的罪过,不是因 为怕接踵而来的地狱刑罚,而是因为得罪了我——至高永恒的美善,那么,他便还可以找到仁慈!
但是,如果经历死亡之际没有那线光照,只有良心的蛀虫啃噬他(即受良心的责备),却没有依恃圣血,或仅仅只是可怜自己,哀痛自己的恶果甚于痛悔得罪天主,那么,只有去受永远的刑罚;那时,他的不义及妄断就会受到我的公义严酷的谴责。不仅要谴责他一般与世俗往来时、所有行事 作为上的不义与妄断,并且更要追究他在个别的情况中的不义与妄断的方式。尤其是在这死亡的末刻,他竟然妄断他的贫贱大于我的仁慈。
这个罪不论在这里(今生)及在那里(来世)都不得宽恕,因为他藐视我的仁慈,而且不冀望我的仁慈2°。对我来说,这个罪比他所犯的其他所有的罪都更严重。所以,犹达斯的绝望之罪最令我不悦;对我圣子而言,这绝望比出卖祂的罪更加严重。为此,人们是因妄断之罪而被谴责,因为他们自认为他们的罪比我的仁慈更大。所以,他们只好连同魔鬼一起受罚、与魔鬼一同去受永罚之苦。
他们也因不公义之罪被谴责,因为他们更痛心自己的损害甚于悲痛得罪我。在这事上他们犯了不义之罪,因为他们未将属于我的归于我,也没有把他们应得的归于他们自己。他们本应该将爱情及悔罪的心归于我,为他们所犯的罪,向我献上忏悔之心。但他们却背道而驰,只为自己犯罪将受到的惩罚而自哀自怜。
他们在这事上犯下了不义之罪,因这不义的理由及其他妄断的原由,都该一起受罚。因为他们轻视我的仁慈,我只 好以全部的公义,命令他们去与邪恶的淫荡奴婢,与凶残的暴君魔鬼在一起。他们既透过自己的淫荡而成了魔鬼的奴隶,也将与牠们一起受罚,因为他们联合冒犯了我。他们将 受到我的差役魔鬼所折磨,我的公义委派牠们惩罚折磨那些为非作歹的人。
注释:
20. 参阅玛十二31—32。
我的女儿,口舌难以形容这些不幸的灵魂所受的刑罚! 主要的罪过有三种:自私之爱,由这种罪产生第二种罪:贪图自己的声名,从此又衍生出第三个罪:骄傲,再加上不公义的虚伪和残忍,以及其他附带而来的恶行与污秽的罪。为此,我对妳说:在地狱受永罚的人也遭受四种主要的酷刑, 及其他所有附带而来的折磨。
第一种酷刑是:他们看到自己再也不能享见我21。这折磨对他们是那么的痛苦,以至于若是可能,他们宁愿选择受火刑及任何残酷的刑罚,为了能看见我,也不愿意免受刑罚而不能享见我22。
这种痛苦衍生出第二种:就是良心的蛀虫不断地在啃噬折磨(意即:永远受良心的谴责)。他们见到由于自己的罪过,不能再享见我,也不能与天使为伍,只配与魔鬼相处,目睹牠们。
面见魔鬼是第三种刑罚,使他们所有的痛苦更加倍增。 就如我的圣人们因享见我而恒常欢欣喜悦,由于他们的劳苦成果,而使他们的喜乐更加欢跃,因为他们曾怀着丰沛的爱情,为我忍受了痛苦并轻视他们自己。相反的,在这些不幸者身上,因目睹魔鬼而更倍增折磨,因为在面见魔鬼之际, 他们更认识自己,亦即:更认清他们自己的罪恶,确实只配与魔鬼为伍。因此,那良心的蛀虫咬得更凶猛,而良心的火焰烧得更烈、永不止息。
更痛苦的是他们目睹魔鬼的真貌,那么的恐怖!是人心难以想象的。如果妳还记得,我曾在短促的时间内将魔鬼的形象展示给妳看,那仅是一瞬间而已;当妳神色恢复之后,宁愿走在炽燃着火的道路上直到审判之日,也不愿再次见到魔鬼的相貌。但是,妳纵然看见过,仍不能完全明白牠的恐怖相貌;因为由于天主的公义,对于失落享见天主的灵魂,魔鬼的形象更加恐怖,恐怖的程度是依据他们罪恶的严重性而定。
第四种刑罚是火刑,这火常燃永无终结23 ;因为灵魂的『存有』是非物质的、没有形体的,所以不会被烧毁。我因着天主的公义,准许火焚烧他、使他受苦;折磨他、却不会烧毁他。按照人所犯的各种类型的罪,给予不同的火刑和极大的痛苦;也依照罪的轻重,有的灵魂多受刑,有的则少 受些。
由这四种刑罚,衍生出其他的折磨:如酷寒、酷热及咬牙切齿等24。因他们的妄断及生平所做的不义之举,在我的第一次告诫后,他们不肯改过;第二次的告诫,也就是在死亡之际的告诫,他们仍然不肯改过迁善。对于冒犯我毫无悔意,只为自己的受罚而痛苦,所以,他们就这么悲惨地去接 受永远的死亡。
注释:
21. 「地狱主要的痛苦是与天主永远分离,因为人只可从天主那里得到生命和福乐,人是为此而被创造,并不断地渴求这生命和福乐。」〔天主教教理1035〕
22. 「一千处地狱的痛苦,都比不上丧失天主的痛苦。」〔圣师金口若望〕
23. 「可咒骂的,离开我,到永火里去吧!」〔玛二十五41〕
24. 参阅玛十三40—42。
剩下第三种谴责要对妳讲述:那就是末日的公审判。我 已为妳讲述过两种,现在,为叫妳看到人是怎样的自欺,我要再向妳述说第三种:就是关于公审判。由于灵魂重新和肉身结合,那时,那可怜的灵魂的刑罚重新活现与增加。这一谴责是那么难以忍受,会令灵魂感到无比的惊惶和羞惭。
妳当知道,在最后审判之日,当圣言—我的圣子降临时,将带着我的威能和神权来谴责世界25;祂不再肖似一个卑微小婴孩,出生于一位童贞女的母胎,生在牲畜的马棚内,死时被钉在两个强盗中间。当时我的权能隐藏在祂内,让祂犹如凡人一般忍受痛苦和折磨。我的天主性并没有离开人性,而是我让祂像凡人一般受苦,为赔补你们众人的罪。
在这末日,祂不再以这种姿态降临,而是祂亲自要带着威能来谴责众人;那时,没有一种受造物能不惊惶战栗,祂要给予每个人应得的报应。
对于被判永罚的不幸者,祂的容貌会令他们产生极大的痛苦与恐惧,诚非言语所能形容;但对义人而言,则令他们 感到尊敬、敬畏及无比的喜乐。并非祂的面容有所改变,祂 与我原是一体的、是永恒不变的。自从祂复活受到光荣后, 无论按祂的天主性或人性而言,都是永恒不变的。然而,在受永罚者的眼里,祂的面容是那么的可怕,因为他们是用恐惧害怕的眼光在看祂。
正如耀眼的太阳,有病的眼睛,所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而健康的眼睛却能看到阳光;并非阳光对瞎子和明眼人有所差别,而是因为眼睛本身有缺陷、有病的缘故26。为此,被判永罚者是在黑暗、惊惶和憎恨中观望祂;不是我用来审判世界的神性尊威有缺陷,而是因为他们自己有残缺。
注释:
25. 「那时,人子要带着威能和大光荣,乘着天上的云彩降来。」〔玛二十四30〕
26. 圣奥斯定说:「为正常的眼睛,光是可爱的,为有病的眼睛,光却是可恶的。」〔忏悔录〕
他们的怨恨那么深,以至于不会再渴望任何一件好事, 而且不断地在亵渎我的圣名。妳知道为什么他们不能再渴望善事吗?因为人的生命一完结,他的自由意志也告终了,因此已不能再立功劳,因为他的时光已经终结。
如果他带着大罪、死在憎恨中,由于天主公义的缘故, 灵魂就永远被憎恨的绳索所捆绑,永远固执于他所行的邪恶上27,常在邪恶中自我啃蚀;特别是某些促使他受永罚的罪,不断地在增加他的刑罚。我曾向你们指出那富翁受罚的比喻,他要求我开恩派遣拉匝禄回到他还活在世上的弟弟们那里去,给他们报告他受苦的惨状28。他如此做不是出于爱德,因为他已丧失了爱德,已不能再渴望好事了;他既不是为了光荣我,也不是为他弟弟们的得救,正如我曾向妳说过的,受永罚者已不能对近人行善事,他们只知咒骂我,因为他们的生命是在憎恨我、憎恶德行中告终的。
既然如此,为何富翁还乞求呢?因为他是兄弟中最年长的,他自己曾在那种卑贱罪恶中生活,也以那样的生活教养了他的弟弟们,因此他将会成为他们受罚的原因。他也预见,当他们都同来与他一起受苦时,他的刑罚会因此而更增加。怨恨会永远啃噬着他们,因为他们的生命也是在怨恨中 终结的。
注释:
27. 「固执于恶的意志只趋向于恶。(受永罚的)恶人将是固执于恶的,如同魔鬼一样。所以,他们的意志不可能是善良的。」(S.Th.神学大全补篇98题1节)
28.参:阅路十八19 一31富翁与拉距禄的比喻。
同样,义人的灵魂是在热切的爱德、与爱的结合中结束他的生命;他也不能再增添德行了,因为生命已告终;然而,他却能以这份到达我的挚爱,持续不断地爱着,他将获得与这份挚爱相称的赏报。他常常渴望我,时时爱慕我;因此,他的渴望不会落空,而且当他饥渴时可得饱饫。但这个 饱饫又激起他更大的饥渴,而这饱饫绝不会产生餍足,这饥渴也绝不产生痛苦29。
在爱情内义人们永远享见我的圣容,我将我所拥有的福乐,按照每人所配得的分施给他们,也就是按照他们到达我台前的爱的尺度,分施给他们。因为他们存留在我的爱德内、也爱近人,兼顾了普通的爱德和特殊的爱德。所以他们欢欣喜乐,他们不仅享受到大家所共享的普遍福乐,同时也藉由爱的情怀,彼此分享对方的福乐。他们与众天使一同享乐与欢庆,圣人们也依据在世时所特别修练的各种不同的德行,跻身于众天使当中,以爱德的锁链大家互相结合在一起。他们也会特别分享到他们在世时『所钟爱之人』的幸福,由于那份独特的爱情,使他们增加圣宠,增长德行;在他们自己身上及近人身上,彼此互勉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 故此,在永恒的生命中,他们不会失去这份爱情;相反的,反而彼此更亲密、更丰富的分享这爱情。除大家普遍共享的福乐之外,他们还加享这份幸福。
然而,我不要妳误以为我对妳所说的这个独特的幸福, 只有他们独享。并非如此!而是天堂上所有的真福们、我可爱的子女们及天使们都共享这福份。为此,当一个灵魂到达永生时,众人都分享他的幸福,他也分享众人的福份。并非那个灵魂及其他灵魂接受福乐的容量还可增加,也不是需要再加满,而是因为他们的容器都是满盈的,不能再增加;他们原本已享受到的满足、欢乐与喜悦,当他们与那个灵魂相遇后,这些福乐便会重新活现。他们也看到因着我的仁慈, 那个灵魂被提升到恩宠满盈的境界,那灵魂也从我的美善中,领受到福乐,他们因而与我一同欢庆。
那个灵魂在我内欢悦,也在其他的灵魂及众天使之间欢悦;他在他们身上见到、品尝到我爱德的甘饴,也见到他们 为整个世界的得救向我发出的热切呼求。那灵魂的生命是在 爱近人中结束的,他并未失去爱德,而是偕同这爱德通过了我唯一圣子的门3°,这个稍后我会再告诉妳。因此,妳可以看出:在这爱的联系中结束他们尘世生命的人,在永恒中也永远存留在这爱的联系上。
他们如此地契合我的圣意,以致他们只愿意我所愿意的。他们的自由已被爱德的绳索紧紧地束缚住,所以到达生命末刻时,若死在圣宠的境况中,就永远不会再犯罪了。他们的意志与我的圣意如此的紧密结合,即使父亲或母亲见到 自己的儿子在地狱里,或儿子看见父母亲在地狱里,他们 并不苦恼,甚至于会因他们受罚而高兴,因为受罚者都已成了我的仇人31。他们也不会责怪我,因为他们的愿望都已满全。
天上的真福们渴望:能在你们这些不断地迈向死亡的行路人、旅客身上见到我的光荣。他们渴望我的光荣,也渴望你们的得救,所以不断地为你们祈求。在我这方面,只要你们不要像无知者一般抗拒我的仁慈,他们的渴望必会获得满全。
真福的灵魂们渴盼重获他们的肉身,但当尚未拥有时, 他们也不会难过。他们欢欣地确信他们的渴望必将圆满实现。他们不觉难过,因为尚未拥有肉身并不会夺去他们的幸福,所以他们并不难过。
不要以为复活后肉身的荣福,会带给灵魂更多的幸福。 若是如此,那么除非等到灵魂与肉身结合后,天堂的荣福才会圆满。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天上的真福灵魂们都是圆满无所欠缺的。并非肉身会带给灵魂真福,而是灵魂将给予肉身真福。当最后审判日,灵魂重新穿上他所脱去的肉体时, 会给予肉身他自己的丰富真福。
因灵魂的受造就是不死不灭的、坚定而又稳固在我内。 所以当肉身与之重新结合时,也成为不死不灭的,同时也卸下了重量,变成轻盈而敏捷的32。
为此,荣福的肉身,可以穿过一面墙,水火都不能损害 它;并非由于它自己的德能,而是由于结合于灵魂之故。而这一德能又来自我,是我白白地赏给了灵魂;因为我曾以无可言宣的爱,按照我自己的肖像与模样创造了灵魂。
被选者所享的幸福,不是妳的智力所能明白,也非妳的耳朵所听见过的,更不是妳的口舌所能陈述,也不是妳的心所能想到的。
他们享见我,体验到偌大的欢乐!因为我就是圆满的福乐。当他们重新拥有光荣的肉身时,将会感受到无比的幸福!虽然直到公审判,灵魂尚不能拥有这个福份,但并不觉得痛苦,因为他们的福乐已圆满无缺,因为灵魂已自觉满盈。就如我曾对妳说过的:肉身将分享这满盈。
我已向妳讲论过,复活的肉身在我的独生子受光荣的人性内所享的福乐;祂受光荣的人性给予你们复活的保证。天上的真福们欢欣喜悦地瞻仰祂圣人性的清晰五伤,这些伤痕尚保存在祂的肉身上,不停地向我——至高永恒的圣父—— 为你们祈求慈悲。真福者见到自己的一切全相似祂,因而欢欣喜悦!他们的眼肖似祂的眼,他们的手肖似祂的手,他们的肉身在各方面都肖似我的圣子——甘饴圣言的圣身。你们若存留在我内,也必存留在祂内,因为祂与我原是一体的。就如我曾对妳说过的:你们肉身的眼睛,将在我唯一圣子——圣言——的荣耀人性内欢乐。
为何如此?因为他们的尘世生命是在光荣我的爱德中告终,这份爱德持续到永恒。并非他们可再实践善工,而是他们已在享受他们所做过善工的成果;意即:现在他们已不能再立功劳,因为只有在今生,才可按照自己意志的爱好去立功或犯罪。
这些真福的灵魂们并非以怕惧,而是以喜乐期待着天主的审判。我圣子的圣容对他们而言,并非怒容满面;因为他们是在对我的深挚爱德中、及善待近人中结束了生命。
因此,妳可看出:当我的圣子带着我的威能来审判时,祂的圣容并不会改变,而是在那些受罚者的眼中有所改变。在受永罚者的眼中,祂的圣容既公义又忿恨;但在得救者的眼中,却充满爱与仁慈。
注释:
29. 这段的思想来自圣奥斯定的「默想集」,这本书在圣女的时代非常普及。
30. 参阅若十7—9。
31. 天堂的圣人们喜乐于恶人受罚。可参阅神学大全补篇94题3节。32. 肉身复活后的轻盈敏捷,可参阅神学大全补篇:论肉身复活后的神透(83题)与神速 (84 题)。
我已对妳述说过义人们的光荣,目的是为了让妳更加认识被判永罚者的不幸。眼见义人享真福,这为永罚者是另一种折磨,这神见更增加他们的痛苦;就如义人看见罪人受罚,有助于他们对我的慈善更感欣喜一般。因为光与黑暗对比,在黑暗中的光,更显得耀眼。为此,见到真福圣人们会导致受永罚者更大的苦楚。他们在悲苦中等待末日的审判,同时也预见将来审判后要加重的痛苦。
事实将会这样发生:当他们听到那可怕的声音说:『死去的人,起来!来听审判吧!』灵魂便回归肉身。义人的肉身将受光荣,而被判永罚者的肉身将永远受酷刑。他们在我的真理及所有的真福圣人们面前,将大感羞愧和耻辱。这时,良心的蛀虫将啃噬树心,即他们的灵魂,也啃噬树皮, 即他们的肉身。
圣血原本是为救赎他们的,而今却要谴责他们;同样,透过我的圣子,我对他们所施予的神形各方面的仁慈善功,也在谴责他们;另外,按福音的教训原本应该对近人施行的慈善,也在指责他们。他们虽蒙受了我的仁慈,却因自己的骄傲与自私自利,对待近人残酷不仁,因而将受谴责。又由于他们所犯的邪淫和贪婪,使得刑罚更加惨烈。
在死亡时,只有灵魂独自接受谴责;但在最后审判时,连同肉身一起听判决,因为肉身曾是灵魂的同伴与工具,行善或作恶全按照个人意志的取决。
所有的善工或恶行都透过肉身去实行。因此,我的女儿,按照公义,我理当赏赐我的被选者的肉身享受无穷的光荣与幸福,这是为了赏报它曾经与灵魂共受苦楚。同样,恶人的肉身也将受永远的刑罚,因为肉身曾是他们作恶的工具。
在我圣子面前,因他们再度获得肉身,痛苦因而更新并加增。当他们眼见他们的本性,即基督的人性,与至洁的天主性结合时,他们污秽的感官将会受到谴责。他们见到亚当的性体——你们的本性,被高举到众天使之上,然而他们却因自己的过犯,堕落到地狱的深渊。
受永罚者也会看到我的慷慨与仁慈彰显在真福圣人们身上,真福者领受了羔羊圣血的果实。他们也会看到真福者在尘世所受的一切痛苦,如今全都成为他们身体的装饰,就像绣在锦布上的彩纹一般。这并非肉身本身的美德,而是由于灵魂的成全,这成全,即劳苦的成果都反映到肉身上,因为肉身是灵魂修德的伙伴;犹如镜子反映出人的面容,同样,肉身也反映出劳苦的成果。
居住在黑暗中的永罚者,见到自己被剥夺那么多卓越的尊荣,他们的痛苦和羞惭更形加剧,因为在他们的肉身上,显示出他们的邪恶作为所承受的痛苦与刑罚的标记。当他们一听到那可怕的声音说:『可咒骂的,到永火里去吧!33』 他们的灵魂和肉身就去与魔鬼共处,再没有任何的安慰和希望。按照他们个人在世时所犯的各种恶行,被各式各样的恶臭团团围住。贪婪的人因他贪婪的过犯,连同他不正当贪取的财物,在永火里烧;暴虐者,被包围在暴虐中燃烧、淫秽者连同他的污秽及卑鄙的邪淫、不义者连同他的不义、嫉妒者连同他的嫉妒、仇恨近人者连同他的仇恨一起焚烧;不正当偏爱自己的人,连同万恶之源骄傲一起焚烧。他们的肉身与灵魂,一起承受各种不同的刑罚。
这就是从桥下涉水过河者的结局,他们没有后退认错及哀求我的仁慈。他们来到了谎言之门,因为他们跟随了谎言之父魔鬼的谬理;这就是牠的门,通过这道门,就堕入永罚。
我所拣选的人和我的子女们,他们坚持在桥上行走,追 随真理的道路。所以我的真理曾说:『除非通过我,谁也不能到天父那里去。34』祂既是门又是道路,通过祂可以到达我这里,我就是宁静海。
那些走谎言之路的人恰好相反,供给他们的是恶臭的死 亡之水。魔鬼把这些人称为瞎子及疯子,因为他们已失去信仰之光,毫无警惕;魔鬼也以类似的话邀请他们说:『凡口渴的,请到我这里来,我要供应他恶臭的水。』
注释:
33. 玛二十五41
34. 若十四6。
选择道路
【诱惑的价值。享乐欺骗人。荆棘中的树。善工的必要性。信德与缺少信德。善工。生命的境况。 敬畏是善良生活的第一个推动力。】
魔鬼已被指派作为我公义的刽子手,来折磨那些得罪我的不幸灵魂。在此生当中,我安排牠们诱惑、骚扰我的受造物;并非要我的受造物被征服,而是要他们战胜,并证明他 们的德行,且从我处领受胜利的荣光。任何人都不应该害怕战斗,也不必畏惧来自魔鬼的诱惑;因为,我以我圣子的圣血赐给了你们勇毅,不论是魔鬼或任何受造物都不能摇动你们的意志,因为意志是属于你们的,是我连同自由意志赐给你们的。
因此,你们可以随你们自己的喜好跟随或舍弃自由意志35。自由意志是一把利器,若是你们把它交在魔鬼的手中,的确它是一把能剌伤你们、杀死你们的利刃。但是,人若不把他的意志利刃交在魔鬼手中,意即:不同意牠的诱惑和暗示,他就不会因诱惑而犯罪受伤;反之,这些诱惑会使他更坚强,会令他睁开理智的眼目,默观到我的仁爱。是我的仁爱准许你们受诱惑,目的是为了引导你们获得德行,并使你们的德行得到验证。
一个人除非透过『认识他自己及认识我』,无法获得德行。这一认知,在受诱惑时可趋于完善;因为此时人看到自己只是虚无,根本无能力按自己的渴望逃脱诱惑的痛苦与骚扰。人经由自己的意志认识了我,因为是我的良善坚强了他的意志,使他没有赞同诱惑的思想,他也见到是我的仁爱帮 助了他。事实上,魔鬼是软弱的,除非我有所允许,牠凭自己根本一无所能。我是因着『爱』而非『恨』准许了牠,为的是使你们得胜,而不是要你们被征服;又为使你们能达到完全的认识我和认识你们自己,目的在于考验德行,因为一件事情透过它的反面,能更清楚地辨认出来。
所以,妳可以看出,魔鬼是我的差役,在地狱里折磨受永罚者,并在今生考验及操练人灵的真德行。
魔鬼的意向当然不是要证明你们的德行,因为牠们根本没有爱德,牠们是要夺去你们的德行;但是,如果你们不愿意,牠们也无法得逞。
现在妳可以明了:人是多么的愚蠢!我使他们坚强,他们却反而使自己软弱,自愿把自己交于魔鬼手中。为此,我要妳知道:在死亡的时刻,若罪人们把自己的生命,自愿交于魔鬼的权柄之下,(除非他们自愿,谁也无法勉强他们。)死亡一到,他们处在这邪恶的掌控下,他们无需等待另外的审判,他们自己的良心就是他们的判官,只有如同绝望者,堕入永罚了;在死亡的时刻,他们带着仇恨趋向地狱,在审判之前,他们已自判永罚了,去与他们的主人魔鬼同处。
至于义人,他们活于爱德、死于爱德中,如果他们修到德行成全的境界,受到信德的光照,全心寄望于羔羊的圣血;那么,死亡来临时,他们会看见我为他们所准备的福乐,并用爱的双臂拥抱那福乐。在死亡的时刻,他们会更热烈地拥抱我——至高永恒的美善。如此一来,在抛下肉体前,亦即在离开肉身前,他们已预尝到永生之乐。
那些在生前及死时,只拥有普通的爱德,尚未达到那么成全爱德的人,他们与那些拥有成全爱德的人一样,用同样的信德及望德之光拥抱我的仁慈,但他们的光照并不完美; 虽然他们并不成全,但他们拥抱我的仁慈,他们深信我的仁慈远远超过他们的罪愆。
罪人们刚好相反。一如我向妳说过的:他们预见地狱就是他们的地方,又趋向地狱。所以,不论是属哪一类的人,都无需等待受审判,而是每一个人,一离开这个尘世的生命,便趋往他们自己该去的地方。在临终的那一刻,在他们 出离肉身之前,就已预先尝到和拥有他们的结局:受永罚者满怀怨恨与失望;成全的善人,则充满爱情、信德之光及寄望于圣血;不成全的人,信赖仁慈、以同一信德,往炼狱里去。36
注释:
35. 自由意志也称为自由抉择,「天主在起初就创造了人,并赋给他自决的能力」(德十五14)「人越是为善,越是自由。…选择不服从和邪恶是滥用自由-使人沦为罪恶的奴隶。」(天主教要理1733)
36. 「每个人从死亡那一刻开始,就在其不朽的灵魂上,将其一生呈报基督的私审判,领受永远的报应:或者经历一个炼净期,或者直接地进入天堂的福乐,或者直接自我判罪,堕入永罚。」(天主教教理1022 )
我曾向妳说过,魔鬼邀请人走向死亡的水域,用俗世的 逸乐与声誉来蒙蔽他们。以逸乐的诱饵,在^假善』的掩饰 下去勾引他们,因为用其他的方法,捕捉不到他们;如果没 有某些具体的好处或享乐,人们就不会轻易上钩,因为人灵 就其本性而言,常是追求『善』的。37
因自私之爱而盲目的人灵,无法认清和辨别有益于灵魂及肉身的『真善』。因此,邪恶的魔鬼,眼见他已被感性的自私之爱所蒙蔽,遂在某种利益或善的借口下提供给他各种不同的罪恶。牠会按照每个人的身份、依据个人更易于倾向的那些毛病下手:对于在俗者施一计谋、对于会士施行另一 技俩、对教长们施一策略、对权贵者施行另一种策略;均按照每个人所处的身份地位而定。
我之所以对妳讲论这些,是因为现在我要向妳讲述那些溺毙于河中的人。那些人毫不顾及别人,只关心他们自己,意即:只爱他们自己,又冒犯得罪我。他们的结局我已对妳述说过了。我要向妳指出:他们是如何自欺,他们想逃避受苦,反而陷入痛苦中。他们认为跟随我的圣子、走上圣言之 桥的道路,是极艰辛的差事。因此,他们向后退缩,害怕受苦。他们有此想法,是因他们的眼目已瞎,看不清也认不出真理。这真理,在妳生命之初,我曾将它显示给妳;当时妳曾恳求我怜悯世界,拯救它出离死罪的黑暗。
记得当时我曾借一棵树的形象,将我自己显示给妳38:该树,看不到它的原始和终结,只见它的树根,栽植在你们人性的土地上。如果妳还记得,在树下长有荆棘。所有爱好肉欲的人,都远离那棵树,奔往那没有结麦粒之麦田,这麦田是指世上的一切逸乐与享受。那个小麦田,看似有麦粒, 其实只是空麦穗而已,因此有许多灵魂死于饥饿。另有许多人,当他们看透了世上的虚假后,回归到这树旁,践踏荆棘,意即压服他们自己的意志。这一自我的私意,就是在真理道路上会遇到的荆棘。一边是良心,另一边是肉情,彼此时常对抗争斗。然而当自由意志坚决有力地用憎恨与鄙视对 罪恶说:『我愿意追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突然间荆棘销毁了,品尝到一种无比甘美的甜蜜,一如当时我所昭示妳的;有些人品尝的多,有的人品尝的少,全照个人的准备心态及殷勤的程度而定。
妳也知道当时我曾对妳说:『我是你们永恒不变的天主,我永不会变更!我决不会拒绝愿意来到我跟前的任何受造物。』
我将真理显示给他们了,我本来是无形可见的,却使他们能看见我;我已指示他们:爱恋事物而不爱我的后果。然而他们受不正当之爱的乌云所蒙蔽,既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他们自己。妳看!他们错到什么地步,竟然宁愿忍饥挨饿,也不愿意践踏荆棘。
其实,他们根本不能逃避劳苦,因为没有一个人度过此生可以免除十字架,唯有那些走在桥上的人例外;并非他们不必受劳苦,而是劳苦为他们已变成了安慰39。又因为由于罪恶,世界长出了荆棘与蒺藜,兴起了这条河及风浪汹涌的海,因此,我赐给你们这座桥,免得你们溺毙。
我也曾给妳指出:人们因抱持一种不正确的畏惧之情而陷于错误,而我是你们的天主,我既不会改变、也不看人情,我只在意人们圣善的渴望。这就是我借这棵树的譬喻,为妳所作的解释。
注释:
37. 「人无论追求什么,是因了善的缘故而追求。」(圣多玛斯神学大全l_ll.Q1.a6 )
38. 圣女于1363年加入道明第三会时,曾神视到一棵满结果实的大树。树下有既长又尖锐的荆棘,附近有一布满麦子的小山丘,但麦子尽是空麦穗。来了一批人,驻足于果树 前,渴望摘取树上的果实,但树下的荆棘刺伤他们,这批人很快放弃果树,奔向小山丘去摘食那些坏麦穗,使他们患病并陷于虚弱。随后,来了第二批人,他们比第一批人勇敢,越过了荆棘篱笆,但看到果实长在极高处、树干又平滑,很难爬上去摘取,终于放弃果树,也去摘食那些不能充饥的空麦穗。最后,来了另一批人,他们不但披荆斩棘,且爬上树、摘食香甜的果实。这果实坚强了他们,使他们厌恶世间的一切美味。这棵树象征降生成人的圣言,果实代表各种美德,小丘的麦田象征世俗。(贾法利尼神父的圣女传补篇)
39. 「哪里有爱•那里就没有痛苦:即使有痛苦,痛苦也变成可爱的。」(圣奥斯定)
现在我要指给妳看:大地因罪恶所产生的荆棘,对谁有害?谁又能免受其害?直到现在,我已向妳谈论过永罚,同时也论及我的美善,并谈到人们如何受他们自己感性私欲的矇骗;现在我要向妳解释,哪种人才会受到荆棘的伤害。
没有人能度过这一生而不遭受肉体上或精神上的劳苦。 我的仆人们也忍受肉身的劳苦,不过他们的精神是自由的,意即不厌倦疲累;因为他们的意愿,完全与我的旨意协调一致。是『意愿』在使人受苦。至于我向妳谈过的那些作恶的人,他们的灵魂及肉身都承受着痛苦,因为他们在今生,已 事先预尝到地狱的初果,而我的忠仆们则预先体味到永生的保证金40( Las arras )。
妳知道天堂上真福者所享的独特福乐是什么吗?就是他们的意愿所渴望的,完全满足了。他们渴望我,就能毫无阻碍地拥有我;因为肉身的重担已离他们远去,而肉身反抗灵魂本是一种定律。肉体是灵魂的一个障碍,使灵魂不得完全认识真理,也不能面对面地享见我。
灵魂一旦解脱肉身的重担,他的意志遂完全享有自由,他渴望见我,就能享见我;你们的幸福就在于享见我。一旦享见我,就能认识我,因认识我而更热爱我,进而享受我——至高永恒的美善;因享受我而满足了他们渴望见我、认识我的意愿;因渴望我而拥有我,拥有我又不断地渴望我。正如我对妳说过的:渴望却毫无痛苦,饱足而毫不感到厌倦。
因此,妳看!我的忠仆们特别在享见我、认识我上享受真福。这个享见及认知满足了他们渴望占有我的『意愿』,他们已心满意足了!所以我曾对妳说过:具体来说,永恒生命的幸福,就在于『意愿』已经拥有所渴望的;灵魂享见我和认识我才会心满意足。他们在今生已体验到永生的保证 金,当他们能体味到上面我对妳所说的一切,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在现世如何能获得永生的初果呢?让我来告诉妳:就是要在自己身上看到我的美善、认清我的真理。当理智被信德之光所照耀,就可获得此认知;理智就是灵魂的眼睛,这灵魂之眼具有至圣信德的瞳孔,这信德之光能够辨别、认清并追随我的真理——降生成人之圣言的道路和圣训。若是没有这信德的瞳孔,灵魂就看不见;有如一个人虽有眼睛,却被一条帕子盖住,就会阻碍眼睛看见。理智的眼目也是一样,它的瞳孔就是信德,若是在它上面盖上自私之爱所产生的不忠信的帕子,就无法看见。纵然具有眼睛,却有眼无光,因为帕子遮盖了那光。
所以,妳可明了:他们因看见而认识、因认识而爱慕、因爱慕而弃绝和丧失自己的意愿。
他们一旦丧失自己的私意,便穿上我的旨意;而我的旨意无他,唯愿你们成圣。他们随即远离桥下的道路,开始登上圣桥,踏过荆棘。他们已赤裸他们情感的双足41,并穿上我的圣意为鞋,因而荆棘伤不了他们,所以我曾对妳说过:他们肉体上虽受苦,但精神上并不受苦,因为他们的感性意志已死,正是这感性意志产生痛苦,并折磨受造物的心神。这意志一除去,痛苦就消除了。他们怀着虔敬之情忍受一切痛苦,为我的缘故而受苦受难,他们认为是一种恩宠,他们只渴望我所渴望的。
如果我利用魔鬼磨难他们,特准他们受许多诱惑,那是我在考验他们的德行。我已经坚强了他们的意志,他们可凭意志去抗拒魔鬼。他们谦抑自己,并自认为不配获得心神的平安与憩息;如此一来,他们在喜乐与认识自我中面对考验,不觉得有痛苦的折磨。
假如患难是来自人、或疾病、贫穷、命运逆转、失去子女或其他心爱的人,这些都是大地因罪恶所长出的荆棘;他们会用理性之光及神圣信德之光去忍受,他们的眼光仰望着我,而我是至高的美善,我只愿意人们得益处。为此,我之所以赏赐他们这些患难,是为了爱而非为了恨。
他们一旦认识了我的爱,又反观他们自己,便会认出自己的缺点,并且以信德的真光看清楚:有善必受赏报,有罪理当受罚。他们也领悟到:连小罪也应受无穷之罚,因为是得罪了我——无限的美善;在今生、在此有限的时间内我处罚他们,他们会视之为获得恩宠。如此,连同他们的真心痛悔,便抹掉他们的罪愆;因着他们的完全忍耐及他们的劳苦,堪当领受无穷福乐的赏报。
随后,他们会认清:在此短暂人生的一切痛苦,都是微不足道的;现世时光短如针尖一般,时光飞逝、痛苦一掠而过,可见是多么的微不足道。所以,他们坚忍地忍受痛苦, 踏过眼前的荆棘,荆棘伤不到他们的心神,因为他们已远离感性之爱,并在爱情内与我结合。
因此,他们确实体味到永生,在今生就已领受到永生的初果。假如他们涉水,不会沾湿,如踏过荆棘,不会被剌,因为他们已认识了我——至高的福乐;他们寻找福乐,就在我的唯一圣子——圣言身上寻获了。
注释:
40. 「保证金只是给予期望得到酬劳者的一种保证的开端,因为保证金本身并非完满的。是信德的保证:确保一定会得到圆满的赏报。」(对话录第101章)
41. 「人灵一旦提升超脱于情感的双足之上 ,就开始品尝到圣心的爱情。」(参阅本「对话录」第26章)
我向妳述说这一切,是为让妳更明白那些自欺的人,他们已预尝到地狱的初果。
现在我要为妳解释:这欺骗源自何处?为何他们理智的眼目会盲目?这是由于他们自己的过失,根源于自私之爱。
正如一切真理,都是经由信德之光而获得,同样,一切的谎言及欺骗,都是因缺少信德而引起的。我所指的是:曾经接受过圣洗的人缺乏忠信。圣洗已经赋予他们理智眼目信德的瞳孔,到了他们能分辨是非的时期,如果他们勤修德行,就可保存信德之光,并产生众多活泼的德行,也会对近 人施恩行善;犹如一个妇女生下活生生的婴孩,并将婴孩交给她的丈夫。同样,我是人灵的夫君,这些人灵应该将他们活泼的德行呈献给我。
那些可悲不幸的人,恰好相反,当他们到达分辨是非的年龄,本应该操练信德之光,用恩宠的生活产生诸德行,但他们却生出死亡。他们的德行已死,因为他们已失去了信德之光,在大罪中所做的一切都是死的。的确,他们还保留着圣洗的形式,但已经没有光了,因为自私之爱所犯的罪恶的乌云剥夺了信德之光,他们用来观看的瞳孔也被遮蔽了。
那些有信德而没有行为的人,他们的信德是死的42。一如死人看不见,同样,眼睛的瞳孔被遮掩了,也无法看见。 他们看不见也认不清:单凭他们自己根本无法存在,也看不 见自己所犯的罪过,更不认识我的慈善;事实上,他们是从我的慈善领受了他们的『存有』及一切的恩宠。
就因他们不认识我、不认识他们自己,因此,也不憎恨他们自己的感性私欲,反而喜爱它们,设法满足它们的欲望;因此生下了许多罪恶的子女。他们不爱我,所以也不爱我所爱的人,亦即他们的近人。我喜爱在他们身上见到真正而实际的德行,他们却不喜欢做我所喜爱的;这并非为了我 的益处,我不会因之而受益,因为我是自有者43。除了罪过外,一切都因我而受造的;因为罪本身是否定的,罪过会剥夺人灵的一切善功和圣宠。如果你们悦乐我,是为你们的益处,因为藉此理由我会赏报你们,我是永恒的生命。
妳可以看出来:这些人的信德是死的,因为是『没有行为的信德』;又因为没有圣宠的生命,所以他们的行事作为也不配获得永生。然而,不管一个人有无圣宠,都不应该放弃行善;因为凡是善工,势必受赏,凡是恶行,必受处罚。
在圣宠中、在没有大罪的状况下所行的善工,可具有永生的代价;但,如果是在大罪中做的,对永生就毫无帮助,纵然也会领受到不同的赏报。为此,有时我给予罪人们时间,并激励我忠仆们的心,恒常而不断地为他们祈祷,使他们早日脱离他们的罪恶与不幸。
有时,罪人们既不善用我所赏赐的时光,也不接纳别人的祈祷,好能准备自己以获得圣宠。对于这样的人,我只以暂世的好处赏报他们,将他们视如牲畜一般;牲畜养肥后,只有送到屠宰场去宰杀。他们时常固执抗拒我的慈善,纵然他们也实行几件善工,但都是在没有圣宠的状态中、在罪恶中实行的。在那些善工中,他们既不接受我赐的时光,也不接纳别人的祈祷,及其他我所发出的各种唤醒方式。为此, 因着他们的罪过,会受到我的谴责。我只以暂世的好处来回 报他们的善行,因为我的慈善,对任何微小的服务必加以赏报,他们就这样自养自肥;然而,如果他们不改过迁善,势必往永火里去。
所以,妳看!他们是那样陷入错误中!是谁欺骗了他们?是他们自己。因为他们自己丢失了活泼的信德之光。他们如同瞎子一般前行,紧抓住可摸触的事物。因他们只用盲目的眼睛看事,遂把情感放在短暂易逝的事物上,因而欺骗了自己,行事有如愚蠢的人,只见到金黄色,却看不到毒素。因此之故,他们在我之外,用紊乱的自私之爱去获取这世上的事物、世上的快乐与享受。世上的这一切就如当初我向妳指示过的蝎子的形象,在讲论大树的譬喻时,我曾告诉过妳:蝎子的表面带有金黄色,而在尾巴底处却带有毒素; 没有金黄色就不会有毒,没有毒就不会带有金黄色。然而人们最先看见的只是金黄色,却没有人去提防牠的毒素,除非是那些受到『信德之光』光照的人。
注释:
42. 雅各布伯书二26
43. 出谷记三14
我曾同妳谈论过那些带有双刃利剑的人,亦即那些憎恨恶习、爱慕德行的人。他们为了爱我,斩断了自己感性私欲 的毒素,同时,他们运用理性之光保存、拥有及获得了现世 财物的金黄色彩。但是,那些希望修到更高成全的人,他们会在实际上和精神上轻视一切世物。我已对妳说过:这种成全的人会在实际上和精神上遵守我的真理留给他们的劝谕。 然而,那些拥有现世财物的人,他们是在实际上遵守我的诫命,但只在精神上服膺我的劝谕,而不是在实际作为上。
因为劝谕与诫命是相联结的;无论是在作为上或精神上,没有人能够只随从诫命而不跟从劝谕。如果拥有现世的财物,应本着谦虚而非驴傲来使用它,将财物看作是我的慈善借给你们使用的,不应把它视为己有。所以,我给予多少,你们就拥有多少;我准许你们有多少,就拥有多少。我允许世物的多寡,是全看对你们灵魂的得救是否有益而定。这就是使用现世财物的法则。
如果一个人这样使用财物,遵守『爱我在万有之上,又爱近人如己』的诫命。怀着一颗赤裸的心去生活,为了爱我,从他身上抛开财物;除非因我的圣意,他不愿意拥有。即使他拥有财富,但他借着渴望来实行劝谕,如此,就可铲除不正当爱恋财物的毒素。
以这种方式遵行的人,只存留在『普通的爱德』内。那些在实际行为上及精神上均遵守诫命与劝谕的人,却生活在『成全的爱德』境界。他们以真诚的纯朴恪遵我的真理,就是降生成人的圣言给予那位年青人的劝谕。他曾问耶稣说:『老师,我该做什么才可得永生?』祂答说:『遵守法律的诫命!』他答说:『我全遵守了。』耶稣进一步对他说:『很好!你若愿成为成全的,去!变卖你所有的一切,施舍给穷人。44』那时,那位年青人为了他的财富,忧闷不乐,因为他太爱那些财富了。成全的人恰恰相反,他们恪守劝谕,抛弃世俗和它所有的快乐,以苦行、守夜及谦卑的祈祷 来克苦他的肉身45。
那些生活在普通爱德中的人,虽未超脱于暂世财物之上,并不因此而失去永生,因为他们并没有义务一定要放弃财物。如果他们愿意拥有财产,可以拥有,但必须照我所说过的方式去拥有。拥有财富并不得罪我,因为一切世物都是好的、完善的,都是我——至高的美善——所创造的。万物之受造是为服务有理性的受造物,而不是理性受造物要变 成世俗逸乐的仆婢及奴隶。假如他们无意追求这么高超的成全境界,他们可以拥有财富;但是,他们不应成为财物的主人,而是该以管理财物的仆人自居。他们应该将爱我的渴望呈献给我,他们珍爱和拥有财物,应该如同是借用的一般, 而不该视为是属于他们自己的。
我不看人的情面,也不看世上的财富;但是,我在意人的圣善渴望。不论每个人处于何种身份地位,只要有善良及圣善的意愿,如此就能悦乐我。
什么人知晓用此方式拥有世上的财物呢?就是那些用憎恶个人的感性私欲及爱慕德行来斩断毒素的人。他们切断了不正当的贪恋,用爱我、敬畏我之心把财物安排有序。他们可以选择身处自己所愿意的地位,他们仍然可以获得永生。然而,在实际作为上和精神上都超脱世物的完善境界,当然更悦乐我。由于个人自身的脆弱,谁若觉得自己不能达到这种成全,他可以逗留在『普通爱德』的境界上,每人按照他自己的状况而定。我的慈善如此安排,目的是为了使不论身处任何地位的人,都不能对自己的罪找借口。
他们的确不能找借口,因为我已迁就他们的倾向与软弱到这种地步:他们如果要留在世俗,可以随其所愿,且可以拥有财产,并可存留在统治者的地位上,也可以结婚,可以生儿育女,为儿女操心忙碌。他们可以身处他们所渴望的地位上,只要他们真的远离那导致永死的自我感性私欲的毒素。
感性的私欲确实是一种毒素。正如毒素有害肉身,如果不设法将之吐出,并服用解药,最后将导致死亡;世上逸乐的蛇蝎就是如此。我所指的是:人们『败坏的意志』的毒素;我并非指现世的财物,因为万物都是好的,正如我已对妳说过的,万物都是我所创造的,而我是至高的美善。因此,他们可以在圣善的爱情内,在真正的敬畏中,按他们所喜欢的去使用财物。我再重复一次:败坏的意志会毒害灵魂,并导致灵魂的丧亡,如果不借着神圣的告解圣事把它吐出来,使心灵与情感远离毒素,是免不了会受害的。告解圣事是医好该毒素的良药,虽然这良药对感性来说是苦的。
所以,妳看!这些人受到多大的欺骗!他们本来可以拥有地上的财物,同时也可以拥有我;可以躲避忧伤,而享受快乐与慰藉。然而,他们却宁愿拣选包藏着恶果的假善外形,用不正当的爱去追寻黄金。又因为他们已眼瞎,极缺乏信德,因而认不出毒素;眼见自己中毒受害,却又不愿意服 用解毒剂。
这些人背负魔鬼给他们的十字架,在今生就已体味到地狱的保证金。
注释:
44. 玛十九16—22。
45. 「一切劝谕,犹如诫命,都是以爱德为目的,只是方式各有不同。因为诫命是为消除那些相反爱德的事物,即那些不能与爱德并存的事物。至于劝谕,则是清除那些本身虽不违反爱德的事物,却能妨碍爱德的行动者。」(神学大全II一II Q184, a 3 )
上面我已和妳谈过,世人是由于『私意』而产生忧苦, 可是我的忠仆们已经摒弃了他们自己的私意,穿上了我的圣意,所以没有感觉到痛苦的折磨,反而透过圣宠,感受到我亲临他们灵魂内的满足。没有拥有我的人,纵然他们成为世上所有财富的主人,也不会感到满足;因为财物是为人类而受造的,并非人类为了财物。所以,人不会因财富而满足,只有我能满足人心46。但是,这些可悲的人!已陷入极度的盲目中,常见他们汲汲营营,却总不满足。他们渴望拥有那些得不到的东西,只因他们不爱我,其实唯有我才能满足他们!
妳愿意我告诉妳他们如何受苦吗?妳必然知道:当一个人失落他心心相印的对象时,这份爱常会含有痛苦。这些人却以各种不同的方式,透过爱而与尘土结合为一,所以终究要变成尘土47。
有的人与财物结合不离,有的人与社会上的地位联结为一,有的同自己的子女相依;有的人则因事奉受造物而失去了我,有些人把自己的肉身变成了牲畜,满是邪淫。故此,人们以各式各样的方式贪求尘世的一切,并用它们来滋养自己。他们都希望那些财物会持久常存,可惜它们都不能久 存:一切都如过眼烟云,人一死,所有一切都消散无踪;或是由于我的安排,他们所爱的都被剥夺一光;这时他们会遭受到一种可怕的痛苦,他们对世物的不正当的贪爱越多,所受的失落之苦也越大。假如当初他们把财物当作是借用的, 现在失去它也不至于那么痛苦。他们得不到所渴盼的东西, 也会令他们受苦。正如我曾向妳说过的:世界不能满足他们,这就是他们受苦的来源。
良心的不安导致多么大的痛苦!那些心怀报复的人是何等的痛苦!报复的焦渴不断地啃蚀他们,在杀死仇人前他们已杀害了自己;第一个死者就是他们自己,是被仇恨的利刃杀害的。
贪吝的人所受的苦真是难以估计!连在最必须的事上他 仍吝啬到底。嫉妒的人所受的苦楚多么大啊!他的心自我腐蚀,使他享受不到别人的快乐。凡是以感性贪爱这一切的人,必有许多痛苦随之而来,且伴同无数的怕惧;他们确实 背负着魔鬼的十字架,在今生就预嗜到地狱的初果。他们 的今生充满着各种不同的病态,若是他们不悔过,势必陷于永死。
这些人遭受许多的灾难,他们用错乱的『自我私意』折 磨自己。他们身心都背负着十字架,意即灵魂和肉身都白白地受苦,毫无功劳可言,因为他们没有怀着忍耐之心去承受患难,而是以烦躁之心去承当;原因在于他们用不正规的爱去获得、去拥有世上的黄金和欢乐。他们丧失了圣宠的生命及爱德的情怀,变成了死亡之树;因此,他们的一切事工,全都成为死的。在受苦中溺死在河中,走入恶臭的水域,怀着仇恨通过魔鬼的门去接受永罚。
妳已看见他们怎样受骗,带着许多的痛苦直奔地狱,成为魔鬼的殉道者。引起他们盲目瞎眼的原因,就是他们自私之爱的乌云,蒙住了他们信德之光的瞳孔。妳也看清了:世界的苦难不论来自何处,这些苦难只能伤害我忠仆们的肉体,因为世界迫害他们;然而却伤害不到他们的心神,因为 他们已经与我的圣意契合。为此,他们欢欣喜悦地为我受苦。
至于世俗的奴仆则内外受折磨。他们特别在内心受折磨:因为他们害怕所拥有的会失掉,又得不到他们所贪爱、所渴望的;又有其他跟着这两种主要患难而来的痛苦,实非妳的口舌所能尽述的。所以,妳可默思一下:即使在今生,义人的状况总比罪人好得多。为此,妳已清楚看到他们的道路和他们的结局。
注释:
46.「天主!祢创造了我们是为归向祢,除非安息于祢,我们的心无法安宁。」(圣奥斯定 悔录」卷一,第1章)
47.「你是由土而来,你既是灰土,你还要归于灰土。」(创三19 )
现在我要告诉妳:有些人深深受到现世的患难所激励; 因为我赏给他们患难是为了使人灵认清他们的终向不在此世,这些现世的事物都是不完善且短暂的,他们应该期望我,我才是他们应该到达的终向。这些人透过自己现世的痛苦,且预见跟随罪恶而来的结局,因而开始除去遮蔽他们眼睛的乌云。
借着这种奴隶的怕惧之情,他们开始走出河流,并吐出蝎子48借金黄色彩所注入的毒素,那蝎子狠狠地咬了他们,他们因而中毒。他们一觉醒,便开始上岸,走向岸边,并登 上桥梁。
但是他们仅是由奴隶的怕情所激发而行动,不足以清除所有屋内的障碍物、驱除所有的大罪;他们还应该使屋子充满德行,德行是源自爱而不是怕惧,唯有德行才可获得永生。当他们的双脚——渴望和情感——踏上桥梁的第一阶梯时,那双脚会支撑人灵去热爱我的真理,我就是用真理建造了桥梁。
这是应该登上的第一阶梯,正如我曾给妳解说过的:基督以祂自己的身体作阶梯。的确,世俗的奴仆以这种最普遍的方式提升自己,就是首先以害怕受罚的方式。有时是因为世上的患难,令他们自觉疲累不堪,因此,他们开始厌恶世俗,如果他们修练那怕惧之情,借着信德之光,必可跃升到爱慕德行的境界。
然而,有些人那么冷淡又缓慢前进;当到达岸边时,偶尔吹起逆风,或灰暗生命世海的浪涛冲击他们,他们就屡次 想走回头路。
若是顺风,由于他们的疏忽,未踏上第一个阶梯,意即:未曾到达爱慕德行的情怀,就回头往后看,用错乱的情感,走向各种享乐。
假如吹起了逆风,他们又由于没有坚忍,遂向后退。他 们悔恨他们的罪过,并非因为得罪了我,而是害怕因那罪过而受罚,这是他们远离罪恶、吐出毒素的理由。一切德行的善功均需要有恒心,倘若没有恒心,所愿望的事决不会达 成;意即:不会获得当初开始时所想望的目的。缺少恒心,绝对达不到。所以,必须要有恒心。
我曾对妳说过:他们之所以往后退,是因为在肉情与精神的争斗中,他们去迎合自身所体验到的各种肉情的冲动, 或是用不正当的爱回头去贪爱受造物,因为他们根本不在乎我,或是由于受侮辱时没有忍耐,或是由于与恶魔有许多及不同的交战:有时魔鬼以藐视的方法诱惑他们,引诱他们陷 于混乱,对他们说:『你所开始的这些善工,因你的罪过及缺失,对你毫无益处可言!』这是恶魔的诡计,试图引诱他们往后退,并使他们一步步地放弃他们所开始从事的善工;有时则用甜言蜜语来勾引他们,使他们深信将会蒙受仁慈, 对他们说:『何必那样使自己疲累?享受今生吧!临终时, 尽可痛悔,你将可获得仁慈!』以这种诡计,魔鬼使他们失去原本开始的敬畏之情。
因着这些及其他许多的原因,他们回转眼目向后看,因而没有恒心坚持到底。事情之所以如此进展,是因为他们没有从自己身上连根拔除自私之爱,因此不能坚持到底。他们宛如骄傲和无知的人一般,不是以应该有的心态,而是以自负来领受我的仁慈;只因他们是靠自傲自大来依赖我的仁 慈,所以,是不断地在冒犯我的仁慈。
我曾经赏赐这些人仁慈,现今仍在赏赐他们仁慈,但并非要他们藉仁慈来犯罪,而是要他们用仁慈来捍卫自己,免陷于魔鬼的邪恶、免陷于灵性的混淆不清。但他们行事作为恰好相反,用我赐下的同一仁慈来犯罪。原因在于他们未能持续第一次的皈依,那时他们由于害怕刑罚、受到许多患难荆棘的挑战、害怕大罪所带来的不幸,因而开始改善自己; 但因为他们的悔改皈依,未曾达到爱慕德行的境界,为此, 无法恒心坚持到底。
一个人不可能保持恒久不变,为此,不进则退。假如不日进于德,勉力由怕惧的不成全,提升到与爱德相结合,必然会后退。」
注释:
48. 「蝎子」:是指世界上带有毒素、色彩亮丽的财物及享乐。(参阅对话录第46章)
加大利纳为人类的盲目而痛苦
这时,那位人灵49 ,因着她热切的渴望、同时念及 自己及其他人的不成全、又听到和看到受造物的极度盲目,内心深感沉痛悲伤!她又看到天主的伟大慈善,因为天主不曾对任何身份的人在世上放置救灵的阻碍,而是使一切都有益于人勤修德行及考验人的德行5° ;尽管 如此,由于人的自私之爱及不正当的情感,仍涉水过河,不愿悔改归正,终堕入永罚。
有许多在河中的人,开始走上岸来,随后又往后退;由于天主甘始的良善,屑于把此中的理由告诉她, 她因此而忧苦万分。她理智眼目仰望永生的天父,向祂说:
「无比尊贵的圣爱啊!所有的受造物大受矇骗!若是祢的慈善愿意,我切愿祢更详细地为我解释:在祢唯一圣子的肉体上所代表的三个阶梯,以及那些人为了能完全脱离深渊,步上祢真理的道路,应该采取何种方法?也请祢指示我:哪些是登上阶梯的人?」
注释:
49. 指圣女本人。
50. 「天主使一切协助那些爱衪的人,即那些按衪的旨意蒙召的人,获得益处。」(罗八 28)
三个阶梯象霉灵魂的三种官能 论普通的爱德
【爱情要求:感官、理智及自由意志三种官能要合一。论恒心到底:基督是圣宠及恒心到底的活泉。三种官能的合一。论爱德。】
那时,天主的无穷慈善以祂的慈目怜视那位人灵51的愿望与饥渴,遂说:「我最亲爱的女儿!我从不轻视圣善的渴望,反而予以满全;因此,我要向妳解说,并要把妳所要求 的事,显示给妳看。
妳要求我为妳解释那三个阶梯的比喻,并教导妳如何走出河流,及登上桥梁的方法。上面我曾向妳论及人们的受骗与盲目,以及他们在今生就已预尝到地狱的初果,他们有如魔鬼的殉道者,去接受永远的刑罚。我也曾向妳谈论过他们邪恶行为的后果,及他们应该实行的事项与方法。现在我要 更广泛地对妳解释,以满足妳的愿望。
妳该知道:一切的邪恶,都根源于偏爱自己的自私之爱;而这自私之爱有如一朵乌云,遮蔽了理智之光。理智本身具有信德之光,若是没有丧失信德,光也不会消失。
我按照我的模样和肖像创造了灵魂,赐给它记忆、理智和意志。理智是灵魂最高贵的部份52 ;理智受情感(el afecto) 53的推动,同时理智也滋养情感。爱之手——即情 感——会使记忆充满对我的怀念,并牢记由我所领受的所有恩典。这追忆会促使人怀念不忘,而不致疏忽;会令人感 恩,而不致忘恩。为此,一种官能有益于另一官能,灵魂就能在圣宠的生命中受到滋养。
没有爱,灵魂便无法生存,它常倾向于爱某一对象;因为灵魂受造就是为了爱,我用爱创造了它。所以我对妳说过,情感会推动理智,情感会这样说:『我要爱,因为我的食物就是爱。』那时,理智被情感所唤醒,遂起身说:『如果你要爱,我会提供给你可以爱的美善。』于是理智立即起身,细心思考灵魂的尊高,及思量因着自己的罪过,竟然达到这么卑贱的地步!在尊高方面:理智体会到是我用无法估计的慈善与非受造的仁爱创造了灵魂。但,当他见到自己的 贫贱时,同时也感受到和品尝到我的仁慈;是我的仁慈惠赐他时日,好让他认识自己,并将他从黑暗中拯救出来。
情感也靠爱来滋养它54,它张开圣善渴望的口,大口地吞下对感性私欲的恼恨与轻视;这道菜肴是以完全的忍耐和 真实的谦逊作为调味料,因而产生一种圣善的憎恨。众多德行因此孕育而生,这些德行完善或不完善地增长,全看每一 灵魂在成全道路上操练的程度而定,稍后我会再叙述。
相反的,如果感性意志(La voluntad sensitiva)倾向于寻求更属于感觉的事物,理智的眼目也会随那份情感去注目那些短暂的事物,而且只以感觉的事物为目标;自私之爱只会厌恶德行、喜爱恶习,那么,骄傲及不忍耐遂随之而生; 这时在记忆里,尽是感性意志所输给它的事物。
这种爱会使理智的眼目盲目到这种地步,竟然除了感官事物的耀眼亮丽外,什么都看不见、也分不清楚;理智所见到的快乐,实际上并不实在,情感所爱的,也仅是表面的美好而已。
我曾对妳说过:世上的逸乐尽是含毒的荆棘。理智因目睹而受骗,意志爱上它不该爱的,记忆也牢记它不该记的。理智有如盗贼一般,盗取了非属于它的东西,记忆也不断地在追忆那些不属于我的事物,就这样使灵魂丧失了圣宠。
这就是灵魂的三种官能彼此间的联系,不可能一种官能得罪我,而其他两种不得罪我;因为按自由意志的抉择,一种官能会牵引另一种官能向善或作恶。这自由意志一旦结合于情感,就会倾向于情感,它会依照理智的光照或无理智的光照来作抉择。所以,你们的理智应时常与我结合,你们的 自由意志也总不可离开我,在『邪恶的倾向常反对神魂』的格斗中55,你们要屹立不摇。
所以,在你们内有两部份:感性和理性。感性部份是奴仆,它之受造本是为给灵魂服务,好使你们以肉身作为工具,修练及彰显出你们的德行。灵魂本是自由的,是藉着我圣子的圣血从罪恶中赎回来的56,假如灵魂的意志不同意,就不会受到任何权势所宰制;此时,自由意志(Ellibre albedrio)赞同意志(La Volundad) 57,意志与自由意志结合为一体。自由意志是居于感性与理性之间,按它的意愿可以倾向于任何一方58。
的确,如果一个人愿意以『自由意志之手』将所有官能都聚合在我的名下,那么,在这受造物身上灵性与现世的一切行为,都将彼此团结一致。假使自由意志脱离自己感性的束缚,而与理性为依归,那么,我会借着圣宠居于它们中间,事实确是如此。我已向妳说过:除非通过我的圣子, 谁也不能到我身边来,所以我使祂成为一座有三个阶梯的桥梁。这三个阶梯也象征人灵的三种境界,下面我将为妳作更详细的解说。
注释:
51. 「那位人灵」是指圣女自己。
52. 请参阅神学大全 II一II丨,Q82,a3;Q83,a3,ad1。
53. 在「对话录」中,出现许多次ei afecto这个字汇,但涵义不尽相同;有时是指情感,有时则泛指爱情、热情或情怀。
54. 「若爱是恶的,情感也是恶的;若爱是善的,情感也是善的。」(圣奥斯定的天主之 城)
55. 参阅罗七23。
56. 「基督解救了我们,是为使我们获得自由;所以你们要站稳 ' 不可再让奴隶的轭束缚你们。」(迦五1)
57. 「意志与自由抉择的关系,就像理智与理性之关系。…选择和意志是不同的活动, 但是属于同一官能。」(自由意志与意志之关系的详解,读者可参阅神学大全I, Q83,a4 。)
58. 「自由意志」或称「自由抉择」(elUbrealbeddo):是指人无需受环境或动机的强迫下,真正拥有的选择能力。
我曾借着灵魂的三种官能,向妳大致地解说了三个阶梯的比喻,三种官能有如三个台阶。对那些通过我真理之桥及追随其圣训的人,不可能只登上一级而没有登上另一级。如果那三种官能没有彼此团结一致,人灵也不会恒心到底。
上面我已为妳讲论过恒心;那时妳问我:那些愿意脱离河水的人,应该如何行事?妳也要求我更清楚地解说那三个阶梯。我曾回答妳说:没有恒心,无人能达到他的目标。
目标有两种:即恶习和德行,两种目标都需要有恒心。 意思是说:如果谁愿意得永生,就必须恒心修德立功;而那想要得到永死的人,也该是固执于恶。为此,凭着恒心,一 个人可以到达我身边,我就是生命;或是到达魔鬼那里,去品尝恶臭的死亡之水。
你们众人,无论是集体的或个别的,都受到我的真理的 邀请。当祂在圣殿时,以焦急的渴望喊说:『谁口渴,到我 这里来喝吧!因为我是活水之泉。59』祂没有说:『到圣父那里去喝吧!』而是说:『到我这里来喝吧!』为什么?因为我是圣父,在我内不会有痛苦,然而在圣子身上却可以 受苦。而你们,当你们仍是此尘世旅程中的朝圣者和旅客时,在旅途中不可能没有痛苦,因为大地因罪恶已长出了荆棘60。
为什么祂说:『到我这里来喝吧!』因为凡是跟从祂圣训的人:无论是经由遵守祂的诫命及精神上恪遵福音劝谕, 或是经由遵守诫命及实际上恪遵福音劝谕;换言之,就是经由普通的爱德或成全的爱德这两种方式。只要你们选择两者之一,都可到达祂那里。在追随祂的圣训后,你们就可喝到水泉,可找到及品尝到由神性及人性之结合而倾流的圣血的果实。你们会在衪内,也会在我内,我是宁静海,我和祂、祂和我原是一体的。为此,你们都被邀请来到圣宠的活水之泉。
应该恒心地追随祂,祂已为你们成了桥梁;无论是荆棘、逆风、顺境或逆境,或是其他任何应忍受的痛苦,都不该迫使你们往后退缩。你们应坚持到底,直到与我相会,我会赐给你们活水;我会透过我的独生子——甘饴至爱的圣言——赐给你们活水。
为何祂说:『我是活水泉』?因为由于神性及人性的结合,祂成了怀藏我的水泉,而我是活水的施予者。为何祂又说:『到我这里来喝吧!』因为你们不可能度过此生而不受痛苦,但在我内没有痛苦,然而在祂身上却有痛苦;我已使祂成为一座桥,除非通过祂,谁也不能到我这里来,所以祂曾说:『除非经过我,谁也不能到父那里去61。』这样,我的真理阐述了真理。
妳已看到你们应该行走的路径和方式,亦即:要恒心到 底。若非如此,你们就喝不到泉水;因为恒心的德行,可由 我处领受到胜利的光荣与冠冕,我就是永恒的生命。
注释:
59. 若七37;参阅若四10—14。
60. 参阅创三17—18。
61. 若十四6。
现在让我们回到那三个阶梯的话题上。那些过河而未溺毙的人,必通过那三个阶梯,然后才能获得你们受邀请来喝的活水,而且我也能存留在你们中间;因为你们只要遵循这条路行走,我借着圣宠就会居住在你们的灵魂内。
为了愿意上路,必须先要有口渴,因此只有口渴的人才是被邀请的,因为祂说:『谁口渴,到我这里来喝吧!』谁若没有口渴,必不会恒久留在路途上,他必定会因疲累、或 为逸乐所阻拦。这种人根本不在意要带器皿去汲水,更没有同伴作陪,孤单一人是很难走长路的。因此,当他发觉到有患难的荆棘与他为敌时,他便转身往后退。因他是孤单一人,所以害怕;倘若有同伴,就不会害怕了。假若他能登上那三个阶梯就安全了,就不会孤单一人了。
因此,口渴是必要的条件,正如我说过的,你们要集合两人或三人或更多人同行。为什么我要说两三个人呢?因为没有两个人就不会有三个人。如果只有单独一人,我就无法在他中间;为使我能在他们中间,就必须要有同伴。单独一 个人等于无,因为谁若只爱他自己,就是孤单的;因为他已脱离我的圣宠及隔绝对近人的爱德;他既因罪过而失去了我,就会变成虚无,既不被我的真理所关爱,也不为我所喜悦。所以祂才说:『那里有两个或三个人或更多的人,因我的名聚在一起,我就在他们中间。62』我向妳说过,没有两个人,就不会有三个人,确是如此。妳已知道法律的诫命总归于两条:就是爱我在万有之上,并爱人如己;不遵守这两条诫命,等于没有遵守全部的诫命。这两条诫命,就是法律之诫命的原始、中间及终末。63
这两条诫命不可能在我的名下完全遵守,除非灵魂的三种官能:记忆、理智与意志是团结一致的。记忆要牢记我的恩典与慈善;理智必须默思我透过我的唯一圣子向你们显示的难以言宣的圣爱,我将祂作为你们理智眼目的目标,好使你们在祂身上看到我仁爱的炽烈爱火;意志则结合于记忆及 理智,爱慕我及渴慕我,因我是它们的终向。
当灵魂的这三种官能团结一致时,我就经由圣宠居住在 它们(三官能)中间;那时,人就会发觉他对我、对近人都 充满爱德,他会立即发现到有许多真正的德行伴随着他。
这时灵魂的欲望(el apetito)开始感觉口渴,我所说的 渴是:渴望德行、渴望光荣我及拯救众人。随着这份渴,其 他任何的渴念都会消失无踪;于是他稳步向前迈进,一旦登 上了情感的第一个阶梯,再也没有奴隶性的怕情了。因为, 一旦解脱了自私之爱,便超脱于他自己及暂世无常的世物之 上;假如他爱世物或拥有世物,也只是为了我,否则就不愿 意拥有,换言之,是怀着神圣而真诚的敬畏与爱慕德行之情 来拥有财物。
随后他登上了第二个阶梯,即理智之光的阶梯,并在被 钉的基督身上静观到我深挚的仁爱,祂成为我向你们显示我 的圣爱的工具。这时灵魂感受到无比的平安与宁静,因为记 忆满盈我的仁爱,一点也不空虚。妳也知道,当一只器皿全 空时,一敲即响,如装满东西就不会响。同样的道理,当记 忆充满理性之光与爱的情怀时,世俗的患难及逸乐敲打它 时,都不会发出不正当的欢乐声,或是缺乏忍耐的埋怨声, 因为记忆已经装满了我——全然的美善。
当人灵升到第三个阶梯时,不再是孤单一人,灵魂的三 种官能在理智的号召下,已密切地聚合于我的名下。爱我及爱近人,两者已结合为一。记忆的记忆力、理智的理解力、 意志的爱慕也全都整合了。人灵已经有我为伴,我是他的勇 力和靠山,同时也有许多的德行与他为伍。如此一来,他稳步迈进,因为我就居于三官能之间。
这时人灵会带着急切的渴望,追随真理之路。在这路上他找到活水的泉源。因为他怀着热爱我的圣名、热切拯救自己及拯救近人的饥渴,故而他欢欢喜喜地迈上真理之路;此路之外,决不能获得他所渴望的。所以,他带去一个掏空 『世俗的不正规情感及爱情』的心灵器皿,这颗心随即被充满了 ;因为没有一个器皿可以保持完全空无的状态,它或是装满错乱爱恋所挣来的短暂世物,或是装满空气。心犹如一个器皿,不能处于空无,当它掏空自私之爱的短暂世物后,随即满盈空气,亦即满盛天上甘饴的神圣之爱,经由这圣爱,就可获致圣宠之水。一旦取得圣宠,通过被钉基督之门,便可畅饮那活水,同时他发觉到自己悠游在我内,我就是宁静海。
注释:
62. 玛十八20。
63. 参阅玛二十二 37—40。
总结普遍的爱德
我已向妳指出,所有的理性受造物为能安然渡过茫茫世海,免被溺毙、免陷永罚,普遍所应遵守的法则。我也教导过妳关于三个共同的阶梯,即灵魂的三种官能,以及人不能只登上一级,而不登上三级。我也要妳忆起我的真理曾说过的话:『凡有两个人或三个人,因我的名聚在一起。』…… 我也讲述了三个阶梯的联系,亦即灵魂的三种官能的合一。 三种官能也与法律的两条主要诫命——爱我及爱近人——相连结,也就是:爱我在万有之上,及爱人如己。
登上了三个阶梯,亦即三种官能都聚合在我的名下,随 即会感到渴望饮用活水;然后采取行动,通过桥梁,跟随我真理的圣训,祂本身就是那桥梁。这时,你们便会奔向那召唤你们的声音,即祂在圣殿内邀请你们所说的:『凡口渴的,到我这里来喝吧!因为我是活水之泉。64』
我已为妳解释过祂(真理)所要说的,妳应当好好地去理解,好能更明了我丰厚的仁爱,也能更看清那些步上魔鬼之路的人,他们是被邀请去畅饮恶臭的死亡之水。
妳已看到和听到妳所询问我的事了:亦即一个人如何才能不被溺毙的方法。我已向妳详述了 :就是要登上桥梁。登上桥梁时,就是灵魂的三种官能整合一致去爱近人,并将他的心灵及情感,如同一只器皿带到我跟前;他若祈求,我必赐给他水喝。他必须走在被钉基督的道路上,恒心坚持到 死。
你们不论身处任何身份地位,这是众人都应该遵守的法则。因此,无论任何身份地位,没有人可以推托不能遵守,或不能执行这责任;所有的理性受造物,全都有义务要遵守这个。没有人可以退缩推托说:『我有许多其他的责任: 有儿女、有许多世俗的阻碍,为了这些,我要退出这条道 路。』也不可因困难挫折而打退堂鼓。毫无争议可言!因为我已向妳说过:所有的身份地位都是我所悦纳的,只要他们本持圣善的意愿来生活;一切都是完善、美好的,因为都是我所创造的,我是至高的美善。凡是我所造、所分施给你们的世物,不是为让你们导致死亡,而是为使你们透过使用它们而得生存。
这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再没有比爱更轻而易举、更甜蜜的事了。我所要求你们的只是爱:热爱我及爱近人。这一件事,随时随地、身处任何地位都可以做得到;爱一切、拥 有一切,全都是为了赞颂与光荣我的圣名!
妳已知道,我也曾对妳说过:人们犯了错误,他们不在光明中行走,还穿戴上自私之爱,热爱、拥有受造之人和受造之物,却未曾想到我。他们在折磨中度过了一生,也难以容忍他们自己。假如他们不照我对妳所说的方式去做,起身悔过的话,终必堕入永罚。这样,我已向妳解释了人们共同 应该遵行的法则。
注释:
64. 若七37 ;参阅若四10 —14
三个阶梯是灵魂的三种境界 登上成含的爱德
【第一个阶梯:不完善的敬畏、不完美的爱情。登上阶梯的方法:良心,近人,祈祷。登上阶梯的阻力:在最喜爱的慰藉上受骗。纯粹地侍奉天主,服务近人,天主在灵魂内的工作。魔鬼的骗局。
第二个阶梯:成全的爱德,圣心的秘密,三种洗礼。
第三个阶梯:爱天主兼爱众人,口的职务。
第四种境界:喜欢受苦,结合及憩息于主,理性的光照,渴望永生,痛苦的荣耀,道理的见证人,第四种境界的卓越性。】
我已阐释过:那些在普通爱德道路上前进的人,意即那些遵守诫命且只在精神上恪守劝谕的人,应该怎样行走。现在我要向妳讲述那些已开始登上阶梯,切愿在成全道路上前进的人;也就是说:那些遵守诫命及实际上恪守劝谕的人, 我要用三种境界向妳揭示。现在我要特别向妳解说这三个阶 梯及灵魂的三种境界,前面我曾大致述说过:三个阶梯与灵魂三种官能的比较。第一阶段:是不完善的。第二个:是较完善的。第三个:是最成全的。第一个:对我而言,是雇用的奴仆,第二个:是忠诚的仆人,第三个:则是我的儿女,即爱我而不求任何利益的人。
这就是许多受造物可能身处的三种境界,而实际上也处在这三种境界当中。假如一个人尽心尽力、善用光阴善度他的生活,就可以从奴役的身份跃升为自由人,并从自由人的身份跃升到儿女的地位。
超脱出离妳自己吧!并睁开妳理智的眼目,观察那些旅客是怎样行走的:有些人不完善地行走,有些人遵守诫命完善地前行,只有少数人极成全地迈进,他们遵守并实际操练劝谕的生活。妳将会看到这成全和不成全的根源,也会见到人灵由于未根绝自私之爱,因而自己受骗受害。一个人无论身处何种身份地位,都必须将自己的自私之爱置诸于死地。」
那位人灵65以忧心的热切渴望,在天主温和的明镜中观看,见到所有受造物追随各种不同的形式、怀着不同的感受,企望达到他们的目的地。
她看到许多人受奴隶怕惧之情的激励开始往上爬,也就是说:怀着怕受罚的心情。也有许多人,继续第一次的召唤,登上了第二个阶梯;然而她见到很少人能达到最终的成全。
注释:
65. 指圣女自己。
天主的慈善为了满足那位人灵的愿望,遂对她说:「妳已见到这些人,他们以奴隶的怕惧之情起身,吐出了大罪;然而,倘若他们不提升到爱慕德行的境界,不足以赐给他们永生。爱情加上敬畏,就可获得永生;因为法律的基础就是爱情与敬畏。」
怕惧的法律是旧约的法律,由梅瑟所颁发的,它奠基在怕情上,因为一旦触犯法律,就必受罚。
爱的法律是由我的圣言——我的唯一圣子——所颁赐的,它是奠基在爱情上。新法律并未废除旧法律,反而予以成全;为此,我的真理曾这样说过:『我来不是为废除法律,而是为成全。66』祂把怕惧的法律与爱的法律连结在一起。因此,除去了不完善的怕惧之情,存留下完善的神圣敬畏,意即:只害怕犯罪;不是怕自己受罚,而是害怕得罪至高美善的我。如此一来,这条不完善的法律,透过爱的法律,变成了完善的。
随后,我唯一圣子的火马车来到人间,满载着爱德的烈火与丰富的仁慈,赏给你们人类,并取消了今生严厉惩罚罪过的方式;不再像梅瑟在他的法律上所规定的那样,一旦犯罪就必受罚。如今不再是这样,所以不需要再存有奴隶的怕情;并不是说犯罪就不用受罚,如果人犯了罪,没有完全的痛悔,一旦他的灵魂脱离肉身,就得在另一个生命中受罚。 当他活着时,还有时间争取仁慈,然而死亡一到,就是公义的时刻了。
所以,应该提升到奴隶的怕情之上,达到爱慕我及敬畏我的境界。这是唯一不会再跌入河中的办法;河中尽是患难和逸乐的荆棘,所有逸乐都是荆棘,只会剌伤那些乱爱它们及胡乱拥有它们的人灵。
注释:
66. 玛五 17b 。
我已向妳说过:除非爬上那三个阶梯,没有人能走出河流而行走在桥上。确实如此,有的人不完善地登上桥、有的完善、有的非常完善地登上桥。
那些怀着奴隶之怕惧登上桥的人,将他们灵魂的三种官能,作了不完善的整合。他们的灵魂一看见随着罪而来的刑罚,登高并联合召集记忆,使它能记起自己的罪过,令理智看清因罪将受到的惩罚,并促使意志憎恨罪恶。
虽然这是第一次登上桥与整合三种官能,但仍应该以理智之光,在至圣信德的瞳孔观点下去修练更适宜;不要单看罪罚这一面,而更应注视德行的效果和我对他们的爱情。这样,他们才能怀着爱情、用卸下奴隶怕情的双脚登上桥梁。 这样行事,他们将会成为我忠信的仆人,而非不忠的仆役; 会怀着爱来服侍我,而非怕惧之情。假如他们能秉持憎恨之心从根拔除偏爱自己的自私之爱,必可达到上述的境界;如果他们是明智之士,持续恒心到底,就可达到那目的。
然而有许多人那么缓慢地攀登,对于应当给予我的,那么地吝啬小气、疏忽与无知,又是那么轻易灰心丧志。轻风一吹,他们就往后退缩,那是因为他们不完善地登上被钉基督的第一个阶梯;但还未到达第二个阶梯,即基督的圣心。
有些人变成了我的忠信仆人,毫无奴隶的怕情;不只没有奴隶的怕情,而且还怀着爱情服侍我。但,若是他们用爱来服侍我,是为了他们个人的利益和快乐、或为了在我身上寻找慰藉,这都是不完善的。妳知道如何证明不完善的爱吗?就是当他们在我身上找到的安慰被剥夺时,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也以同样不完善的爱去爱近人,因此,这种爱既不足够又不持久,渐渐地便趋于懈怠,多次甚至消失无踪。有时,我为了锻炼他们的德行,并为了将他们从不完善的境界提拔出来,便故意撤去他们的神慰,并允许他们陷于战斗与劳苦中,他们对我的爱便渐渐地懒散懈怠了。
我这样做,是为了让他们更完善地认识自己,更清楚地看到他们自己什么都不是,凭他们自己毫无恩宠可言。如此一来,在战斗的时刻他们才会投奔我、寻找我,明认我是他们的恩主,以真正的谦卑唯独寻觅我。为此,我才撤去他们的安慰,但并不撤去他们的恩宠。
他们于是灰心丧志了,毫无属神的坚忍,遂往后退缩。有时,当他们感觉到被撤去神慰时,便时常在德行的借口下,放弃各种方式的修行工夫,哄骗自己说:『这项事工对你毫无益处。』
他们的所作所为如同不完善的人一般,还未完全除去蒙蔽在『至圣信德眼目』上的灵性自私之爱;因为如果真正已去除,他们必会看到一切均来自我,没有我上智的安排,连一片树叶也不会掉落下来。凡是我所赏赐的、所允许的,无非都是为了他们的成圣67,也是为了使他们获得福乐,及达 成我造生他们的目的。
他们应该看清楚与明了:我所愿意的,无非是要他们在我唯一圣子的圣血内获得益处,藉此圣血已涤除了他们的罪恶。在这圣血内他们可以认出我的真理:亦即为了赏给他们永生,我按照我的肖像和模样创造了他们;又依照圣宠,用我圣子的宝血重新再造了他们,使他们成为我的义子。但, 由于他们的不完善,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服侍我,而 且对近人的爱心很快就冷淡下来了。
第一种人:他们因怕受劳苦而瘫软无力。第二种人:懈怠实行对近人的善工。若是他们见到有损害自己的利益,或自己身上的某些安慰被撤去,他们的爱德就趋于怠慢了。这事之所以发生,是因为他们的爱是不圆满的,他们是以不完善的爱爱我,意即:他们爱我是为他们自己的利益,是用爱他们自己的爱来爱我和爱近人。
如果他们不承认自己的不完善,并真心地渴望成全,那么,就很难不再回头往后退。他们若要得到永生,就必须无条件地爱我。因怕受罚而躲避犯罪,修德立功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不够的,这不足以获致永生;而是应该超脱到罪恶之上,因为罪令我不悦,他们应该为爱我而爱慕德行。
的确,几乎所有的人对第一次普遍召唤的答复都是这样,因为人灵均是由不完善而渐趋完善。在此生之际,必须从不完善趋向完善,须修德立功,以坦诚自由之心无条件地去爱,或是至少在死亡之际,也要承认自己的不完善,并怀有坚定的志向:倘若还有时间的话,将要奋不顾身地侍奉我。
圣伯多禄就是用这种不完善的爱,去爱甘饴而良善的耶稣——我的独生子,他感觉到和祂交往很甜蜜。然而,当面临患难时刻,他就跌倒了;甚至到了那样的地步,尚未身受痛苦,竟然因害怕将来临的危险,三次否认了祂,说他从来不认识祂68。
人灵登上这一阶梯,只是怀着奴隶的怕情与佣工的爱情,还会面临许多的危险。所以,应该跃升到子女的身份,毫不顾及私益地服侍我;因为我是一切善工的酬报者,我会按照每个人的身份和善工赐予奖赏。
假如人们不放弃修行祈祷与其他的善工,而且还恒心前进于德,他们必会获致儿女的爱情;我也必以父亲的爱爱他们,因为我要以他们爱我的爱来回馈他们。意思是说:倘若 一个人像奴才般的爱我,我也会像主人一样,照他所应得的报答他;然而我不会将我自己显示给他,因为秘密只透露给同自己结合为一的朋友69。
的确,奴仆可以借着献给主人的德行及爱情而升级,因而摇身一变,成为挚爱的朋友。然而,对这些还存留在奴仆之爱的人,我不会将我自己显示给他们。如果他们厌恶他们的不完善,转而爱慕德行,痛恨自己灵性上的自私之爱,同 时将它从根拔除,并留心不使自己的心被奴隶之爱和佣工之爱所动摇,使自己不背离信德之真光;这样一来,就会令我喜悦,他们就能达到朋友之爱的境界。
这时我会将我自己显示给他们,一如我的真理曾指明的:『谁爱我,将和我成为一个,我会将我自己显示给他, 我同他,将住在同一居所里。7°』挚爱朋友的条件是:他们 虽有两个身体,然而由于爱情,两人成为一心一灵,因为爱情使他与被爱者合而为一71。既然二人成为一心一灵,在他们中间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72,因此我的真理曾说:『我将要来到,我们要住在同一居所里。』确实是如此。
注释:
67. 「天主的旨意就是要你们成圣。」(得前四3 )
68. 参阅玛二十六69—75。
69. 「我不再称你们为仆人,因为仆人不知道他主人所做的事。我称你们为朋友,因为凡由我父听来的一切,我都显示给你们了。」(若十五15)
70. 参阅若十四21、23。
71. 参阅神学大全I一II,第二十八题_第一节:结合是爱的效果》
72. 圣十字若望也有类似的说法:「在神婚的崇高境界里,新郎(天主)会非常轻易、殷勤频繁地向人灵显示祂的奥妙秘密,有如对待衪忠诚的配偶一般;因为真实和完美的 爱情,不知如何对所爱的人隐瞒些什么。」(灵歌二十三首1 )
对那真正爱我、跟随这位甘饴又多情的圣言之圣训的 人,妳知道我如何显示我自己吗?我是依照人灵所怀有的渴望,用多种的方式来显示我自己。
我的显示方式主要有三种。第一种是透过我的唯一圣 子——圣言,用我的深情及仁爱显示给人。这份深情与仁爱,就在因炽热爱情所倾流的圣血中彰显出来。仁爱的显示 方式也有两项:一项是一般性的、众人所共有的方式,亦即对那些身处普通爱德境界的人;他们从我手中领受到许多及各式各样的恩典,他们可从中觉察到和见到我的仁爱。另一项是特殊的方式:是为那些已经成为朋友的人灵;对于他们,除了共同的显示方式外,他们还可以在他们的灵魂内品尝、洞察、体验及感受到这一仁爱。
我的仁爱的第二种显示方式也是属于内在的,就是我透过爱情显示给他们。我不看人的情面,只看他们的圣善渴望;我亲临到他们的灵魂内,是依据他们寻找我的完善程度而定。在这第二种显示中,有时我会这样做:就是向他们揭露未来的事。我会按照他们及其他受造物的需要,用许多及 不同的方式履行此事。
有时则以第三种的方式显示:我会依据人灵的欲望和愿望,以多种的方式,在他们的神魂上显示我的真理——我唯一圣子的亲临。有时他们在祈祷中寻找我,想要认识我的权能,我会满足他们的愿望,让他们体会和感受到我的大能。有时他们在我圣子的智慧中寻找我,我遂将他们所寻求的对象放在他们理智的视线内。有时他们在圣神的宽仁中寻找我,这时我的慈善便令他们体味到我圣爱的热火73。许多真正又实际的德行从此而诞生,这些德行全奠基在对近人的纯正爱德上。
注释:
73. 圣女在此处论及圣三的篇章中:将权能(el Poder)归于圣父,智慧(la Sabiduria )归于圣子,宽仁和爱情(la Clemencia y el Amor)归于圣神。
为此,妳看!我的真理所讲的是确实的,祂说:『谁爱我,将和我成为一体。』你们若追随祂的圣训,就会经由爱情与祂结合为一。你们同祂结合为一,就是与我合一,因 为我和祂原是一体的;如此,我也将我自己显示给你们,因为你们和我也是一体的。为此,当我的真理说:『我要将我自己显示给你们。74』是在申明一个事实:亦即当祂在显示 牠自己时,就是在显示我。
然而,为何祂不说:『我将把我的圣父显示给你们呢?』有三个特殊的理由。
其一:是为指出我从未离开祂,祂也从未离开我。所以,当圣斐理伯要求祂说:『请把圣父显示给我们,我们就心满意足了。』祂回答说:『谁看见了我,就是看见父;谁看见父,就是看见我。75』祂如此说,是因为祂同我原是一体的,祂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我,但并非我受自祂。所以祂对犹太人说:『我的教训不是我的,而是我父的,是派遣我来者的。76』因为我的圣子生自我,而非我生自祂。又因我和祂、祂和我是一体的,所以祂不说:『我要显示父。』而是说:『我要显示我自己。』意即:『因为我和父原是一体的。77』
其二 :则是因为祂把自己显示给你们,没有其他用意, 只是在说明:祂所接受的一切均受自我——圣父。祂彷佛在说:『父把自己显示给我,因为我同祂原是一体,而我要将我自己显示给你们,并透过我,我也把父显示出来。』
其三:因为我是无形可见的,你们不能看见我;你们是有形体的,当你们出离你们的肉身时才可以看见我。那时你们的神魂将面对面的享见我——天主,及享见圣言——我唯一的圣子。因为当末日复活来临时,你们的人性将在圣言的人性内感到满足和欢乐,一如前面论复活时我已对妳讲述 过的78。
你们不能看见我本来的面目,所以我将天主性隐藏在你们人性的帷幔下,为使你们能够看见我。我本来是无形可见的,却成为几乎可见的,我将我唯一圣子的圣言隐藏在你们人性的帷幔下,赏给了你们。祂将我显示给你们,所以祂不说:『我要把圣父显示给你们。』而是说:『我要把我自己 显示给你们。』彷佛是在说:『按照我圣父对我所说的,我 把我自己显示给你们。』
妳看!所以显示衪自己就是在显示我。现在妳已明了为何祂不说:『我要把圣父显示给你们。』因为你们根本无法见到我,而祂同我原是一体的。
注释:
74. 参阅若十四20b。
75. 若十四8—9。
76. 若七16。
77. 若十30。
妳刚才已见到,能达致『朋友之爱』的人,是多么地卓越!他已高升到意志的情感双足之上,获得了圣心的秘密;
意即登上了象征我圣子肉身的三个阶梯中的第二个。我已向 妳解释过灵魂的三种官能的意义;现在我要利用它们来解释 灵魂的三种境界。
但是,在讲解第三种境界前,我要先教导妳达到成为 『朋友』的方法,朋友之间所应该做的、友谊所该注意的事 项,如何从朋友晋升成为儿女,及达致儿女时应有的孝爱。
首先,我先为妳解说怎样达到友谊的境界。起初,人灵 是处在奴隶怕情的不完善境况。他经由操练(德行)与恒 心,在我内获得了爱的愉悦及自身利益这两项。这是渴望达 到成全之爱的人灵所走的道路,意思是说:愿意到达朋友及 儿女之爱的道路。
我说儿女的爱是完善的,因为在这爱内,受造物从 我——永恒的圣父——领受到嗣业。没有朋友的爱便不会有 儿女的爱,所以我说:该由朋友晋升到儿女的地位。但如何 达成呢?让我来告诉妳。
一切的成全和所有的德行都源自爱德。爱德又受谦德的滋养,而谦德是渊源于对自我的认识和轻贱,亦即轻贱自己的感性私欲。谁若要达致这一境界,就该恒心独处在『自我认知』的斗室内。透过这自我认知,便可在我圣子的宝血中 认出我的慈悲,获得我的仁爱以嘉惠他自己,操练从根拔除感性上和灵性上的所有『败坏意愿』,隐居在内心密室里, 正如伯多禄和其他的门徒们所做的一样。伯多禄在否认我的圣子之后,伤心地哭了79 ;他的哭泣尚属于不完善,直到主升天日的那四十天内所持续的哀痛都仍是不完善的。
然后,我的真理带着人性回到我身边,伯多禄和其他的 门徒们都关锁在屋内,期待圣神的降临,正如我的真理向他们所许诺的。他们因怕惧,都关锁在屋内;同样,人灵也常 常会怕惧,直到获得真正的爱情为止。门徒们恒心守夜、谦卑持续不断地祈祷,直到获得圣神丰沛的恩宠。那时,怕惧 消失了,他们勇敢地宣讲被钉的基督8°。
同样,曾经愿意,而现今仍想要达致成全之德的人灵, 在承认自己的过犯、脱离大罪之后,会因怕受罚而放声痛哭。随后,才会提升到默思我的仁慈,在此仁慈内,他找到了愉快与益处。这一步还是不成全的境界,为此,我为了使他达到成全的境界,四十天后一即在这两种境界后,我便逐 步地退离那人灵,并非撤去我的圣宠,而只是撤除我临在的感受。
这也是我的真理曾对你们表明过的,祂曾对门徒们说: 『我去,但我还要回到你们这里来。81』具体来说,祂是对门徒们说的;但普遍来说,是对现在及将来所有的人说的。 祂说『我去,但我还要回到你们这里来。』祂真的这样做了,圣神降临时,祂又回到了他们中间。因为圣神不是独自降临,而是带着我的权能、带着与我同为一体的圣子的智慧、带着圣神自己的宽仁一起降临,圣神是由我——圣父——及圣子所共发的82。
所以,我对妳说:为了把人灵从不完善的境况提升起 来,我便将他的感觉撤去,首先剥夺他的慰藉。当人灵以前沉沦于罪恶中时,他远离了我,因其罪过,我便将他圣宠的 太阳撤去,因为他自己关闭了渴望的门户。圣宠之太阳远离了他,并非因太阳的缺失,而是受造物本身的过错,因为他 关闭了渴望的门户。
但当他一旦认清了自己的过错,又见到自己处于黑暗中,遂打开窗户,经由神圣的告解圣事,吐出了恶臭的溃烂;那时,我便借着圣宠重新回到人灵内。我的圣宠不会再离开他,但我会在他的感觉上撤除我的临在。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促使他谦卑自下,使他诚心诚意地寻找我,并以信德之光考验他83,目的是为了让他获得明智。那时候,如果他爱我不是为自己的利益,他会以活泼的信德、轻贱自己之 心,乐于接受艰辛劳苦的岁月,且认定自己不配得到精神上的平安与宁静。
这是我向妳说明的三件事中的第二项,换言之,就是达 到成全的方法,及获致成全后该做的事项。
人灵应该这样行事:纵然感觉到我已离他远去,切莫往后退,反而应该怀着谦卑之心、恒心地修练德行,并关闭留守在『认识自我』的内室里。在那里以活泼的信德等候圣神的降临,亦即等待着我,我就是圣爱的烈火。如何等待? 不是无所事事,而是以守夜、用持续不断的圣善祈祷来期待。不只是肉体方面的醒寤,而更要在灵性方面警醒;意思是说:不可闭上理智的眼目,而是要用信德的真光去看事, 努力驱除内心无益的思想,注视着我仁爱的深情,并深深体认到我所愿意的无非是他的成圣84 ;这是我圣子的宝血所证实的。
然后,理智的眼光要专注于认识我和认识他自己,不断地祈祷,亦即圣善又诚意的祈祷。同时,也要按照圣教会所 安排规定的时辰,作时辰祈祷的默想。
这就是已经抛弃不成全、追求真成全者的行事作为。为使他能达致成全,我遂隐退离开他;但只在感觉上离开他,而非在恩宠上。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使他能看见并认清他自己的缺点,使他由于感觉到失去慰藉,深深体验到锥心的痛苦,也洞悉自己的软弱、不坚定与无恒心。藉此他可找到自私之爱的根,因而能认识自我、超脱自我,高升到他良心的法庭:决不容许那些未经严格指正的情感通过。如此一来,他为了爱慕德行,使用憎恶的利刃从根铲除自私之爱。
注释:
78. 参阅本「对话录」的第41章和第42章。
79. 玛二十六75b ;路二十二62 =
80. 参阅宗徒大事录第二章。
81. 若十四28。
82. 「我信圣神,祂是主及赋予生命者,由圣父圣子所共发。」(尼西亚.君士坦丁堡信经)
83. 「天主时常探访忠心虔诚的人灵,使他们喜悦和鼓励他们;然后离开他们,是为考验、贬抑和教导他们。」(圣十字若望灵歌第一首15)
84. 「天主的旨意就是要你们成圣。」(得前四3)
我愿意妳知道:所有的成全或不成全,都是在我内获致并彰显出来,这也可透过近人而得知。纯朴的人都十分明了这点,许多次他们会怀着属神的爱去爱受造物;既然他们从 我领受到纯洁、不求私利的爱,也会用同样的爱去对待近人。就像器皿在水泉中装满了水,倘若器皿不离开水泉,再 怎么饮用,器皿永不会空。同样,如果一个人在我内畅饮, 永不会空,常是装得满满的。同一情况,对近人精神上及物质上的爱德,都应该不顾私利地在我内汲取。
我要求你们要用我爱你们的爱来爱我,这对你们是难以圆满做到的,因为我尚未被爱以前已经先爱了你们。你们爱我是一种义务,并非施惠,是你们应当做的事;反之,我爱你们并非出自义务,纯粹是白白的恩赐。所以,你们无法达 到我要求你们爱我的程度。为此缘故,我把近人放在你们中 间作为中介,使你们无法对我做的事,可对你们的近人做; 也就是说:爱近人不求感恩图报,也不期望任何的利益85。 凡你们为近人所做的,我都看作如同是对我做的一样86。
这就是我的真理曾对迫害我的保禄所说的话的含义:『扫禄、扫禄!你为什么迫害我?87』当日保禄迫害众信徒时,我视为是在迫害我本人。
所以,爱近人的爱应该是纯洁的,应该本着爱我的爱去爱他们。妳知道如何辨认爱我的灵性之爱是否不完善吗?就是当他爱一个受造物时,对方却没有以那么热烈的爱来回报他,或是看到对方不再与他来往,或因失去安慰,或因见到对方爱别人甚于爱他,他就因此忧闷难过。在这些事上及其他许多事上,就可以觉察到他对我及对近人的爱尚不完善,虽然他的爱是从我汲取的,但他所饮用的水,是已离开水泉的器皿的水。
因为他对我的爱是不完善的,所以,他也怀着不完善的灵性自私之爱去爱近人;这一切均是由于灵性自私之爱的根尚未连根拔除。因此,许多次我也容许他拥有这样的爱,是为了让他认识他自己及他的不完善。
为此,我对他撤除我『亲临』的感受,使他能关锁在 『认识自我』的内室里,在那里获致成全。然后,我会带着真光和我真理的认知,再回到他那里;因此,他会为我的缘故而灭绝他自己的意愿,并将之视为一大恩宠。随之而来的,他会不断地修剪他灵魂的葡萄园、拔除他思想上的荆棘,并把诸德行的石块砌在基督的圣血上;这些石块是他在我唯一圣子——被钉基督——的桥上行走时找到的。假如妳还记得,当我对妳论及这座桥时,即论及我真理的圣训时, 我也曾说过:德行的石块都是奠立在宝血的功效上,因为靠这宝血的神力,所有德行才能给予你们生命。
注释:
85. 「我愿意你知悉:当一个人沉溺于自私之爱时,就无法遵行天主的诫律;因为凡是放 纵偏爱自己的人,就不可能不顾私益地去爱近人和服务近人。」(圣女的第366封书信,致画家安德•华尼)
86. 「凡你们对我这些最小兄弟中的一个所做的,就是对我做的。」(玛二十五40)
87. 宗九4。
(这里开始论述祈祷)
当人灵透过追随被钉基督的圣训进入内心、受到真心爱慕德行的鼓舞、憎恨罪恶、又真正恒心坚定不移,他就进入了『认识自我』的内室,他关锁在里面,醒寤守夜及不断地祈祷,完全断绝与外界的往来。
为何要关锁自己呢?是因敬畏之故。他一旦洞察自己的不成全,又渴望修得纯洁和自由的爱情,并清楚地明了及看见:用其他的方式是不可能得到那种爱。因此,他怀着活泼的信德,等待我的来临,好能增加自己的恩宠。
如何能认定一个人有活泼的信德呢?就是在于他能恒心地修德立功,不因任何缘故而回头往后退,而且也决不会放弃祈祷,除非是为了服从或行爱德善工;除此之外,其他的理由,也都不该放弃祈祷。因为许多次魔鬼惯常在规定祈祷的时间来到,展开攻击及困扰人;特别是在规定祈祷的时间比不在祈祷的时间还要多。目的是为了使他陷于厌恶神圣的 祈祷,许多次魔鬼会对他说:『这祈祷为你毫无益处,因为除了你念的经文以外,你不能专注于其他的事。』魔鬼将它放置在人眼前,是为让他的心神坠入厌倦与慌乱的圈套中,进而放弃修行祈祷88。祈祷是人灵与任何仇敌战斗时,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89 ;假如他在至圣信德的光照下,用爱情的手、自由意志的臂紧握住这武器,就能捍卫自己。
亲爱的女儿!妳当知道:透过恒心修练谦卑、持续及忠实的祈祷,人灵可以获得一切的德行。因此应该恒心坚持祈祷,绝不可因魔鬼的诱惑而放弃,也不可因自己的软弱,亦 即来自自己肉情的思潮或冲动而停顿祈祷,更不要被别人的话语所影响;因为许多次,魔鬼会把话语放在别人的口中, 怂恿他们说些话语来阻止人祈祷。这一切都应该靠恒心的德行去忍受超越。
在『认识自我及认识天主』的内室里所作的神圣祈祷,对人灵是多么的甜蜜!又是那么地悦乐我!这祈祷以信仰之光开启理智的眼目,并使情感满盈我的丰沛仁爱。这仁爱透过我有形可见的独生子成为明显可见的,祂用祂的宝血将仁爱彰显出来。这圣血使人灵陶醉,给他穿上圣爱之火的衣 裳,并赐给他圣事的神粮;这圣事就放置在圣教会奥体的酒窖里,意思是说:我圣子的圣体圣血——真天主及真人,为众人的需要而留下来,经由我的代理人之手分施给众人,他握有这宝血的钥匙9°。
这就是我曾向妳说过的:在桥上有一间店铺,分施食物和鼓励过桥的行路人及朝圣者,他们都是追随我真理圣训的 人,以免他们因衰弱而昏倒91。
这一神粮无论以什么方式领受:是圣事性的领受或神领,按照领受者的渴望程度,或多或少都能强化人。圣事性的领受:即实际领受圣体。神领:是指透过圣善的渴望,或是藉由默想被钉基督的宝血来领受。也就是说:怀着爱情来领受,这爱情是他在圣血内找到、体味到的,因为宝血正是 为爱情而倾流的。他因这渴望而感到沉醉、炽燃及满足,发 觉到自己充满对我及对近人的爱德。
人灵从何处可得到这爱情呢?就在『认识自我』的内室里,藉着神圣的祈祷可获致;在那里,脱去了他的不完善,就如门徒们及圣伯多禄坚守醒寤与祈祷,因而除去了他们的不完善,获得了成全。他们如何获得成全呢?就是靠着恒心,再加上至圣的信德。
但妳不要以为人只靠口祷就可得到这么大的热情与滋养,就如许多人所认为的;他们的祈祷常是话语多于爱情,他们所在意的,只是诵念许多的圣咏及天主经。只要他们念完所规定的经文次数,就心满意足了,不再默想其他的事理,好像祈祷的目的,就只在于念经而已。不应该如此!因 为只作口祷而别无他求,他们获益少,也不大中悦我心。
假使妳问我:『那么,应该放弃口祷吗?好像不是大家都蒙召修行心祷?』不该放弃口祷!而是要谨慎行事。因为我十分了解人灵的状况:首先是不成全的,然后才是成全的;他的祈祷也是如此。在他还是不成全时,应该使用口祷,以免陷于怠惰。但不应该只用口祷而没有心祷,意思是说:当口中念着经文时,应该勉力提升心神趋向我的爱,大 致地反省一下他自己的过失,和默思我唯一圣子的圣血;这样,自我的认知及认清他自己的过失,会促使他更明白我慈善的真相,继而能怀着真正的谦卑继续修行他的祈祷。
我不愿意人仔细地回想犯罪的细节,免得心神因回忆具体而污秽的犯罪情节而受到污染;我也不要人只义务性地去细想一般或个别的罪,而没有默想和忆念我圣子的圣血及我的丰厚仁慈,以免人陷于惶恐不安。假如认识自我与回想罪过,不同时记忆圣血及寄望我的仁慈,就容易陷于惶恐不安;而魔鬼便容易乘虚而入,伪装在痛悔、悲痛及厌恶罪恶的外貌下,把人带到永罚去。因为人若不依靠我仁慈的手臂,就会陷于失望的地步。
这是魔鬼用以引诱我的仆人们的精巧骗术之一。针对这个,为了你们的益处,为了战胜魔鬼的诡计,并为了中悦我,你们应该常怀着真正的谦逊,依照我的无尽仁慈来调整你们的心和情感。妳知道魔鬼的骄傲抵挡不住谦卑的心灵, 惶恐不安也不能胜过我丰厚的良善与仁慈,人灵的希望全寄 托在我的良善与仁慈上。
倘若妳还清楚记得,魔鬼曾想利用惊慌不安来恐吓妳,牠当时给妳指出:『妳是处于骗局中,妳根本没有随从天主的圣意。』当时妳做了应当做的,而我的慈善也恩赐妳完成该做的;因为这慈善从不拒绝愿意领受祂的人。为此,妳怀着谦卑之情向我的仁慈说:『我在我的造物主台前认罪:我过去的生活常处于黑暗中,但我要隐藏在被钉基督的五伤内、沐浴在祂的圣血中,用此方式来了结我的罪案,我要欢乐地渴望我的造物主!』
妳也记得,当时魔鬼仓皇而逃。但牠又以另一战术卷土重来,企图把妳带往骄傲的山上说:『妳是成全的,非常中悦天主;不必再作补赎了,也无需再痛哭妳的罪了。』当时,我赐给妳光明,妳便看出妳应该遵循的途径:就是贬抑妳自己。于是妳答复魔鬼说:『卑贱的我!洗者若翰不曾犯过罪,他在母胎中就被圣化了,即便如此,他仍然作了大补赎。而我,曾犯了这么多的罪,却未曾开始承认痛哭我的罪和诚心痛悔,眼见天主如此受到我的冒犯,我确实是得罪祂的人!』
那时,魔鬼无法容忍妳的谦卑及对我慈善的寄望,便回答说:『妳这个可咒骂的女人!我找不出战胜妳的妙法。我若用惶恐不安来贬抑妳,妳就高升依赖天主的仁慈;假如我高举妳,妳却自谦自贬到阴府深处,并在那里迫害我。所以,我不再回到妳这里来了,因为妳用爱德的棍杖打击了我。』
为此,人灵应该认识我的慈善,并调配上认识他自己。 这样,对修行口祷的人就能获益,同时也能中悦我心;若是他恒心修练,就可从不完善的口祷,迈入完善的心祷。
但是,如果他只注意要念完经文的次数,或只注重口祷而放弃心祷,永远无法达到完善的祈祷。有时人灵是这样的 愚昧无知,一心想要念完一定次数的经文,这时,如果我以不同的方式来探访他的灵魂,为了念完所有的经文,他竟然不理会我的探访,心神也未在意我的莅临。放下正在诵念的 经文,为他而言好像是对不起良心一般。我会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来探访灵魂:有时是用一道特别的光,光照他认识自己;有时,以我的美善宽仁,赐他痛悔自己的罪过;有时,我会依照我的意愿及人灵渴望的程度,使我的真理亲临在他的神魂上。
人灵不该对我的探访置之不理,因为那是中了魔鬼的骗 术。当人灵发觉我以上述所说的不同方式来探访时,就应该放下口祷;然后,当心祷的时刻一过,倘若还有时间,可以重拾原先安排好的经文。如果没有时间,也不必操心,更不 该感到心神困惑或烦乱不安;应该如此行事,唯有『神圣日课』(El Oficio Divino) 92除外,因为诵念日课是圣职人员和会士们应尽的职责,假如不诵念会有罪93,他们应该终生诵念,直到逝世94。若是这种现象发生在指定诵念『神圣日课』的时辰,亦即一个人因热心而神魂被提升超拔;那么,他应该预先计划,提前或移后诵念『神圣日课』。总之,不要疏忽尽好诵念『神圣日课』的义务。
除了『神圣日课』之外,人灵开始修行其他任何的祈祷,都应该以口祷开始,而以心祷结束。按上述所说的理由,当心神已准备就绪,就应放弃口祷而改作心祷。
这样修行的祈祷,可以达到成全的境界。因此,按上面所说的,无论何种方式的口祷,都不应该被忽略,而是该将之完美化。如此一来,恒心修行祈祷,人灵将真正地体味到祈祷,及受到我唯一圣子之宝血的滋养。所以,我曾向妳说过,有些人在生活当中神领基督的圣体圣血,虽然不是圣事性的领受;也就是说:是用爱德的热情来领受,这可透过热切的祈祷体验到,至于体验的深浅,是按照祈祷者的热情而定。
谁怀着不明智、不严谨的心态去祈祷,体验得较少;谁较用心,体验也更深。因为当人灵越努力使自己的情感超脱自由,并透过理智之光使情感与我结合,他就能更加认识。 谁认识越多,爱得越深;爱得越深,体味也越多。
所以,妳看!为获得完善的祈祷,并非在于话多,而是在于以渴望之情,透过『认识自我』高举心神到我台前;这样,便同时拥有口祷和心祷,因为二者是合而为一的,就像行动生活与默观生活该是合一的一般。纵然口祷、心祷有许多种不同的方式,圣善的渴望也是一种持续的祈祷95,因为是一种圣善的意愿。意愿与渴望,在特定的地点与时辰举心向我,并与不断祈祷的圣善渴望相结合。如此一来,人灵就存留在那渴望与意愿中,因而能保持『不断地祈祷』%。他会在规定的时间作口祷,有时也会按照爱德的需求、为近人的益处,在规定的时间外作口祷,全看各种需要及按照我为他所安排的身份而定97。
每个人都应该按照他所处的身份、地位,以符合圣善的意向为原则,努力拯救众人。为近人的得救所做的一切,不论是言语或行动,假若是在规定祈祷的时辰内所做的,本质上都算是真正的祈祷。除了有义务该作的正规祈祷之外,凡是为近人或为自己所做的爱德善工,不管是哪一类,全都是祈祷。正如荣福的使徒保禄所说的:谁不停止行善,就是不断地祈祷98。为这缘故,我曾说:口祷可用许多的方式与心祷结合,因为外在的口祷,若是以上述的方式与爱德的情怀相结合,那么,爱德的效果就是持续不断的祈祷。
我已为妳解释过,经由恒心的修练可达到心祷,而当我来探访灵魂时,就应该放下口祷,改为心祷。我也对妳讲述过公共的祈祷、在规定时间外所作的一般口祷、圣善意愿的祈祷,及为自己及为近人实行爱德善工的祈祷。
所以,人灵应该勇敢地勤勉修行祈祷,因为祈祷宛如一位母亲99 ;这就是关锁在『认识自我』内室的人灵所做的, 他已经达到朋友及儿女之爱的境界。如果人灵不遵循上述规 划出的祈祷方式,只能永远停留在他的冷淡及不成全的境 况,并且只会贪恋在我身上及近人身上所寻获的利益。
注释:
88. 「诱惑者(魔鬼)尽其所能使人离弃祈祷及与天主的合一。」(天主教教理2725)
89. 圣女加大利纳曾教导她的弟子们说:「在一切战斗中,祈祷是保护和捍卫我们的盾牌;在最惨烈的灾难中,祈祷支撑着人灵。祈祷是唯一的滋养品,给予灵魂力气和喜悦。」(贾法利尼的圣女传补篇第1章)
90. 「这是真理:衪创造了我们,是为了使我们拥有衪,并分享衪至高永恒的福乐。谁向我们说明和显示这个真理呢?是谦卑无玷羔羊的圣血!而您就是这圣血的代理人和酒窖的管理员,在您的手中握有圣血之钥;我们都是被圣血所赎回的。」(圣女的书信 第305封,致教宗乌尔班六世)
91. 参阅本「对话录」第27章。
92. 「神圣日课」或称「时辰颂祷」是教会按照基督徒的古老传统而编成的法定祈祷经文,其目的在使日夜的全部时辰,借着赞美天主而圣化:是基督偕同自己的奥体向天 父献上的赞颂和祷声。(参阅梵二文献,礼仪宪章83—85)
93. 按照1983年颁布的教会新法典规定:「圣职人员有责任作时辰颂祷礼'献身生活修会 及使徒生活团的成员则按照会宪的规定尽此责任。」(教会法典1174条1项);(参照 276条2项3款,663条3项)。纵然现今教会已经不以罪来约束人,仍然敦劝圣职人员及修会会士每天尽可能地按时辰诵念或咏唱日课,善尽这神圣美丽的职责。(礼仪宪 章95— 96):教会甚至鼓励信友们也能主动地参与这神圣的礼赞。(礼仪宪章100)
94. 修会长上和教区主教对年老者或病重者都有宽免日课之职权。「当权人在个别情况 下,可因正当理由,对其属下豁免或更换全部或部分日课的义务。」(礼仪宪章97)
95. 「透过信、望、爱,我们用不断的渴望来祈祷。」(圣奥斯定致普洛芭的书信)
96. 得前五17。
97. 圣女在一封给她侄女欧金妮修女的信上说:「有三种方式的祈祷。其一:是不断的祈祷,即持续不断的圣善渴望;也就是在所从事的一切事务中,在天主的临在中祈祷… 为此,称之为不断的祈祷。…另一种是口祷:就是口中诵念神圣日课或其他的经文。 这口祷是为导向第三种祈祷:即心祷,当心灵全神贯注,以明智、以谦卑修练口祷, 即唇舌诵经,心不离天主,就可达到心祷。妳该勉力将妳的心固定、稳立在天主的爱情上。」(圣女的书信第26封)
98. 圣女所引用的不是圣经原文,而是古老的圣经评注。圣经原文是:「应不断祈祷。」 (得前五17)
99. 「的确,祈祷宛如一位母亲;她在天主的爱中孕育德行,在爱近人时产下了德行。祈祷是母亲,因为她喂养人灵,将我们抱在她的怀中。」(圣女的第26封信,致其侄女欧金妮修女O.P)
我还要和妳谈论有关不成全的爱,我不愿略而不提那些为了感到慰藉才爱我的人,在他们身上所遭受到的矇骗。所以,我要妳知道:以不完善方式爱我的仆人,他会寻求自己的安慰,胜于爱慕我。
这可以考验出来,因为一旦缺乏灵性上的安慰或现世的安慰时,他会显得忧伤和烦乱。这些状况会发生在那些生活在顺境中,稍有德行的人们身上;患难一来,便放弃他们已在践行的少许善工,我使他们受一些患难,原是为了他们的益处。如果有人问他们:『你为什么烦乱不安?』所得到的 答复是:『因为我有患难,看来我所行的少许善工,是白做了 ;因为我不像从前那样怀着兴致去做,我认为我以前做得 比现在更多,心灵也更平安。』这些人被他们自己的兴味所矇骗了。
真正的理由不在于患难,也不是因为现在比以前松懈或,做得更少。其实,在患难时所行的善工,跟以前有神慰时所做的具有同样的功劳;如果他们怀着坚忍去做,甚至可能具有更大的功劳。因为在顺境中他们享有快乐、也热爱我、又实践一些德行的善工,他们因所做的些许善工而心灵感到平安;但是,当他们所依赖的那些被剥夺时,他们就认为自己 善行的平安已经离他们远去,事实并非如此。
他们的情况就像一个人在一座花园中工作,既快乐又平安;为他而言,这样的工作彷佛是在休闲一般,因为他感受 到来自花园的宁静快乐。他感觉到在花园中的快乐远胜于工作的乐趣。但是,如果没有花园了,他就失去快乐了。其实,假如他把主要的快乐放在工作上,他的快乐就不会丢失,而是能常保快乐。除非一个人自愿放弃,无人能剥夺他实行善工;纵然撤去他顺境时的兴味,一如夺去花园一般, 他也不会停止行善。
所以,那些凭着个人的乐趣去行善工的人是错误的。他们惯于感叹说:『在遭受患难前,我做得比现在更好,感觉更有慰藉,也更乐于行善;但是现在,既不乐意做,也找不 到一点快乐。』这种看法与说法都是错误的,因为,如果他们是基于爱慕德行而乐于行善,他们决不会失去乐趣或减少乐趣,反倒会更增加。但是,因为他们行善工是基于寻求他们个人的感性快慰,因而缺乏快慰时,善工也减少了。
这就是许多人在履行善工上所受的矇骗,他们被自己感性的快慰欺骗了。
我那些还处在不成全之爱的仆人们,他们寻求我、爱我,是因为在我身上找到了安慰与快乐。我是一切善工的赏报者,受赏的多寡,全按照领受者爱的尺度而定;在祈祷的时间内,我以这方式或其他方式赏给他们神慰。我这样做,不是要让人灵因接受慰藉而受骗,也并非要他们注目我所赐予他们的恩惠胜过注目我本身,而是愿意他们更注目我赠予他们的仁爱之情,及领受者的不堪当,而不要只盯住安慰本身。假如他们有如愚昧无知者,只知汲取快乐,不定睛注视我对他们的爱情,那安慰必对他们有害,下文我将讲论其害处。
其一:因为他们受到自己的安慰所矇骗,他们寻找安慰,以安慰为欢乐。只因他们不止一次曾经体验到我某种方式的安慰和我的探访,因而向后转,返回旧路,重新去寻找那经历过的安慰。然而,我不会时常以同样的方式赐安慰, 免得人误以为我非这样做不可。我进行的方式很多,全按照 我的意愿所喜爱的方式和视他们的需要而定。可惜愚昧无知的人却寻求同样的方式,好像想要用法律来限定圣神一般。
他们不应该如此行事!而是应该勇敢地走上被钉基督的圣训之桥,并要接受我的慈善所喜欢给予的方式、时间与地点。而且,万一我什么都不赐给他们,并非我不爱他们,或因为恨的缘故,而是要他们诚心诚意地寻求我,而不是只为了快乐才爱我,也为了使他们能怀着谦卑领受我的爱,胜过寻找快慰。如果他们不愿意如此行事,只按他们的方式寻求快乐,而不按照我要的模式;那么,当他们被剥夺摆在他们 理智眼前的快慰时,势必遭受到难以忍受的痛苦与慌乱。
那些按自己的意愿选择安慰的人,意即在我内找到某种程度神慰的人,他们坚持愿意继续保有这神慰。有时他们竟是那么地昏愚无知,甚至于我用另一种方式探访他们时,他们竟然抗拒我、不接纳我,宁愿要他们自己所想象的方式。
这种过失,是来自他们自己的私欲,及在我内找到了灵性上的快乐之故。他们错了!因为一个人不可能常处在不变的状态中,灵魂不可能静止不动,或是前进于德或是退步。 因此,他们不应该只停顿在一种快乐上,因为我的良善不会再继续用同样的方式赐恩。我以众多、各式各样的方式探访他们,有时,给予他们属神的喜悦;有时我赐下痛悔及憎恨罪恶之情,甚至于他们的内心会感到心神慌乱;有时,我临在他们的心灵深处,而他们却觉察不到;有时,我将我的真理——降生的圣言,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显示在他们理智的眼前,然而他们却没有感受到他们认为该有的热情与喜悦;有时,没有看到,反而体验到愉悦的迹象。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爱他们,并为保全他们,使他们 在谦卑及恒心的德行上成长,并为教导他们:不要用他们的法规来约束我,也不要以安慰为终向;他们只该勤修奠基在我内的德行。但愿他们怀着谦卑与爱情随时接受我的深情大爱,并以活泼的信德,深信我的施恩方式常是按照他们救灵的需要,或是为了使他们达到更大的成全。
所以,他们应该保持谦卑,将起点与终向都放在我的深情大爱上,在这仁爱内,不管有无快慰,全按照我的圣意, 而非依照他们自己的私意。这是不致受骗的方法:要为了爱我接受一切,因为我是他们的终向,他们要奠基在我甘饴的 圣意上。
我已经向妳讲述过,那些愿意按照他们自己的想法,在心灵上品尝神慰和领受神益的人,所遭遇到的骗局。
现在我想再为妳解释第二种欺骗,即那些把自己所有的快乐,全寄托在心灵慰藉的人,他们所遭受的矇骗。
他们时常眼见近人精神上或物质上的急需,却不伸出援手救助他们,还以德行作借口说:『假使我去做那事,必会 失去我心灵的平安与宁静,并且无法按时念我的经课。』
他们一见到自己的安慰被撤除,就认为是冒犯了我,他们确实被自己的贪求神慰所矇骗了。然而,不救助近人的急需比失去神慰更得罪我。因为我命令人修行一切的口祷与心祷,目的是为了使人灵对我及对近人达到一个成全的爱德, 并常存留在爱德内。
在对近人实践爱德当中,可以找到我;反之,那些只知寻找自己快慰的人,必会失落我。只因不肯救济近人,他们的爱德日趋减少;对近人的爱德一旦减少,我对他们的爱情也势必减少,结局就是:他们的安慰也减少了。这样一来, 他们想要赢得,反倒亏损了;而那些准备好要损失的人,反而赚得了。意思是说:那些自愿损失自己的安慰,去救助近人者,这样的人就是接待我;他们用爱德去救助近人、服务近人,因而他们也赚得了我和赢得了近人。
追随这种修行,他们可时时品尝到我仁爱的甘饴,反之,就会生活在痛苦中。因为有时为了义务,或是为了爱德必须去救助近人肉体上或灵魂上的疾病;如果他们怀着不乐意、心神厌烦或烦躁不安去帮助近人,不论对自己和对别 人,都会成为无法忍受的差事!若是有人问他们:『你为何感觉到难受?』他们会答说:『我觉得好像失去了心灵的平安与宁静,因为丢下了我惯常做的神课,因此,我想我是得罪了天主。』其实那不是理由,真正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将心思念虑建立在他们自己的快慰上,因此无法分辨和认出他们的罪根之所在。假如他们真能认清就会了解:没有神慰、或是为近人的急需而放下日常惯行的祈祷,并不会得罪我;对近人缺乏爱德,才真正得罪我。因为他们应该为了爱我而去爱近人、去服务近人。
为此,妳看!他们因个人灵性上的自私之爱而受骗了。
注释:
100. 参阅谷八35 ;路九24。
有时为了灵性上的自私之爱,他们遭到一种极大的损害。有时我会赏给我的仆人们慰藉和神视,如果他们的情感只注重于寻求安慰与神视,一旦失落了这些,便会陷于心神的忧苦与厌烦;有时我离开了他们,他们便会以为是被剥夺 了圣宠。我已告诉过妳:我来探访灵魂又离去,我之离去并非在圣宠上,而是在感受上而已;这是为了他们的好处,为了使他们更趋成全。他们为此而陷于愁云苦雨中,既深感失去神慰,又艰辛困顿、身陷于众多的诱惑中,因而他们自认为是身处在地狱中一般。
人灵不应该这样愚昧无知,也不要被灵性的自私之爱所矇骗,以致无法认清确实是我——至高的美善——与他同在、保守着他,使他在战斗的时刻保持良好的心态,目的是为叫他不要随着兴味走;他应该自谦自卑,承认自己不配得心灵的平安与宁静。为此理由,我离开他,是为了使他自谦 自卑,并认清我仁爱的真谛,用坚定的意志找到我的仁爱, 是我在艰巨的时刻中保全了他。我离开他,目的是要他不只单单吮吸我洒在他灵魂脸上的甘饴奶水,而是要他紧贴在我 真理的胸膛,同时领受奶水及肉;亦即透过被钉基督的肉体 与祂的圣训,吮吸我仁爱的奶水。我已将祂的圣训建造成一 座桥梁,使你们能到达我这里,这就是我离开他们的原因。
假如他们是以明智而非以昏愚向前迈进,不是只专注于 吸取奶水而已(译者注:奶水是指安慰);那么,我会带着更大的快乐和勇毅、带着光明与爱德的热情回到他们的灵魂 上。但是,当灵性上的甘饴被剥夺时,假如他们用厌烦、忧愁和心神的慌乱来接受;那么,他们所获得的益处极少,仍 然会继续处在他们的冷淡中。
除此以外,许多次他们还会经历到魔鬼的另一种骗术, 就是牠会把自己冒充为光明1°1。因为魔鬼一留意到人的心神十分贪婪所领受的特恩,那位恶神便装扮成光明的形象来光顾他们。魔鬼利用人灵所热切渴望和企盼领受的特恩来诱惑他们,因为牠看到人们的心神沉迷于神慰与神视,他们的渴望也单单专注在神慰、神视上1°2。其实,他们不应该依恋那些事,而是应该专注于德行,并且谦卑地自认为不配接受神慰、神视,唯独该在我的爱内寻求慰藉。就因他们没有如此行事,魔鬼便乘隙而入,藉各种方式装扮成光明之神:有时借天使的形象出现,有时假冒成我的真理或某一位圣人。牠之所以这样做,为的是要用神视和神慰所带来的神味当作钓饵,去捕捉人灵。假如那些人没有以真实的谦德高举心神去轻视所有的快慰,他们势必被这钓钩钩住,落入魔鬼的魔掌。但是,假使他们能怀着谦卑之心轻视那快慰,而不贪爱特恩,以爱来拥抱我——他们恩典的赐予者。魔鬼因着牠的骄傲,绝对无法忍受这种谦卑的精神。
如果妳询问我:『如何能辨认这造访是来自天主或是来自魔鬼呢?』我回答妳,这就是记号:如果是魔鬼借光明的形象来造访灵魂,人灵会马上因牠的造访感觉到高兴;然而逗留越久,那喜乐就越减少,更进一步感到厌恶、昏暗及心神的不安和内心的烦乱。反之,如果真的是我——永恒的真理——来造访,人灵首先会感到一种神圣的怕惧,随之而来的是喜乐与平安,也带有一种甘饴的明智:似是疑惑,又毫不怀疑。只觉得自己不堪当,遂说:『我不配接受祢的探访,我实在不配,这事怎会发生呢?』这时她会转向我的宽宏仁爱,认识并清楚地看到:是我心甘情愿赏给她的,我并没有注目她的不配,是我使她堪当领受这恩宠,并使她意识到我的亲临,因为我不会拒绝她的热切呼求。为此,她会谦卑地迎接我说:『看,祢的婢女在此,愿照祢的圣意在我身上承行吧!』这时人灵从祈祷之路及我的造访中出来时,心灵满盈喜乐与欢欣之情,怀着谦卑之心承认自己的不配,并怀着爱德坦承这造访是来自我。
这就是我或魔鬼造访灵魂的记号:如果是我,在第一剎那、中途和终结,人灵都会感觉到畏惧、喜乐和渴慕德行;如果是恶魔,一开始会高兴,继之而来的是感到心神的慌乱不安及昏暗。我之所以给予这记号,目的是为了使你们知道 如何辨别,并为了使愿意在谦卑明智中行走的人灵,不致受骗。那些宁愿单凭个人安慰的不完善之爱』,而不愿依赖『我的爱』过河的人,势必遭受矇骗。
注释:
101.「撒旦也常冒充光明的天使。」(格后十一 14)
102. 关于贪恋神慰、神视所导致的阻碍和害处,读者可参阅圣十字若望所著的「攀登加尔默罗山」卷二第十一章有详细的解说。
我也不愿意向妳隐瞒:那些因感性之爱而慷慨地实行善工的人,他们所遭受到的欺骗;也就是在有安慰的时候,修练少许德行的人所蒙受的欺骗。我的这些仆人们,他们只追 求神慰的自私之爱。他们错了!因为自私之爱让他们无法认清我的真实爱情,也使他们看不清自己身上的罪过。如果他 们不遵循我上面所提过的方法,由于他们自己的过失,必会陷入魔鬼的陷阱。
我教导妳这事,目的是为了使妳和我的其他仆人们,为爱我而非为其他的理由去修德立功。那些尚处在不成全之爱的人灵,都可能掉入,事实上也屡次掉入这一切欺骗的陷阱中;意思是说,他们专心致志热爱的是恩典,而不是我,其实,我才是恩典的施予者。然而,真正已经进入『认识自 我』内室的人灵,他们会按照我在谈论祈祷时对妳所讲过的方式,修行完善的祈祷,以超越自己的不成全,用成全的爱 接纳我,弃绝寻找我甘饴的奶,只渴求被钉基督的圣训。
人灵已到达第三个阶梯了,亦即朋友及儿女的境界,不再怀有佣工之爱,而是挚爱朋友的爱情。就如朋友间收受礼物时,他们的目光不会只放在眼前的礼物上,而更注目赠送者的心意和情谊。这样,当人灵已达到第三个阶段的成全之爱时,他收到我的恩典与恩宠时,不会仅注视礼物本身,而 是以理智的眼光注视我的深情大爱,注目我——赐予他礼物者。
为了使人灵没有借口可推托,意思是说:毫无托辞地注目在我的情谊上。我决意透过天主性及人性的结合,将礼物与赠礼者结合在一起;亦即把我的独生子圣言赐给你们,祂同我、我同祂是一体的;透过这一结合,你们注视礼物时, 也必会注目赠礼者。
所以,妳看!你们应该以何等的爱情来渴望和热爱这礼物和赠礼者!如此行事,你们便会处于纯洁及真实的爱中, 而非佣工之爱;就如同那些处在『认识自我』内室的人所做的一样。
直到现在,我用了许多方式向妳解释了人灵怎样超脱不 成全之爱,达致成全的朋友及儿女之爱,及达到之后所应当 做的事。
我也对妳讲述过,现今再重述一次:经由恒心及关锁在『认识自己』的内室里,就可达到成全的境界。但是,对自己的认知必须建立在对我(天主)的认知上,以免陷于慌乱。藉由认识自己,可以产生对『感性情欲及享受神慰』的憎恶。以谦卑为基础的憎恶,能产生坚忍。有了坚忍,就能 坚强地抵抗魔鬼的攻击、对抗世人的迫害,甚至当我为了他的益处,故意撤去他的神慰时,他依然能忍耐。这忍耐的美德,使他能忍受其他的一切痛苦。
如果他的感性倾向于恶,企图昂起头来反抗理智,那么良心的判官应该挺身而出,大力支持理智,决不让不正当的冲动过关。灵魂既拥有那股毅力,不仅应该随时改正及谴 责那些相反理智的冲动,而且更要多次在我所安排的事上, 更正指责自己。(译者注:许多次我们很难接受天主的计划 和安排,所以,有更正指责自己的必要。)
这就是我的仆人额我略所教导的:『圣善及纯洁的良心,会在没有罪的地方找到罪。』意思是说,透过良心的纯净,会在没有罪的地方看到罪1°3。
那愿意超脱不成全的人灵,就应该如此行事:怀着信德之光,在『认识自己』的内室里,期待着我的安排。就像门徒们所做的一样,他们留守在屋内不外出,在守夜及谦卑的不断祈祷中,一直等到圣神的降临1°4。
同样,那脱离不成全的人灵也该如此行事,他关锁自己,以期达到成全的地步。他继续醒寤着,以理智的眼目注视我真理的圣训;他谦卑自下,因为他在不断的祈祷中认识了自己;换言之,他在圣善、真诚的渴望中认识了自己,也在他自己身上领悟到我的深情大爱。
注释:
103. 这并非指「心窄病」,而是指纯净的良心对罪的「敏感度」。
104. 宗一13—14。
第74章 人灵已达致成全之爱的标记。
现在只剩下向妳讲述:在什么事上可认出一个人已修到了成全之爱?就是门徒们领受圣神降临后的同样标记:他们走出了住屋,所有的怕惧顿时消失,勇敢传扬我的圣道,宣 讲我的独生子——圣言——的圣训1°5 ;不怕受刑罚,反而以受苦受辱为光荣1°6 ;为了光荣赞颂我的圣名,毫不担忧会被带到现世暴君的面前,也毫无顾忌地向他们讲论真理。
因此,在『自我认知』中期待的人灵,也会具有同样的信心,因为我已带着我的仁爱之火回到他那里。在这仁爱内,只要他恒心逗留在屋内,就会借着爱情孕育出德行,及分享我的大能。以我的大能和这些德行,就可克胜感性私欲 的倾向。
以这同一仁爱,他可以分享到我圣子的智慧。藉着这智慧,他不仅可以用理智的眼目看见和认识我的真理,而且还可认清灵性上的感性之爱的诡诈,亦即认清贪求自我慰藉的不成全之爱;他也会洞悉魔鬼放置在依恋不成全之爱的人身上的邪恶与虚假,因此他会激起憎恶不成全及爱慕成全的 心情。
透过这一仁爱,就是透过圣神,人灵分享了祂的意志, 圣神赋予他勇力以忍受劳苦;于是,他走出屋外,奉我的名实践造福近人的德行。并非说他就此离开了『认识自我』的内室,而是透过爱的情怀,从他灵魂的内室里涌流出许多的德行,并在近人有急需时,促使这些德行以许多各种不同的方式结出果实。一如上面我向妳述说过的,因为他不再害怕自己的安慰被夺去,他已获得了成全又自由的爱,因而他能忘记自我地走出去。
这个境界衔接第四种境界,也就是说:在第三种成全的境界中,他乐意对近人实践爱德,因而就可领受到与我结合的最后阶级。这两种境界是结合为一的,二者缺一不可,就好像爱我和爱近人,二者不可分割一样。因此,这两种境界,不可能有其一而无其二。下面谈论这第三个阶梯时,我会向妳解释和显示。
注释:
105. 参阅宗徒大事录第二章。
106. 宗五40—42。
上面我同妳谈论过走出住屋的人灵,这表示他已从不成全的境界提升,迈入了成全的境界。
睁开妳理智的眼目,看看那些在被钉基督的圣训之桥上飞奔的人们!基督的圣训就是你们的法规和道路。那些处于不成全之爱的人,不肯忍受劳苦,因为在我身上找不到劳苦,所以他们喜爱跟随我;其实,不是跟随我,而是只追寻在我身上找到的快乐。有心追求成全的人,却不会如此做,他们陶醉于爱情中,且炽燃着爱火,他们登上了那三个公共的阶梯,我将之比喻为灵魂的三种官能,并用我的独生子——被钉的基督之躯体来代表三个阶梯。他们经由灵魂的情感,由脚部提升到肋旁,在那里他们找到了圣心的秘密,也了解了水的洗礼具有宝血的实效。在圣血中,人灵找到了洗礼的圣宠,只要人灵已准备好他的容器以领受圣宠,就可被圣血所浸润。
人灵因圣血的德能接受圣洗时,已经与羔羊的圣血结合,并浸润在圣血中;从何处可认出他的尊贵地位呢?就在主的肋旁可洞悉天主圣爱的爱火。若是妳还记得,当妳询问我的真理时,祂曾向妳显示过;妳曾问祂说:『甘饴又无玷 的羔羊!当祢死时,他们剌开了祢的肋旁;为什么祢愿意让 祢的心被剌伤、被剌开呢?』
如果妳还记得,祂曾回答妳说:『是为了许多的原因。 我只向妳举出主要的一条:因为我对人类的爱是无限的,而忍受苦难、受刑罚的行为是有限的,藉有限的行为可以显示 出我爱你们的所有爱情,全都是无限的。所以,我要你们藉着我敞开的心,看到我圣心的秘密,目的是为让你们看到我对人类的爱,比我借着有限的苦难所表达的还要深厚。圣心所流出的血和水,在向你们显示水的洗礼,你们是靠圣血的德能而领受了水洗。
我也要用两种方式来说明血洗:一种是那些为我而倾流热血的人所受的血洗,在不可能接受另外的水洗的情况下, 那种血洗因我圣血的德能而具有实效。另一种洗礼是借着爱火,即一个人怀着热切的爱情渴望受洗,但却无法实际领受到洗礼1°7 (译者注:指愿洗)。没有圣血也不会有『爱火的洗礼』,因为圣血是与天主圣爱的爱火相溶合的,而圣血正是为了爱而倾流的。
用象征性的比喻来说,人灵也可以领受另一种方式的血洗。这种血洗,是我的仁爱事先为你们预备下的;因为我洞悉人的弊病和软弱,会因之而失落圣宠,这圣宠是他在受洗 时,靠圣血的功劳所获得的。并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强迫他的意志去犯罪,而是由于他本身就是软弱的,所以容易陷于重罪中。为此,需要天主的仁爱为人类预备下一个永久的血洗108,这种『圣血的洗礼』须以诚心的痛悔及妥善的告明去领受;在可能的情况下,应向我的司铎们告明罪过,他们握有圣血之钥。司铎们透过赦罪,把这圣血洒在灵魂的面容上1°9。
假如有人不可能领受告解圣事,诚心的痛悔也足够了。 那时,我仁慈的手,会将这宝血的效果赏给你们;但是,倘若可以办告解,仍需妥办告解。能够领受吿解圣事而故意不去领受的人,就不能得到圣血的效果110。当然,假如一个人在死亡的末刻,愿意领告解圣事而无法领受,仍可获得圣血 的实效。但愿没有人会愚蠢到这个地步,竟然以这种理由为信念,拖延到死亡的最末刻,才来整顿自己的生活。因为这是不稳妥的,由于他的固执于恶,而我,基于天主的公义, 不得不说:『你在世有能力时,从未记得我;所以在你死时,我也不会记得你。』为此,谁也不可置之不理,万一不 幸有人这样做,也不应该以依恃宝血为借口,把告解拖延到最末的时刻。
为此,妳看,这一种血洗是持久的,人灵应该在其中不断地受到洗涤。由此圣事可以认识我的化工,即十字架上的痛苦,是有限的;但是,你们透过我,从这痛苦中所领受到的效果却是无限的。这事之所以能成就,是因为无限天主性的德能与有限的人性结合,人性在我——圣言——身上忍受 了痛苦,因我摄取了你们的人性。并非因为肉体所受的痛苦有无限的价值,也不是因决意救赎你们的渴望是无限的,而是因为天主性与人性已结合融为一体,永恒的天主性,将我用热爱所受的痛苦据为己有了。
因此,可以将此救赎工程称为无限的;不是因肉体所受的痛苦是无限的,也不是为完成救赎你们的渴望的苦是无限的,因为这些在十字架上,当灵魂与肉身分离时,就结束了。然而,为救赎你们所受的痛苦及渴望所产生的效果却是无限的,为此妳们可以无限地领受到这效果。假如效果不是 无限的,那么,不论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整个人类都尚未被修复。倘若这『圣血的洗礼』(指告解圣事)不能以无限的方式来分施,换言之,如果它的效力不是无限的,那么,罪人也无法从他的罪恶中重新再站起来。
这就是我敞开的肋旁要向你们显示的,在那里你们可以找到圣心的秘密,它在向你们昭告:我爱你们远远超过有限的苦难所能表达的。看!我已向妳显示了无限的爱。如何显示呢?就是借着与我的爱火结合的圣血洗礼(指告解圣 事),也借着基督信徒所领受的一般水洗。水洗结合于宝血和爱火,灵魂就浸润在我的圣血中。为了向你们证实我的 爱,我让我的肋旁流出了水和血。
用以上这些话语,我已回答了妳的问题。』
注释:
107.「教会历来确信那些为了信仰而致命的人,虽然没有接受水洗,而是透过他们为基督而死、并与基督同死而受洗的。这是血洗,如同愿洗一样 ,虽然没有圣事形式,却结出圣洗的果实。」(天主教教理1258)
108. 这里将告解圣事(和好圣事)比喻为永久的血洗,是极确实又奥妙的象征。
109.「司铎是天主怜爱罪人的标记和工具。」(天主教教理1465)
110.「明知自己有重罪的信徒,愿和天主及教会和好,唯一正常的方式,是个别的和完整的吿明、及赦罪;只有绝对不可能、或相对不可能时,才免除此项吿明的责任,在这种情形下,使用其他的方法亦可获得和好。」(天主教法典960条)
我已向妳重复了我的真理所答复过妳的问题,目的是要让妳认识已登上第二阶梯的人灵的卓越性。在这阶梯上,他可以明了并获得炽烈的爱火,会促使他立即升上第三个阶梯,也就是口的部位,到此部位就可证明他已达到了成全的境界。
他通过何处呢?他通过了圣心处,意即他忆起他在圣血中重新领受的洗礼(指领受告解圣事);当他品尝到及发现到我仁爱之火时,由于从圣心的爱中汲取了认知,他便放弃了不成全的爱。这样的人便立即升到第三个阶梯,就是口的部位,他们开始行使口的职务。口就用在它内的舌头说话和 品尝,吃下食物,并将食物送到胃部,牙齿先将食物咀嚼, 若未咀嚼无法吞咽下去。
在人灵身上也有同样的状况,首先,他用圣善渴望口中的舌头同我说话,就是用圣善的口舌和不断的祈祷同我交谈。说话方式可分形体的及心灵的:当他为众人的益处,奉 献给我他的甘饴又多情的渴望,就是属于心灵的。形体方面的:就是他去宣讲我真理的圣训、劝戒、忠告,并宣认真理,毫无畏惧世界会加给他的磨难;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按 照每个人的身份,在大众面前,大胆地宣道。
我说,他为了爱我,在至圣十字架的餐桌上,食用众生的食粮。因为用别的方式、在其他的餐桌上不能这样完善地食用。他必须先咀嚼食物,否则就无法吞咽下去;这需要借用牙齿,换言之,就是借用圣善渴望口中的两排牙齿:憎恶和爱慕。首先把食物留在口中,再用憎恶自己、爱慕自己身上及别人身上的德行去咬碎食物。为了泛爱众人,他咀嚼一 切的凌辱、污言秽语、嘲笑及许多迫害的恶言辱骂,他忍饥受饿、冒寒受热、汗流浃背、悲痛欲哭;这一切全都为了我的光荣、为了近人的益处而承担忍受。在咀嚼后,再用舌头 去品尝;即透过对我和对近人的爱德工夫,可以体味到痛苦 的果实与救灵的欢悦。这样,这食物便送入胃部,而胃部因 着救灵的饥渴,已准备好以爱心、喜悦和爱近人去接受这食物;他反复咀嚼着这食物,舍弃肉身生活的温馨,到十字架的餐桌上,享用被钉基督之圣训的食粮。
这时人灵在真实德行上大步迈进了,他饱飨了那么多丰盛的食粮,以致他感性的外衣,即掩蔽他灵魂的肉体,在感性的倾向上涨破了。谁若涨破肚子必死无疑,所以感性意志 已被置于死地。这事之所以能达成,是因为灵魂正规的意志已在我内生活,穿上了我永恒的圣意,因此,感性方面便形同死亡。
真正达到第三阶梯的人灵,会经历到这事。已经升上这一阶梯的标记是:他因品尝到我仁爱的深情后,遂将自己的意愿置于死地;因此,他在口的部位上找到了平安宁静。他既知道平安是由口中而出,因而在这第三个阶梯上,他寻获到如此崇高的平安,以至于再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扰乱他了 ; 因为他已丧失、淹没了他的私意,私意既然已死,遂产生平 安与宁静。
这些人之所以能不受苦地产生德行,以嘉惠近人,并非因为这些苦难本身不痛苦,而是因为对于已死的意志,已不再有痛苦了 ;因而他们能为了我的圣名,甘心乐意地忍受这一切痛苦。
他们会毫不耽搁地为被钉基督的圣训而奔波,决不会因别人的侮辱,也不会因某些迫害,更不会因碰到世界提供给他们的快乐而松懈下来。他们会怀着真正的刚毅和恒心去忍受这一切,穿戴上我的爱德情怀,以真正完善的忍耐,去品尝享受拯救人灵的美餐;这就是毫无掺杂任何私益的成全之 爱的明显记号,假如他们爱慕我有掺杂私人的利益,就会走的很不耐烦、而且很缓慢。
然而,他们是为了我而爱我,因为我是至高的美善,堪当被爱;他们也因我的缘故去爱近人,为了光荣、颂扬我的圣名,因此,他们既忍耐又恒心。
忍耐、勇毅及恒心是奠基在真正爱德上的三种荣耀德行,位于爱德之树的顶梢,带有至圣信德的光辉。藉此信德之光,人灵可毫无晦暗地在真理的道路上行走。透过圣善的 渴望,爱德已位居最高处,因而没有人能伤害到人灵;连魔 鬼的诱惑也不能加害他,因为魔鬼害怕身处爱德火蜜中炽燃 的人灵;就是世人的凌辱和诽谤也伤害不到他。尽管世界迫害他们,但世界却畏惧这些德行。
这些德行促使我的美善去塑造他们,由于他们透过真实的谦德,自愿谦卑自下,所以我使他们在我台前、在世人面 前成为刚强和伟大的。妳细心留意一下我的圣人们!他们为了我而自谦自卑、化为虚无;所以,我使他们于永生中,在我台前成为伟大的人物111,而且在圣教会的奥体中,会永 远纪念他们,因为他们的名字已登录在我内,我就是生命册112。如此一来,普世要恭敬他们,因为他们轻视了世俗。
他们隐藏自己的德行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由于谦卑之 故;但是,如果近人需要帮助,他们不会因害怕受劳苦或怕 失去自己的慰藉而置之不顾,反而会勇敢地挺身为他人服 务,纵然自己受损失也在所不惜,丝毫不顾虑到自己。他们 会运用一切方法,善用他们的生命与时光来光荣我,因此他 们欢欣喜悦,并获得心灵的平安与宁静。
为何如此?因为他们没有选择按照他们的方式来侍奉 我,而是依照我的方式侍奉我。为此,对他们来说,不论苦 难的时日或欢乐时光、顺境或逆境,都具有同等份量、同等 重要性;因为他们在一切事上看到了我的圣意,而且,不管 他们身处何处,除了符合我的圣意之外,别无所思。
他们也了解到:没有我、没有奥迹、没有天主的照顾, 便一事无成;当然罪恶除外,因为罪是虚无,因此,他们会 憎恨罪恶,会敬重其他所有的一切。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这 样坚定且恒心地走在真理的道路上,毫不气馁;而且还忠诚 地去服务近人,不会在意他人的无知和忘恩负义,也不会在 乎罪人有时侮辱、谴责他们的善工。尽管如此,他们仍然于 祈祷中,在我面前为罪人恳求,他们痛心的不是他们所受的 凌辱,而是人们得罪了我,伤害到自己的灵魂。
206圣女加大利纳的对话录
这些人就如我的宣扬者圣保禄宗徒所说的:『被人咒 骂,我们就祝福;受人迫害,我们就感谢;我们被视为世上 的垃圾和人间的废物,我们就坚心忍受。113』
亲爱的女儿!妳已见到了这些温良的标记,特别是忍耐 的标记。从这忍耐的标记就显示出人灵已从不成全的爱,高升到成全的爱了,即追随了温良无玷的羔羊——我的唯一圣子。祂被高悬在十字架上,被三根爱的铁钉所钉牢,纵使犹太人大喊说:『你从十字架上下来吧!我们就相信祢。114』 祂并没有因而退缩下来。祂也没有因你们的不知恩而放弃恒心遵从我的命令,祂如此忍耐地去遵行,毫无怨言、毫无责怪之言。
我这些最亲爱、最忠诚的儿女们,他们追随了我真理的圣训和榜样;纵然世界百般谄媚他们,企图拉他们背离正道,但他们毫不回头115,目光只专注于唯一的对象——我的真理。他们决不愿意退离战场,返回家中重拾已丢下的衣裙(译者注:意指重拾温存舒适的生活),也不愿意讨好或畏惧受造物,胜于悦乐我、敬畏我——他们的造物主。相反的,他们坚守在对抗享乐的格斗中,畅饮被钉基督的宝血及沉醉于其中。在圣教会奥体的爱德店铺内,我提供给你们圣 血,为振作那些真心愿意对抗自己的感性私欲、软弱的肉躯,及对抗世俗和魔鬼的骑士们、斗士们。他们应该手持憎恨罪恶的利剑和爱慕德行之情,去跟那些仇敌作战,这『爱慕德行』是保护他们免受击伤的武器。如果他们不手执利剑并配备武器,而将武器交在敌人手中,也就是说:用自由意志的手把武器交出,自愿向敌人投降,如此做,这攻击必会伤及他们的身体。但,那些被圣血所沉醉的人不会如此行事,他们会坚持抗战到死,直到所有的仇敌被打败为止。
光荣的德行啊!多么悦乐我心!在世界、在无知者的昏暗眼前又是多么的闪耀!无知者根本无法分享我仆人们的光明。在他们的仇恨中,闪耀着我的忠仆们关切他们得救的宽仁慈怀;在嫉妒中,闪耀着我仆人们的宽阔爱德;在残酷 中,闪烁着慈爱,因为世人对待我的忠仆们残酷不仁;但是,相反的,他们却以慈爱来对待世人。在侮辱中,彰显出 我仆人们的忍耐,忍耐之德是握有权柄、掌管一切德行的皇 后,因为它是爱德的精髓。忍耐是人灵拥有一切德行的明证,也证实了那些德行都是建基在我——永恒的真理——之上。忍耐是常胜军,从不败阵;刚毅及恒心常是它的伙伴, 它常常得胜凯旋而归;它赴战场,然后回归于我——永恒的 天父,我要奖赏它的所有劳苦,这些劳苦要从我手中领受到 荣耀的冠冕。
注释:
111.「谁若自谦自卑如同一个小孩,这人就是天国中最大的。」(玛十八4)
112. 参阅默示录三5。
113. 格前四12b、13b。
114. 谷十五32 °
115. 原文是「毫不回头看犁头」,意思不清楚。有些学者认为是「毫不扶犁往后看」的误写,但这里主要的是在强调「毫不回头」。
现在我不愿意错过机会向妳说明:我的这些忠仆们是多么地悦乐我心!虽然他们尚处于有死的肉躯内,却已达到了第三种境界;在同一境界中也获致了第四种境界。第四种境 界与第三种境界是分不开的,且是互相结合为一的,也就是说:不可有其一而无其二;就如爱我及爱近人是不可分的一 样,因为第四种境界是第三种境界的成果,就是与我结合为一的成果。在这境界内,勇毅上加勇毅,他们不仅是忍耐地 受苦,而且更是怀着热切的渴望,愿意为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而坚心忍受痛苦。
他们以我唯一圣子的耻辱为荣,一如我的传扬者光荣的圣保禄所说的:『我只以被钉基督的苦难为荣。116』在另一处也说:『在我身上带着被钉基督的烙印。117』因为他们钟情于我的爱,饥渴着拯救人灵的食粮,因而奔向至圣十字架的餐桌。他们热切渴望裨益近人,忍受了许多的辛劳和痛 苦,获得并保存了德行,在他们身上带着基督的烙印。这说明在他们身上闪耀着炽烈的爱火,从他们轻视自己、喜爱耻辱上可彰显出来;他们忍受了我从各方面、用各种方式,遣 送给他们的辛劳与痛苦。
对于我这些挚爱的儿女们,痛苦已变成了甘饴;世人有时提供给他们的安慰与快乐,反而令他们觉得疲累。因我的准许,不仅世人会加给他们快慰,而且他们也会从我——天父——处得到安慰。透过我神性良善的激励,有时我世上的仆人们会提供给他们物质上的帮助,也会向他们表示尊敬; 然而他们会以谦虚和轻贱自我,在心灵上轻忽这些。他们不 是轻蔑神慰、神恩及我的恩宠,而是轻看灵魂上的安慰及对安慰的渴求。这是由于谦逊的缘故,这谦德是在圣善的憎恶自己中获得的;谦德是爱德的义母及乳母,是经由真正的认识他们自己和认识我而获得的。妳看!在他们的肉体上和精神上闪耀着德行的光辉和被钉基督的烙印。
这些人,我赏赐他们不会再感觉到与我分离。我曾向妳说过:我对待其他的人,我会离去又再回来;并非在恩宠上的离开,而只是在感觉上离开而已。但对于已达致极成全的人,我不会再如此对待他们;因为他们已达到最高的成全, 完全死于自己的意志,我会透过圣宠常常在他们的灵魂上憩息,让他们感受到我临在他们内。意即:每次他们的心灵渴望透过爱情与我相结合,他们就能做到,因为他们的渴望藉着爱情已达到了结合的境界,没有任何事物可让他们与我分离,反而处处他们都适合这样做,对他们而言,时时处处都是祈祷的好时辰。他们的交往,已是超乎尘世,处于天上了 ;换言之,他们尘世的情感与感性的自私之爱都已从根拔除。他们已登上了我向妳所展示的第三个阶梯,就是在我唯 一圣子的圣身上所象征的阶梯,他们也用德行的梯子登上了上天的高处。
在第一个阶梯,他们的双足脱去了喜爱恶习的情感;在 第二个阶梯,品尝到圣心的秘密与爱情,从那里孕育出德行;在第三个阶梯,享受到心灵的平安和宁静;他们在自己 身上体验到德行,并从不完善的爱提升,获致最高的成全。 因此,他们在我真理的圣训上寻获到憩息、餐桌、食粮与服务员;透过被钉的基督——我独生子的圣训,他们饱尝了精美的食粮。
我成为他们的床与餐桌,甘饴多情的圣言就是他们的精美食粮,他们之所以能从光荣的圣言领受到那么多,因为祂就是赏给你们的食粮。祂的圣体、圣血,是真天主又是真人,你们可在圣体圣事中领受到,那是我的慈善为你们尘世 旅途的行路人所准备的,目的是为了使你们不致因虚弱而昏 倒,并要你们勿忘祂因炽热的爱情为你们倾流宝血的宏恩, 也为了让你们在旅途中常常可获得勇力和快乐。圣神是服务员118,祂就是我的仁爱热情,祂将我的恩惠及恩宠分施给 你们。
这位甘饴的服务员来来去去:祂把人们的甘饴热情渴望、艰辛劳苦带来呈献给我,又将天主之爱的效果及他们劳苦的成果带回去给他们,使他们品尝到我仁爱的甜蜜,并受到滋养。所以,我是餐桌,我的圣子是食粮,圣神是服务 员;祂是由我和圣子所共发的。
所以,妳看!他们能在心灵上不断地感受到我的亲临, 当他们越轻忽快乐、越爱受苦,就越少痛苦,也越加欢欣。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已在我的爱德中炽热燃烧,他们个人的私意已化成灰烬。为此,魔鬼害怕他们爱德的棍杖,从远处向他们发射箭矢,不敢靠近他们。世人用迫害击打他们身体的躯壳,自以为这样可以伤害他们,其实是伤害到自己;因 为箭矢发射出去,找不到可以射入的地方,便反射回去。世人以侮辱、迫害及谣言的箭,射击我极成全的忠仆们;但, 因为他们灵魂的花园是关锁的,所以找不到可以射入的地 方,那些带有罪恶毒素的箭矢,反弹回去射到发射者的身 上。
妳可以看出来:无处可以伤害他们,即使伤害到他们的 肉体,也危害不到他们的灵魂。相反的,他们的灵魂会感到既幸福又痛苦:他们为近人的罪而痛苦,也因领受到结合和爱情而深感幸福。
这些人效法无玷的羔羊——我的唯一圣子,祂在十字架上,也感受到既幸福又痛苦:痛苦,是因为祂忍受了十字架的苦刑,肉体承受着苦楚,也承担了为补偿人类罪过的渴望之苦;幸福,是因为与人性结合的天主性,本是不能受苦的,会时常毫无遮掩地显示祂自己,使祂的人性感到幸福。 所以,祂既幸福又痛苦,因为肉体受着苦,但天主性却不能受苦,在祂的灵魂的高级理性部份也同样不会受苦。119
同样的情况,我这些已达到第三和第四种境界的亲爱儿 女们,他们也会感觉到背负神形各方面的十字架痛苦,就是在『肉体上』忍受我所允许的尺度的现世苦难;我也允许 『渴望上』的十字架,就是因着世人冒犯我及伤害近人的 罪,他们不断地受折磨之苦。但是,我再重复一次:他们会因爱德的欢愉而感到幸福,爱德使他们成为有福的人,他们 所领受的喜乐与幸福,是不能从他们手中夺去的。为此之故,不该把这种痛苦称为『悲伤的痛苦』,因为悲伤的痛苦会使灵魂更加贫乏,而该称之为『增进德行的痛苦』,因为它使爱德的心火增加。因此,痛苦能增长、强化、增进德行,并使德行彰显出来。
所以,痛苦是增进德行的,并非悲伤的,因为没有任何 一种痛苦或刑罚,能够使人灵与爱火相分离。就如未烧透的木头,当它在火窖中已化成炭火时,就没有人能把它取出予以熄灭,因为它已化成火了 12°。同样,当人灵进入了我爱德的火窑中,就没有一样东西会留在我之外;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还会拥有自己的意愿,而是在我内完全化为火焰。无人能够将之取出熄灭,或使他们离开我的圣宠,因为他们同我、 我同他们已成为一个。我的临在决不会再离开他们,他们的心灵感受到我在他们内。反之,就如我曾对妳说过的:对于其他不成全的人,我则离去又返回,从他们的感觉中退离, 但并非撤出恩宠;我这样做,是为了使他们能够获致成全。他们一旦达到成全,我就不再玩『爱的游戏』,那种『离开又返回』我称之为『爱的游戏』;因为是为了爱,我消失不见,也是为了爱,我又返回。其实我并没有消失,因为我是永恒不变者;事实上,是我的仁爱放在他们的灵魂上的『感 觉』消失了,是这『感觉』会来来去去。
注释:
116. 参阅迦六14。
117. 参阅迦六17b。
118. 无需讶异将圣神喻为「服务员」’耶稣自己也曾说过:「我来是为服侍人,不是为受 人服侍。」在另一处祂也说过:「主人要束上腰,请他们坐席,亲自来侍候他们。」
119. 基督高级理性部份不会受苦,及基督在受苦受难时灵魂仍享见天主,读者可参阅神学大全III,Q46,a7-a8。
120. 木头化成火的美妙比喻,圣十字若望也有类似的描绘。(参阅黑夜卷二第十章1 )
我曾说:这些成全的人,决不会再失去我的临在;但,在某种方式下,我会离开他们。因为灵魂还受肉身的束缚,因而无法恒久承受已在它内实现的结合,因为它无力承受, 所以我不得不撤离;但不是在感觉上或恩宠上撤离,而是在 结合上。他们(成全的人)怀着满腔的热切的渴望,勇敢地 在被钉基督的圣训桥上奔驰,因他们高举心神趋向我,所以能到达门口。他们浸润、沉醉在宝血中,内心爱火如焚,在我身上品尝到永恒的天主性;这天主性就是人灵的宁静海,在那儿他们获得这样完美的结合,致使在他们的神魂上,无任何的冲动会越轨超出我之外。他们虽是可死可朽的,却体 验到不朽的幸福,纵然还负载着沉重的肉躯,神魂却已领受到轻盈敏捷。所以,因着与我结合的效果,许多次肉身会脱 离地面升起;彷佛笨重的身体能飞翔一般121。
肉躯并未因此而失去重量,而是因为灵魂与我的结合, 比灵魂与肉身的结合更为完美,因此,神魂与我结合的力量,将身体的重量从地面上提起,肉体僵硬不动,完全与灵魂的情感分离;甚至就如妳曾听过有些人说的:假使我的慈 善没有以勇力护佑着他,他不可能再存活。
所以我要妳明白:眼见灵魂在此结合中没有脱离肉躯,比看到许多肉身的复活,更是奇迹。为此,有时我会撤去结合,使灵魂回到肉身的躯壳内;意思是说:完全与灵魂的情感脱离的肉体,再次恢复知觉能力。当然,并非灵魂真的离开了肉身,这种分离只有死亡才会发生,而是指:人灵透过爱情与我结合时,他的各种官能都舍弃了他,连情感也在内。因之,整个记忆只满溢着我,理智超脱而去默观我的真理,意志也紧随着理智,去爱慕并结合于理智眼目所默观的。
这些官能已联合一致,沉浸、淹没于我内,肉身因而失去它的知觉。有眼可看,却看不见;有耳朵可听,却听不 到;有唇舌,却讲不出话来;有手可摸,却无法触摸;有脚可走,却动弹不得。有时因为心灵的充沛满盈,会准许口舌说话,以倾诉心曲、称颂及光荣我的圣名。全身的肢体均被 『爱的感受』所束缚、所侵占。透过这些束缚全身都屈服在理智之下,因灵魂的爱情而联结合一,这是相反所有肢体的本性,所以它们要求我——永恒的圣父,让它们离开灵魂, 而灵魂也要求离开肉身122。他们就像荣福的圣保禄一样,在我台前呼求说:『我真不幸呀!谁能救我解脱这肉身呢?因为在我的肢体内,有另一法律与神魂交战。123』
圣保禄所说的不仅是指肉体相反神魂,因为从我的话语中就可以确知,我曾对他说:『保禄,有我的恩宠为你足够了! 124』。为何我这样说呢?因为他感觉到被束缚在这肉身的躯壳内,一段时间见不到我,也就是说,到死才能再见到我。现世的视觉阻碍他享见我——永恒的圣三,眼见天上不死的真福圣人圣女们,他们不断地在光荣、赞颂我的圣名, 而他却身处在有死有坏的人群之中,他们仍不断地在得罪我。保禄被剥夺的是:享见我,即享见我的性体。
并非保禄或我其他的忠仆们没有见过我和体味过我, (纵然不是在本质上享见我,但是透过爱情,我会按照我的慈善所乐意给的不同方式,显现给你们。)然而,灵魂还活在肉身内所看见的神视,与它出离肉身后所看见的相比照,简直是晦暗。为此,圣保禄宗徒认为他的感官视力,阻碍他神魂的眼目。意思是说:沉重的肉躯所带来的人性的感觉, 是如此地阻碍理智的眼目,不让它面对面地享见我。他也认为:人的意志受到阻挡,不能按意志所渴望的去爱;因为今生所有的爱情都是不成全的,除非已达致成全的境界。
保禄及我的其他忠仆们的爱情,就圣宠及爱德而言,并非不成全,而是成全的。说他们的爱情不成全,是在于他们的爱尚未得到满足,所以会觉得痛苦。如果他们对于所爱者的渴望已满足,就不觉得痛苦了 ;但是,人还活在此肉躯内的爱情,对于热爱的人是不完满的,所以才会受苦。
一旦灵魂脱离了肉身,他的渴望已获得满足,就不会因爱而受苦了,他已感到满足,但也不会因满足而厌倦。虽然饱足,仍感饥渴,但不会因此而受苦,因为他的容器已在我内充满,那么稳定又可靠,不会再有得不到的渴望:如果渴望见我,就可面对面地享见我;假如想要观赏我的圣名受光荣与颂扬,就可在我的诸天神、众圣人及善人中见到。
注释:
121. 神魂超拔的详细解说,读者可参阅神学大全II-II,Q175,a1~a6。
122. 在天主心醉神迷的拜访中,灵魂与肉身所经历的分离之苦,读者可参阅:圣十字若望 的灵歌十三首4。
123. 罗七24、23。
124. 格后十二9a。
成全者的神见是这样圆满无缺,他们不仅可见到在永生境域中的子民在光荣和赞颂我的圣名;同时,也可见到有死的受造物,即世俗人,不管他们愿意与否,也都在光荣我。
确实,世俗人并没有给予我所应得的最大光荣,也就是说:爱我在万有之上。然而,在我这方面,当我的仁慈和丰厚的仁爱在他们身上闪耀发光时,我也接受到他们的光荣与颂扬。因为我赏给他们时间,没有命令大地吞下他们,反之,我期待着……并命令大地给他们出产果实;我命令太阳 温热他们,命令光明、炎热及天体继续它们的运转。一切受造物都是为他们的利益而创造的,我不断的在广施我的仁慈与仁爱,并未因他们的罪过,把一切撤除,而是如同赐给义人一般地赐予罪人125。许多次,甚至我赐给罪人更多,因为义人已备妥要受苦,我拿走义人们地上的财物,是为赏给他 们更丰富的天上财宝。为此,在罪人的身上闪耀着我的仁慈 及仁爱的光辉。
有时,世俗的奴仆发起迫害,这正好提供给我的忠仆们 操练忍耐与爱德的机会。当我的一位忠仆受苦时,他会向我献上谦卑与不断的祈祷,藉此机会光荣和赞颂我的圣名。所 以,不论恶人愿意与否,都在光荣我;纵然他的动机是为了凌辱我,却因我忠仆们的良好反应而变成了光荣我。
注释:
125. 「天父使太阳上升,光照恶人,也光照善人;降雨给义人,也给不义的人。」(玛五 45b)
恶人们生活于现世,是为了增加我忠仆们的德行。同样,魔鬼在地狱里,如同是我的刽子手和工具一般,牠们对受永罚者执行正义;对于在此尘世旅途中行走的旅客和朝圣 者,他们受造的目的是为了与我结合,我就是他们的终向, 而魔鬼也会增加他们的德行。魔鬼以各种的劳苦和众多的诱惑磨练我的仆人们,因而促使他们在德行上成长。魔鬼挑拨他们彼此辱骂、互相掠夺,不仅要让他们因财物和侮辱造成伤害,更要夺去他们的爱德。魔鬼自以为这样做能伤害他们,其实,反倒促使他们更加刚强,并在他们身上证明了忍耐、刚毅和恒心的德行。
魔鬼就这样光荣、颂扬了我的圣名,也在牠们身上满全了我的真理,我造生牠们本是为了光荣与赞颂我——永生的圣父,并为了分沾我的美丽。但当牠们因骑傲而背叛我时, 便堕落了,且被剥夺不得再享见我。牠们不会在爱德上光荣我。但是,我——永恒的真理,早已预定牠们作为工具,用来磨练我的仆人们的德行;同时,也使牠们成为因自己的罪而堕入永罚者的刽子手,对下炼狱的灵魂也是如此126。所以,妳看!我的真理已在牠们身上实现,意即:魔鬼光荣和赞颂我,不是如同在永生中的子民一样,因着牠们的罪已被剥夺永生,而是利用牠们作为公义的执行者,这公义就彰显在被判永罚者及炼狱的灵魂身上。
注释:
126. 在圣女的时代,不少神学家们都主张在炼狱中的灵魂会受魔鬼的折磨,但此说早已被神学家们所摒弃。神学大全补篇附录一,第五节说:「那些在炼狱中的灵魂已得胜了魔鬼,因为他们是在没有大罪的情况下死亡,所以他们将不会屈服于魔鬼权下、不会 受牠们的折磨。」
在一切受造界中,即在所有的魔鬼和所有的理性受造物 中,都可观赏到我的圣名受光荣与颂扬。谁能洞察、领悟到 这点呢?就是那些已经脱离肉躯、与我——他们的终向—— 结合的灵魂,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并在他们的神见中认识 真理。他们一旦享见我——永恒的圣父,就会爱慕我;爱慕 着我,就感觉满足;既已满足,就认识了真理;一旦认识真 理,他们的意志便固定在我的旨意内,如此地稳固及坚定, 再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令他们受苦。因为在享见我之前,他们渴望见到我的圣名受光荣和颂扬,现在他们已心满意足了。
这一切可充份地在我的圣人圣女们身上、在诸品天使身 上、在其他受造物及魔鬼身上看到,一如前面我告诉过妳的。虽然眼见人们得罪我,以前他们会感受到痛苦难过,但现在已不会再感到痛苦了,只会拥有不含痛苦的同情心,他们爱罪人,怀着爱德的情怀,恳求我向世界广施仁慈。
他们的痛苦已结束,然而他们的爱德却未完结,就如圣言——我的唯一圣子——在十字架上所经历的一样;在惨烈的死亡中,结束了祂热烈渴望的十字架的痛苦;从一开始, 我遣发祂到世界上时,祂就为了救赎你们忍受这渴望的苦, 直到死亡的最末一刻。但死亡并未完结祂拯救你们的渴望, 只是痛苦已结束了。假如我透过祂显示给你们的仁爱情怀终止了,那么,你们现在就不再存在了;因为你们是因爱而受造的,如果我收回了爱,就是不爱你们,你们就无法再生存。因为我同我的真理——降生的圣言——是一体的,祂同我也是一体的,祂渴望的苦已经结束了,但爱的渴望并未完 结。
妳可以观察到:所有已到达永生的圣人们及圣善的灵魂们,都怀有拯救人灵的渴望,但不会受苦,因为痛苦已随着死亡结束了,然而爱德的情怀却不会完结。反而他们会沉醉于无玷羔羊的宝血中,穿上爱近人的爱德衣裳,进入了窄门。他们沐浴在被钉基督的宝血中,沐浴在我——宁静海里;他们已超脱不成全的境界,高升到成全的境界,由不满足达到了满足于一切的美善。
当我把圣保禄高举到第三重天时127,即他被提升到天主圣三的深奥处时,他就曾体验过这种美善。他当时品尝到及认识了我的真理。在那里,他圆满地领受了天主圣神,并学 会了我的真理——降生圣言——的圣训,他的灵魂感触良深,且与我——永恒的圣父——结合为一;就彷佛是在永生 中的圣人们一般,唯一例外的是:他尚未脱离肉身。由于我的良善乐意使他在我永恒圣三的奥秘中成为特选之器,我遣发他离我而去,因为在我内不能受苦,而我愿意他为我的圣名而受苦。我在他理智的眼目前,摆上被钉的基督作为目 标,给他佩戴上基督的圣训,以圣神的宽仁和爱德之火束缚 他。因他未曾抗拒,因而被我的良善所改造,成为特选之 器,他被我所伤,遂对我说:『我主,祢要我做什么?请告诉我该怎样做,我会照做128』。当我把被钉的基督置于他眼前时,我教导了他,并把我真理的圣训赏给了他。他被真诚 的痛悔之光所照透,这痛悔是建基在爱德之上,因此,我消除了他的罪过,给他佩戴上被钉基督的圣训。他紧紧地拥抱这圣训,正如他自己所表明的:任何魔鬼的诱惑,或屡次攻 击他肉情的那根剌,都不能夺走这圣训129,(因为他已品尝过我圣三的堂奥,我的慈善给他留下那根剌,是为了让他藉谦逊增加恩宠和功劳。)他也从未因患难或其他任何的理 由,而脱下被钉基督的衣裳13°,意思是说:从未放弃恒心坚守祂的圣训;反之,他将那圣训身体力行。他是如此的拥护这圣训,甚至为它犠牲了性命,于是穿着被钉基督的衣裳, 回到我——永恒圣父——的怀抱。
保禄在没有肉身的沉重负荷下经验品尝到天主,在未与肉身分离的状态下,我让他体验到结合的感受。
当他苏醒过来时,就穿上了被钉的基督,他的爱与在我内所见到、所品尝到的爱相比较,及与脱离肉身的天上诸圣 身上的完美的爱相较量,他自认为实在太不完善了。因此,他断定沉重的肉身在对抗他,就是在阻碍他去获得人死后所能得到的大成全与大满足。他也看到记忆本身的不成全与弱点,因为记忆阻挡他记得我,使他没有能力可完善地领受我、品尝我,就像圣人们成全的领受我一般。根据这些,他断定:在他还存留在自己的肉躯内时,所有的一切,有一种叛逆的倾向,与神魂争斗及对抗。我对妳说过,我曾向他保证说:『保禄,我的恩宠为你足够了! 131』所以保禄不是与罪恶争斗,而是与那些阻碍他到达神魂完全成全的一切斗争;因为那些阻碍他在我的性体中享见我,肉身的倾向和重担会阻碍这一神见。所以,他感叹说:『我这个人真不幸呀!谁能救我脱离这肉身呢?因为我发觉有一种叛逆的倾向,依附在我的肢体上,与神魂对抗争斗132』。事实确是如此,因为肉身的不完善与记忆相对抗;而理智被沉重的肉躯所束缚、所阻碍,无法看到我的本体实在是怎样;意志也被肉身的重担所捆绑,很难达到悦乐我——永恒的天主。圣保禄所说的是真话:他的肉身被一条法律所束缚,一直在与神魂争斗。
同样,我对妳所提过的我的忠仆们,他们已达到第三和第四种成全的境界,与我结合为一了,他们也如同圣保禄一 样呼号着:渴盼尽速脱离、解脱肉躯的束缚。
注释:
127. 格后十二2-—4。
128. 参阅宗二十二 10。
129. 参阅格后十二7—10。
130. 「但该穿上主耶稣基督。」(罗十三14)
131. 格后十二9a。
132. 参阅罗七21 — 24。
这些已达到成全境界的人并不以死为恶事,因为他们常常渴盼死亡的来临。他们以完善的憎恶和肉身交战,因此,他们已舍弃了肉身与灵魂之间的温情。他们以憎恶肉性的生活及爱慕我的情怀,给予本性之爱致命的一击。他们殷切渴盼死亡,所以他们常叹息说:『谁能使我脱离这肉躯呢?我渴望求解脱而与基督同在一起133。』他们也会陪同保禄加上一句:『我渴望死亡,但我要坚忍地活着。』因为人灵一旦被提升到完美的结合,就会热切盼望默观我,并渴望见到我受颂扬和光荣。因此,当他回到他肉躯的云雾中,意识到肉身的存在时,我便离开他的灵魂;然而我的圣宠并未离去,我临在的感觉也不会撤走,就如我在第二和第三种境界中向妳解说过的。肉身被吸引归向我的感受,是由于爱情的力量,因为灵魂与我完美的结合,远远超过灵魂与肉身的 结合。我已对妳说过,肉身没有能力持续地承受天主与灵魂的结合,所以,我得中断这结合。但是,我常常带着更丰富的圣宠、更完美的结合、更深奥的真理、更多的认知回到灵魂内,并把我自己显示给他们。当我像上面所说的撤离灵魂时,肉体便恢复知觉。当灵魂见到与我的结合消失时,又因中止和永生中光荣我的天朝神圣们的交往,还需身居在有死的人中间,并眼见这些人那么愚昧无知地冒犯我,因而感觉到厌倦继续生活下去。
目睹我受到我的受造物的冒犯,这是他们须忍受的折磨之苦;又因渴望享见我,为此,现世的生活为他们变得难以忍受。然而,因为他们已无自己的意愿,他们的意愿已经藉着爱情与我的圣意合而为一了 ;所以,他们只愿意并渴望我所愿意的一切。他们急切渴盼到我身边来,但是,如果我愿意他们留在世上劳苦工作,为了更光荣和颂扬我的圣名及拯救人灵,他们也会高兴的留在世界上。
在任何事上,他们未曾与我的圣意不合;反之,他们步武被钉基督的后尘,以热切的渴望,在祂圣训的圣桥上奔驰,以受苦受辱为荣。他们见到自己越受苦,越觉得欢跃; 更有甚者,忍受众多的患难,对他们而言,算是减轻了他们对死亡的渴望。因为许多次,焦渴、愿望受苦,能够缓和他 们愿意看见自己解脱肉躯的痛苦。
就像在第三种境界的人一样,他们不只怀着忍耐去受苦,而且还以为我的圣名受苦受辱为荣。有苦受,他们就高兴;没苦受,他们便难受。他们害怕我要酬报他们现世的善行,又害怕他们献上的渴望的犠牲,不蒙我悦纳。他们见到我准许他们有患难、有苦受,反觉高兴,因为这样他们看到 自己身上带有被钉基督的痛苦和耻辱。因此,假如不必受苦就能修成德行,他们宁愿不要;他们宁愿因基督的十字架而欢跃,并藉受苦而修成德行,也不愿用其他的方式来获得 永生。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已沉浸并淹没在圣血中,在那里找到了我炽热如火的爱德。这根源于我的『爱火』,夺去了他们的心灵和他们的思绪,悦纳了他们渴望的牺牲。因此,他们提升理智的眼目,在我的天主性中观看到他们自己;在那里,人的爱情受到滋养并与我结合,遂将理智抛在后面。这 是藉由天赋的圣宠所看到的神视,我会将这恩宠赏给真正爱我和侍奉我的人。
注释:
133.斐一23。
多玛斯•阿奎纳134 (Tomas de Aquino)藉此真光,在他的理智眼目中看到了我,因而他的学识既清晰又明朗。奥斯定135 (Agustin)及热罗尼莫136 (Jeronimo)以及其他的圣师,也都受到我真理的光照,在圣经的隐晦经句中,了解并认识了我的真理。在别人看来圣经是隐晦的,很难用本性的方式去理解;这并非圣经的缺失,而是那些企图了解经书者的缺陷。所以我遣发这些明灯来光照理智眼目瞎盲及迟钝的人。那些圣师们提升他们的理智眼目,在晦暗中认清了真理。我是爱火,悦纳他们努力的牺牲,使他们心醉神往,赐予他们超性之光,而非本性之光;他们在晦暗中受到光照, 因而认识了真理。
为此,以前看似隐晦的,现在无论是为迟钝或聪明的人,都是明朗光耀的。每个人可按照他自己的能力及所准备的程度来认识我,因为我不轻看任何人的准备心态。为此, 妳看!经由圣宠,理智接受到天赋的真光,即超性之光,圣 师们及其他的圣人们就是透过这超性之光,在黑暗中看到了 光明,并将黑暗化为光明;因为智力先圣经而存在,有了智力,才有学识、看得懂、知道分辨。
古时的圣祖和先知们就是凭这种方式,才能准确地看出、分辨,及预言我圣子的来临与死亡。宗徒们在圣神降临后,同样也拥有这光照,即在他们的本性之光上附加上这种真光。圣史们、圣师们、精修者、贞女们及殉道烈士们都拥有这真光,他们全受到这完善之光的光照。每个人拥有的方 式不同,按照他们个人及其他受造物的得救之需要而定。关 于阐释圣经方面,圣师们用学识来解释。宗徒们则透过宣讲及讲解现存的福音,来阐明我真理的圣训。殉道烈士们用自己的鲜血为至圣信德之光、为无玷羔羊之宝血的效果及宝藏作见证。贞女们则用她们热烈的爱情、贞洁和服从来作见证。服从者为圣言的服从作见证,换言之:他们为闪耀在我的真理身上的完美服从作见证,因为祂为了服从我的命令, 接受了十字架死刑的奇耻大辱。
这道真光显示在旧约和新约上,在旧约上是透过先知们的预言彰显出来;他们的理智眼目透过我恩赐的超性之光, 再加上本性之光,因而看见了、也洞察了,就如上面我已向妳提过的。
如何对新约的基督信徒讲解福音的生活呢?也是透过这同一真光。因为新旧约均来自同一个源头,新法律并不破坏旧法律,而是与之结合,并将旧法律的不完善处去除,因为旧法律只奠基在怕惧上。
当我唯一圣子的圣言带着爱的法律来到人间时,撤消了惩罚的怕惧,用爱及神圣的敬畏成全了旧法律。为此,我的真理为表明祂没有违犯法律,对祂的门徒们说:『我来不是为废除法律,而是为成全137。』彷佛我的真理在向他们说:『现在的法律是不完善的,我将用我的宝血成全它,我要补足它所欠缺的一切;除去对惩罚的怕情,将它重新建立在爱情和神圣的敬畏上。』
谁来宣告这是真理呢?就是那真光。这真光会经由圣宠赏给愿意接受的人,就附加在他们的本性之光上;所有圣经中的光均源自这一真光。为此,无知与骄傲的饱学之士,在 这真光前都盲目了,因为骄傲和自私之爱的乌云会蒙蔽及阻碍这道真光。他们只懂得圣经的字面意义,却未透彻圣经的 真正含义,他们翻透整本书,只满意于圣经的词藻,根本不 深入它的精髓,因为他们抛弃了形成圣经及阐释圣经的真光。这些人既惊奇又抱怨,因见到许多笨拙、对圣经学一窍 不通的人,竟能蒙受诸多的光照透彻真理,好像是多年研究过圣经学一般。何必惊奇!最重要的理由是:他们拥有学识 源头的真光。骄傲的人失去了这真光,他们既看不见也不认识我的美善,更没有拥有我的仆人们由圣宠所灌输的真光。
为此,我告诉妳:有关救灵的问题,去请教一位有圣善正直良心、无知识的谦卑者,比去请教一位骄傲的饱学之士更好;因为这个饱学之士除了他所拥有的黑暗的生活外,不能提供给你什么;许多次,他还把圣经的光明变成黑暗通传给人。但,我的仆人们却恰好相反,他们怀着饥渴拯救人灵的心情,把他们所拥有的真光,通传给其他的受造物。
我极甘饴的女儿!我向妳讲述这些,是为让妳明白这结合境界的成全。在此境界中,理智完全被我的爱火所吞噬, 人灵从中接受到超性之光。因着这真光的光照而爱我,因为爱是随认知而来,所以认识越多,爱得越深,爱得越深,认识越多;爱和认识彼此相辅相成。借着这真光将可获致永远的享见我,当灵魂离开肉身时,灵魂就可真正的静观我及品尝我,就如我在谈论『灵魂由我领受真福』的题材时,已对妳述说过的。138
这就是那种最高超的境界,在那境界中,人虽然带着可 朽可死之躯,却已享受到不朽不死之人的幸福。有时由于达到那么高超的结合,几乎不知道是在肉身内、或在肉身外139。在这境界中,无论是在与我的结合上,或在死于自我的意志上,都享受到永生的初果。借着这自我意愿的死亡, 才能与我结合为一,靠其他的方法均无法达成。
因此,他们摆脱了『自我私意的地狱』,享受到永恒的生命,那些生活在自己感性私意下的人们,却预尝到地狱的初果。
注释:
134.圣多玛斯(道茂1225〜1274)是道明会会士,德学兼备的伟大圣师;他潜心钻研神学,勤勉地探寻真理、默观真理,欣然地将默观所得与人分享,着有神学大全、驳异 大全…等伟大作品。
135.圣奥斯定(思定354〜430)被誉为圣教会最伟大的圣师,道学高深、文才亦富;他的 著作达两百余种、书信近两百封,所著的忏悔录尤脍炙人口。
136.圣热罗尼莫(业乐340〜420)曾担任教宗达玛森的秘书,后来隐居于白冷,将圣经译成拉丁文,他留下许多注释圣经的作品。
137.玛五 17b
138.参阅本「对话录」第41章。
139.圣保禄曾被提到三层天,他说:「或在身内,我不知道,或在身外,我也不知道;唯有天主知道。」(格后十二 2)
综论桥梁的道理
妳透过理智的眼目已看到、且听到了我永恒的真理,妳应该将之实践出来,为妳自己的益处,也为了让近人认识我的圣训和我的真理。正如开始时我曾对妳说过的:要经由认识妳自己而达到认识真理;不只是单纯的认识妳自己而已,且要与『在妳内认识我』相配合。在这种认知内妳会获得谦逊,对自己产生憎恶与不满意,及获得我爱德的爱火。由于在妳内已拥有对我的认知,所以对近人就会有真挚的爱心, 会藉道理、藉圣善忠诚的生活善表去嘉惠他们。
我也曾向妳显示过这圣桥的构造和它的三个共同的阶梯,象征灵魂的三种官能;如果人不登上那三个阶梯,就没有圣宠的生命,换言之,那三个阶梯,即灵魂的三个官能, 必须联合一致。我也向妳显示过,特别以我唯一圣子的肉身 象征灵魂的三种境界;我曾对妳说过,祂的肉身成为三个阶 梯:被钉的双足、被剌透的肋旁及口,人灵在口的部位尝到了平安与宁静,正如我向妳讲解过的。
我也曾向妳讲述过:不完善的奴隶怕情,以及只寻求甜蜜才爱慕我的不成全之爱。同样,我也讲述了第三种成全的境界,就是已获享口的部位之平安的人,他们怀着热切的渴望奔驰于被钉基督的桥上,登上了公共的三个阶梯,也就是 说:在灵魂的三种官能联合一致后,它们在我的圣名下行动一致,一如上面更详细为妳解说的。我也向妳显示过:一旦 登上了那三个公共的阶梯后,便从不成全的境界跃升到成全的境界;妳也见到了成全者确实是如飞似奔。我也让妳体会到:成全的灵魂装饰着各种德行的景况。妳也明了了:如果人不善用时间去认识我和认识他自己,在到达成全之前,会遭受到许多的矇骗。
同样,我也向妳说明了,关于那些涉水过河而被溺毙的不幸者,因为他们不愿登上我真理的圣训之桥;我建造这座桥原是为了使你们免于溺毙,然而他们有如疯子,自愿沉沦于世俗的卑贱与恶臭中。
我向妳说明这一切,目的是为了增长妳神圣渴望的热情,促使妳怜悯哀痛那些受罚的众生,使这份痛苦与爱情, 能催促妳用泪水及汗水来拥抱我;我是指:用热切火热的渴望,将谦卑的眼泪及恒心的祈祷奉献到我台前。我说这事, 不单单为妳而已,也盼望其他许多的人及我的仆人们,在听 到这事后,能深觉被我的爱所催迫,与妳联合祈祷,并对我施加压力,迫使我对世界和圣教会的奥体赐下仁慈,这也是 妳多次向我祈求的意向。
如果妳还记得,我曾告诉过妳,我将会满足你们的渴望,会使你们在劳苦中稍有轻松;意思是说:我要满足你们忧苦的渴望,赐给圣教会革新及圣善的好牧者;不是借助战争、不靠刀剑与暴力,而是用我忠仆们的眼泪和汗珠,用和平及宁静的方式。我把你们安置在圣教会的奥体内,作为你们自己的灵魂及你们近人之灵魂的工人。你们应在你们自身内、在你们的近人身上、在圣教会内勤修德行,以道理及好表样,用连续不断的祈祷,为所有的受造物向我祈求;并在近人身上实践德行,因为我已说过:一切德行和一切缺失, 都是经由近人而修成和增长,所以我愿意你们有益于近人, 这样,你们的葡萄园就能出产果实。
为了拯救众人,你们切勿间断将祈祷的馨香奉献到我台 前,因为藉着你们的祈祷、流下的汗珠与泪水,我要向世界广施仁慈,并洗净我的净配的面容,即洗净圣教会的面容。 我曾将教会以一个少女的形像指给妳看:她的面容满是脏污,几乎像痲疯的脸;这是因圣职人员与所有基督信徒所犯 的罪造成的,他们都受到我的净配(教会)乳房的哺育。」
(译者注:在圣女的著作中,常将教会比喻为一位喂奶的母亲。)
祈求赐下更多的认知
当时,那位人灵140,因内心极度焦灼的渴望,又因与天主结合而沉醉,因而神魂超拔,她也听到及体味到甘饴的第一真理,又由于受造物的无知而感到极度的痛心;受造物既不认识自己的大恩主,也不认识天主的深情大爱。然而,她也感受到希望的喜乐,因为天主的真理曾许诺下要教导她,使她和其他的仆人们知道运用什么方式以获取天主施行仁慈。她抬起她理智的眼目,注视甘始的第一真理,她正与祂结合在一起。她想要知道更多天主先前向她述说过的灵魂的各种境界。当她见到 人灵含着眼泪经历那些境界,她想从真理处知道眼泪的类别、眼泪如何形成、及形成的原因;因为要认识真理,唯有靠至高真理本身才能获得,所以她投奔真理。假如理智的眼目看不见,就无法认识任何的真理;为此,谁若愿意认识真理,必须借着信德之光提升渴望,睁开理智的眼目,用信德的瞳孔注目真理,以它为对象。
这是真理所教导她的圣训的精髓,也就是天主所教导的圣训;因为从其他的方式无法得知她想知道的:即有关各种眼泪的境界及其效果。在认识之后,她怀着极炽烈的渴望,神魂超拔,以活泼的信德之光,用她的理智眼目凝视永恒的真理。在祂内,她见到也认识了她所寻问的真理,天主亲自显示了自己;意思是说:因着祂的仁慈与俯就,加上那位人灵的炽烈渴望,天主满足了 她的析求。
注释:
140.指圣女本身。
【眼泪的类别。眼泪的来源。生命的眼泪。它的价值。爱火之泪。热切的渴望就是眼泪的活泉源。 眼泪在生活中的效果。】
这时,天主甘饴的第一真理说:「我最钟爱、最亲爱的女儿!妳恳求我让妳知道眼泪形成的原因及其效果,我不会忽视妳的愿望。睁开妳理智的眼目!透过我曾为妳讲解过的 灵魂的境界,首先,我要向妳说明:源于怕情的不成全的眼泪。
第一种:是世上恶人们的眼泪,就是被判永罚者的眼泪。
第二种:是怕惧的眼泪,就是那些害怕受罚而脱离罪恶的人,他们因害怕而流的眼泪。
第三种:是指那些已远离罪恶,开始体味到我,因尝到甘饴而哭泣;他们开始侍奉我,但因为他们的爱尚未完善,所以他们的哭泣也是不完善的,我将会向妳阐释。
第四种:是指那些已到达成全境界的人,他们爱近人, 也毫不求任何私益地爱慕我;这些人也流眼泪,他们的眼泪是成全的。
第五种:是与第四种连结在一起的,是因无比的温柔而流下的甜蜜泪水,以后我会更广泛地告诉妳。
我也要和妳谈论有关『爱火的眼泪』,其实,眼睛并未 流下泪水;这是为安慰那些多次切望流泪却未曾得到的人。
我要妳明了:所有这些不同眼泪的景况,都可能发生在同一人灵身上;他从怕惧与不完善的爱情中提升自己,达到 了成全的爱德及结合的境界。
现在我要开始和妳谈论这些眼泪。
我希望妳明白:所有的眼泪都源自内心,因为在身体上没有任何肢体能像眼睛那样,与心灵的情感息息相通。如果一个人内心有痛苦,眼睛就会表达出来。如果痛苦是源自感性私欲,眼睛流下的泪水会产生死亡,因为是出自一颗错乱之爱的心,与我毫无关系,那是错乱之爱,得罪了我,因而产生痛苦和死亡的泪水。罪过的轻重及痛哭的多寡,全看他与错乱之爱的关系的深浅而定。这些就是流下第一种死亡泪水的人,以后我还会同妳谈论这些人。
现在,把妳的眼光专注在给人带来生命的眼泪上,意即那些承认自己的罪过,又害怕受罚而开始痛哭者的眼泪。这些眼泪出自内心、也来自感性;换言之,他们还没有极完善的痛恨自己所犯的罪过和痛悔得罪了我;这些眼泪是出自因犯罪后害怕受罚的痛苦之心,因而眼睛流下泪水,以表达内心的痛苦。
假如人灵操练德行,便开始卸下怕惧之情,因为他知道单凭怕惧之情,不足以获得永生,就如我在灵魂的第二种境界中,曾向妳述说过的。因此,他开始怀着爱去认识他自己,及认识我显示在他身上的美善。他的心灵因之而感到喜乐,并掺杂着对罪过的痛悔和对我仁慈的寄望。
这时眼睛便开始流泪,泪水从内心的泉源涌出,但他还没有达到极成全的境界,因为许多次他所流的泪,是出自感性的。如果妳问我:原因何在?我答复妳:是因为自私之爱的根。并不是因为感性之爱的缘故,因为他已离弃了感性之爱,一如我曾对妳说过的。这里所说的是一种灵性上的自私之爱,即人灵透过这种爱,贪爱他自身内所感受到的神慰,或贪恋与他所爱的某些受造物的交往中所得到精神上的慰藉。当人灵被剥夺他所爱的一切,即被剥夺内外的安慰时 (内在的安慰来自我,外在的安慰来自其他受造物),假如 忽然掀起了诱惑,或受到别人的迫害,必会感到心痛;而眼睛很快就感应到心中的难过与痛苦,开始为自己流下温柔与同情的眼泪,因为他自我的意志,尚未完全被践踏和淹没。 所以,就流下感性的眼泪,即灵性上激情的眼泪。
不过,如果他本身修练和增长『认识自我之光』,就可领悟到自己的可憎,从而以热切的爱认识我的美善,因而开始将他的意志配合及结合于我的圣意。这样,他开始感受到喜悦与怜悯:因爱我而自己感到喜悦,并会怜悯近人,就如我在第三种境界中向妳讲述过的。眼睛会快速地满足心灵的感受,因爱我及爱近人而流泪哭泣。他的双眼之所以流泪, 并非他害怕受罚或自身遭到伤害,而是痛心我受到冒犯,及近人受到伤害。在这境界的人灵不会再顾及自己,一心只为了光荣与颂扬我的圣名。他怀着炽热的渴望,欢欣地在至圣十字架的餐桌上用餐;换言之,他肖似谦卑、忍耐、无玷的 羔羊——我唯一的圣子,我将祂建造成一座桥梁。
人灵追随我甘饴真理的道理,甜蜜地走过那桥之后,也通过了这圣言;他会以真正及甘饴的忍耐,忍受我为他的得救所容许的各种痛苦和辛劳。他果敢地全盘接受,不按照自己的爱好挑选,而全照我的喜好;他不仅以忍耐承受痛苦, 而是以喜乐的心情受苦;为了我的圣名而遭受迫害,为他而言,是件光荣的事,纵然他得承受痛苦。此时人灵已获得心灵的极大喜乐与宁静,不是唇舌所能道尽的。
满全了这一条件,亦即通过我唯一圣子的圣训,他理智的眼目凝视着我甘饴的第一真理,默观祂,由默观而爱慕祂。爱情牵引着理智,去品尝我的天主性,他在其中认识并 见到了我的天主性结合于你们的人性。于是,他便在我内憩息,我就是宁静的海洋。心灵透过爱情与我结合,就如我在灵魂的第四种结合境界中向妳讲解过的一样。当他感受到我——永恒的天主时,他开始流下甜美的泪水,这些泪水就如奶水一般,在真实的忍耐中滋养人灵;这些眼泪都是馥郁的香液,散发出十分柔和的馨香。
极亲爱的女儿!那知晓偕同我一起横渡狂风巨浪的大海,到达宁静海,来到我身边的人灵,是多么的光荣啊!那从我——至高永恒的美善——身上,汲满了他心灵器皿的人,是多么的荣幸啊!因此,他的双眼如同一个管道,设法 要满足他心中的感受,于是便流下眼泪。
这是最后的一个境界。人灵感觉到既幸福又难受:幸福,是因为他已达到了与我结合为一,已感受到、品尝到神性的爱;难受,是因为他看到人们得罪了我的美善与伟大。 这两种心境都是他在『自我的认知』中默观到、享受到的, 借着对他自己及对我的认知,达到了这最后的境界。这合一 的境界所流下的甘饴泪珠,不会阻碍对他自己的认知和对近人的爱德。在爱德中,他因爱慕天主的仁慈而潸然落泪,也 因近人得罪天主而痛心哀哭;他与哭泣者同泣,与欢乐者同乐1。这些是生活在爱德中的人,这种人因看到我的仆人们光荣和赞颂我而欢乐。
因此,第三种的眼泪(即远离罪恶,体味到天主的甘饴眼泪),不会阻碍第四种的眼泪(即不顾私益地爱天主、爱近人所流的眼泪),反而是彼此相辅相成。最后一种的哭泣,灵魂已达到了合一的境界;假如这哭泣不源于爱近人, 就不可能是成全的。所以,这两种哭泣必须相辅相成,不然 就会沦落到自夸的地步,因而那高估自己的狡猾微风会趁虚而入,人灵势必从高处堕落到起初作呕的卑下境况。
因此,需要透过对自我的认知,不断地包容和保持对近人的爱德。这样,就可用我仁爱的爱火滋养他自己,因为对近人的爱是源自于我的仁爱;换言之,人灵认识了他自己,也认识了我的美善在他身上的运作,因而他见到自己被我难 以言喻的爱所疼爱。因此,他会以他被爱的尺度,去爱所有 的理性受造物,也会按照他认识我的程度,随时准备好去爱 近人;因为他看到自己被无可言喻的爱所爱,所以他也会怀 着难以言喻的爱德去爱近人;当他看到我越爱近人时,他也 会更爱近人。
因为他了解到:他不能为我做任何善事,也无法用我爱 他的纯爱来还爱我。所以,他就用我曾教导你们的方式,透 过中介,即透过你们的近人来还爱于我,你们有义务按照我 对妳所说过的方式去帮助近人,就是说:借助近人修练一切 的德行。你们也应该依照从我领受的各种恩宠,普遍地、个 别地为一切的受造物服务,我赐给你们恩宠是为了让你们分 施。你们应该用我爱你们的纯爱去爱近人,是我先爱了你 们,既不求还爱,也不为任何利益。因为在你们『存在』之 前,我就已爱了你们;是爱促使我按照我的肖像和模样造生 了你们。你们不可能拥有这种类型的爱来还爱于我,所以你 们应该还爱给理性的受造物,爱他们不求他们还爱,也不希 求自己神形上的利益,只是为了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因为 一切人都是我所疼爱的。这样,你们就满全了爱我在万有之 上,及爱人如己的诫命。
的确,如果没有透过第二种层次(按P.Hurtaud的见 解:是指与天主结合所流的甜蜜眼泪),是难以达到上述的 崇高境界,而这第二个层次和第三个层次(按P.H的见解: 是指为罪人所流的哀痛眼泪)是结合为一的;即使达到了崇 高的境界,如果放弃了那使他达成那境界的爱情,也无法 持续保有那境界。同样,如果没有满全对近人的爱德,在 我——永恒的天主——台前,也未满全爱我的诫律,因为这 两种爱情(爱天主、爱近人)就彷佛是两只脚,有了它们才 能遵守我的真理——被钉的基督——所传授给你们的诫命和 劝谕。
因此,我把这两种层次合成一个,好使人灵在德行上、在结合的境界上,稳如泰山。一旦达到这个成全的境界,不会再上升到其他的境界,而是存留在这同一成全的境界上, 只会增添更丰富的圣宠、附加其他各类的新神恩、奇妙的神魂超拔、及对真理有更透彻的认知。这样的人虽是有死之 人,却像似不死之人,因为他所有的感性私欲已被克制,自 我的私意也因与我的结合而死去。
人灵所体验到的结合是那么的甜蜜!因着这一体验,他洞悉了我的秘密,因此,许多次他会领受到先知之恩,能透彻未来的事。这是我的美善所赏赐的特恩;但人灵应该轻忽它,不是轻忽我施恩的爱情,而是轻忽他个人对慰藉的贪图,要自认为不配接受心灵的平安与宁静,以这种方式来强化他灵魂内在的德行。这时他不是固守在成全的境界上,而是返回到『认识自己』的山谷中。
我将这光照白白的赏赐给了他,目的是为使他不断地增长,因为一个人在今生不可能那么十全十美,以至于不需要在成全的道路上长进,也就是说:不需要在爱德上更上一层楼。只有我至爱的圣子——你们的元首,不能在成全上增 长,因为祂同我、我同祂是一体的:祂的灵魂因与我的天主性结合,已享有圆满的真福。可是,你们——祂的肢体, 尘世的旅客,你们常常可更上一层楼。一旦到达最后成全的境界,不会再渡到另一个境界;但是,你们常可借着我的圣宠,按照你们所愿意的,使成全更加圆满。
注释:
1. 罗十二 15。
妳刚才已认识了眼泪的境界和它们的类别,我的真理已满足了妳的渴望。
第一种:是那些处在大罪中的人的眼泪。一般来说,这眼泪是源自他们的内心,但由于眼泪源头的情感是败坏的, 所以,他们的哭泣及他们的其他作为,也都是败坏的。
第二种:是那些因害怕罪过所带来的刑罚,开始承认自己的罪过的人所流的眼泪;这是我提供给软弱者的一个好的开始。这些人因他们的无知,轻蔑了我真理的圣训,因而沉溺于河中。然而也有许许多多的人,坦承自己的罪过,不怀有奴隶的怕情;也就是说:他们怀着憎恶自己的心,开始上路,自认为理当受罚。更有些人很快地怀着真诚的纯朴,献身侍奉我——他们的造物主,他们也因他人冒犯我而哀哭。 的确,那些心怀偌大憎恶自己的人,比其他的人更有能力达 到成全的境界;虽然这两种人只要操练(德行),这些人或那些人都能达到成全的境界。第一种人应该努力,不要停留在奴隶的怕情上,另一种人,则不可持续处在他们的冷淡中;换言之,要怀着纯朴之心修练成全,为使内心不再冷淡下去。这个忠告对众人都有效。
第三及第四种眼泪是属于那些已超越怕惧的人,他们已获得了爱情与希望,品尝到天主的仁慈,接受到我许多的天恩和神慰,因而感动到热泪盈眶,抒发了他们心中的情绪。 但因这些眼泪尚不成全,掺杂着灵性上的感性成份,故需要多多操练德行,才能达到灵魂的第四种成全的境界。在这境 界中,他们的渴望逐渐加增,人灵与我的圣意符合一致,因此,只渴望我所愿意的事。他已步上了爱近人的境界,因 此,当他眼见我受人得罪,及看到近人受损害时,便发出爱的哭声。
这种成全的境界结合于第五种眼泪,即最后一种的眼泪,这种眼泪与真理相结合,会增长圣善渴望的热火,而这热火能驱逐魔鬼。任何的侮辱,伤害不到在此境界的人灵, 因为在凌辱中他知道忍耐。物质上和精神上的安慰也不能妨碍他,因为他怀着真谦逊蔑视和憎恶这些。
的确,在恶魔方面,牠从不酣睡;而是常煽动你们这些无知的人,在顺境时裹足不前、安逸贪睡。但魔鬼的狡猾伤害不到达致成全境界的人,因为牠无能力夺去他们的热烈爱德,反倒避之如苍蝇避开正在沸腾的水锅一般,因为害怕它的热火。魔鬼也无法忍受人灵与我结合的馨香气息,我就是宁静海;当人灵与我契合时,就不会再上当受骗。如果水锅 (人灵)是冷的,魔鬼不但不怕,而且还直接闯入锅内;虽然许多次,牠会碰到比牠所想象的要热得多,因而消毁在那里。这就是人灵到达成全境界之前所遭遇到的景况,魔鬼会用各种诱惑闯入他内,因为牠认为该人灵是冷淡的;但因为人灵已有充分的认知、热心又憎恨罪恶,就会用恼恨罪恶及爱慕德行的绳索,束缚住意志,使意志不顺从诱惑。
所有遭遇到巨大战斗困扰的人,欢乐吧!因为这些战斗正是达到这甘饴荣耀之境界的必经途径。我早已对妳说过,借着认识和憎恨你们自己,及认识我的美善,才能达到成全的境界。人灵在战斗的时刻,比其他任何的时刻,更能彻底地体会到我在他内。以何种方式体会呢?下面我会告诉妳。
当人灵眼见自己陷于这些战斗中,彻底地明白自己毫无能力脱免这些战斗。他可以抗拒、不同意诱惑,然而诱惑的战斗是免不了的。藉由这些战斗,他可以认识自己本是虚无,假如他本身有能力的话,必可脱免那些他所不愿意的诱惑。为此之故,因他真正地认清了自己而谦卑自下,用至圣 信德之光,投奔到我——永恒天主——的台前。经由这完善的准备心态,人灵可以保住圣善的意志,在感觉到被骚扰的 战斗时刻,不会去同意诱惑。
为此,在痛苦、忧闷、逆境及受世人或魔鬼诱惑的时刻,你们有理由、灵魂更有理由,应该用我唯一圣子——甘饴又至爱之圣言——的圣训坚强装备你们自己,如此,这些 时刻会增加德行,也会加速你们达到最高的成全。
我已向妳谈论过成全与不成全的眼泪,而这一切眼泪均源自人的内心。由这心灵的器皿涌流出一切的泪水,不管 是属于那一种类;所以,所有的眼泪皆可称为『心灵的泪珠』。它们的唯一区别是在于:是出自井然有序的爱或错乱的爱、成全的爱或不成全的爱。
为了满足妳对我所表示的渴望,我还要向妳谈论:那些渴望得到成全眼泪的人,却似乎没有得到。有另一种的眼泪吗?有!有一种名叫『爱火的泪珠』,也就是:真诚、圣善渴望的眼泪,这是源自爱的热情。他们愿意藉由痛恨自己、 拯救众生,将自己的生命在痛哭中销熔耗尽(译者注:含有蜡炬成灰泪始干之意),但似乎他们无法做到。
我说:这些就是拥有爱火泪珠的人,是在他们内的圣神,在我的台前为他们及他们的近人哀哭。换言之,是我的圣爱用祂的爱火点燃他们的灵魂,使他们在我台前献上火热的渴望,虽然眼睛并没有流下泪水,我称之为『爱火的泪珠』,所以我说是『圣神在哀哭』。他们不能献上眼泪,但呈献上他们意志爱慕我的渴望泪珠。假如他们睁开理智的眼目,他们将会看到圣神透过我所有忠仆们在哀哭,他们在我台前散发出圣善的渴望及谦卑不断祈祷的馨香。这似乎就是荣耀的圣保禄所说的:圣神『以无可言喻的叹息』,在我——天父——面前代替你们哀求2。
所以,妳看!『爱火的泪珠』的效果并不小于『眼睛的泪珠』,反而许多次效果更大,因为它是依据爱的份量而定。所以这样的人灵,如果他们没有获得他们所渴望的眼泪,不应该陷于心神的慌乱,也不应该认为已失去了我。他 们的意愿渴望眼泪,应该符合我的圣意,完全遵照我的圣意所愿意的,准备好领受眼泪或没有领受。有时,我允许他们 没有肉体上的眼泪,为的是要迫使他们在我台前不断地谦抑自下,并以恒心的祈祷和渴望来体味我。因为,如果他们得到所求的,就不能获得他们自己所认为的益处,反而会因得到所渴望的而得意忘形,削减他们向我祈求的热情与渴望。 为此,我为了让他们增加热情,而非减少热情,所以我拒绝赏给他们肉体上的眼泪,却赐给他们精神上的泪珠;也就是说:仅是内心的泪水,充满着我神性之爱的爱火泪珠。当他们借着爱的情怀,对我的永恒真理敞开他们理智的眼目时,就不至于对信德之光关闭;如此,他们不论在何时何处,他们都能中悦我。所以我是神医,你们是病人,为了你们的得救与增长你们灵魂的成全,我赏给众人需要和不可或缺的一切。
我的女儿!这就是五种状态的眼泪的真理和解释。妳要沉浸在被钉基督的宝血中!祂是谦逊、被折磨及无玷的羔羊,是我的唯一圣子。妳必须不断地增进妳的德行,并在妳内滋长我的圣爱之火。
注释:
2.参阅罗八26。
已述说过的这五种状态的眼泪,有如五条主要的管道, 其中四条产生无限丰富及各式各样的眼泪;假如是从德行涌流出的,全都会赐给人生命。为何说是无限的呢?我所指的,并非你们在此生的眼泪是无限的,我称眼泪是无限的, 是因为灵魂有无限的渴望。
我曾对妳说过:所有的眼泪均源自内心;是『心』从热切的渴望中收集这些眼泪,再把眼泪传送到双眼去。就如青绿的木头丢入火中,由于热度,发出哭泣声、流出泪来(译者注:指木头被热火逼出湿气的吱峻声及冒出水气),只因木头是青绿的,如果木头是干的,就不会哭泣。人心也是如此,一旦从心内拔除使灵魂干枯的自私之爱,它会因圣宠的 更新而恢复青春活力;火焰与眼泪结合为一,形成炽热的渴望。又因渴望在今生永不会结束或满足,而是越爱,越感觉 到爱得太少,奠基在爱德上的圣善渴望也是如此,因着这渴望,双眼就流下泪来。
灵魂脱离肉身与我——他的终向——结合后,不会因此而停止渴慕我;同样,爱近人的渴望也不会终止。因为爱德已进入了天堂,犹如主母一般,随身带着其他德行的成果。 的确,痛苦已完结了 ;然而,只要灵魂渴望我,就可真实地拥有我,不必顾虑会再丢失他长久以来所渴望的。为此,饥渴增长,且已饱饫,饱饫却又感到饥渴,他们的饱饫不会厌 倦、饥渴也不产生痛苦;因为天堂上不会欠缺任何的完美。
你们的渴望是无限的,否则,就毫无价值可言。如果我只是被一个有限的原因所侍奉,那么,没有任何德行会有生命,而我——无限的天主,我要你们用某些无限的事物来侍奉我。你们所拥有唯一无限的:就是你们灵魂的热情和渴望。所以,当我说眼泪的等级是无限的,是因为无限的渴望 与眼泪结合之故。
泪水从内心和灵魂流出之后,就留在外边;然而,爱情却将眼泪的效果据为己有,将它们吸收,就如水在火窑中被烧干一般。水并没有流到火窑的外边,而是火的热度将水烧尽并吸收了。品尝到我圣爱热火的人灵,当他们出离此尘世时,会怀着爱我与爱近人的热情、怀着结合之爱而潸然泪下。这些仆人们会持续不断地呈献给我:他们圣善的渴望及无痛苦的热泪。但他们奉献的不是眼睛的泪水,而是圣神的爱火之泪。
所以,妳已看到眼泪为何是无限的,虽然今生的唇舌无法尽述在这一境界中各式各样的哭泣;然而我已向妳解释了这四种眼泪的境界彼此之间的差别。
剩下要向妳谈论的是:眼泪与渴望相结合所产生的果实,及在灵魂上所产生的效果。
我将从曾向妳所提过的第一种眼泪开始3谈起;就是那些生活于世俗中可悲者的眼泪,他们把理性受造物、无灵受造物及自己的感性私欲视为神明,因而导致灵魂和肉身都受到伤害。
我也向妳说过,眼泪源自内心,的确如此,因为内心爱得越多,受苦也越多。世人当他们心痛时就会哭泣,换言之,当他们失去所爱者时,就会痛哭;然而,他们的哭泣有许多不同的种类。妳知道有多少种类吗?有多少种的爱,就有多少种眼泪。因为感性的自私之爱的根是腐烂的,所以从 它产生的一切,也都是腐烂的。
自私之爱是一棵树,只会结出死亡的果实,腐烂的花朵,污秽的叶子和垂到地面的树枝,被四面八方吹来的风任意摆动;人灵也彷佛树一样4。你们都是『爱之树』,没有爱就无法活下去,因为你们都是我由爱所创造的。
生活在德行中的人,将其树根深植在谦逊的山谷中。但 那些在卑鄙中度生的人,却将其树根栽植在骄傲的高山上; 因为栽植得不对,所以结不出生命的果实,而只结死亡的果实5。果实就是他们的行为,这些行为被许多及各种不同的罪恶所毒害;即使偶尔能结出某些善工的果实,只因树根已腐烂,这些果实不成熟就会掉落,意思是说:生活在罪恶中的人,他们所实践的善工,无法赚得永生,因为他们不是在圣宠下实践的。
然而,任何人都不该放弃实行善工,因为一切善行都将受赏,一切罪过也都必受罚。没有圣宠而实践的善行,虽不足以赚得永生,然而我神性的良善与公义,仍会恩赐他们不完满的赏报。有时是用现世的东西赏报他们,有时,一如我 在别处针对这题材曾对妳说过的,我会给予他们时间,好让他们改过迁善。有时,我会因我所中悦的仆人们的代祷之功,甚至赏给他们重获圣宠的生命;犹如我对光荣的宗徒圣保禄所做的一般,他由于圣斯德望的祈祷,放弃了不信与对 基督徒的迫害。由此可见,一个人无论身处何种境况,都不应该放弃行善。
我也向妳说过他们的花朵是腐烂的,事实确是如此。花就是从心里发出的恶臭的思想,比如对近人的憎恨和不满, 这些都是我所厌恶的。他们有如小偷一般,偷窃了我——他们造物主的光荣,将之归功于他们自己。
这些恶臭、虚伪及卑劣判断的花朵,可分为两类:一是针对我的,他们将我隐密的决策与所有的奥迹,都加以恶意及仇视的解释,他们认为我所做的一切并非出于爱;凡我为真理而做的,他们都误认为是出于欺骗,我赐给人生命,他 们却看作是死亡。完全按照他们病态的见解来定罪、来判断一切,因为感性的自私之爱已弄瞎了他们理智的眼目,也遮 蔽了他们至圣信德的瞳孔,不让他们看见和认清真理。
另一种是有关妄断近人的行为。由这妄断时常产生许多的恶事,因为卑鄙可悲的人,根本不认识他自己,却又要知道别人的内心和情感,一见到或听到些什么,便要判断别人内心的感受。然而,我的仆人们恰好相反,他们常常三思而后行,因为他们是奠基在我——至高的美善之上。其他妄断近人者,是奠基在卑劣的坏基础上。从这类的妄断,时常衍 生出仇恨、杀人及跟近人结仇,完全放弃修德。
树叶也在同一路线上,就是说:他们口中所发出的言语,尽是辱骂我、辱骂我唯一的圣子、对近人的恶言恶语。 他们致力于咒骂我的化工,将之定罪;按他们自己的想法、看法来诽谤所有理性的受造物,说尽坏话。多么可悲不幸的人呀!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口舌之受造,原是为了光荣我、 承认他们自己的罪过,及善用唇舌来修德立功及拯救近人。这些就是被卑劣的罪恶所污秽的树叶,因为叶子是从不纯净的心长出来的,而这颗心已被伪善和许多的卑鄙玷污了。
灵魂的圣宠被剥夺后,人将陷于多么大的危险啊!不只会遭逢现世的损害,还会受到灵性上的伤害。常可看到和听到,因着一句话而导致处境的变迁、城市的毁灭、凶杀及其他许多的灾祸,因为言语能穿入利刃所达不到的人心深处。
这棵树有七条倾垂到地面的树枝,从这些树枝上开出恶臭的花、长出污秽的叶子,就如上面所讲述过的。换言之,这些树枝就是七罪宗,上面缀满了其他许多各式各样的罪过,这些罪过与自私之爱的树根及骄傲的树干相连接,由骄 傲最先长出的是思想的树枝和花朵,继而长出恶言恶语的叶子,也结出恶行的果实。树枝向地上倾垂,代表大罪的树枝,只会倾向于地上脆弱的事物、倾向于世间错乱的质料。更有甚者,由于不能从地面上得到滋养,因而总无法感到饱饫,为此总是不满足。他们常常感到不满足,也无法容忍他们自己。常处于焦急不安、常趋于渴求、常想要那些不能满足他们的事物。
这就是他们之所以不能满足的原因:因为他们常贪求有限的东西,而他们的『存有』是无限的;纵然他们因犯大罪,而失落了圣宠,但他们的『存有』并不会因此而完结。 而且,人受造是被安置在所有的东西和一切受造物之上,并非受造的东西在人之上;因此,人除非找到比他更高贵的东西,便无法感到满足和安宁。除了我——永恒的天主之 外,没有任何事物比人更高贵的,所以只有我能满足人。但是,由于他们犯罪而丧失了我,所以他们不断地遭受到折磨与痛苦,随着痛苦而来的就是哀哭。当风吹动他们时,便摇 撼他们感性自私之爱的树,因他们把一切都奠基在这感性之爱上。
注释:
3. 原文是「第五种眼泪」,是从倒数的顺序而言,而实际上所谈论的都是「第一种眼泪」
4. 「人灵彷佛是一棵靠爱而生长的树,没有爱就不能存活下去。的确,人灵若没有真实、成全爱德的神性之爱,就不会结出生命的果实,只会结出死亡之果。」(本对话 录第10章)
5. 「凡是好树就结好果子,而坏树就结坏果子。」(玛七17)
吹袭这些世俗人的四种风是:顺境、逆境、怕惧与良心。
顺境的风喂养骄傲,使之自高自大,高抬自己与轻视别 人。假如他是一位主人,势必会以巨大的不公道、浮夸的 心、身灵的淫秽、为自己名声的利益来掌控统治。
顺境的风本身是腐败的吗?不!顺境本身不是坏的;而是树的根已腐烂,因此,也败坏一切。我是至高的美善,是我遣送并赐下一切事物,所以顺境之风也是好的。这些世俗人在顺境中有哀哭,是因为他们的心仍不满足,企图获得他们无法得到的东西;这就是他们的痛苦,他们哀哭的原因。 就如我对妳说过的,眼睛会随内心流下泪来。
随之而兴起的,就是奴隶的怕惧之风,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影子也怕,害怕失去所爱的、怕失去自己的性命、怕失去子女及其他的人;同样害怕失去自己社会的地位与其他的事物。这一怕情是来自于偏爱他们自己,及贪爱自己的荣誉或 财物。这怕情阻碍他们在平安中享受欢乐,因为一般来说, 他们所拥有的这一切,都不符合我的圣意,因而产生这奴隶的怕惧,使他们变成了罪恶的可悲奴隶;从他们所侍奉的主人,就可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人。罪恶原是虚无,他们也必变成虚无。
当怕惧的风来袭时,就是患难与逆境临头了,就席卷他们所拥有的;许多次夺走全部,有时只夺走局部。全部是指:比如夺走他的生命,因为死亡会掠夺一切。局部是指: 有时夺走这个,有时夺去那个:诸如健康、子女、财产、社 会地位、荣誉等等;这一切,全按照我——温和的神医—— 的意愿,我会视你们得救的需要而定。我赐给你们一切,也正是为了你们的得救。然而,因为你们软弱的本性已败坏,毫无见识、失去忍耐、产生不耐烦、立坏榜样、埋怨、仇恨、厌恶我又厌恶近人。我本来为他们的活命所赐予的一 切,他们接受后反而都导致死亡。他们常处在不断的痛苦、 哀哭及忧苦中,就如我向妳讲述过的。
不忍耐所流的忧苦眼泪也相继来到,这种眼泪使灵魂枯竭,并将之杀死,因为它剥夺了灵魂的圣宠生命;枯竭耗尽肉身,使他们在神形上都盲目,夺去他们所有的快乐,抢走了他们的希望,他们眼见自己的情感所信任、所寄望的一切,全被掠夺一空,故此才哀哭。从这种眼泪所产生的不只这些坏处,并且还会产生不正当的情感与心中的痛苦;其实,眼睛的泪水,本身不会引发死亡和痛苦,而是产生眼泪的根源:即内心错乱的自私之爱。倘若内心是中规中矩、又拥有圣宠的生命,那么所流的泪水也是合情合理的,就可迫使我——永恒的天主——赐给他们仁慈。为何我称之为死亡 的眼泪?因为藉此媒介,你们彰显出在内心拥有的是死亡或 生命。
【我也说过:会吹起良心的风,这是我神性的慈善遣送来的;我的慈善在顺境中试图透过爱情和敬畏,吸引他们归向我。在他们经过患难的考验,认清世界的脆弱和不可靠之后,我赐给他们机会,使能矫正他们的心来爱慕我;我尽心尽力做一切,因为我以无可言喻的爱深爱着他们。当我看到一切努力终归无效时,我会唤起他们良心的不安,使他们能借着妥善的告解,张开他们的口吐出罪恶的溃烂。假如他们固执于恶,由于他们的罪行,就应受我公义的谴责,因为他们不愿意接受我的圣宠。他们甚至要摆脱良心的不安,企 图用他们可耻的享乐、用憎恶我和近人,来窒息他们的良心6】。
假如尚有时间可运用自由意志时,他们不改过的话;那么,有限时间内的痛哭,将会转变成无限时间内的哀哭,这样,有限的变成了无限的,因为他们的眼泪是因无限憎恨德行而流的,亦即他们将灵魂的渴望,奠基在这无限的憎恨上。
确实,倘若他们愿意,还可以利用我在自由的时光内, 所赐给他们的恩宠,走出那奴隶的怕惧,虽然我说那是无限的哀哭;所谓的无限,是针对灵魂的情感和存有而言,但不是指他们身上怀有的憎恨与爱情。实际上,当你们还生活在 此尘世时,仍然可以按你们所愿意的去恨或去爱。
如果生命是在爱慕德行中结束,就会得到无限的福乐; 但,万一是在憎恨德行中结束生命,就停留在憎恨上,去领受地狱的永罚,这是我对妳谈论那些溺毙于河中的人时所叙述过的。因为那些人已丧失了我的仁慈及兄弟间的友爱,因而不会再渴望善事。这友爱正是我的圣人们彼此之间所欢享的,同样,这也是你们还旅居此尘世的朝圣者及行路人之间的爱德,我将之放置在你们之间,目的是为了使你们能获得我——你们的终向——永恒的生命。
祈祷、施舍或任何善工对于他们均已无效用,因为他们已是脱离我神性爱德奥体的肢体。当他们活着时,不愿意服从我的神圣诫命,也不愿与圣教会的奥体合一,又不肯温驯 地服从;在此教会中你们原可领取我的独生子——无玷羔羊的宝血。为此,他们只得去领受地狱永罚的果实,承受哀号和咬牙切齿。
这些人,就如我向妳说过的:他们是魔鬼的致命者,魔鬼把为牠自己保留的果实赐给了他们。所以,妳看!这种眼泪在这短暂的时光内,带给他们受苦的果实,而在最后的时刻,更要使他们与魔鬼共处受罚,直到无穷尽的时刻。
注释:
6. 这一段「1980年西文版」阙如,我们译自「1950年西文版」,使这章的文意更完整。 1995年出版的Giuliana Gavallini意文修订本也有此段,故补译之。
接着要向妳谈论的是:那些因害怕受罚,想要获得恩宠,开始脱离罪恶的人所获得的效果。有些人因害怕受罚, 脱离了大罪的死亡;这是普通常见的方式。
他们可以得到什么效果呢?他们的『自由意志』派遣 『害怕受罚』当作信差,因而开始清除他们灵魂内室的所有污秽。当他们洁净灵魂中的罪过后,良心就获享平安、开始准备意志、睁开理智的眼目观看他们的宽敞天地,因为在尚未洁净前,他们除了看到许多各式各样罪过的恶臭外,看不 到其他的任何事物。他们也开始接受安慰,因为良心的蛀虫已安静下来,好像在等候德行的食物。
一个人当他的胃已被医好,抽出胃中败坏的液体后,就会有胃口,想吃东西。同样,这些人期待自由意志的手,用 爱心为他们准备德行的食物,准备就绪,就等待用餐了。
因为人灵已事先操练怕惧之情,从他的情感中清除所有罪恶,于是便领受到第二种效果,亦即第三种眼泪的境界7,在这境界中人灵怀着爱的情怀,开始以德行装饰他的内室。纵然还是不成全的,假若他能脱离怕惧,就能获得安慰与欢愉,因为他的灵魂已从我的真理领受到爱,而我就是爱的本身。由于他已找到安慰与欢愉,就开始以无比的柔情来爱我,并因我的缘故而体验到我的安慰和我的受造物的 甜蜜。
他在灵魂的内室修练爱,由于人灵已完全清除怕惧,便开始领受到我神性良善的果实,在那里他找到了灵魂的居所。当爱情占据灵魂的内室时,就开始领受和体验到各种不同的慰藉。假如他有恒心,便会获得准备餐桌的效果;意思是说:当人灵脱离怕惧之情而迈入爱慕德行时,就是准备餐 桌的时刻了。
达到了第四种的眼泪时,便可在他的灵魂和他的内心摆设至圣十字架的餐桌。一旦摆设好了,就可在那桌上找到甘饴而至爱圣言的美味食物,此食物在证实祂对我——圣父——的爱,也证明了祂为了拯救你们、作你们的食粮,因 而祂的圣身被剌透敞开。人灵怀着憎恨及厌恶罪过之情,为了光荣我和拯救人灵,开始上桌用餐。
人灵在这第四种眼泪的境界中,能得到什么益处呢?我即将告诉妳。他将得到刚毅的德行,这刚毅就是以『憎恶自 己的感性私欲』为基础,他会怀着真正谦卑的怡人果实,用忍耐除去一切的忿慨和所有的痛苦,因为憎恶罪恶的利刃已将他自己的私意置诸于死地,一切痛苦皆来自个人的私意。 只有感性的意志才会对凌辱与迫害忿忿不平,且惊讶失落灵性及肉身的安慰,因此而产生不忍耐。但是,一旦感性意志已死,便会怀着喜泪及甜蜜的渴望,开始品尝到甘饴忍耐的眼泪的果实。
多么甜蜜的果实啊!对品尝到妳(忍耐)的人是多么的甜蜜!又是多么悦乐我!因为纵然妳处在苦难中却能品尝到甘甜,被人侮辱时,仍保持平安。当人们航行在狂风暴雨的海上,当危险的暴风以巨浪冲击灵魂的小舟时,妳(忍耐)仍保持平安宁静,毫无受损,妳用天主甘饴的圣意保护着灵魂的小舟。借着这一圣意,妳领受到真实又极炽热的爱德衣 裳,使妳不至于被海水所浸湿。
亲爱的女儿啊!这忍耐正是安坐在刚毅盘石上的皇后; 她是常胜军、从未被打败过;她从不孤单,常有恒心作陪; 忍耐是爱德的精髓,她可以表达出那件爱德的衣裳是否真是婚礼的礼服;如果这礼服(爱德)是有瑕疵、有破洞的,马上就会由不忍耐揭露出来。
所有的德行尚未成全时,有时会伪装成全;然而对妳 (忍耐)而言,是不会被它们所矇骗的。假如灵魂上拥有这甘饴的忍耐,就表示所有的德行都是活跃且成全的;反之,如果没有忍耐,就表露出一切德行并非成全的,也还没有到达至圣十字架的餐桌。在那里,他透过认识自己,及认识我在他身上的美善,就会产生忍耐之德,也会产生神圣的憎恨,及受到真谦逊的傅油。
这忍耐之德,从不会拒绝享用那光荣我和拯救人灵的大餐,反之,常常享用这餐点。亲爱的女儿!请在甘饴和荣耀的殉道圣人们身上观赏这忍耐之德,他们以自己的痛苦,享用了『拯救人灵』的食品。他们的死带给众人灵生命、复活 死者、驱除大罪的黑暗。这世界以它的高傲、主宰者用他们的权柄,都不能摧毁他们,因为有这位皇后——甘饴的忍 耐——在保卫他们。这德行宛如放置在灯台上的光。
这就是因爱近人所流下的眼泪产生的荣耀果实:他们与被宰杀的无玷羔羊——我的唯一圣子——共同享用痛苦的食粮,因人类冒犯我——他们的造物主——的罪,他们用焦心的渴望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但那不是折磨人的痛苦,因为爱情藉由真实的忍耐,已把产生痛苦的怕惧之情和自私之爱,全置于死地。那是以爱德为基础,令人宽慰的痛苦,只因人们得罪我及近人受伤害而受苦。他们也因自身受苦而高 兴,这是我借着圣宠居住在灵魂内的明证。
注释:
7. 原文是「第二种眼泪」,但分析这一段所谈的应是「第三种眼泪」。因圣女将第二种与第三种眼泪混在一起讲述,而归之为「第二种眼泪」,以致造成以下的段落所论述的眼泪种类与第88章所列出的五种眼泪的类别有所差异。为了使读者不致混淆,也为了避免每次需要加批注,我们依据P. Hurtaud的见解,在第95章和第96章的中文版,直 接译出正确的眼泪类别。
我已给妳讲述过第四种眼泪的效果。现在我要谈论第五种,也就是最后一种的眼泪:即结合的眼泪。与第四种是分不开的,它们彼此相联结,就如爱我和爱近人是结合为一的 一样,彼此相辅相成。当人灵达到这第五种眼泪的境界,已进步到那么高的层次,不仅是怀着忍耐去受苦,而且还怀着喜乐渴望受苦,同时,不论来自何方的舒畅,他都一概轻视,只寻求契合我的真理——被钉的基督。
人灵已领受到心灵宁静的成果,感受到与我甘饴的天主性结合的恩典;在结合中他品尝到奶水,就像婴儿安详地依偎在母亲的怀抱中,口衔着乳头吮吸着肉中的乳汁。同样, 人灵到达这最后的境界,也依偎在我圣爱的胸怀中,他圣善渴望的口享用被钉基督的肉;换言之,就是追随祂的圣训、 步武祂的芳踪。在第四种眼泪的境界中,人灵已经认清不宜追随我——永恒的圣父,因为我不能受苦,而是要追随我至爱的圣子——甘饴至爱的圣言,因为祂能受苦。当你们还在 尘世旅程中,不可能没有痛苦,然而,只要你们肯多加努 力,就能获得真实的德行;因此,人灵就可依偎在基督的胸 怀中,祂就是仁爱,并可从祂那里吮吸德行的奶水,这奶水含有圣宠的生命,他也会在我的天主性内,品尝到一切德行的甜蜜。的确,虽然德行本身并非甘甜的,但因与我神性的仁爱相结合,就变成甜蜜的;意思是说:人灵不会再顾及他自己的私益或其他的事,只是在乎要光荣我和拯救众人。
我亲爱的女儿!现在妳思量一下:人灵透过如此高超的结合,已达致天主圣爱的胸怀中,这是多么甘饴、多么荣耀的境界啊!他的口如果没有吮吸乳房,不会感到满足,乳房 没有奶水,也不会满足。所以,这位人灵不能没有被钉的基督,也不能没有我——永恒的圣父,他在我身上品尝到至高永恒的天主性。啊!谁能澈悟他灵魂的各种官能是多么的满盈!因着他从我的仁爱所领受的无数恩惠,他的记忆满怀对我的追忆,记忆不仅是被实际的恩惠所吸引,更是被我施惠时所怀的爱情所吸引。尤其对被创造的特殊之恩,他念兹在兹:他是按照我的肖像及模样而造生的。当他默思这一恩典时,看到了在上述的第二种眼泪的境界中,紧随忘恩负义而来的处罚,他遂感谢基督的圣宝血,救他脱离了那不幸的景况。是我透过圣宠、借着圣宝血重新再造了你们,洁净你们灵魂脸上罪恶的癞病。因此灵魂便处于第三种境界的眼泪, 在此他找到了甘饴,品尝到我爱的甜蜜。当他明白罪是多么触怒我,甚至我在唯一圣子的圣身上惩罚了罪恶,于是他便对罪恶产生厌恶。然后,他也会记起圣神的降临,圣神曾向 他解释过,也正在向他阐释真理。
人灵何时接受此一光照呢?经由第二和第三种眼泪的境界后,他认清了我的所有恩典。这时他领受到完全的光照,认识了我——永恒圣父——的真理:即我为了爱而造生了他,是为了赏给他永生;我用被钉基督的圣血显示了这真理。他在认识真理后,便会爱上它;爱上它后,就会表现在具体的行为上,他会爱我所爱的,恨我所恨的。这样,他便处在爱近人的境界中。
记忆在(基督)胸怀中畅饮,完全克胜了所有的不成全,因为它记起了我的所有恩惠并将之置于眼前。理智也获得了光照,在记忆中观察,洞悉了真理,因而去除了自私之 爱的盲目,存留在被钉基督的灿烂阳光下,在这真光中认出 了真天主和真人。
除了这个认知之外,透过与我的结合,他获得了一种比修来的光更高超的光明,不是由本性和藉自己的修行所能获得的,而是由我——甘饴的真理——所恩赐的圣宠而得到的,因为我从不轻视呈献到我台前的渴望和劳苦。此时,跟随着理智的情感,会怀着极成全、极炽烈的爱情结合于我。 若有人问我:『那位人灵是谁?』我会答复说:『他是另一 个我』,因为他已和我的爱结合为一了。
有哪个唇舌可以形容这最后合一境界的卓越呢?当灵魂的各种官能都处于圆满状态时,所获得的成果是那么的多采多姿!这是我向妳谈论共同的阶梯时,用我真理的话为妳解说过的:那是一种甜蜜结合的境界!这种境界没有言语可以表达,然而,圣师们经由这种荣光的光照,完善地表达出 来,他们也藉同一荣光的光照,诠释了圣经。
因此,荣耀的多玛斯•阿奎纳透过致力于祈祷、高举心神,及透过理智之光所获得的超凡学识,比他用人力的研读所得到的更多。他是我放置在教会奥体内的明灯,驱除错谬的黑暗。妳也可回首看看荣耀的圣史若望,他依偎在我的真理基督的宝贵胸怀中,因而获得了那么大的光照!他利用那 得来的真光,从那时起,历经长久的时光传播着福音。
接着,妳会见到所有的圣人们也都这样向你们显示那真光:有的以这种方式,有的以另一种方式。但是,内在的感受、无可言喻的甘饴及完善的结合,就不是口舌所能阐述的,因为口舌是有限的。这似乎就是圣保禄的话所指的意思:『我(上主)为真心服侍我的人所准备的,即他们所要领受的甜蜜与福乐,是眼所未见,耳所未闻,人心所未曾想到的。8』人灵达致与我完美的结合是多么的甜蜜啊!这甜蜜超越一切的甜蜜。因为灵魂已不再处于两个意志之间,他已和我合而为一。这种结合散发出馨香,飘逸到全世界:这 就是不断及谦卑的祈祷的成果。渴望的馨香,以一种无言的祷声,为众生的得救而呼求,在我的尊威台前大声哀求。
这些就是结合的效果,人灵含着许多劳苦的泪水和汗珠,才达到这最后的境界。这样,靠真实的恒心,从不成全的结合,借着圣宠而能跨越到成全结合的境界。我之所以称之为『不成全的结合』,因为当灵魂尚被肉身束缚时,在今生就无法完全满足所渴望之事,仍然受叛逆倾向的牵扯,这叛逆倾向只不过暂时被德行的情愫所催眠昏睡而已,并非全死;所以,一旦使它昏睡的不成全德行的影响力消失时,它就会清醒过来。但不成全的结合,却能引导人去获得成全而永久的结合,这种结合便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将之夺走,就如 我对妳讲论天上真福圣人们的题材时所说过的。藉由这种结合可以品尝到我——永恒的生命、至高永恒的美善;对于真正品尝到我的人,即天堂上的真福灵魂,这种体味是永无穷尽的,这些人已得到了永恒的生命。相反的,那些得到永死的人,也领受到痛哭的果实。这些真福的圣人们,已由痛哭过渡到欢乐;他们以眼泪的成果、炽热的爱德,领受到永恒 的生命;并在我台前为你们呼求,将『爱火的泪珠』奉献给我。
我已对妳讲完眼泪之等级,及人灵经由它们所获致的成全与效果:成全的人得享永生,作恶的人去受永罚。」
注释:
8. 格前二9。
为爱的恩典赞颂天主,并为三项事祈求赐下更多的光照
当时,那位人灵9因极其渴望得到解释而焦急,又因真理满足了她对于眼泪之境界的提问,于是热情地对祂说:
「至高永恒的天父!感谢、感谢祢!祢是圣善渴望的满全者、渴盼我们得救者!当我们还是罪人与祢为敌时,祢透过了祢的唯一圣子,以无比的爱情爱了我们。永恒的圣父啊!透过祢炽热高深的爱德,我恳求祢的仁慈与恩宠,使我 能怀着纯洁走向祢,并在光明中行走,而不是在黑暗中迈步。透过祢真理的圣训,祢已清楚地向我揭示,使我能洞察我们所能遇到或陷入的两种哄骗。永恒的天父!在结束灵魂的这些境界的题材之前,请祢再向我详细解说。
首先我要向祢请示的是:假如有人渴望侍奉祢,前来询问我或祢的其他仆人们,我想知道我应该如何指导他?甘饴永生的天主!当然我还记得祢以前曾说过:『我喜爱少说话、多行善工。』可是,假如祢愿意在这方面告诉我多一点,我将会感到莫大的欣慰!
另外,有时当我为其他的受造物,特别是为祢的仆人们祈祷时,在那祈祷中,我发觉某些人有很好的心境,我觉得似乎这个人很悦乐祢;而另一个人,我觉得他心神很烦乱。 永恒的圣父!我可以藉此判定一个是处在光明中、另一个则 处于黑暗中吗?或是见到一个人作许多的补赎,另一个则没有作,我该相信那多作补赎的人比另一个人更成全吗?祢曾概略地为我讲解过这些,恳求祢更详细地向我说明,为了使 我这迟钝的理解力不至于受骗。
其次,恳求祢进一步地向我解说祢曾向我说过的:人灵在神魂上领受拜访的标记,及这探访是否是来自祢——永恒的圣父?
永恒的圣父!假如我没有记错,祢曾说过:当人灵受到探访后,心神会保持喜乐和怀着勇气修练德行。我想知道这喜乐会不会是个人灵修上的一种情绪上的欺骗。这些是我向 祢提出的询问,目的是为了使我能更真实地侍奉祢和服务近人,且不致妄断祢的受造物和祢的仆人们;因为判断会使人远离祢,我不愿意陷于这种不幸中。」
注释:
9.指圣女本人。
三种必要的光
【a)关于世上万物的普遍之光。b)弃绝世俗的成全 之光。c)天主亲临世界的最成全之光。论及纯洁的道理。】
此时,那位人灵1的饥渴、正直的心、愿意侍奉祂的热望,非常悦乐永恒的天主,天主愿意赏给她所求的恩典,于是以抵慈爱与慈悲的目光垂视她,向她说:
「啊,极亲爱的女儿、我钟爱的净配!超脱出离妳自己吧!睁开妳理智的眼目注视我——无限的美善,看看我对妳和我其他的仆人们无法言喻的圣爱!也开启妳渴望的耳朵, 因为倘若妳看不见,也就听不到;意思是说:如果灵魂不用他理智的眼目去看我的真理,就无法听到和认识我的真理。 所以,为使妳能更透彻真理,我愿意妳超脱高升在妳自己的 一切感官之上;而我,既然因妳的祈求与渴望而欣喜,我会答复妳、使妳满意。并非你们的参与能增加我的喜乐,实际上是我会增加你们的喜乐,同时我也会因赐给你们受造物的喜乐而喜悦。」
此时,那位人灵听从了上主的命令,神魂超拔,为了认识真理和洞悉她所求问的问题。永恒的天主遂对她说:
「为了使妳能更了解我要对妳所述说的,我再回到开始时妳所询问的:从我的真光发射出的三种光。
第一种是普遍之光:凡是生活在普通爱德中的人,都拥有这光。虽然我已对妳讲过,你们拥有本性和超性的光,我会为妳再重复解释许多已讲过的事,好使妳贫乏的理智,能更加透彻妳想要知道的事。另两种光属于那些已超脱在世俗之上、渴望成全的人。除此以外,我将为妳解释妳所询问的问题,以前我曾简略地答复妳,现在我要更详细地向妳说明。
妳也知道,我曾向妳说过:没有光,亦即没有理性之光,无人能在真理的道路上行走。这理性之光是你们从 我——真光——所领受的,是藉由理智、及你们领洗时我所赋予的信德之光所获得的,除非你们因犯罪将它丢失了。在圣洗时,透过我唯一圣子圣血的德能,你们便领受了这信仰的模式。在理性的光照下,你们要在各种德行中操练信德; 理性遂受到信德之光的光照,会给你们带来生命,并引导你们走上真理之路。用理性之光,你们可以获得我——真光; 没有理性之光,你们所得到的只是黑暗。
从这光中放射出来的两种光为你们是必须的,但我还要在两种光之上增加第三种光。
第一种光能光照你们,使你们认识现世万事万物的短暂无常,如风吹过一般,随即消逝无踪。但是,除非你们先认识自身的软弱,否则你们无法透彻认识这道理;你们要明认有一种邪恶的法律与肉身相联结2,致使你们常倾向于背叛我——你们的造物主。并非说这法律能逼迫一个连最小罪都不愿意犯的人去犯罪,可是这邪恶的法律确实与神魂相对抗3。我放置这一条法律,并非为了使我的理性受造物被它征服,而是为了增加及考验他们的德行,因为德行需要在反对它的境遇中,才能彰显出来。感性界反对灵性界,人灵则透过感性界来证明他真正爱慕我——他的造物主。何时证明呢?就是当他用憎恶和厌恶反抗这些感性时。
也是为了保全他真谦逊的美德,我才赏给他这条法律。为此,妳可以看出:当我按照我自己的肖像与模样创造人时,把他安置这么高贵和美丽的境界;但是,同时我也赐给他这么低贱的伙伴,赐给他这条邪恶的法律;换言之,就是 把邪恶的法律依附在肉体上,肉体也是由卑下的泥土所造成 的。目的是为了使人一看见自己的美丽时,不至于昂起骄傲 的头来反抗我。为此理由,拥有这光的脆弱身体,理当自谦自卑,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而是应该诚心地、完全地谦卑自下。故此,这条邪恶的法律,不管它有多叛逆,不会强迫人去犯罪,反而它会促使你们更认识你们自己、及更看清世 界的不可靠。
这一切必须靠理智的眼目、用至圣信德之光去观看,而 信德之光被认定是理智眼目的瞳孔,这种光是所有理性受造物所需要的。一般来说,不论处于任何身份地位的人,为了分享圣宠的生命,如果愿意获享无玷羔羊圣血的效果,都需要这种光。这是一般的普遍之光,是所有理性的受造物所应具备的,如果谁没有这光,将会处在永罚的地步。假如一个人没有处在圣宠的状态下,就不会拥有这种光,而没有这种光,就不会认清罪的邪恶和罪根之所在,当然也不会爱我、渴望我,因为我是至高的美善;同样也不会爱慕德行,德行是我赏给他的工具,使他能获得恩宠、获得我——真正的美善。
故此,妳看!这道光为你们是多么重要!因为假使没有这道光,你们就会带着你们的罪,去爱我所憎恨的,去憎恨我所爱的。我所爱的是德行、所恨的是恶习;所以谁若爱恶习而不爱德行,就是得罪我,就会失落我的圣宠。他有如一位瞎子,认不清罪的根源何在,根源就是感性的自私之爱。 他既不恼恨他自己,也认不清罪恶,更不知道随罪恶而来的恶果。他既不认识德行,也不认识我,我就是一切德行的源头,是我赐给了他恩宠。他也不认识他所处的尊贵地位,也不晓得该经由德行而获得恩宠。
为此,妳看!罪恶的缘由是在于缺乏认知,所以你们需 要拥有这种普遍之光。
注释:
1. 指圣女本身。
2. 「我发现这条规律:就是当我愿意为善时,总有邪恶依附着我。」(罗七21 )
3. 「照我的内心,我是喜悦天主的法律:可是我发觉在我的肢体内,另有一条法律,与 我理智所赞同的法律交战。」(罗七22〜23)
人灵到达并取得普遍之光后,不应该就此心满意足,因 为你们还旅居此尘世,你们有能力再进步,而且也应该进 步;那些不前进的,就是退步。你们应该藉圣宠所获致的普 遍之光进步,勉力殷勤地迈向第二种光,从不成全迈向成 全,因为只有在光中才能到达成全的境界。
第二种成全的光,属于成全的人。所谓成全的人,就是 指那些已超脱一般世俗生活方式的人。这种成全又分为两种 等级。第一等级的人,他们严厉苛待自己的肉体,力行严峻巨大的克苦补赎,为使他们的感性私欲不致起而反叛理性。 他们更注重克苦肉身,胜过致死自己的私意。他们是在克苦的餐桌上用餐,倘若他们的克苦是经由明辨的光照,又以我为基础;意思是说:对他自己和对我有真正的认知,怀着至深的谦逊,又完全符合我的圣意,而非照人的见解去判断; 那么,他们就可称为善人和成全的人。
假如他们不是如此行事,既没有真谦逊,也不穿上我的旨意,那么,就会在行事作为上时常违背成全。他们会自立为判官,判断那些和他们走不同道路的人,原因是他们把心思与渴望较多放在肉体的苦修上,胜过放在消灭自己的私意上。他们时常要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选时间、地方、安慰,甚至于要按照他们自己的方式挑选世上的患难与魔鬼的攻击, 正如我在第二种不成全的境界中向妳说过的。他们在自欺,也被他们自己的意愿所矇骗,我称之为『灵性上的私意』, 他们说:『我希望得到这种安慰,而不要魔鬼的这个攻击与骚扰,我这样说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更悦乐天主,也为了借着圣宠,使祂能更长久留在我的灵魂里;因为我认为用这种方式,比其他的方式更能长久拥有祂、更能好好地侍奉祂。』
因此,许多次他们陷于悲伤及厌烦中,弄到无法容忍他们自己的地步,因而损害到他们自己的成全。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陷入骄傲的恶臭中。的确,假如他们不陷于骄傲中,又拥有真正的谦逊而不自负,那么,便可利用我——温柔的第一真理——所赐予的光去看事。我会按照你们得救之 所需,及为了我所拣选者的成全,赏赐给人时间、地点、安慰与患难。他们会看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爱,所以他们也会以爱及尊敬来领受。这是第二级成全者的作为,就是已接近第三级的人;我会再对妳讲论他们,这两种等级的人都是处在极成全的光明中。
第三种人,是已达到这荣耀之光的人,他们无论身处何种身份地位,都是成全的人。他们会怀着应有的恭敬之情,接受我准许在他们身上所发生的一切;他们有如我所讲过的处在第三种境界的人灵4,即处于结合境界的人。他们自认为理应受苦、受世人的责怪、被剥夺所有的安慰,及遭受任何的处境。因为他们深信只配受苦,所以也认为不配接受随受苦而来的赏报。他们在光明中认清了我永恒的旨意,我的旨意所愿意的:无非是要你们得益处;我所赏赐和所允许的一切,都是为了使你们在我内成圣。
当人灵一旦认识我的旨意,便会穿上它;于是他会全神贯注保全及增加他自己的成全,为了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 他会以被钉的基督——我唯一圣子——的真光引导他的理智,爱慕及跟随祂的圣训,祂的圣训就是成全者及不成全者 的规则与道路。眼见钟情的羔羊——我的真理,赐给他完美 的圣训,默观这圣训之后,就爱上了它。他因默观这位多情的圣言——我唯一的圣子——而认识了成全。我的圣子在圣善渴望的餐桌上用餐,只寻求我的光荣,即永恒圣父的光荣 及你们的得救;祂怀着这渴望,毫不推辞劳苦和凌辱,殷切 地奔赴我(圣父)加给祂的耻辱死亡。纵然人们对这么大的恩惠不知恩,尽管犹太人的无知与迫害,尽管民众的嘲笑、 侮辱、抱怨及仇恨的喊叫声,祂并不因此而怠慢退缩;祂像似一位真正的将领与骑士,战胜了这一切。我把祂置于战场上作战,是为了把你们从魔鬼的魔掌中救拔出来,让你们摆脱各种残酷的奴隶,也为了教导你们祂的道路、祂的圣训与规则,好使你们带着至圣宝血的钥匙,能开启我永恒生命的 大门,这宝血是祂用极热烈的爱情及憎恨你们的罪过而倾流 的。
彷佛这位甘饴又多情的圣言在向你们说:『看!我已经用我的宝血为你们修筑了道路,也为你们开启了天门。所以,你们不该怠惰追随这道路,不该沉溺在偏爱你们自己的 私爱中,切莫无知到不认识这道路,甚至怀着自负,渴望按照你们自己选择的方式来侍奉天主,而非按照我所喜爱的模 式。其实,我透过我永恒的真理,已为你们开辟了一条笔直的道路,这道路是靠我降生之圣言的宝血所打通的。』
所以,你们起来跟随祂吧!因为除非通过祂,没有人能 到我——天父——台前;祂是道路及门5,你们必须通过祂那里,才能进入我内,我就是宁静海。
当人灵体验到这真光时,由于甘饴地见到它、认识了它,所以品尝到它,他会如同热恋者一般怀着焦急的爱,奔赴圣善渴望的餐桌,不会再注目他自己,也不会再寻求自己 精神上或肉体上的慰藉。好似一个人已经在这真光与认知 中,淹没致死他自己的私意。他不轻蔑从任何方面而来的苦难,总是辛勤地忍受侮辱、魔鬼的骚扰折磨和人们的背后中伤…;在至圣十字架的餐桌上用餐,食用光荣永生的天主及 拯救众生的食粮。
他不会在我身上或受造物身上寻求报酬,因为他已脱离了佣工的爱,就是说:脱去了寻求个人私益的爱,他已披戴上成全之光,用纯洁的爱爱着我,除了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之外,他不贪图其他的利益,他侍奉我不是为自己的快慰, 他服务别人也不是为图利,纯粹是为了爱!
这些人已超脱自我,脱去旧人,换句话说:他们已脱去感性的私欲,穿上了新人基督6——甘饴的耶稣、我的真理,勇敢地跟随了祂。他们坐上圣善渴望的餐桌,更专心致力于致死自我的意愿,胜于苦修致死自己的肉身;他们并非把苦修肉身作为主要的目标,而是借助它作为消灭自我意愿的工具,就如我在解释『我喜爱少说话,多行善工』的题材时,曾对妳说过的7。所以,你们应该身体力行,将主要的目光放在致死个人的私意上,除了寻求我甘饴的真理——被钉的基督,及尊崇与光荣我的圣名和拯救众生之外,不要再寻求和愿望其他的事。
那些处在这道甘饴之光内的人,必会这样行事,因而他们常处在平安宁静中,无人能绊倒他们,因为他们已除去了绊脚石:就是自己的私意。他们将魔鬼和世俗所能发动的一切迫害,都踏在脚下。纵然他们处在许多苦难与诱惑的洪水中,却伤害不到他们,因为他们是栖身在炽烈渴望的枝桠上8。
他们欢悦于一切,但不会自称为我仆人们及任何理性受造物的判官;反之,对所见到的一切均表欢欣说:『天父,我感谢祢!因为在祢的家里有许多的住处。9』当他们见到他人用更多的方式侍奉我时,他们更表高兴,因为这样比大家都走同一条路,更能彰显出天主的伟大美善。他们从万事 中采集玫瑰花的芬芳;他们不仅从善事上获益,而且也不判 断那些明显已犯罪的人,反而同情他们,为他们祈祷,怀着完善的谦卑说:『今天轮到你犯罪,但是,如果没有天主恩宠的护佑,明天可能就轮到我了。』
啊!极亲爱的女儿!妳该热爱这又甘饴又高贵的境界! 妳看那些在这荣耀之光中行走的人,他们是多么的卓越!因为他们拥有圣善的思想,他们坐在圣善渴望的餐桌上用餐, 他们饱飨了炽热爱德的灵魂食粮,终能光荣我——永恒的圣父,他们也穿上了甘饴的羔羊——我的唯一圣子,意即服膺祂的圣训。
对于世界和我的仆人们,他们不会浪费时间去妄断,也不会因别人对自己或对他人的背后批评而愤慨;如果是批评他们本身,他们会非常高兴为我受些苦。当这种毁谤是关于别人时,他们会抱持怜悯近人的心去容忍,而不去批评造谣者,因为他们的爱不会导向恶事,而是导向我——永恒的天主和导向近人。亲爱的女儿!由于他们的爱常常导向善事, 所以,他们绝不会被绊倒,也不会惊异他们所爱的人或任何理性受造物的作为,因为他们的见解已死,并非活的,因此,他们不会擅自去判断人们的意向,而是认定那是出自我宽仁的圣意。
他们所遵守的圣训,是妳所知道的,在妳生命之初我经由我的真理已赐给了妳;当时妳曾以热切的渴望向我祈求,使妳能达到心灵的完全纯洁。当妳默思达致纯洁的方法时, 就在妳神魂超拔中,我曾答复了妳的热切渴望。不只是在神魂上,而且也有声音在妳耳畔响起,当妳恢复知觉时,如果妳记得清楚,当时我的真理曾对妳说:『妳真的想要达到心灵完全的纯洁,绝不受坏榜样的牵绊,心灵不会因任何事而愤慨吗?那么,妳就该常常借着爱情与我结合,因为我是至高永恒的纯洁及炼净灵魂的爱火。因此,一个人越接近我, 就越纯洁;越远离我,就越污秽。人们之所以堕入诸多的罪恶中,就是因为远离了我;然而,不受任何阻碍,能与我结合为一的人,就能分享我的纯洁。
为了达到这结合与纯洁,另外一件妳该做的有益之事: 就是绝对不可判断别人。不管是谁,不论他做什么或说什么,攻击妳或攻击别人,妳只该注意到的是:我对他和对妳的旨意。
假如妳真的看到一个明显的罪过或缺失,妳要从荆棘中找出玫瑰:就是应怀着怜悯之心将之奉献给我。当人们侮辱妳时,妳该想是我的圣意准许这事发生,目的是为了考验妳的德行及我仆人们的德行,妳该想:他们的行事作为就是我的工具。而且妳也该想:许多次他们的作为是出于善意,因 为没有人可以判断别人隐密的心。
当妳看到一个不明显或不确定的罪过时,不应该随意加以解释,而只应看作是我的旨意显示在其上。即使妳已确定是罪,也不该加以判断,应该表示怜悯。这样,妳才能修得完全的纯洁;因为只有这样做,妳的心灵才不会对我或对妳的近人感到气愤。假如妳断定他们的作为是出于恶意,又没有在他们身上看到我的旨意,妳就会对他们产生鄙视和愤慨。这种鄙视和愤慨会促使灵魂离开我,也会妨碍全德,在某些状况下还会夺走圣宠;程度的多寡,就看鄙视的深浅及判断近人所怀的憎恨的多寡而定。
会留意我圣意的人灵,正好相反;我的圣意无非是要你们得益处:凡我所给予或所准许的一切,都是为了使你们达成我创造你们的目的。这样的人,他时常爱近人,也常存留在我的爱内,所以常和我结合在一起。
所以,为能达到妳所祈求的纯洁,妳必须实行这主要的三件事:(一)要借着爱情与我相结合,在妳的记忆中,常牢记我曾赏赐给妳的恩典。(二)要用妳的理智眼目默观我的深情大爱,我以无法估计的爱深爱着你们。(三)有关别人的意愿方面,要在他人的意愿上认出我的旨意,而不要去 留意别人的恶念;因为在这事上我才是判官,不是你们。妳若这样做,就能修得成全。』假如妳还记得,这都是我的真理所教导过妳的道理。
极亲爱的女儿!现在我要告诉妳,那些我曾和妳提起过,已学会这道理的人,他们在今生就可以品尝到永生的初果。如果妳留心持守这道理,就不会陷入魔鬼的圈套中,因为妳会将它揭穿;妳也不会判断别人。然而,为了更具体地满足妳的渴望,我将告诉妳并向妳明示:你们总不可有任何 的判断人,而只该怀有同情怜悯。
注释:
4. 「第三种境界」是指灵魂的境界,而不是指眼泪的境界。
5. 参阅若十四6 ;若十9。
6. 「你们该穿上主耶稣基督。」(罗十三14)
7. 参见本「对话录」第11章。
8. 「洪水不能熄灭爱情,江河不能将它冲去。」〔雅歌八7 )
9. 若十四2。
为什么我要对妳说:他们已领受到永生的保证金呢?答覆是:因为他们只领受到保证金,还未领受到酬劳;他们还期望从我处得到永恒的生命,一种永不会再死的生命,既饱饫而又不感到餍足,饥饿却没有痛苦,因为痛苦已离他们远去,他们已拥有他们所渴望的,而且也不会因饱饫而餍足, 因为我就是他们毫无缺点的神粮。
他们在今世已领受到天国的保证金,并可在以下的方式中体验到:人灵会开始渴望光荣我——永恒的天主,饥渴众人得救恩;因这饥渴,人灵会以『爱近人』作为食粮和滋养。这种食品可滋养自身,却不会饱足,因为它本身就是不能饱足的,因此他时时会感到饥饿。保证金只是给予期望得 到酬劳者的一种保证的开端,因为保证金本身并非完满的, 是信德的保证:确保一定会得到圆满的赏报。然而,服膺我真理圣训的钟情人灵,在此尘世已经领受到爱我、爱近人的 爱德保证金,这种保证金尚未完满,还得期望不朽永生的满全。
我再重复说:保证金不是圆满的,亦即人灵所体验到的还不是圆满的,就是说:他本身还会受苦,也会因别人而受苦。在他身内免不了会有痛苦,因为有一种邪恶的法律,束缚着他的肢体,时时起而反对神魂、与之交战,致使他自己还会得罪我;他也会因别人而受苦,因为看到他的近人在冒犯我。的确,就恩宠而言,他确实已是成全的,但还不是圣人们在永生中与我结合的那种成全。圣人们的渴望不含痛苦,然而你们的渴望却含有痛苦。在别处我已跟妳说过,我的仆人们是在圣善渴望的餐桌上受到滋养;他们既感幸福又觉痛苦,就如我的唯一圣子在十字木架上一般;祂的肉体受着剧苦,然而祂的灵魂却因与天主性结合而感到幸福。成全的人由于他们的渴望与我契合而感到幸福,他们已穿上了我甘饴的圣意;同时,他们因怜悯近人而受苦,也因他们舍弃 了所有感官的快乐与安慰,致使他们的感性感到难受。
为避免受骗该实行的三件事
【1.不判断别人的过失。2.不判断别人德行的等级。3.不求大家都走同一道路。】
我曾向妳谈论过普遍之光,就是你们众人不论处在何种 身份地位都可拥有的光;换言之,就是指那些拥有普通爱德的人。我也向妳讲述过那些具有成全之光的人,我将之分为两种:一种是那些已超脱于世俗之上,专务克己苦身的人; 另一种,是在一切事上致力死于自己私意的人。这些都是成全的人,他们都在圣善渴望的餐桌上受到滋养。
现在我要特别为妳解说,虽然我是为妳解释的,但也是为了其他的人,同时也为了满足妳的愿望。
我要妳做三件事,为了不让无知阻碍妳达到成全,达致成全正是妳受召的目的;也为了避免恶魔披上『爱近人』为外衣,在妳的灵魂内助长自傲自负之根。自傲自负会使妳陷 于妄断,这是我曾禁止过妳的,妳自以为判断真确,其实妳 按照妳的看法,已判断错误了。许多次魔鬼让妳见到许多看来好似真实的事,却会引妳陷入错谬中。牠会诱惑妳在自己的心思见解上,自立为理性受造物的判官;关于他们,只有我才是判官,正如我曾对妳说过的。
这是妳及与妳在一起的我的仆人们,所应该注意的事项之一;就是说:妳的判断应谨慎三思。谨慎三思的涵意是:如果不只一次或两次,而是许多次,妳在神魂上具体地见到妳近人的过失1°,妳不应该个别地去责备他。妳只该集体性地责备来造访妳的人的毛病,这样,怀着爱心与温和去播种美德;要怀着温和,但在妳认为必要时,也应该加上严厉。 假如妳看到我许多次向妳显示别人的过失,如果妳无法断定那是真确的启示,就不可个别地去告诉那人,而是该寻求更 妥当的办法,以避免魔鬼的计谋与邪恶。牠会利用妳『善良意向』的钓饵来捕捉妳,会促使妳许多次用不该有的方式, 去判断妳的近人,妳会因此多次给近人立下恶表。
为此,妳的口舌应谨守缄默,或为了驱除罪过而给予人圣善的劝告,假如妳看到别人身上的恶行,妳要将过错同时归咎于妳和他,以操练真实的谦逊之德。假使万一在那人身 上果真有罪,比较好温和地指正他,他眼见那么温和的责备,就不得不改过迁善。我将会告诉妳,妳该对他说的话,这样可以确保妳不陷于妄断,同时,妳也可切断魔鬼的道路,使牠不能欺骗妳,也无法妨碍妳灵魂的全德。
我愿意妳明了:妳不应该信靠妳所看到的!而是应该将之置诸脑后。妳只该坚持看妳自己、认识妳自己、并认清我的慷慨与良善。我向妳提过的那些成全境界的人,就是这样行事,他们时常回到『认识自我』的山谷,这事并不阻碍他们高升,也不妨碍他们与我的结合。这是我对妳所说的妳该做的三件事之一,为了使妳能真实地侍奉我。
注释:
10. 圣女有洞察不在眼前之人的内心隐密罪恶的特恩;纵然如此,天主仍命她要「谨慎三 思」,不可任意判断别人。
现在我要告诉妳第二件事,也就是妳曾请求我向妳解释的题材,亦即:假如有时妳特别为某些人祈祷,并在妳的祈祷中,妳见到妳为他祈祷的一个人有圣宠之光,另一个人则没有,他们同样都是我的仆人;然而,在妳看来,后者似乎神魂迟钝又昏暗,妳不应该、也不可以就此判断他是处在重罪中,因为许多次妳的认定是会错的。我也要妳了解:有时妳为同一个人祈祷,某些时候看到他在我台前有光明、也有圣善的渴望,妳见到他的灵魂在善功上有所长进而心喜,正如爱情所要求的:你们彼此分享对方的善功。另有些时候,妳看到他的神魂似乎远离了我,而且充斥着黑暗与诱惑,甚至于让妳觉得懒于在我台前为他代祷。
事情之所以如此,不容怀疑的,有时是由于妳为他祈祷的人之过失;然而,多次他并没有过失,而是我——永恒的天主撤离了那个人,我之所以这样做,多次是为了使他达到成全,一如我在向妳解释灵魂的境界时所说过的11。我之远离他,仅是让他在感觉上感受到没有神慰和甜蜜,但不是在圣宠上远离他;所以他的心灵因之感到贫瘠、枯燥与痛苦。 我如此行事,是因着仁慈、因着对那人的爱,也为了使代祷 者用祈祷与他联合在一起,帮助他驱除心灵上的乌云。
为此,极亲爱又极甘饴的女儿!妳已看到:如果妳或其他的人,只因我向妳显示那灵魂处在黑暗中,就作出那种妄断的方式,归罪于他,这样的误解别人,是多么的愚蠢与当受谴责!妳也清楚看到:我并不因此而撤去他的圣宠,只是撤去他所感觉的甜蜜而已。
有鉴于此,所以我要妳和我的其他仆人们,应当致力于彻底地认识你们自己,好使你们也能更完全地认清我对你们的慈善。至论其他的事,你们留给我审断,因为审判是我的事,而不是你们的事12。放下判断吧!因为这是我的事,你们只该怀有怜悯之心,怀着饥渴光荣我及拯救众人的心情。 你们也该本着炽热的渴望去传扬德行;同时按照上面我向妳讲过的方式,在你们身上及在人们身上谴责恶习。
如此一来,妳将会在真理内到达我身边,也可确保并维护我的真理所交付给妳的圣训的真精神;换句话说:只按照我的旨意去解释,而不曲解别人的意愿。假如妳想要拥有纯洁的美德,妳务必如此行事,且必须稳立在最后一种、最成全的荣耀之光中,在圣善渴望的餐桌上滋养自己,享用拯救 众生及光荣赞颂我圣名的食粮。
注释:
11. 参阅本对话录第60章、70章和78章。
极亲爱的女儿!我已和妳谈过两个准则,现在我要向妳谈论第三个,妳必须特别注意聆听。假如有时魔鬼和妳的无知昏愚,诱惑妳去命令和要求我所有的仆人们,都该追随妳所走的道路,那么,妳应当谴责妳自己,因为这是相反我的真理教导妳的圣训。许多次会发生这种状况:即见到不少人
294圣女加大利纳的对话录
走在大克苦的道路上,他们也要大家都走同样的路,假如别 人不走这同一路线,他们就不高兴或诧异,总认为别人做的 不对。妳看,他们是大大受骗了 !因为时常会有这类事发 生:在他们看来似乎是坏的,然而却是更好的;虽然别人实 行较少的克苦补赎,反而会更有德行;纵然别人没有做那么 多的克苦,却比那些批评、抱怨的人更有德行!
所以,我以前曾对妳说过:那些在克苦补赎餐桌上受滋 养的人,如果没有怀着真正的谦卑去做,或不将克苦补赎当 做是获致德行的工具,反而把它当作是主要的目标,那么, 就会因批评别人而损害到他们自身的成全13。为此,他们不 应愚昧无知,而应该清楚知道:成全并不在于克苦和致死肉 身,而是在于致死叛逆的个人私意。这条消灭自己的私意、 屈服于我甘饴的旨意之下的道路,才是你们应该盼望,及渴 望众人都迈上的大道。
这就是关于荣耀之光的道理,在这光明中,人灵热情地 奔驰及服膺我的圣训。我并不轻视克苦补赎,那是制服肉体 的好办法,因肉体常常会起而反抗神魂。但是,亲爱的女 儿!我不要妳把克苦补赎加诸于众人身上,因为并非所有人 的体质都是同样强壮;有些人的体格比另一些人强壮,而且就如我向妳说过的,许多次会发生这样的事:就是由于各种不同的理由,中途必须放弃已开始的克苦工夫。假如妳或其他的人,把克苦补赎当作是主要的目标,你们所得到的益处极少,也不成全,而在灵魂上也拥有很少的安慰与德行14。
当你们感觉你们所爱的及你们所认定的目标(克苦补 赎)被剥夺时,你们也会感到好像我从你们身上被夺走了一般,而且一旦误以为我的良善离你们远去,你们就会陷入厌烦、极大的忧伤、忧苦及慌乱中。因此,你们就会放弃修行热切的祈祷,那是你们往昔连同克苦惯常修练的。一旦因许 多状况的原由必须放弃克苦时,你们的祈祷就不会再像往日一样品尝到神味了。
这种状况的发生,是因为你们把目标集中在作补赎的热情上,而不是放在灵魂的渴望上,我所说的渴望是指:渴望真正与实际的德行。
所以妳看:把克苦补赎当作主要的目标,多少的坏处会随之而来!因此,你们将会成为愚昧无知者,并会陷于批评和抱怨我的仆人们。为此,你们也会感到厌烦和极大的忧苦,只会为我作一些有限的善工而已;然而我是无限的美善,所以我向你们要求一种无穷的渴望。
为此,致死及淹没你们的意愿是必须的,要将你们的意愿顺服在我的旨意之下,然后将你们甘饴、不能满足及无穷尽的渴望奉献给我,唯独寻求我的光荣与众人的得救。
但是,不幸的人却不如此做,他们不跟随我真理所教导的圣训——真实而没有曲折的道路,他们反而背道而驰。他们用患病又盲目的理智来思考,所以有如疯子行路,被剥夺 了天上及地上所有的福乐。就如我在别处曾向妳说过的,他们在今生就预先体味到地狱的保证金。
注释:
12. 「只有一位是立法者和审判者,就是那能拯救人,也能消灭人的天主;然而你是谁, 你竟敢判断别人?」(雅四12)
13. 「守斋、守夜、默想、无衣蔽体、日用短缺,这些本身都不是成全至善,只是成全至善的工具。」(若望伽仙「旷野圣祖会谈录」第一篇第七节)
14. 「合乎理性与明辨的克苦,比偏激的苦行更蒙天主悦纳;偏激的肉身克苦近似动物 的行动,因为是按欲望和嗜好而行动。一切极端的行为都是有害的,为此,顺从自己 私意的人,只会在恶习上长进 ,而不会增长德行。」(圣十字若望「黑夜」卷一第六 章2)
综论上述的三件事
极亲爱的女儿!我刚才已教导了妳,满足了妳的渴望, 向妳解释了妳所求问的事项:就是关于指责别人的方式,以免被魔鬼或妳贫乏的理解力所欺骗。妳应该做集体性的指责,而不要做个别的纠正,除非我透过明显的启示命令妳; 而且妳要常怀着谦卑的态度,谴责别人时,也连同责备妳自 己。
我曾对妳说过,现在再重复一次:世上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使妳合法地去判断别人,无论是有关团体的或个人的;不管妳认为是好是坏,也不可批判我仆人们的意向。
我还给妳指出不得判断别人的理由:如果妳妄加判断,妳的判断将会欺骗妳。反之,妳和其他的人应该怀有怜悯之心,并将判断留给我。
对那些来请教妳、要求妳的忠告、为了能脱离大罪的黑暗、且愿意跟随德行道路的人,我已教导了妳应当给他们指示的道理与主要的原则。妳应该给他们提供:在认识他们自己和认识我的慈善中,去爱慕德行,以此作为主要的目标;同时, 也该致死及淹没他们自己的意愿,使之毫不反叛我。给他们定下补赎作为工具,而不是把它当作主要的目标。妳不可对众人一律看待,应该按他们本身的能力与状况而定:这些人多些补赎,那些人少些,全按照他们所能承受的程度而定。
又因为我曾跟妳提过,指责要在集体的情况下实行; 但,我不愿意妳就此认为:看到一个明显的罪,妳就不能纠正犯罪的人。妳可以个别地指正他,万一他怙恶不悛,甚至可以告诉两个或三个人,如果他仍不改,可以把它公诸于教会的奥体15。但是,我也告诉过妳,如果仅是妳认为是这样,或在妳的神魂内这样感觉,那即是不正确的妄断。纵然 妳亲眼看到,也不可加以妄断。如果妳未明确地见到事实,或妳的神魂未曾经过我明显的启示而得知,妳就不应该采用 责备的方式,而该采用上述我向妳提过的方式。这样为妳更妥当,也不会让魔鬼利用『爱近人』为借口,来矇骗妳。
亲爱的女儿!为了保全及增进妳灵魂的成全,我已为妳解释完这主要的部份。
注释:
15. 这是主耶稣给我们立下的「规劝之道」参阅玛十八15—17。
如何分辫神视
现在我要为妳解答妳所询问、以前我也曾向妳讲论过的题目:就是人灵分辨所领受到的拜访、神视或其他神慰的记号。妳曾问道:人灵靠什么记号可以识别这些是否来自我? 凡是来自我的必带来喜乐,这喜乐在灵魂内一直持续到造访结束后,人灵也会渴望修德立功,特别是满盈真实的谦德, 同时心中炽燃着真实爱德的烈火。
然而,因为妳曾问我,在那喜乐上是否会受骗?我将告诉妳在什么事上会受骗,及如何揭穿那喜乐的真假。
可能受骗的方式如下:我要妳明白,凡理性受造物所爱 慕、所渴望的一切,一旦拥有了,就会显示出喜乐。他越爱他所拥有的东西,就越不会明智地去注意和考察东西是来自何方,原因是他已获得了这世界的喜乐。由于他获得了所喜爱的东西而快乐,就乐昏了头,根本没有兴趣去察考它的来源。同样,那些非常喜爱并珍视神慰的人,殷切盼望神视, 并将他们主要的热情放在神慰的欢愉上,胜过放在我身上,就像我在论及那些不成全境界的人曾对妳谈论过的:他们更注目于从我所获得的神慰恩典,却不太在乎赏赐他们这恩典的主人,及我施恩时所怀有的深情厚爱。
这里他们可能会受骗,即在他们的喜乐上受骗;另外还有其他的骗局,我在其他地方,已个别地向妳论述过了16。 如何受骗呢?我即将告诉妳。当他们怀着对神慰或神视的热爱,不管是以何种方式领受的,他们都会喜出望外,因为眼见自己所喜爱、所渴望拥有的,终于得到了。但许多次神视和神慰也可能来自魔鬼,他们也会感到这喜乐。然而,我曾对妳说过:如果造访者是魔鬼,也会感觉到喜乐,但含有忧苦与良心的不安,而且不会渴慕德行。
现在我要告诉妳,有时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一旦人灵结束祈祷出来时,仍然心怀喜乐;但是,假如他没有体验到对德行的渴慕,没有谦卑之心,也没有在我圣爱的火审中炽燃,那么,他所领受的造访、神慰和神视并非出自我,而是 来自魔鬼,尽管他拥有喜乐的记号。这喜乐既然没有与热爱 德行相联结,就可以明了:那喜乐是来自他个人对神慰的喜爱,当他见到已拥有所渴望的对象,感到欢欣喜乐是必然的。因为爱的特性是:当它得到所爱者时,不管是哪一种类的,它都会感到喜乐。
所以,纵然喜乐延长至整个神慰的过程,或更长久些, 妳也不可仅信靠这喜乐。愚昧无知之爱,因为不知道明智行事,所以无法识别魔鬼的骗局;假使秉持明智,就会留意到这喜乐是否伴随着热爱德行。从此处便可分辨出造访是来自我,或来自魔鬼。
这是我给妳的记号,好让妳能认出是我来探访妳:就是喜乐必与德行相联结。这的确是个明显的记号,可以给妳澄清哪个是骗局?哪个不是?意思是说:哪一种确实是我莅临妳的神魂?哪一种是来自妳灵性上的自私之爱,及来自妳对个人安慰的热爱?我的造访常与德行相联结,而魔鬼的造访只有喜乐而已,且一经分辨剖析,会发现德行一如往昔,毫无长进;这喜乐便是来自对个人慰藉的偏爱。
我也要妳知道,并非所有的人都会受这种喜乐所矇骗; 只有不成全的人才会受骗,因为他们只寻求兴味或安慰,更注目于安慰本身,根本不在乎安慰的赐予者。成全的人,毫不求私益,纯粹热情地注目我;他们不专注于我所赏赐的恩典,而是专注于我本身。他们不求个人的安慰,因为在安慰中他们可能被喜乐所矇骗。
为此,他们也有一个明显的记号:有时魔鬼会以牠的诡计,化成光明的天使显现在他们的神魂上,他们随即会感觉到偌大的喜乐,那些不热衷于喜爱神慰的人,会用明智去揭穿骗局,喜乐迅速就消逝了,他们赫然发觉是处在黑暗中。所以,他们洞察并轻视一切的安慰,紧紧地服膺我真理的圣训。魔鬼因而惊慌失措,牠很少、或绝不会再以此诡计卷土重来。
反之,那些偏爱个人安慰的人,当他们获得安慰时,却认不出是魔鬼的骗局;换言之,他们会有喜乐却无德行,出离那状况时,既不谦卑也没有真正的爱德,不操心寻求光荣我——永恒的天主,也不关心众人的得救。
不管你们是身处何种境界,这是我的良善给你们成全的人及不成全的人所备下的预防措施,目的是为了使你们不致陷入任何的骗局当中。也为了使你们常能处在理性的光明中,那理性之光是我连同至圣信德的瞳孔一起赐给你们的;好使这光明不致被魔鬼弄成昏暗,或被自私之爱所遮蔽。只 要你们不远离这光,就没有人可以将它夺去。
注释:
16. 参阅本「对话录」第70、71章。
邀请人祈祷
亲爱的女儿!我已完整地为妳讲解了,也光照了妳的理智眼目,让妳看清了魔鬼可能诱导妳的骗局。我已满足了妳所求问的事;因为对于我仆人们的渴望,我不会加以轻视, 反之,我会予以满足,且邀请他们祈求。那些不尽力敲我唯一圣子的上智之门,又不跟随祂的圣训的人,令我非常的不悦。跟随祂的圣训就是以圣善渴望的声音一再向我呼喊,用谦卑又不断的祈祷向我——永恒的圣父——祈求。我是天父,我透过这道真理之门赏赐给你们圣宠的食粮。有些时候,为了考验你们的渴望与恒心,我故意装作不俯听你们; 然而我常会俯听你们,并赏给你们所需要的一切。是我赏给 了你们渴望和声音,为了让你们呼求;而我,一见到你们的恒心,就会满全你们正直又导向我的渴望。
我的真理邀请你们呼求,祂曾说:『你们求,就必给你们;你们找,必会找着;你们敲,必要给你们开。17』现在我也同样要求妳这样做:绝对不要松懈祈求我助佑的渴望,也不要放低呼求我的声调,因为我要赐给世界仁慈。不要停止敲我真理的门和步武祂的后尘!妳偕同祂一起在十字架上 欢乐吧!为了光荣赞颂我的圣名,与祂一起享用拯救众人灵的食粮吧!妳要带着忧心如焚的心情,哀哭人类之子肉身的 丧亡,人沦落到如此不幸的地步,实非口舌所能罄述的。
看在这哭泣和呼求的份上,我会向世界广施仁慈。这就是我对我仆人们的要求,这也是他们真正爱我的凭据。就如我曾对妳说过的:我决不轻视他们的渴望。」
注释:
17. 玛七7 ;路十9。
赞颂天主给她显示了真理
祈求能忠于真理及认织圣职人员缺失的实情
当时,那位人灵18好像真的沉醉了一般,因着她与造物主的结合,彷佛超脱身外,感官毫无知觉。她高举心神,用她理智的眼目注视永恒的真理,她认识真理后,就深爱着真理,对祂说:
「至高永恒天主的美善啊!我是谁?一个可怜虫!竟然蒙受至高永恒的圣父将祢的真理启示给我,给我说明了魔鬼暗藏的脆计,及我们会受到自己感觉的矇骗。使我和其他的仆人们,在此尘世旅途中蒙受祢的造访时,不会被魔鬼和我们自己的感觉所矇骗。是谁促使祢如此做呢?是爱!因为在我爱祢之前,祢已先爱了我。圣爱的火焰啊!感谢、感谢祢!永恒的圣父!
我:既不成全又充满黑暗;而祢:既完美又充满光明。祢教导了我成全,及祢唯一圣子圣训的光明之路。我丧亡了,祢复活了我;我病了,祢赐给我神药;不只赐给了我祢圣子宝血的神药,就是祢经由祢的圣子,赐给患病的人类的神药,而且更赏给了我一种对抗我未察觉的隐疾的良药—— 即祢教导我圣训,使我能在每一件个别的事上不判断理性的受造物,尤其不妄断祢的仆人们;我时常如同瞎子及患这种隐疾的病人一般,以光荣祢和拯救人灵为借口,随意妄断他们。
所以,我感谢祢,至高永恒的美善!当祢给我显示祢的真理,揭露魔鬼的骗局与我个人的私欲偏情后,使我认清了我的隐疾。所以,我恳求祢的恩宠与仁慈,自今而后,让我 以祢的圣训作为我的终向与目标,今后绝不再偏离它;此圣训是祢的慈善赏赐给我的,也赏给愿意追随的人。
没有祢,我们一事无成。永恒的圣父!我投奔到祢台前,以祢为我的避难所。我不仅为我自己祈求此恩,也为所有的人祈求,特别是为圣教会的奥体祈求。永恒的真理!愿祢赏赐给我这卑劣受造物的真理与圣训,能闪耀在祢的圣职人员身上。
我也特别为所有祢赏赐给我的门生们祈求,我以特殊的爱关爱他们,祢使他们与我团结一致。如果我见到他们在这条正直又甘饴的道路上奔驰,超脱且死于他们自己的意愿与看法,不判断、不大惊小怪、不私下批评他们的近人,那么,他们将是我的欣慰,将会光荣及颂扬祢的圣名。极甘饴 的圣爱啊!我恳求祢!愿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被地狱恶魔的魔爪从我这里夺走,在最后的关头,愿他们都能到达祢那里,祢是永恒的圣父——他们的终向。
我也特别为两位神父祈求19,他们是祢安置在尘世的两根柱石,从我皈依之初,祢就把他们赏给了我,一直到如今,目的是为了守护我、教导我这个卑劣可怜的病人。求祢使他们团结合一,纵然他们有两个躯体,却能成为一心一德,使他们不去专注其他的事,只专务修德立功,专注于祢交托给他们的奥迹,寻求光荣祢的圣名及人灵的得救。至于我,卑劣的婢女、不相称的女儿!请赐我能为爱祢、光荣祢之故,怀着应有的尊敬和圣善的敬畏对待他们,使他们得享平安,并有益于建树他人。
永恒的生命!我确信,祢不会不俯听我的愿望,也不至于拒绝我对祢发出的祈求,因为由我的双眼可确认,由我的经验可得知,祢乐于用特殊的方式显示给我,因为祢悦纳圣善的渴望。我——祢不相称的婢女,我将用祢赏赐给我的恩宠,尽力遵行祢的诫命和圣训。
永恒的圣父啊!我记得祢曾向我谈论过有关圣教会圣职人员的某些事;祢曾答应过我,要在别处更详细的述说今日教会圣职人员所犯的过失。为此,假如祢的良善乐意给我述说这类的事,好能增加我的痛苦、怜悯他们、及热切渴望他们的得救。我记得祢在前面曾对我说过:藉祢仆人们的受 苦、眼泪、痛苦、汗珠与不断的祈祷,祢将赏给我们安慰和圣善的牧者,并使教会得以革新2°。为此,我恳求祢在我内 加增这些善情的感受。」
注释:
18. 指圣女自己。
19. 这两位神父是指圣女的两位神师:多玛斯.戴丰德神父(Fr. Tomas della Fonte O P.)及 赖孟多神父(Fr. Raimumlo de Capua O.P.)
20. 参阅本对话录第12、15、86章。
答复允诺与劝导
当时,永恒的天主,回转祂仁慈的目光;祂并未轻视她热切的渴望,反而垂听了她的祈求,愿意满全她最后的祈求,就是关于祂曾许诺的事,于是对她说:
「我最钟爱、最亲爱的女儿啊!有关妳向我祈求的事,我将满全妳的愿望。就妳这方面而言,妳千万勿陷于无知与疏忽;不然,妳现在将会比从前受到更重的刑罚与更大的谴责,因为妳现在通晓更多我的真理。我知道妳潜心于祈祷,为所有的理性受造物、为圣教会奥体、并为我赏赐给妳的 人——妳特别关爱的人——祈求。切莫疏忽献上妳的祈祷,要在妳的生活上立善表、以言辞教导道理、尽妳所能的谴责毛病、鼓励人修德立功。
至于妳曾向我提起的,我所赐给妳的那两根柱石,妳要成为我赐恩给他们的工具,使他们按照每人的需要,各有所得;当然也按照我的安排,因为我是妳的造物主,我会照顾妳,没有我,你们什么也不能做21,我会满全妳的愿望。不论妳或他们决不可放弃寄望于我,你们绝对不会缺乏我的照顾!他们每个人务必谦卑地接受适合于他们的工作,而每个人要行使我所托付给他们的圣职,每个人按照他的方式,各尽其职,要符合他们从我的美善所领受及将要领受的恩典。
注释:
21. 若十五5。
司铎职位之崇高
【圣体的太阳。圣体的奥迹提高了人性的尊严。圣职人员的尊高:纯洁、爱德、超脱。圣善圣职人 员的德表。圣职人员之神权不会因他们的过失而 减损。迫害他们的人罪大恶极。】
现在我要答复妳所询问的有关圣教会圣职人员的事宜。 目的是为让妳更了解真相。睁开妳理智的眼目,请看!我把他们安置在多么崇高的地位与尊荣上!任何事从它的反面,可以更清楚地凸显出来;为此,我要对妳显示那些怀着德行,善用我交付在他们手中之宝藏者的尊荣。透过这种方式,妳将更清楚地看到那些作恶的人,即现今受这位净配 (教会)所哺育的不幸者。」
当时,那位人灵1由于服从,默观着真理,在那里,她看到了真正有德之士的德行灿烂光辉。永恒的天主对她说:
「亲爱的女儿!首先我要向妳解说:我的慈善赏赐给圣职人员的尊高地位。除了我对我的受造物的一般爱情之外,我还按照我的肖像和模样创造了你们,又用我唯一圣子的宝血,透过圣宠重新再造了你们。因我将天主性与你们的人性结合,你们才获得了如此卓越的地位。为此,你们有一种比天使更卓越与尊高的地位,因为我摄取的是你们的本性,而非天使的性体。所以,就如我对妳说过的,借着天主性与你们人性的结合,天主成了人,人也成了天主。
这伟大特恩普遍地赏给了所有的理性受造物;然而,为了你们的得救,我在这些人当中特别拣选了我的圣职人员,以便透过他们将我的唯一圣子——谦卑无玷羔羊——的圣血分施给你们。我赏赐给他们分施『太阳』2的职务,赋予他们知识之光、圣爱的热火。我圣子的圣体、圣血的颜色与光和热结合为一;这圣体确是太阳,因为祂和我——真正的太阳——原是一体的。祂和我是如此密切地结合在一起,彼此不能分离,就如太阳的热与光不能分开一样,颜色与光也不能分开,因为它们是彼此完美结合为一的。
这太阳从不脱离轨道,亦即完整地照亮全世界,温暖所有愿意接受它温暖的人。太阳不会受到任何污秽的污染,它和光是合而为一的。同样,圣言——我的圣子的甘饴圣血也是太阳,是真天主也是真人,因为祂和我、我和祂是一体的。我的权能并未离开祂的上智,圣神炽热的爱火也未离开 我——圣父,也没有离开圣子,因为我们都是一体的,因为圣神是由我——圣父和圣子所共发,我们是同一个太阳。
我,永恒的天主,就是太阳,由此发出圣子及圣神;爱火的特性归属于圣神,智慧归于圣子。我的圣职人员透过这智慧获得了圣宠之光,并将这光分施给他人,也怀着感恩之心,颂谢由我——永恒的圣父——所接受的恩典,同时,他们跟随了这智慧,即我唯一圣子的圣训。
这阳光本身具有你们人性的色彩,光与色彩彼此结合在一起;即我天主性的光结合于你们人性的色彩。当这(人性)色彩因天主性的德能而转变成不能受苦时,就显得光彩夺目了。透过降生的圣言与天主性的光,及与圣神的热火相融合的途径,你们领受到真光。然而我委任谁去分施这阳光 呢?委托给我圣教会奥体内的圣职人员;当他们把基督的圣体给予你们作为食粮,把祂的宝血给予你们作为饮料时,你们就能获得生命。
我曾向妳说过:这个圣体就是太阳。为此,不可能只给予你们圣体而不给予圣血,也不可能单单给予体血而不给予圣言的灵魂;也不可能仅给予圣体和灵魂,而不给予我永恒天主的天主性,因为它们彼此互不分离。因为天主性不会再离开人性,纵然是死亡或其他任何原因,也不会使它们彼此分离。所以,在甘饴的圣事内,你们在白色面饼里领受了整个天主的实体3。
同样,就如太阳不能分开其阳光、热度和颜色,在白色面饼形中的天主和人也不能分开。假设这个面饼可以分成千万个小碎块,在每一个小碎块中仍存有整个的天主和整个的人4,正如我向妳说过的。譬如打破一面镜子,虽然破成许多碎片,但在每一碎片中仍然可以照出完整的影像;同一道 理,分开圣饼时,真天主和真人并未分开,而是每一小碎块都包含完整的真天主和完整的真人。
又如一火炬,它本身的光也不会减损;如果妳有一支火炬,所有的人都到妳这里来取火,它的光不会因此而减少, 而每个人也都取得了光。确实,有些人分享的光比其他的人多一些,就看他们带去取火的材料而定。为了让妳懂得更清楚,我用以下的比喻说明:设想有许多人拿着蜡烛来取火,一个人拿一盎司重的蜡烛,另一个拿二盎司或六盎司,有的拿一磅或更大的;他们都走近火炬并点燃蜡烛,每支蜡烛不管大小都发出完整的光:就是有同样的光、热和颜色。但是妳会看出:那持一盎司蜡烛的人的火光少于持一磅蜡烛者的火光。同样的情况会发生在领受圣体圣事的人身上,因为每 个人都带着他圣善渴望的蜡烛去领受。蜡烛原本是熄灭的, 领受这圣事时就点燃起来了。我说熄灭,因为你们本是虚无。的确,是我给了你们器皿,你们要用这器皿去接受阳光(圣体)以滋养你们自己;你们的器皿就是爱,因为我用爱创造了你们,为此,没有爱,你们就不能存活下去。
我因爱德而赐给你们的「存有」,靠圣言之宝血的德能,已在圣洗圣事中准备妥善。用别的方式你们不能分沾这光,反而有如蜡烛没有烛芯一般;不能点燃,也不能取得光。假如你们的灵魂上不备有烛芯,换言之:假如你们没有至圣的信德、没有在圣洗中领受到圣宠、在灵魂上又没有热情,那么,你们就无法领受那真光。我创造你们的灵魂是为了爱,以致没有爱,你们的灵魂就不能生存,因为爱就是它的食粮。
这灵魂到哪里去点火呢?就在我神圣爱德的火中点燃,爱我、敬畏我、并跟随我真理的圣训。点燃的火是大是小,就看他带去取火的材料而定。虽然你们大家都拥有一样的材料,亦即都是按照我的肖像和模样受造的,而且你们身为基督徒都拥有圣洗之光;纵然如此,每个人仍可按照他所乐意做的及依靠我的恩宠,在爱情与德行上增长进步。并非要你们改变我所赐给你们的形体,而是要你们善用你们的自由意志,趁你们还有光阴之际,借着爱情加强及增长德行;因为光阴一消逝,你们就不能再增长德行了。
你们要怀着这份爱情走近和领受这甘饴又荣耀的真光 (指圣体),那是我经由我的圣职人员赏给你们的,为叫你们善用它,我将它赏给你们做为神粮;若是你们怀着更大的爱情和炽热的渴望去领受,就获益更多。就如我对妳说过的蜡烛的例子:当然每个人都可得到完整的真光,但他们所得 到的真光的大小,却是按照他们所带去之蜡烛的大小而定;每个人的真光都是完整的(有光、有热、有颜色),真光不会因领受者的不成全,也不会因施行者的缺失而分割。所以,你们分享到真光、分享到圣事的圣宠,完全是按照你们渴望领受的程度而定。
谁若身负大罪而去冒领这圣事,纵然他真的领受到整个的真天主和真人,他也无法从我这里领受到恩宠。可是,妳知道冒领圣体的人像似什么吗?就像似掉入水中的蜡烛,当它一接触到火时,毫无作用,只会发出劈啪的响声,当火接触到烛芯时,即刻熄灭,只会冒烟而已;这种人带来他在领洗时所接受的蜡烛,以后将罪恶的水倒在灵魂上,浸湿了圣洗的圣宠烛芯。假如那支蜡烛没有用忏悔的心火将它烘干,告明他的罪,那么,他走到祭台的圣桌前,所领受到的只是 物质的光而已,毫无属神的效益。
对如此神圣的奥迹,假若人灵没有具备应有的妥善准备,这真光就不会留在他内,反而会消失无踪,人灵因而便处在极大的恐慌中,为黑暗所笼罩,更加重他的罪恶。因此,他从这圣事中所得到的,只不过是良心不安的劈啪声。 这并非真光的缺失,而是这灵魂被水(罪恶)浸湿了,水阻碍了爱情,使该人灵无法领受到真光。
为此,妳可以看出:这真光结合于它的热度与颜色,彼此无法分开:它们不能因领受者的渴望不热烈,也不会因领受者的过失或分施者的过失而分开来。就如我向妳讲论太阳时所说过的:阳光照在污秽上,并不会因此而受玷污。这圣事的甘饴真光不会因任何理由而受污染,也不会分割、也不减少、也不会出离太阳的轨道,纵然大家都来分享这太阳的 光和热。同一情况,这太阳——我的独生子圣言,也不会与我——永生的圣父——分开。凡渴望在圣教会奥体内领受这圣事的人,都可领受到整个的天主和整个的人;就如我在火炬的例子中向妳解释过的:虽然众人都去取火,大家都取得完整的火,而那火炬仍继续保持完整无缺5。
注释:
1. 指圣女自己。
2. 「太阳」指圣体圣血,耶稣基督就是「正义的太阳」。
3. 「我们的主耶稣基督的身体和血,连同祂的灵魂和天主性,即整个基督,真正地、真实地、且实体地蕴藏于至圣的圣体圣事之内。」(天主教教理1374)
4. 「不可怀疑,应当牢记:祭饼虽然可以剖分,每分都是耶稣全身。」(圣多玛斯:圣体圣血节继抒咏)
5. 「一个人领或千万人领,每人所领的完全相等;基督供人分食,却永保完整。」(圣多玛斯:圣体圣血节继抒咏)
极亲爱的女儿!睁开妳理智的眼目,注视我无底深渊的仁爱!当人默思从我接受到诸多的恩惠之外,还看到我为你们的需要建立了圣体圣事,没有一个理性受造物的心不被此深情大爱所溶化的。
亲爱的女儿!妳和其他的人应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去探究、去接近这件奥迹呢?不是用触摸、也不是用肉体的眼去观看,因为这些感官已经不管用了6。眼睛只能看见面饼的白色,手摸到的也不是别的质料,味觉也只尝到面饼的味道。为此,肉体的主要感官都迷茫了 ;然而只要灵魂愿意,即只要他不因背弃信仰而背离信德之光,灵魂的官能是不会迷茫的。
谁尝到、看到及触到这件圣事呢?是灵魂的官能。用怎样的眼睛去看呢?用理智的眼目去看,只要在它内含有至圣信德的瞳孔。这双理智的眼目可以在那白色面饼形下看到整个的天主及整个的真人,天主性结合于人性:即结合于基督的体、血及灵魂;灵魂结合于肉身,肉身及灵魂又结合于天主性,与我永不分离。就如在妳生命之初我曾显示给妳的,想必妳还记得清楚;当时妳不只用妳理智之眼观看,也用妳的肉眼,但因为光太强烈了,妳的肉眼就看不到了,只剩下理智眼目的视力。
我显现给妳,是为了加强妳的力量,以对抗魔鬼在这圣事上的攻击,也使妳在爱中及在至圣信德上增长。记得当天清晨破晓时,妳去望弥撒,妳已经遭受到恶魔的困扰折磨,妳直立在十字苦像的祭台前。司铎已经往圣母的祭台去了。妳在那里,思量妳的罪过,又因魔鬼不断在诱惑妳,妳害怕曾得罪了我;妳默思着我的深情厚爱,特准妳去望弥撒,因为妳自认为实在不配进入我的圣殿。当司铎前来献祭,正在祝圣圣体时,妳抬起头来注视着司祭;当他念祝圣的祷文时,我显现给妳,妳看见从我的胸膛射出一道光,好像是一道阳光由太阳射出,但却没有与太阳分离。在这道光中出现一只白鸽,鸽子与光融为一体,随着司祭所诵念的祝圣经文的德能,鸽子的双翅拍击着祭饼。由于妳的肉眼忍受不了那道强光,只剩下妳理智的眼目观赏那神视。在那里,妳观赏到、体验到圣三的深奥,见到了我一整个的天主和整个的人——就遮掩隐藏在那白色的面饼形下。然而妳的智力所见到的白色面饼,既看不见光、也看不出圣言的临在,光与圣言并没有令白色面饼消失;在那面饼内也看不到我——真天主和真人,我也未阻碍面饼的特性,意思是说:面饼并未失去可以触摸、可以品尝的特质;这些特质彼此都未受到阻碍。
这是我无穷的美善显示给妳的神视。这神视要说明什么呢?说明需要靠理智的眼目及至圣信德的瞳孔。理智的双目应该作为观看这奥迹的主要工具,因为它们不会受矇骗。为此,你们该用它们来看这件圣事。
谁可触摸到这圣事呢?是爱情的手。要用这双手去触摸理智双目在这圣事中所见到、所认识的一切。透过信德、用爱情的手去触摸,就彷佛是要证实信德所看见的、理智所认知的一切。
谁可品尝到这圣事呢?是圣善渴望的味觉。肉体的味觉品尝到面饼的滋味,灵魂的味觉却可品尝到我——真天主真人。所以妳看!肉体的感官会错误,灵魂的官能却不会有误;更有甚者,透过灵魂的官能可更确定、更清晰,因为理智的眼目已用至圣信德的瞳孔观看过。正因为已经看见了、 也认识了,所以用爱情的手去触摸,用信德和爱情去触摸已经看见的。也用灵魂的味觉,即炽烈的渴望去品尝,也就是说:品尝到我炽热的仁爱、难以言宣的爱情。透过这仁爱,我使灵魂堪当领受这圣事的伟大奥迹,并接受这圣事所带来的圣宠。
结论是:你们不仅要用肉体的感官去领受、去看这一圣事,而且要用精神的眼目;就是应该用爱情妥善地准备灵魂的官能,去看、去领受、去品尝这圣事。
注释:
6. 圣多玛斯也曾如此咏叹说:「我想看祢、摸祢、尝祢 ,但都难以履及,唯有聆听祢的话语,觉得无比甘饴。我相信天主圣子所说的一切,尽属真理:没有任何事物,可与此真理之言相比。」(圣歌:我虔诚钦崇祢)
亲爱的女儿!妳当深思:当人灵怀着应有的态度去领受这生命之粮、天使神粮时,他是多么的高超卓越啊!一旦领受这圣事,我便住在他内、他也在我内;就有如鱼在海中、海在鱼中一般,同样,我在人灵内、人灵也在我内,我就是宁静海。圣宠也存留在那人灵内,因为他在圣宠状态下领受了这生命之粮,所以圣宠便存留在他的灵魂内。当面饼的依附体7 (elaccidente de pan)消失时,我便将我圣宠的图型留在那里。有如印章盖在热蜡上,拿开印章,印记便留在蜡上。同样,这圣事的效能也存留在那灵魂里;也就是说:天主圣爱的热情,圣神的宽仁就印在灵魂上;我唯一圣子的智慧之光也同样留在灵魂内,他理智的眼目因而受到上智的光照。这样一来,这人灵便成为勇敢的,他已分沾了我的勇毅与全能,他变成了健壮、强而有力的,足以对抗自己的感性私欲偏情,及抵抗魔鬼和世俗的诱惑。
妳看,那印章一拿开,印记便留在灵魂上。待那质料——即面饼的依附体——消耗尽后,这个真太阳就归回祂的轨道;并不是祂有离开过我,一如我对妳说过的,祂常常跟我结合在一起。为了你们的得救,为了作为你们今世旅途上的食粮,并为了使你们有慰藉和勿忘由圣血所蒙受的恩泽8,因此,我的深情大爱,透过我神性的安排和照顾,为了救助你们的需要,我赏给了你们这甘饴真理的神粮。
所以,妳看!你们有义务回报我的爱,因为我那么地疼爱你们!我是至高永恒的美善,堪当受你们的爱戴!
注释:
7. 「依附体」是神学的专用名词。意指已经变成基督体血的饼和酒,虽然饼酒的形状、 重量、颜色和面积仍继续存在不变,但实质上已经不是饼和酒了 ;这事超乎人的理解力,只能凭信仰相信此奥迹。
8. 「这杯是用我的血所立的新约,你们每次喝,应这样行,为记念我。」(格前十一25b)
极亲爱的女儿!我向妳述说这一切,无非是要让妳更清楚认识:我将圣职人员安置在多么尊高的地位上!也为让妳因他们的卑劣而更痛心难过!假如他们自己曾意识到他们的尊高地位,就不致躺卧在大罪的黑暗中,也不致玷污他们灵魂的面容;不仅不会获罪于我和他们的尊高地位,甚至于即使他们投身被焚,他们也会认为无以还报所领受到的诸多圣宠与恩惠,因为在今生,不会再有比这更高的尊荣地位。
他们是我的受傅者,我称他们为「我的基督」9,因为我赏给他们将『我』分施给你们的任务,为使你们获益。他们宛如我放置在圣教会奥体内的芬芳花朵。我并没有将这崇高的尊荣赏给天使们,而是赏给了人类。我拣选他们作为我的圣职人员,我指派他们在此尘世作人间的天使,所以他们应该像似天使。
对所有的人灵,我要求纯洁和爱德,他们应该爱我和爱近人,要尽己所能地去帮助近人,为近人献上祈祷,并存留在爱德的热情中。然而,我要求我的圣职人员应该更纯洁、更爱我和更爱近人;他们务必怀着热切的爱德和救灵的饥渴去分施我唯一圣子的圣体圣血,以光荣和颂扬我的圣名。
就如圣职人员要举行圣祭时,他们要求干净的圣爵;同样,我也要求他们要有干净纯洁的心、灵魂和心思念虑。我也要求他们的肉身,即他们灵魂的工具,必须保持完全的纯洁;我不希望他们以污秽为食粮,在污泥中打滚。我也不愿意他们骄傲自大,贪图高位。我更不希望他们对自己和对别人残酷不仁;如果他们因犯罪对自己残酷不仁,也同样会对近人的灵魂冷酷无情。他们既没有给近人立下生活的好榜样,也不尽力从魔鬼手中夺回迷失的灵魂,也不忠心地分施我唯一圣子的圣体圣血,及在圣教会的其他圣事中通传我的真光。如此一来,他们既对自己残酷不仁,也对别人残酷无情。
注释:
9. 自古以来司铎就被称为「第二基督」,由此可看出司铎职位的崇高。
我愿意我的圣职人员是慷慨大方的,而非吝啬贪财的; 换言之,他们不可为了欲望与贪婪,而出卖圣神的圣宠10。 他们不应该做,我也不愿意他们这样做。反之,是因我慈善的慷慨与恩赐,他们才得以蒙受此神恩;因此,既然是白白领受的神恩,他们该以慷慨的心胸,为了热爱我的圣名及人灵的得救,须怀着爱德的态度去分施给所有的理性受造物,透过爱德,施给那些谦虚来向他们要求的人。他们决不可向任何人收取任何东西作为酬劳,因为恩典不是他们买来的,而是由我白白赐予的,是为了服务你们;但是,他们可以且应该收受一些献仪11。受到服务的信友们,应该这样行事:就是在做得到的范围内,应该给予他们献仪。你们理应援助我的圣职人员现世的物质所需,你们要照顾他们的需要,因为你们在圣宠及属神的恩典上,都受到他们的哺养12 ;意思是说:为了你们灵性上的益处,他们将我放置在圣教会内的圣事分施给你们。我要你们知道:我所赏给你们的,比你们所给予他们的还要多,因为你们帮助他们的是有限及过眼即逝的财物,无法和我相较量,因为我是无限的。由于我的眷顾和神性的仁爱,我安排他们为你们服务,不仅在这件圣事上,而且也在其他任何能施予你们属神恩宠的事上,无论是用祈祷的方式或其他的方式亦然。你们现世的财物,根本无法与你们所领受的属神的恩典相较量。
现在我要告诉妳:圣职人员从你们手中所收到的财物, 他们必须按三种方式分施,即分成三部份:一份为他们自己,另一份为穷人,第三份用在教会的需要上;若是以其他的方式使用财物,必然会得罪我13。
注释:
10. 参阅宗八18—24西满术士想用银钱购买圣神的圣宠的事迹。
11. 梵二大公会议文献:「司铎们在履行其职务时,献身侍奉天主,他们有资格接受公平的报酬,因为『工人自当有他的工资』(路十7)。」(司铎职务与生活法令20)
12. 梵二大公会议文献:「司铎既为信友的利益效劳,信友们就有真正的责任,设法供应司铎的需要,为度一个相当其地位的足够生活。」(司铎职务与生活法令20 )
13. 梵二大公会议的文献上也有此训示:「至于在行使某种教会职务时所得的财物,除非有特殊法律规定,司铎们,还有主教们,首先要用以维持足够的生活费用,并用以履行份内的职务;如有剩余,则自愿充作教会公用,或慈善事业。」(司铎职务与生活 法令17)
我曾要妳仔细思量圣职人员的崇高地位,他们尊高到我使他们成为『我的基督』。甘饴又荣耀的圣职人员会这样行事:他们会怀着德行去履行这一尊位,因而发觉自己披上了这光耀又温柔的太阳(圣体),我将太阳赏给他们去分施。
请看温和的额我略14 ( Gregorio )、思维德15 (Silvestre)及他们前任的教宗们,历经时代的变迁,从第一任教宗伯多禄以来,我曾交付给他们我真理的钥匙,对他说:『伯多禄!我将天国的论匙交给你,凡你在地上所释放的,在天上也要被释放,凡你在地上所束缚的,在天上也要被束缚。16』
亲爱的女儿!请妳留心注意!当我把他们崇高的德行显示给妳时,更充份地彰显出:我将我的圣职人员安置在多么尊高的地位上!我唯一圣子的宝血之钥,可以开启永生之门,那道门因亚当之罪已长期关闭了。但是,当我把我的真理,就是我唯一圣子的圣言赏给你们之后,祂受难受死,用 祂的死亡摧毁了你们的死亡,将你们沐浴在祂的圣血中。为此,借着我的天主性与人性结合的德能,祂的圣血与死亡,就开启了永生之门。
这圣血的钥匙留给谁呢?留给光荣的圣伯多禄宗徒,及他的所有继承人,和将来要继承的人,直到最后的审判日。他们拥有、也将拥有与伯多禄同样的权柄,他们的过错不会减少这权柄,也不会损害到圣血或其他任何圣事的完美性;因为一如我曾对妳说过的:这个太阳绝不会受到任何的污 染,也不会因施行者或领受者的大罪黑暗而失去它的光辉。他们的罪不会损害圣教会的圣事,也不会减少圣事的效力;然而却会使那些不相称施行的人及不配领受的人减少圣宠,增加罪愆。
就如同『地上的基督』(教宗)拥有那圣血的钥匙;所以我要妳明了:在俗的平信徒应该非常尊敬这些圣职人员,不管他们是好是坏,对他们的不恭敬,会令我非常不悦!我曾把圣教会奥体借用酒窖的形象指示给妳看,在那里藏有我圣子的圣血。由于那圣血的德能,一切圣事才具有价值和生命。
在酒窖的门口,『地上的基督』站在那里,我托付给他负责分施圣血。他有职责任命其他的圣职人员,协助他在信仰基督的整个奥体内分施圣血。谁若被『地上的基督』选上并予以傅油,就成为圣血的圣职人员,其他的人则不是。从他们中产生圣职阶级,每个圣职人员都被任命各司其职,作这光荣圣血的施行人。
因是他(教宗)任命他们做他的助理,也应由他来纠正他们的过失。因为我赋予他们尊高的地位与神权,我也免除了他们的奴役,意思是指:他们不属于现世统治者的治权下,国家的法律,对他们不得有任何的刑罚。处罚只属于那位我指定用天主的法律去命令、管理的人17。这些圣职人员是我的受傅者,所以圣经说:『你们绝不可触犯我的受傅者。18』因此,假如一个人胆敢处罚他们,再没有比这更大的不幸了 !
注释:
14. 圣额我略(国瑞540~604)曾任罗马总督,后来弃俗隐修。590年荣登伯多禄宝座,有关伦理学及神学著作甚多。在其教宗任内,曾下令收集和订正教会古老的乐曲,史称「额我略曲j 。
15. 圣思维德教宗,314年荣登教宗宝座,给君士坦丁大帝付洗,圣教会结束地下墓窟时代,获享真正的自由。
16. 玛十六19。
17. 从这段可知圣女时代的政权法制和教会的法律各有其管辖的范围和权限。但那时却有不少的封建诸侯权势企图操控神职界。
18. 圣咏一〇四15。
假如妳询问我:为什么我向妳断定那些迫害教会者的罪,比其他任何的罪都更严重呢?及为何我不愿意因圣职人员的过失而减少对他们的尊敬呢?我会答复妳,而现在我就要向妳解说:因为凡向圣职人员所行的一切尊敬,并非针对他们,而是在尊敬我;是因着圣血的德能,因为我托付给他 们分施圣血的职责。若非因此理由,你们尽可尊重他们如同尊重其他的人一般。但由于他们的神圣职务的缘故,你们有义务必须尊敬他们,假设你们愿意领受圣教会的圣事的话,你们必须去接近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本身是怎样的人,而是因为我赏给了他们神权;如果你们能够领受圣事,却不愿意去领,你们将会处在永罚的状态下,并死于其中。
所以,你们的尊敬不是针对他们,而是在恭敬我及圣血,因着天主性和人性的结合,我与圣血是一体的。就如恭敬是针对我,同样不恭敬也是针对我,因为我已跟妳说过,对他们的尊敬并非由于他们本身,而是由于我赏给他们的神权。所以,决不可冒犯他们,因为冒犯他们,并非冒犯他们 本身,而是在冒犯我;我禁止人触犯『我的基督』。
为此,没有人可以强辩说:『我不曾辱骂、反叛教会,我只是反对恶牧人的过失而已。』秉持这种念头的人,被自私之爱弄瞎了眼而不能领悟;或是他看得很清楚,却假装不明了,为了掩饰他良心的不安;他明知这是在迫害基督的宝血,而非迫害圣职人员。不论辱骂或不恭敬都是针对我,所以,所有对圣职人员所做的嘲笑、秽言污语、诽谤与辱骂…等,都是对我做的。凡对他们所做的,我都看作是对我做的,因为我曾说过,现在再重复一次:我不准人触犯我的受傅者。应由我来惩罚他们,不该由别人来惩罚。
然而,那些作恶的人,对这圣血表现出缺乏恭敬,同时,也不爱惜我为他们的得救及灵魂的活命所赐下的宝藏。你们不可能再获得比我所赏赐的神粮更好的东西,这神粮蕴含着整个的天主和整个的人。
作恶的人没有因我的缘故,对圣职人员表示应有的尊敬,因此,渐渐地疏忽不顾,甚至于迫害圣职人员,专看圣职人员的许多罪过及缺点,关于这些我将在别处向妳述说。假如他们果真为我的缘故而保持对圣职人员的尊敬,就不会因圣职人员的任何过错而失去敬重,因为那些过失并不减少 圣事的效果,也不应降低对他们的尊敬;如果减少尊敬,便是冒犯我。
这种罪在我面前比其他的一切罪过都更严重,理由有许多,我只为妳列举出主要的三项理由:
第一,因为对圣职人员所做的,就是对我做的19。
第二,是违背了我的诫命,因为我曾禁止他们触犯圣职人员,触犯了,就是轻视基督圣血的功效,这圣血的功效是他们在领洗时曾领受到的,当他们做了禁绝的事时,就是不服从。这样做,他们算是这圣血的叛徒,因为他们丧失了对圣职人员应有的尊敬,又发起偌大的迫害反对『我的受傅 者』。他们是腐烂的肢体,脱离了圣教会;因此,如果他们固执于他们的叛逆与不恭敬,万一死在这种状态下,将堕入永罚中。的确,当死亡临头,如果他们肯自谦自卑,承认自己的罪过,愿意和他们的上司和好,如果当时无法办到,也能获得仁慈;但不要等到那一时刻,因为那是不稳当的。
第三个理由:他们的这种罪过比其他的罪更严重,是因为他们所犯的罪过,是经由邪恶和深思熟虑才犯的;一颗善良的良心是不会做那种事的,也会知道做了就是犯罪。那是一种出自邪恶骄傲的罪过,没有肉身享乐的参与,却能谋杀灵魂和肉身。灵魂因被剥夺圣宠而受到杀害,且时常受到良心蛀虫的啃噬;他们把现世的财物耗尽在服侍魔鬼上,他们的肉身也将如同牲畜一般死去。
犯这种罪是专门在反对我,没有以自己的利益或享乐为借口,而只是本着邪恶和骄傲自大去犯罪。这种罪是源于自 私之爱及邪恶的怕惧,就如比拉多因害怕失去他自己的官位,判死基督——我的唯一圣子2°。那些人就是这样做了,而这些人也以同样方式对待我的圣职人员。
其他的罪过或是单纯的犯罪、或因疏忽无知、或是出于邪恶,就是说:明知那是恶事而仍去做;然而大多数是由于罪本身所带来不正当的享乐或享受,或随罪而来的利益才犯的;这一切的罪都是得罪我,伤害他们自己及近人的灵魂。得罪我:因为他们没有光荣和赞颂我的圣名;伤害近人:因 为没有怀着爱德去爱近人。然而,这些罪并未伤害到我本身,却伤害到他们自己,他们对自己的伤害令我不悦。
但是,这种触犯圣职人员的罪却直接冒犯我,没有任何中介。其他的罪多少都有托辞,触犯时有其他的中介,正如我曾向妳讲过的:一切罪恶和一切德行,都透过近人才发生实效21。罪恶就是由于剥夺了对天主及近人的爱德,而德行则是热爱天主和近人。一旦得罪近人,经由近人也是得罪了我。
在我的理性受造物中,我特别拣选了这些圣职人员,他们是我的受傅者,是我唯一圣子的圣体圣血的施行人;在这圣体圣血中,人性的肉身与我的天主性结合为一。当圣职人员在祝圣时,是以我的圣子基督的身份在行使神权。为此,冒犯圣职人员就是冒犯圣言,也是冒犯我,因为祂和我是一体的。那些可悲的不幸者是在迫害圣血,他们丧失了圣血的宝贵效能。所以,妳可以看出:这种冒犯更严重,他们是在得罪我,而非得罪圣职人员;因为尊敬和迫害并不归于圣职人员,而是归于我,即归于我唯一圣子的光荣宝血,而我同祂原是一体的。所以,我可以向妳确认:如果所有其他的罪过放在天平的一边,而这种罪单独放在一边,这种罪比其他所有的罪更重。我向妳显示这一切,是为了让妳因我受冒 犯,及为这些不幸者的受永罚而痛心,也为了能藉妳及我其他仆人们的忧苦,信靠我的仁慈与良善,能将这些背离圣教会奥体的腐烂肢体的重重黑暗,早日驱散。
我几乎找不到一个肯为迫害这光荣宝血而痛苦流泪的人,相反的,却有许多人以错乱之爱、奴隶之怕情、爱惜自己声誉的箭矢,不断地在射伤我。他们本来应该在他们的元首前以谦卑自下为荣,然而,他们却有如瞎子一般,把辱骂当作光荣,将光荣视为羞辱;他们就是以这些恶习来迫害圣血。
注释:
19.「拒绝你们的,就是拒绝我;拒绝我的,就是拒绝那派遣我的。」(路十16)
20. 若十九12。
21. 参阅对话录第6、7章。
我曾对妳说过:他们射伤我,确是如此;在他们的内心,尽其所能地在迫害我。并不是说在我身上可以受到任何损伤,也不是他们可以伤害到我,而是他们所做的,就像对石头所做的一般,他们发射箭矢,不被接受,箭矢反弹回去击伤发射的人。同样,他们反而被自己犯的罪所伤,发射罪 恶毒素的人,他们伤害不到我,而是染有罪过毒素的箭,会反弹回去射伤他们自己。这罪过在今生会剥夺他们的圣宠,使他们失落圣血的功效,在最后的时刻,倘若他们不领受神圣的告解圣事及诚心痛悔,必将堕入永罚,永远与我分离,和魔鬼在一起。那些恶人们同魔鬼签定了盟约,很快便丧失了圣宠,与罪恶勾结。这一结盟是由于他们憎恶修德、酷爱恶习。他们经由自由意志而结盟,甘愿委身在魔鬼的魔掌下,受到恶魔的掌控;假如他们不愿意,他们就不会被恶魔所俘掳。
透过这种联结,圣血的迫害者与其他的人结盟,又因他们是与魔鬼结盟的盟友,当然履行魔鬼的职务。魔鬼设计要毒害我的受造物,企图夺去他们的圣宠,拖引他们堕入大罪的邪恶中,为的是让受造物也去分受牠们所受的痛苦。恶人们也做同样的事,正因为他们是魔鬼的盟友,企图在我唯一圣子——基督——的净配(教会)的子女中煽动叛乱,要把他们拖离爱德的联系,想将他们掌控在可悲的束缚之下。一旦他们被剥夺圣血的效能,被夺去圣血的尊贵,便只能陷入极大的恐慌中。这一束缚的圈套是由骄傲、顾及个人的声誉、奴隶的怕情所连结成的,他们因害怕失去高位而丧失了圣宠。那些圏套常带有黑暗的标志,因为他们明知已陷入那么恶劣的不幸中,如今还要使别人也陷落下去。由于他们不知改过自新,所以昏庸不明,有如瞎子一般,还在夸耀自己灵魂和肉身的丧亡。
亲爱的女儿!眼见这些人的盲目与不幸,妳真该无比痛心!他们都像妳一样,曾受过圣血的洗涤,曾在圣教会的胸怀中受到圣血的哺育,使他们得以成长。但是现在,他们却有如叛逆份子,因怕惧丧失高位,或用改正我的圣职人员的恶习为借口,脱离了圣教会的怀抱。关于圣职人员我曾明 令:谁也不准触犯他们!当听到他们竟然订下这种可悲的盟约时,妳和我其他的仆人们理当恐惧不堪。妳的口舌绝对难以描述那么可憎恶的事!更坏的是:他们竟然企图在我圣职人员过失的外衣下,隐藏掩盖他们自己的过失;他们却没有料想到:其实没有任何的外衣可以遮掩我的视线,我洞察一 切!他们可以瞒过其他受造物的眼光,却瞒不过我,不论眼前的事或其他任何的事物,都瞒不过我23。我在你们存在以前,就认识了你们、爱了你们。
世界上的这些不幸者之所以不改过迁善的理由之一是:他们没有活泼的信德,足以相信我确实洞察他们;假如他们真能相信我对他们的恶习了如指掌,同时也相信有过必罚、有善必赏的话,他们就不会做那么多的坏事,反而会加 以改过,谦卑地恳求我的仁慈;而我也会透过我圣子的宝血,赏给他们仁慈。然而他们若怙恶不悛,由于他们自己的罪恶,会被我的良善所谴责,他们会因着罪过而陷于极大的不幸中,会被剥夺那真光,形同瞎子,沦为圣血的迫害者。在圣血的施行人身上所见到的任何罪过,都不准发起任何的迫害!
注释:
22. 本章及前面两章是在谈论圣女的时代,世俗的权势介入干涉教会内部的事,闹到成立一个「调查法庭」,虽然事情已结案,但其恶果却持续良久。
极亲爱的女儿!我已和妳谈论过对我的受傅者应有的尊敬,尽管他们有缺失。向他们表示恭敬,不是因为他们本身的缘故,而是因为我赋予他们的神权;又因圣事的奥迹,不会因他们的缺失而减少或分割,所以不应该减少对他们的尊敬,并非为了他们本人,一如我说过的,是为了圣宝血的珍 贵价值。
为了加增妳的痛心,我曾向妳述说过一些关于缺少尊敬的事迹:即迫害圣宝血,及与敌人结盟起来反对我,他们联合为魔鬼服役,就如我曾向妳讲论过的,这是多么严重的事!多么令我不悦!又是多么地伤害他们自己!
这种罪是特别透过迫害圣教会而犯的。一般来说,处于大罪中的基督信徒既然轻视圣宝血,也丧失了圣宠的生命;这些人都同样在冒犯我,但上面我向妳述说的那些人的罪却更严重。
注释:
23. 「没有一个受造物,在天主面前不是明显的,万物在祂眼前都是坦露敞开的,我们必须向祂交账。」(希四13)
论圣善的圣职人员
【按照公义该有的纠正职责。圣善圣职人员的生活。综论他们的崇高地位。】
现在,为了安慰妳的灵魂,也为了减轻妳因那些不幸者的黑暗所受的痛苦,我要向妳显示那些圣善圣职人员的圣德生活。我曾向妳说过:他们具有太阳的特性,确实如此:他们以圣德的芬芳驱散了那些罪恶的恶臭,并以亮光驱除了那些黑暗;在这亮光下,妳能更清楚地看到那些恶劣圣职人员的罪恶与黑暗。请睁开妳理智的眼目,并注视我——义德的太阳;妳会见到光荣的圣职人员,他们因分施太阳,也染上了太阳的特性。
就像我论及宗徒之长圣伯多禄所说过的:他接受了天国的钥匙。同样,我也对妳说:其他的圣职人员,他们也都曾在圣教会的园地里当施行人,即分施我唯一圣子的圣体圣血,祂就是不可分割的太阳,他们也施行了圣教会的其他圣事,这些圣事都因圣血的德能而富有价值、能给予人生命。 圣职人员按照他们身处的不同职位的等级24,为每件圣事分施圣神的恩宠。他们凭借什么来执行此职务?是凭借圣宠之光,这光来自我圣子的真光。
这圣宠之光是单独的吗?不,此圣宠之光不可能是单独的,也不会是分割的,或是拥有完整的光,或是毫无光明可言。凡是犯大罪的人,圣宠之光就被剥夺了。拥有圣宠的人,他理智的眼目受到光照,就会认识我,是我赐给了他圣宠,又赐给他保持处于圣宠境界的德行,透过那光照,他认 识了自己的贫乏与犯罪的原因——就是感性的自私之爱。所以,他会憎恶自私之爱,憎恶之后,他便会在他的情感上领受到天主圣爱的热火;因为情感常是紧随着理智。当他追随我甘饴真理的圣训,就领受到这荣耀之光的色彩,因此,记忆就会充满对我圣血恩泽的回忆。
所以,妳看!不可能只接受光,而不接受颜色与热力,因为三者是紧紧相结合、合而为一的。同样,人的灵魂也不可能只有一种官能准备妥当接受我——真实的太阳,而是三种官能同时备妥并聚合在我的圣名下,一起领受。因为理智的眼目会立即以信德之光提升到感官之上,注视着我;情感会紧随其后,去爱慕理智所见到、所认识的一切;记忆则装满情感所爱的一切。当三种官能均已备妥,灵魂便分享到我——太阳,我遂用我的大能、我唯一圣子的上智、及圣神的宽仁爱火光照他。这些圣职人员已染上了太阳的特质,意思是说:他们的灵魂已披戴上、且满盈我真太阳的大能,发挥出太阳的作用:炽热、光照、并以它的热力使大地萌芽生长。同样,可在这些甘饴的圣职人员身上看到类似的情形,他们被拣选、被傅油、被派遣到圣教会的奥体里分施我——真实的太阳;换言之:即分施我唯一圣子的圣体圣血,及施行其他的圣事,这些圣事都因圣血而赋有生命。他们做神形双方面的服务:藉超性的学识之光、忠诚圣善的生活特色、追随我真理的圣训、及分施炽烈爱德的热力,来光照圣教会的奥体。以热力促使原本贫瘠不结果实的灵魂,能结实系系,并以学识之光照耀他们;又以他们圣善有节的生活,驱散大罪及许多背信的黑暗,重整那些生活在罪恶黑暗中,及缺乏爱德而冷淡者的紊乱生活。所以,妳看!他们确实是太阳,因为从我获得了太阳的特质;因为透过爱情,他们同我、我同他们已结合为一。
他们每个人按照我替他们选择的职位,在圣教会内发出亮光:伯多禄(Pedro)用他的宣讲和道理,最后用他的鲜血来光照教会。额我略(Gregorio)则以他的学识、着书立论和他的生活善表。思维德(Silvestre)则与外教人奋战,特别以言以行,为神圣的信仰辩护和作证。如果把眼光转向奥斯定(Agustin),再看看荣耀的多玛斯(Tomds de Aquino )、热罗尼莫(Jer6nimo)以及其他的圣人们,妳会发现他们在这位净配(教会)身上曾投射了许多的亮光,驱除了错谬,他们心怀真实又成全的谦卑,宛如放置在灯台上的灯。
因为他们饥渴光荣我和拯救人灵,所以在至圣十字架的餐桌上用餐。殉道圣人们则以他们的鲜血所散发出的馨香,上升到我台前。他们(指圣善的圣职人员)以鲜血的馨香,用德行的芬芳及学识之光,丰盈富裕这位净配(教会)。他们传播信仰,使许多人出离暗冥而进入光明,在他们身上闪烁着信仰的光辉。高级教长们(指主教们),他们负有『地上基督』的管理职责,他们以圣善忠诚的生活,给我献上了义德的祭品;义德的珍珠因着真实的谦逊、热烈的爱德及明辨之光,在他们身上及在其属下当中闪烁发光。他们奉献给我公义上应该给予的,就是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将对感官私欲的憎恶与不悦,留给他们自己,唾弃恶习,用爱我及爱近人的方式勤修德行。他们用谦卑去践踏骄傲,且有如天使般地趋赴祭台之桌;怀着炽热的爱德心火、纯洁的身心、真诚的心神去举行弥撒圣祭。因为他们自己事先已修行义德 (即圣德的生活),所以他们也对属下施行了同样的义德,盼望见到属下也度修德立功的生活,毫无奴隶怕情地矫正属下,因为他们毫不顾及自己,只在乎我的光荣和人灵的得救。他们犹如好牧人,师法了善牧——我的真理。我交托他们牧养你们这些小羊群,我也愿意他们为你们犠牲性命25。
他们步武善牧的后尘,所以他们会纠正,不使教会的肢体,因缺少人的提醒而腐败。他们本着爱德精神做这事:以温和的药膏、严厉的热火烧炙恶习的伤口,并按照罪过的轻重,给予大小不同的惩罚与补赎。为了矫正过错,他们需讲实话,甚至不在乎会遭致身亡。
他们是真正的园丁,他们辛勤、战战兢兢地从根拔除大罪的荆棘,并栽种芬芳的德行花草。如此,他们的属下对天主有了敬畏之情,在圣教会奥体内成长,有如馨香的花卉。他们不是怀着奴隶的怕情去纠正,因为他们不是任何权贵者的仆役。因在他们身上没有罪恶的毒素,他们修练了圣善的义德,所以大胆地加以指责,毫无顾忌。这就是那颗闪烁的义德珍珠,给受造物的心灵带来平安与光明,并使他们存留在敬畏之情当中,保持心神的合一。所以我要妳明了:世界上有那么多的黑暗与分裂,在教会内的在俗人与会士间、神职班与牧人间也是如此,没有其他的原因,都是因为缺乏义德之光,才走上了不义之路。
一旦缺乏圣善的义德,不论是国家民法或教会神圣的法律,都不能使任何身份地位的人保持在圣宠的状态下;因为未受纠正的人,就无法矫正自己,就好像一个已经开始坏死的肢体一般。如果是坏医生,只会直接在那肢体上敷上药膏,而不用火加以烧炙26,因而将导致整个身体的腐烂。
为此,拥有属下的高级神长及其他的上司:如果眼见属下的肢体已被大罪的瘟疫所败坏,却不加以斥责,只敷上讨好的药膏,那是绝不会医好的,反倒会招致与同一个牧人相连结的其他肢体的坏死。然而,如果是人灵的真正好医生,就会如同那些光荣的善牧们一样,在没有采用斥责之火以 前,不会敷上药膏。假如这一肢体,在用尽办法后,仍然怙恶不悛,就必须将它与其他的肢体隔开,免得其他的肢体被大罪的罪愆所败坏。
但是,现今的牧者们却不这样尽职,他们装作没看见。妳知道什么原因吗?因为自私之爱的根仍深植在他们身上,从这里生出邪恶的奴隶怕情;他们不纠正,因为怕失去职位、现世的财物、及高级神长的地位。他们的行事作为像瞎子一般,因而看不清善尽他们职责的方法。假如他们能看出藉由圣善的义德可以善尽职责,他们也必会持守义德;然而,因为他们已被剥夺了真光,所以无法认出义德。他们自信可以用不义来保住他们的高位,不肯责备属下的恶习,受到他们自己的感性私欲偏情的矇骗,只是为了贪求权势及高级神长的地位。
他们不敢纠正,因为他们自己也有同样的过错或更多的罪过。他们包容自己的过失,因而丧失勇气与坚定的立场,成为奴隶怕情的俘掳,装作好像没看见过错;即使看见了,也不加以谴责。他们被别人的奉承之词及许多礼物所束缚,私自寻求不惩罚的借口。在他们身上应验了我的真理在福音上所说的话:『他们是瞎子,且是瞎子的领路人;若是瞎子领瞎子,两人必要掉进坑里。27』
直到如今,仍有一些人愿意坚持作我甘饴的圣职人员,他们过去不曾(如恶劣圣职人员)那样做,现在也不会那样做,我论及他们时曾说过:他们具有太阳的能力和特质。这是真的,因为在他们身上没有黑暗、罪恶、也没有无知,因为他们全都忠诚地跟随了我甘饴真理的圣训。他们也不冷 淡,因为他们在我爱德的烈蜜中炽燃着,他们轻看世俗的高 位尊荣和逸乐。因此之故,他们不怕出言纠正,因为不贪求权势或神长高位的人,也不怕失掉它们。他们会理直气壮的加以谴责,因为谁若良心不受罪恶的束缚,就无所畏惧。
所以,在我的所有受傅者——我的基督们身上,这颗义德的珍珠并未晦暗,而是闪燥发光。他们拥抱自愿的贫穷,以深度的纯朴寻求谦卑自抑。从不介意别人的秽言污语与毁谤,也不在乎人们的侮辱和羞辱、酷刑与折磨。受人咒骂,他们就祝福,怀着真正的忍耐去忍受痛苦,他们彷佛是人间的天使,其实他们胜过天使,并非他们的本性是天使,而是由于我赏给了他们超性的职务与圣宠,以分施我唯一圣子的宝血。
这些人确实是天使,因为是我遣发他们来守护你们,并以圣善的灵感启迪你们的心;他们务必要这样做,因为是我的良善安排他们来保护你们。所以,他们的眼睛应不断地注视他们的属下,如同忠诚的守卫一般。借着不断的祈祷将他们甘饴热爱的渴望呈献到我台前,用宣讲训诲、用生活的好榜样,在人们的心中放上圣善的启发。为此,妳看!他们真是我炽热的仁爱所遣发来的天使,是高置于圣教会奥体上的明灯,为了光照护佑你们这些盲目的人。他们有如带路人,导引你们走向真理的道路;藉他们的祈祷、芳表与道理,给予你们圣善的启发。
他们怀着多大的谦逊管理他们的属下、与属下交往!怀着那么活泼的信德和望德!他们根本不操心害怕他们和属下会缺少现世的物资,所以,慷慨地将圣教会的财物分施给穷人。他们完善地履行他们应尽的义务,亦即将财物分成三份:为自己的需要、为穷人的需要、及为教会的用途。他们 不积聚钱财,到他们死时已所剩无几;有的牧者甚至为了穷人,还给教会留下债务。这是出自他们慷慨大方的爱德,及对我上智照顾的信赖。他们没有奴隶的怕情,所以也不怕会缺乏神形方面的需要。
一个受造物信赖我而不依靠他自己的记号是:没有奴隶性的怕情。那些依赖自己的人满怀怕惧,甚至连自己的影子也怕,杞人忧天,怕天地消失。因为他们心怀这种怕惧和有瑕疵的信赖心,因而苦心积虑地获取和积聚现世财物;似乎已将属灵的事皆抛诸脑后,所谈论的只是担心和忧虑而已。
这些不幸可怜的人,既缺少信德,又满腹骄傲,他们根本不想想:我才是灵魂及肉身所需的一切物资的供应者。按照你们信赖我的尺度,我的眷顾就以同样的尺度赐给你们。这些可怜心高气傲的人,他们根本不顾念我就是那位「自有者」,而他们只是虚无而已!他们的存在及附带的一切,都是从我的慈善领受的;然而他们却凭空自吹自擂自己守城的工作,实际上,如果我不护守城墙,他们的一切辛劳全然无益28,因为其实是我在守护它。
我赏给理性受造物的时间,我愿意你们用自由意志去善加利用,勤修德行,因为我创造你们时,并不需要你们;但要拯救你们,却需要你们的合作29;在你们存在以前,我就已先爱了你们。
我那些亲爱的仆人们,他们见到了,也了解到这点,所以,他们怀着无法言喻的爱爱我,并因为爱我,遂无限地信赖我,无所恐惧!思维德(Silvestre)站在君士坦丁大帝座前,在群众面前,与十二位犹太人争辩,毫无惧色;他心怀活泼的信德,坚信我会助佑他,没有人能够与他对抗3°。其他的人也以同样的方式抛开了怕情,他们发觉自己并不孤单,而是有我为伴,因为凡是存留在热烈爱德中的人,都是存留在我内31。他们可从我获得我唯一圣子的上智之光,由我得到大能,能刚强勇敢地去面对世上的王侯、暴君,并由我获得圣神的爱火,分享祂的宽仁与炽热的爱。只要人怀有信德之光、望德、真忍耐及愿意恒心至死,这圣神的爱不论过去和现在都会伴随那愿意分享祂的人。由此妳可以看出:他们并不孤单,而是有我为伴,因此,他们毫无怕惧。
那只知道依靠自己的人,才是真正孤单的人,他已丧失了爱德的热情,所以害怕;任何小事都使他怕惧,因为他孤单,没有我为伴。那以爱情拥有我的人,我就是他最大的保障。我那些光荣可爱的仆人们,他们都曾深深地体验过此事,因为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伤害到他们的灵魂;反之,他们 倒会令恶人和魔鬼受伤害,而且,许多次借着我赏给他们的德能,恶人和魔鬼都得屈服在他们之下。我以此方式来回报他们对我的信德和依赖。
妳的口舌难以罄述他们的美德,妳理智的双目也无法看 尽他们所获得的永生赏报,及追随他们后尘的人将得到的赏报。他们在我面前宛如珍贵的宝石,因为我悦纳了他们的劳苦、悦纳他们在圣教会奥体内所放射的光芒,及散发的德行馨香。因此,我把他们安置在永生中极尊荣的位子上,并获得『享见我』的光荣与幸福,因为他们曾立下忠诚及圣善生活的典范,他们也以亮光去传递我唯一圣子圣体圣血的真光,也施行了其他的圣事。为此缘故,我特别钟爱他们,一方面是因我赐给了他们崇高的职位,他们是我的受傅者与圣职人员;另一方面,因我已将我的宝藏放在他们的手中,而他们并没有因愚昧无知而把宝藏埋在地里32,反而认清了那宝藏是我所赐予的,所以怀着深度的谦卑、真实的德行,勤谨地去分施。
为了拯救他人的灵魂,我把他们安置在这么崇高的职位上,他们有如善牧,毫无厌倦地带领小羊群到圣教会的羊栈内。为了热爱和饥渴人灵的得救,他们不顾惜自己的生命,救拔众人灵脱离魔鬼的魔掌。他们自愿成为病人,意思是说:对软弱的人,他们就成为软弱的33 ;许多次,为了使属下不致堕入失望中,并为使属下在软弱中有更大的信赖 心,会向属下披露他们自己的软弱说:『我也像你一样的软弱。』他们与哭泣者同哭,与喜乐者一同喜乐34。如此,他们知晓温和地给予每个人所需的滋养;他们喜乐地维护善良者的德行;他们不会被嫉妒所啃蚀,反而因近人和属下拥有丰厚的爱德而欢欣鼓舞35。他们将罪人们从罪恶中救拔出来,在罪人面前自己成为有缺点和软弱的人。对于别人所犯的罪过,怀着真诚与圣善的怜悯,去指正及罚做补赎,怀着爱心与罪人一起做补赎;就是说:因着爱罪人,他们感受到比那些受罚者更痛苦。有时,实际上是他们自己承担起补赎之罚,特别是他们看到属下认为补赎太严厉时。以此方式,使那种严厉的行为变成了甘饴的。
哦,我所钟爱的人啊!他们身为教会高级神长,却甘为属下;本是主人,却甘为奴仆;本是健康、毫无疾病及无大罪的瘟疫,却成了病人;本是刚强的,却甘愿成为软弱者;遇到愚笨和单纯的人,就成为单纯及微小的人。就这样,他们怀着谦卑与爱德,懂得供给每个人所需的滋养。
什么原因促使他们这样做呢?是他们对于光荣我的圣名与拯救人灵所怀有的饥渴,他们奔赴到至圣十字架的餐桌用餐,不辞任何劳苦。他们充满救灵的热忱、热衷于教会的益处、热心广扬信仰,投身于许多患难的荆棘中,怀着真实的忍耐置身于任何的危险中,将他们热切的渴望及不断祈祷的 馨香,呈献到我台前。用他们的泪珠与汗珠,敷抹近人大罪的罪恶伤口;如果那些罪人肯以谦卑之心,接受这药膏,就能得到完全的痊愈。
注释:
24. 圣职人员包括主教职,司铎职、执事职三个等级。
25. 「善牧为羊舍掉自己的性命。」(若十11)
26. 烧炙疗法是古时西方治病的一种医疗法。
27. 玛十五14 ;路六39。
28. 圣咏一二六1。
29. 圣奥斯定也说过类似的名言:「天主创造我们,不需要我们;但祂为救赎我们,不愿没有我们。」(讲道集169)
30. 圣思维德教宗与犹太人的辩论事迹,在「金色传奇」第十二章有记述。
31. 「天主是爱,那存留在爱内的,就存留在天主内,天主也存留在他内。」(若壹四 16b)
32. 参阅玛二十五14一30塔冷通的比喻。
33. 格前九22。
34. 罗十二15。
35. 「你愿意看到天主因你受光荣吗?好!那你就该为弟兄的进步而高兴,天主就因你而立刻受光荣。天主也受到赞颂,因为祂的仆人已知道克服嫉妒,视他人的功绩为自己的喜乐。」(金口圣若望•讲道集)
极亲爱的女儿!我已显示给妳一点点司铎们的崇高地位,我说『一点点』,是指与他们原有的尊高性相比而言。我已向妳讲论过:我拣选了他们成为我的圣职人员,我把他们安置在极崇高的地位上!
为了我赐给他们的尊位与神权的理由,我不愿意他们因犯罪而经由俗人之手去惩罚,假使俗人这样做,是极严重的得罪我36。我愿意人们尊敬他们,不是因为他们自己本身,而是为了我的缘故,就是为了我赏给他们神权之故。纵然他们的德行减少了,对他们的尊敬也不该减少。我也向妳述说 了圣善圣职人员的德行,我把他们比做太阳的施行人,意即我圣子的圣体、圣血及其他圣事的施行人。圣善的或恶劣的圣职人员享有同一尊位,他们都有同样的职务37。
我曾告诉过妳,成全的圣职人员拥有太阳的特性,意思是说:他们透过热烈的爱德及爱近人,去光照、去炽热,用这热力促使属下灵魂上的德行萌芽滋长、结出美果。我把他们视如天使,事实确是如此。我把他们赏赐给你们,是为了保护你们、照顾你们,并以他们圣善的祈祷、道理、及生活的善表,在你们心里激发良好而圣善的渴望,并经由施行圣事为你们服务。他们所做的有如天使一般:为你们服务、守护你们,并在你们内激发圣善良好的愿望。
所以,妳看!我除了将圣职人员安置在那么崇高的地位外,他们还装饰着各种的德行,这些德行是他们应当修练的,为此,他们也应当受爱戴。你们应该非常尊敬他们,因为他们是我钟爱的孩子。由于他们的德行,他们有如安置在圣教会奥体上的太阳。如果一切有德行之士,都值得受人爱 戴,那么,这些我把这神圣职务交托在他们手中的人,更应当受人爱戴;所以,为了这一圣事的尊贵与德能,你们应该敬爱他们,也要憎恶那些可悲圣职人员的罪恶。但,我不要你们自立为他们的法官,因为他们是我的基督。你们应该爱戴及尊敬我所赋予他们的神权。
你们都知道,假如有一个满身污垢、衣衫褴褛的人,给你们带来了一项起死回生的宝藏,为了爱那宝藏、爱那赠送宝藏的主人,你们必定不会憎恶那个带宝藏来的人,纵然他既污秽又衣衫褴褛。的确,他那样子令你们不喜欢,但为了爱那送宝藏的主人,你们一定会设法让他换下脏衣服、穿戴 整齐。这是你们本份上应该做的,我也愿意你们这样做:就是要依照爱德的准则,去对待我这些生活不太上轨道的圣职人员,他们身着污秽与罪恶的衣服,由于远离爱德而衣衫褴褛,但却给你们带来了大宝藏,即圣教会的圣事。纵然圣职人员处在大罪中,如果你们为了爱我——永恒的天主,妥善地去领受这些圣事,你们就可从这些圣事中获取圣宠的生命。是我派遣他们到你们那里,为让你们领受这大宝藏后,获得圣宠的生命,这大宝藏就是真天主、真人,即结合于我天主性的我圣子的圣体、圣血。他们的罪确实令你们不悦,当然要憎恶罪恶,但也应该怀着爱德的情怀与圣善的祈祷, 设法给他们换上新衣,用眼泪洗涤他们的污秽,也就是说:将眼泪与殷切的愿望奉献给我,我会以我的慈善重新给他们穿上爱德的衣裳。
你们也清楚知道,只要他们准备好要接受我,你们也为他们祈祷,我愿意赐给他们圣宠。但是,如果他们身处黑暗中,或赤裸没有穿上德行的衣裳,或度着污秽羞耻的生活,却还分施太阳(即圣体圣血)给你们,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旨意。相反的,我安置他们是为了做你们的太阳和人间的天使。假如万一他们不是这样,你们应该为他们祈祷,而非批判他们,把审判留给我吧!借着你们的代祷,及他们的回心转意接受我,我会向他们施行仁慈。但如果他们不肯改正生活,他们所拥有的尊高地位,将成为他们丧亡的缘由,在他们死亡的末刻,我——至高的审判官——将严厉责罚他们。由于他们不肯改过迁善,也不肯接受我的慷慨与仁慈,他们势必被送往永火里去。
注释:
36. 这里所谓的「俗人」是指:有权势企图掌控教会权利的王公贵族。
37. 「一位有效领过圣秩圣事的人,因重大理由,可被解除他与圣秩有关连的义务和职份,或被禁止执行职务。」(天主教要理1583)
论恶劣的圣职人员
【他们的生活与他们的过失:不义、俗化、不洁、兽性行为、骄傲盲目。恶劣的会士。恶劣圣职人员的三大主要毛病:不洁、贪婪、骄傲。】
(译者注:第121章至第130章论述十四世纪教会内某些圣职人员及修会会士的各种令人痛心疾首的丑陋罪行。有些译本将这些篇章略去不译,中文版我们忠实地将原文译出,目的是为让圣职人员和会士们知所警惕,战战兢兢地尽忠职守,切勿辜负天主的无限慈爱,切莫污辱自己从天主所领受的尊高地位。也盼望阅读这些篇章的信友们,时时为我们的神长们和会士们析祷,处处护卫他们。)
我极亲爱的女儿!现在请妳注意听!因为我要向妳讲述某些圣职人员的堕落生活,目地是为让妳和我的其他仆人们,有更充足的理由,该为他们向我献上谦卑而不断的祈祷。不管妳往任何方向观望,见到的尽是罪恶:不论是俗世司铎(指教区神父)或会士司铎、普通圣职人员或高级神 长、大小人物、年青的或年老的、及各阶级人士。所有的人 都向我投掷大罪的恶臭。其实这恶臭伤害不到我,而是残害到他们自己。
到目前为止,我已向妳谈论过我的圣职人员崇高的地位,及圣善圣职人员的德行,不仅是为了安慰妳的灵魂,也为了让妳更清楚看到这些不幸圣职人员的可悲;同时,也让妳明白,他们是多么应受谴责及应当遭受难以忍受的刑罚!而我所钟爱及特选的圣职人员,是多么配受丰厚的赏报!他 们有如放置在我面前的珍珠一般,因为他们怀着德行善用了我托给他们的宝藏。至于这些可悲的不幸者恰恰相反,他们将遭受残酷的刑罚。
极亲爱的女儿!妳心怀痛苦与悲哀聆听吧!妳可知道他们把自己的原始与终向安放在哪里吗?放在他们的自私之爱上;从那里长出了骄傲之树,及冒出骄傲的枝芽:就是不知明辨。由于不知明辨,为自己寻求尊荣与光荣,因而贪图重要的高级神长的地位。装饰、骄纵他们的肉身,又辱骂我、 得罪我。保留那不属于他们自己的,而把不属于我的推给我。应该归于我的:是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应归于他们自己的:是以真正的认识自己,去憎恶自己感性的私欲偏情,明认自己不配由我手中接受如此伟大的职务。然而他们所做的恰好相反:他们因骄傲而自大,毫无厌倦地蚕食鲸吞地上 的财物和享受世上的逸乐,对待穷人既小气、吝啬又贪婪。
由于这骄傲与贪吝,导致他们放弃照顾人灵,骄傲与贪吝都是出自他们感性的自私之爱。他们只注目及关心现世的 财物,抛弃了我的羊群,我将羊群交托在他们手中,如今却成为无牧之羊38。不论神形方面,他们都不牧放羊群,也不喂养羊群。灵性方面:他们虽施行圣教会的各项圣事,(圣 事的效果不会因为那些圣职人员的罪过而丧失或减少)但他们没有以诚心的祈祷,饥渴你们的得救,用忠诚及圣善的生活来喂养你们;也没有用现世的财物接济他们的属下及穷人。
我曾对妳说过,他们应该把这财物分成三部份:一份为他们自己的需要,另一份为穷人,第三份为教会的需要。然而他们所做的恰好相反,因为他们不但不将穷人应得的一份分施给穷人,反倒透过买卖圣职、贪婪钱财、夺取别人的财物,并贩卖圣神的恩宠。有时候,有些圣职人员竟然到这样可恶的地步,除非先塞满他们的双手或赠给他们许多礼物,就不肯为急需的人施行我白白赏给他们的圣事。他们爱属下也只在有利可图的条件下,此外免谈!不肯将教会的财产用于其他的用途,只专用在他们的衣着上,穿戴细软的服饰,不像圣职人员和会士,倒像似宫廷里的王公贵族。设法获得好马匹与许多的金银器皿,大加装饰住屋,以极大的虚荣心拥有、占有许多他们不该拥有的东西。他们的内心表达出来的尽是浮夸,把整个的情感放在筵席上,把他们的肚腹当作天主39,放肆地大吃大喝,因此,很快便招来不洁和淫乱的生活40。
祸哉!他们可悲的生活!我的独生子——甘饴的圣言, 费了那么大的艰辛痛苦在至圣的十字木架上所赚得的,他们却把它耗费在娼妓身上。他们用许多卑鄙的方法,毁灭了基督圣血所救赎的灵魂。他们动用本属于穷人的财物,去喂养他们自己的儿女。魔鬼的宫殿啊!我将你们安置在此尘世 上,是要你们今生今世成为人间的天使,你们却反而成为魔鬼,从事魔鬼的勾当。魔鬼只能给人牠们所拥有的黑暗,提供给人可怕的刑罚。牠们使用诡计与诱惑将人灵拖离圣宠,使之堕入重罪中,尽其所能地挣得牠们所要的;其实只要人灵不同意,就不会犯任何罪;但是,魔鬼会尽力而为。同 样,这些可悲的圣职人员,的确堪称为:魔鬼的化身。因为因着他们的罪恶,他们的行事作为完全符合魔鬼的意愿。当他们在行使职务时,亦即将我的真光分施给他们的属下和其他理性的受造物时,他们是处在他们放荡罪恶的生活、处在重罪的黑暗中。眼见他们这种放荡生活,在人们的心灵上, 引起混乱与苦恼。更有甚者,也在那些多次已远离圣宠及真理的人的良心上,造成痛苦与混乱,把他们带向罪恶,引他们走上谎言之路。
然而,凡是跟随他们的人,不能免除罪过,因为不论是有形或无形的魔鬼,都不能强迫人去犯罪。你们不要看恶劣圣职人员的生活,也不可效法他们的作为,一如我的真理在福音中警戒你们的41。你们该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意思是说:追随在圣教会奥体内所教给你们的道理,这道理蕴含在圣经中,透过我的传道者而宣讲,他们是为传扬我的圣言而供职的宣道士。你们不要去存想恶劣圣职人员所应受的处罚,也不可由你们自己去惩罚他们,因为如此做会得罪我。把坏生活留给他们,你们只接受教训就可以了。让我来惩罚!因为我是甘饴永恒的天主,有善必赏,有恶必罚。
他们不会因为曾当过我的圣职人员的荣衔,就能逃过我的惩罚;相反的,他们如不悔改将比别人遭到更严厉的惩罚,因为他们曾经从我的慈善中领受更的恩宠,如今却卑鄙地犯了罪,所以理当受更严重的惩罚。所以,妳看!他们真是魔鬼!我也同妳讲过:我的特选者应该是人间的天使, 所以,他们要努力善尽天使的使命。
注释:
38. 玛九36 ;谷六34b。
39. 斐三19。
40. 谚云:「饱暖思淫欲。」
41. 「凡他们对你们所说的,你们要行要守;但不要照他们的行为去做。」(玛二十三3)
我已向妳说过:在善牧身上闪耀着义德的珍珠。如今我要告诉妳,这些可悲的吝啬鬼,胸前佩戴着不义的装饰。不义是源于自私之爱,他们被这种偏爱自己所束缚,透过这种自私自利,被不明辨所晦暗,对别人和对我都犯下了不义之罪。他们不将光荣归于我、不善度一种忠诚圣善的生活、不饥渴拯救人灵,也不渴望修德立功。结果是:对他们的属下、对近人都犯了不义之罪,他们不纠正恶习,有如瞎子一般看不见,为了怕惧令受造物不悦,就让受造物继续昏睡,使之停留在病态中。他们没有觉察到:要取悦受造物,就是令我——你们的造物主——不悦42。
有时为了自我辩护,会给予小责罚,但对于那些比小人物犯了更大罪过的大人物,则不敢施予重大的责罚,因为怕触怒大人物,怕丢失他们的职位或生计;所以只处罚小人物,因为他们看出小人物不会伤害他们,也不会撤除他们的职位。就这样,他们为了卑鄙的自私之爱,违反了正义。
这自私之爱毒害了世界,也毒害了教会的奥体,把这位净配(教会)的花园,变成了恶草丛生,他们栽种了腐烂的花草。以前这座花园有好工人在照顾栽种,亦即圣善的圣职人员栽种了许多芬芳的花草;因为有圣善牧人的照顾,属下的生活就不会倾向邪恶,而是度着有德行、忠诚又圣善的生 活。但,今非昔比,恰好相反,因为由于坏牧者的缘故,就有了坏属下。这位净配(教会)的花园长满了许多及各种罪恶的荆棘。
教会自己本身不会受到罪恶瘟疫的毒害,也就是说:圣事的事效性不会受到减损;然而那些受到这位净配的乳房所哺育的人,却会受到瘟疫之毒害,就是会丧失我所赏赐给他们的尊高地位。尊高地位的本身也不会消减,而是在他们身上受损害了。继而,圣血因他们的罪过而被贬低价值了,意思是说:因着宝血的缘故,本来应该敬重他们,但世俗人已对他们失去敬重了 ;当然世俗人不该如此做。既然世俗人对他们已失去尊敬,牧人们的罪并不会因此而减轻,因为我把他们放在那职位上,原是为作为别人修德立功的明镜(表率),现在却成了这些可怜人的卑鄙的镜子(坏榜样)。
注释:
42. 「如果我还求人的欢心,我就不是基督的仆役。」(迦一10b)
他们灵魂上这么多的腐化是从何处来的?是来自他们的感性私欲,再加上他们的自私之爱,于是建立起王权,将可怜的灵魂压制成奴隶。我因我圣子的圣血本来已赐给灵魂自由,整个人类已脱离了魔鬼的奴役及其统治,获得了普遍的解放。所有的理性受造物均获得了这一恩宠;然而对于那些我曾傅过油的人,我又把他们从世俗的奴役中解放出来,使他们唯独服侍我——永恒的天主,并施行圣教会的圣事。
我使他们获得这样大的自由,昔日我不愿意,现在我仍不愿意世上的任何主人作他们的判官。可是,我亲爱的女儿!妳可知道他们拿什么来回报我的大恩吗?他们的回报是:不断地以各式各样可憎的罪恶来迫害我。这些罪恶是妳的口舌难以启口述说的,而听到后会令妳昏厥的。总之,除 了我曾向妳所提过的罪行外,我还想添加一些,为了让妳更有理由去痛哭和怜悯。
圣职人员本来应该怀着圣善的渴望,留在十字架的餐桌上,为了光荣我,以拯救人灵为食物。虽然所有的受造物都应该这样做,但我所拣选为了分施我独生子——被钉之基督的圣体、圣血的圣职人员,更有责任应该这样做。他们也该给你们立下圣善生活的典范,用他们的辛劳和热切的愿望, 追随我的真理,以牧养你们的灵魂作为食粮。(译者注:就如食粮是我们本性不可或缺的,同样,圣职人员应将照管信友们的灵魂,视为他们牧职上不可或缺的日用粮。)
然而,他们却选择了酒吧作为餐桌,在那里公然地诅咒又发虚誓,犯下许多卑鄙的罪过,犹如失去理性之光的瞎子。由于他们的罪恶,使他们变成了牲畜,习惯生活在淫荡的行为与污言秽语中。他们不诵念神圣日课,即使有时念了,也只是有口无心而已,因为他们的心离我很远43。他们就像无赖汉及赌客一般,在玩乐后,将自己的灵魂交付在魔鬼的手里;他们挥霍教会的财物,并将自己职务所得的现世钱财,都用在玩乐与挥霍上。因此,那些穷人得不到他们所应得的,而教会也缺乏所需要的物品。
因为他们已成了『魔鬼的宫殿』,不再照管和装饰我的殿宇,也不理会圣堂中为恭敬圣血所应有的一切装饰,他们尽心装饰他们自己的住屋。又有如丈夫在装饰自己的妻子一般,同样,这些『魔鬼的化身』(恶劣的圣职人员),将教会的钱财拿去装饰他们的『女魔鬼』(同居的女人),与她 们同度淫乱和污秽不洁的生活。毫无羞耻感的让这些女人来去自如,当这些『卑鄙的魔鬼』(恶劣的圣职人员)在祭台举行圣祭时,毫不介意让那些「卑鄙的女魔鬼」,手牵着孩子们与其他的信友一起去奉献祭品。
啊!魔鬼!比魔鬼更恶劣者!至少让你们的恶劣行为在你们属下的眼前稍微隐藏一下!因为你们暗地里所做的,你们得罪了我,也危害到你们自己,但未狭及近人。然而,你们却将邪恶公诸于近人眼前,因你们的坏表样,成为他们无法脱离自己罪恶的动机与理由,而且还会陷于和你们同样的罪恶或更严重的罪行。难道这就是我要求我的圣职人员到祭台献祭时的纯洁吗?这就是他们所怀有的『洁德』:带着污秽的躯体去参加『诵读日课』,因为在床上犯了不洁的重罪,也以那种状态去举行圣祭。魔鬼的帐幕啊!夜晚的守夜及隆重虔诚的日课经到哪里去了44?不断而虔诚的祈祷又到哪里去了?在这夜晚的时刻,你应该好好准备,为了清晨能履行你应尽的圣职。应该透过对你自己的认知,明认你自己配不上这么伟大的奥迹;透过对我的认知,你也深知不是因你的功劳,而是因我的良善,使你堪当这圣职;我使你成为我的圣职人员,是为叫你照顾其他的受造物。
注释:
43.「这民族只在口头上亲近我,嘴唇上尊崇我,他们的心却远离我。」(依二十九13a)
44. 古时的「诵读日课」一般在半夜诵念,含有守夜等候主来临的涵意,现今只剩下少数隐修院还保持这古老的习惯。
极亲爱的女儿!我要妳知道:在这件圣事上(圣体圣事),我要求你们和圣职人员的纯洁,是人今生所应该拥有的最高纯洁。不论在你们这方面或圣职人员那方面,都应该竭尽所能地保持纯洁。你们应该仔细存想:假如一位天使的性体可以再净化的话,还是需要重新再净化,才能配得上这一奥迹;但事实上是不可能的,因为天使是纯洁的,不会再堕入罪恶的毒素中。我之所以对妳如此说,是为了让妳清楚知道:关于这件圣事,我要求你们、特别是要求圣职人员要达到多么纯洁的地步!然而他们所做的完全相反,不仅怀着你们软弱的人性所倾向的自然的不洁和软弱,还带着整个污秽的身心去赴这奥迹。他们这些可悲的人!不仅不控制此一软弱,其实只要他们的自由意志愿意,理性便可做到;他们反而做出更坏的事,竟犯下逆性该死的罪45。他们好像瞎子、像似笨蛋!他们的理智之光已昏暗,认不出他们自己处在恶臭与卑鄙的境地!因为这种罪不但令我憎恶,甚至连这些卑鄙者所奉为主人的魔鬼也觉得厌恶!这种逆性之罪,令我那么憎恶,因这种罪,五座城遭受毁灭46,作为我公义的惩罚;因为我神圣的公义再也无法容忍这些城市,可见那种污秽的罪多么令我憎恶。连魔鬼也不喜欢,并非因为魔鬼不喜欢罪恶而喜欢善事,而是因为牠们的性体本是天使的性体,那种本性拒绝看到人类实际上违犯那么邪恶的罪。确实,先前是魔鬼向他们发射欲火的毒箭,但当罪人进行那罪恶的行径时,魔鬼便因上述的理由而避开了。
如果妳还记得,在那次大死亡47之前,我曾显示给妳:这种罪多么令我厌恶,而世界却因这种罪陷于非常腐败的地步!因此,当时妳怀着圣善的渴望、高举心神、神魂超拔,我曾将整个世界指给妳看,当时妳看到:几乎全世界各阶层的人都犯有这种卑鄙的罪,妳也见到魔鬼如何逃之夭夭,正 如上面我向妳述说过的。妳也知道,当时妳遭受到那么大的痛苦,彷佛要死去一般。妳和我的其他仆人们,找不到地方可以躲避这癞病的传染。妳找不到避难所:不论是在小人物或大人物、年青人或年老者、会士或圣职人员、教会高级神长或属下中,都找不到避难所;因为他们的心灵和肉身都被此一灾害感染了。我只是概括地显示给妳,没有指出那些例外不曾受到感染的人;因为在恶人中,我总保留些好人。这些善人的圣德挽回了我的公义,免得石头反弹回去打到恶人身上,也使大地不致吞下他们,使他们不致被野兽吞噬,也免得魔鬼将他们的灵魂从肉身抢走。反之,让我能找到施行我仁慈的途径与方法,也就是说:使他们能改过迁善,我也利用我那些健康的、没有癞病的仆人们作为工具,替他们代祷。
有时我会显示给这些圣善的仆人们这些卑鄙的罪,一如有一次我曾向妳显示的一样,为了使他们能怀着大怜悯、痛恨罪过、痛心我被冒犯,更殷勤地寻求那些人的得救,也为那些人向我献上祈祷。倘若妳还清楚记得,有一次,一股这 种恶臭向妳袭来,令妳无法忍受,于是妳对我说:『啊!永恒的圣父!怜悯我和祢的受造物吧!将我的灵魂从我的肉身上收回吧丨因为我似乎再也忍受不住了。或赐予我清凉,或指示给我和祢其他仆人们的处所,好使我们能在那里得到安息,也使这癞病不致伤害到我们,也不会夺去我们的灵魂和肉身的纯洁!』
我曾回转我慈爱的双目注视妳、答复了妳,而今我再重复一次:『我的小女儿!妳的安息就是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并为这些处于卑鄙中的可怜虫,给我不断献上祈祷的馨香,因为他们的罪实在该受天主的审判。你们避难的地方,应该是我唯一的圣子——被钉的基督,你们住进并隐藏在祂肋旁的洞穴内,借着爱情可欢享到基督的人性和我的天主性。在那洞开的圣心中,你们可以找到我的爱和对近人的爱。为了光荣我——永恒的圣父,也为了你们的得救,祂服从了我所赐下的命令,忍受了至圣十字架羞辱的死刑。在你们见到、品尝过这种爱后,你们就会接受祂的圣训,在十字架的餐桌上用餐,也就是说:为了爱你们的近人,怀着真忍耐去忍受不管来自何方的痛苦、折磨及劳累。这样,你们就可抗拒那癞病而避免受其感染。』
这是我赐给妳及其他人的妙方;但是,尽管如此,当时仍未从妳的灵魂上撤除那恶臭的感受,及消除在妳理智眼目前的黑暗。然而,我的上智给予补救之道,亦即我把我的圣子——真天主及真人——的圣体、圣血赐给了妳,就像妳在圣体圣事中领受的一样。那的确是真实的,因有以下的记 号:借着妳在这圣事中所领受到的馨香,驱走了那恶臭;藉着妳从圣事所领受到的真光,驱散了那黑暗。这是很奇妙的方式,是出自我慈善的意愿,这圣血的芬芳,留在妳的口中和妳肉身的味觉上,延续好几天,就如妳所深知的。
为此,我的女儿!妳看,这罪恶在整个受造物身上是多么可憎恶!现在妳想想:这种罪在我所拣选为度一种贞洁生活的人身上,更是多么可憎恶!在他们之中,有些我把他们从世俗中选拔出来度修会生活,他们有如栽种在圣教会奥体花园里的花草,他们中有些是服务于祭台的圣职人员。在他 们中竟有这样的罪,你们无法想象那是多么令我不悦!比世界上一般犯这种罪的人更令我不悦!因为他们是放置在灯台 上的灯光48,是我真太阳的分施者,应该持有美德及圣善生活的光。然而,他们却在黑暗中分施太阳。
他们如此地笼罩在黑暗中,又骄傲自大,所以他们只懂得圣经的皮毛和字眼而已。虽然圣经本身有光,我的特选者借着来自我真光的理性超性之光,从圣经中汲取光明,正如我在他处向妳讲述过的49。但是,因为他们不洁又淫荡,他们灵魂的味觉错乱不佳,因而无法看见和尝到圣经的滋味。 他们被自私之爱与骄傲所败坏,肠胃已塞满了不洁,只渴望满足他们不正当享乐的欲望,充满贪婪与吝啬,恬不知耻地犯下他们的罪行。他们中许多可悲的人也犯下放高利贷的罪,这是我一再严禁的50。
注释:
45. 逆性之罪:就是男人与男人同寝,女人与女人同寝,行了丑恶的事;请参阅罗马人书一26^27。在旧约中逆性之罪处以死刑,参阅肋未记二十13。
46. 这五座城是:索多玛、哈摩辣、阿得玛、责波殷、左哈尔,但因罗特逃入左哈尔,此城得免灭亡。(参阅创十九1一29)
47. 指1374年的「儿童瘟疫」,仅瑟纳城就死了三分之一的居民;圣女的一位哥哥、一位姊姊和八位侄儿侄女死于此瘟疫中。
48. 玛五15—16。
49. 参阅对话录第85章。
50. 「借给他银钱,不可取利息;借给他粮食,不可索重利。」(肋二十五37)
这些人满身是罪,又怎能去规劝人行正义和责罚他们属下的罪呢?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们的罪已夺走了他们热衷于神圣义德的勇气。假设有时他们执行责罚,他们的品性会导致与他们同样败坏的属下反驳说:『医生,先医治你自己吧!以后才来医治我51 ;然后我再服你开的药方。你自己的罪比我的罪更大,你有资格责备我吗?』
一个只用言语而不以圣善和正规的生活去指责属下的人,是错误的做法。不管他自己是好是坏,并不是说:他不该谴责属下的罪过,而是说:如果他没有以忠诚及圣善的生活去纠正别人,他做的实在不对!然而,做得更不对的是: 一个属下不用谦卑的态度去接受来自善牧或恶牧的责罚方 式,也不改正自己的生活;这样做只能伤害到他自己,不殃及别人,所以他该自己承当罪过的惩罚。
极亲爱的女儿!招致这一切罪行的原因:是在于不以圣善的生活去纠正。为何他们不用这种方式去指正别人呢?因为他们已被自私之爱弄瞎了眼。他们一切的罪行,都源于自私之爱。不管是属下或牧人、圣职人员或会士们,他们只注目于要满足自己的逸乐与享受。
我的女儿!会士们的服从在哪里呢?他们有如天使一般被安置在修会神圣的团体内,而他们却比魔鬼还要坏。我安排他们以生活和训诲去宣讲我的圣言,他们虽喊出了话语的声音,却未在听众心里产生效果。他们的宣道更倾向于取悦听众、悦人听闻,而不是为了光荣我。他们只是采用优雅的辞句宣讲,而没有以模范的生活作为依据。
事实上,这些人没有撒下我的种籽,他们根本不操心要拔除恶习,及播种德行;因为他们自己花园里的荆棘尚未铲除,当然也不操心要铲除别人花园里的野草了。他们专心致力于装饰他们自己的肉身和寝室,并在城市中到处游荡。他们的境遇像似鱼一般,一出离水便会死去;这些生活虚妄、 行为不检的会士也是一样:他们一旦离开斗室,就会死去。这些可悲的属下,他们放弃本该视为天堂的斗室,按照他们的喜好,到家乡去闲串他们亲戚及其他世俗人的住家。他们去投奔恶劣的院长,松开他们的缰绳,不要紧紧地绑住他们;而那些有祸的牧者们,根本不在乎看到自己的弟兄、自己的属下落入魔鬼手中,有时还把他们送入魔掌中。甚至有时候,明知他们是『魔鬼的化身』,还将他们派到女隐修院去,而她们也像似「女魔鬼的化身」;就这样,运用许多的骗术及巧妙的诡计,彼此互相摧毁丧亡!开始时他们以『虔诚』作为借口,但是,因为他们的生活是淫荡又卑鄙的,终 究无法掩饰『虔诚』的托辞,很快便出现他们『虔诚的果实』:首先可看到他们的邪恶思想开出恶臭的花朵、长出污言秽语的叶子,及利用各式各样的方法去满足他们的欲望; 因而产生的结果是:他(她)们的子女。这是妳所知道、妳所看见过的。许多次,竟导致他和她都放弃神圣的修道生活。他变成了卑鄙的败类,她则变成了娼妓。
这些及其他的邪恶事件,都是由于院长们未尽好监督属 下之责而造成的。他们松开属下的缰绳,命令他们去做,而自己还装作没看见他们的卑鄙行为;又因属下在斗室内找不到乐趣,所以,因着上司与属下双方的罪,他们便丧亡了。妳的口舌无法罄述那么重大又那么众多得罪我的罪恶!他们 成了魔鬼的工具,以他们不洁的毒素进行内外的毒害;外在:就是毒害世俗人,内在:就是毒害修会生活。他们已丧失了兄弟的友爱,每个人都在图谋最高的位置,寻求拥有更多的财物。他们所做的完全违背诫命,并违反他们所誓发的圣愿。
他们曾誓许要遵守会规,现今自己又去违犯。他们不仅自己不遵守,还如同饥饿的豺狼对待羔羊一般,去对待愿意遵守会规的人,讥笑、污辱守规者。这些可悲的会士们自以为对善良守规的会士加以讥笑和污辱,就可以掩饰他们的罪过,其实是欲盖弥彰。修会竟然败坏到如此的地步,意思是说:到了如此坏的地步,而没有予以指正。完全守会规的属下们,被视为是坏的属下,因为他们不跟从那些松散派所定的规则,就被认定是违反会规;而松散会士们所建立的规则,是为在世俗人眼前遵守的,只为取悦世俗人,并藉以掩饰他们自己的罪愆。所有的修会原本都是神圣的,是因圣神的默启而创立的。所以,会规本身不可弃之不顾,也不可因属下的罪而受到腐化。谁若希望进入修会,不应该看那些恶劣的会士们,而是应该在会规的臂弯中航行,会规不会有病,也不可能有病,他们应该忠诚地遵守至死。妳看!第一个圣愿就是服从愿,亦即要遵守会规,恶劣的会士们却没有 遵守。论到服从,我会在另处向妳详述。
他们也发过自愿贫穷及谨守贞洁的誓愿。他们如何遵守这些誓愿呢?且看他们私下所拥有的财产和金钱,他们远离了普通的爱德,离弃了与兄弟们同享现世及精神财富的义务,这是爱德的诫命与修会会规所要求的。但他们只图谋养肥自己,养肥他们的牲畜,这一牲畜(恶劣的会士)供养另 一牲畜(动物),却让他们贫穷的弟兄死于寒冷与饥饿。他们的穿着体面华丽,吃尽佳肴珍味,从没有想到穷人,也不愿在饭厅里遇见穷弟兄。他们的乐趣只在于饱餐肉食及满足他们的贪饕。
要这些人遵守第三个圣愿,即贞洁愿,是不可能的!因为肚子饱满,不会有贞洁的神魂52。反之,不正当的精力,使他们变成淫荡的人;如此,由一罪恶(贪饕)陷入另一种罪恶(邪淫)。这许多罪恶的因由是:拥有钱财。因为如果他们没有钱财好挥霍,就不会生活得那么放荡不羁,也不会有畸形的友谊。既然他们没有什么可以给的,那些寄望于赠礼的爱情与友谊,就无法再维持下去;那种欲望与享乐只会勾引人走到另一种地步,而不会引导人走上成全的爱德。
啊,多么可悲的人呀!当初我把他们安置在那么崇高的地位,现在却因他们自己的罪,落到这样悲惨的地步!他们逃避咏经堂(el coro),就像躲避蛇蝎一般;纵然身在咏经堂,也只是口发出声音,但心却远离我。他们不事先作准备,就习惯性地走向祭台的餐桌,就像赴普通的餐桌一样。
这些罪过和其他的许多罪恶,我不愿再对妳多讲,以免玷污妳的耳朵。这一切罪行都来自恶劣牧者没有纠正和处罚他们属下的过失的缘故。他们不操心、不关切属下是否遵守会规,因为他们自己根本就不遵守。把重担加在诚心渴望守规的人身上,无端地处罚守规的人。他们这样行事,是因为在他们身上闪烁不出义德的珍珠,而是发出不公不义的黑暗。所以在分配上不公义:对于应该得恩宠与慈惠的人,反而加给补赎与仇恨;对于与他们一样同属于魔鬼的成员,却广施爱心、满足与高位,指定他们担任修会内的职务。他们简直是瞎子,就这样盲目地分配职务、管理属下。如果他们不改过迁善,将因他们的盲目而堕入永罚的黑暗中,并得向我——最高的审判官——交待他们属下的灵魂账目53。既然他们胡作非为,因此,将从我领受按公义所应得的报应。
注释:
51. 路四23。
52. 「贪饕与邪淫是同盟的伙伴。」(旷野圣祖会谈录第五篇第十节)
53. 「对身居高位者的审判,将是极严厉的。」(智六6)
极亲爱的女儿!我已为妳指出一小部份度修会生活的人,他们在修会内堕落到何等不幸的地步!他们是外披羊皮的豺狼。
现在再回到圣教会的圣职人员与司铎的题目上,我要与妳一起哀哭他们的罪愆!除了我向妳谈过的罪恶外,还有在另一时机我曾对妳提过的恶习的三大支柱:即淫乱不洁、骄傲自大和贪婪,因着贪婪而贩卖圣神的恩宠。
这三个罪互相关连,这三根支柱的根基就是自私之爱。 只要这些柱子还稳立着,就足够使人灵坚持并固执于其他任何的恶习。因此,我对妳说过:一切恶习均源于自私之爱,因为从自私之爱产生最主要的恶习:就是骄傲。骄傲的人已丧失爱德的热情,从骄傲也产生邪淫与贪婪。
亲爱的女儿!现在我要告诉妳:妳看!他们以多大的淫秽弄脏了他们的肉身及神魂!我还要告诉妳多一些,为叫妳更认识我仁慈的泉源,并对我所谈论的那些可悲的人,心生怜悯。有些人变得那么肖似魔鬼,他们不只对圣体圣事不表恭敬,同时也不珍惜我的良善所赐给他们的卓绝地位,反 而,因贪爱某一个别的受造物(指某一女人),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尊位。一旦无法得到他们所渴求的,便自甘委身于魔鬼的妖术;拿我所赏赐给你们的圣事去玩妖术,以满足他们卑鄙的欲望与邪恶的思想,使他们邪恶的意愿得逞。对于我的母羊群的灵魂(指女信友们),他们本来应该加以守护和喂养,他们反而用这些及其他的方式令羊群受到痛苦折磨,我将之省略不谈,以免令妳痛心难过。正如妳所见到的,他们使母羊群迷途、身不由己,甚至由于『那魔鬼的化身』对她们所施行的妖术,她们做了自己所不愿意做的事;又因她们抵抗他们的邪恶行为,故使她们的肉身受到极大的痛苦。 是谁导致这些及其他卑鄙无耻的恶行呢?是他们自己淫荡卑鄙的生活。这些都是妳清楚知道的,我不需要再赘述!
啊,极亲爱的女儿!我将天主性与你们的人性结合,人的肉身已被高举在诸天使的品级之上,他们竟把肉身糟蹋到如此卑鄙的地步!多么可恶又卑鄙的人啊!你已经不是人,而是禽兽!你的肉体受过傅油,又献身于我,现在却把它交给妓女,或做更坏的事。你的肉体,及全人类的肉体, 包括亚当受原罪之害的肉体,已经被我唯一圣子的肉身在十字木架上所受的伤所救赎了。啊,卑鄙的人呀!祂给你带来荣光,你却以无耻还报祂!祂以祂圣身的伤医治了你,更有甚者,祂使你成为祂的圣职人员,而你却以淫荡及无耻的罪行来剌伤祂!善牧在祂的圣血中洗净了小羊群,而你却把她们玷污了,使她们成为不洁的,尽你所能地把她们拉到污泥里去。你本该做为她们贞洁的模范,现在却成了无耻的坏表样!
你把你身体的所有部位,全都委身于卑鄙的作为,完全相反我的真理造生你的目的。我容许恶人朦住祂的双眼,是为了光照你,但你却用你淫荡的眼睛发射毒箭去射杀你自己的灵魂,及射击你用这么邪淫的眼光所注视的那些女人的心。我准许人给祂喝苦艾和酸醋,而你却像未驯服的野兽, 贪爱佳肴美味,以你的肚腹为天主54。你不洁的口舌只会说下流和空洞的话,你的口舌本来有责任去纠正近人、去宣扬我的圣言、心口合一的诵念日课;但我所听到的只是污言秽语、发誓诅咒,简直肖似一位无赖汉,还多次口出亵渎的话。我也曾容许祂的双手被绑住,是为了将你和整个人类从 罪恶的束缚中拯救出来;你的双手曾受过傅油和祝圣,是为了施行至圣圣事,但你却卑鄙地把它们用在下流的抚摸上。你的双手所执行的一切,都是腐败的、为魔鬼做的。啊!卑鄙的人呀!我把你安置在这么尊高的地位上,是为了让你唯独侍奉我和服务一切理性的受造物。
我愿意祂的双脚被钉透、肋旁被剌透,使祂的圣身成为梯子,并使你见到祂圣心的秘密;我把圣心作为你们敞开的酒窖,在那里你们可以看到并品尝到我对你们所怀有的无可言喻的爱,你们会发现并见到我的天主性结合于你们的人性。在那里你们可见到所分施的圣血,我把它赐给你们, 是为了洗净你们的罪污。然而,你却把你的心做为魔鬼的宫殿。你的情感(脚部象征情感)所拥有、所献给我的,尽是腐烂与咒骂。你情感的双足,不会引导灵魂往他处去,只会勾引它朝向魔鬼那里去。所以,你整个的肉身剌伤了我圣子的圣身;因为你所做的,完全相反祂所做的,也背离了所有 受造物所应该做的。
你身体的各肢体都该受到责罚,因为你的三种官能(理智、意志、记忆)原本是应该奉我的名而团结一致的,如今,却奉魔鬼之名而聚合。
你的记忆本来应该记满我所赏赐你的各种恩惠,如今却充斥着卑鄙的事。藉信德之光,你理智的眼目本该注视被钉的基督,是祂使你成为祂的圣职人员,而你却把眼光放在享乐、社会地位、世上的财物和卑下的虚荣上。你的情感原本该毫无中介阻挠地爱慕我,但你却卑鄙地去爱受造物和你的肉体,甚至爱你的动物胜过爱我。在什么事上对我表现出这些偏情呢?即当我将你所爱的夺去时,你就无法容忍我;当你认为近人让你遭受一些物质上的损失时,你就对你的近人不高兴。当你恼恨他、咒骂他时,就是背离了我的爱及对他的爱。啊!你这不幸的人呀!你本来是我爱德之火的圣职人员,而你竟为了你个人及不正当的享乐,因受到近人小小的伤害,便丢失了那爱德!
我极可爱的女儿啊!这是我向妳谈论的三个卑鄙的支柱之一。
注释:
54. 斐三19。
现在我要向妳谈论第二根支柱,就是贪婪、吝啬。我的唯一圣子曾那么慷慨大方地施予,你(圣职人员)不应该那么小气!你看祂在十字木架上,肋旁完全洞开,圣血四处溅流。祂不是用金银把人灵赎回来,而是用祂的大爱、用祂的宝血55。祂不只救赎了世界的一部份人,而是救赎了全人类:所有过去的人,现在的及未来的人。祂不仅以宝血,而且也以爱火救赎了你们;因为祂赐给了你们圣爱之火。如果我的天主性没有与人性密切相结合,血和火也无法救赎。这圣血连同我的慷慨圣爱拣选了你,作为圣血的施行人;而你,可悲的人呀!你却以吝啬和贪婪对待我圣子在十字架上用那么大的爱所赎回的众人灵。你太贪婪了!由于贪婪,你又那么极端的吝啬。那贪婪促使你决意出卖圣神的恩宠,是那恩宠使你成为这圣血的施行人,你竟然要你的属下们重新向你购买当初我白白赐给你的礼物56。
你贪心的胃口不愿意为了光荣我,以『拯救人灵』来滋养你自己,而只是一心想侵吞钱财。你曾领受到那么慷慨的恩典,但却那么吝啬小气地施行爱德,你的度量那么小,既容不下我,也容不下你的近人。你藉圣血的德能(名义)所获得的现世的大量财物,你也不施舍。你这可悲的吝啬鬼! 你只知道对你自己好!你犹如强盗一般57,堪受永死!因为你抢夺原属于穷人及圣教会的钱财,把它耗费在与妇女的邪淫上、花费在卑鄙的男人和你的亲戚身上、浪费在享乐上、耗用在照顾你自己的子女身上。
啊,可悲的人呀!你应该拥有的子女是『真实的德行』,然而德行在哪里呢?光荣我和救人灵的心火又在哪里呢?当你眼见自己的羊群,被地狱的豺狼所夺走,你应该有的痛苦折磨何在?你根本毫不在意!因为你狭窄的心胸,根本不爱我也不爱他人,你仅仅以感性的自私之爱关爱你自己,并用这种偏爱毒害你自己和其他的人。你真是地狱的魔鬼!你用不正当的爱去狼吞人灵,你的喉咙对其他的东西没有兴趣,所以你也不在意那无形可见的恶魔将人灵夺走。你这有形可见的魔鬼啊!你已变成了促使人灵下地狱的工具!
你用教会的钱财去穿戴谁、养肥谁呢?养肥你自己,养肥其他与你在一起的魔鬼及动物。你畜养漂亮的骏马,并非为了需要,只是为了满足你不正当的乐趣58 ;你应该是为了真正需要才可拥有马匹,而不是为了嗜好,因为这是世俗人的嗜好。你的嗜好应该是关心穷人和探访病人,赒济他们精神上和物质上的需要,因为我使你成为圣职人员,赏给你这么崇高的地位,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这目的。但是,因为你已变成了一只污秽不洁的牲畜,所以你也喜欢与动物为伍。你根本看不见,因为假如你能看见因你的不悔改而为你备下的刑罚,你就不至于如此行事了;相反的,你会对过去的作为痛心,也会改正现在的生活。
亲爱的女儿!妳看,我有多么充足的理由抱怨这些可悲的人!我曾以多大的慷慨对待他们,而他们竟以那么多的悲哀来回报我!正如我向妳讲过的,有些人用高利贷借款给人59,虽然他们不像公开放高利贷者有自己的店铺,却使用 许多巧妙的技俩,因他们的贪婪,将时间贩卖给他们的近人,世上任何人这样做都是不合法的。倘若给他们赠送礼物,他们收下是怀着收取他们借款服务的代价,在贷款期间所收取的任何东西,都算是高利贷。我安置这可悲的人(指恶劣圣职人员),要他禁止世俗人放高利贷,而他自己反而去做,而且做的更过份!如果有人请教他关于这类事的意见,因为他自己处在这种罪恶中,已失去了理性之光,由于他的精神已偏差,所以只能给与别人黑暗而偏差的建议。
这些及其他许多的过失,都源自他小气、贪婪又吝啬的心。这里可以重复我的真理所说过的话,当祂进入圣殿时,看到在那里做买卖的人,祂就用皮带作鞭子,把他们赶出圣殿说:『我父的殿宇是祈祷之所,你们竟把它变成了贼窝。』6°
我甘饴的女儿!妳仔细看看,他们就是这样把我的教会,祈祷之所,变成了贼窝,他们作买卖,贩卖圣神的恩宠。妳看那些图谋圣教会高级教长地位及恩惠的人,赠送许多礼物给有权势富有的人,买那职位。这些卑鄙之辈,也不看看觊觎教会恩惠的人是好是坏,只为了讨好他、贪爱他的 赠礼,便巧施技俩,企图把这棵腐烂的植物栽种在圣教会的花园里,又因这原由,这些卑鄙之辈,给『地上的基督』(教宗)呈上正面的报告。原本是应该以纯洁和全部真理呈给教宗的,但他们双方利用虚假及诈骗去矇骗『地上的基督』。如果我圣子的代表,得知这个人或那个人的罪,应该给予严罚,并且,如果他(呈假报告者)不悔改,应将他的职务撤去;对于那购买职位的人,应将他囚禁作为补赎,直到他痛悔改过为止。目的是为让其他的人,引以为鉴,知所警惕,使其他的人不再重蹈覆辙。如果『地上的基督』这样做,算是善尽了他的本分,当他来到我台前,与我算其他羊群的账目时,不会因这种罪过而受到处罚。
我的女儿,请相信我!现今已不再这样做了,致使我的教会沦于许多的罪恶与邪恶中。当选拔高级神长时,并没有事先查明和调查候选者的人品是好是坏;如果要查询一些事,是透过恶劣的人去查询和做报告,当然他们都是呈上好的报告,因为做报告的人也犯了同样的罪!他们只注目和在意候选者在社会上的好地位、有外表、有财富、能言善道、风度文雅;更坏的是:有人竟用『容貌英俊』为论点,简直是魔鬼的话语!他们应该询问的是:候选者是否有德行的美丽装饰,而不该注意到他肉身的美貌;他们应该去物色谦逊和贫穷的候选者,这些人因谦卑往往躲避高级神长的地位; 然而,他们却选拔了那些以虚荣和骄傲自大贪图高位的人。
他们重视学识,学识本身是好的;如果具有学识的人,同时拥有一种圣善而端正的生活,怀有真实的谦虚,就是拥有完善的学识。然而,学识在骄傲的人、放荡及邪恶的人身上,会成为毒素。关于圣经,他们只晦暗地懂得字面意义而 已,因为他们已丧失了理性之光,他们的理智晦暗不明。运用理性之光加上超性之光,才能解释和领悟圣经,就如我在别处曾清楚向妳讲述过的61。为此,妳可看出,学识本身是好的,然而在用得不恰当的人身上却非如此;相反的,如果他不改正自己的生活,学识将成为惩罚他的烈火。所以,应该更注重有圣善生活的人,而不该重视有学识而生活放纵的人。但是,他们所做的恰好相反;纵然这些圣善有德的人,同时满腹学识,却被他们看作是愚笨的,并加以轻视。他们更是避开穷人,因为穷人不能赠给他们任何东西。
妳看看我的殿宇,本该是祈祷之所,那里应该闪烁着义德的珍珠及含有端庄圣善生活的学识之光,那里应该可嗅到真理的芬芳,但现在却充塞着谎言!他们本该有自愿的贫穷,应该真正殷勤地护守众人灵,并将人灵从恶魔的手中夺回。但,他们却贪求财物,汲汲营营操心暂世的财物,甚至完全放弃了属神的事;只忙于玩乐、嘻戏、及增多暂世的财产。这些不幸的人啊!殊不知这种作法更会失落财物!因为,假如他们富于德行,对属神的事加以应有的关照,他们的暂世财物也会增加。我的净配(教会)已经发生过许多的 叛乱,教会人员实在不应该去煽动,他们应该让死人去埋葬他们的死人62,他们应追随我真理的圣训、遵行我的旨意, 意即:履行我指派给他们的职务。但是,他们却背道而驰,怀着殷勤去埋葬死人和追求过眼即逝的事物,且取代世俗人的职务;这种作风令我不悦,也伤害到圣教会。他们应该把那些事务还给世俗人——让死人去埋葬另一个死人;意思是 说:让指定管理世上事务的人去管理他们的事。为什么我要对妳说:让死人去埋葬另一个死人呢?『死人』有两种意义:其一,指他身处死罪中,他们用放荡的情感和殷勤去经营及管理暂世的事务;另一种,他们所经营的是肉身的职务及有死的事物,肉体本身没有生命,它与灵魂的关系是:灵魂还在肉身时,它可分享灵魂的生命,此外毫无生命可言。
所以,我的这些受傅者,应该度天使般的生活,让那些死人去管理有死的事务。受傅者应该照管灵魂,灵魂是活的,永不会死,要引领他们,给他们施行圣事,将圣神的恩惠和圣宠分施给他们,用自己圣善生活的佳肴喂养他们。如此一来,我的殿宇将会成为祈祷之所,他们也会满溢圣宠与德行。但是,因为我的受傅者所做的完全相反,所以我才说:他们把我的殿宇变成了贼窝。由于他们的贪婪,将它变成了商场、作买卖,如上面我所叙述的。因他们的淫荡也将它变成了牲畜棚,因为他们就躺在污秽行为的烂泥中,在教会中拥有他们的「女魔鬼」,就像丈夫在家内拥有自己的妻子一样。
这里我对妳所讲述的,几乎无法与实际的情况相比较。 所以,妳看!有多少的罪恶是依附在这两根又臭又毒的柱子上,这两根支柱就是:邪淫、贪楚吝啬。
注释:
55. 参阅伯前一 18~19。
56. 「你们白白得来的,也要白白分施。」(玛十8b) '
57. 「不让穷人来分享我们的财产,就是偷窃他们,除掉他们的生命。我们所拥有的财产,不是我们的,而是他们的。」(金口圣若望.论拉匝禄)
58. 「教会神长不应该耗用穷人的财物来豢养牲畜,或用来任意奢侈挥霍;那种行为实在不符合自己的身位。」(圣安东宁主教圣师)
59. 「高利贷者和唯利是图者的不正当交易,在人类大家庭中给兄弟手足造成饥馑和死亡,罪行如同间接谋杀。」(天主教教理2269)
60. 玛二十—12—13。
61. 参阅本「对话录」第85章。
62. 玛八22。
现在我要向妳讲述第三根支柱:就是骄傲。虽然把它列为最后一个,但它是最后一个也是第一个,因为一切的恶习都以骄傲为基础;反之,一切的德行都奠基在爱德上,且由爱德汲取生命。
骄傲生于感性的自私之爱,并靠这种爱来滋养助长。我曾向妳说过,自私之爱是三根支柱的地基,也是一切受造物所犯的一切罪恶的根基。因此,谁若本着错乱之爱偏爱自己,便会丧失我的爱,因为实际上他并不爱我,既然不爱我,便是得罪了我,因为他没有遵守法律的诫命,诫命就是:要爱我在万有之上,并爱人如己。为此理由,他们(恶劣圣职人员)用感性之爱偏爱他们自己,既没有侍奉我也不爱我,而是在侍奉及爱世俗,感性之爱及世俗与我是水火不相容的。如果他们没有爱德,随之而来的,就是用感性之爱去爱世俗,因而他们会侍奉世俗而憎恨我。所以,我的真理说得对:人不能侍奉两个主人,因为二者水火不兼容,侍奉这个,便是轻忽另一个63。所以妳可以看出来:自私之爱会剥夺人灵对我的爱德,同时给人灵穿上骄傲之罪的衣裳;透过自私之爱的因素,骄傲会衍生出一切的罪恶。
我痛心悲叹任何的理性受造物处在这种罪恶中,而我尤其痛心我的受傅者,他们本来该是谦逊的,每个人都应该拥有助长爱德的谦逊之德,因为他们被选拔作为我的独生子——谦卑无玷羔羊——的圣职人员。他们见到我身为天主,竟在人前谦抑自下,将我的唯一圣子——降生成人的圣言赐给你们,他们也目睹圣言为了听从我赐下的命令,谦卑地奔向耻辱的十字圣架,但他们及全人类仍然骄傲、不知羞愧。
祂低下头来为了问候你,祂头戴茨冠为了装饰你;祂伸开双臂,为了拥抱你;祂双足被钉,为了留下来与你在一起。但你,卑鄙的人呀!你被拣选作为这样慷慨大方又极谦卑者的施行人,你本该拥抱十字圣架,你却逃避它,而去拥抱邪恶又不洁的受造物。你本应该坚定不移地追随我真理的 圣训,将你的心、你的灵都专注于祂,但,你却像似随风飘动的树叶,任凭任何事物牵引你。若逢顺风,你就高兴地飘摇;若遇逆境,你便毫无忍耐;你所表现出来的正是骄傲的精髓:就是焦虑不安;就如爱德的精髓是忍耐,同样,不忍耐就是骄傲的精髓。所以,对于骄傲和易怒的人,一切都令他们纷扰和反感。
骄傲是那么令我厌恶!因这骄傲,那位自高自傲的天使,从高天坠落下来。骄傲不会带领任何人升天堂,只会拖引人堕入地狱深处。所以,我的真理曾说:『凡高举自己的——即骄傲的——必被贬抑;凡贬抑自己的,必被高举。64』
不论哪一种人的骄傲,都令我厌恶,但这些圣职人员的骄傲更令我厌恶。因为我把他们安置在圣职上,是为了分施我的谦卑羔羊;可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完全相反。一个自高自傲、忘恩负义的司铎,当他眼见我在你们前谦抑自下,将我独生子的圣言赏给你们时,竟然还不觉得羞愧?是我使 他们成为圣职人员,而圣言为了服从我的命令,谦卑到死在可耻的十字架上;祂头戴茨冠,而这个不幸的人,却昂首抬头反对我和他的近人。他本该成为谦逊的羔羊,却变成了山羊,且利用他骄傲的角,攻击所有接近他的人。
啊!可悲的人呀!你何不想想你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你用骄傲的角伤害我、凌辱我和你的近人,难道这就是我交托给你的职务吗?你竟然以侮辱及无知对待近人!难道这就是你去举行我唯一圣子的圣体、圣血的奥迹所该怀有的温和吗?你已变成了一只野兽,对我毫无怕惧。凡与你意见不合的人,就加以吞噬。你已成为徇私偏袒派的一员,只接纳那 些服侍你及在你面前卑躬屈膝的人,只接受那些生活和你一样及你所中意的人;其实,那些正是你应当纠正的人,且应当憎恶他们的罪过,然而你却背道而驰,你提供给他们坏榜样,使他们的作为更加恶劣。假如你是好牧者,必会善尽你的本分;然而,因为你是恶牧者,既不知去谴责,也不会憎恶其他人的罪污。
你轻视贫穷、谦卑且有德行的人。你避开他们,是有理由的,虽然你不应该这样做;你避开他们,因为你罪恶的臭气无法忍受他们德行的馨香。当你看到我的穷人来到你门前时,你觉得好像受到污辱;当他们有急需时,你避而远之,不去拜访他们;眼见他们死于饥饿,你也不伸手救济。这一切都是骄傲之角的作为,因为高傲的角不肯稍微弯下腰,行一个谦卑的小行为。为什么不肯弯下腰呢?是因为助长骄傲的自私之爱,在其心内尚未消失,因此,不愿给穷人分施物质及精神的恩泽,反倒贩卖给他们。
奠基于自私之爱的可咒骂的骄傲啊!你好似在爱他们,你像似温柔的,而你却弄瞎了他们理智的眼目,他们竟然变得那么凶残地对待他们自己!他们看似赚到了,实则亏损了;他们自认为处在快乐中,有财产与崇高的地位,其实他们因丢失了德行,是处在极端贫穷与大不幸中;他们从圣宠 的高处跌落,堕入了大罪的深渊中。他们好似看得见,其实已成了瞎子,既不认识他们自己也不认识我。看不清他们自己的处境、无法认清我给他们安置的尊高地位,也无法洞察世俗的脆弱及不可靠,假如他们能认清这些,就不至于把它们当作自己的神明。谁剥夺了他们的认知呢?是骄傲!因着骄傲,他们变成了魔鬼,而我拣选了他们是要他们成为天使,成为现世人间的天使。骄傲使他们从高天堕落到黑暗深处。黑暗及他们的罪愆不断地增加,致使他们堕入下面我要向妳谈论的罪恶中。
有些人是那么相似魔鬼,竟然有时候假装在祝圣(饼酒),其实根本没有祝圣,因为他们害怕我的审判,企图自我摆脱束缚及怕惧犯错。早晨他们刚从不洁中起床,傍晚从放肆的吃喝中回来。他们不得不满全对信众的服务职责,但 又顾虑到他们自己的邪恶,按良心而言他们不能举行圣祭; 因此,稍有怕惧我的审判;但,并非为了恨罪,而是由于对他们自己的私爱。
极亲爱的女儿!妳看,他们是多么的盲目!他们不求助于真心痛悔与憎恨所犯的罪,而是采取不祝圣的作法以逃避犯罪。真是盲目至极!殊不知这错误及罪过,比他们先前的罪过更大更重,因为他们促成信众崇拜偶像的罪,使百姓崇拜那未祝圣过的面饼,犹如朝拜祝圣过的圣饼形下的我的独生子——真天主真人——的体血一样。实际上他们所举扬的只是一块普通的面饼而已65。
现在妳可以看出,这罪恶是多么另人憎恶,而我又是多么地容忍他们!如果他们不改过迁善,他们所领受的一切圣宠,都将变成审判他们的原由。
然而信友们应该怎样做,以免被带到那种地步呢?应该有条件的祈祷说:『如果这位司铎已念过他所应该念的祝圣经文,我相信祢是真基督、真实而生活的天主圣子!因着祢无可言宣的爱德热火,赏给了我这食粮,这是纪念祢极甘 饴的苦难及圣血的无限恩泽,这圣血是祢为了洗净我们的 罪污,用热烈的爱火所倾流的。』这样一来,那些牧者的盲目,就不会在信众身上产生黑暗,即使他们崇拜了另一个。 但是,这个罪仅仅归于那些可悲的圣职人员,是他们做了不应该做的事。
啊,我极甘饴的女儿!是谁阻止了大地,使大地没有吞下那些圣职人员呢?是谁挽住了我的忍耐,使我没有罚他们变成石像一般动弹不得,以免他们当众出丑呢?是我神圣的仁慈。我克制我自己,意即:用我的仁慈挽回了我神圣的公义,为了用仁慈的力量来制胜他们。然而,他们犹如固执的 魔鬼,看不见、也不认识我的仁慈。他们认为好像接受仁慈是应该的,因为骄傲已弄瞎了他们,他们看不出拥有仁慈纯粹是由于圣宠,而不是我有义务必须赐给他们。
注释:
63. 玛六24;路十六13。
64. 玛二十三12;路十四11。
65. 在贾法利尼的圣女传补篇中,曾叙述圣女揭穿未祝圣面饼的事迹:有一次圣女在路卡城患病,无法起身去参与弥撒圣祭,遂请求一位司铎给她送圣体。那位司铎故意给她 带来一个未祝圣过的面饼,司铎在摇铃及圣歌的陪同下进入圣女的住屋、走近圣女的病床;圣女一反常态 ,对带来的「圣体」毫无致敬朝拜的迹象。那位司铎大声责斥圣女的不恭敬;圣女眼见那么伟大的奥迹被司铎所亵渎,燃起义怒之火,回答他 说:「神父!您给我带来一个普通没有祝圣过的饼,您不觉得羞愧吗?用虚假来欺骗人,您要逼迫我犯朝拜偶像的罪吗?」顿时,在场的人一阵騒动,司铎羞愧地落荒而逃。…事后,那位司铎痛悔坦承己过,对圣女倍加爱戴。(第七章)
邀请人痛哭为能邀得天主的仁慈
【由于恶劣圣职人员的过错所引起的罪行。罪的惩罚。作贱司铎的尊荣。义人之死:真理的知识和真福。罪人之死:良心的控告。预尝永罚及永赏。】
我把这一切告诉妳,为了让妳有更充足的理由为他们的盲目而悲哀痛哭;意即让妳更清楚看到他们是处在永罚的境况,同时也让妳更透彻我的仁慈,也更信赖与确信这仁慈;并将这些圣教会的圣职人员以及普世所有的人都呈献到我台前,为他们祈求我的仁慈。妳越痛心、越将热爱的渴望为他们而奉献给我,就越能显示出妳对我的爱;因为,无论是妳或我的其他仆人们,都无法对我行善功,你们却可以透过他们来实行及表达善功。那么,我将屈服于我仆人们的热切渴望、热泪及祈祷,对我的净配(教会)施行仁慈,用善良及圣德的牧者来革新教会。
教会的牧者们一旦革新,属下势必改过迁善;因为几乎属下所做的恶事,都是因恶牧者的过失而造成的。假如这些恶牧者都改过自新,因着他们端正圣善的生活,在他们身上义德的珍珠就会闪烁发光,那么,属下就不会再那样作恶。
妳知道随着一切罪恶而来的是什么吗?就是这些人会追随某些人的足迹。属下不服从,因为神长当初做属下时,也不曾服从过;所以现在神长从属下所接受的『果』,正是他 当时所种下的『因』。就因当初他是坏属下,现在也成了恶牧者。
这一切及其他的罪过,都是由于骄傲的缘故,而骄傲是奠基在自私之爱上。昔日曾是无知又骄傲的属下,现在成为高级神长,就更加昏愚和骄傲了。他的无知昏愚到这种地步,彷佛是瞎子一般,竟然将一个没有文化、几乎不会阅读、不懂得诵念日课的人晋升为司铎;许多次因为不熟悉祝圣的经文,变成没有祝圣,这种作法也同样犯下没有祝圣的罪,一如那些心怀恶意假装祝圣的人所做的一样。神长的职责本该挑选练达而有德行的人,知道、了解他们所念的经文。但这些恶牧者所做的恰恰相反,没有去注意属下所会所知的,或根本不及时加以调查;他们所挑选的简直是孩童而不是成年人。他们也没有顾虑到候选者是否有端正及圣善的生活?是否认识要晋升之职位的崇高?是否明了所要举行的奥迹的伟大性?他们只企图要增加司铎人数,却不注重德行。他们是瞎子,且是瞎子的领路人66。他们没有领悟到在死亡的最后时刻,我会对这些事及其他的事,跟他们算账。他们将这些愚钝的人晋升司铎后,又安排这些人去照顾人灵,届时才发觉这些人连自己都照顾不来67。
这些连自己所犯的罪都看不清楚的人,如何能自我改正及纠正别人呢?当然他们不会、也不愿意做出反对他们自己 作为的事。只因这些羊群缺乏牧人的照管,又没有知晓如何引导他们的牧人,就容易迷途,且许多次被豺狼撕裂吞食。 又因恶牧人,不愿豢养一只灵犬,当豺狼来时可以吠叫,他们只有一只肖似他们『疏忽不尽职』的狗。这么一来,不殷勤尽职的圣职人员和牧人,他们既没有『良心的灵犬』好唤醒他们自己,也没有用圣善『公义的牧杖』来纠正。当羊群误入歧途,不坚守在德行的道路上时,意即不遵守诫命时,就因他们没有加以纠正,以致羊群被地狱的豺狼所吞食。假如良心的灵犬吠叫,又用圣善公义的牧杖责罚他们自己的罪及羊群的罪过,他们必会与羊群一起奋斗,终必会把羊群带回羊栈。
但是,因为牧人既没有牧杖也没有良心的灵犬,小羊群就会丧亡。他们根本不操心这些,因为他们良心的灵犬,好久没有喂养了,所以十分虚弱,没有力气吠叫。喂养良心灵犬的食品就是我的圣子——羔羊的宝血。当记忆满盈这圣血时,人灵就会燃起憎恨恶习,及爱慕德行的热火。这憎恨与爱慕,能洁净灵魂上大罪的污秽,并供给良心偌大的勇力,足以捍卫灵魂。假如某些灵魂的敌人——罪恶——藉由情感或思想,企图突袭进入它内,良心便会立即感到内疚不安,像似一只灵犬,吠叫得这么大声,把理智叫醒。这样,人就不会犯下不义的罪,凡是有良心的人,必会怀有公义。
但是,这些邪恶的人,实在不配称为圣职人员,也不配称作理性的受造物。由于他们的过失,已丧失了理性,他们没有灵犬,因为他们的良心是如此虚弱,简直可以说:他们已没有良心了,因此,也没有公义的牧杖。他们的罪使他们如此胆怯,甚至连一个影子也会引起他们害怕;但,这不是圣善的畏惧,而是奴隶的怕情。他们本该冒着死亡的危险,将众人灵从魔鬼的手中夺回。但是,事实却刚好相反,他们反而将众人灵交付在魔鬼的魔掌中;因为他们没有用善良及圣德的生活来教导,也不愿为了拯救人灵之故,忍受一句凌辱的话。
有时,一个属下的灵魂处于极大的罪恶中,而且需要还清许多的债务。但因为他对家人不正当的爱,不愿家人受穷,因而不偿还所欠的债务。他的生活已是众所周知,甚至别人也告诉了司铎:因为司铎是医生,本来有义务去医好那人的灵魂。这可悲的司铎,要去尽他所应做的本分,但只因那人对他说一句侮辱的话,投以敌视的眼光,就不再去照管那灵魂了68。有时人们赠送礼物给司铎,因了这赠礼与奴隶的怕情,良心明明知道那人的灵魂还在魔鬼的掌中,仍然给他分送我唯一圣子的圣体。妳仔细观看,那个灵魂尚未脱离大罪的黑暗,但司铎为了讨世人的欢心,因着不正当的怕情,为了收取人家的礼物,竟给那人施行圣事,还让那人光荣体面地安葬在圣堂内,而实际上那人是个大罪人,是与教会奥体分离的肢体,应该将之抛弃于外才对。
这些行为的原因何在?是因自私之爱及骄傲的角,因为如果他真的爱我在万有之上,并爱那个可怜的灵魂,就会怀着谦虚和无畏惧之情,去争取那个灵魂的得救。
所以,妳看!有多少的罪恶随着骄傲、贪婪、邪淫的恶习而来!我也告诉过妳:它们有如三根柱石,从那里产生肉身及精神上的其他罪过。当妳听到那些类似魔鬼之肢体的人所引发的所有恶事时,妳的耳朵将会无法忍受!妳知道一些事件,也知道一些单纯的人因害怕之故,陷于那些恶习。这些人本来有良好的信德,也会痛悔她们的罪,同时也受到『心窄病』69的折磨;她们害怕受到魔鬼的掌控,就投奔到不称职的司铎处求助,总以为他会救助她们解脱恶魔之手,岂知是去求一个魔鬼,为赶走另一个魔鬼!因为他贪求接受现世的礼物,又因他是无耻又好色,粗暴又卑鄙,就对那些可怜的人说:『妳们所背负的这种罪,无法消除,除非妳们这样做……』于是就强迫她们与他同寝。
啊,魔鬼!比魔鬼更恶劣者!他所做的这一切比魔鬼更恶劣!有许多魔鬼甚至厌恶这种罪,而你做的比牠们更坏, 你竟如猪一般在污泥中打滚。肮脏污秽的畜牲啊!难道这就是我要求你的吗?难道不是我因圣血的德能使你成为圣血的分施者吗?我要你从灵魂及肉身上驱除魔鬼,而你竟成了魔鬼中的一员。难道你没有看见天主公义的斧头已放在你的树根上吗?我向你断定:你的罪过会如同高利贷的利息一般不断累积,在尚有时光之际,如果你不为你自己所犯的罪过作补赎和诚心痛悔,休想会因你是个司铎而受到宽待!相反的,你将受到更不幸的惩罚,你将为你及为他人承受刑罚, 你要遭受的折磨会比其他的人所遭受的更加残酷。那时你会想起:你是用淫欲的魔鬼在驱除魔鬼。
但是,对那个不幸的共犯又该如何处置呢?她投奔受造物以拯救她,但却因罪过与他更牢牢地系在一起,陷入另种新形式和新途径的罪。如果妳还清楚记得,妳曾亲眼目睹过做这种事的人。由此妳可看到:一位缺乏良心灵犬的牧人,不仅扼杀他自己的良心,也致死别人的良心。
我设立圣职人员是为了他们夜间吟唱及诵念『神圣的日课』,而他们却用来作恶,且在『女魔鬼』身上行妖术,半夜,利用谎言骗她们来。有时好似她们会来,但却没有得逞。我使你成为司铎,难道是要你把夜间消磨在这些可憎恶的事上吗?绝对不是!而是要你善用夜间来祈祷,好能早晨有妥善的准备以举行圣祭,并对信众散发出德行的芬芳,而非罪恶的臭气。你被安置在天使的地位上,是为了使你透过神圣的默想,在此生及来世都可与天使们交往,最后可以和天使们一起永远地享见我;但是,你却喜爱成为魔鬼,并喜爱与牠们来往,一直到你死亡的最后时刻。
骄傲的角剌伤了你理智的眼目,伤害了你至圣信德的瞳孔,你已失去了光明;因此,你根本看不清楚你自己是处在多大的不幸中!你不相信所有的罪过必定受罚,所有的善功必要受赏;假使你真的相信的话,你就不会这样做,也不寻求想要和魔鬼这么频繁的往来,相反的,你会生活在害怕呼叫魔鬼名号的境遇。但因为你随从魔鬼的意愿,在魔鬼和其作为上获得快乐。唉!你这瞎子!比瞎子更盲目的人啊!我愿意你去问问魔鬼:你这样忠实地跟随魔鬼,为牠所做的一切,可以得到什么赏报?牠会回答你:牠们所能赏报你的,就是他们所拥有的,牠们没有其他的,只有这个:恐怖可怕的刑罚和不断地受火烧;这就是牠们因骄傲,自天而堕入的地方。至于你,人间的天使,也因骄傲从你尊高的地位上堕落了 :从司铎的高位、从宝贵的德行,堕落到卑鄙的穷困中,假如你再不改过,也将堕入地狱的深渊里。
你将世界和你自己奉为天主和主人。我把你安置在司铎的尊位上,是要你轻看你自己和世界上物质及感性的事物。现在,请你告诉世人:你在今生享尽所有的快乐,你获得了什么?你的五官如何利用了此世的东西呢?请你告诉世人,在我——至高的判官——面前替你说情,他们会答复你说: 他们不能帮助你,而且会嘲笑你说:『你勇于面对吧!这是你罪有应得!』于是让你在我及世人面前羞辱不堪和受讥笑。
你现在看不见这一切害处,因为你骄傲的角已使你盲目;然而在你死亡的末刻你将会看见,那时你将无法采用你的任何德行作为补救之道,因为你根本没有德行。你只有剩下我的仁慈,只能依赖那甘饴的圣血,是这圣血曾经使你成为祂的圣职人员。不论你或任何人对圣血和对我仁慈的信赖 决不会被剥夺;但愿没有人会这样愚蠢与盲目,竟然要等到最末的时刻。
想一想在那时刻:一个曾生活在罪恶中的人,魔鬼、世俗及他本身的软弱,都在控告他。在他的生平当中:他不喜欢困苦,在那里也看不到快乐;在有缺失的地方,反倒认为是完善;本是黑暗的,却误认为是光明;如今那些都以真相出现在他面前。他良心的灵犬,本来非常虚弱,现在开始全 力狂吠,几乎给灵魂带来失望。虽然任何人都不该失望,纵然犯了许多罪,仍可寄望于圣宝血;因为,你们由圣血所领受的仁慈,远远大于你们在世上所犯的一切罪过,二者根本无法较量。为此,任何人都不该迟延作补赎,因为没有佩带武器的人,与众多敌人在战场上交锋时,是极艰辛的战事!
注释:
66. 玛十五14 °
67. 在圣女所处的时代尚无培育司铎的修道院,纵然大学中设有神学课程,但并非人人可上大学;因此要晋升司铎的候选人一般是跟随另一位司铎学习。当时又有买卖圣职的陋习,所以司铎的素质很差。这也是中古世纪异端横行的一大原因。
68. 这里所叙述的是圣女所见过的事迹:一位恶劣的司铎去给临终的罪人行圣事。
69. 「心窄病」是灵修上的一种良心混淆,常有无端的疑惑,在信仰或道德上过度疑虑:将无罪看作有罪,小罪看作大罪的心理状态。
极亲爱的女儿!我对妳讲述过的这些不幸的人,他们根本不反省,因为假如知所反省,无论他们或别人都不会陷入如此重大的罪恶中;反之,他们的行事作为必会像有德行的人,宁死也不愿获罪于我、不愿弄脏他们灵魂的面容,也不愿贬低他们司铎的尊高地位,反而会提升他们的崇高地位、 增加他们灵魂的美丽。并非说司铎的品位本身会因罪过而有所增减,而是说修德立功是一种装饰及尊荣,可以附加在按照我的肖像及模样所造生的灵魂的原始美丽上。
修德的人会认识我真实的美善,也就是会认清他们的美丽和尊荣,因为他们的理性之光尚未被骄傲及自私之爱所晦暗和夺去;由于尚未失去那光明,所以他们既爱慕我又渴望拯救人灵。但是,这些不幸的人,因为已失去了光明,再也不操心其他的事,只在恶习上加恶习,直到跌落坑中。他们将灵魂的殿宇及圣教会的花园,变成了牲畜圈。
啊,极亲爱的女儿!他们的住屋本该是我的忠仆们和穷人们的避难所,竟变成了恶徒及不洁之人的庇护所!多么令我厌恶啊!他们本该拿『日课经本』当作妻子,拿『圣经』当作儿女,陶醉在其中,好能给近人提供教诲,敦促近人度圣善的生活。但是,这些不幸者的妻子并非『日课经本』, 他们把『日课』视为犯奸的女人;而他们却与『卑鄙的女人』同居,她同他生活在邪淫不洁中。他们的书籍就是他们的一大群儿女,是在无耻与邪恶中拥有的子女,他们与儿女们同欢同乐,毫不羞耻!
在复活节及大庆节上,他们本该用『神圣日课』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及奉献给我虔诚及谦卑的祈祷馨香。然而他们却与他们的姘妇玩乐嘻戏,并跟世俗人去打猎抓鸟,彷佛他们是世俗人或宫廷的王公贵族一样。
啊!可悲的人呀!你走到那里去了?你本应该为了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去猎取人的灵魂,并应留在圣教会的园地里,但你却往森林里去打猎。由于你已变成了畜牲,在你的灵魂上拥有许多大罪的野兽,为此,你也成为野兽的猎取者。你灵魂的花园已变成了荒野,长满蒺藜,因此,你喜欢在荒野游荡,寻找野生的动物。
人啊!你应该羞愧!你应该仔细分析你的罪过,好使你无论从任何角度观看,都有足够的材料令你脸红羞惭。但是,你竟然厚颜无耻,因为你已丧失了圣善又真诚的敬畏,犹如一个无耻的娼妓。你夸耀你在世俗中的地位,自夸你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拥有一大群子女;如果还没有子女,你计划要生儿育女,以继承你的财产。你真是个强盗和土匪!你明知你根本不能把财产留给他们,因为你的继承人是穷人和圣教会。
哦,魔鬼的化身啊!你在黑暗中寻求你所不应该寻求的。本来该是令你羞辱的事,你却拿来当作珍宝与自我炫耀!你在我面前应该自觉羞愧才对,因为我透彻你的内心,你也应该在其他受造物面前自觉羞惭!你心中烦乱,但你骄傲的角,却不让你明了你的烦乱不安。
啊!我亲爱的女儿!我将我的圣职人员安置在我真理圣训的桥上,为给你们旅行的过路人,分施圣教会的圣事;但他们却甘处在那下边的浊河中,并从那逸乐的河中及可怜的世俗中,为你们施行圣事。他们看不见死亡的浪涛已向他们袭来,要将他们连同他们的主人恶魔一起卷走,他们曾服侍过魔鬼,并毫无阻碍地让魔鬼领导他们涉水过河。假如他们不悔改,将堕入永罚,那里的刑罚与谴责,是妳的口舌难以罄述的。由于他们司铎的职务,会比任何其他的世俗人,更容易受永罚;因为同一个罪,在他们身上会比在世俗人身上受到更重的罚;同时,一如我曾对妳说过的,他们的仇敌在他们死时,会用更严厉的谴责来控告他们。
我已对妳说过,世俗、魔鬼与自己的感性私欲都要控告他们,这是事实!针对这个,我现在要更加详尽地对妳解说,为叫妳对这些可悲的人更加同情。义人的灵魂与罪人的灵魂所受的攻击是那么不同!他们的死亡也有很大的区别!义人的死亡所享的平安大小,是依据他们灵魂完善的程度而 定。
所以,我要妳知道:所有理性受造物所受的苦,是在意愿上,假如意愿合乎正轨,又符合我的圣意,便不会受苦。并非说痛苦就此全撤离他们,而是说意志会为了爱我,乐意地忍受痛苦;他们认定那是我的圣意,所以高兴地忍受, 因而就不觉得痛苦了。由于他们对自己怀有圣善的憎恶, 便会与世俗、魔鬼和自己的感性私欲相敌对;为此,临到死亡之际,灵魂会很平安,因为他们在生时,已打败了他们的仇敌。世俗不能控告他们,因为他们早已看破世俗的诡诈,早已放弃世俗的一切享乐。脆弱的感性与肉身也不能控告他们,因为他们早已透过理性的管制,将它们视为奴隶;并用克苦补赎、守夜及不断地祈祷来折磨肉身。他们也用憎恨恶习及爱慕德行扼杀了感性的意志,不再关爱他们的肉身。由于肉身和灵魂互相之间存有娇惯与溺爱,人很自然就会害怕死亡。(译者注:因为死亡是迫使肉身与灵魂分离。)
但是,在成全的义人身上,德行已战胜了自然的本性, 也就是说:他用圣善的自我憎恶克胜了本性的害怕,并渴望回归他的终向;为此,人性的软弱和娇弱不会再与他交战。他的良心宁静安祥,因为在他生命中良心善尽了守卫的职责,当敌人要突袭灵魂的城垣时,它就会吠叫;就像守门的灵犬,一见到敌人便吠叫,叫醒哨兵,同样,良心的灵犬也会叫醒理性的守卫,理性便联合自由意志,透过理性之光来分辨:哪一个是朋友?哪一个是敌人?如果是朋友,即德行及心中圣善的思想,就喜欢和爱慕它,殷勤地接待它;如果是敌人,即恶习和邪恶的念头,则加以憎恶及讨厌。使用恨与爱的利剑,以理性之光及自由意志的手去诛杀敌人;如此,在他死亡的时刻,良心就不会骚扰他,因为良心曾是个好的守卫,因而享受宁静平安。
的确,义人由于谦逊,以及在临终时更加觉悟到时间的宝贵与德行的珍贵,他会责怪自己没有珍惜善用那些时光。但是,这不是一种忧伤的痛苦,而是可以增加成全的痛苦;因为可促使灵魂更内敛,把自己置于我的圣子——谦卑羔羊——的圣血面前。他不再回首去观赏自己过去的德行,因 为他不愿意、也不能寄望于他的德行,他只能注目那圣血,在宝血中他找到了我的仁慈。在他的一生中,常记忆圣血,因此,在他死时,也陶醉和沉浸在圣血中。至于魔鬼,无法指控他的罪状,因为在他的生平常战胜魔鬼的邪恶;但魔鬼仍然在旁窥视,看看是否能得到什么。魔鬼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形象、以极其丑恶的相貌、用许多各式各样的幻像企图引起他怕惧。但因为在这人灵身上未曾有过罪恶的毒素,魔鬼的丑相不会引起他任何的怕惧或恐慌,他不会像那些在世时作恶的人所遭遇的那样。
魔鬼见到人灵怀着炽热的爱德沉浸在圣血中,简直无法忍受,就从远处向他发射箭矢。牠们的攻击与吼叫声伤害不到该人灵,因为他已开始品尝到永生,就如我在别处同妳说过的。他用理智的眼目,用眼中至圣信德的瞳孔,认出我是他的无限及永远的美善,我就是他藉圣宠盼望拥有的那一 位;这并非依靠他自己的功劳,而是依赖我圣子基督圣血的德能。为此,他伸开希望的双臂,用爱情的手去拥抱祂,在未进入光荣之前,已占有了他的产业。立即沉浸在圣血中,通过圣言的窄门,到达我——宁静的海洋,海和窄门是连结在一起的,因为我和我的真理——我唯一的圣子——原是一体的。
此时,灵魂见到这么甜蜜的时刻,是多么的欣喜!因为他体验到天使们的性体所享受的福乐,又因为他曾活出对近人的友爱,所以经由这同一兄弟间彼此相爱的爱德,分享到真福们真正体验到的福乐。真福们迎接这样甘饴进入天堂的灵魂;那些我曾向妳说过有如天使般生活的圣职人员,更是受到加倍的欢迎,因为他们在世生活时,怀有高超的认知、热切饥渴光荣我及拯救人灵。我所说的不是指一般大家都会拥有的德行之光,而是指借着德行的生活所获致的超性之光,就是指那些具有神圣学识之光的人,藉此光他们得以更加认识我的真理。谁认识得越多,爱得也越多;谁爱得越 多,也领受得更多。你们的功劳,是以爱的尺度为标准。
假如妳问我:『那些没有学识的人,可以获得这种爱情吗?』当然可以获得!不过,个别的例子,不能成为众人的法则,而我这里所讲的是一般的情况。尤有甚者,因着司铎的特殊地位,他们在天上会领受到更大的尊荣,因为他们原是为了我的光荣,受委托从事喂养众人灵的职务。当然众人都负有任务,要对近人持守爱德,但是,这些受委托分施圣血及管理人灵的圣职人员,只要他们怀着殷勤和热爱去做,会比其他的人领受更多的赏报。
死亡的时刻来近时,这样的灵魂是多么的有福!因为他们曾对近人传播了信仰,也护卫了信仰,已将信德融入他们的骨髓中,藉那信德在他们的近人身上看到我。他们生活在望德中,只仰望我的照顾,不寄望于他们自己,也不依恃他们的学识。他们不依靠自己,也不会对任何人或其他任何事 物有不正规的情爱;又由于他们信赖我,他们甘心情愿度贫穷的生活。
他们的心是刻有我名号的特选之器,他们怀着热切的爱德、用圣善生活的芳表宣讲我的圣名,也用言语训诲他们的近人。为此,现在他们怀着无可言喻的爱,起身用爱情拥抱我——他们的终向。他们把义德的珍珠呈献给我,他们对每个人施行公义,又明智地分施给每个人所应得的,他们时常 将义德置于眼前。因此,他们怀着真实的谦卑将义德呈献给我,并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他们把义德归功于我,他们承认从我手中获得了圣宠之恩,因而能以纯洁及圣善的良心善度一生。他们对自己则表示愤慨不满,自认为不配承受如此丰厚的大恩。
他们的良心为我做了最好的见证,而我则公道地赐给他们装饰着诸德珍珠的义德冠冕70;也就是爱德在诸德中所结出的果实。
啊!人间的天使、有福的人呀!你们从我领受诸多的恩典,你们不曾忘恩负义,也未陷于疏忽与无知中。你们靠着真光,保持眼目清醒,关心看守你们的属下,有如忠心勇敢的牧人,追随了我的唯一圣子——甘饴的耶稣基督——真善牧的教诲。故此,你们连同你们的羊群真正通过了祂(真理之门),沐浴及沉浸在祂的圣血中。借着你们的教诲、你们的生活典范,引导许多人到达永恒的生命,也使许多人处在圣宠的境界中。
啊!极亲爱的女儿!目睹魔鬼,伤害不到这些人,因为他们可以看见我——藉信德见到我、藉爱德拥有我,又因为在他们身上没有罪恶的毒素、黑暗及丑陋,看见魔鬼对他们不会造成伤害或任何恐慌,因在他们身上没有奴隶的怕情,只有神圣的敬畏。他们不怕魔鬼的骗局,因为他们用圣经之光就可识破骗局,所以他们的心神不会因之而晦暗或惊惶不安。如此,他们以独特的光荣安然通过,沐浴在圣血中,怀着拯救众人的饥渴,炽燃着爱近人的热火。他们通过了圣言之门,进入我内。按照他们给我带来的爱情的尺度,我的良善会给每个人安置他们的居所71。
注释:
70. 「正义的冠冕已为我预备下了,就是主,正义的审判者,到那一日必要赏给我的。」(弟后四8)
71. 「在我父的家里,有许多的住处。」(若十四2a)
极亲爱的女儿!尽管这些义人所享的尊荣极高,但我向妳谈过的那些不幸者的悲惨却更大!他们的死亡既恐怖又极其黑暗!因为在最后的关头,魔鬼用恐怖与黑暗控告他们,现形出来,妳知道那是非常恐怖的!如果受造物在今生还有机会选择的话,他会宁愿选择忍受世上的任何痛苦,而不愿意看见魔鬼的丑相。
此外,良心的内疚一再可怕地啃蚀灵魂。不正当的享乐与感官私欲在控告他们,因他们曾把这些奉为主人,将自己的理智贬为奴才。现在他们见到从前他们未见到的真理,因此,为了他们的一切过错,让他们陷入极大的惊慌失措中。在他们毕生中彷佛一个无信仰的人,对我不忠信,因为他们的自私之爱已蒙蔽了至圣信德之光的瞳孔;而魔鬼就拿他们所犯的不忠信的罪,令他们陷于失望。
这是一场多么艰辛的硬战啊!他们手中毫无武装,他们没有爱德的武器,因为他们既是魔鬼的肢体,便已被剥夺了一切。他们既没有超性之光,也缺少学识之光,他们从未明瞭那真光,因为骄傲的角不让他们看到那真光本质的甘美;所以,现在,面对这么大的战斗,不知所措!他们也未受到 望德的哺育,因为他们不肯仰望我,也不仰望使他们成为圣职人员的圣血,只有倚靠他们自己和他们的社会地位,及世俗的享乐。这些可悲的魔鬼化身!他们竟看不见他们由高利贷所得来的所有财物,都应该如同负债者一般,全部向我交账!现今,他们赤贫如洗,毫无功德可言;他们不论往任何方向观看,所听到的只是吵闹不绝的责骂声。
他们一生所行的不义,良心在控告他们,使他们除了公义外不敢再要求其他的。我向妳保证:他们的羞惭与惶恐是那么大,假使在他们的生平,没有惯常依赖我的仁慈,必定会陷于绝望。如果死亡的时辰来到,他们坦承自己的罪过,借着神圣的告解圣事卸下他们良心的重担,又抛掉他们的骄矜自夸,且不愿再得罪我,那么,我的仁慈必会压倒这一切;然而,如果他们不觉察自己的罪过,就是一种骄矜自夸。他们一面在得罪我,又一面妄想我的仁慈,纵然表面上呼求仁慈,但更好说是在妄用我的仁慈。但是,如果他们愿意真心呼求仁慈,就可以重新恢复望德,要不然,没有人能不陷于绝望,绝望会引人堕入永罚。
这就是我仁慈的作为,促使他们在生活中能怀有信赖, 但我赐予信赖,不是要他们拿这信赖来得罪我,而是要他们在爱德上增长,以及存想我的慈善。然而,他们却相反地加以妄用,他们竟然用信赖我的仁慈来得罪我。尽管如此,我仍然让他们对我的仁慈存有希望,好使他们在临终时,能够有所依靠,不致因责罚而灰心丧志,终至陷于绝望。这最后绝望的罪,比他们所犯过的一切罪,更令我不悦,更伤害他们。因为他们犯其他的罪,是因贪图感官上的某些快乐,因此,有时还会悔悟;他们的忏悔那么大,甚至可获得我的仁慈。然而绝望的罪,不是由于软弱而引起的,根本找不到什么快乐及任何利益,只是因难以忍受的罪罚而产生的。而且他们轻视我的仁慈,自认为他们的罪比我的仁慈和良善更大。为此,陷于这种罪的人,不会忏悔,也不会为了得罪我而觉得该有真心的痛苦。他们只痛心他们自己该受的痛苦,并非痛心获罪于我,所以,该当接受永罚。
所以,妳看!仅仅这个罪就把他们推到地狱里去,在那里他们要为这个罪及其所犯的其他罪一起受刑罚。假如他们会因得罪我而痛心忏悔,并寄望于我的仁慈,便会获得仁慈。我的仁慈比受造物所能犯的一切罪过都大,二者根本无法较量,所以,他们把罪过看得更重大,令我非常不悦! 这种罪,不论在这里(今生)或在那里(来生)都不能获得赦免!他们终生犯罪,临到死亡之际又绝望,这令我非常不悦!我愿意他们抓紧我的仁慈,所以他们在世时,我在他们身上运用策略,促使他们能广泛地依赖我的仁慈,因为只要内心受到仁慈的强化,死亡临头之际,当他们听到反对他们 的许多严厉控告声,才不会轻易放弃我的仁慈,但如果内心没有受到坚强,他们必会放弃我的仁慈。
这一切策略都是出自我的爱火及深邃如深渊的仁爱。但是,因为他们曾用自私之爱的黑暗,衍生出一切的罪恶。他们并没有真正认识我的仁爱,因而他们极度的骄矜自负,并不是真正依赖我甘饴的仁慈。这又是良心当着魔鬼的面所做的另一个控告:叱责他们本该善用时间和依赖宽大的仁慈增 长爱德、爱慕德行、及善用我因爱所赐给他们的一切;然而,他们却妄用了那时间,又凭着骄矜来依赖我的仁慈,卑鄙地得罪了我。
你这比瞎子更盲目的瞎子啊!我曾将珍珠及塔冷通交在你的手中,本是要你用来滋生利息,你却将之埋在地下。由于你的骄傲,不愿执行我的旨意,反而把它埋藏在你错乱的自私之爱的地里,现在却给你带来死亡的果实72。
不幸的你啊!在这最后的时刻,你当受的痛苦是多么大啊!这一切的悲惨,你并非不知情,现在你良心的蛀虫不会再睡眠了,反而要不断地啃噬你。魔鬼在向你怒吼,并给你赏报,这是牠们惯常报答牠们的仆役的赏报,就是:恐慌与咒骂。并为了在临终时你逃不出牠们的魔掌,便尽全力使你绝望,所以牠们引起你的恐慌,为了以后把牠们所拥有的给你,让你与牠们一同去受永苦。
可悲的人呀!我将你安置在尊高的地位上,这尊位仍像当初一样在你面前闪烁发光,为让你羞惭,你明知曾拥有这尊位,却将之用在罪恶黑暗上。我把圣教会的财物放在你面前,你本来应该将部份财物给予应得的穷人和圣教会,而你却成了欠债者和盗贼。你本来应该甘心度贫穷的生活,而你竟然将财物耗用在妓女身上,并用来养育你自己的子女、让你的亲戚致富、养肥你自己,又动用钱财装饰你的住宅、购置银餐具,现在你的良心将这些都呈现在你的面前。
你弃而不顾的『神圣日课』,也呈现在良心面前,你根本不在乎你犯了大罪73 ;即使你曾诵念日课,也只是口中念念有词而已,心却离我很远。关于对待你的属下方面:本来你应该对他们有爱德,渴望用德行来喂养他们,给予他们生活的典范,加以慈悲的责罚或公义严厉的责罚。但你所做的刚好相反,所以,你的良心在魔鬼狰狞的面孔前叱责你。
假若你是高级神长,未曾按正义委任某职务或委托某人照顾灵魂,也就是说:你根本不考察你委任的是谁?是怎样的人?这都会呈现在你的良心面前。当你委任职位时,不该听信谄媚之言,也不可取悦受造物,更不应该贪图赠礼,而是应该注意到人品德行,为了我的光荣及众人的得救。但 是,因为你都不曾这样做,理当受控告;为了让你受更大的恐慌之苦,在你的理智之光的照明下,你的良心会看到:不应该做的事,你去做了;应该做的事,你反而疏忽了74。
极亲爱的女儿!我要妳知道:以白衬黑或以黑衬白,要比将两种颜色分开来,颜色会更凸显。这原则适用于这些特殊的不幸者及一般大众;因为在临终时,恶人的灵魂开始更清楚地看见他的不幸,而义人则更清楚看见他的真福。对于这些不幸者,会呈现出他们罪恶的一生;无需别人将之放在他们的眼前,因为他们的良心会把他们所犯过的一切罪过,及他们所应该修练的德行,全摆在他们眼前。为何也呈现出应修的德行呢?是为了使他们更加羞惭!因为将德行放在罪恶旁边,更能凸显出罪恶,愈能看清罪恶,也愈感到羞辱!透过他们的罪过也更认识德行的完善,从而使他们感觉到更大的痛苦:因为他们毕生都远离修德立功之路。他们因认识罪恶及德行,更可完善地见到随修德立功而来的福乐,及见到那些在大罪黑暗中的恶人将受的痛苦。
我赐予他们这认知,并非要他们陷于绝望,而是为了让他们完全认识自己及羞愧他们的罪;但仍让他们怀有希望,好使他们怀着羞愧与认知,忏悔他们的罪,平息我的义怒,谦卑地哀求我的怜悯。有德行的人藉此认知加增他的快乐, 及更认识我的仁爱;由于我的圣宠,他才得以追随德行,行走在我真理的道路上,他将这一切归功于我,而非归功于他自己,因此他欢乐于我。抱此真实的认知品尝到且领受到他甘甜的结局,一如在别处向妳说过的。一个义人因曾经生活在炽热的爱德中,因此满盈喜乐;而处在黑暗中的罪人,则满怀悲愁的恐慌!黑暗与魔鬼的显现不能伤害义人,他也不会怕惧;因为只有罪人才会害怕及受害。那些终其一生生活在淫荡及诸多罪恶中的人,在魔鬼面前会非常恐惧和受苦。当然,只要他们自己不愿意,就不至于受绝望的痛苦;但良心的叱责与内疚是必定会有的,也得面对魔鬼狰狞面孔的恐惧。
亲爱的女儿!现在,妳已看出义人和罪人临终时的痛苦与战斗是多么的不同,他们的结局也有很大的区别。我已向妳解释了,也对妳理智的眼目显示了一小部份;但与实际上他们所要领受的福乐或所受的痛苦,简直是无法相比。
现在妳可以明了:人的盲目是何等大!特别是这些不幸的圣职人员,由于他们从我接受了一切,又受到圣经许多的光照,所以他们的责任也更大;结局是:他们必遭受更大、 更难以忍受的恐慌。他们在世时对圣经知道越多,死时也会对他们所犯的罪看得更清楚,他们所受的刑罚也会比别人更 重;反之,圣善的圣职人员则被安置在更崇高的尊位上。
坏基督徒的遭遇也是一样,他在地狱里受的苦刑要比一位外教人更大,因为他曾拥有信德之光,却将之抛弃,而外教人却未曾拥有这光。同样,这些圣职人员若与其他基督徒犯同样的罪,他们要比信徒受更重的处罚;因为我曾托付给他们圣职,我把他们安置在尊位上,是要他们施行圣事,而 且他们也有学识之光,如果他们愿意,足以替自己及为别人的益处识别真理;为此缘故,他们会按公义受到更大的刑罚。
可是,这些可悲的人却未曾觉察!假如他们能稍微思考一下他们的身份,就不致陷于这么多的恶行中。而是会成为称职的圣职人员,不会成为现在的模样。然而他们全都腐败了,因他们的身份,他们所做的比世俗人更坏,用他们的恶臭瘟疫玷污了他们灵魂的面容,败坏了他们的属下,并吮吸 我净配圣教会的血。因他们的罪恶,圣教会的面容苍白失色,就是说:他们把该给这位净配的爱与情感,全给他们自己,且不寻求拯救人灵,只知摧毁教会、追求高级神长的地位与丰厚的利润。由于他们靡烂的生活,导致平信徒不再敬重和服从圣教会;当然信徒们不应该以他们的圣职人员的罪 为借口而这样做。
注释:
72. 参阅玛二十五14一30塔冷通的比喻。
73. 在中古时代,司铎不诵念日课,等于不尽忠职守,算是犯大罪。
74. 「我既然是基督徒,就该向天父交出我一生的账目;同时我既然是主教,也该向天主交出我牧职的账目。」(圣奥斯定主教圣师•论牧者)
综合上述题材与重新邀请悲痛哀哭
我可以讲述更多的罪行,但我不愿意再折磨妳的听觉。我向妳诉说这些事,是为了满足妳的愿望,同时要妳在我台前更殷勤地替他们奉献甘饴、热情又忧心的渴望。我向妳讲论过:我曾把他们安置在崇高的地位上,及经由他们的手,我赐给了你们宝藏——就是真天主真人的至圣圣事。我将这圣事比做太阳,也让妳明白:该圣事的效力,不会因他们的过失而减损,同样,我也不愿人们减少对他们的尊敬。我也对妳显示过有德行之圣职人员的尊荣,在他们身上闪烁着德行及圣善义德的珍珠。我也曾对妳表示过:那些迫害圣教会及对圣血不恭敬的人,是多么令我不悦!因为我把迫害圣职人员视作是迫害圣血,而不是迫害他们,因为我曾禁止人们触犯『我的基督』75。
我刚刚也为妳解说过有关圣职人员当受谴责的品行;他们生时那么的卑鄙,死时应受多大的痛苦与恐慌!在他们死后,又将受到多么残酷的刑罚!会比其他人所受的刑罚更重。我已履行了对妳所许下的诺言,向妳述说了某些他们的生活,我已满足了妳的要求。
我再次向妳重复:虽然他们犯了那一切的罪、或犯得更多,我也不愿任何世俗人插手拿权柄来处罚他们76。假若世俗人这样做了,他们的罪不能不受罚;除非他们自己诚心痛悔,并改过迁善。这些人如同那些人都是『魔鬼的化身』,按天主的公义而言,一个魔鬼处罚另一个魔鬼,两方面都同样有罪。世俗人不能以神长的罪为借口,神长也不可拿世俗人的罪作托辞。(译者注:指世俗权贵者与神长间的互相攻讦揭发。)
我亲爱的女儿!如今,我邀请妳及我的其他仆人们,为这些死人痛哭吧!你们要存留在圣教会的园地里,以圣善的渴望和不断的祈祷滋养你们自己,也为他们给我献上不断的祈祷,因为我要对世界广施仁慈。你们不要因凌辱或顺境而离开这个牧场,换言之:我不要你们表现出骄傲、不忍耐、或贪图不正当的快乐;而是应该怀着谦卑关心我的光荣、人灵的得救及圣教会的革新。对我来说,这就是妳及我的其他仆人们真正爱我的标记。妳知道我已向妳表示过:我愿意妳和其他的人,有如在圣教会园地里受牧养的羊群,忍受劳苦,直到死亡的时刻。倘若妳这样做,我必会满全妳的渴望。」
注释:
75. 「你们决不可触犯我的受傅者。」(咏一〇四15a)
76. 中古世纪有权势的贵族每每喜欢插手干涉教会内务事,企图掌控神职界。
赞颂天主:祂是光和火、至高的爱德。
祂是满全渴望者。为世界、为教会祈祷。
这时候,那位人灵77如痴如醉、忧伤又爱火炎炎,她的心被一极大的忧苦所剌伤,便转向至高永恒的美善,向祂说:
「永恒的天主啊!超越一切光明的光明、一切光明之源!超越一切热火的爱火啊!祢是唯一永燃不熄的爱火!请将我灵魂上的一切罪恶及自私之爱,都焚毁殆尽吧!但祢并不会烧毁我的灵魂,而是增长它那无法满足的爱,当祢满足它时,它仍嫌不满足,仍不断地渴望祢。越拥有祢,就更加 寻求祢;越寻求祢,就更加渴望祢;越渴望祢,就越找到祢及品尝到祢——至高永恒的爱火、仁爱的深渊。
至高永恒的美善呀!无限的天主!是谁推动祢用祢的真理之光来光照我——祢的有限的受造物呢?是祢——爱火的本身!爱就是原由,因为是爱常常在勉强祢,并迫使祢按照祢的肖像及模样造生了我们、赐给我们仁慈、赐下无限及无可估量的恩宠给祢的理性受造物。
超越一切美善的美善啊!祢是唯一至高的美善!祢甚至赐下了祢唯一圣子的圣言与我们同居共处,而我们都是恶臭又充满黑暗的人。这一切的原因何在?是爱,因为在我们存在之前,祢已先爱了我们78。美善及永恒伟大的天主啊!祢将自己变成了卑下及微小者,为了使人成为伟大的。我不论转向何方,所遇到的全都是祢仁爱的深渊与爱火。
我这可怜的人怎能报答祢的一切恩宠及炽热的爱德呢?祢向我表达的不仅是对一切受造物的普遍爱德而已,而是特殊炽燃的爱情。我不可能报答!唯有祢,甘饴又慈爱的圣父!祢能代替我向祢自己致谢。意思是说:爱德的本身代替我向祢谢恩,因为我只是虚无而已。假使我说某些是我自己做的,那么,我从头到脚全是谎言,也成为撒谎者及魔鬼的女儿,因为魔鬼就是谎言之父79。但是,因为祢是自有者,我的『存有』及祢所赏赐给我的一切恩宠,都是从祢手中接受的,祢因着爱把这些赐给了我,并非因为祢有义务这样做。
甘饴的圣父啊!当人类因亚当的罪病倒时,祢给人类派遣了神医,就是甘饴慈爱的圣言。现在,当我因疏忽与无知而病倒时;祢,极温和又极甘饴的神医——永恒的天主!祢给了我一帖温和的药方,这药方既甘饴又苦涩,为能治愈我,使我能病愈起身。为我是温和的,因为祢用温和与仁爱将祢自己显示给我。对我而言,那甘饴超过一切甘甜,因为祢用至圣的信德之光,照亮了我理智的眼目;透过那光,我认清了祢赐给人类的圣宠及卓越的恩典,祢在圣教会的奥体内分施『整个的天主及整个的人』,祢也赋予圣职人员尊高的地位,委派他们来管理我们。
我曾企盼称履行祢对我的许诺,而祢所赏给我的,远超过我所祈求的,连我不晓得祈求的,也都赏给了我。事实上,祢所赐下的,远远超出人心所不懂得祈求及渴望的;为此,我明了:祢是自有者、无限及永恒的美善,而我们只是虚无而已。
由于祢是无限的,而我们是有限的,所以祢赏给祢的理性受造物他所不懂也不会盼望的事物和方式;而祢却知晓、能够、也愿意使人灵高兴,并以他未祈求的事物来满足他。同样,人灵也未曾认识祢在赐人恩泽时,所怀有的那么温和又悦人的方式。所以,透过祢显示给整个人类的爱,特别是祢对祢的这些受傅者——人间天使——的爱,我在祢的伟大与仁爱中接受到真光。祢也显示了祢这些受傅者的德行与真福,他们在世生活时,有如点亮的灯光,在圣教会中闪灿着义德的珍珠。同样,我也认识了那些生活卑鄙者的罪过,同时因祢受到冒犯及全世界受到伤害,我感到极大的痛苦!他们本来应该成为德行的明镜,却成了卑鄙的镜子,伤害到整个世界。祢悲叹他们的罪恶,又因祢将之显示给我这个卑劣的受造物,我也是许多罪恶的根源与工具,因此,我感到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
祢向我表达了祢无法估计的爱,赐给我甘饴及苦涩的药品,为了彻底治愈我的一切无知及疏忽的疾病,好能以殷切焦急的渴望投奔到祢台前,认识我自己和认识祢的美善;并对祢的受冒犯,特别是为了祢的圣职人员和为我自己,也为这些生活在卑鄙中的死人,涌流如江河般的泪水,引导他们来认识祢无穷的美善。为此,无可言喻的爱火啊!炽烈的爱德、永恒的圣父啊!但愿我的渴望永不厌倦地渴求祢的光荣及人灵的得救,也愿我的双眼不会倦于祈求祢的圣宠,使我的双眼变成两条源流于祢——宁静海——的泪水江河。圣父啊!感谢、感谢祢!因为祢满足了我向祢祈求的事,祢也指给我痛哭的原由,并邀请我用谦卑不断的祈祷,给祢献上甘饴、热情及痛心的渴望。
现在,我恳求祢怜悯世界和祢的圣教会吧!我也恳求祢实现祢要我祈求的事!悲劣的我啊!我的灵魂贫乏、卑劣又痛苦,是所有罪愆的根源!请祢不要迟缓对世界广施仁慈!请施恩及满全祢仆人们的渴望吧!是祢催迫他们呼喊,那么,就请俯听他们的祷声吧!祢的真理曾说过:如果我们 呼喊,就必回应我们;如果我们敲,必要给我们开;我们求,就必赐给我们8°。永恒的圣父啊!祢的仆人们呼求祢的仁慈,为此,请祢应允他们吧!我深知:施行仁慈是出于祢的本性,所以祢绝不会拒绝向祢祈求仁慈的人。他们敲祢真理的门,因为在真理内、在祢唯一的圣子身上,他们认识了祢对人类无可言喻的爱;所以他们敲打祢的门。祢爱德的烈火,决不会拒绝给那恒心敲祢门的人开门。
为此,拉开门栓、敲破祢受造物铁石的心吧!请祢这样做吧!不是为了那些不呼求祢的人,而是为了祢无穷的美善,及为了爱祢的仆人们,他们在代替人们呼求。永恒的圣父!请看他们在祢真理的门前恳求,赏给他们吧!他们求什么呢?祈求祢的真理之门的圣血。祢藉此圣血,洗清了他们 的恶行,涤除了亚当的罪污81。这圣血是属于我们的,因为祢使我们沐浴在圣血中。凡真心恳求祢的人,祢不会拒绝,也不愿意拒绝。为此,请将圣血的效果赐给祢的受造物吧!把祢圣子圣血的代价,放在天秤上,使魔鬼不致抢走祢的小羊群。善牧啊!祢曾将祢的唯一圣子--真正的牧者--赏 给了我们,祂因服从祢的命令,为祂的羊群牺牲了性命82,并用祂的圣血做成了浴池。祢饥饿的仆人们在祢门前乞求的:就是这圣血!他们因这圣血之名恳求祢对世界广施仁慈,并使圣教会能重新绽放善良及圣善牧者的芬芳花朵,以他们的馨香驱除邪恶及腐臭的瘟疫。
永恒的圣父!祢曾说过:由于祢对理性受造物的爱,藉着祢仆人们的祈祷,及他们无辜地忍受痛苦,祢要对世界广施仁慈、重整祢的圣教会,也要恩赐我们宽慰。祢的仁慈之目请勿迟延垂视!请垂允吧!其实,在我们呼求祢之前,祢仁慈的声音早已渴望应允我们了!
请祢开启难以估价的仁爱之门吧!这爱是祢经由祢圣言之门恩赐给我们的83。是的,我知道:在我们敲门以前,祢已预备给我们开门了;因为祢的仆人们是怀着祢所赏赐的爱之情怀,用力去敲及呼求,是为了寻求祢的光荣与人灵的得救。求祢赐给他们生命之粮,亦即祢唯一圣子的圣血果实; 他们如此祈求是为了光荣与尊崇祢的圣名,及为人灵的得救。因为众多受造物的得救,总比让他们停留在固执和心硬上,更能带给祢光荣与赞颂。永恒的圣父啊!对祢而言,一切都是可能的。虽然祢造生我们,并不需要我们;但祢要救赎我们,却不愿意没有我们的合作。为此,我恳求祢催迫他 们的意志,促使他们能够愿意目前他们所不愿意的;我以祢无限的仁慈向祢祈求这恩典。祢从虚无中造生了我们,所以我们现在能够存在,请对我们施行祢的仁慈吧!祢曾经按照祢的肖像及模样创造及形成了这些器皿,请祢修复他们吧!透过祢的仁慈和祢圣子的圣血,在祢的恩宠内,重新再塑造他们吧!」
注释:
77. 指圣女自己。
78. 「我爱你,我以永恒之爱爱了你」(耶三十一3)
79. 参阅若八44。
80. 玛七7。
81. 「祂以自己的血解救我们脱离罪过。」(默一5b)
82. 「我是善牧,善牧为羊舍掉自己的性命。」(若十11 )
83. 耶稣对他们说:「我实实在在吿诉你们:我是羊的门。」(若十7)
普遍的照顾
【天主在创造与救赎上、在圣事中、在望德的神恩 上、在法律上的一切眷顾。】
那时,至高永恒的圣父,以祂无可言喻的尊威,用祂仁慈的双目回顾他们,好像愿意表达:在人类所有的境遇中,只要人愿意接受,绝不会欠缺祂的照顾。祂也表达出对人类的温和抱怨说:
「我极亲爱的女儿啊!一如我在他处对妳说过的:我要对世界广施仁慈,并照顾我的理性受造物的一切需要。然而,愚昧无知的人类,把我赐给他们的生命,变成了死亡,残酷地对待他们自己。我的照顾常在,我要妳知道,我赐给人类的一切,全是出自我至高的照顾,是我的眷顾创造了人类。当我注视我自己时,我爱上了我的受造物。我愿意用极大的关爱,按照我的肖像及模样创造人。我决意赏给他记忆,好能记住我的诸多恩惠,赐予他分享我永恒圣父的权能,供给他理智,为使他在我唯一圣子的智慧内,能了解和认清我的旨意,是我——永恒的圣父——以偌大的爱赐给他无数的恩宠。我赏给他意志是为了爱,让他分享圣神的宽仁,使他能爱慕理智所见到、所认识的事理2。
这是我极甘饴眷顾的作为,目的只是为了使人能认识我、品尝到我、在永恒的神见中欢享我的美善;一如我在多处向妳讲述过的3。如何才能达到这目的呢?因为天堂被亚当的罪关闭了,他没有认清自己的尊高地位,也没有意识到,我是以何等的关心和无可言喻的爱创造了他!就因他不明白这些事理,所以陷于背逆、抗命,并因背命而陷入不洁中,再加上骄傲及渴望讨好取悦女人。就是为了取悦及俯就他的女伴,虽然他几乎不相信她所说的,仍然赞同违背我的命令而不愿令她不悦;就这样,由于这背命,带来了一切的祸害,所有的人都染上这毒素。关于背命,我将在别处向妳谈论,同时也要谈论抗命的危险,及论述听命(服从)是多么值得推荐!
为了避免人被带往永罚之路,我救助了人类,将我唯一圣子的圣言赏给了你们,运用了极大的明智与照顾,救助了你们的急需。我说过我的圣子用明智完成了这件事,因为祂利用你们人性的钓饵,及我天主性的钓钩,俘掳了魔鬼;魔鬼无法认出祂就是我的真理。这真理——降生成人的圣言, 来到人世间,是为了消除摧毁魔鬼用来欺骗人的谎言。所以,我说运用了极大的明智和照顾。
极亲爱的女儿,请妳细心思量!我将我的唯一圣子—— 圣言——赐给了你们,再没有比这更大的照顾了。我把沉重的服从加在祂身上,是为了驱除使人类跌倒的背命毒素。祂是真正的热爱服从者,所以奔赴至圣十字架的耻辱死刑,以祂的死亡带给你们生命;并非靠人性的德能,而是出自我天主性的德能。由于我的决策:冒犯无限美善的罪已获得赔偿。这罪恶本来要求无穷的赔偿,就是说:曾犯过罪的有限的人性,必须与无限者结合,才能够赔偿我,因为我是无限的。而人性,不论是过去的、现在及将来的,如果犯了罪,只要在他有生之年愿意回到我身边,都能同样地获得补偿;就因天主性与人性的结合,你们已获得了完全的赔偿。这就是我上智的照顾所完成的事功:利用有限的作为——即圣言在十字架上有限的苦难,使你们获得来自天主性德能的无限效能。
这出自我——天主——你们的天父、永恒的圣三的无限及永恒的照顾,决意自己穿上人性。人曾丢失了他清白的衣裳,在一切德行上成为赤身裸体的,在此生命的旅程中忍饥受寒,濒临死亡,身处在一切的不幸中,天堂之门业已关闭,已丧失了回归天国的所有希望。假使能获得一点希望, 在此生至少还有一点宽慰;然而完全没有希望,为此,人便处在极大的痛苦中!但是我——至高的上智——照顾了这一需要,并非你们的义德及德行来逼迫我,而是出自我的良善,透过我这位甘饴又多情的唯一圣子,祂舍弃了自己的生命,给你们穿上极纯洁及圣宠的衣裳。靠圣血的德能,你们 在圣洗圣事中领受到纯洁及圣宠,洗净了你们在受孕时便被沾染的原罪的污秽,那是你们由你们的父母所承受的4。
所以,原罪的涤除并非因肉体所受的痛苦,就如在旧约时代所惯用的割损一样,而是用神圣洗礼的温柔;这样,人类重新穿上了一件新衣。透过我唯一圣子圣身的伤痕,我也赏给人爱德的热火,这爱火就隐藏在你们人性的灰土内。难道我没有将这爱火赏给铁石冰心的人吗?假如他不因自私之 爱而固执盲目,又能明了我以无可言喻的爱在爱他,我必然会赏给他。
当他在此世仍是旅客和朝圣者,又被他的敌人们削弱力量时,我的眷顾赐给了他食粮,振奋坚强他;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没有人能伤害他。我的真理已用圣血修复了道路,使他能到达我造生他的目的地。
是什么样的食粮呢?就是被钉基督的圣体、圣血,整个的天主和整个的人,是天使的神粮,可供给人生命,就如在别处我曾向妳谈论过的。祂也是饱饫饥饿者的神粮,且带给他们愉悦;然而不饥渴的人,不会赏给他们。因为这神粮愿意被满怀渴望的口所享用,愿意人用热情来品尝祂。所以, 妳看!我的眷顾已决心救助人类。
注释:
1.「祭台上的圣事」即圣体圣事。
2. 参阅本「对话录」第51章。
3. 参阅本「对话录」第21章〜第28章。
4. 原罪道理的详解,读者可参阅1992年颁布的「天主教教理」396条一412条。
假若人用至圣信德之光,来看待替他付债的圣血之代价,我就会赏赐他希望的宽慰,这个代价会给他带来坚强的希望与得救的保证。在被钉基督所受的耻辱中,我将尊荣归还了人类。因为人用他肉身的所有肢体得罪了我,于是可敬的基督——我极甘饴的圣子,用祂整个身躯忍受了极大的痛 苦折磨,就因祂的听命,消除了你们的背命。由于那听命,你们众人都承受了圣宠,正如由于背命,你们都承继了罪愆5。
这就是我赏给你们的眷顾,从创世之初直到今天,我一直在照顾,且继续照顾人类的需要及得救,迄于世界的穷尽。我用许多各式各样的方式在照顾,或是必须完全恢复你们的健康,或是继续维护你们的健康,全按照我一至善真正神医的见解。
自愿接受的人,决不会缺少我的照顾。那些完全仰望我的人,他们将体验到我的照顾。谁仰望我,便会敲我的门, 而且真心地敲着;不仅是用言语,而且用爱情和至圣信德之光来敲门。然而,那些只用言语的响声来敲门说:『主啊!主啊!』的人6,我给妳保证:如果他们不拿其他的德行来 投奔我,我的仁慈不会认识他们。我也向妳保证:那些真心仰望我的人,决不会缺乏我的照顾;然而那些不仰望我,只依靠他们自己的人,必定缺乏我的照顾。
妳当知道:一个人不能把希望同时放在两种对立的事上。这就是我的真理在福音中所要表达的意思,祂说:『没有人能事奉两个主人;他或是服侍这一个,而轻忽另一个7。』没有抱持希望是不可能服侍的,因为奴仆服侍时, 总是抱持希望讨主人的欢心,或希望能从主人处获得赏报或利益;对于主人的仇敌,当然绝不会去侍候他。若不抱持某些希望,又见到寄望从主人那里获得的利益被剥夺时,当然不可能再服侍下去。所以,我亲爱的女儿!妳现在想一想,人灵所面临的状况:或是服侍我、寄望于我,或是服侍世俗、寄望于世俗及寄望于他自己。当他服侍自己及热爱他自己的感性私欲时,就是在服侍世俗,不依恃我。从这种服侍与热爱中,他希望得到感官的享乐与利益。但是,因为他的希望只注目在有限的、虚幻及转眼即逝的事物上,因此他是自贬身价,也得不到实际上他所企望的。当他寄望于他自己、寄望世俗时,就不会寄望我,因为世俗——即世俗的渴望,是我所憎恨的;它是那么地令我憎恶,我甚至得将我的圣子交出,让祂死在耻辱的十字架上。世俗和我、我和世俗是势不两立的。凡是完全仰望我、及全心全意服侍我的人,必会放弃对他自己及对世俗的依赖,且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他自己的脆弱上8。
这一真正而完全的望德,它成全的多寡,就看人灵对我的爱而定。但不论望德是成全的或不成全的,都能体验到我的照顾。那些服侍我、且仅仅渴望悦乐我的人,当然比那些服侍我时,把眼光放在赏报及在我内寻到快慰的人,更能完善地感觉到及获得我的照顾。
第一种人是我和妳讲过的那些处在成全的最后阶段者。也有第二及第三种人,现在我就要向妳谈及他们,他们是不成全的人,是期望得到赏报及快慰的人。关于他们我已在讨论灵魂的境界时向妳述说过了9。
不论是成全的人或不成全的人,只要他们不自负、不依恃自己,都不会缺少我的任何照顾。自负与依恃自己,都是自私之爱的产物,会蒙蔽理智的眼目,及除去至圣信德之光;因此,如此行事的人,不会行走在理性的光明中,所以,也认不出我的照顾。并非说他没有体验到我的照顾,不 管是任何人,义人或罪人,我没有不照顾的;因为一切都是我的良善所创造、所完成的,我是自有者,没有我,任何事物都无法形成,唯有罪恶除外,因为罪是虚无。然而,因为人不认识我的眷顾,所以也不明了它;由于不认识它,所以也不爱它,其结果是:没有得到圣宠的效果。为此,他们虽获得我照顾的益处,但却不认识它。他们所见到的一切都是歪斜的,事实上一切都是正直的;他们就好像瞎子一般,在黑暗中反而见到光,在光明中反而看到黑暗,因为他们服侍黑暗、寄望于黑暗,因而陷于抱怨、哀哭与不忍耐中。
他们怎么会如此愚蠢!我的女儿!我是至高永恒的美善,我所赐予他们的一切,全是为他们的益处。为了使他们得救,我允许他们受少许的痛苦;为了他们的成圣,我使他们受更大痛苦的考验。除了这个目的之外,难道他们还能相 信我会有其他的意愿吗?纵然他们瞎了眼,只要有些许的本性之光,不可能看不出我的圣意、及我诸多恩惠的照顾。他们获得照顾是不能否认的事实,就如同他们不能否认那经由圣血所完成,恢复圣宠的再造之恩一般,这些都是明显可见而无法否认的事实。由于他们未曾服侍及操练德行,因而灰心丧志及害怕,甚至连他们自己的影子也怕。愚蠢无知的人 啊!难道你没有看到我时时刻刻都在照顾世界、帮助每种身份的人吗?又因没有任何人在今生是永久稳当的,世事变化多端,除非抵达安全的境地,所以在他有生之年,我会照顾他的一切需要。
注释:
5. 「因一人的悖逆,大众都成了罪人;同样,因一人的服从,大众都成了义人。」(罗五19)
6. 参阅玛七21 — 23。路六46。
7. 玛六24 ;路十六13。
8. 参阅玛六25—34:人对生命的忧虑。
9. 参阅本「对话录」第58~80章。
在旧约时代借着梅瑟的法律与许多圣善的先知们,我显示了普遍方式的照顾。我也要妳知道:在我的唯一圣子——圣言——来临之前,犹太民族有先知们用他们的预言振奋鼓励百姓,带给他们希望,这希望就是:我的真理——先知中的先知,会把他们从奴隶中拯救出来,让他们获得自由,并会用祂的圣血,将关闭已久的天堂门栓打开。但自从甘饴又慈爱的圣言来到之后,却没有出现任何一位先知,来确证他们长久所盼望的那一位已经来到,因为已不需要先知们加以宣报了。然而人们因盲目却未曾承认祂,现在仍然不愿意承认祂。
继先知们之后,我的眷顾派遣了圣言,祂作了我——永恒圣父——和你们之间的中保。继祂之后而来的是:宗徒们、殉道者、圣师们及精修圣人们,就如我在别处向妳说过的。这是我的眷顾所做的一切,我再次向妳说:我会以同样的方式照顾到底。这是我赐给愿意接受眷顾恩惠的所有理性 受造物的一般照顾。
在特殊的眷顾上,我的眷顾赏赐一切人生命和死亡;不管是透过何种方式:饥饿、口渴、失去世上社会地位、赤身、露体、寒冷、炎热、侮辱、嘲笑与讥讽。我准许人们做这一切的事,并非我是恶事、恶人的坏意愿及侮辱的创造者。人所拥有的时光及存有都是出自我,但我赏给人『存有』(el ser),不是要他得罪我和伤害近人,而是要他本着爱德的情怀来侍奉我及服务近人。我之所以准许那些恶行,是为了考验受苦者灵魂上的忍耐德行,好让他能谦卑地认识他自己。
有时,我会容许大众群起而攻击义人,欲置之于死地,义人的死会令众人感到惊奇!义人被淹死、火烧、被野兽吞噬,或因房屋倒塌压在他身上而丧命,在人们看来似乎是不公平的作为。这类事情对于那些内心没有至圣信德之光的人,看起来太不合理了!但为那内心有信德的人则不然,因 为他透过爱,在这些事件上遇到、体验到我的照顾,他了解且坚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我上智的照顾,唯独寻求人类的得救。因此,他会怀着恭敬来接受这一切,不会把我的措施和近人的作为,视为坏事,反而会怀着真忍耐去忍受一切。没有任何一个受造物会被剥夺我的照顾,反之,一切都 会调配上这照顾。
有时,我遣送冰雹、暴风雨或闪电打在某人身上,人们 会认为那是一种残忍的事,判定我不顾及他的得救;其实,我之所以这样做,正是为了拯救他免于永死,纵然人们不瞭解或不以为然。世人想将我的作为加以定罪,并企图用他们低能的领悟力去了解我的作风。
个别的照顾
【世俗人盲目的误解。天主的照顾在具体发生的事件上。对天主创造万物之宗旨的忠诚及人的愚昧无知。患难的用意。天主的照顾普及一切人:对灵魂及肉身、对罪人、对不成全的人、对成全的人、对宗徒事业的眷顾。全德是使徒事业的有力工具。在爱德的职务上自愿甘处贫穷的人。偏爱财富是一切罪恶的根源。】
我极亲爱的女儿!我要妳明了:我是以何等的忍耐容忍我的受造物!他们都是我用温柔的爱、按照我的肖像及模样创造的。
睁开妳理智的眼目,在我内观看吧!把妳置身于那件曾经发生过的个案中。假如妳还清楚记得:当时妳要求我介入处理,在没有死亡的危险下,使那个人得以恢复他的社会地位,我照做了10。就如这个个别的例子,同样也发生在其他的事例上。」
当时,那位人灵11睁开她理智的眼目,用至圣信德之光注视着天主的尊威,满怀热烈的渴望,因为从天主所说的话语中,她更清楚了解到天主甘饴照顾的真相;为了服从天主的命令,她在天主无限仁爱的明镜中观看,因而了解:祂是至高永恒的美善,单单是为了爱,祂创造了我们,并用祂圣子的圣血赎回了我们。人灵从 天主所领受的,或施所允许的一切,也都是出自这同样的爱。患难、安慰及其他的一切,都是为了爱而施予的,只是为了协助人得到救恩,而非为了其他的目的。祂用极其热烈的爱情所倾流的圣血,证明此事的真实性。那时,至高永恒的圣父说:
「现在,我要重新回到以前解释的题材,具体的及普遍的向妳讲解。这些人被他们的自私之爱所蒙蔽,彷佛瞎子一 般,满腹不耐烦地抱怨着。为了爱、为了他们的好处、为拯救他们免遭永罚、为他们的利益、为赏给他们永生,我为他们所做的这一切,他们都误解为坏事、伤害、灾祸及憎恨。 为什么他们会抱怨我呢?因为他们不仰望我,只信任他们自己;就如我对妳说过的:他们由于无法领悟而陷于黑暗中。为此,本来应该尊敬的,他们却加以憎恶;又因为骄傲,他们企图批判我隐密的决策,我的决策常是正直的。然而他们的作为彷佛瞎子一般:以手触摸、有时靠味觉品尝、有时藉声音,妄想用他们低级、有病及微不足道的知识来判定好坏,总不愿依循我所愿意的。我是真光,是我在神形各方面喂养他们,没有我,他们便一无所有。
假使有时我受到受造物的侍奉,那是因为我赐予他们有那种愿望与才干,同样也赐给他们能力与知识,好能付诸实行。可是他们有如疯子,顺着感觉的官能走,被触觉所欺骗,触觉根本没有分辨色彩的能力;同样,味觉也会有错误,因为凭味觉无法看到不洁的昆虫有时掺在他们的食物 中;听觉也会被悦耳的声音所矇骗,因为凭听觉无法看到歌唱的人,如果对那悦耳的旋律不加以防卫,那欢乐可能引人导致死亡。
他们这样行事宛如瞎子,丧失了理性之光,只用感性欲望的手,去摸触世上的快乐,还信以为这些都是好的。因为他们看不见,没有觉察到那是由许多尖刺织成的一块布,附带着许多的悲惨与极大的辛酸,甚至于他们的心私自拥有这些,根本不在乎我,也无法忍受他们自己。
他们以不正当之爱拥有这些,对他们『渴望的口』而言,似乎都是甜美又柔软的食物,然而食物上却有许多大罪的不洁昆虫,污秽他们的灵魂,破坏灵魂上我的肖像,使灵魂脱离圣宠的生命。因此,倘若他们不怀着至圣信德之光到圣血中洗净灵魂,他们必将堕入永死。为何他们会陷于这景 况呢?因为灵魂追求贪爱感性私欲,又因看不见、被声音所骗、追随不正当的渴望,因而被引到深坑里、被罪恶的绳索所捆绑、被带去交在敌人的手中。因为灵魂既盲目又只知信靠他自己、依恃他的知识,不愿意亲近我,我才是他的向导及道路。
这是我圣子的圣言所划出的道路,祂曾宣称:祂是路道、真理与生命12。祂也是光,因此,谁若通过祂,就不会受骗,也不会在黑暗中行走13。除非经过祂,谁也不能到我这里来,因为祂同我原是一体的14。而我也曾对妳说过:我使祂成为桥梁,是为了使你们能够到达你们的目的地。纵然有这么多的教诲,但他们仍然不肯信任我,我所渴望的,不外是他们的成圣15,而且我怀着大爱赏给他们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他们常常抱怨我,我都加以容忍了,因为在他们爱我以前,我已先爱了他们16。他们不断地用许多的不忍耐、憎恨、抱怨及不忠实来迫害我,企图用他们的盲目来窥探我隐密的决策,我的决策全是公正的,且出自爱心。他们连自己都不认识,所以懂错了;因为,事实上,他们既然不认识他们自己,就无法认识我及我的公义。
注释:
10. 这里指的是南尼(Nanm),他是当时一位非常狡猾诡诈,惯常暗杀仇人,不愿与人和解的政治人物。后来因圣女的祈祷而回头归正,成为热心的教友。悔改后不久,被政治首长逮捕下狱,企图将他斩首;又因圣女的代祷之恩,他幸免于难。为了感激圣女,他赠给圣女一座旧城堡,圣女在那里建立一座「圣玛利亚天使之后」女隐修院。
11. 指圣女自己。
12. 若十四6a。
13. 若八12。
14. 若十四6b、十30。
15. 「天主的旨意就是要你们成圣。」(得前四3)
16. 「爱就在于此:不是我们爱了天主,而是祂先爱了我们。」(若壹四10)
亲爱的女儿!世人关于我的决策,所持的看法是多么的错误!妳愿意我向妳显示吗?睁开妳理智的眼目,在我内观看吧!妳将见到我应允为妳讲述的特殊例子。由这个例子,可以适用于其他的例子。」
这时,该人灵17,为了服从她的永恒圣父之命,怀着热切的渴望在天主内观看。天主给她指出那被判决死刑者的例子,说道:
「我要妳知道:为了拯救妳所见到的那位人灵脱免永 罚,我特别准许这一事件,为了使他藉我的真理——我唯一圣子——的圣血,用他自己的流血事件获得生命18。我并未忘记他对我圣子的极甘饴的母亲玛利亚的恭敬及孝爱;为了恭敬我良善的圣言,他曾经将自己交托给圣母;换言之,不 论是义人或罪人,只要对圣母怀着应有的恭敬,就不会被地狱的魔鬼所夺去、所呑噬。玛利亚有如我的良善所安放的钓饵,用来营救理性的受造物。我的仁慈所做的那件事例,也就是说:我容许人们恶意将它曲解为残酷事件19。这曲解来自他们的自私之爱,这自私之爱剥夺了他们的光明,所以他们不认识我的真理。不过,假如他们愿意除掉他们眼上的乌云,就会认识真理、爱慕真理,且会以极大的恭敬尊重一切,并在收成的时期获得他们劳苦的成果。
所以,我的女儿,妳不要怀疑!凡妳所求的,我都会满全妳和我其他仆人的愿望。我是你们的天主,一切辛劳的赏报者;只要他们诚心诚意敲我的仁慈之门,怀着真光免陷于错误,又寄望于我的照顾,如此一来,我便会常常满全他们的一切圣善渴望。
注释:
17. 指圣女本人。
18. 学者们认为是指尼各老.多图(NicoMsdeToldo)的事件,他是一位反对政府而被判处死刑的年青人,圣女时常到监狱探望他,帮助他与天主,与人和好,并陪伴他到刑场 受刑,双手接下多图被砍下的首级。(圣女的书信第273封有详述此事件)
19. 在一般人的眼中看来,多图被斩首是一件悲剧;但在他受刑后,圣女立即在神视中见到多图的灵魂直升天堂。(圣女的书信第273封)
我已向妳讲论过个别的事件;现在再回头谈论普遍的照顾。妳绝对难以想象:人是何等的愚昧无知!只因丧失了理性,行事作为既无理性又无见识,只信赖他自己和他的才智。无知的人呀!难道你不知道你的才智是来自我吗?是我的良善为了照顾你的各种需要所赏给你的。
谁能向你证实这事呢?由你自己就可体会到:因为有些 时候你想要做某事,你既不能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有时候,你知道怎么做,却又不能做;另日,你可以做,但却不知道怎么做;这一次,你没有时间,另一次却没有兴趣。我赐给你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助你的得救,是为让你认识『你的虚无』,这种认知可以让你谦卑自下、不会骄傲。在一切事上你会遭受变迁与欠缺,都不在于你的自由掌控之下2°。只有我的圣宠是坚固不移的,不会从你身上被夺走或改变;但是,倘若你自愿放弃圣宠而归向罪恶,那是你自己改变了它。
所以,你怎么敢昂首反叛我的良善呢?假如你愿意随从理性,就不能背叛我的良善,也不可寄望于你自己和依靠自己的学识;为何你要变成无理性的动物呢?除了圣宠外,一切都会变更,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是你的造物主,为什么不信赖我呢?为什么只信靠你自己呢?难道我对你不忠实、不忠贞吗?我确实是忠诚的,而且毫不隐瞒你,你自己可以加以证明。
极甘饴又可爱的女儿啊!人对我不忠实也不忠贞,违反了我给他立定的服从命令,因而陷于死亡。我对他却十分忠实,为他保留了我之所以创造他的那份幸福,愿意将最高及永恒的福乐赏给他21。为了实现我的这一真理,我将至高的天主性与最卑下的人性结合,透过我唯一圣子的圣血,救赎并重新恢复了人的圣宠,这就是最好的明证。然而我觉得:他们却不相信我有能力救助他们、有勇力帮助他们,并能保护他们脱离仇敌之手,且有智慧足以光照他们理智的眼目;他们也不信我的宽仁慈爱会赏赐他们救灵所需要的一切,有财富可以使他们致富、有美丽可以美化他们、有食粮可供应他们食用、有衣物可供给他们衣穿。他们的行事作为在向我表达:他们不信!因为假如他们相信的话,必会表现在许多圣善的善工上。
但是,人们不断可以由经验证明我是强而有力的:因为我保全了他们的存在,护卫他们免于仇敌之害。也可看到没有人可与我的大能及刚毅相对抗。然而,可惜他们却看不见,因为不愿意看见!
我用我的上智安排管理整个世界,如此井然有序,毫无欠缺,没有人能为它增添什么。我照顾灵魂肉身的一切,并非受到你们的意愿所强迫,因为当时你们根本尚未存在,纯粹是出于我的宽仁慈爱,是我自己迫使我自己这样做。我 创造了天地、海洋及穹苍,就是说:让天空在你们之上运行;我创造了空气,以供给你们呼吸;火及水,使它们彼此调节;太阳,为使你们不致处在黑暗中;一切组合得井然有序,都是为供应人类的需要。天空中点缀着飞鸟、大地出产果实、许多的动物以供给人类生活的需要、海洋供应鱼类; 我以极大的秩序与眷顾,造成了这一切。
在万物均完善地造成之后,便按照我的肖像及模样创造有理性的人,我把人安置在地堂里,那里原本满植芬芳、纯 洁、纯真又极其美丽的花卉,但由于亚当之罪,就长出了荆棘。本来一切均听命于人,然而罪恶及背命带给人及受造物叛逆性,使世界和人类又回归到野蛮,人类成了另一个世界。然而,我决定派遣我的真理——降生的圣言——来到世界上,铲除野草,从根拔除原罪的荆棘,我又把世界转变成用被钉基督之宝血所浇灌的花园,将圣神七恩之花草栽种在其中,根除死罪。这事是在我圣子死后发生的,而非在祂死亡之前。
这事在旧约中已有预像,就是当厄里叟被要求去复活已死的孩童时,他没有去,却派了他的一位弟子革哈齐拿他的棍杖去,吩咐他将棍杖放在孩童身上。弟子去了,照厄里叟所吩咐的做了,但孩童没有复活起来。厄里叟见到孩童没有复活,便亲自出马,他的身体伏卧在孩童身上,并向孩童的口吹了七次气。孩童呼吸了七次,表示已经复活了22。
梅瑟也是这事的预像,我命他把『法律的棍杖』放在人类的尸体上,然而靠那法律未能获得生命。那时我便派遣厄里叟作为我独生子之圣言的预像,圣言借着天主性与人性的结合,伸开祂的肢体伏在死亡的孩子(指人类)身上。联合天主性的所有肢体,亦即我的权能、我圣子的上智与圣神的宽仁,整个的我——天主——圣三的深渊,摄取了你们人类的性体并与之结合。
甘饴又钟情的圣言做了这一结合之后,又满腔热情地奔赴十字架耻辱的死亡,伸开双手被钉在十字架上。在这结合后,祂赐给那已死的孩子圣神的七恩,给他灵魂的『渴望之口』吹气,藉圣洗从他身上驱除死亡。他开始呼吸表示恢复生命的记号,就这样抛掉了七个死罪,因而转变成满结甘甜美味果实的果园。
的确,该果园的园丁,也就是人的自由意志,依照他的意愿,可以让果园再回归荒芜或勤加耕种。如果他播种自私之爱的毒素,就会从那里长出七种主要的罪行,及其他从它们引发出来的罪过,于是便会把圣神七恩丢弃,一切德行也会被夺走。这时在他身上已没有刚毅之德,变得极为虚弱; 也没有节德和智德,因为他丧失了理智所惯用的光明;没有信德、望德和义德,因为他已成了不义之人;他只信赖受造物,不依恃我——他的造物主;缺乏爱德与孝爱之恩,因为他已将之抛弃,只爱他自己的弱点;残酷地对待他自己,为此,对近人也不会有爱心;因此,他被剥夺了一切的善行, 陷于最坏的恶行中!
如何恢复他的生命呢?要透过同一个厄里叟:亦即降生的圣言——我的唯一圣子。用什么方式呢?这位园丁应该用 『憎恶』把荆棘从根拔除,假使没有这憎恶,就无法拔除;而且应该怀着爱情配合我真理的圣训,又以圣血来浇灌。圣职人员把圣血洒在真心痛悔的告解者身上,同时须加上补赎及定志不再犯罪23。
为此,在他有生之年,可重新耕耘灵魂的园地,因为今生一旦完结,就没有任何补救的办法了,一如我在别处曾向妳讲述过的。
注释:
20. 「…不论是生命、健康、财富、名誉、地位、权柄都不是属于您的;假如是属于您的话,您就可随心所欲地拥有它们。但是,一个人愿意健康,偏偏患病;愿意活下去,却得死亡;愿意富裕,偏又穷困潦倒;愿意当主人,却仅是仆役。因为这一切都不是他的,当借他使用的『那一位』乐意时,他才能拥有它们。」(圣女的第235封书信 致法国国王)
21. 「上主对自己的一切诺言,忠信不欺;上主对自己的一切受造物,圣善无比。」(咏 —四四13b)
22. 参阅列王纪下四8 —37 。
23. 「忏悔(吿解)圣事要求罪人甘心情愿接受所有这些要素:以心痛悔,以口吿明、以行为表现完全谦逊和具有效果的补赎。」(天主教要理1450)
妳看!我藉我的照顾重整了人类的第二个世界24。对于第一个世界,没有阻止它长出许多患难的荆棘,让人类处处遭受敌对。并非我没有预见这个,或未顾及你们的好处;反之,我常本着高超的上智,为你们的益处着想,为了使人不寄望于世界,而投奔归向我,因为我才是他的终向。为此, 他至少会由于遭受困难的纠缠,而高举他的心灵和他的情感归向我。人是那么的无知!既不认识真理,又那么软弱容易于世俗的享乐,纵然历经那么多的劳苦与荆棘,仍然似乎不愿起身,也不关心要回归他的家乡。女儿,请妳设想一下!假如人在世上的遭遇都是十全十美的话,而且又能找到毫无痛苦的安息,那么,他将会变成怎样呢?
就是为了这个缘故,所以我的眷顾准许世界成为苦难的来源,为了考验人们的德行,及赏报他们忍受痛苦、劳苦及暴力所付出的努力。所以,我的照顾用至高的智慧将一切安排的井然有序。正如我向妳说过的,我赏给了人无穷的财 富:因为我是富有的,我以前可以、现在仍然可以赐予财富;我的财富是无限的,因为一切都是我所创造的,没有我,任何一切都不能存在。为此,假如他想要美丽,我就是美丽本身;想要良善,我就是良善、而且是无穷的良善。我是明智的、慈祥的、公义兼仁慈的天主、慷慨大方而不吝啬,有求必应;凡真心敲门的人,必给他开门;凡呼求我的人,必予以俯允。我不是忘恩负义者,而是感恩图报者,随时准备赏报那些为我受劳苦的人,亦即那些光荣与赞颂我圣名的人。我就是欢乐,也让那些穿上我旨意的人保持喜乐。我是至高的眷顾者,凡是信赖我的仆人们,我绝不会让他们缺乏肉身及灵魂上的照顾。
当人看见我锁养在干木头内的蛀虫、牧养田野的动物、饲养海中的鱼;我也养活地上所有的动物及天空无数的飞鸟,并命太阳普照花草树木,令露水滋润大地。人是我的受造物,是按照我的肖像及模样造成的,他怎能相信我不会喂养他呢?更有甚者,我的美善所创造的这一切,都是为了给 他服务啊!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精神界或物质界,所见到的都是我的至大仁爱与爱火,及最大更完善的照顾。但他却看不见,因为他已远离了光明,也不愿意停下来仔细思量这些事。因此,他怀有错误的见解,在爱近人上斤斤计较,又贪图顾虑着明天,这正是我的真理所禁止的,祂说:『你们不要为明天忧虑;今天的苦足够今天受了。25』意思是说:你们不要为那不一定能得到的东西而挂心,只管今天就够了 !我曾训诲你们,要先寻求天上的国,亦即先寻求圣善的生活;至于那些不甚重要的东西,我早已知道你们的需要,我是你们天上的父亲26,是我造了那些东西,并令大地出产果实。
但这不幸的人因缺乏对我的信赖,导致他在对近人的爱德上,心胸狭窄、不乐善好施;他没有读过我的真理——圣言——所留给他的训诲,因而也没有追随祂的芳踪,弄得他自己也难以忍受自己。他只依靠自己又不信赖我,从这里产生一切的祸害。他自命是别人意愿的判官,却看不见我才是真正的判官;是我而不是他。除非处于顺境、愉快或世俗的逸乐,否则他便无法明白我的旨意,甚至还误解我的旨意。由于他的情感与希望完全注目在这些事上,所以,当缺少这些事物时,他就感觉不到我的照顾,也无法领会到我的美善,他自认为已被剥夺一切美好的事物。因为他已被自己的偏好所盲目,所以认不出蕴藏在他自己内的财富,及真忍耐的效果;这些反而都导致他的丧亡,于是他在今生已预尝到地狱的初果。
尽管如此,我仍没有弃他于不顾,我仍命令大地每天给罪人和义人出产果实,并令太阳普照,用雨水浇灌他们的田园27 ;许多次,甚至罪人比义人受益更多。
这是我良善的作为:为了赏赐义人的灵魂更圆满的精神财富,使他们为爱我而自愿剥去暂世的财物、舍弃世俗及其欢乐,并舍弃自己的意愿。这些就是知晓为他们的灵魂致富的人,他们欢享我崇高伟大的爱德,又不操心照顾自己;他们既不关心财物,也不操心他们自己。因此,我成为他们精神上的指导,而且在暂世的事物上,除了一般的照顾外,我还给予他们特殊的照顾。我的宽仁——天主圣神——变成了服务他们的仆役。妳知道这事,假如妳还记得,妳曾在旷野圣祖们的著作中读过:有位独修圣人病了,他曾为了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而放弃了一切;我的宽仁慈爱便打发一位天使去管理他的家,并照顾他的一切需要。他的肉身所需的一切,均受到照顾,他的灵魂因与天使相往来,享受到神奇的喜乐与甜蜜。
圣神成了他们的母亲,在天主圣爱的胸怀中喂养他们。祂使他们自由,有如主人一般,把他们从自私之爱的奴隶中救拔出来;因为哪里有我的爱德之火,那里便不会让那熄灭灵魂温和之火的自私之爱的水存留。由于我的安排,赐给他们这位仆役——圣神,为灵魂穿上衣裳、喂养他、用甘甜陶醉灵魂,又赏给他许多的财宝。凡是他们为我所舍弃的一切,又重新获得了;他们完全脱去了自己,穿上了我;他们在一切事上因谦卑而成为奴仆,却变成了掌控世界、掌握自己感性的主人;他们闭上眼睛不按自己的观点看事,却存留在一种极明亮的光明中;他们不信靠自己,却因活泼的信德及圆满的望德而蒙受加冕。他们品尝到永生,毫无任何痛苦或忧苦折磨;他们正确地解释一切事,因为是以我的旨意作判断;他们用信德之光看到:我所愿意的无他,只愿意他们成圣。所以,他们以忍耐去承担一切。
这样的灵魂是多么的幸福!他尚活在有死之肉躯内,却已品尝到不死的福乐!他恭敬地接受一切,他重视左手如同右手一般28 :接受患难如同安慰,忍受饥饿口渴有如饱食畅饮,接受寒冷一如炎热,视生命犹如死亡,看待荣誉如同斥责,承受折磨像似慰抚。在一切事上他都表现出稳健、坚定不移,因为他是奠立在盘石上。他藉信德之光及坚定的望德认出:我所赏赐的一切,全是为了你们的得救,我也照顾一切。为此之故,在伟大的事情上,我会赏赐大勇气;我不会加给人超过他能力的重担,只要他能为爱我而承担就够了。透过圣血,我已向你们表明:我不愿罪人丧亡,但却更愿意他归正,得以生存29。
超脱自我的人灵,就能了解到这一点;为此,他欢乐于在自己或别人身上所见到、所感受到的一切。他不怀疑会缺少次要的东西,因为他经由信德之光,已确实体验到我在大事上的照顾,正如我在本论题开始时向妳谈过的。这出自至圣信德的光明是多么荣耀啊!因为透过信德之光他曾经认 识,且仍继续在认识我的真理!这光来自圣神——我赏给他的仆人3°。圣神是超性之光,人灵经由操练我赏给他的本性之光,透过我的良善可获得此超性之光。
注释:
24「第二个世界」意指:耶稣基督降世救赎后的世界。
25.玛六34。
26.参阅玛六31 — 33。
27.参阅玛五45。
28.重视左右手:表示全心接受顺境和逆境。
29.则三十三11。
30.在「对话录」第78章也称圣神是仆役、是服务员。
亲爱的女儿!妳知道我如何照顾信赖我的众仆人吗?我用两种方式:对于理性受造物,我照顾他们的灵魂和肉身。凡我对人肉身及灵魂的照顾,目的都是为了增加他的信德之光,使他仰望我而不依恃他自己,并为让他明白:我是『自有者』,我能够、愿意并知道照料他的需要与得救。
妳看!我为了他灵魂的得救,赐给他圣教会的圣事。我是神粮,并非只是养活肉躯的粗糙有形面包;因为灵魂是无形的,故需要我圣言的滋养。为此,我的真理在福音上说:人不仅靠饼生活,也靠发自我口中的一切言语31。意思是说:要以纯正的意向,在精神上追随降生成人的圣言的圣训;祂以祂圣血的德能及所建立的圣事,供给你们永生。
所以,这些属神的圣事是赐给灵魂的,当然是透过肉身来领受。就行动本身而言,如果灵魂去领受这些圣事时,没有在灵性上作妥善的准备,及在灵魂上(并非肉体上)怀有真诚的渴望,那么,圣事本身不会带给灵魂圣宠的生命。因此,我曾对妳说过,圣事都是属神的,是赐给无形可见的灵 魂,纵然是经由肉身才能领受;实际上是灵魂的渴望在领受圣事。
有时,为了增加他圣善渴望的饥渴,我使他愿意领受圣事,但却无法如愿以偿。因为无法领受,就更增长饥渴,因此,藉这饥渴而更认识他自己,又透过谦逊,自认为不配领受圣事。那时我便会使他堪当领受,而且许多次我用各式各样的方式赏赐他领受。
妳知道事情确是如此,如果妳还记得:妳曾听说过、也曾亲身经历过32。因为我圣神的宽仁慈爱——我良善的果实,已准备好要服务人,祂会默启某位圣职人员,使得那司铎无法心安,因圣神爱火的催迫,把这神粮带去给他领。有时我故意拖延到最后的时刻,当他以为没有希望时,就获得他所渴望的。
难道我不能在开始时就赐给他吗?当然可以!然而我之所以那样做,是为增加他的信德之光,目的是为了使他永不会缺乏对天主良善的信赖,也要他小心且明智,使他不致因愚昧而回头往后看,不致消减圣善的渴望,所以我才会迟延赐给他。
妳是否还记得那位人灵33 ?当她踏进圣堂,心中满怀领受圣体的热切渴望,她走近在祭台旁要献祭的圣职人员,请求准许她领受基督的圣体——整个天主、整个真人。他却答说:不愿意给她送圣体34 !这更增加她的痛哭和渴望。当那司铎在举起圣爵作奉献礼时,受了天主圣神这位仆人的逼迫而良心感到不安,因为祂照顾着那位人灵。是祂在司铎的内心催促与工作,司铎表露于外,便对辅祭说:『你去问她是否要领圣体?我很乐意给她送圣体。』她本来有少许的信赖与爱,后来却增长成丰沛的信赖、爱情及炽烈的渴望,以致灵魂似乎要脱离肉身一般。因此,我允准司铎的拒绝,是为了增长她的忠实与望德,同时为使她的自私之爱枯竭。
这次我是藉由我的受造物行事。另一次只有圣神这位仆役独自照顾,没有透过媒介,就如许多次在好多人身上发生过的一样,更屡次发生在我忠仆们的身上。在这些事中,我特别要提起两个妳所熟悉的奇妙例子35,目的是为扩大妳的信德及使妳更称扬我的照顾。
妳记得曾听那位人灵36述说过:在我的传扬者——光荣的圣保禄——皈依庆日,她在圣堂内,觉得自己满怀热切的渴望,想要领受这圣事——生命之粮,即赏给人的天使神粮。她请求到那里举行圣祭的所有司铎给她送圣体,但,由于我的允许,全部司铎都拒绝她37。因为我要她明白:纵然缺乏人的照顾,却绝不缺我——她的造物主。因此,到了最后一台弥撒,我使用了下面要向妳叙述的方法,运用了一种甜蜜的策略,使她陶醉于我的照顾中。
策略是这样的:她曾对辅祭说:她要领圣体。辅祭却不愿意告知司铎,由于没有人答复她:不可以领。所以她一直怀着热烈的渴望,期望能领到圣体。弥撒结束了,却没有给她送圣体。她内心的饥渴与渴望愈形增强;但她怀着真实的谦卑,判定自己不配领圣体,也责备自己的自傲,擅自认为可以领受这么伟大的奥迹。我一向举扬自谦自卑者,于是悦纳了她灵魂的渴望与爱情,赏赐她在天主圣三的深渊里认识我——永恒的天主;我用圣父的大能、我唯一圣子的智慧,及圣神的宽仁光照她理智的眼目,我们三位原是一体的。那位人灵是那么完全地与我结合在一起,以致她的身躯悬空。就如我在灵魂结合的境界中曾向妳说过的:灵魂因爱情与我紧紧地相结合,要比灵魂与肉身的结合更完善。她就在这深渊中领受了我的圣体,满足了她的渴望。并为了证明她真的满全了那渴望,我特别恩赐她以奇妙的方式,许多天内能感觉到我的真理——被钉基督之圣体圣血的味道与香味。这使她更肯定于我照顾的宠光,她已亲自甜蜜地体验到了。这一切过程只有她自己看得见,但对于其他人的眼睛是看不见的。
然而,第二事例是叙述该事件的司铎所亲自见到的38。那位人灵很希望参加弥撒和领圣体,但由于身体有病,故未能按时抵达圣堂。最后,终于在司铎祝圣圣体圣血时到达。司铎在圣堂的这一边,而她却在圣堂的那一端,因为为了服从,她没有靠近祭台39。她开始哭泣说:『我可怜的灵魂呀!妳能站在天主的圣殿中见到司祭举行弥撒,妳没有看到这是多么大的恩宠吗?因着妳的罪,妳本来应该处在地狱里!』尽管如此,但她的渴望毫无减少,反而她愈沉浸于谦卑的深谷中,她的热切渴望愈高升,这使她用信德和望德认清了我的美善,她信赖那位忠仆圣神,定会满足她的饥渴。 当时我便以她所不敢希求的方式,赏赐她领受圣体4°。
以下是这事的经过:司铎到了擘开圣体以供他自己领受时,在擘开时有一小碎片掉落下来41。由于我的安排,面饼的小碎片不见了。圣体小碎片从祭台飞到她所在的圣堂另一端,让她领受。是我以不可见的方式,满足了她那又热烈又焦急的渴望,就像她多次所经历过的。但是,神父并不这么 想,他为了那未找到的圣体碎片,心里好难过,直到我宽仁的忠仆圣神给他的神魂启示所有事实的经过;他仍怀疑着,直到她对他证实这事为止。
难道我不能除去她身体上的病痛障碍,使她能及时抵达圣堂吗?这样她就可以从司铎手中领受圣体。当然我可以做到!但我要向她证明:透过受造物或无需透过他们,在任何的情况或时间,按她所期望的方式或以她从未希望的方式, 我都能够、知道、且愿意透过神奇的途径来满足她。
极亲爱的女儿!我跟妳讲论对这甘饴的圣事如饥似渴的人,我所施行的照顾,已经足够了。同样,我也会按照人灵的需要,在其他的圣事上施行照顾。
现在,我就要告诉妳一些有关我如何在灵魂的内心施行 照顾。我进行这事,并不借用肉体,意即:不利用外在的工具。虽然在谈论灵魂的境界时,我已跟妳谈论过这事,但现在我要重新向妳叙述。
注释:
31.玛四4。
32.在赖孟多神父所著的圣女传卷二第十二章,叙述天主以神奇方式给圣女送圣体的事。
33.「那位人灵」指圣女自己。
34.在中古世纪,信友们没有每日领圣体的习惯,要领圣体必须求本堂神父或神师的允许。
35.这两个奇妙的例子,都是圣女自身的经验;由于谦逊,她以「第三人称」叙述。
36.指圣女自己。
37.在宗教的国家里,同一圣堂里会持续举行若干台弥撒。当时有许多司铎对圣女有偏见,认为她是假圣女,故意屡次刁难她,不给她送圣体。
38.指圣女的神师赖孟多神父。在赖神父所著的圣女传第二卷第十二章有详述此事。
39.圣女的第一位神师多玛斯.戴丰德神父命令她要在圣堂的一个角落参加弥撒,为了避免圣女的流泪、叹气、及神魂超拔引起主祭神父及信友们的注意或反感。
40.按赖神父的记述:因圣女的请求,赖神父已延后弥撒时间,使她能赶到圣堂。但圣女每次领完圣体后,会进入神魂超拔达三或四小时之久,为此她的同伴们恳求她不要领圣体,以避免阻碍管堂员关圣堂门的时间,引起他的不满。谦卑的圣女顺服了同伴们的请求,决定不领圣体,但天主以奇特的方式满足她对圣体的饥渴。
41.按赖神父的记述:这圣体碎片约有一粒蚕豆的大小。
不论灵魂是处在重罪的状态中,或处在完美或不完美的恩宠境界中。在各种状态中,我都会运用高超的智慧,以各种不同的方式,依照我在他身上所看到的需要给予帮助。
对于处在大罪中的世俗人,我会用良心的不安、或以各种不同内心奇异的忧苦感受来唤醒他们。这些感受种类之繁多,并非妳的口舌可以尽述的。许多次,他们之所以远离大罪,是因为我延长了他们的忧苦、延长他们灵魂内良心不安的缘故。我时常愿意在你们的荆棘中,摘取玫瑰花。有时, 在一个人心中已孕育出偏爱大罪、或爱恋一个受造物,因而将我的圣意置之不顾;于是我便剥夺他的地点与时间,使他无法履行他的意愿。在这种情况下,他由于心灵的折磨而感到疲累,又因不能满足他不正当的企图;于是他便会反躬自省、内心痛悔、良心不安,终将自己的荒唐行为弃之于地。 的确可称之为『荒唐』行为,因为他把情感寄托在他认为有价值的某事上,但一经体验,证明它什么都不是。然而,他却用可悲的爱去爱受造物身上的某些东西,但从它们所得到的,不过是空虚而已,因为罪本身就是虚无。从这罪恶的虚无中,暗藏剌伤灵魂的荆棘,我从荆棘中采摘这朵玫瑰,是为了照顾他的得救。
谁逼迫我这样做呢?不是他,因他既不寻求我也不恳求我的帮助;他只寻求犯罪、享乐、财富及社会上的地位;是爱情逼迫着我,因为在你们存在之前,我就先爱了你们;我无可言喻地爱了你们,并不求你们的回报。也是我忠仆们的爱心及祈祷迫使我这样做;我宽仁之仆圣神,也赏赐给他们对我和对近人的爱,使他们用无法估计的爱德去寻求其他人的得救,尽心竭力地平息我的义怒,并绑住我公义的双手,使我不致打击恶人。他们谦卑的眼泪和不断的祈祷逼迫着我。是谁命令他们作此恳求呢?是我的神圣眷顾,因为我注意到那位死人的需要,因为我曾说过:我不愿意罪人丧亡, 而更愿意他悔改而得生存42。
女儿!妳应该热爱我的照顾!如果妳睁开妳心灵及肉体的眼目,妳会看到恶人们处在那么多的卑鄙中,他们已变成了死亡的恶臭,被剥夺光明,陷于重重的黑暗中。他们欢唱嬉笑,把宝贵的时光浪费在虚幻、享乐与极其无耻的行为上;全都是淫荡、醉酒、贪饕之辈,把他们的肚腹奉为天主43 ;怀着仇恨与怨恨、骄傲与各种的卑鄙,这些我已具体向妳谈论过了;他们却对自己的处境愚昧无知。假如他们不回头改过,他们所走的正是导向永死的道路。他们却还唱着歌在前进!如果一个被判死刑的人,在押往刑场时,路上仍唱歌跳舞,显示出莫大的喜乐,岂不被人视为白痴与疯子? 的确如此!这些不幸的人,便是处在这种愚蠢中;而且灵魂的死亡所遭受的祸害与痛苦,要比肉身的死亡所遭受的更大,二者是无法相比较的。这些人丧失的是圣宠的生命,那些其他的人,只丧失肉身的生命。这些死于永罚境况中的 人,接受的是无限的刑罚;至于被判死刑的人,所受的只是 一种有限的刑罚。但他们还唱着歌前进!简直是瞎子!比瞎子还要盲目!简直是超级的傻瓜和疯子!
在这种情势下,我的忠仆们哀痛哭泣、折磨肉体、心灵忏悔、守夜、不断地祈祷,以叹息哀号及克苦肉身,为他们恳祈救恩。但他们还在讥笑!因此,这些讥讽都必落在他们自己的头上,罪罚必降在那些恶有恶报者身上。为爱我而忍受劳苦的赏报,我的良善必赐给那些配得上接受的人,因 为我是公义的天主,按照每个人所应得的赏报他44。尽管如此,我的忠仆们并不会因恶人的嘲笑、迫害及扰乱而减缓他们的步伐;反之,更增长他们的热情与渴望。是谁促使他们用这么大的饥渴来敲我的仁慈之门呢?是我的眷顾!因为我竭力谋求这些不幸者的得救,同时我也愿意透过我忠仆们的真挚爱德,增进他们的德行,增加他们的成果。
我的照顾,以无穷的方式,把罪人的灵魂从大罪的罪行中救拔出来。
现在我要向妳讲述:我如何照顾那些刚离开罪恶尚未成全的人?我不再赘述灵魂的所有境界,因为已对妳谈论过了 ;但仍会为妳简短叙述一下。
注释:
42. 则三十三11。
43. 「他们的天主是肚腹。」(斐三19)
44. 「祢按照各人的行为,赐予每个人报酬。」(咏六十一 13b)
极亲爱的女儿!妳知道我用什么方法将人灵从他的不成全中提升吗?有时,我提供给他许多各式各样思想的诱惑,又伴随着神枯。对他而言,他好像完全被抛弃了,毫无任何的安慰;他自以为已不在世上了,确实他好似不在一样;他也认为不在我内,因为没有任何的感觉,只有他的意志不愿获罪于我而已。
他的意志之门是自由的,但我不准许仇敌开启此门。不过,我却容许魔鬼及其他的仇人去敲他的另一扇门;但不是这扇意志之门,这扇是主要的门户,它护守灵魂的城池。的确,该门的守卫,亦即自由意志,它可以自由地、按他所喜欢的说『是』或『不』。
这灵魂之城有许多扇门,主要的有三扇。其中之一,若它不准,谁都不能通过,它是护守其他门户者。三扇门就是:记忆、理智与意志。假如意志一同意,自私之爱的仇敌,连同它的一切仇敌,都蜂拥闯入。理智马上会陷入黑暗中,因为自私之爱是光明的仇敌;记忆接受了『仇恨』,仇恨就是『爱近人』的仇敌,也记下了他人的侮辱,留下世俗各种享受逸乐的记忆,那些尽是罪恶,完全与德行背道而驰。
当这三扇门洞开时,肉身所有感官的小门45也被打开 了,因为这些感觉官能都是灵魂官能的工具。所以,妳看! 因着人的不正当情感,打开了门户,准许这些感官的欺骗闯进,并因感官的欺哄而损害到他的所有行为,因而全被污染了。
视觉所提供的无非是致死的事物,因它用放荡的眼光四 处浏览,专看死的事物;更怀着虚荣心、轻浮、无耻的举止与邪视,成为他自己及别人死亡的原因。不幸的你呀!我赏赐你视觉,是要你用来观看天上和一切受造物、观赏万物的美丽而联想到我、并默观我的奥迹;但你却用来专看污泥和 卑鄙的事物,因此之故,才导致你的丧亡。
听觉也喜爱听取不正经的事,专听别人这类的事,藉此批判他们;但我赐给人耳朵是为了聆听我的圣言,及注意倾听近人的需要。
我赐给人口舌,是为了让他用来宣扬我的教诲、告明他的罪,及用来拯救人灵。但他却用来亵渎我——他的造物主,且用来陷害别人、鱼肉乡民、批评判断、故意将好事说成坏事,把坏事说成好事,毁谤并作假见证。淫言秽语,置自己及别人于危险的地步,爱讲侮辱别人的话,这种话有如 利刃剌伤近人的心,也激人发怒。从这个肢体(口舌)产生了多少的罪恶与凶杀、多少的邪淫、多少的忿怒、仇恨与浪费时间46 !
谈到嗅觉,同样由于不正当的逸乐而犯罪;论及味觉: 永不知足的贪饕、放纵胃口、寻求许多及各式各样的美食珍肴、饱食终日。这不幸的灵魂!他没有注意到这是给罪恶敞开门户;他对飮食的贪得无厌,会给他脆弱的肉体带来肉欲的烈情,而放纵胃口会败坏他自己。
双手因偷拿别人的东西,因不洁及卑鄙的摸触而犯罪。 双手之受造本是为了服侍患病的近人,并在近人急需时伸手 赒济他。赏给人双足,是要它们为肉身服务,将肉身带往神圣而对自己、为近人有益的地方,及带往光荣与赞颂我圣名的处所。可是,他却使用双足把他的肉身带到许多及各种卑鄙可憎的场所,从事有害的冒险与闲逛,又用他这些卑鄙的嗜好及放荡的意志去败坏其他的受造物。
我极亲爱的女儿!我为妳讲述这一切,是为了给妳提供数据,让妳看见这么高贵的灵魂之城,沦落到这样悲惨的地步而哀哭,也为了叫妳留意提防由意志之门闯入的众多罪恶;我本来不准灵魂的众仇敌进入这扇门,但就如我向妳说过的,我准许它们去敲其他的门。因此,我准许理智被心神 的黑暗所攻击,而记忆好像也忘记了我。有时,他会认为肉 身的所有其他感觉官能都处在奋战中。他会觉得一切都令他茫然,甚至于观看、摸触、听闻神圣事物或接近它们,都会引起慌张混乱。
不过,这一切都不会导致死亡,因为我不愿意他丧亡;只要他不愚蠢地给死亡打开意志之门。我准许众仇敌站在门外,但不许入内。如果他的意志不愿意,仇敌便无法闯入里面。
为什么我让这位人灵被这么多的仇敌包围、陷于这么多的痛苦与折磨呢?并非要让他被敌人掳走,也不是要让他丧失圣宠的财富。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向他显示我的照顾,目的是为了让他信靠我,而不依恃他自己;使他从怠惰中站起来,并投奔到我的庇护下,我是他的护卫者。我是慈爱的父亲,关心他的得救。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让他谦卑自下、认清他自己的虚无、承认他的存在及所拥有的一切圣宠皆来自我,我是他的生命。在这些战斗中,他如何能认出这生命及我的照顾呢?他会感受到大解放。因为我并没有让他持续处在战斗中,而是按照我认为对他有益的,遣来战斗或撤去。有时,他觉得好像自己处在地狱里,他没有做什么, 突然又见到自己被拯救出来,彷佛品尝到永生;灵魂存留在 宁静中,整个被爱火所燃烧。人灵借着默想我的照顾,他所看到的一切,彷佛都在向他述说天主。他看到自己什么也没有做,不仅由那地狱里出来,而且,当他觉得无法再支撑时,因着我无法估计的仁爱,在恰当的时刻,我重新前来救助他的困苦。
当他修行祈祷及操练其他必要的神工时,为什么我没有用光照把他从黑暗中救拔出来呢?因为他还不成全,我不要他把不属于他的功德,归功于他自己的修练。
所以,妳看!不成全的人,经由众多战斗的操练,他在 战斗中体验到我的照顾后,便可达到成全的境界。从此之后,他会深信我的照顾,因为我利用经验向他证实了。他一旦认清我的美善,就会从那里领悟到成全的爱,因而出离不成全的爱。
我也利用另一个圣善的策略,将他从不成全中提拔出来。我促使他对某个理性受造物不仅怀有一般的属神之爱,而且也怀有一份属神的个别之爱。经由这种我所默启给他的正规的爱情,促使他抛弃从前所拥有的不正当的私爱。由此妳可以看出,我就是利用这种方式根除他的不成全。
但请留意另一种爱情的方式:透过这种方式可以证明他是否完善地爱我、爱受造物。我给他这种方式的目的,是为让他作为认识和证明成全之爱的标记。如果他还不认识成全的爱,就不会对他自己感到不满意,而且也会把来自我的一切,都归功于他自己;由此就可认出:灵魂还是不成全的, 就如我曾向妳讲论过的。无疑的,只因他对我的爱是不成全的,同样,他对其他理性受造物的爱也是不成全的;因为对近人的成全之爱,就系于对我的成全之爱。为此,他爱我的 度成全或不成全,也正就是他爱受造物的尺度。经由这种方式,灵魂如何能认清他的爱呢?有许多的方法。只要他愿 意张开理智的眼目,不需多久,就可见到及体验到。正如我在他处已向妳显示过的,现在我要再简述一番。
当他怀着特殊的爱,爱慕一个人时,在他们惯常的交往中,他常会享受到极大的慰藉与其他许多美好的事。现在,他眼见平常所感受到的快乐、安慰与交往都减少了,他因而感到痛苦;又眼见他所爱慕的人同别人的交往,比同他的交往更密切,那种痛苦会使他反躬去认识自己。假如他愿意在光明中、在明智中行走,这是他所当做的:就是应该怀着更完美的爱情去爱慕我为他所安排的中介。因此,透过认识他自己与憎恨他所感受到的偏情,他就可摆脱不成全,而获得成全的爱。当他更成全时,随之而来的:就是对受造物一般的爱或特殊的爱都会更宽广、更成全;也会爱慕我的良善所用来激励他的中介,这中介促使他在此尘世旅途中憎恨自己、爱慕德行。除非他那么的愚蠢无知,在痛苦中感到慌乱、精神厌倦、心灵悲伤,又放弃自己各方面的修行;若是这样做,就有危险了,因为我赐给他的痛苦,本来是为促使他获得生命,反倒变成了灾殃与死亡。他不应该这样行事, 反而应该怀着殷勤与谦卑,自承自己不配得到所渴望的安慰。透过光照,他应该看到最该爱慕的是德行;而且为了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他也不该减少渴望受苦,不管这苦是从那里来的。这样,在他身上便满全了我的圣意,他就可获得成全的效果。故此,为了使他能获致成全之光,我容许有战 斗、容许采用这方法及其他许多的事件。
我的照顾就是这样操练不成全的灵魂,同时也利用其他许多的方法,那是口舌难以罄述的。
注释:
45. 「Sportelli」是城堡的大门上所开的小门。
46. 关于「箝制口舌」请参阅雅各布伯书第三章。
现在我要向妳谈论成全的人;对于他们,我的照顾是在 于保存他们、考验他们的成全,并促使他们不断地进步。在此尘世生命中,没有人能达到如他自己所渴望的那种成全, 也没有那种已经成全到无需再长进的人。因此,我就采用我 的真理所说过的另一种方式,祂说:『我是真葡萄树,我父是园丁,你们是葡萄枝。47』谁存留在祂内,即留在真葡萄树上,就会结出许多果实。并为了使你们的果实长得更多更好,我便利用许多的患难、毁谤、嘲笑、侮辱及责斥,用饥饿、口渴、恶言、恶行来修剪你们;这全按照我圣意所喜悦的方式,也依据每个人所能忍受的程度赏给他。患难是一个 标记,能证明灵魂的爱德是成全或不成全。
我准许将侮辱与劳苦加诸于我仆人们的身上,是为了考验他们的忍耐,并增加他们灵魂上的爱德热火,以怜悯那些侮辱他们的人;他们更痛心恶人冒犯我,及危害到恶人自己,而非痛心他们自己被侮辱。这是已达到极大成全者的所作所为,他们藉此而进步神速,所以我才准许他们受苦受辱 及忍受其他的事。我激发他们产生救灵的饥渴,他们日夜都在敲我仁慈的门,同时也忘记他们自己,一如我在成全者的境界中向妳谈论过的48 :他们愈弃绝自己,就愈能找到我。
他们在哪里寻找我呢?在我的真理中,他们完善地追随祂甘饴的圣训。他们阅读了我这本甘饴又荣耀的书籍,在阅读后也找到了,因而愿意服从我的圣意,表达出他们热爱我的光荣及众人灵。他们在痛苦及凌辱中奔赴至圣十字架的餐桌,在餐桌上以他们的劳苦取用了救灵的食粮;这样,借着他们的受苦及博爱众人,彰显出他们多么热爱我的光荣。
我说我这些处在极成全境界的可爱子女们,他们以恒心及补赎、以谦卑的守夜及不断的祈祷,来证实他们真正爱慕我,而且他们仔细地研读过『爱德之书』,追随了我真理的神圣道理,为近人的得救忍受痛苦与辛劳;因为他们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方式,来表达对我的爱。假如他们透过理性受造物,用别的方式来表达对我的爱,也是好的,一如我在别处向妳说过的;因此,透过对近人所做的任何善工,也都是好事49。纵然许多行为本身是属于德行方面的,但除非是为爱我和爱近人而做,没有一件事可称为善事。恶事也是经由这方式而完成,也就是说:恶事是由于缺乏爱德。妳看!经由我赐予你们的这种方式,他们证实了他们的成全及对我纯正的爱,他们也透过忍受许多的痛苦,尽力拯救近人的灵魂。 而且我还用许多的患难来炼净他们,为了使他们能结更多、 更甘甜的果实;他们的忍耐给我献上了无比的馨香。
这果实是多么的柔软甘甜啊!而且对那无辜而受苦的灵魂又是多么的有益啊!假如他能明白的话,就没有任何事可阻止他用热情及喜乐的心去忍受痛苦了。为了倍增这大宝藏,我特别加给他许多劳苦的重担,为使他的忍耐德行不致生锈;为此,当需要此德行时,就能彰显出来,而不会发觉它锈蚀了。由于久未操练之故,不忍耐之锈,就会腐蚀灵魂。
有时,为了保护成全者的谦逊,我同他们玩一种有趣的精明妙计。我让他们的感受催眠了,甚至于意志及感觉官能均毫无感觉,彷佛在熟睡中,但我不称之为死亡。感觉官能的感受在成全的灵魂中睡着了,但并没有死;因为只要减少操练德行、减低圣善渴望的热火,它就会苏醒过来,而且比以前更活跃。所以,谁也不可太自信,以为自己已经达到他所想要的成全。他必须对我保持神圣的敬畏之情,因为许多人由于过度依恃他们自己,跌得很惨!倘若不那样,他们就不至于跌倒。我说他们的感受好像睡着了:他们在忍受痛苦及担负极大的劳苦时,好像毫无感觉一般。但是,一件毫无意义的小事,连灵魂自己也觉得好笑的芝麻小事,竟让它苏醒过来了,令他感到如此讶异!这就是我的照顾的作为,为 了使他进步,让他回到谦卑的山谷。这样,他才会像似明智 的人,毫不顾虑地放下自己,并憎恶、谴责、处罚他的感性 私欲,使之完全酣睡。
有时,我决定在我最优越的仆人们身上留下一根剌,就如我在特选之器圣保禄宗徒身上所做的一样,他曾在我——永恒圣父——的威严中,领受了我真理的圣训。然而,我却给他留下一根剌及对他肉欲的战斗5°。
我给圣保禄和其他的人留下各式各样的激励因素。难道我无能力令他们不受苦吗?当然我可以让他们不受苦!那么,为何我的照顾要那样做呢?是为了使他们立功劳,也为了让他们存留在自我的认知上;从这里他们可以获得真正的谦虚。如此一来,他们会变得更慈爱而不会严苛地对待近人,并且会同情别人的辛苦,能感受到一种其他方式无法获致的慈祥。他们的爱增长了,心怀谦卑投奔到我台前,并被爱德之烈火所焚燃。借着这些及其他无数的方法,他们达到了完美结合的境界。他们对我的美善达到这么深入的认识, 虽然仍活在有死的肉躯内,却已预先品尝到永生子民的福乐;纵然仍居留在此肉体的牢狱内,他们却觉得好似已出离了牢狱。因为他们深深地认识我,所以也深爱着我;谁若深爱着我,就会甘心忍受许多痛苦,所以,谁的爱增加了,痛苦也必增多。
除此之外,他们还会有什么痛苦?什么折磨呢?他们的痛苦不是人加给他们的侮辱、不是肉体的痛苦、不是魔鬼的诱惑,也不是其他直接令他们痛苦的事;而是唯有看到我被人冒犯而深感痛苦,因为他们深知我理应受众人爱慕与服侍。同时,他们也因见到众多人灵的受害而感到痛苦;那些人处在世界的重重黑暗中,却仍然停留在那么深度的盲目中。
灵魂经由爱情与我结合后,就会在我内见到且认识到: 我以无可言喻的爱深深爱着我的受造物,因为在受造物身上反映出我的肖像。他们为了爱慕我而爱受造物的美丽;所以,当他们见到受造物远离我的美善时,便痛苦万分!这种痛苦是这么大,使得其他任何的痛苦都变得渺小或根本不存在一样;为此,他们背负任何的痛苦,好似不觉得痛苦一般。
我协助成全者,用什么方法呢?我把我自己显示给他们,让他们在我内见到世界的邪恶与卑鄙,及见到灵魂一般的及个别的受罚情形而心怀痛苦。按照我圣意所乐意的,使他们见到那些灵魂,是为了激发他们增加爱情与痛苦,目的是为了让他们受到渴望的热火所激励,怀着坚强的信赖心与至圣信德之光呼求我,乞求我帮助和救助那些人的极大需要。这样,整体来说,我的神性照顾帮助了世界,我让我的忠仆们用痛苦、甘甜又忧苦的渴望来逼迫我。我滋养他们,在他们内增进对我的认识,使他们与我完美的结合。
所以,妳看!我用许多方式协助这些成全的人。当他们还活在世上时,都可以在成全的境界上更上一层楼、多立功劳。为此,我炼净他们灵性上及本性上一切错乱的自私之爱,用许多的患难修剪他们,使他们结出更丰盛、更美好的果实。当他们看到人们冒犯我又丧失了圣宠,就感到极大的 忧苦,因而他们的其他小痛苦,都消失无踪了 ;今生所遭逢的一切劳苦,他们都视之为芝麻小事。因此,患难与安慰对他们毫无区别,因为他们根本不寻求慰藉;他们不再用佣工的爱爱我,也不寻求自己的利益,而只是寻求尊崇、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
为此,极亲爱的女儿!妳看!我的照顾延伸到所有的理性受造物,无远弗届,所用的方式极其奥妙。那些受黑暗所控制的人是无法认识的,因为他们不能洞悉光明。这些方式只有那些拥有成全之光或不成全之光的人才能认识,而且是依照他们所拥有的成全程度而定。此光是人灵经由认识自己而获得的,从这认知中,他对黑暗产生完全的憎恶。
注释:
47.若十五1、5 °
48.参阅本「对话录」第6 ' 7、22〜24章和64章。
49.参阅本「对话录」第78章。
50.参阅格后十二 7。
我已向妳谈论过,妳自己也看见了,我怎样用普遍及个别的方式照顾我的受造物;但这好比是渔海一粟而已,比一小滴的香水还小。当我向妳讲论圣事时,我曾告诉过妳:我是怎样安排及促使人灵增加饥渴、又如何督促人灵内心的感觉、透过圣神这位忠仆赐予他圣宠。对于恶人,我使他恢复 圣宠的境界;对于不成全的人,则促使他获得成全;对于成全的人,则使他的成全更增长进步,因为你们常有能力更长进。我也使善人及成全的人,作为向我宣战的人类与我之间的调停人。假若妳还清楚记得的话,我曾对妳说过:借着我的忠仆们,我要对世界广施仁慈,并基于这些忠仆所忍受的痛苦,我将革新我的净配(教会)。
这些人确实堪称为『第二个被钉的基督——我的独生子』,因为他们决意要担负起祂的任务。祂来到世界上做了调停人,终结了战争,用祂在十字架上所忍受的残酷死亡,使人类与我重建和平。我的忠仆们也用受苦、祈祷、言语、及圣善的生活充当中保,在人面前以这些作为表率。在他们身上闪耀着众多德行的宝石,用忍耐去容忍和包涵近人的过失,这些都是他们捕捉人灵的钓饵。他们向右边而不向左边撒网,正如我的真理在复活后,命令伯多禄及其他使徒所做的一样51,因为在他们身上自私之爱的左手是死的,而右手则是灵活的、纯洁的、温柔的及含有神性之爱,用右手在 我——宁静海——内撒下了他们圣善渴望的网。若将复活前后的捕鱼的事迹对照一下52,妳会看到:他们收起网拉向自己,也就是说关锁在『自我认知』内,便会网到这么多『人灵之鱼』,竟然需要招呼其他的伙伴来帮助他们拖网,因为单单靠他们自己,不够力量。因为在撒网和收网上,都需要 伴随着真谦逊,透过诚挚之爱恳求近人,帮助他们把『人灵之鱼』拖上岸来。
这是事实!妳可在我的忠仆们身上看到,而且妳自己也曾经历过:因为他们觉得『圣善渴望之网』中的众多人灵非常沉重,他们遂要求其他的同伴,并渴望所有理性的受造物都能前来协助他们,因为他们谦卑地自认为力气不够。所 以,我向妳说过,他们谦卑地恳求近人的爱德,帮助他们把那些鱼拖上来。鱼网拖上来了,网到超丰盛的鱼,虽然仍有许多漏网之鱼,未能网入网中。热切的『渴望之网』愿意网罗所有的人灵,因为饥渴光荣我的人,不会以少数为满足,而是渴望全部。他们请求成全者帮助他们撒网,并愿成全者存留在成全的境界上,且更加进步,他们也衷心期望不成全者趋于成全,恶人能变为善人,那些缺乏信德之光处于黑暗中的人,都能重新找回他们的圣洗之光。他们博爱众人,不管是任何身份地位的人;因为他们在我内观看众人,见到众人都是经由我的良善,用炽烈的爱所创造的,然后又用我的独生子——被钉基督——的宝血所重新赎回的。
他们将众人都网罗在他们极圣善渴望的网中;但却有许多人脱网而出,正如我已说过的,因为那些人因自己的罪离开了圣宠:也就是那些缺乏信德及处在重罪下的人。并非那些人就不能留在恒心祈祷的『渴望之网』中,纵然那些人因犯罪远离了我、远离了爱,对我的仆人们也缺乏应有的接待及尊敬。但在我仆人们身上的爱情不应该因而减少或变小,为此,他们向右边撒下温柔的网。
啊!极甘饴的女儿!请仔细默思荣耀的宗徒伯多禄的作风。依据福音的记载:当我的真理命令他将网撒到海里时,他回答说:他们已整夜劳苦,毫无所获;但他加上说:『因祢的命令,我要遵照祢的话撒网。53』他从命做了,网到了许多鱼,他独自一人拉不动网,遂招呼其他的门徒们来帮助他。这个象征可运用在妳身上,纵然它不只是象征而是事实。我要妳知道:我的真理在世上所行的一切奥迹与方式,不论是在任何身份的人身上所行的,为我的仆人们的灵魂而言,全都有象征性的意义;是为了使你们在一切景况下,都有可依循的规则与教诲,你们可用理智之光来依循。不论是愚笨的或天资聪颖的,智力高的或智能低的,只要他愿意, 所有的人都能从中取益。
我向妳提过,伯多禄是由于圣言的命令才下网。他非常服从,怀着活泼的信德相信可以捕到鱼,终于网到许多鱼, 而在那黑夜里本来是一无所获的。妳知道这『黑夜』的意义吗?是指罪恶的黑暗之夜,就是指灵魂处于丧失圣宠时。在那黑暗的夜晚捕不到鱼,因为那些人没有把情感撒在生命的海里,而是把情感撒在死亡的海里,那里所能捕到的只是罪过,而罪过就是虚无。他们忍受了极大又难以忍受的痛苦, 却一无所获;他们变成了魔鬼的殉道者,而非被钉基督的殉道者。但是,当黎明白日来临时,他们一旦脱离罪过,恢复了圣宠的境况,在他们的心灵上会重新出现法律的诫命,会呈现奉圣言之名撒网的命令,及爱我在万有之上和爱近人如己的训令。这时,他们便会心怀服从及信德之光、坚强的信赖,奉祂的名把网撒下去,忠诚地跟随这位甘饴又多情的圣言的圣训及芳踪,及追随祂的门徒们。至于怎样网到鱼及招呼什么人来帮忙,上面已向妳叙述过,这里不再赘述。
注释:
51.若二十一6。
52.参阅路五4一10 ;若二十一1—8。
53.参阅路五5—7。
我向妳谈论这些,是为让妳藉理智之光而明了:基督在世与你们在一起时,曾用祂的行事及神圣的奥迹,多么细心地照顾你们!目的是为了使处在这极成全境界的灵魂知悉该如何行事。妳应当注意到:有些人的行事作为,会比其他的人更成全,这是因为他有更大的光照,及更爽快地听从圣言的命令,而且不寄望于他自己,只专心注目于我——他的造物主。那些在精神上及物质上遵守诫命及劝谕的人,当然比只在精神上遵守的人,更成全地撒下网。如果在精神上不遵守的人,也不会在实际行动上加以遵守,因为两者是联合行动的,一如在他处我已详细向妳谈论过了54。所以,谁若怀着成全去撒网,就会圆满地捕到鱼。我向妳谈过的那些成全的人,他们会圆满地捕到丰盛的鱼。
他们透过自由意志,完善又温和地看守意志之门,那么井然有序地安排他们的感觉官能!所有的感觉官能组成一种极其悦耳的旋律,从灵魂的城垣中传出,因为灵魂的城门有时关闭、有时开放。意志之门对自私之爱关闭,却对渴望及爱慕我的光荣及爱近人敞开。理智对不正当的快乐、世俗的 虚荣与卑鄙之事关闭门户,却对我的圣意所愿意的一切开放。记忆之门对世俗的回忆及感性的事理关闭,却对接受及回忆我所赏赐的一切恩惠而敞开。这时灵魂的情感体验到欢乐,偕同明智与光明,舒发出一种柔和又和谐的弦乐,谱成一曲为光荣与赞颂我圣名的美妙乐章。
这一乐章,是由灵魂的所有官能所协调的弦乐所谱成,也配上较小的感官与肉身的乐器作为和音。当我和妳谈到恶人时,也同样向妳说过:恶人们的一切弦乐器,都奏出死亡的乐曲,因为他们开门欢迎了仇敌。所以,欢迎朋友的人所弹奏的是生命的乐章,这些朋友就是真正和实际的德行;他们善用了那些感官作为工具,从事圣善而美好的善工。每一肢体都该负责完成托付给它的工作,每一肢体都应完善地满全它的职份:眼睛负责观看、耳朵专司龄听、嗅觉用来闻气味、味觉负责品尝、舌头为了说话、双手用来触摸及工作、双脚用来走路。所有的肢体都协调成一致的旋律,就如调好音的乐器一般,听命于灵魂,用来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并以圣善和充满德行的善工服务众人。成全的人令我感到喜悦,也令天使们及天堂的真福们感到欣慰,他们以极大的欢欣喜乐,期待这些人与他们共享真福。不管世俗愿意与否,恶人们也免不了对这和谐的旋律感到欢心,甚至于有许许多多的人,会被这钓饵或这工具所掳获,得以脱离死亡,获得生命。
所有的圣人们都曾利用此方法捕获了许多的灵魂。第一个采用这弦乐的人,就是甘饴又多情的圣言,祂摄取了你们的人性,将之结合于天主性,在十字架上奏出柔美的乐曲,掳获了人类的子女,捉拿了魔鬼,夺去牠们的统治权,因罪恶之故这权势长久握在牠们的掌中。
你们众人也效法你们的师傅,共同谱成一种乐章。宗徒们也从祂那里学会了,到全世界去播种天主的圣言;殉道者、精修者、圣师们及贞女们,大家都利用这弦乐去捕捉灵魂。请看荣耀的贞女吴苏拉55,她的乐器奏出那么柔美的乐曲,就掳获了一万一千多贞女,还有更多的人被同一的乐曲所俘掳。其余的人也都是这样:有的人用这种方式,有的人用另一种方式。此中原因何在?都是出于我的无限眷顾。是这眷顾赐给他们乐器与弹奏乐曲的方式。在今生我赏赐给他们的一切,以及我所准许的一切,都可以作为成全他们乐器的工具,只要他们愿意接受,愿意消除自私之爱的乌云、清除享乐及自我的见解。
注释:
54.参阅本「对话录」第47章。
55.圣女吴苏拉是德国科伦人,于第四世纪与其他贞女被鞑靼人杀害。
女儿!敞开妳的心,用信德之光开启妳理智的眼目去观看吧!我是以多么大的爱心和眷顾创造及掌管人类!目的是要他们在我至高永恒的美善内享受福乐!不论是对灵魂及肉身、为成全者及不成全者、对善人及恶人、精神上的及形体上的、天上的及地下的、今生有死的生命及来世不死的生 命,我都周详照顾了一切。
在今生有死的生命中,你们仍是旅客,我用爱德的绳索 将你们紧紧系在一起。不管一个人是否愿意,已被紧紧系住了;纵然在情感上他不关爱近人,但无论如何,因着需要,他也必须与爱德连系在一起。为了使你们在情感上与实际上都能分享到我的爱,所以我的眷顾遂决意:不赐给每个人生活上所需要的一切;因此,这个人缺乏那个人所拥有的,这么一来,这个人就被迫要求助于那个人。这样,假如因你们的罪过,在情感上已丧失了爱德,但在实际生活上,却被迫非实践爱德不可,虽然纯粹只是为了需要。妳看:艺术家需求助于工人,工人需求助于艺术家;这个人需要另一个人, 因为他不会做另一个人所会做的。圣职人员与会士也是一样:圣职人员与会士也需要在俗信友,而在俗信友也需要圣职人员与会士,彼此互相需要;万物都是如此。
难道我不能把一切都赏给同一个人吗?当然可以!但是,我的上智要每个人在别人面前自谦自卑,大家都体认到:不得不一起实践爱德。
我在他们身上显示我的宽宏、良善和照顾;尽管如此,他们仍然被自己软弱的黑暗所拖引。你们身体的各肢体,足以令你们羞愧,因为它们彼此之间会互相实践爱德,而你们却做不到。当头痛时,手会去扶助;如果手指有病,一个这么小的肢体,头部不会因为自己是全身最大最尊贵的肢体而拒绝帮助它,听觉、视觉、口舌及所有其他的部位都会援助它;其他的肢体患病也都会如此互助。但是高傲的人却不会如此做:当他见到他的肢体,即一位穷人、一位病人、一位有急需的人,他不仅不用他拥有的财物去帮助他,甚至连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反倒恶言辱骂,把头转向别处;他财富满贯,却让近人死于饥饿。但他没有觉察到,他的卑鄙与残忍的恶臭已上升到我台前,他的恶臭也到达地狱的深处。
但是,我会协助那位穷人,由于他的贫穷,我将赐给他财富。对于那位高傲的人,倘若他不悔改,将受到我的良善 的谴责,就如在神圣福音上所记述的:『我饿了,你没有给我吃的;我渴了,你没有给我喝的;我赤身裸体,你没有给我衣服穿;我在监狱里,你没有来探望我。56』到那时他不能推托说:『我从未见过祢!如果我看到祢有急需,我一定会帮助祢!』这个不幸的人也清楚知道,我曾经对他说过:『凡是对穷人所做的,就是对我做的。57』所以,就公道而言,他理应同魔鬼一起去受永罚。
所以,妳可以看出来,我是怎样照顾人,好使他们不致于堕入永苦中。
如果妳更往上观看,在我永垂不朽的生命内,妳将会看见我是怎样井然有序地安排那些天使们及天国子民的爱德,这些子民已藉羔羊圣血的德能,获得了永生;意思是说:我并未使每个人独自享受他的真福,而别人却分享不到这福份。不!我不愿意如此!反之,他们的爱德是如此地井然有序与完善,大的分享小的福乐,同样,小的也分享大的福乐。所谓的『小』,是指容量而言,并不是说:小的不如大的满盈,大小均按照他们自己的容量而满盈,就如我在他处向妳讲述过的58。
多么友爱的爱德啊!这爱德将他们与我、与他人那么密切地结合在一起。因为他们拥有爱德,也知道那爱德是来自我;于是怀着应有的敬畏与尊敬沉浸于我内,并在我内见到及认清:是我把他们提拔到那么尊高的地位,人能够与天使相往来;换言之:天使与诸圣真福的灵魂交往,而那些灵魂也与天使交往。如此,大家在这诚挚的爱德中,彼此互相分享福乐,在我内欢欣鼓舞!不掺杂任何忧愁的喜乐!毫无苦味的甜蜜!因为不论他们生时或死后,因爱近人之故,已透过爱情品尝到我。是谁给爱德作了这样有秩序的安排呢?是我的上智用一种神妙又甘饴的照顾,作了这样的安排。
如果妳再把视线转向炼狱,在那里妳也会见到我对那些可怜的灵魂甘饴而无可估计的照顾,他们由于愚昧而浪费了他们的光阴;因为他们一旦脱离肉身,就不再有时间可以修德立功了。为此,我便借着你们去救助他们;因为,虽然你们身处一个有死的生命中,还有时光可善加利用,也就是 说:可用你们的施舍(哀矜)、我的圣职人员所诵念的神圣日课,及在圣宠状态下所行的守斋、祈祷,呼求我的仁慈,而缩短他们的刑罚。
我已向妳述说了有关你们的得救,我在你们灵魂内所做的一切;为了使妳能怀着热爱、披戴上信德之光,坚心信赖我的照顾,且出离妳自己。凡妳所要做的一切,要完全信赖我,毫无奴隶的怕情。
注释:
56.玛二十五42—43。
57.参阅玛二十五40 »
58.参阅本「对话录」第41章。
现在,我要为妳解释有关我在物质上赒济信赖我的仆人们的方法。他们是我照顾的对象,照顾的完善或不完善,是按照他们本身的成全或不成全、及他们弃绝自己、舍弃世俗的程度而定;然而我会赒济他们众人。我的照顾不会舍弃任何一个穷人,就是精神上的穷人、自愿的穷人。我所说的不仅是纯粹的穷人而已,因为有许多实际上的穷人,却不甘心做穷人;就他们的贪欲来说,他们是富有的。他们同时也是乞丐,因为不寄望于我,也不肯甘心忍受我所赏赐给他们作为灵魂之药的贫穷,因为财富会给他们带来灾害,使他们陷于永罚。
我的忠仆们虽是穷人,但不是乞丐,乞丐许多次会短缺必需品。但穷人,虽然不富裕,却还有必需品;只要他们寄望于我,我绝不会使他们短缺。有时,我使他们达到绝境,那是为了让他们学习和更清楚知道:我能够也愿意帮助他们,并要他们热爱我的照顾,及拥抱真贫穷的净配。因此, 他们的仆人圣神——我的宽仁慈爱,见到他们短缺肉身所需要的物品,就去激励那些有能力帮助他们的人,燃起那些人热切的心火,去赒济他们的需要。我这些甘饴的穷人们的一生,都是这样受到照顾,就是我会启发那些生活在世俗的仆人们来赒济他们。的确,我愿意考验他们的忍耐、信德与恒心,我特别容许人们对他们恶言责骂、侮辱与轻贱,可是,说出这些恶言恶语的人,反而被我的宽仁慈爱所逼迫去给他们必要的施舍与帮助。
有时我照顾我的仆人们,由我自己直接帮助,不借助受造物;就如妳所知悉及听说过妳光荣的会祖圣道明的事迹:在创会的初期,弟兄们处在急需中,到了用餐的时刻,却没有任何食物;我所爱的仆人道明,他怀着信德之光,坚心信赖我的照顾说:『孩子们,入席吧!』弟兄们听他的命令坐在餐桌旁。我常常照顾信赖我的人,那时,我派遣两位天使,带来纯白的面包,数量之多,足够供他们享用许多餐59。
有时,我会使不够众人食用的少量东西增多,正如妳所知道的,有关甘饴的圣童贞女雅妮的事迹6°。从她的童年直至她生命最后一刻,她以真诚的谦逊与坚强的望德侍奉了我,毫不操心她自己和她的修会团体。这贫穷的小圣女,没有任何的财产,她奉童贞玛利亚之命,怀着活泼的信德,决意创立一座隐修院;那地方原本是败坏妇女所居之地。她没有去存想:我怎能做到呢?她殷勤付诸实行、信靠我的照顾,将那地方变成了神圣的处所:一座供隐修女居住的隐修院。她首先召集了十八位少女,她们一无所有,只有依靠我的照顾。有一次,由于我的允许,她们三天没有面包吃,只 靠蔬菜度日。如果妳问我:『祢为什么如此对待她们?祢刚才不是告诉过我:凡寄望于祢的仆人们,总不会有匮乏吗? 这里可以看出来:她们缺少了必需品,因为人的身体只靠蔬菜是难以维持的,一般而言,对不成全的人这是不够的;雅妮已是成全的人,但其他的人还未达到成全啊!』我会回答妳:我这样做和容许这事,是为了让雅妮沉醉于我的照顾中,也为了让其他尚未成全的人,借着随之而来的奇迹,使她们将成全的原则和基础奠立在至圣信德之光上。假如谁碰到类似或不同的状况,他应该知道,我会在那蔬菜或其他的东西内放上一种特性,使人的身体吃了那蔬菜后,觉得更健康。有时甚至什么东西都没有,反而比他以前吃面包或吃其他营养的食物时更健康。妳知道这是事实,因为妳自己曾经验过61。
我上面说我以『增多的方式』执行我的照顾。正如我向妳谈过的:雅妮处在那状况中,她怀着信德之光,回转她灵性的眼目,向我说:『圣父!我主!永恒的净配!祢要我把这些女儿们从她们父母的家中带出来,是要叫她们饿死吗? 主啊,照顾她们的需要吧!』
是我默启她这样祈求。我喜欢考验她的信德,她的谦卑祈祷极悦乐我心。我的照顾俯允了她的祈祷,我感动一个人,给她带去五块小饼。我将这事启示给雅妮的神魂,她便转向她的修女们说:『女儿们,你们去转柜那里62,把面包拿来吃吧!』她们于是把面包拿来,坐在餐桌前。我给雅妮那么大的神能分饼,以至于大家吃饱后,把桌上剩下的收集起来,还足够下一餐饱食。
这就是我对真正贫穷的仆人们的照顾。所谓真正的穷 人,不仅是心甘情愿而已,而且还须怀有精神上的贫穷63 ;因为他们如果没有属灵的意向,对他们毫无价值可言。就如哲学家们,他们为了热爱学识及企图获得这学识,心甘情愿成为穷人,因为他们从本性之光可以识别出来:对世上财物 的挂虑操心,会阻碍他们达到他们所追求的目标。然而这些人对贫穷的热诚并非超性的,也不是为了谋求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所以,他们无法得到圣宠的生命和成全,只能获致永死。
注释:
59.这奇迹发生在罗马的圣西斯笃会院。在波罗讷的会院也有类似的奇迹发生。
60.是指布查诺山的圣女雅妮(S.Ines de Montepulciano),她建立了一座道明会隐修女院,圣女加大利纳的一位侄女欧金妮(Eugenia)是此隐修院的修女,圣女曾多次拜访此隐院,并获得许多天恩。
61.圣女加大利纳由于天主的特恩,长期不进食,只靠圣体维持生活,却身体健康、正常 操持她繁忙的工作。
62.隐修院度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外人送东西给修女由转柜送入。除非是大批物品,转柜无法容纳,修女才开门接受。
63.「神贫的人是有福的’因为天国是他们的。」(玛五3)
极亲爱的女儿,妳看!那些贪爱财富的可怜虫,真是羞耻!因为他们不肯随从本性之光所提供的认知,去争取永生的财富。那些哲学家们为了爱好他们的学识,当领悟到财富将成为他们的障碍时,便将之舍弃。另外有些人,却把钱财当作神明。他们表达出:失去现世财物比失去我——至高永恒的财富——更令他们痛心。
假如妳仔细存想,就会看到:从这不正当的渴望与贪爱财富会衍生出一切的罪恶64。贪财产生骄傲,想要当最重要的人物;产生贪婪,由于贪图钱财,竟然不惜掠夺他们的弟兄,夺去教会由我的独生子——圣言——的宝血所赚得的。他们就像放高利贷者,贩卖近人的肉体与时间,犹如强盗一 般,出卖本来不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也产生贪饕,毫无节制的贪吃丰盛的佳肴美味,因而导致淫荡的行为。假若他们无钱财好花费,就不会多次陷于这种卑鄙的交往中。
多少凶杀、仇恨、怨恨近人、残忍!对我不忠、自夸自大,似乎一切都该归功于他们,他们竟然看不出除非经由我,单凭他们自己根本一无所有、也一无所获!他们对我已失去信赖,唯独信赖财富;然而他们的信赖是空洞的,因为在他们料想不到时,这一切都会消失无踪。在今生,为了他 们的好处,我安排他们失去财富,或是因死亡而抛下财富;那时他们便会认清财富是空虚的、不可靠的。依恃财富会贫乏及杀害灵魂,使人对自己残酷,夺走他无限的尊高,使之成为有限的,意思是说:他的渴望本应与我——无穷的美善——相结合,但他却把他的爱情放在有限的受造物上。那 些以财富为基础的人,无法领会德行的美味、神贫的芬芳、自我的控制,而是成为钱财的奴隶。他们无法满足,因为他们所爱的是低于他们的事物;因为万物的受造是为了人、为了供人使用,而不是为了叫人作它们的奴隶65。人应该侍奉我,我才是他们的终向。
人们往往为了发大财,不惜冒许多海上、陆地的危险和困难,以期满载欢乐与社会地位,荣归故里;但却毫不顾虑操心要修德立功,也不愿意忍受些许的痛苦以获致德行,德行才是灵魂的真正财富啊!他们的心灵和情感本该用来侍奉我,却完全沉迷在钱财里;用许多不义之财的重担压制他们的良心。请看,他们竟然落到那么悲惨的境地,甘心成为钱财的奴隶!财富是不可靠又不稳固的东西,今天富有,明天却成了穷人;今天身居高位,随后被贬低至地。今天因拥有财富,被世人敬畏、尊敬,随后,当失去财富时,却被人嘲笑、被人侮辱、毫无同情地羞辱他们;因为当初他们受人敬重、受人爱戴,只是因为有钱财之故,并非因为有德行。如果他们是因德行而受人敬重、被人爱戴,那么,他们一旦丧失现世的财产时,人们仍然不会失去对他们的爱戴与尊敬,因为他们并没有丢失德行的财产。
他们良心的重担是那么难以负荷!这条旅途是那么地艰辛!他们既不能直奔窄门,更难以进入。这是我的真理在神圣的福音上所说的:『富人要进入永生,比骆驼穿过针孔更困难。66』这些就是以不正当的欲望与卑鄙的情感贪求及拥 有财富的人。因此,有许多的穷人,由于怀有不正当的情感,假如可能,他们的心愿也渴望拥有整个的世界。他们无法通过窄门,因为小门又窄又矮。所以,如果他们不将重担抛下、不缩小他们对世俗的贪心、不谦卑地低下头,就无法通过窄门;通往永生的门,除此门外,没有其他的门67。
请看那宽阔的大门,它引人通往永罚。他们却好似瞎子,看不出自己的丧亡,因而在今生就体味到地狱的保证金。他们渴望拥有更多、又不可能得到,就会感受到各种的折磨。因无法得到他们所奢望的,就感到难受;假如要放弃财物,也怀着痛苦去做;他们受苦的程度与贪爱拥有财物的 程度成正比。他们丧失了对近人的爱,毫不关心修德立功。
世界的腐臭啊!世上的万物原本并非如此,因为我创造的一切原是美好的、完善的。是人以不正当的爱去寻求和拥有世物,才使它变成腐臭的。
我的女儿!由于这原因(贪财)每天都衍生出许多的罪恶,实非妳的口舌所能罄述的。但他们却看不见,也不愿意 承认它的祸害。
注释:
64. 「贪爱钱财乃是万恶的根源。」(弟前六10)
65. 参阅希二 7—8。
66. 参阅玛十九24;谷十25;路十八25 °
67. 玛七 13—14。
赞扬贫穷
为了让妳更明了精神上自愿贫穷的宝藏,我已经向妳谈论一些了。谁能认出它呢?是我可爱的仆人们,因为他们是穷人。他们为了能行走在该路上及进入窄门,把财富的重担弃之于地。
有些人实际地抛弃财富,意即在精神上及物质上,都遵守诫命与福音劝谕。其他的人只在精神上遵守福音的劝谕,即他们在情感上舍弃财物,不以不正当的依恋去拥有它,而是怀着敬畏、合理地拥有财富。他们不是成为财产的主人,而是成为穷人利益的分施者。这种人不错,然而第一种人更成全、更有功劳、更少障碍。在他们身上更闪耀出我照顾的光辉。论及这个照顾,我要连同真贫穷的题材,一起结束对妳所讲论的主题。上述的两种人都怀着真谦逊低下头、成为微小的。倘若妳还记得,我已和妳讲论过这第二种人,为此,我现在要向妳谈论第一种人,即那些在精神及物质上完全舍弃财富的人。
我曾向妳显示过并谈论过:一切的邪恶与今生及来世的惩罚,都是根源于贪爱钱财。现在我要告诉妳:相反的,一切的美善、平安、憩息与宁静都源自贫穷。请妳注视真正贫穷者的面容!他们生活在那么大的欢欣喜乐中!他们绝不悲伤,只会因我受冒犯而悲伤;但这种悲伤不但不折磨他们, 反而坚强他们的灵魂。借着贫穷,他们获得了至高的财富; 因为他们已放弃了黑暗,处在一个极成全的光明中;他们远离了世俗的忧伤,获得了喜乐;舍弃了转眼即逝的财物,获得了永恒的财富及最崇高的慰藉。辛劳与痛苦变成了他们的清凉剂。他们怀着正义及爱德,与所有的理性受造物相往来,不偏袒任何人。
在谁身上闪烁着至圣信德之光及真正的望德呢?天主圣爱的火在哪里燃烧呢?就在那些以信德之光信任我的人身上、在那些拥抱真贫穷净配的人身上、在那些拥抱众德行的人身上,众德行都是贫穷的婢女。妳知道哪些德行是贫穷的婢女吗?就是真实的谦逊:视自己当受鄙视和轻贱;这一德 行有益于促进灵魂爱慕贫穷。怀着信德及望德,在真理内炽燃,促使我的真正仆人们,超脱于财物与感官之上。荣耀的宗徒玛窦就是这样放弃了他的一大笔财产,放弃了税关的银行,跟随了我的真理68。真理曾经教导你们爱慕及遵守贫穷的方式与规则;祂不仅用言教,更用榜样以身作则,因为从祂的诞生到祂生命的末刻,都在教诲你们这端道理。我是永恒的财富,祂由于与天主性相结合,祂也是至高的财富,但为了你们,却娶了真贫穷作为净配。
假如妳想看看祂是如何地谦卑自下!如何地处在极度的 贫穷中!请妳默想一下:天主自愿成为人,穿上了你们卑贱的人性。
妳看!玛利亚在旅途中,甘饴又挚爱的圣言诞生在马棚里,这是为了给你们指出:你们这些尘世的旅客应该时常重生于『认识你们自己』的马棚里。在那里你们会发觉我藉圣宠诞生在你们的灵魂内。妳看!祂在极端的贫穷中卧在牲畜中,而玛利亚没有什么可以覆盖祂的;那时正值寒冬,便以干草和牲畜的嘘气来温暖祂。
祂本是爱德的烈火,却愿在祂的人性上忍受寒冷。当祂生活于尘世时,整个的一生愿意与门徒们一起受苦,或在没有门徒们的陪伴下受苦。门徒们在饥饿时,竟摘取麦穗,用手搓麦粒吃69。
在祂生命的末刻,赤身裸体被人绑在石柱上受鞭打、被悬挂在十字架圣木上、口渴至极,贫穷到那样的地步,无一席之地、没有木板、连枕头的地方也没有。祂为爱而沉醉,这羔羊的肉体肢离破碎,用祂的宝血为你们准备了浴池,此圣血向四方奔流。
祂处在穷困中,却带给你们大财富;祂悬挂在狭窄的十字架圣木上,却向众人广施祂的宽容;驰口尝苦胆的苦味,为了赐给你们极圆满的甜蜜;祂自己处在忧闷中,却给你们安慰;在十字架上被钉、被剌透,却让你们摆脱了大罪的污泥;祂变成了奴仆,为了使你们成为自由的,并将你们从魔鬼的奴隶中救拔出来;祂被出卖,却用祂的宝血将你们赎回;祂把自己交付于死亡,却将生命赐给你们。
所以,我已给你们一个最佳爱的规章:向你们显示了超出你们所能做到的更伟大的爱情,也就是当你们行错路,仍然是我——至高永生之父——的仇敌时,祂就为你们交付了性命。无知的人无法懂透这个,因为他们获罪于我,并轻看这无价之宝。祂也给你们一条真谦逊的规则:甘心交付自己承受了十字架耻辱的死亡,忍受了莫大的凌辱咒骂。也给了你们真贫穷的准则:当圣经论及祂时,祂个人以叹息的口吻说:『狐狸有穴,天上的飞鸟有巢,但人子却没有枕头的地方。71』
谁能意识到这道理呢?是那些拥有至圣信德之光的人。 哪里可以找到这信德呢?在神贫的人身上,他们娶了贫穷皇后当净配,他们舍弃了财富,因为财富是不忠实和黑暗的根源。
这位贫穷皇后有她的王国。在她的国土内从来没有战争,常享和平与安宁。到处充满正义,因为凡是违犯不义的一切,都被驱逐出境。她的城池有坚固的城墙,因为城池的地基并非建立在随风就倒塌的泥土或沙土上,而是建立在活的盘石上;这盘石就是我的唯一圣子——甘饴的耶稣基督。 城内光明普照、没有黑暗;有热火而无冰寒,因为这位皇后的母亲就是深不可测的天主圣爱。此城的装饰是慈爱与仁慈,因为已将残酷的财富暴君驱逐城外。对城内所有居民均怀有慈心,亦即会爱近人。那里也具有明智的伟大恒心,她 并非以不明智管理城池,而是以明智和殷勤来护卫。故此, 人灵一旦娶了这位温柔的贫穷皇后为净配;她就成为一切财物的女主人,因为不可能只成为一物的女主人而不成为其他之物的女主人。所以,小心!千万不要让财富的贪心闯进灵魂内,因为贪财就是死亡!那时,他便会远离那个至善,会被逐出城外,陷于极端的不幸中!但,反之,如果他对那贫穷净配永保忠实又诚信,她将赐给他永久财富的恩典。
谁能澈悟如此伟大的卓越性呢?是闪耀着信德光辉的人灵。这位贫穷净配给她的夫君穿上贞洁,把财富逐出门外,因为它会使她的夫君陷于不洁;她促使他与恶人断绝往来,让他与好人来往;清除他怠慢、疏忽的腐烂,使他抛掉对世俗与财物的挂虑操心;挤出苦汁、留下甘甜;剪掉荆棘而留 下玫瑰;把满盈贪恋腐败名誉的灵魂胃口倒空,让它舒服一下;在倒空它之后,再以各种德行的佳肴饱饫它,这些德行会散发出浓烈的馨香。她也派遣M曾恶』与『爱慕』作为仆人,来清扫地方;因为『憎恶恶习、憎恶自己的感性私欲』就是清扫灵魂,再用爱慕德行来装饰灵魂;从灵魂内拔除来自奴隶怕情的一切忧虑,同时带给灵魂神圣敬畏之情的安全感。
凡是人灵所渴望的一切美德、恩宠、愉快与享受,及更多连他都料想不到的一切,人灵在迎娶这位贫穷皇后为净配后,全部都能获得。他不再害怕战争,因为根本没有人会再发动战争;他也不怕饥饿和匮乏,因为他怀着信德注目我、寄望于我——他的造物主,我是一切的财富与照顾的根源, 因为我不断在养育及支撑他。难道曾见过我的一位仆人—— 贫穷的夫君,死于饥饿吗?从未见过!相反的,却屡见那些拥有巨大财富的人,由于依靠他们的财富而不依恃我,遭到丧亡。那些信赖我的人,他们一无所缺,我如同一位宽容又慈爱的父亲照顾着他们。他们以极大的喜悦和信赖来到我台前,又经由信德他们认识到:从创世之初到世界末日,不论过去、现在和将来,我在物质上和精神上不断地照顾一切。 的确,一如我向妳说过的,有时我让他们受苦,是为了使他 们在信德和望德上增长,并使他们获得劳苦的赏报;但绝不会让他们缺少一件必需的物品。在一切事上他们温柔地体会到我的伟大照顾,品尝到我神性甜蜜的奶水,因而不畏惧死亡的苦楚,反倒热切地盼望死于自己的感性私欲及死于财富,同时热情地拥抱贫穷净配,怀着信德生活在我的圣意中。他们忍受寒冷、炎热、衣不蔽体、饥饿、口渴、忧虑、侮辱,甚至于忍受死亡,为了爱我一他们的生命,他们渴望付出生命;为了热爱圣血,渴望倾流热血。
妳看贫穷的宗徒们及其他光荣的殉道圣人:伯多禄、保 禄、斯德望、老愣佐(乐伦Lorenzo)等。这位老愣佐不像是躺在火堆上,而好似躺在惬意的花丛中。他开玩笑地对暴君说:『这一面已经烤熟了,请帮我翻过来,可以开始吃 了! 72』他用神圣爱德的烈火,熄灭了使他感觉到痛苦的小火。至于圣斯德望,砸他的石头好像是玫瑰花一般。其原因何在?是因为他用爱情娶了圣善的真贫穷作为净配。他为了光荣与赞颂我的圣名,舍弃了世俗,并用至圣信德之光、坚强的望德与迅速的服从,迎娶了贫穷作为净配。
他们服从了我的真理赐给他们的诫命和劝谕:意即在实 际上和精神上完全服从。他们渴望死亡,生命对于他们彷佛是不愉快与无奈;并非他们想逃避辛劳或受苦,而是他们渴望与我相结合,因为我是他们的终向。但是,人按照本性的感觉是怕死的,他们怎么不怕死呢?因为他们所迎娶的贫穷 净配,已经给予他们极大的安全感,已拔除他们对自我及财物的热爱,并借着德行践踏了他们本性的爱,也领受到光照及神性的爱,这些都是超性的。所以,在此境界中,一个人怎么可能为死亡而哀痛呢?尤有甚者,他渴望舍弃生命,当他见到生命延长许久时,只有以受苦来承当。所以,一个以极大心火轻贱世上快乐及财富的人,会因舍弃它们而心痛吗?当然不会!因为谁不爱,就不会受苦,甚至于会因抛弃他所厌恶的而高兴。所以妳无论往哪一方面观看,妳都会见到他们享有圆满的平安、宁静与安逸。但那些以不正当之爱去拥有财富的不幸者,妳可看到他们要承担难以忍受的大不幸与痛苦;纵然外表看来似乎相反,但事实却是如此。
谁不会认为那个贫穷的拉匝禄是处在极端的不幸中,而 那个富翁则享尽大福乐及安宁呢?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因为富翁因他的财富所受的痛苦,比贫穷可怜的拉匝禄所受的癞病痛苦更大。因为感性意志是痛苦的根源,在富翁身上这种私意还活着,而在拉匝禄身上已死于这种意志,只活于我。在他的痛苦中,我减轻他的痛苦并安慰他。他被人拒绝,特别是被那个富翁拒之门外,没有人为他清洗、关心他,我特别安排一只狗去舔他的伤口。请妳用信德之光去看拉匝禄生命的结局:他得了永生,而那富翁却在地狱里73。
所以,富有的人常处在悲愁中,而我甘饴的穷人常洋溢着喜乐。我把他们拥抱在我的胸怀里,以充足安慰的奶水喂养他们。因为他们抛弃了一切,圆满地拥有我。在任何的处境中,圣神成了他们灵魂和肉身的乳母。甚至我会促使动物用各式各样的方法,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去协助他们74。对
独修的病人,我催促另一个独修者走出隐室去救助他。妳也知道曾多次在妳自己身上发生过,我将妳从妳的斗室中请出,要妳去援助那些可怜者的需要。有几次我也让妳亲身体验到这点,我用这照顾援助了妳的需要;而且,即便缺乏受造物的援助,却不会欠缺我一妳的造物主!我用各式各样的 方法去施行我的照顾。比如:一个人拥有许多的财产,对自己的身体照顾周详,穿华丽的衣服,却常常体弱多病,原因何在?而他一旦拥抱贫穷,轻视遮蔽身体的衣物,却变成那么健康强壮!看来好似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伤害他的身体,寒冷或炎热、粗茶淡饭都伤不了它。这全是来自我的照顾,因为他抛弃了一切,所以我就照顾他、关心他。
所以,极亲爱的女儿,妳看!我那些可爱的穷人们,得到多么大的憩息与喜乐!
注释:
68.玛九9 ;谷二 14 ;路五27。
69.玛十二 1 ;谷二23 ;路六1。
70.参阅若十九34。
71.玛八20;路九58。
72.在「金色传奇」一书中'有描绘圣老楞佐的殉道事迹。圣人是罗马的执事,于瓦来利教难时,受火刑而殉道。
73.参阅路十六19一25。
74.在旷野隐修的独修者,有时天主会遣发乌鸦给他们送面包,诸如此类的事。
综合天主照顾的题材
我已向妳谈论一些我对各种人的照顾。我也向妳说过: 起初我创造了第一个世界75 ;之后,创造了第二个世界,就是有理性的受造物,按照我的肖像及模样形成他、赋给他存有;最后,透过我的照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的得救,因为我愿意你们成圣,我赐给你们的一切,以及一切的 存在,全都是为了这个目的。但是,世上恶人们无法领悟这个,因为他们已失落了光明,所以无法明了个中原因,因此抱怨我的行事作风。然而,我坚心容忍他们,期待他们直到最后的时刻;我对待恶人就如同对待义人一般,尽力照顾他们的需要,不管在精神上或物质上的需要。我也向妳提及财富的缺失,那些以不正当的情爱拥有财富的人,会被拖引到不幸的境地;最后,我也和妳谈到贫穷的卓越性,也就是说:人灵因选择贫穷作净配所带来的富裕,贫穷尚有她的姊妹谦逊伴随她而来。至于谦逊,我将在服从的题材中再向妳讲论。
我也向妳显示过:贫穷是多么中悦我,我是那么喜欢它,并以我的照顾帮助它的一切需要。我告诉妳这一切,是为了叮嘱妳:这贫穷的德行及至圣的信德,可达到极高超的境界;并为了使妳在信德和望德上有长足的进步,藉它们来敲我的仁慈之门。妳及我的仆人们必须怀着活泼的信德、 坚持你们的渴望,如果你们恒心到底,到死我都会满全你们的愿望。妳要坚定并喜乐于我,因为我是妳的保护者和安慰者。
我已满足了妳所祈求的愿望,向妳谈论了我的眷顾,及我如何救助我的受造物的急需。妳也看到了 :我并不轻视圣善又真诚的渴望。」
注释:
75.第一个世界即物质的世界。
赞颂天主的爱德。祈求明暸服从之德。
那位人灵76热爱着真实又圣善的贫穷,彷佛陶醉于其中。在至高永恒的宏伟中,她的心胸感到开阔,她在至高无可估计的照顾深渊中受到转化,她理智的目光注视着尊威的天主。她尚在肉身内,但因神魂超拔,她彷佛已置身于肉身之外,这是在她内的爱德烈火所产生的效果。那时,她便对至高永恒的圣父说:
「永恒的圣父啊!爱德的烈火及深渊、永恒的美丽、永恒的智慧、永恒的慈善、宽仁慈爱、罪人们的希望及避难所、无与伦比的慷慨大方、永恒与无穷的美善、爱情的疯子!难道祢需要受造物吗?我认为好像是如此!因为祢的行事作为,好像没有他,祢就不能生活一样;其实祢才是他生命的根源,一切的生命都来自称;没有祢,任何人都无法生存77。祢怎么疯狂到这种地步呢?因为祢热爱祢的受造物,祢因他而愉悦及心满意足。当他远离祢时,祢如痴如醉地寻求他的得救。他离开了祢,祢却去接近他,再没有比摄取他的人性更接近他了。
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就像口吃的人只能说:『啊! 啊!啊!』因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有限的口舌难以表达灵魂对祢的无限渴望的情感。我似乎可以重复圣保禄的话语,说:『我所见到的,是口舌难以言宣,耳所未闻,眼所未见,人心所未想到的78』。妳看到什么呢?『我看见了天主的奥秘!』我还要说什么呢?无话可说!因为感觉官能是笨拙的。我只能说:『我的灵魂,你已体验到至高永恒的照顾!』
如今我感谢祢!至高永恒的圣父!因为祢对我显示了祢无限的美善,我实在卑劣又不配领受一切的恩宠。
但是,因我见到祢满足于人的圣善渴望,而祢的真理又从不欺骗人,所以,我渴望祢现在能为我讲解一些关于服从之德及其卓越性,一如祢——永恒的圣父——曾亲自向我许诺的。目的是为了使我能热爱那个德行,不至于远离祢的服从。期盼祢无穷的美善能乐于为我讲解该德行的完美,在哪里我可以找到它?是何原因会丧失我的服从?谁能将它给我?什么记号可让我知道我已拥有服从?」
注释:
76.指圣女自己。
77.参阅若一3—4 =
78.格前二9 ;格后十二4。
【圣言的服从对抗亚当的背命】
那时,至高、永恒又慈爱的圣父,回转祂宽仁慈爱的双目,垂视她说:
「极亲爱、极甘饴的女儿啊!凡是圣善的渴望与正当的祈求理应受到垂允,所以,我——至高的真理,将履行对妳所许下的诺言及满足妳的渴望。如果妳问我:哪里可以找到服从?为何会失去服从?以及拥有它的记号?我会回答妳:妳可在我甘饴又钟爱的圣言——我的唯一圣子——身上找到完美的服从。祂那么迅速地服从,为了满全服从,祂甚至奔赴十字架的耻辱死亡1。
谁能使妳失去服从呢?请看第一个人(亚当),妳就会看到他怎样背叛我——永恒的圣父——所赋给他的命令:就是因为骄傲之故,这骄傲源于自私之爱及渴望讨好他的伴侣『厄娃』;这就是使他失落完美服从的原因及背命的来源。这背命剥夺了他宠爱的生命,导致死亡,结局是:失落了自己的纯洁无罪、陷于污秽及大不幸中。正如我向妳说过的,不只他一人,而是整个人类都因他而受害2。
拥有这服从德行的记号就是『忍耐』,没有服从的标记就是『不忍耐』。当我向妳续谈此德行时,妳将会看出的确是如此。
但要注意:遵行服从的方式有两种:其中一种比另一种更完美,但二者不能分开,是合而为一的;正如我曾向妳谈论过的诫命及劝谕一般3。诫命是美好成全的,而劝谕则是极成全的。除了服从者之外,没有人可以获得永生;因此,没有服从,无人能进入永生,因为开启永生之门的钥匙就是 服从,永生之门就是被不服从锁上的。
后来,我受到我无穷的慈善所逼迫,眼见我所爱的人类不回头归向我——他们的终向;我遂将服从的钥匙放在我甘饴钟爱的圣言——我的真理——的手中。祂,充当守门人, 打开了天堂之门。没有这把钥匙、没有守门人——我的真理,无人能进入。所以,我在神圣福音上说过:『除非通过 祂,没有人能到圣父面前来4。』当祂凯旋归天之际,离开了人间,升天回归到我身边时,留下了祂这把服从的钥匙。就如妳所知道的,这钥匙交给了祂在世的代表,地上的基督 (即教宗),你们至死有义务应听从他的命令。谁要是不服从他,就会落到永罚的地步,一如我在他处已告诉过妳的5。
现在我要妳看到和认识:在谦卑及无玷羔羊身上这卓越的德行,而这德行又源自何处呢?圣言为什么那样服从呢? 是因为祂热爱我的光荣及你们的得救。祂的这份热爱又从何处而来呢?是来自祂清楚的神见之光,藉此神光,祂的灵魂以清楚的亮光享见天主的本质及永恒的圣三;因而祂常常享见我——永恒的天主6。
这一享见,使祂拥有成全的忠信;而在你们身上,却只能借着信德之光,拥有不成全的忠信。祂忠实于我——永恒的圣父,因此,祂满披荣耀之光,有如钟情者奔驰于服从的道路上。爱并不孤行,而是常伴随着其他真正而实际的德行;因为一切德行均因爱德而富有生命,虽然在基督身上的 美德与你们的有极大的分别。在这些德行中,就有忍耐,它是爱德的核心,也是个明显的标记,证明在这灵魂上是否真正拥有圣宠和爱德。因此,爱德是一位母亲,她把『忍耐』赏给『服从』作姊妹,服从和忍耐二者是如此地结合为一, 不会失去一个而不丢失另一个,或是同时拥有两个,或是全无。
服从有一个喂养它的乳母,就是真实的谦逊。因此,越服从的人,就越谦逊,换言之,越能自谦自卑的人,就越服从。谦逊也是爱德的义母和乳母,她用自己的奶喂养服从之德。这位乳母给服从穿上的衣服:就是轻贱自己、侮辱、嘲笑、轻慢、轻视自己和取悦于我。在哪里妳可找到这件衣裳呢?就在我的唯一圣子——甘饴的耶稣基督身上。有谁比祂更轻贱自己呢?祂受尽了侮辱与轻慢,贬抑祂自己7,意即: 祂为了中悦我,贬抑祂肉身的性命。有谁比祂更忍耐呢?祂拥抱了所有的奇耻大辱,从未口出一句怨言;像似一位钟情者,完美地满全了我——祂的圣父——所赋予祂的服从。
所以,你们可在祂身上找到完美的服从。祂把这规诫与圣训留给了你们,但祂自己已经率先遵行了。服从带给人生命,因为是正义之路。祂就是道路,因为祂曾说过:『我是道路、真理和生命』,谁若行走于这道路上,就是走在光明中8,必不会跌倒,也不至于受害,因为他已远离了自私之爱的黑暗;因了这自私之爱,人才陷于背命之罪。正如我向妳说过的,服从的伙伴和根源就是谦逊。所以,我曾告诉过妳、现在再重复向妳说:不服从是出自骄傲,而骄傲是源于自私之爱,使自己远离了谦逊。自私之爱赐给『不服从』的姊妹就是『不忍耐』,而骄傲喂养着不服从;因而使人灵怀着不忠实,行走在漆黑的道路上,终于导引他迈向永死。
你们大家都应该阅读这本『荣耀之书』9,在那里可以找到这服从及其他所有的德行。
注释:
1. 参斐二 6-8。
2. 参看「对话录」14、21、135章。
3. 参看「对话录」47章。
4. 若十四6。
5. 参看「对话录」115、116章。
6. 人在今生无法直接享见天主,唯有在来世,藉天主所赏赐的特殊圣宠、特殊的援助才能享见在荣耀中的天主,这种特殊的神光称为「直接神见」或「荣福直观」。但耶稣基督因与圣言密切结合为一,所以从祂受孕时开始,就能直接享见天主。
7. 斐二8。
8. 若十四6,八12。
一般的服从
【钥匙。婚礼的礼服。圣宠的欢乐晨曦。】
在向妳讲论过哪里可以找到服从?它出自何处?谁是它的同伴?并受到谁的喂养之后。现在我要向妳谈论有关服从的人与不服从的人,同时也要向妳论及一般的服从及特殊的服从,即遵守诫命与恪守劝谕的服从。
你们整个的信仰都建基在服从上,透过服从就可证明你们是否忠实。我的真理已赋予你们众人该守的一般诫命的法律;诫命中最主要的是:要爱我在万有之上,并爱人如己。其他的诫命都与这诫命紧紧地相连结,因而不可能只遵守一条而不遵守全部,也不可能只背弃一条而不背弃其他的1°。 谁若遵守了这两条诫命,便守好了其余全部的诫律,他便是对我和对近人忠信的人,他既爱我也爱我的受造物。因此, 服从者会为了我的缘故,去遵守爱近人的诫命,并怀着谦卑及忍耐忍受劳苦,及来自近人的毁谤。
这服从是如此地高贵,借着它你们众人领受到圣宠;反之,由于不服从,你们会领受到死亡11。但是,如果服从仅是在圣言身上,现在你们却不身体力行,那是不够的。我说过,服从是开启天门的钥匙。基督已把这钥匙交在祂的代表手中,这位代表又把这钥匙交在所有领受圣洗者的手里,在 领洗时他们宣誓许诺下:要弃绝魔鬼与世俗、弃绝虚荣与享乐;当他们许下要服从时,就接受了服从之钥。因此,每个人手上都有他个人的钥匙,与基督的钥匙是同一个。假如有人不行走在信仰的光明中,没有用爱的手拿这钥匙去打开天堂之门,纵然天门早已被圣言所开启了,他也永远不能进 去;我创造你们时,不需要你们,因为在你们存在以前,我就爱了你们;但我要拯救你们,却不能没有你们。
为此,你们必须把这钥匙拿在手中,走上我真理的道路,不要呆坐在那里;意思是说:不要将情感放在有限的事物上,就如愚蠢无知的人一样,他们追随了旧人——他们的第一位原祖,做了亚当所做的,将服从的钥匙抛到污秽的污泥中,以骄傲的铁锤把它打碎,并用自私之爱使它生绣。但 是,后来圣言——我的独生子——来到了人间,祂拿起这把服从的钥匙,将它放在神性的爱火中炼净,将它从污泥中取出,用祂自己的宝血洗净它,用正义之锉刀将它修直,将你们的罪恶放在祂肉身的铁砧上锤打。人用自由意志把这钥匙毁坏到这种程度,但祂却将它完全修复了,祂运用我的圣 宠,透过祂的自由意志将钥匙重新修好了。
盲目的人啊!你比瞎眼的人更盲目!你既然毁坏了服从的钥匙,竟然毫不关心要把它修好!难道你认为那关闭天门的不服从,会为你打开天门吗?你以为从天上堕落的骄傲,能把你送上天堂去吗?难道你以为穿着破烂肮脏的衣服,就能参加婚宴吗?你以为困坐在大罪的污泥中,就能前进吗? 你以为没有钥匙就可以开启天门吗?你别梦想!因为你的幻想终必落空。你必须做的当务之急:是应该透过神圣的告解圣事、诚心痛悔与作补赎,脱离大罪的束缚,并决心不要再犯罪12。这样一来,你就可将肮脏又丑陋的衣服丢弃,穿上婚宴的礼服奔驰,手持真光及服从之钥去开启天门。你要用 默思自己的卑劣、轻贱你自己和鄙视世俗的细绳绑住这把钥匙。为了中悦我——你的造物主,你要绑住服从之钥,并应该做一条腰带,把钥匙系在腰间,免得丢失。
我的女儿,妳知道有许多人接受了这服从之钥,因为他们在信德的光照下洞察到:若非如此,他们将难以逃脱永罚。但是他们手中握有钥匙,却没有用细绳绑住,也没有用 腰带系在腰间,意即:他们没有完全渴望谋求中悦我心,而只想取悦他们自己。没有用那渴望轻贱他们自己的细绳绑住钥匙,反而贪图人们的赞美;这些人有遗失钥匙的危险。他们只要稍觉劳累、精神上和肉体上受到磨难,假如不稍加小心,他们那渴望的手一放松时,许多次会把钥匙遗失。钥匙遗失了,如果想要把它找回来,在他们尚活着时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如果不愿意,就永远找不回来了。如何证明这钥匙已经遗失了呢?就是没有忍耐。一如忍耐是与服从结合为一的,他们一旦不忍耐,就表示他们灵魂上没有服从了。
这一德行是多么甘甜及荣耀!因在服从内可以找到其他所有的德行,因为服从是爱德所孕育、所产生的,至圣信德的基石就建立在服从上。服从是位皇后,谁娶她为净配,就不会感受到任何的伤害,只有平安与宁静。怒海狂风巨浪与暴风雨都伤害不到他;受到侮辱而不动怒,因为他懂得服从 那『宽恕人的命令13』;当他的欲望不能满足时,他不会感到难过,因为服从将他的渴望都导向我了 ;我能够、知道、也愿意满足他的一切心愿。他已经放弃了世上的欢乐,因此,在一切事上(若要一一列出,会过分冗长),他都能享受平安与宁静,因他娶了这位服从皇后当净配,我把服从赐给他作为钥匙。
服从之德啊!你毫无费力地渡海航行,不经危险就抵达救赎的港口!你就像我唯一圣子的圣言一般:你登上至圣十字架的小船,你宁愿受苦,也不愿违背圣言的服从,或放弃祂的训诲;你把十字架当成一个餐桌,在那上面享用人灵的食粮,对近人满怀爱德。
你受到真谦逊的傅油,所以不贪求别人的财物,因为贪求那些财物违反我的旨意。你正直、不拐弯抹角,因为你使心灵正直而不虚伪;你自然而坦诚地爱我的受造物。
你是带来天主恩宠的晨曦,你是温暖的太阳,因为你不缺乏爱德的热火。你使大地萌芽生长、满结果实,意思是说:你使灵魂及肉身为自己、为他人满结生命的果实。
你全是喜乐,因为你的面容不会受到不忍耐的干扰;你宁静而勇毅。你的恒心持久而宏大,宏大到令你通天达地, 因为你藉『恒心』打开了天门的门闩。你是一颗隐藏而不为人知的珍珠,被世人所践踏,因为你卑贱地出现在人面前,屈服于所有的受造物。
你的统治权是如此地广阔,没有人能成为你的主人,因为你已从个人感官私欲的死亡奴役中解脱出来了,这些感官私欲会剥夺你的尊高;借着憎恶和轻贱感官的享乐杀死这个仇敌,你就可重获自由。
注释:
9.「荣耀之书」即是「耶稣基督」:在圣女的书信中多次把「耶稣基督」比拟为一本众人必读的书。在她的第309封信上可读到类似的话语:「天主圣父赐给了我们一本书写的书,就是圣言——天主之子;是写在十字木架上的书,不是用墨水,而是用血写成的,含有基督极甘饴又至圣的五伤章节。有谁会那么的愚钝、缺乏智力,竟无法阅读它呢?」
10.玛二十二37 〜40。
11.参阅罗五15〜17。
12.教父们把和好(吿解)圣事,形容为「覆舟后,即丧失恩宠后的第二块救生板。」 (天主教要理1446)
13.耶稣要求我们要从心里宽恕别人(玛十八35),要宽恕到七十个七次(玛十八22 )。
亲爱的女儿,我要告诉妳:所有这一切都是我的美善及照顾所做的,并决意由圣言来修复这服从之钥。然而世上的人,因丧失了德行,他们所做的完全相反。他们有如脱缰的野马,因为不服从,越来越坏,罪上加罪,越来越不幸,越来越黑暗,越来越丧亡,直奔向死亡的墓穴,受尽良心的谴责。的确,如果他们愿意,仍旧可以重新服从法律的诫命,还有时间供他们深自忏悔自己过去不服从的罪;但是,由于他们已习惯犯罪,对他们而言,悔改是非常困难的事。但愿没有人那么自信地拖延到死亡最末的时刻,才来拿这把服从的钥匙;虽然每个人在有生之年,仍然可以怀有希望,而且也应该怀有希望,但谁也不要太自信,以为还会有时间可改正自己的生活。
是什么原因使他们陷于这么大的祸害、那么大的盲目, 以致于无法认出这宝藏呢?是他们自私之爱的乌云及可恶的骄傲,因这原因使他们离弃了服从,而沦入不服从中。因为不服从,也就没有忍耐;由于不忍耐,就会遭受许多难以忍受的痛苦。不服从把他们拖离真理之路,带领他们走上谎言之路,使他们变成魔鬼的奴隶与朋友;假如他们不及时悔改,因不服从之故,必偕同他们的主人魔鬼一起堕入永罚。 反之,我可爱的子女们,他们遵守及服从法律,欢欣喜悦地享见我,陪同谦卑无玷的羔羊——法律的创始者、完成者及授予者一同欢乐。他们在今生遵命服从,因而品尝到平安, 而在永生更将领受和披戴上完美无缺的安宁:平安而无任何的战斗、完全的美善而毫无罪恶、安全却毫无怕惧、富裕而无穷困、饱饫却不感餍足、饥渴而不感痛苦、光明而毫无黑暗、一种无穷而永不会丧失的福乐,也就是所有天堂上真福们所分享的荣福。
是谁将服从安置在这么大的福乐上呢?是羔羊的圣血,因圣血的德能,使服从之钥的铁锈剥落了,好使你能用这钥匙去开启天门。为此,服从靠圣血的德能为你打开了天门。
愚昧无知又疯狂的人啊!你们不要再迟延走出不洁的污泥!你们就像猪一样在污泥中打滚,因为你们也在你们的肉欲的烂泥中打滚。请你们放弃对近人所施行的不义、杀害、仇恨、积怨、毁谤、抱怨、大胆的判断和残酷吧!还有偷盗、叛变、私欲偏情与世俗的享乐等,也都该放弃!砍断你们骄傲的角吧!这样你们就可斩断和扑灭因受人侮辱而存留在你们心中的仇恨。你们比较一下你们对我、对近人所做侮辱,及你们所受到的侮辱,你们就会发现你们所受的侮辱实在微不足道。你们可以看出来:如果你们停留在仇恨中,就是在凌辱我,因为你们违背了我的诫命,也侮辱了近人,使你们丧失爱德。我曾经命令你们要爱我在万有之上, 并要爱人如己;但我并未加上批注说:『如果他凌辱你,你就不要爱他!』而是由我的真理将诫命简单、简洁地交给了你们;祂自己曾经彻底地遵守和实践了,你们也应该这样遵 守。假如你们不这样遵守,将损害到你们自己,遗害你们的 灵魂,使灵魂丧失宠爱的生命。
所以,你们用信德之光拿起服从之钥吧!不要再如此盲目与冷漠,应该怀着爱火持续遵守服从,这样,你们才能与那些遵守诫命的人,一同品尝到永生的福乐。
论特殊的服从
【实际地遵守劝谕。修会的服从。各修会的创始人。圣善的会士。守规与不守规的会士。服从的生活。不服从的生活。不冷不热者。】
极亲爱的女儿!在某些人身上,他们对服从怀着炽烈、 甘饴又钟情的爱火,有爱火就会有憎恶,所以那爱火越增长,憎恶自我之情也越深。这爱火与憎恶的结果是:他们不会单单以遵守一般的法律诫命为满足,这些诫命是人人要得永生所必须遵守的,若不遵守就会丧亡;但他们却愿意用心遵守特殊的诫命,即特殊的服从,他们寻求更大的成全。所以,他们在今世实际的生活上及精神上完全遵守劝谕。
这样的人,借着憎恨自己,要在一切事上将他们自己的意愿置于死地,为了能与我更密切地结合,他们遂进入一个修会,屈服在服从的轭下;或是在修会外,臣服于某一受造物,使自己的意志受那人的约束,好能更自由地奔向天国的安息。这些人就是我曾向妳提起过的:选择最完善服从的人。
我已经向妳讲论过一般的服从,但因为妳愿意我向妳解释特殊的服从,那是最成全的服从;因此,我现在要向妳谈论第二种的服从,它与第一种的服从没有区别,只是它较成全。因为我曾对妳说过:这两种服从紧密联结在一起,是不能分开的。
我也对妳讲论过:一般的服从如何产生?哪里可以找到?及丧失的原因。现在,我要遵循同一纲要,向妳谈论特殊的服从。
当人灵怀着爱情背起了服从诫命的轭,追随了我真理的圣训,按上述的方式操练了一般的服从德行,他会依循引导他进入第一种服从的同一个信德之光,迈入第二种服从。透过那至圣的信德之光,他会在谦逊羔羊的宝血中,认识我的真理;亦即认识我对他所怀有的无可言喻的爱及他自身的脆弱,由于这脆弱的缘故,使他无法完善地响应我的圣爱。他秉持这真光去寻找更适当的方法与地方,好能偿还他对我的亏欠、克除他自己的软弱、致死自己的意愿。终于借着信德之光,他找到了地方:就是修会。修会是圣神的妙工,它有如圣神遗发来的小船,用来载运那些愿意奔赴成全的人,把他们送抵救赎的港湾。
这艘小船的船长是圣神,祂本身绝不会有错误,尽管某些会士有许多违犯会规的罪过,但犯规者只能伤害到他自己,却伤害不到那小船。尽管如此,但事实上掌舵者的一个过失,可能会将船驶入惊涛骇浪中;舵手就是船长所委派的不好、懦弱的牧人及上司。这艘船本身是那么的美好,实非 妳的口舌所能描述的。
我说,这人灵既增加了渴望的热火又憎恶他自己,藉信德之光,他终于找到了地方,于是他进入了修会;假如他是真正的服从者,便已死于他自己了,意思是说:他已完美无缺地遵守了一般普通的服从。初进修会时,如果是不成全者,并不是说他就不能达到成全的境界,假如他自己愿意操 练服从之德,就可获得成全。进入修会的人,大多数仍是不成全的:有些人进会时已是成全的,有的还像小孩一般,有的心怀怕惧,有些人因遭遇困难而入会,有的人则是为取悦别人而入会。但一切都看入会后,是否愿意操练德行?是否能坚持恒心至死?不能只用他的进会来评断,而是要看他是否恒心到底。许多人刚进会时,看似很成全,之后却回头往后看,在修会内过着很不成全的生活。为此,是我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召叫人进入这艘小船,但不可用进入时的方式与决心作为评断的基础,而只该看他的行事态度,是否在会内怀着真正的服从坚持到底?
这是一艘富有的小船,因为属下不需要去忧虑他神形上所需要的一切;如果他是真心的服从者,又遵守一切的会规,该船的船长圣神必会供应他的一切所需。正如妳所知道的,当我向妳谈论我的眷顾时,我曾说过:我的仆人们纵然 是穷人,但并非乞丐。这些会士们也是一样,我会赒济他们 的需要。
昔日,那些真正遵守会规的人,都曾体验过我的照顾;现在的守规者,也仍然体验到。故此,妳可以看出来:当修会绽放出德行的花朵、拥有真实的贫穷与兄弟的友爱时,现世的物资从未匮乏过,常拥有他们生活之所需。但是,由于自私之爱的愈疫渗入他们中间,每个人只为自己而生活,又因为缺乏服从,因而就会欠缺所需要的一切;他们自己拥有的越多,就越贫困。理所当然的,他们在最细小的事上,也会感受到不服从所带来的恶果。假如他们都是服从的人,就会遵守神贫的圣愿,不会拥有个人的东西,也不至于每个人按自己的私意而生活。
修会小船就奠基在神圣会规的富饶上,会规是那些已成为圣神宫殿的人,用极大的精心智慧和光照所写成的。
妳看!圣本笃14 (Benito)用何等的睿智来组织指挥他的小船。再看看圣方济15 ( Francisco ),他用多大的成全、 神贫的芬芳、及众多德行的珍珠来布置他修会的小船,将它驶向最成全的航线。他将真实又神圣的贫穷赐给他的修会作为净配,他是第一位以神贫作为净配的人。在这之前,他个 人已经拥抱了谦卑的生活,他轻贱自己、不寻求取悦任何受造物,只求仰合我的圣意;他甚至渴望受世人的轻视,他折磨自己的肉身、扼杀自我的意愿。为了爱谦逊的羔羊,他受尽毁谤、苦难与辱骂,透过爱情他早已和祂一同被钉在十字 架上了。由于独特的恩宠,在他身上出现我真理的五伤;他的灵魂所怀有的热情,就彰显在他的肉体上。他就是以这种 方式为他们(弟子们)开辟了道路。
但妳会问:『其他的修会不是也都奠基在神贫上吗?』 是的!虽然所有的修会都奠基在神贫上,但不是所有的修会都把它视为优先的,只把它看作如同其他的德行一样。正如所有的德行,都由爱德汲取生命;然而,就如我在别处向妳讲过的:对某一个人一种德行会较凸显,另一个人则另一种 德行较显著,但全部都奠基于爱德上。修会的情况也是如此,真实的贫穷特别属于贫穷的方济,他把神贫作为他修会小船的主要根基,他立下严格的规定,仅仅是为成全者而非为普通人,是为少数人及好的人选。我说『为少数人』,的确,并非多数人肯选择这种成全的贫穷;然而,由于会士们 的过错,他们人数增多了,德行却减少了 ;并不是修会小船有缺失,而是由于属下的不服从,及不称职的管理人所引起的。
现在,妳来看看我钟爱之子——妳的会祖道明16——的小船,他以精细完善的手法组织他的修会,他希望他的会士们借着学术的光照,专心致力于寻求我的光荣及人灵的得救17。他以这学术之光作为修会的根基,但并没有摒弃真正的自愿神贫。他更以身作则恪守神贫,为了表示拥有财富多么令他不悦,及他已选择了这位贫穷皇后作为他的净配,为此,在他留给神子们的遗嘱中,对个人或团体拥有财产,或是成为小型产业的主人,留下了他的诅咒。
但是,他却选择了学术之光,作为修会的主要根基,目的是为了根除那时代兴起的异端邪说。他肩负起我唯一圣子——圣言——的任务;他确实有如一位普世宗徒,以真理及真光传布我的教诲,驱除了黑暗,使真光普照。他是我经由玛利亚赐给世界的一盏明灯,高悬于圣教会的奥体上,作为异端的驱逐者。为什么我说『经由玛利亚』呢?因为我的良善委托玛利亚赐给他会衣18。
他在什么餐桌上让他的神子们取用学术之光呢?在十字架的餐桌上。在这十字架上摆设了圣善渴望的餐桌,会士们为了光荣我,在那桌上用餐。他不愿意他的神子们费心于其他的事,只愿他们逗留在这餐桌上,藉学术之光,唯独寻求光荣赞颂我的圣名及拯救人灵。为使会士们不致偏离而转向 其他事务,便撤除他们对俗务的操心挂虑,并要他们成为穷人。难道他不怕没有人接济他们吗?他真的没有缺乏过信德吗?他从未缺乏过信德!因为他已佩带上信德,怀着坚强的望德信赖我的照顾。
他愿意会士们服从,且善尽托给他们的职责。又因为不洁的生活,会晦暗理智的眼目;不仅如此,这卑鄙的恶习,甚至还会削弱人肉身的视力;他不愿意那些罪恶阻碍他们的光照,因这缘故,他还加上第三个圣愿:贞洁。他希望他们在一切事上以真正完善的服从去遵守贞洁愿;虽然今天这圣愿守的不好,那是因为驴傲的缘故,某些人已将学术之光变成了黑暗,并非这光明本身会变成黑暗,而是在他们的灵魂上产生了黑暗。哪里有骄傲,那里就不会有服从,就如我已向妳说过的:一个人越谦卑,就越服从;越服从,就越谦卑。如果违犯了服从愿,很难不同时违犯贞洁愿与真正的神贫愿。
为此,道明装配了服从、贞洁及真正的贫穷三条缆绳以系住他的小船。他要求完全遵守服从,但万一违犯,并不以大罪约束人19。他蒙受我真光的光照,照顾到较不成全的人。虽然那些恪遵会规的人是成全者,但在此尘世中,有些人会比另些人更成全;不论是成全的人或不成全的人,都共 同生活在这艘船上。道明的作风很相似我的真理:『不愿意罪人丧亡,而更愿意他回头而得生存。2°』服从是一条宽阔喜悦及花朵飘香的道路,是一座宜人的花园。
但是,那些卑鄙的人却不肯服从,他们是抗命者,将花园变成了荒野;被修会的乳房哺养长大的会士们,却用极少的美德馨香、知识之光去拓展修会。(译者注:此处再次看到母亲喂奶的形象,这是圣女喜爱使用的比喻。)我不说是 『由于修会的过失』,修会本身是非常美好的。然而,修会的初期,并非如此21 ;修会极盛时期,拥有许多伟大成全的人;他们像似圣保禄,理智那样的清晰明亮,任何错谬放置在他们的眼前,都会被驱散无踪。
请看光荣的多玛斯22,他以杰出理智的慧眼,观察真理,有如镜中观物,借着圣宠得到超性之光,及天主所赋予的学识;因此,他从祈祷中所得到的,比他藉努力的研究所获得的更多、更丰富。他是光芒四射的火炬,照明他的修会和圣教会的奥体,驱散异端邪说的黑暗。
再看看童贞的殉道者伯铎23,他用自己的鲜血光照了许多异端的黑暗,他是如此的憎恨那些异端邪说,为了去驳斥异端而犠牲了性命。当他活着时,专心致力于宣道,与异端人辩论,毫无畏惧地传扬真理、传布信仰。他不但一生宣认他的信仰,甚至在他生命的最末一刻亦然;在他临死时,既 无法用言语,也没有笔墨在旁,更没有纸张,因他受到匕首刺杀,他就用他的手指沾了自己的鲜血,这位荣耀的殉道圣人,俯下身在地上写下他所宣认的信仰:『我信天主』。他的心在我的爱德神火中燃烧,因此,纵然死前我已默示他 将会身亡,他知道死期已近,仍然不放缓步伐,也不往后 退缩,反倒像真正的骑士,毫无奴隶的怕惧,勇敢地走上战场。
我也可以向妳述说许多的例子,他们虽然没有实际遭受殉道之苦,却如同圣道明一样,忍受了精神上的殉道。他们都是这位会祖安置在葡萄园内的好工人,为了铲除荆棘与恶习,并栽种德行之花草。
的确,道明与方济真是圣教会的两大支柱:方济以神贫作为他修会主要及专有的特色,道明则以学术为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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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4. 圣本笃(480〜547)出身罗马贵族,献身于隐修生活,圣德出众,显许多奇迹;起初度独修生活,后来创立隐修院,编写隐修规章,被誉为西方隐修的始祖。
15. 圣方济(方济各1182〜1226)本是富家子弟,以奇特的纯朴追随赤贫的基督。以非凡爱情热爱被钉的基督,遵照福音的神贫生活方式创立方济会。
16. 圣道明(1173〜1221 )出身于西班牙贵族后裔,初为教区咏经司铎,后来在法国南部宣讲真道、驳斥异端邪说。将使徒工作与默观生活融合为一,创立以「宣道救灵」为宗旨的道明会。
17. 在道明会初期的会宪上明确指出:「众所周知,我们修会的创始,就是特别为了宣道和拯救人灵;而我们研读的首要目的,尽心竭力所追求者,就是为了装备我们自己有益于近人的灵魂。」
18. 据说道明会初创时,是使用会祖当初所属的奥斯玛咏经团的团服:即白色长袍与黑披风。圣母向真福雷吉纳显现治愈他的疾病时,曾把完整的道明会会服显示给他看;从那时起,会士们才加上披肩(圣衣)。
19. 这是圣道明的创举,他不以罪来约束会士们;因为他愿意他的神子们成为「恩宠内的 自由人,而不是法律下的奴隶。」企盼他们用子女的孝爱心来侍奉慈爱的天主。虽则 如此,但对违规者,仍加以必要的惩罚。
20. 则三十三11。
21. 不论是道明会、方济会或其他修会,在历经「黑死病」的摧残后,纪律大减。后来道明会由圣女的神师真福赖孟多.卡普神父(雷孟B. Raimundo de Capua)发起重整清规运动,终于得以恢复昔日修会的光灿。
22. 圣多玛斯(S. Tomas de Aquino)于1323年被封为圣人,「对话录」成书于1378年;所以在圣女的时代,圣多玛斯的道理已普受当代神学界的肯定。圣人于1567年被封为拉丁教会第五位圣师。
23. 圣伯铎.维罗纳(S. Pedro de Verona)'杰出的道明会士,曾任宗教裁判员;1252年4月6日从科摩返回米兰途中,遭异端人刺杀殉道,来年被列入圣品。凶手之一卡里诺悔改进入了道明会,度着虔诚的会士生活。
我已向妳谈论过修会的处所,亦即圣神透过舵手们(修会长上们)所指挥的小船;我同妳说过,这些小船是建立在至圣信德之光的基础上,而圣神就是船长。藉此信德之光可以清楚看到:是我圣神的宽仁在掌管这些船只。我也向妳指出了这些地方及修会的完善。现在,我要向妳讲论在这些船上,服从和不服从的人。我要向妳广泛地谈论所有的修会,而不是个别的专论某个修会而已。同时,我也要向妳指出不服从者的罪与服从者的德行,好让妳对这两种会士有更深入的了解;也让妳知晓:那些愿意入修会的人,应该如何行事?
一个愿意加入某修会的人,应该如何行事呢?他该跟随至圣信德之光,在此真光的光照下,他会清楚看到:他必须用憎恶的利刃,扼杀自己的意愿和感性的私欲偏情,迎娶爱德所赐给他的净配。我所指的净配是:真正又爽快的服从;服从的姊妹是忍耐,服从的乳母是谦逊。假如没有这一位乳 母,服从便会饿死,因为在灵魂内如果少了这小小的谦逊之德,服从便会很快丧亡24。
谦逊不是孤单的,而是有『轻贱世俗及轻贱自己』的女仆作伴,因着这种『轻贱』,会使人灵自认为卑劣不堪,不会再贪求荣誉,只求受屈辱。如果他的年龄已届满,以这种死于自己的方式,就可以进入修会的小船。我已向妳讲过,我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召叫众人;所以,不管他以何种理由进入修会,他都应该努力获得成全并保有这种成全。他应该慷慨、快速地拿起修会的服从之钥,这钥匙可以打开镶在天国大门上的小门。由于这大门上附有小门,所以他们并没有决意用一般服从的大钥匙去开启天国的大门,而是用一支较小的钥匙去开大门上的一个小门,这门又矮又窄;但这小门并没有与大门分开,就像妳在实际的城门上所见到的一样25。 一旦拿到这把钥匙,就应好好地加以保存,不可将它丢弃。
真正的服从者,不难看出:假如背负众多财物的重担及个人意愿的重负,很难通过那个小门;所以,为了不因劳累而丧失性命或因昂首而撞破头,不论他们愿意与否,都不得不低下头,也不得不把自己身上的那些财物及私意的重担丢弃,甘心遵守自愿贫穷的圣愿,不愿意再拥有一切。因为藉信德之光,他们预见将会遭遇到的惨状:就是会违犯服从愿及没有遵守自愿贫穷的圣愿。
如果他们(不服从者)『自我意志』的头挺得直直的,势必在骄傲中被撞倒。纵然有时他们该低头,也不愿怀着谦卑去做,而只是以骄傲的心态勉强地低头。当他们不高兴地去遵行修会及长上的命令时,这种勉强就会撞破他们『自我意志』的头。
渐渐地,他们也在另一个圣愿上开始堕落,即违犯贞洁圣愿。因为凡是不控制自己的欲望,又不放弃现世财富的人,必会跟许多人私通往来,结交许多朋友,那些朋友爱他们是因有利可图;由这种往来,跌入更亲密的友谊中。他们的肉身尽情地享乐,因为他们既没有『谦逊』作为乳母,也 没有贱自己』作为姊妹。所以他们生活在既富裕舒适又精致的自我享乐中,根本不像会士,而像王公贵族;他们不守夜,也不修行祈祷。因为他们有钱财好挥霍,所以这些及其他许多事件都发生在他们身上,致使他们的神形都堕入不洁中;假如他们没有钱财,就没有好挥霍的。有时为了羞耻 心或因没有机会,肉体暂时守贞,但他们的心神却非如此;因为凡是逗留在这种世俗友谊中的人,骄纵肉身、暴饮暴食毫无节制、不守夜也不祈祷,当然无法保持纯洁。
成全的服从者,用至圣信德之光从远处就清楚看到:拥有现世财富,及背负『自我私意』包袱行走,会给他带来灾祸和伤害。他十分明了:他必须通过那个小门,而且他该以死于自己的方式而非活着通过那窄门,因为只有服从之钥能开启那小门。为什么我对妳说他必须通过那小门呢?因为, 如果他不离开修会的小船,那么,不管他愿意与否,都必须通过服从上司命令的窄门。
为此,成全的服从者超脱自我、压服他感性的私欲偏情。怀着活泼的信德,在自己的家内引进『憎恶』当仆人, 将自私之爱的仇敌驱逐出去,因为他不愿意见到他的净配——服从——被冒犯。服从是他的母亲——爱德——赏给他的,是以信德之戒聘娶的。为此,他把敌人从那里逐出, 并赐给他的净配伴侣与乳母。『憎恶之情』将仇敌驱逐于外,而爱好服从之情,却引进所有爱慕从净配』者:亦即所有的真实德行、修会的习惯及规律。所以,这温柔的净配(服从),偕同她的姊妹忍耐和她的乳母谦逊,带着『轻贱与舍弃自我』,进驻到灵魂内。服从一住进,灵魂便享有平安与宁静,因为所有仇敌已全部被逐出。他居住在真正贞洁的花园中,以理智的光亮太阳,用信德的瞳孔注视我的真理,因为理智的目标就是真理。他拥有热火,可以温暖他所有的伙伴与仆人,因为他怀着热诚的爱去遵守修会的常规。
哪些是被逐出的仇敌呢?最主要的仇敌就是自私之爱, 它会产生骄傲,而骄傲正是爱德和谦逊的敌人;不忍耐就是忍耐之敌;不服从与服从为敌;背信与信德敌对。自负和依恃自我,皆不符合真实的望德,而灵魂只该寄望于我。不公义不符合正义;愚昧不符合明智;无节制不符合节德;违犯修会规矩与遵守修会会规恰好相反。跟生活在罪恶中的人交往,也算是灵魂的仇敌。
他还有以下这些残酷的敌人:发怒,它相反慈祥;残忍,它相反慈悲;暴躁,它相反温和;憎恶德行,它相反爱慕德行;邪淫,它相反贞洁;怠惰,它相反勤劳;昏愚,它相反见识;贪睡,它相反守夜和不断的祈祷。
他藉信德之光认清了这些全都是他的敌人,企图污染他的净配(服从);为此,神圣的服从便命令『憎恶之情』将它们全部赶出去,又命令『爱情』把她的朋友们都引进来。
『憎恶』便以它的利刃杀死叛逆的自我意愿,这个受自私之爱所袒护的『自我意愿』,就是真服从的所有仇敌的生命源头。若将所有仇敌所依附的魁首的头砍下,灵魂便归于自由,再没有任何的敌人,遂四境安宁!没有任何事可以令他忧愁和悲伤,因为灵魂已将所有会引起忧伤的一切,全都抛弃了。
服从的人还会有什么战斗呢?是跟凌辱作战吗?不!因 为他是忍耐的人;忍耐就是服从的姊妹。是修会的规则沉重难守吗?不!因他已将自己的意志践踏在脚下,他也不愿去分析和批判上司的意愿,而是用信德之光,在上司身上看到 我的旨意,他深信是我的宽仁慈爱促使上司出命或不出命, 全按人灵得救的需要而定。他是否会因许多次受人讥讽、责骂、侮辱与耻笑或被人瞧不起,而不高兴或厌恶去履行修会内卑下的职务呢?不!他宁愿人家这样对待他,因为他怀着神圣的憎恶,厌恶他自己;他以忍耐为乐,与他的净配——真心的服从——同欢同乐。他唯一忧伤的是:见到人们得罪我——他们的造物主。
他与那些真正敬畏我的人互相往来。尽管如此,他也与那些远离我圣意的人保留交往,并非要与他们同流合污,而是要把他们从不幸中救拔出来,怀着兄弟的友爱,把他所拥有的美善分享给他们;因为他心想:如果有更多的人遵守会规,会比他独自一人遵守,更能光荣和颂扬我的圣名。因 此,他用言语及祈祷,以巧思妙法去吸引众会士及信友们,用尽办法救拔他们出离重罪的境地。一个真正服从的人,因着他正当的情感与宽阔的爱德,他不论是与义人或罪人相往来,他的交往都是圣善与成全的。
他将他的斗室化成天堂,欢欣地与我——至高永恒的圣父——交谈与往来;心怀爱情、用谦卑不断的祈祷远避闲散。由于魔鬼的诱惑,他灵魂的内室充斥着虚幻的思想时,他不会呆坐或躺在无知的床上,更不会怠惰,也不用理论去考究他心中的虚幻思想及看法。他躲避怠惰,用憎恶感性的感受来超脱自我;怀着谦卑和忍耐,准备耐心地承受他心灵上所感觉的痛苦。藉守夜及谦卑的祈祷去抵抗诱惑,把理智的眼光专注于我,在信德的光照下,他看出唯有我是他的救援者:我能够、知晓和愿意帮助他,我会敞开我慈爱的双臂,我所准许的一切事,都是为了让他更快速弃绝自己而投 奔我。假如由于心神感到极其劳累及晦暗,而难以作心祷,他就改用口祷,或肉身的操练,用这些方法来避免怠惰。他透过真光在我内观看:明了我所赏赐他的一切,都是出于爱,因而产生真谦逊,自认为他不配与我其他的仆人们同享心灵的平安与宁静,他只配承受痛苦。由于他在心灵上自谦自卑,怀着对他自己的轻贱与恼恨;又由于他对我的照顾常怀希望,所以他觉得自己所受的苦尚嫌不足。正如上面所说过的,他怀着信德,紧握着服从之钥,在修会的小船里、居留在斗室内、躲避怠惰,安然地渡过这惊涛骇浪。
服从的会士总是希望第一个到达咏经堂(el coro),而最末一位离去。当他看到另一位会友比他更服从、更殷勤,会满怀羡慕之情,也想拥有那人的德行,但不因此而希望那位弟兄的德行减少;因为,假如他渴望别人在德行上锐减, 就违背了对近人的爱德。
服从的人不会不在餐厅用餐,而是时常到餐厅去,乐于与贫穷的弟兄们同桌共食26 ;为了表明他喜欢这么做,也为了不要有借口留在外面,他便放弃所有现世的财物,完美地遵守神贫的圣愿,甚至于拥有肉身的必需品,他也觉得应当受责备。他的斗室充满着贫穷的芬芳,而非华丽的窗帘。他 从未担心盗贼会来偷窃,也不怕锈蚀或蛀虫会蠹坏他的衣服27。如果有人赠送他东西,他不会留着自己用,而是自愿交给弟兄们去支配,他不会忧虑明天,而只顾到今天的所需即可;他唯独思慕天国,及如何更完善地服从。因为经由谦卑之路能更完善地遵守会规;所以,他屈服于年少的、年长 的、穷人和富人;成为众人的仆役,从不拒绝劳苦的工作,怀着爱心服侍众人。服从的会士,不会依照他自己的方式来服从命令,也不会挑选时间和地点,而只听从修会和他的上司的安排。
真正成全的服从者做这一切,不会有痛苦或心灵上的厌恶。他手持服从之钥,轻轻松松、毫不勉强地通过修会的窄门,因为他一直遵守自愿贫穷、真正贞洁与成全服从的圣愿。他去除了骄傲的妄自尊大,谦虚地向服从低头,因而没有因不忍耐而撞破他的头;反之,他怀着勇气及长久的恒心忍耐一切,这些都是服从的朋友。他用克苦及折磨他的肉身,战胜了魔鬼的攻击,使肉身远离一切享乐快慰,用信德毫不怠慢地接受修会的工作。就如天真的小孩,不会计较父亲给他的一巴掌,也不记恨父亲加给他的羞辱;这个纯真的小孩(真正服从者)也不会计较他在修会内,从上司方面所领受到的侮辱、一切劳苦工作或责罚。反之,如果上司叫他,他会怀着谦卑到上司跟前,毫无抱怨或仇恨的激情,只有温和及良善。
这些就是我的真理所指的孩童,当祂听到门徒们在争论 『他们中谁最大』时,祂便叫过一位小孩来,对他们说: 『让小孩到我跟前来吧!天国正是属于他们的;谁若不自谦自卑如同这个小孩,意思是说,如果不学习小孩的作风, 就不能进入天国。28』所以,极亲爱的女儿!『凡自谦自卑的,必被高举;凡自高自傲的,必被贬抑。29』
为此,这些贫穷、谦卑、真服从的属下,因没有违抗修会及上司的命令,理当受到我——至高永恒圣父——的高举,使他们与天堂真福的子民在一起;在那里,他们一切的劳苦都将得到赏报,而且在今生就已体验到永生。
注释:
24. 这段用拟人法描述各种德行之间的关系,极其贴切又逼真。
25. 欧洲封建时代的大城门上常镶有一扇小门。
26. 在「黑死病」后,大部份修会既贫穷又纪律松散,贵族出身的会士们或常外出探访家人,或由家族提供给他们日用所需,遂很少进餐厅用膳。
27. 参阅玛六19一20。
在服从者身上应验了我甘饴又钟爱的圣言——我的唯一圣子——所答复伯多禄的话,当伯多禄问祂说:『老师,我们为爱祢舍弃了一切、且跟随了祢,祢将赏给我们什么呢?』我的真理回答说:『我将赏给你们每个人百倍的赏报,并承受永生。3°』我的真理彷佛在说:『伯多禄,你做得好!因为若不舍弃一切,你就不能跟随我;然而在今生,我就要赏给你百倍的赏报。』亲爱的女儿!什么是百倍的赏报及承受永生呢?我的真理指的是什么呢?是指现世的财物吗?确切地说,不是指财物方面,虽然有时我也会增多施舍者的今世财物。那么,究竟是指什么呢?是指那完全献出自己意志的人,意志只有一个,我却用『百倍』来酬报这『一个』。
为何我用『一百』这个数字?因为『一百』是完满的数目,不能再增加了,除非再从一开始计算。同样,爱德也是所有德行中最完满的德行,再没有比它更成全的美德。妳可以再回头从『认识妳自己』开始修德,并百倍增加妳的功劳,然而,最终妳总会到达『一百』这个数字。这个一百, 就是无论在一般的服从或特殊的服从上都奉献出他个人的『唯一意志』的人。用这个『一百』可换取永生,因为只有爱德犹如女主人,带着其他德行的成果(功劳)进入永生。 爱德进入我内一不朽的生命中,因为我就是永恒的生命。但其他的德行都留在外边,信德不能进去,因为他们藉信德所相信的,现在已由经验看到本体了 ;望德也不能进入,因为他们所希望的,已经实际拥有了;其余的德行也是如此。只有爱德犹如皇后一般进入永生,并拥有我,我就是她的产业。
为此,妳看!这些谦卑的人获得百倍的赏报及永生,他 们在我这里领受到圣爱之火,爱德就是『一百』的数字所象征的。又因是从我这里领受的,所以他们的心灵感受到出奇的喜悦;因为在爱德中没有悲伤,只有喜乐,心灵宽阔舒畅,自由自在。被这爱德甘饴之箭所伤的人灵,在他的脸上或他的言谈上,不会表现出与他内心所想的不一致的举止 (译者注:亦即表里一致)。服侍他的近人不是为了利益或伪善,因为爱德会对一切受造物敞开心胸。因此,拥有爱德的人,不会陷入痛苦与悲伤的折磨中,也不会忘记服从,而是继续服从一直到死。
注释:
28.参阅玛十九14 ,十八3—4。
29.参阅玛二十三12 ;路十四11、十八14 。
30.参阅玛十九27—29 ;谷十28—30 ;路十八28—30。
那不甘心服从的不幸者,恰好相反。他在这艘修会的小船上,为他自己及别人带来许许多多的痛苦,他在今生就已预尝到地狱的初果;他常生活在悲伤与烦乱中、良心不安,对修会及长上不满,也难以忍受他自己。我的女儿!妳不难看出,曾经在修会中接受服从之钥的人,却被不服从所掌控,变成了奴隶,而不服从却成了女主人,还有不忍耐作伴,它们都是由骄傲和个人的享受所滋养;上面已经说过,骄傲是由自私之爱所产生。他完全相反服从者所做的一切。这可悲的人既已丧失了爱德,除了受苦外,还会有其他的生活吗?他被迫要低下他意志的头,但骄傲却仍然要他高昂他的头。他的意愿所要的一切行动,都与修会的意愿背道而驰。修会命他要服从,他却偏偏不服从;修会命令他遵守自愿的贫穷,而这个背命者,却避开不守而拥有及渴望财物;修会要他守贞洁,他却淫乱放荡。
我的女儿!会士一旦违犯这些圣愿,便会堕入丧亡的危险中,而且陷于许多卑鄙的罪恶中,以致于他的外貌已不像会士,而是魔鬼的化身,就像我在别处曾向妳讲述过的31。然而,我不能不告诉妳关于他所受的欺骗,及因不服从所带来的恶果,好让妳敦劝别人服从及赞扬服从之德。
这位可悲的人受了自私之爱的欺骗,因为他理智的眼目,用死的信德,只注目于感官的享乐与世俗的事物。他的肉躯虽已离开世俗,他的情感仍留在世俗中,他认为服从是件非常疲累的事,所以他宁愿不服从。为了躲避劳苦,却跌入更大的疲累中;因为,不管他愿意与否,都得服从。怀着 爱去服从,比没有爱的服从更轻松、更好。
他是如何地自欺啊!没有人欺骗他,是他自己矇骗了自己。愿意贪图自己的快乐,反而变得很不快乐;以服从的名义命他做的事,他都不喜欢。他只企望常享欢乐,并想要把今世当作他的永生。然而,修会却要他成为旅途中的旅客, 且不断地在提醒他:因为当他在一个地方感到非常满意和愉快时,突然被调往他处,这迁调令他感到痛苦,因为他的意愿在反抗。如果他不服从,将在会内被迫接受规矩与其他的劳苦,因此,便不断地处在折磨中。
为此,妳看,他是如何地欺骗自己!企图逃避劳苦,反而自陷于劳苦中。他的盲目使他看不见真服从的道路;这是我的唯一圣子——服从的羔羊——所铺设的真理之路,祂已除去了路上的一切痛苦。不服从者却选择了谎言之路,以为可以在那路上找到快乐,殊不知只有痛苦和忧伤。是谁指引 他呢?是他那喜爱不服从的偏情。
他好像无知的人,想要在惊涛骇浪的海上靠自己的双臂航行,太信任他自己的智慧,而不愿信靠修会及上司的双臂。不错,他的身体虽在修会的小船上,但他的心神早已飞出船外,因为他渴望不遵守修会的命令及常规,连他在发愿时所承诺的三圣愿也不愿意遵守。他被海上的波涛巨浪所袭 击,遭遇到十分危险的逆舟狂风。他在船上只是身穿会衣而已,但他的心灵早已不在了。
他已经不是一位会士了,而只是一个身穿会衣的普通人。外貌是人,但他的生活比禽兽还不如。难道他不明白单靠自己的双臂划船,比靠别人的臂力更困难吗32 ?难道他没有看到会遭受永死的危险吗?就如帆被逆风吹离船只一般, 当他死亡时,就没有补救的办法了。他并非不明白这道理, 而是被自私之爱的乌云所蒙蔽,从这里产生了不服从,光明被剥夺了,因而阻碍他看见自己的悲惨处境。因此,他可悲地欺骗了自己!
这棵不幸的树能结出什么样的果实呢?结出死亡的果实。因为他情感的根是种植在骄傲上,这骄傲是出自他的享乐与自私之爱。因此,从这树根所长出来的一切都是腐烂的:花朵、树叶、果实与树枝,都是腐烂无用的。这棵树的 三根树枝:服从、神贫与贞洁,都已腐朽,意即三个主要树枝所连接的情感树干,也已腐朽了;就如上面已说过的,因 为栽种得不对。树叶,就是由该树(卑鄙的会士)所发出的 言语,那么污秽,连世俗中的无赖汉也不会说出口。假如他要宣讲我的圣言,所讲的尽是华丽高雅的词藻,一点也不纯朴,只注重修饰他的讲词,根本没有顾及到要滋养人灵。
假如妳注意到这棵树的花朵,它们都散发出恶臭。这些花朵是指:他用欢欣喜悦之情,故意去接受的各种邪恶的思想。他不但没有远避能引起犯罪的地方及道路,反而积极去寻找那些处所,犯下他的罪行,那都是能毒死人的果实,夺走圣宠的生命和永生。这棵树的花朵所结的果实,散发出如此浓烈的臭气!发出的是不服从的恶臭;他用心中的思想,企图恶意地去分析及批判上司的旨意。还散发出不洁的臭气,喜爱与那些他认为「虔诚」的人,有许多的交谈往来。
啊,可悲的人呀!你难道看不见在「虔诚」的借口下, 你会生下一大堆的子女吗?这就是不服从带给你的。你不像真服从的会士拥有德行为子女。我的女儿!当可悲的会士发觉上司要拒绝他的意愿所想要的事物时,就想办法来瞒骗上司,用整篇奉承讨好的话或刺耳难听的话;对上司毫不尊敬又附带辱骂。他也无法容忍他的弟兄,连一句轻微责备的话都不能忍受,而是马上向弟兄显出他的没忍耐、愤怒与仇恨的恶毒之果;把弟兄善意所做的事,判定为恶意,因而他悲哀地生活在肉身与灵魂的痛苦中。为什么弟兄会令他不悦呢?因为他只知追求自己感官的享乐。
他离开斗室有如远避毒药一般,因为他已出离了『认识自我』的内室,因而陷于不服从的境况;为此,他无法静心留在他实际的斗室内。
当他有钱花费时,不愿出现在修会的餐厅中,当他身无分文,才会因着需要到餐厅去。所以,服从的人做得对,他们愿意遵守贫穷圣愿,他们一无所有、无可花费,这样他们就不会离开餐厅甘饴的餐桌;在那里,服从者在平安中滋养自己的灵魂和肉身。他们从未想过要为自己预备或准备食 物,一如不幸的不服从者所做的一样;对于不服从者的胃口而言,前往餐厅是件苦差事,所以避之惟恐不及。
不服从者总是最后一个前往咏经堂,却是最先离去。他的口唇亲近我,但他的心却远离我33。
至于参加检讨会议34 (el capitulo),他尽可能地躲开, 因害怕做补赎。当他非留在那里不可,犹如面对死敌一般,怀着羞愧与慌乱的心神,因为他犯了不该犯的大罪。这一切的原因何在?都是由于不服从之故。
他既不守夜也不祈祷,不仅不做默想,而且时常不诵念神圣日课,这是他有义务该尽的本分。他没有弟兄的友爱, 因为他除了爱自己外,不爱别人;即使他有爱,也不是理性的爱,只是如同兽性的爱而已。有这么多的罪恶会落在不服从者的头上,又有那么多痛苦的恶果,是妳的口舌所难以尽述的。
不服从啊!你夺走了灵魂上所有的德行,并给他披戴上一切的恶习!不服从啊!你夺去了人灵的服从真光,夺走了他的平安,使他陷于战斗中;夺去他的生命,给他带来死亡。你诱骗会士靠自己的双臂划船,而不依靠修会的助力; 把他从遵守会规的小船上强拉下来,使他溺毙在海里。给他充塞各式各样的悲惨,夺去他服从的功劳食粮,使他死于饥饿。你让他处在不断的忧苦中,剥夺了他所有的甘饴快乐及一切的美善,使他陷于持久的祸患中。你在今生迫使他尝到残酷刑罚的初果;在他死亡之前,即小船的帆尚未掉落之 前,如果他不悔改,那么,你——不服从——将把灵魂送往永罚,陪伴那些背叛我、从天堕落的魔鬼,一同降到深渊里。因此,不服从的人啊!因为你是个叛逆者,又把开启天堂之门的钥匙从你身上丢弃了,只好用不服从之钥去开启地狱之门了。
注释:
31. 参阅本「对话录」第125章。
32. 「那些生活在世俗中的人,靠自己的臂力在世海上航行;但那些生活在修会中的人, 却是靠大家的助力而航行,即是靠他们修会的力量。」(圣女致橄榄山圣母会初学生的书信)
33. 参阅谷七6。
34. 检讨会议(el capitulo de culpas )是修会中检讨团体规律生活的会议,会士需公开吿明自己触犯会规及规律生活的外在缺失,由主持会议的上司给予必要的劝戒和补赎。现今,除了某些隐修团体尚保持这古老的传统外,大部份修会团体都以别的方式替代了。
我极亲爱的女儿!今天在这小船上,有多少人度这种不服从的生活呢?很多!但度相反生活的人,即真正的服从者却很少。的确,在成全的人及这些不幸的人之间,还有许多人在修会内度着庸碌的生活;他们没有应有的成全,但也不算是坏会士,也就是说:他们还具有良心,也不犯大罪。他 们的心灵处在不冷不热与冷漠中,在生活上不愿意稍微操练修会的规律,处于非常危险的状况。因此,他们必须十分殷勤用心,别再昏睡,才能走出他们的冷淡,若是继续停留在这冷淡中,等于是冒着堕落的危险;纵然没有堕落下去,也会顺从他们人性的嗜好,以修会的利益作借口,更注意遵守修会外在的礼节,而忽略了修会真正的精神。许多次,由于他们缺乏光照,对那些在修会内怀着更大的成全、按照修会的精神生活,而不太顾及到修会外在礼节的人,竟敢加以批判定罪,因为他们对这些礼节,毫无差池地遵守。
总之,他们只停留在一般的服从上(指遵守诫命),这会有危害;换言之,他们怀着极大的艰辛和痛苦,冷淡地满全了服从。对于心已冷淡的人,很难忍受劳苦,因此,他们受了许多痛苦,功劳却很少。他们违背了他们进会时所选择的成全境界,他们本来有义务应加以持守。虽然他们的作为没有像我同妳谈论过的其他的人那么恶劣,但是,他们的作为也是坏的。因为他们放弃世俗,不是为了保留一般服从的钥匙,而是为了用修会的服从之钥打开天堂之门。这支小钥匙,应该用轻贱自己的小绳子系住,绑在谦卑的腰带上,要把它紧紧地握在热烈爱情的手中。
亲爱的女儿!妳该知道,假如这些人愿意,他们仍然还有能力达致成全的境界,因为他们比其他不幸的人,更接近成全。不过,在某种意义上,要他们脱离不成全的状态,比恶人脱离可悲的处境更困难。妳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恶人明显地看见他所做的坏事,良心会喊叫,虽然他的自私之爱已把良心弄得非常虚弱,使他无法奋勇出离罪愆;但用本性之光,他也能看清所做的是恶事。倘若有人告诉他:『你不该这样做!』他会答复说:『不错,但我是那么软弱,好像我已无法脱离这罪恶。』显然他没有讲实话,其实他并不缺乏我的帮助;然而他既已承认做了坏事,透过这认知,只要他自己愿意,就可轻易地出离罪恶。
但是,冷淡者的所作所为不是很坏,也不是很好。因此,他们不关心要走出他们的处境;虽然有人提醒他们,仍然无动于衷。由于他们心灵的冷漠,所以仍然存留在他们根深蒂固的老习惯中。
有什么方法可使冷淡者出离他们的处境呢?他们必须拿起『认识自我』的木柴,连同憎恶『自满自傲』之情,一起丢进我神性的爱火中;就像当初他们进会时一样,用至圣信德的戒指,重新再与真服从缔结婚姻。不可再昏睡于冷淡的境况中,这令我不悦,也危害到他们自己。这句话可公道地运用在他们身上:『可咒骂的冷淡者!巴不得你们或冷或热!如果你们不改正,我必要把你们从口中吐出去。35』 正如上面说过的,如果他们不脱离冷淡,就会倾向于堕落, 一旦堕落就得受我的责罚。然而巴不得你们是冷的,意思是说:巴不得你们留在世俗中遵守一般的服从;世俗中的服从与真服从者的热情相比较,有如寒冰一般。所以我说:巴不得你们是冷的。
我给妳解释这句话,是为了不让妳错懂意思,误以为我更爱大罪的冰冷,胜于爱不成全的冷淡。不!我绝对不会喜爱罪恶,因在我身上根本不存有罪恶的毒素,我是这样憎恨人身上的罪,所以,有罪我必惩罚。但是,由于人无法承当跟着罪而来的罪罚,为此,我派遣了圣言——我的唯一圣子,祂因着服从,在祂身上背负了那罪罚。
所以,他们该站起来!操练神工、守夜、谦卑不断地祈祷。在修会内的明镜中观看自己,也定睛看看那些与他们吃同样的食物,以同一方式诞生于修会小船内的船长们。我仍是昔日的同一个天主,我的权能并未被减弱;我渴望你们得救的心愿,也未减少;我的上智愿意赏赐你们真光,愿意你们认识我的真理,也从未稍减。
只要他们愿意,只要他们睁开理智的眼目,除去自私之爱的乌云,伴随成全的服从者在光明中前进,都可以达到目标。不是采用其他的方法,而是用这种方式,这就是我提供给他们的补救方法。
注释:
35.参阅默三15—16。
赞扬服从及服从的人
【在修会内及修会外的特殊服从。服从与爱德的功劳互成正比。服从是最中悦天主的德行。万物会顺服服从的人。为服从者一切全是功劳,在今生及死时常享平安。】
真服从者该持有的真正方法,及每日必须更新的方式: 就是他要靠信德之光而增强服从、渴望受嘲笑和被轻视,并渴盼上司加给他沉重的担子,好使他的服从之德及它的姊妹忍耐免于生锈,当一旦需要使用这两种德行时,不会感到困难费力。因此,他的『渴望乐器』不断地弹奏,他不浪费时光,因为他对服从如饥似渴;服从是一位殷勤的净配,总不让自己偷闲。
令人愉快、令人喜悦、甜美又光芒的服从啊!因为妳驱散了自私之爱的黑暗。赋予生命的服从啊!妳赐予选妳为净配的人灵圣宠的生命,并将他从个人的意志中救拔出来,个人的私意给灵魂带来战争及死亡。妳是慷慨的,自甘屈服于一切理性受造物之下;妳和善又虔诚,怀着宽容与温和去忍受任何的劳苦,因妳拥有勇毅及真忍耐为伴。妳戴上恒心的花冠,妳并未因上司不合时宜或不明智加诸于妳的沉重任务而减少,反而以信德之光去忍受一切。妳与谦逊如此密切契合,没有任何受造物,能把妳从灵魂的圣善渴望手中夺走。
极亲爱的女儿!关于这极卓越的服从之德,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它是不含任何邪恶的纯美善。它隐藏在小船上,没有任何风浪能够伤害它。它使人灵不靠自己的臂力,而是靠修会及上司的臂力航行;因为真服从的人,不会认为自己有理,他是属下,全然顺服于上司。
亲爱的女儿!妳要热爱这荣耀的德行!妳不是要感谢我——永恒的圣父——所赏赐给妳的一切恩典吗?那么,成为服从的人吧!透过服从可显示出妳是知恩报爱的人,因为服从是出自爱德;也可显示出妳不是昏愚无知的人,因为服从是出于对我真理的认识。服从就是在圣言身上认识美善,这是祂教导你们的道路,祂把服从作为你们的规章,因为祂自己曾服从到死,且死在可耻的十字架上。这服从就是打开天堂之门的钥匙,它是奠基在一般的服从上,而特殊的服从是赐给你们的,正如我在开始讲论服从时曾向妳明示过的36。
这服从给予人灵一种光照,指引他忠实地跟随我、跟随修会及其上司。在这至圣信德的光明中,他忘却自己,不再寻求自己,因为在信德的光照下所修得的服从,已明白地显示出他已死于自我的意志、死于一切的感性私欲。这种感性的见解,只会审察别人,而不知审察他自己。在不服从者的个案上,常企图探究发令者的意愿,并依照他,低下的见解与昏暗的眼光去判断。又按他自己的私意去做,因而导致丧亡。
真正服从的人却用信德的眼光,善意去评定上司的意愿;因此,他不寻求他自己的意愿,他低首下心,用圣善真正服从的馨香,来滋养他的灵魂。信德之光越明亮,服从之德在灵魂上也越增长,因为服从的根源是爱德,而爱德是来自信德。人灵藉信德之光认识我,并在我内认识他自己;于是他爱我、且谦抑自己;他越爱我,就会越谦卑和服从。服从和它的姊妹忍耐可以证明:他是否真的穿上了婚礼的爱德礼服,你们必须穿上这礼服才可以进入永生。
所以,服从打开天门,自己却停留在门外;但给予服从钥匙的爱德,却携带着服从的成果进入天堂。正如我曾向妳说过的:所有的德行都留在外面,只有爱德进去。服从的主要任务是:当开门的钥匙,因为由于第一个人的背命,天门被关闭了;又因我的唯一圣子——无玷羔羊——的谦卑忠实的服从,开启了长久关闭的永生之门。
注释:
36.指本「对话录」第154章。
祂把服从留给你们作为规章与圣训,把它赐给你们作为开启天门的钥匙,以达致你们的终向。祂给你们留下服从诫命的『一般服从』,然而,如果你们渴望走成全之路,祂敦劝你们选择通过修会生活的窄门。但也有些人不属于任何修会,却能跻身在成全的小船上,这是指:那些在修会之外, 遵守成全劝谕的人。他们在精神上及实际上弃绝现世的财物与虚荣,并恪守贞洁:有些人严守童贞,另有些人虽不是童贞,却保持贞洁的芬芳。他们也遵守服从,一如我在他处曾向妳提过的:他们顺服于某位受造物,以成全的服从,勤勉听命一直到死。
假如妳问我:谁的功劳更大?是进修会的人或不属于任何修会的人?我会告诉妳:服从的功劳,不是用外在的行为和地方来衡量,也不在于出命的人是好是坏、是世俗人或会士;而是依据服从者爱的程度来衡量。
恶劣上司的不完善,伤害不到真心服从的人,反而对他有帮助,因为上司不明智加给他的迫害和沉重的负担,使他藉此修成服从及忍耐之德,而忍耐是服从的姊妹。不完美的地方也无害于他;我说不完美,因为修会当然比其他任何的地方更完美、更稳固和更安定。所以,我称那些在修会之 外,持有服从之钥,且遵从神圣的劝谕者所处的地方是不完美的。但我不称他们的服从是不完美的或功劳较少,因为所有的服从及其他任何的德行,都是用爱的尺度来衡量的。
的确,在其他许多事上,修会的服从更有功劳;无论是因在上司手上所发的圣愿,或是因持守圣愿的困难度,所以修会内的服从比修会外的服从更受考验。因为一切外在形体的行为,都被服从之轭所束缚了,又不能随自己的意愿抛掉而不犯大罪,因为圣愿是经教会所认可的。
但那些处在修会之外的人并非如此。他们是因爱而自愿受到服从的束缚,但并非以隆重发愿的方式;他们可以放弃服从那受造物而不犯大罪,只要有合法的理由,又不是出于他们的过失。但如果是因自己的过失而抛弃服从,虽是大过失,然而并未因此而犯下大罪。
妳认出两者之间的差别吗?它们之间的差别是:一个是夺走别人的东西,另一个是讨回他出于爱而借出的东西,纵然他曾怀有不再讨回的意向,但并没有立下必须遵守的字 据。会士在发愿时,在上司手中誓许遵守服从、贞洁与神贫的圣愿,且签下字据。上司则对他承诺,只要他能恒心遵守 到死,必可获得永生。
故此,关于地方及方式,在修会内遵守服从是更成全、 更稳当,万一属下跌倒了,会有更多的帮助,也更容易站起 来。另外一种,在修会外的服从,较值得怀疑且不可靠,更 容易回头往后看,因为他们没有誓愿的约束;就如会士在发大愿前的情况一样,因为直到发大愿前均可以自由离去,发大愿后就不能随意离去了。
但是,就功劳而言,就如我已向妳说过的,我再重复一次:功劳是看真服从者的爱情而定;目的是为了使每个人,不论身处任何地位,只要他是为了爱而服从,就能完善地拥有功劳。
我召唤这个人处在这个地位上,召叫另一个人身处另一个阶层中,是按照每个人接受的能力而定;但是,每个人都会依照他爱的尺度领受到赏报。如果在俗者比会士爱得更多,他所得的赏报也更多;同样,如果成全的会士比在俗者爱得多,受赏也越多,这原理适用于任何阶级的人。
我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派遣你们所有的人到『服从的葡萄园』里工作,不是按照工作的多寡或时间的长短,而是依照爱的程度,付给每个人工资;也就是说:早来工作的人不一定比晚到的人领得更多,一如我的真理在神圣福音上给你们述说的比喻:那些整天闲着的人,园主邀请他们到他的葡萄园里工作;他给那些清晨到园中工作的人、第三时辰、第六时辰、第九和第十一时辰到园中工作的人同样的工资37。 我的真理愿意给你们指出:你们不是按照工作时间的长短与 劳累领受赏报,而是依据你们爱的程度。许多人孩提时期就被派往葡萄园工作、有些人较晚、有的到老年才被邀请。这最后的一批人,因想到时间的短促,有时会怀着极炽热的爱来工作,所以在短期内就赶上了那些从幼年就入会的人,因为这些幼年入会者步伐很缓慢。为此,按照人灵在服从上的爱,得到他应有的赏报;他可在我——宁静海——中装满他的容器。
有许多人的服从是那么的迅速,他们的灵魂彷佛成了服从的化身,他们从来不问理由,也不去探询是谁出的命令? 为何出此命令?而只要命令一出口,就用信德之光去了解上司的心意。因此,真正服从的人,服从上司的『心意』胜过服从他的『话语』,他认为上司的意愿就是我的旨意,他所命令的就是我所允许和我所愿意的。因此,我告诉过妳:他们服从上司的心意,胜过服从话语。如果他们服从话语去做,是因为事先他们已心甘情愿要实行上司的意愿;他们用信德之光观看,认定上司的意愿就是我的圣意。
在教父们的传记中,可清楚地阅读到:有一位以前常怀着热情去服从的人,当他开始写一个『0』字时,上司嘱咐他做另一件事,他没有写完『0』字,立即去做上司所命令的事。为了表示他那种快速的服从多么悦乐我心,我的慈 爱特别为他显了一个奇迹,我用金字替他写完这字母的另一半。
这一荣耀的德行实在悦乐我心,因为我没有为其他任何德行,施行过这么多的奇迹与佐证,因服从是出自信德之光38。
为了表明这一德行多么悦乐我,所以大地和动物都会对服从者唯命是从。水会支撑服从的人,如果妳观察一下大 地,它也会服从听命的人。如果妳还记得:妳曾阅读过教父传记中的那位门生,他的院长交给他一枝干木棍,命令他去栽种在地上,并叫他天天浇水。他本持信德之光,不曾对院长说:『这事怎么可能?』也不愿意去探究这个『不可能』,只忠实地完成上司命令他做的事,因他的服从和信德的效能,竟然使那根干木棍重新发出绿叶、结出果实。这象征在说明:那位门生高举心神超脱于不服从之上,枯木复生了,而且结出服从的果实;为这缘故,那棵树的果实被教父们称为『服从之果』。
妳如果观察没有理性的动物也有类似的情况。譬如一位门生,为了服从命令,凭着他的贞洁与服从,竟然抓住一条龙,把牠带到院长面前;然而这位院长,像个好医生,为了使他不因虚荣而自傲,同时并为了考验他的忍耐,拒绝他,对他说:『你这畜牲,竟然带来一只被绑住的畜牲。39』
论到烈火也是一样,妳在圣经上可以看到许多的例子,他们为了不触犯我颁赐的命令,或为了迅速服从我的命令,虽然把他们投入火中,火也烧不到他们;就像那三个青年,被投进烈火窑中一样4°,还有许多其他类似的例子。
当毛罗(Mauro)奉命去援救那位跌入深水中的门生时,水也支撑着他。他根本没顾虑到自己,只凭信德之光,一心只想完成上司的命令。跳入深水中,有如在平地上行走一样,救起了那位门生。
只要妳睁开妳理智的眼目,就可在一切的事物中,发现此服从之德的卓越性。
应该为了服从而放下一切。如果妳已被提升到崇高的默观境界,心灵与我密切结合,妳的躯体高悬在半空中,假如这时以服从命令妳,如果可能,妳要勉强妳自己,立即去完成命令妳的事。这里我所说的是指一般状况,而非特殊的状况,特殊状况就不隶属于法律权下。除非是为了施行爱德或为了服从,不然,妳不应该放下规定应做的祈祷。我告诉妳这些,是为了让妳深思:我是多么的切望我的仆人们迅速地服从!这事多么悦乐我心!
服从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有功劳:吃饭是因服从而吃、睡觉因服从而睡、外出或留下、守斋或守夜,全都为了服从而做;是在咏经堂或餐厅、或在斗室内,那引导他的、命他在那里的,就是至圣信德光照下的服从。因着此光,人灵已死于个人的私意、谦卑又憎恨自己,信靠修会及上司的手臂。
藉此服从,服从者安憩在这船上,让上司来领航,一帆风顺,怀着安详宁静的心灵,稳度今生惊涛骇浪的世海;因为凭着服从,伴同信德,可以消除一切的黑暗。他勇敢又坚定,因为,一旦弃绝了自己的私意,就从自己身上驱逐所有的软弱和怕惧;一切的软弱与怕惧,都是由这私意而产生的。
这位『服从净配』以什么作为食粮和饮料呢?以『认识自己和认识我』为食粮;服从者意识到单凭自己根本不存在,他认清了自己的罪恶、也明认我是『自有者』,在降生的圣言身上认识真理后,因而体验到、品尝到我的真理。服从饮用什么呢?圣血。透过这宝血,我的圣言向他显示了我 的真理及我对他无可言喻的爱。在这圣血上也显示出我——永恒的圣父——为了你们加诸在降生圣言身上的服从,他因此而陶醉。一旦因圣言的圣血及服从而陶醉,他便会丧失他的「自我」,失去他的一切见解与智慧,藉恩宠而拥有我,在神圣的服从上,用信德之光借着爱情品尝到我。
他整个一生都在歌颂平安41,在死时会领受到上司在他誓发圣愿时,对他所做的许诺:就是得永生、享见平安及至高的宁静和安息、无法估计的美善,这份美善无人能衡量及明了它的伟大性,因为这美善是无限的。因此,有限的受造物,不能彻底了解这无穷的美善;比如一个器皿投入海中, 它无法容纳所有的海水,只能汲取它所能容纳的水量。海却能容纳它自己,所以我这宁静海,是唯一能包罗我自己、瞭解并珍视我自己的价值,在这了解与珍视中,我在自己内享受欢乐。我把我所有的快乐与美善与你们分享,每个人按他的容量来汲取,我会满盈每个人的容器,不会让它空缺。当我赏给人圆满的永福时,人就会彻底了解和认识我的美善,正如我赏赐他认识我本身一样。
为此,服从者在真理的信德光照下、在爱德的火窖中燃烧、被谦逊所傅油、陶醉于圣血中、有他的姊妹忍耐为伴、存心轻贱自己、怀有刚毅宏大的恒心及其他的德行;换言之:他凭着这些德行的成果到达了他的终向,并获得了我——他的造物主。
注释:
37. 玛二十1 一 16雇工的比喻。
38. 读者定会记得,在福音中耶稣显奇迹时,常是看人所怀的信德。服从既是信德的行 为,天主也常慷慨地为服从者彰显奇迹。
39. 古代的上司为了考验属下,会出一些怪异的命令。
40. 参阅达三12—24。
41.「还要叫基督的平安,在你们心中作主。」(哥三15a)
全书概要
极亲爱、至钟爱的女儿!我已满足了妳的渴望,从头到尾为妳解释了服从。假如妳还记得,开始时,妳怀着我赐给妳的焦急渴望恳求我,使能在妳的灵魂上增加对我的爱火。妳曾向我祈求四项恩典。
第一个祈求是为妳自己,我已应允了妳;用我的真理光照了妳,并指示妳认识那真理的方法,正如妳所渴望的。我指示妳:借着认识我和认识妳自己,靠信德的光照就可达到认识真理。
第二个是祈求我对世界广施仁慈。
第三个是为圣教会的奥体祈求,妳恳求我使圣教会脱离黑暗和迫害,妳愿意我把责罚加在妳身上。关于这点,我向妳指出:现世短暂时光内所受的痛苦,单凭痛苦本身,无法 赔补冒犯我的罪,因为我是无限的美善。然而,如果痛苦与灵魂的渴望、心灵的忏悔相结合,就可以赔补罪过;我已为妳解释过做法了。我也答应过妳,我要对世界广施仁慈,我也向妳显示:仁慈是我的一个特征;由于我对人类所怀有的仁慈和无法估计的爱,我派遣了我的圣言——我的唯一圣子。为了让妳看得更清楚,我借用一个比喻:透过祂的天主性与你们人性的结合,祂成为一座通天达地的桥。
为使妳对我的真理获得更多的光照,我也向妳提过:经由三个阶梯可登上那座桥,也就是经由灵魂的三种官能。我所显示给妳的这圣言及桥梁的三个阶梯,是以祂肉身的双脚、肋旁及口作为象征;也就是象征灵魂的三种境界:不成全、成全与极成全。在最后的境界里,灵魂达到了与爱情结 合的最高境界。
在每一种境界中,我都向妳清楚的解释了:如何去除不成全?怎样做才能使灵魂到达成全的境界?什么会丧失成全?魔鬼暗中的骗局、及灵性上的自私之爱。在这些境界中,我也为妳讲解了出自我的慈悲的三种谴责:第一个是在今生;另一次是在死亡时,是对那些绝望而死在大罪中的 人;也就是我曾对妳提过的那些不幸者,他们走在桥下,步上魔鬼的道路。第三个是在最后审判时。我也和妳谈论过: 当每个人重新获得自己的肉身时,永罚者所受的酷刑与天堂上真福们所享的荣耀。
我也曾向妳承诺过,现在重新向妳许诺:我要藉我忠仆们坚心忍受大痛苦的功劳,革新我的净配(教会)。我曾经邀请你们一同受苦,我也同妳一起哀哭教会的罪过。同时,我也向妳显示圣职人员的卓越地位,我把他们安置在如此崇高的地位上,我要求在俗信友们对他们表示尊敬,我叮咛你们不可因他们的过失而减少对他们的尊敬;否则,会使我十分不悦。我也向妳论及:在他们中间那些生活像天使般的圣职人员的德行,我也谈到一些有关圣事的话题。
当我在同妳谈论上述的境界时,因为妳想认识眼泪的种类,及眼泪的来源,我遂将这些联系起来向妳解释了。我曾对妳说:所有眼泪的泉源均出自纯正之心。我也跟妳谈过眼泪的四种境界,以及另外一种1,也就是产生死亡的眼泪。
我也垂允了妳向我恳求的第四个恩典:就是求我照顾所发生的某些特殊事件,一如妳所知道的,我已经加以照顾了。此外,我也为妳解说了有关我普遍性的照顾及个别性的照顾。我向妳显示了 :从创世之初直到世界终结,凡是我所做的和所创造的一切,不论是我赐下的或容许的患难,或赐 下精神上与形体上的安慰,都是出自我神性的照顾。我赏赐给你们这一切,全是为了你们的好处,为使你们在我内得到圣化,好使我的真理在你们身上满全。真理就是:我创造了你们,是为了使你们获得永生。这可以从我的圣言——我的唯一圣子——的圣血得到证实。
最后,我满足了妳的愿望,并履行了我的诺言,我对妳讲解了服从的完善及不服从的缺失;也论及服从来自哪里?及谁夺走了服从?我将服从用钥匙的形象显示给妳,它的确是钥匙!我也为妳讲论了特殊的服从、成全及不成全的服从、会士及不属于任何修会人士的服从,我都个别讲述了。 我也谈到服从所带来的平安,及不服从所引起的纷扰,背命的人如何地受骗;也让妳明了:死亡之所以来到世界,是因亚当的背命所引起的。
现在,我——永恒的圣父、至高永恒的美善——要结论说:透过我的唯一圣子——圣言——的服从,你们才拥有生命2。你们所有的人,经由第一个人——旧人亚当,全都传染上死亡。因此,所有愿意带着服从之钥的人,都可以由新人——甘饴的耶稣基督——获得生命;我特地将祂作为桥梁,因为天堂的路已被切断了。你们都必须通过这条甘饴又笔直的道路,祂就是光芒四射的真理,你们要手持服从之钥,横渡黑暗的世海,你们不会受到伤害,最后,你们就可用服从之钥打开天堂之门。
现在,我邀请妳及我的其他忠仆们痛哭。借着你们的痛哭,及谦卑恒心的祈祷,我要向世界广施仁慈。妳要死于世俗,在真理的道路上疾速前行,免得因缓慢前进而被谴责。 小心不要走出『认识妳自己』的斗室,当在这斗室内保存及善用我所赐给妳的宝藏。这就是真理的圣训,它奠基在活石——甘饴的耶稣基督——身上,祂是驱散所有黑暗的真光。极钟爱、至甘饴的女儿!妳要实实在在披戴上这真光!」
注释:
1. 原文是「第五种眼泪」。但所指的不是第88章的第五种眼泪,而是指眼泪的匹种境界 之外的「另一种」,中文版依据文意而译,以避免读者产生混淆。
2. 「天主把自己的独生子,打发到世界上来,好使我们借着祂得到生命。」(若壹四9)
感恩。赞颂天主圣三。 颂扬信德。最后的祈祷。信德内的真理。
当时,那位人灵3,以她理智的眼目及至圣信德之光,看到和认识了真理及服从的卓越。她曾怀着激动的心情聆听,经由爱情而品尝到,同时以焦急的渴望,在尊威天主的明镜中观看到她自己。因此,她深深地感谢天主说:
「永恒的圣父!感谢!感谢祢!我身为祢的受造物,祢却未曾轻看我,没有转面不顾我,也没有藐视我的渴望。祢是真光,却不介意我的黑暗;祢是生命,却不在意我的死亡;祢是神医,却没有因我的重病而离开我;祢是永恒的纯洁,却关怀我这满身污秽者;祢是无穷无限的,竟屑于接近 我这个转眼即逝的人;祢是智慧,却眷顾我这愚昧之人。
祢是智慧、称是慈善、祢是宽仁、祢是无限的美善!但祢并没有因我身上的这一切及其他无限的邪恶和罪恶而轻视我,反而用祢的光明来光照我4。在祢的智慧中,我认识了真理;在祢的宽仁慈爱中,我找到了祢的爱和对近人的爱。是谁在催促祢这样做呢?并非我的德行,而是纯粹出于祢的 仁爱。
这同一仁爱,迫使祢用信德之光照亮我理智的眼目,使我能认识祢所显示给我的真理。求祢使我的记忆能谨记祢的一切恩典;使我的意志能炽燃着祢的爱火,愿这爱火激发我的肉体能倾流我的鲜血;用这因热爱圣血而倾流的鲜血,及服从之钥,我就能打开天堂之门。
我为全体及个别的理性受造物,及为圣教会的奥体诚心祈求祢。我承认,并不否认:祢在我存在之前就爱了我,而且以无可言喻的爱深爱着我,祢有如疯子一般,爱上了祢的受造物!
永恒的圣三啊!天主性啊!是这神性赋予祢圣子的圣血珍贵无比的价值。永恒的圣三啊!祢是深邃的大海,我越深入其中,找到的越多;我找到越多,就越寻求祢。祢是永远无法餍足者,因为灵魂在祢的深渊中越饱饫,就越不满足,常常饥渴着祢。永恒的圣三啊!我切愿在祢的光明中看到 祢!就如牝鹿渴望着潺潺的溪水5,同样,我的灵魂也渴望出离这肉体黑暗的牢狱,好能真实地享见祢。啊!祢的圣容还要对我的眼光隐藏多久呢6 ?
永恒的圣三啊!祢是爱德的烈火与深渊!请永远驱散我肉躯的乌云吧!祢赐给我认识了祢的真理,这认知迫使我渴望脱去我肉体的重担,切愿为光荣、赞颂祢的圣名而献出生命。永恒的圣三!我以理智之光,在祢的光明、祢的深渊中,我亲身体味到、亲眼见到受造物的美丽。因此,我在祢 内静观我自己时,我看到我原是祢的肖像,分享祢——永恒圣父——的大能;理智也分沾了祢的智慧,这智慧专属于祢的唯一圣子;而祢及圣子所共发的圣神,则赐给我意志,因而我有能力去爱。
永恒的圣三啊!祢是造物主,而我是祢的受造物。借着祢圣子的宝血,祢使我成为新的受造物;因此我知道,祢深深地恋慕着祢受造物的美丽。
永恒的天主性啊!祢是深渊、深邃的大海!祢还能给我比『祢本身』更大的恩惠吗?
祢是常燃不熄的爱火;祢,爱火啊!在祢的烈焰中烧尽了灵魂的一切自私之爱7 ;祢是驱除一切冰寒的火;祢光照着,在祢的光明中,我认识了真理;祢是超越一切光明的真光,祢赐给理智的眼目如此丰富及完善的超性之光,使信德之光更加光耀。在此信德中,我见到我的灵魂具有生命,在 这光明中,我领受到祢——真光。
藉这信德之光,我获得了祢的圣言、祢圣子的智慧;靠这信德之光,我成为刚强、有恒心、坚定的;靠着它我会期待,它也不容许我误入歧途。这道光指引我的道路,没有它我便会在黑暗中行走;因此我说:永恒的圣父!请用至圣信德之光照亮我吧!
的确,这信德之光就是海,在祢——宁静海——永恒的圣三中,信德滋养人灵;这海水不混浊,所以人灵无所畏惧,因为他认识真理。是过滤的水,那么清澈,可照射出隐藏的事物。所以,拥有充足信德之光的人,他们会非常确信所相信的道理。信德是一面明镜,永恒的圣三,透过它祢使我了解一切。我将这明镜拿在爱的手中,好能在其中观看我自己。我在祢内看到我自己,我原是祢的受造物;我也在我内看到了祢,因为祢的天主性已和我们的人性结合为一了。
在这光明中,我认识了祢,而祢也将自己显示给我:祢是至高无限的美善,超越诸善的美善;祢是无法理解、无法估计的幸福美善;祢是超越一切美丽的美,超越一切智慧的智慧;更有甚者,祢就是智慧本身。祢是天使们的神粮,祢怀着炽热的爱火,将祢自己赐给了世人。祢是遮盖一切赤裸的衣裳,祢以甘甜喂养所有的饥饿者。祢是甜蜜的,毫无苦味。
永恒的圣三啊!借着祢所赏赐给我的至圣信德之光,我看到祢用许多奇妙的方式,向我解释了伟大的成全之路,目的是为了让我在光明中,而不是在黑暗中侍奉祢,好让我成为圣善生活的一面明镜;也使我能从卑劣的生活中提升起来,因着我的罪,我过去时常在黑暗中侍奉祢。以前我不认 识祢的真理,所以也不懂得爱慕真理。为什么我未曾认识祢呢?因为我不曾藉信德的荣耀之光瞻仰祢,只因自私之爱的乌云遮盖了我理智的眼目。祢,永恒的圣三!祢却用真光驱散了我灵魂的黑暗。
谁能上升到祢的高处,为祢赏赐给我的诸多神恩与洪大的恩惠献上感恩呢?祢除了赐给我其他受造物共有的恩宠外,还传授给我真理的圣训,这是一种独特的恩宠。祢自愿垂顾了我的需要,及其他受造物的需要;他们将会在这圣训内反省,犹如揽镜自照一般。
上主,请祢自己来酬谢吧!祢自己所赏赐的,也请祢自己酬谢和偿还吧!请将恩宠之光倾注在我身上,好使我能用这光明,向祢谢恩。永恒的真理!求祢让我穿上祢吧!好让我能以真正的服从、怀着至圣信德之光,度过我暂世旅居的生命。我的灵魂彷佛又重新陶醉在信德之光里。」
注释:
3. 指圣女本人。
4. 「在祢的光明中,我们才能看到光明。」(咏三十五10b)
5. 「天主,我的灵魂渴慕祢,就像牝鹿渴慕溪水。(咏四十一2)」
6. 「我的灵魂渴念天主,生活的天主,我何时才能目睹天主的仪容?」(咏四十一3)
7. 「我们的天主实在是吞灭的烈火。」(希十二29)
Deo gratias!感谢天主!阿们。
全书完。蒙祝福的贞女——耶稣基督的忠实净配加大利纳•瑟纳,她身穿道明会的会衣,在神魂超拔中,口授编撰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