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天主不愿你现在就死去
 

一八五四年八月的一天,鲍思高神父最得意的学生礼乐年纪仅十六岁,突然病倒味上发着高热。医生们都摇首叹息,眼见他不久人世了。同学们替他伤心,母亲也悲痛欲绝;尤其是鲍思高神父更焦急万分,因为在他的心目中,贾礼乐是未来慈幼会创业大功臣。

鲍思高神父抱着破碎的心情,带着圣油想给他妥备永生大亊;可是他刚一踏入病房门口,突见一幅奇异而神秘的景象:

有只璀璨美丽的鸽子在空中盘旋飞舞,嘴里衔着一条和平橄榄枝,兜了几个圈子徐徐飞下,直到病人头上,用那碧绿的树枝轻轻擦着他的嘴唇,随后放茌他的头上。最后在一道极强烈的光辉中消逝去了。

.鲍思高神父在门口呆了半晌,等到有人叫唤他时,他才如梦初醒,走向贾礼乐身边去。突然又看见另一 慕异象,使他凝神住了:

鲍思高神父觉得不见了四壁,病人床边显出了几个肤色赭红,头戴羽翎,面目狰狞的野人,俯着身体垂视着临死的靑年,看样子极表同情似的。〔许多年后,鲍思高神父才知道他们是南美洲南端的巴塔哥尼亚土著。贾礼乐神父要率领许多慈幼会士到该地去传敎。〕

这一切所见的景象都是一刹那间的事,所以旁人没有觉察,他们以为鲍思高神父为病人作着祈祷。他的神态自若,俯身看着病人微笑。病人声音微弱地问道:

「神父,这是我生命最后一次吿解了吗?」

「为什么你这样问我呢?」

「因为我想知道我是否就要死?」

鲍思高神父注视了他一眼然后问他说:

「贾礼乐我问你,你愿意现在就升天堂去吗?或是愿意病好呢?」

「你愿意什么,」他毫不犹豫地答道,「我也愿意什么,随你便。」

「最好当然是现在就升天堂去,」鲍思高神父说,「可是时间还未到,天主不愿你现在就死去。你还有许多事情要待做呢!你的病会好的,你将穿修士袍,升神父,后来……后来你要挟着日课经,要走许多路,……敎靑年们也带着日课经……哦,你逝世前还要做许多事哩!你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病人欢呼起来说:「既是这样,我现在不必办吿解了,等我病好后才到圣堂里办吧!」

过了几天后,果然病势渐趋好转了。不料吃坏了母亲送来的葡萄,病势更为恶化。医师们都说:这次必难逃过死关了。

母亲又哭又恨,可是贾礼乐却一本正经地给母亲说:「妈妈,别哭了!快回家去给我预备修士袍!我一病好就要穿的。」母亲听了禁不住饮泪呑声,认为儿子发髙热而呓语,可是鲍思高神父却含笑着安慰她说:「贾礼乐说的是真话,而不是呓语。」

过了几天后,贾礼乐果然病好了,穿了修士袍。

注:前段神视中璀璨鸽子口衔橄榄枝轻擦贾礼乐的口唇,然后放在头上。这象征贾礼乐要获得天主圣神圆満七恩〔主敎职位〕去宣讲和平。后段肤色赭红,头載羽翎,面目狰狞的野人,嗣后知道南美巴塔哥尼亚人。整个神视象示:贾礼乐要做主敎,要到南美巴塔哥尼亚地区去传教。

 

一 神梦的价值
 

鲍思高神父里的「神梦」,据言行中所记载的「鲍思高神父经常只用一个「梦」字。这些梦自他九岁起 直至逝世止,跟着他事业的发展,常常出现在他的身边,指导他所应采取的道路。「圣鲍思高神梦」两集揽有百余篇,共有二八〇页,涉及事物之广,领域之大,在圣人们中真可说是空前绝后。

鲍思高神父虽然只说一个「梦」一字,我们必须辨淸梦与神梦之别,许多次混为一谈。鲍思高神父作的梦有许多不是人梦亦梦的梦,而是直接有着我们通常所说的「神视」;比如贾礼乐病榻旁边所见的两个预象 。有关巴黎及罗马预象。从罗马写给靑年中心的信。鲍思高神父看见这些预象时是在醒寤着的。此外有许多他作的梦,具有天主明显的启示条件;因为在这些梦中,鲍思高神父重见过去,现见目前,预见将来,而且有许多这些梦借着有形的事物,通知他天主的意志,有时竟不借用形象,直接吿知他实际情形。比如道破人心的隐秘,指出从未见过的事物意义。

毕竟鲍思高神父的神梦从何而来?以神学的观点来说,天神和魔鬼们获得了天主的准许后,有推动我们印象的能力,于天神来讲我们称它为光照,于魔鬼来说我们叫它做诱惑。不必说天主时常可以创造些事物,在我们睡寐时,与我们的幻象相连而构成了梦。这类的梦,为了鉴别起见最好称它们为「神梦」,以表示它们具有超性的成份。若是天主创造的事物,在我们醒寤时,与我们的幻象相连,则构成了「神视」。鲍思高神父的梦,就是神梦,在他一生中天主或通过圣母以这些神梦,指导他所要走的道路。此外据圣经所载,天主也经常借着人的梦,利用神或人给他讲话。比如天神在若瑟的梦中,通知他天主的圣意。

博南枢机强调一个人在睡寐时较之醒寤时,最易于接受超性的印象,其理由有三:注意力较为集中,不易分心。感受力增强,并不加辩论。感觉力停止活动,象最易感触。

一般来说,天主借着梦的启示给人们的事件,并不多见,〔又鲍思高神父来说真是司空见惯〕而且难以解释的,因为在梦幻中所见的形象事物,往往不是明如观火的。因此若要想明暸梦中的意义,必需要具有神恩异宠的人,才能加以正确的解释。古圣若瑟小时作的两个梦,直到后事应验外,无人能加以解释,相反地法老王的七只瘦水牛及七枝瘦麦穗,立刻有若瑟当场解释了。

要想鉴别一个梦是来自天主或是来自魔鬼,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所以鲍思高神父向他的神师费法苏圣人在吿解中征求意见,圣人毫不思索地对他说:「你不必心关心,继续给你的学生们讲下去吧!因为这些梦为学生们的灵魂很有益处。的确,鲍思高神父讲的梦,给予学生们所产生的利益,真是书不胜书,使学生们佾恨罪悪,恒心行善,尤其是那些有关人死的预梦,无论就是本身及其时间来说,绝无从获知的余地,可是一到了指定的时日,一丝不差地应验了。那些身历其境的人,个个把鲍思高神父讲的梦,视作自己切身的大事件,而不是沉迷于密雾中的。

此外,欲知这些梦是否具有超性的成份,我们看一看鲍思高神父给学生们叙述时那种态度,便可知道。因为鲍思高神父以他的谦虚及诚实,给学生们讲梦时,一发觉他们对他有些什么天主的奇恩异宠时,他就轻轻一提便算,从不愿加以大放其词。难怪真福卢华神父在鲍思高神父册封为圣人品的档案中,竟将这些梦直接视作「神视」论了。

据我们一般经验所知,我们作的梦多数是毫无意义的,或是很可笑的,或是印象重复,随作随忘;所以 一般人一听说「作梦」两字,既会报以会心的微笑。可是鲍思高神父的并不如此:不妨在这些百余篇中,任你掲开一篇来看吧!你定会觉察他的梦,常有其固定的形式,无论它是长、短、简、繁,常有条理地演变下去。使你感觉到,在秘密中,早就有着后事发生的预兆了。茌这些梦里,有时会出现些新奇的事物,使他无从了解时,就有他的向导员在旁指示。这是一般梦里所没有的。所以鲍思髙神父的梦,并不是人梦亦梦的梦 ,而是天主借着梦,启示给他要做的事的梦。

试问这些梦在鲍思高神父的心目中,有什么价値呢?换句话说,鲍思高神父对这些「梦」的观点如何?为能获得正确的解答,与其看他对大家讲梦时的作风如何,不如看他对个人讲梦时的态度如何而定。鲍思高神父为了他诚寊谦虚的缘故,对大家讲梦时,只是简单说一个「梦」字。他经常说:「梦」,毕竟是梦,毫无可信的价值。」「我不愿你们过份重视我的梦!」可是当对个人讲梦时,毫无忌讳地说是:「神视」或「启示」。一八八六年梦见圣母医好了陆道伟修士一事中,赖慕恩神父征求鲍思高神父,他所作的这一切的梦,可否直视为「神视」?鲍思高神父答说「可以」。早在一八六四年,鲍思高神父对他的几位初期的会士们说:「我已经借着梦的形式,给你们讲了许多天主的「启示」了!」这就是说明,在鲍思高神父的心目中,他作的梦是具有超性成份的「梦」或「神梦」。

一般青少年们一向最喜欢阅读鲍思高神父的梦,因为这些梦除了它们本身具有生动的幻象,奇异的情景,神秘的气氛外,还有着永不可错误的天主启示。这并不是学术报导,时事小说。它通过了圣鲍思高上天来的使命,给予我们砥砺修德,避免罪过,恭敬天主,孝爱圣母,协助你做个好公民、好敎友、好圣人,既如当日鲍思高神父时代的学生们一样。

这些梦在外人看来,也许没有什么价値及意义,甚至会贻笑大方,可是在我们来说,每次阅读或听讲,都有其最大的意义。因为这些点点滴滴来自天上的启示,继续着它浩荡的航程,构成了一条慈幼会傅统的滚滚江河,使我们一追溯,既可寻得其本源。

 

三 只剩廿二个月生命的学生
 

主历一八五四年三月的一个主日晚课后,鲍思髙神父对学生们训话中讲了这个梦:

我梦见在运动场中观赏着你们各类游戏,大家活泼、快乐、髙兴,有的跳,有的跑,有的叫。忽然看见有个学生从正门走进来,头上戴着一顶圆简,在同学们中往来穿梭着。那顶圆筒透明发光,像是点着火似,筒里分明有个似是月亮的东西,月中写着阿拉伯数字〔22

那时我心里大为一怔,想走上去叫他别戴这种狂欢节日用的怪帽子。说也奇怪就在这时,天空里有如受了钟声的波动,震震黑将下来,学生们个个避入走廊下处,一字儿排着队伍。看他们的神情十分恐怖,其中十余个学生面色有如死灰。我走上前去逐个观察了他们:发现那个头戴圆筒的举生,更苍白得可怕.,在他的肩膀上披着一条殓布。那时我想上前问他何以要穿这种怪异的服装,突然觉得有人在背后止住我,转过身来劈见有个陌生人,雍容庄重向我说道..「你去问他之前,先听我一句话吧!那个学生只剩廿二个月的生命了 丨你要留意他的永生大事!」那时我想再追问他有关那学生的个别情形以及他来的用意;可是他却隐没去了。

亲爱的学生们,我认识那个学生是谁,他现在正站在你们中间,听着我讲话。我这样说并不是想吓你们 。我已经给你们讲过这是梦,梦并不是当信的道理。可是无论如何有件窜是真的:我们大家都要准备,不要犯罪得罪天主,那末死是不足畏的。至于我,要特别关照那个只剩廿二个月生命的学生,并希望他能有一个善终。

鲍思高神父的报导,在学生们中产生了无比的迁善作用,他们逐月倒数着那个注定的凶迅。鲍思高神父自己也曾多次向学生们提到此事。

一八五四年过去了。一八五五年的十月,那就是第二十个月了。贾礼乐修士受了鲍思高神父的指示,持别留意着校中三个学生。其中有个名叫顾恭,年纪十七岁,身体健壮,精神饱満,颇富音乐天才,善弹琴和管琴.,身任几家音乐敎师,深得社会人士具重。鲍思高神父在年中许多次和贾修士谈及顾恭的情形,甚至床位也要移到他身边。贾修士不知其故,颇有怨言。有一天鲍思高神父询问他道:「在你寝室里有几个学生?」

「顾恭在左,」贾修士不假思索答道,「贾乐伟在右,中间有我,再加上一架钢琴共有四个。」

「很好,」鲍思高神父点首说道,「这样你们可以在一起好好学音乐,但别忘了也要好好照顾顾恭才是!

贾修士欲进一步追问,可是鲍思高神父却带些神秘性地对他说:「到时候你自会知道一切!」

原来顾恭就是只有廿二个月生命的那个学生。

十二月初,病房里空无一人。鲍思高神父步上训话台,再次报吿说:圣诞节前,有个学生要逝世。学生们马上忆起了那廿二个月的死限就要满了。个个提心吊胆等着那可怕的凶讯。

十二月中旬,顾恭突然患上了急性结肠症。由校医的诊断后,请鲍思高神父去看他,并给他付了临终圣事。八天后,病势稍有起色,医生也感觉惊奇。顾恭给父亲写信来校接他回家欢渡圣诞,同时这样也可以调养些时日。父亲来了,可是于廿三日晚上,吃了一些父亲送来的肉汤,也许尙未煮熟或是份量过度,忽然感到故病重发,剧痛难当,既唤贾礼乐修士到床边来对他说:「贾修士,此后我再不能敎你学音乐了!」 「你不必关心,」贾修士答道,「你的病定会好的!」 「贾修士!我不回去了。请你为我祈祷,请圣母托福。我痛得要命了!」 「我要为你呼求圣母。你也呼求她吧!」

贾修士祈祷一会,变得昏昏欲睡。突然惊觉顾恭有异样,立刻请副校长雅朗梭纳第神父来给他准备永生大事。不上几分钟顾恭断了气。正是十二月廿四日晨曦前的事。这样正好应验了鲍思高神父双重预言。

 

四 学生们的良心实际情形
 

一八五九年十二月廿八、廿九、三十,鲍思高神父连续三晚作了同样的梦。这些梦,鲍思高神父虽然只 说是梦.,可是据我们看过,听过,察遇所知,能够说:是天上来的启示。鲍思高神父在除夕夜给学生们讲述道:

我连续三晚作了同样的梦,梦见和贾法苏神父、白理国神父及贾怡士侯爵,在里瓦达郊区散步。第一天晚上,梦见大家讨论些宗敎问题,特别有关目前的宗敎问题。第二天晚上,梦见讨论伦理问题,解决良心问题,尤其是有关指导靑少年问题。我见两晚都作了同样的梦,就决定假如再作同样的梦,就要讲给学生们听。果然于三十日晚上,我又梦见与同样的人,在同样的地方,而所讨论的全部是有关学生们的事。我现在暂把许多谈话撇在一边,而想到照我们往日的习惯,在年终除夕夜,要给学生们宣布来年的箴言。因此我就对贾法苏神父说:「你旣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请你给我的学生们定下来年的箴言吧!」

他答我说:「阿,且慢!假如你要我给你来年的箴言,你首先要去通知你的学生们,结淸他们的帐目!

那时我们置身在一间大厅里,厅中有张大桌子,贾、白两位神父及贾怡士侯爵正上去入座。我听贾法苏神父的话,步出门口,召集在门外学生。他们每人手中拿着一张加法计算账单。他们计算完了后,依次进入大厅,交给那在座的三位人物核验。他们一发现没有错误,而且淸楚整洁,就把单子还给他们。可是假如发现算错,就把他们斥退到一边去。第一批来的学生是算对了的人,第二批来的学生是次序弄错了的人,他们的人数很多。那些收到算好了帐目的人,拿着他们的账单,高兴地步出大厅,到运动场中去游戏;可是其余的人,憔悴隐痛,愁眉难展。嗣后,学生们每人拿着自己的账单排在门外。当学生们做完这段手续后,鲍思高神父看见有些学生在门外等着而不进大厅去,就问贾法苏神父说:「这些学生在作什么?」贾法苏神父答道:「这些学生手里拿着的是空白纸,所以无法加算,因为所谓结算,就是要将已经有了解和已经做了的,相加而成的。所以他们首先要在纸上写入些数字,然后才能可以计算。这样就结束了这场庞大的结帐。

那时我和三位朋友步出厅门到运动场中去,看见那些手里拿着算好了的账单的学生,高兴得跳跃欢呼。你们不知道我那时所觉得的快乐,真无法形容了。

可是有少数学生不大高兴,只看着别的同学。他们满面愁容,有的眼上蒙着一条绷带,有的有密雾,有的有黑云;有的头上有烟,有的心中有泥,有的心里没有天上的事物。我看了他们后,认识了他们,可以将他们逐个道出名字来。

那时我觉察到还有许多学生不在场,我自思了半晌,然后说道:「那些手拿着白纸的学生到了那里去?为什么会是白纸?」当我扫视了周围后,发现在运动场的一角里,有幅令人惨不忍睹的场面:有学生躺在地上,面色犹如死人,有的学生坐在一条又矮又脏的凳子上有的睡在杂乱的稻草上,有的卧在破烂的席上,有的靠在乱石上。那些没有结淸他们的帐目的学生患着严重的面疱;有的在舌头,有的在耳朶,有的在眼睛,到处都有炷虫啮食着他们。有个人的舌头差不多完全腐烂了,有一个嘴里塞满了污泥,有一个人喉咙里发出传染性的恶臭,还有别的床别的病症。有的心脏被虫炷,有的已经糜烂,有的有伤痕,有的有别的病症.,有个人心脏几乎炷去了过半,有个人甚至几乎全部炷去了,这一切情形活像人间大医院。

我见了如此情形,不禁心为之寒,我真不知道会有如此悲惨的事情,悲叹道:「阿,这是怎么回事的呢?」然后走近其中的一个学生问他说:「你是不是某某某学生呢?」

「我正是!」

「你怎会陷于如此不幸?」

「你要怎样?这是我自家的事!你看,这是我之所以变成如此结局的原因。」

当我走近另一个学生问时,所得的答复还是一样。我的心感到有如刀割!就问贾法苏神父说:「我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医好这些学生们的病呢?」贾神父答道:「有关这事,你自己也知道要怎样做了,用不着我来敎你了!」「不过我请你最低限度要为那些健全的学生们拟定来年的箴言吧!」我以谦虚而诚恳的心求他说。

贾法苏神父唤我跟他来到了那座大厦门前,推门一看,里面是个大厅,厅中饰满了金银珠宝,结彩张灯 ,难述难描,大厅中央有张大桌子,桌上摆满了许多各色各样的饼糕,这些饼糕大如军饷,高有尺余,一个足可使一人吃饱。我一见了后,立刻跑出去叫学生们来看这些人间罕见的食物。可是贾法牲神父却叫止我说道:「且慢!不是个个学生都可以吃这些饼糕的。请你只叫那些结算了帐目的学生来吃吧!」

我就照着他的意思做了。霎时间,那间大厅塞满了学生。这时我就开始分切那些美丽的食物,可是贾法苏神父又来阻止我说道:「鲍思高神父,且慢些!不是这里所有的学生堪当进用这些食物的。」他还指出那些不堪食用这些食物的学生。其中首先提出来的是那些心脏有伤的人,大厅里找不到这样的学生,他们没有算淸他们的帐务。他又指出有些学生虽然帐目算得对,可是他们的眼中有烟雾,或者心中有活灵,或者心里没有天上的事物。

那时,我就请求贾法苏神父说:「我请你准我给这些学生们一点吃的吧!他们也是我的学生,反正这些食物那么丰富,不必有所顾忌的。」

「这不行!」他继续说道,「只有那些口唇健全的人才可以吃,其余的人不可以尝用.,因为他们的口不适于吃这些东西,他们的口味已经坏了,满口都是酸苦的,见这些东西就会讨厌,吃不下去。」

于是我就照着他指定的学生,开始进行分派那些饼糕,第一次照每人所欲分派给他们,第二次又是大量派给。我见他们吃得那么开胃,也感到十分高兴。我见他们个个乐不可支,神采焕发,已经似乎认不出他们是母校中的学生来了。

那些站在厅中没有福分获得饼糕的学生,呆在一边,愁容失意,真令人同情。我就再次征求贾法苏神父,使他们也能够尝到饼糕。

贾法苏神父答道:「这不行!他们不能吃.,首先你要医好他们的病症,然后才可以吃。」我只好爱莫能助了,这些人我个个认识他们,其中有些人心脏被炷去了一半。

那时我再次求贾法苏神父说:「请你吿诉我,可用什么方法医她他们呢?」

贾神父再次对我说:

「你自己想办法吧!本来你自己也知道了的。」那时我请求他拟定来年的箴言。

「好罢,我就给你说出来!」

然后见他好像一个人要到远地去似的,连续说了三次同样的话,声音毎次比每次高:「你要注意!你要注意!你要注意!」说罢,他和他的两位朋友隐没去了,我的梦也消失去了。 我也醒了过来,发现我正座在床上,肩膀冷得像块冰。

这是我作的梦.,我任由你们自己去解释他的意义吧!假如你们发现为你们灵魂有些益处,那未你们要好好加以利用。不过,别给外人讲出来!我给你们讲出来,因为你们是我的学生。

我知道你们每个在这梦中所站的角色,我知道那些人有病,那些人没有病,那些人得吃了饼糕,那些人没得吃。当然你不愿意在这里公开说出来,等我个别告知你们吧!这是明年度的箴言:

「屡次诚心办吿解,多次热心领圣体。」

五 望弥撒分心辨告解不妥
 

主历一八六一年十二月廿八日,鲍思高神父给学生们讲了这个梦。

他梦见自己在圣堂里,看见全校学生都静跪在自己的位子上。弥撒刚开始,既发现有无数的小家畜,个个穿着一件红衣,头上长着两只角;正是一群小魔鬼,在学生们中来往穿梭忙个不停,侍候着他们:第一个学生送给他一个陀螺,叫他在另一个同学面前旋转;第三个学生给他一本连圈图;第四个学生给他一碟炒栗;第五个学生送他一碟腊味;第六个学生给他一条热狗;第七个学生给他指着故乡;第八个学生给他提起最近的球赛;有个学生请去弹琴,一个学生请去指挥音乐;总之每个学生身边都有一个小斯请他做圣堂外的事。有些小魔鬼甚至骑在学生们的背上,抚摸着他们。当举扬圣体的时间一到,辅祭的摇了铃,学生们个个跪下朝拜圣体,小魔鬼们立刻四出窜去。可是那些骑在学生们背上的小魔鬼和被他们所按制了的学生,则转向圣堂入口处表示不恭敬。举扬圣体刚完,众小魔鬼又从四面八方出现,又继续进行他们的工作。

这一切现象表示,当学生们进圣堂望弥撒时,魔鬼们经常使用同样的惯技来引诱他们分心走意。那些举扬圣体时大失恭敬的人,表示他们已经沉迷于罪恶中的人了,这批人为他们简直是无所谓分心,他们已经不能祈祷,直接隶属于魔鬼,而被他们所狎弄的人了!

主历一八七三年五月卅一日,圣母月末日,鲍思高神父特求圣母进敎之佑,好使他知道究竟何以有许多青年下了地狱。当天晚上,他作了个梦,梦见有一群青年大肆喧嚣着,从圣堂里冲了出来。原来他们是一批刚办完吿解的学生。可是奇怪得很,他们的额上个个长着两只角。

「这究竟怎么一回事?」鲍思高神父很关切地问说。

原来这批顽皮鬼,他们经常去办吿解,本该伸展两翼,反而长出两角来了!

这时鲍思高神父觉得耳边有个声音向他说:「不是一办吿解就可以了事……还得要发痛悔,定志悔改才行。要不然,吿解不仅不能产生好效果,反会使他更坏!」

因此鲍思高神父嗣后在晚课训话中,对学生们说:

「我见你们有许多人去办吿解,令我最高兴,可是有许多同学没有遵守办吿解应有的条件,这是我从梦中得知道的。我不愿像往日一样,详细给你们叙述梦中的情节,只就槪略情形讲给你们听,但这并不是低估了它的价値。

然后他给他们槪述了一遍,继续着说:

「从这梦中看来,你们也易于明了吿解症结所在。我在这里绝不愿意泄漏告解的神圣秘密,可是从这梦中我们知道,为了要妥当吿解,只就诚实地吿明自己的罪还不够,还需要真切忏悔才行,因此要决心改过自新,永不再重犯得罪天主。因为只有祂才有泛施仁慈的权利,堪受赞美,堪受爱慕。要注意有什么毛病会致使你犯罪,要依赖天主的圣宠及圣母的助佑把罪恶连根拔掉,然后度一个圣善的生活,这样才能确保天堂的永福。」

 

六 梦见学生良心不妥
 

一八六一年初的一天晚上,鲍思高神父作了 一个梦,梦中看见两个学生,他的心脏被蛀去了过半,他自己也企图将心脏抓出来丢出去。

到了第二天晚上,又梦见那个学生,在他旁边有只恶狗啃噬着他的心脏。鲍思高神父心里明白,天主要特别赏给那个学生什么恩典,而那个学生的心灵有正要待解决的问题。

有一天,鲍思高神父牵他到一边来,对他说道:「你可以帮我一点忙吗?」

「那当然可以,只要我能做就行。」 「假如你愿意,你就可以做。」

「那你说吧!我定会去做。」

「你真的能做的吗?」

「真的能!」

「你好好袷我说吧!你办吿解时,是否没有吿完的罪?」

这个学生初时想否认。鲍思高神父接着向他说:「为什么你这个罪〔道出〕,那个罪〔道出〕,没有吿出来的呢?」

那个学生注视了鲍思高神父一眼,然后笑了起来说道:「你有道理!我已经两年来想吿那些罪过,可是缺乏勇气,总不敢吿。」

鲍思高神父帮助他办了妥当吿解,他的良心才得以解决。

 

七 超巨型赤马
 

一八六二年七月五日晚,鲍思高神父作了这个梦,并在七月六日,给他的神子们叙述道:

昨天晚上,我梦见同巴洛乐侯爵夫人,到一处小广场上散步,场地的尽头处是个无极的原野。我看见许多母校学生在那里跳跃奔跑。我那时让出右边给侯爵夫人。可是她说:「不必客气!」

这样我们就开始谈起活动中心学生们的事来。她对我说:「你尽管扶助你的男青少年好了,不过也让我好好照顾我的女青少年吧!这样我们不必争长道短了!」

我答说:「可是我得问你,耶稣到世上来,只为救赎男青少年呢?或是也为救赎女青少年呢?」

「我明白,」她答说,「耶稣基督救赎了 一切人:男青少年和女青少年。」

「那末,我也该设法,使救主的宝血不致白流,不仅要扶助男青少年也要扶助女青少年。」

当我们尙在进行交谈时,突见广场中呈现着一片死静,学生们个个放下了玩具,然后抱头鼠抱头鼠窜,四出逃了去。

和侯爵夫人停止步伐,稍候一会,想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于是走上前去看个究竟,只见平原尽头处,驰过一匹超巨型的赤马来……真是大得可怕……使我们不禁冷了半截。

「有这间房间那么大吗?」方振西神父问。

「还要大得多!」我答说,「恐怕还要大几十倍!」真是巨大而特大!我生怕会发生什么不幸事件,所以就想逃避。侯爵夫人怕得晕蹶了过去。我自己也混身颤抖,几乎站立不住。立刻走到附近一所茅屋去暂避,可是被人赶出来说道:「你走开吧!别到这里来!」当时我自言自语说道:「这匹怪马是什么呢?我定要去看个究竟。」虽然还在怕得抖擞,可是步出了茅屋,走上前去。

那匹怪马真叫人可怕极了!挺直的耳朶,突出的大嘴,有时似有许多人骑在他的背上,有时好像长着双翼,因此我马上断定牠是个魔鬼的变相!

当时我就问站在我身边的人说:「这是什么马?」

他答道:「这是默示录中所说的赤马!」

就在这时,我醒了过来。见我躺在床上,还在抖擞着。今天早上,不论我听告解,或献弥撒,在我的幻象中常出现了这匹怪马。根据默示录说的,赤马表示仇敎人对敎会所兴起的风波。他们渗入了社会各阶层掀起了反对敎会的浪潮。

鲍思高神父说:「我们每位敎友要在自己的小岗位上,用我们的热诚以及勇敢,利用慈善事业以及文化工作遏止赤马的破坏力量。」

 

八 卜岚庆归天
 

主历一八六二年十二月二十日〔圣诞前四日〕星期六晚课后,鲍思高神父登上训话台,向学生报吿道:「今年圣诞节日,你们中有个同学将要逝世升天去。」鲍思高神父报吿时,全校寄宿生七百五十余人,个个健康良好,精神充沛,病房锁着门;所以每个人为着自己的未来恐惑不安。廿一日星期天过去了,还不见异样;病房里依旧空无一人;许多同学为了要正确起见,还亲到病房里看究竟,晚上还欣赏了郭思慕王世访监戏剧。廿二日星期一晚,圣诞九日敬礼后,有个年方十齢的模范生卜岚庆,开始稍感不适,上疗养室去了。几小时后,病势已趋恶化,校医也摇首叹息。

廿三日晚,卜岚庆备领敷油圣事,十时鲍思高神父来到了疗养室,谈及病人情况严重。卢华神父对鲍思高神父建议说:「假如病人需要我,我可以今晚彻夜伴着他好了。」

「这不必需要,」鲍思高神父说,「不到子夜两点钟,用不着你,你可以回房休息去,不过两点以后就需要你了。」卜岚庆果然于两点钟备领了圣事,两点半就逝世归天去了。

嗣后鲍思高神父向人说:是他事前已知道卜岚庆就在那个时间内要逝世的。原来鲍思高神父于几天前,曾作了一个梦,在梦中看见副校长雅朗梭纳第及六年前逝世了的母亲玛加利大和他三人侍候着卜岚庆临终。雅神父跪在一边念着经,他母亲替病人整理着床铺,鲍思高神父则坐在较远的一角,他母亲走近卜岚庆身边一看就惊呼道:     「卜岚庆逝世了!」

「他逝世了吗?」鲍思高神父,追问说。

「不错,他已逝世了 !」

请你看看时钟,现在是什么时候?」

「现在正是子夜后三点时分。」

「我希望我们的学生们,」雅神父说,「个个能有如此安祥的死才好!」

就在这时,鲍思高神父突然醒了过来,耳中淸确地听得一下强烈的纸板敲击墙壁声。那时他若有所悟地自言自语道:「卜岚庆将必在此时归天去了!」鲍思高神父睁眼一看,四周黑暗无光。于是私下念了一遍「主,我自幽谷」经文,心里预感到卜岚庆准在此时将必死去。正巧壁上时钟敲了两点半。

圣诞夜弥撒中,有许多同学领了圣体为卜岚庆祈祷。他们对鲍思高神父日加敬畏。

 

九 圣母给学生分派神花
 

在鲍思高神父的谈吐中,常以圣母进敎之佑为前提。

一八六三年七月初,他曾给学生们报导说,他亲见圣母进敎之佑取出一个饰以珍贵人工的手提箱,给学生们分派神花。鲍思高神父又走到她身边去看,学生们依照先后秩序去接受神花,神花上面写着许多字句。鲍思高神父又站在一边观看,看见有一个学生不愿意去接受神花,而溜到一边去,鲍思高神父在箱里看到了这学生的名字和「死亡」二字。

嗣后,鲍思高神父又将这些学生逐个叫到他办公室里来给他们解释「神花的意义」,这使全校学生们惊讶不已!因为全校学生共有七百余人,每个人都获得了自认为最理想的神花,最适合他们心灵处境的一句简单、确切的敎训。这些学终身都不能忘怀这次的际遇。

 

十 十个丘陵〔天主十诫的象征〕
 

某天晚上,鲍思高神父又讲了一个梦,他说:

「昨晚在睡梦中,我发觉自己在一倨广大的山谷中,那里布满了成千上万的青年,看来是普天下的青年也不能有这么多;在这许多青年中,有的是本院的校友,有的还在本院求学,有的是面不相识的〔这些也许是将来的学生〕;夹在青年里边还有几位本院的神父和修士。

在山谷的后面,有一道很高的堤岸。〔这堤岸是世俗阻碍的象征〕我正在想着应该怎样处置这些青年的时候,忽然听得一个声音对我说:「看!那里有条堤岸,快些带他们到上面去!」

我就立即从命,吩咐青年这样做去,青年们果然兴高采烈地向着那个堤岸攀登了。爬的时候,有些因为年幼力弱,爬不上的,或爬至一半,一不留神跌下来的,就由神父修士们帮助爬上去,其中尤以卢华神父最为起劲,只见他高卷双袖,抓住青年,两个两个的向上抛,贾礼乐和方振西二位神父在他们中间,「勇敢!前进!」在高喊着鼓励他们。

不一会儿,青年们已全部登上堤岸了,于是我就寻思道:「现在我该怎么办呢?」那个奇妙的声音便又对我说:「你看见,前面的十个小丘陵吗?你该率领学生,一个又一个的跨过去。」〔这些丘陵便是天主十诫的象征〕

「但是这此学生,年幼力弱,怎能赶这样艰辛的途程呢?」我提出抗议道:「那些无力赶行的,可由强壮的青年拖拉着走。」那个声音又说。

正说着时,一辆华丽的车子从山谷后向我们的徐徐驶来,那车形如三角,只有三个自转的车轮,车身镶满珍珠宝石,在光照耀下,闪烁夺目,叹为观止。车顶更竖白旗一面,上书「无罪」二字。车到以后,立即有许多青年蜂踊而上,人数约有五百。此正表示全部青年之中,只有五百个还未染过大罪的祸害。

青年们上车后,忽然在眼前出现了一条宽阔平坦的道路,但荆棘纵横,碎石遍地。此时又显现了六位本院过世的青年,身穿白衣,手持华旗,在那些无车可坐的青年队伍前停下了,旗上标着「补赎」二字,意既这些青年已失天真,欲登天国,必须侬赖「补赎」始能成功。

起程的号令一发,那辆华车便由神父们驾驶,向前疾驰而去了,随着车子后面的,便是六位穿白衣的青年及成千成万的其它需年。一路上浩浩荡荡,甚是威风,此时车上的青年齐声唱起「孩子们,歌颂天主吧!」的圣歌来,歌声嘹亮激昂,举世无匹。

我边走边唱,偶而回头看见许多青年没有跟着来,只在山谷徘徊闲谈,有的甚至回转去了。那时我心中觉得很难过,预备回去劝他们,与我同行,却给那奇妙的声音阻止了。于是我便焦急地喊叫说:「那末,这些可怜的青年不是永远要遭丧亡了吗?」那个声音又说:「这是他们自招的祸孽,他们见了应走的路而不走,结果遭受丧亡是应该的,你别去管他们吧!」后来我虽再三的哀求,也是徒然,没法,只得继续我的行程。可是一波未平,一浪又起那些坐在车上的青年,也有许多不安坐其位,从车子上跳下来了,本来有五百个的无罪青年,至此只剩下一百五十个了,此时我心如刀割,肝肠寸断,恨不得所见的只是一场幻梦才好!于是拍拍胸膛,以证虚实,但睡魔却不使我苏醒过来……。』

鲍思高神父说到这里,声明他曾亲眼目睹过谁是那些逡巡不进,半徒而返或从车上跳下的青年。又说这些青年平时虽然经他屡次邀请去办一个妥当吿解,但总是借故推托,迟迟不来,故望此后别这样做了,恐怕这是天主最后的一次警吿,不然就要永远堕落,后悔莫及了。

声明以后,鲍思高神父就把梦继续说下去:

那些从车上跳下来的青年,这时也只得跟在后面,同别的人一起步行,而尙在车上的那些则依然引吭高歌,这使我不觉渐渐地忘却了刚才的痛苦,行行重行行,看看已到第八座的丘陵了,那里风景幽雅,空气新鲜,大家于是停下来休息。

我们一面休息,一面也游目四顾,欣赏远近风景只见那里房屋幢幢,闪烁辉煌,似乎全是用黄金珍珠砌成的;房屋的背后,衬托着碧绿茂盛的树林,树上且有鲜红悦目的果子,红绿相映,实觉美观。此时青年们四散在草地上,有的参观黄金的宇舍,有的尝试树上鲜果的美味,有的追逐翩翩起舞的蝴蝶,有的玩弄园中的花草,此景此情,真令人有些陶醉的感觉。

正当我们玩得乐不可支的时候,忽然眼前的景象为之大变,原来那些活泼玲珑的青年,此时都已变成白发斑斑,牙疏背曲,举止龙钟的老人了。〔这个表示每一座丘陵便须经过十年悠长的光阴〕。

我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幻,颇觉诧异,正在那里呆立,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声音重新又响了起来,他说:「你觉得诧异吗?你们离开山谷,至今已不止几个钟头,却是数十年了。你们所以不觉时光的过去及长途跋涉的辛苦,是由于天堂上音乐的缘故,你若不信,且去照照镜子!」说着便把一个镜子递了过来,我取镜子一照,果见自己早已变成庞眉皓发的老人了。

憇息之后,便继续我们的行程,路上青年们不时要求我稍停,以便欣赏沿途的风光。但是我给他们说:「现在我们既精神鲍满,且又不饥不渴,不如继续前进吧!到达目的地以后,我们便可尽情游玩,一劳永逸了。」青年果然个个俯首顺命,继续前进,走了约有一点钟的光景,只见远远的地平线上,有道微光从第十座丘陵后发散出来,此光逐渐逐渐的增强,眩人眼目,不能再注视了;同时美妙的音乐又再响起来,我想这里一定是天堂了,顿时乐以忘形,欢喜得手舞足蹈,岂知快活过度,精神一受刺激便从梦中惊醒过来,原来自己还躺在床上。

 

十一 鹌鹑与鹧鸪
 

一八六五年一月十六日,鲍思高神父对他的青年们说:「昨晚我又作了一梦,梦中发现自已同一大队青年来前一处茂盛的果园,大家散布园中,各自吃着所喜爱的果子:有吃无花果的;有吃葡萄的;有吃水蜜桃的的;也有吃梅子和其它的果子的。我在他们中间来回,执行分派的工作。

饱啖以后,就继续我们的行程,可是想穿过那条直通果园的路时,就不甚容易了;因园内一高一低的满是泥泞的洼地,把我们的去路拦住。有些年壮力强的少年还可以在畦上跳过去,至于无力的小孩子那就不行了;只见他们中不时有人滑到泥坑里去,弄得满身泥浆,肮脏不堪。这时我的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难过,我正在游目四顾寻找易走的出路时,贫然发现在园边有一条康壮大道于是我立即下令,叫青年们向那条大路进发,可是园丁却前来阻止,他说那条路并不好走,因为路上满布着石子,荆棘和泥泞,还是继续以前的那条路吧!

「我很想听从你的话,可是那些年幼力弱的学生不能越过那些树沟,怎么办呢?」我这样的向他提出意见。

「这可不成问题,只要那些强壮的青年,把他们牵带过去就是了。」

我不相信,便径自往那里去看个究竟,当我到了路的中央,才知道他说的果然不错。

那时,园丁铪我指示了一条与大路平行的小径,沿着那条小径,不久就到了园子的尽头;但迎面就有一道稠密的荆茨篱巴,再次把我们的去路拦住;又费了不少的气力,终于打开了一个小洞过去。穿过篱巴以后,便是一座满布花草,风景幽雅的山谷此时在万绿丛中偶然看见两个本院的学生,在那里快活地玩着。他们一看见我来,便连忙跑来迎接我。

「呀!可爱的鲍思高神父!你看这两只小鸟多么美丽呀!」其中一个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两只小鸟来给我看。

「这是什么鸟?」我惊奇地问。

「一只是鹧鸪,一只是鹌鹑,这两只小鸟都是我亲手捉到的」

「那只鹧鸪是活的吗?」

「当然是活的,你看!」说着把那只生气勃勃的小鹧鸪放在我手里。

「牠会自己觅食吗?」

「是,我刚才看见牠吃东西。」

于是我就拿点东西给牠吃,那知当牠张口的时候,发现牠的喙是四开的,我在惊讶之下,就请那孩子解释。

「怎么?连你鲍思高神父也不明白吗?鹧鸪四开的喙就是:死亡、审判、天堂、地狱,万民四末的象征啦!」

「但是,我一点也不了解。」

「你读了这么多的书,连此事也不明了吗?」

「鹧鸪,拉丁文怎么说呢?」

perdix

「对了,现在你应该懂悟一切了!」

「但是我实在还不明白,请你快快解释吧!」

「你要把perdix 一词完全拆开来看,就会懂得它的意思了。P字有「坚忍不拔」的意思;F字有「 永生等候着你」的意思;字有「每人都要得着自己一生善恶的赏罚」的意思;D字有「人世的一切光荣、富贵、才干,全都要消失」的意思;字有「万物都会过去」的意思;这四开的鸟喙就是表示万民四末的奥义。

「你说得不错!但是你还没有说出X有什么意思?」

「你读过那么多三角、几何、代数,还不知X表示什么吗?」

「在敎学上,X是一个未知数。」

「对了!未知,就是不知道,不认识的意思;这就是说,这将来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

我听了他的解释后,便请求他说:「那末你可以把这小鸟送给我吗?」

「可以,可以!」他连声答说:『如果你要,那只鹌鹑也可以送给你,说着便把那两只小鸟递给我。我接过以后,就注意地观察牠的小身体,待我揭起牠的翅膀看时,不觉大吃一惊;因为整个的翅膀身体鲜血淋淋的满是伤痕,同时更发出一阵阵的恶臭,几乎令我作呕而昏过去。

于是我就诧异地问那孩子说:「究竟这是怎么的一回事呢?」

那孩子说:「神父,难道你忘记圣经上那段犹太人出埃及的故事吗?当时他们路过西乃山,出了沙漠地带,因为没有肉吃,便埋怨天主起来,天主为了体恤他们,便从远处打发了无数的鹌鹑给他们吃;就在此时,许多人因着贪吃丧失了生命。如今这只鹋鹑,既是饮食无度的象征。证明「饱死的人,多于被杀死的人」这句话的真实性。」

他一说完,立即有一大群的鹧鸪和鹌鹑在篱笆、在草地上来去飞舞着;青年们看见了连忙东奔西走的追逐牠们,预备生擒过来当作路上的食物。

最奇异的是:那些吃了鹧鸪的青年个个都壮健起来;那些吃了鹌鹑的青年,却显出疲倦、懒惰的情绪而不愿前进;过了不久,竟不知他们的去向,连影迹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呈现在我眼前的景象忽然大变,我们所处的已不在旷野,却是一间金碧辉煌的大厅了,厅内高朋満座,可是相识的一个也没有。正当我犹疑不决逡巡徘徊之际;忽见一位先生向我迎面而来,请我去听一个病人的吿解。我马上答应了,跟他一同来到病人的床边只见那病人面色憔悴,病势深重,有立即死去的危险。我连忙坐下听他吿解,果然,当我一念完赦罪经,他就立即气绝了。但奇怪的是:刚刚断气的尸体竟然当场腐烂起来,并且还发出一阵阵令人闻了作呕的臭气,于是马上着人抬出去埋葬免得留在室内叫人闷死;但是我总不明白为什么尸体烂得这么快这么臭,后来经了一个同伴的解释说:「猝死的人马上受审判」以后,才恍然大悟。

从大厅出来的时候,我已感到身体非常疲倦了,于是向导就把我带到另一间房里去休息。一进门,忽又看见两个青年在那里谈话,其中一个手中拿着一包东西,我便向他问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可否拿来看看?」但是,他们只敷衍几句客套话,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又问他们为什么在那里,他俩彼此使了个眼色,然后说是在等我的;说完,就从包袱里拉出一条黑色殓布,展开在我的眼前,我仰起头,不觉大吃一惊;原来在墙壁角处躺着一具僵硬的尸体,煞是骇人!于是我又低声道:「这是谁的尸体呀?这样可怖!」

但是他俩仍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好似没有听见我的问话一样,之后我便过去看个究竟,觉得那死人的面容刚像在什么地方看见过的,但终是想不起来;最后我决意想调查淸楚,便又到了另一间华丽的大厅,这次在厅中的嘉宾,有许多是我熟悉的学生他们一见我,立即蜂拥上前,把我团团围住,大声嚷道:鲍思高神父,你知道吗?本院有一个青年死了!」

我问他们是谁死了,他们却又不肯说出来,只是面面相觑,互相推托下去:这真可把我气坏了,我正想查究底细,忽然刺激过度,从梦中惊醒过来,原来自己还睡在床上。

综计作这梦的经过时间是一整夜,为此我的身体也就一整夜没得到安息。翌日起来只觉周身疲倦不堪,像真的赶了夜路一般。

两天后,鲍思高神父铪青年们解释上述的梦说:「可爱的青年们,你们知道昨晚的梦有什么意思?」所谓鹧鸪既是道德的象征,而鹌鹑却是罪恶的表记;鹌鹑外表是美丽的,可是内里藏着的却是些丑陋不堪的东西,不消说,你们一定已经明白我所要说的意义。

吃鹧鸪的青年就是那些修德务善的青年,当他们吃着鹧鸪的时候,那些可恶的鹌鹑,故意的要在他们周围盘旋,目的就是为逗诱他们堕落;可是这些青年是有志气的,丝毫不去理睬牠们,只顾吃着自己辛苦捉来的鹌鸪。

另一批的青年可就不同了,他们只顾大吃而特吃那些腐烂恶臭的鹌鹑,还觉得津津有味;这些真正象征着一般伤风败俗,陷于淫乐的青年。

还有一种青年,他们一手拿着鹧鸪,一手拿着鹌鹑,但在吃时,却只吃鹌鹑而不吃鹧鸪;这些便是那些明知道德美好和罪恶的丑陋,却不知自振只是纵情肆欲,轻视天主圣律的青年。

至于那些一边吃着鹧鸪,一边却目不转睛地偷看手中鹌鹑的青年,就是那些为环境所迫,受人监视下才修德的青年,这样的人,如果不及早回头改过,必有一日要陷于罪恶的深渊中去!

最后,有些人,吃吃鹧鸪尝尝鹌鹑,这是表示没有恒心的青年。他们有时修点德行,有时又留恋犯罪的快乐;这样的人,还自以为是良好的学生,其实则是意志薄弱,无力自拔的恶魔的奴隶!

亲爱的青年,你究竟是属于上述的那一种人昵?请你省察省察吧?俾能及时补救,免受灭顶的祸患吧!

 

十二 弥撒中的魔灯
 

一八六五年五月一日,鲍思高神父给学生们报告道:

我梦见你们在圣堂里望弥撒,可是很少有人去领圣体。在圣体栏杆边有个特长而长的怪人,相貌黑黑的,额上长出两只长角。他的手里提着一盏魔灯,给学生们表演他各式各样的把戏;一个学生给他看过去球赛失败的情形,一个学生给他看故乡的风景,有些学生献给他水果、鲜花、葡萄!有的学生送给他父母、亲友带来的钱,有的学生给他怀念往日所犯的罪过,有的学生给他遐想过去的旅游、放假、以及其它的趣事,因此很少有人去领圣体。

鲍思高神父讲完后,解释梦义道:「你们也知道这个梦有什么意义了:魔鬼们经常使学生们望弥撒时分心走意,叫他们疏远圣体,而学生们竟有如此麻木不仁,通常上了他们的当。」

亲爱的学生们,我们必须打破魔鬼的幻灯!但要怎样做?望弥撒时应该仰起头来看一看祭台上的十字架,并且想一想,不去领圣体,那就是等于投入魔鬼的陷阱!

 

十三 来年三个学生要去世
 

一八六七年十二月卅一口晚,鲍思高神父敎训全体学生们说道。

我作了一个梦,彷佛是在我的房间里,无意中步出门外,在我眼前呈现着一个美丽的花园,园里有许多树木、玫瑰花,花园四周筑有围墙,入门处写着68大方块字。

花园传达员引我进去,突然看见我的学生们在里面游戏、欢笑、奔跃,莫不兴高采烈。有许多学生走拢来,和我谈了许多事情。我们在那园中,走了一段路后,看见有一批学生,和几位神父修士在那里祈祷。等我走近一看,有些是我从未见过的。他们在那里唱:「天主,求你按照你的仁慈怜悯我!」和其它为炼灵的经文。

那时我问他们:「你们在这里作什么?是否有人死了?」

他们答说:「怎么,你还不知道?」

「我一点也不知道。」

「我们为一个同学祈祷,他在某月某日逝世了。」

「他是谁?」

「怎么,你还不知道他是谁?」

「不知道。」

「这也许没有外人知道这事的吧!」他们彼此互相问道。然后转向我说:「好罢!你要知道某某同学死了!」

「怎么,他死了?!

「不错,是他死了。不过死得很好!他热心领受了一切临终圣事,接受了天主的安排。现在我们大家来为他祈祷,送他到圣地去。我们希望他已在天堂上了。」

随后我就离开了他们,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程,到了一处碧绿的草原,又见另一批学生,构成半园形,仔细看过去,当中有口棺材,又听见他们念追思经文以及「天主,求你按照你的仁慈怜悯我!」,我对他们说:「你们为谁祈祷?j

他们愁着脸对我说道:「我们中死了一个同学,可是他死得很好。现在要送往圣地去安葬。他已病了八天,父母也来看过他。」

我问他们,他叫什么名字。他们答复了我,使我心里顿觉哀伤,不禁说道:「真可惜!这个学生与我很要好,死时也未能见一面。但为什么要有那么多人死?昨天一个,今天又有一个!」

「你说什么?」有人矫正我的话说,「昨天一个,今天又有一.个?你以为时间很短的吗?已经相差三个月头了!

我心想,是我在作梦,或是在醒着,我不知要怎样答复。

后,我又在那幽美的树林中步行了一段路,又听见有一批学生唱着:「天主,求你按照你仁慈怜悯我 !」迎面而来。

我问他们说:「你们在做什么?要到那里去?」

他们是从附近而来,个个垂头丧气,流着眼泪。

我走上前去问他们:「你们发生什么事?」

「啊,要是你能知道就好了!」

「毕竟有了什么?」

「有个同学死去了!」

「我见到处有学生死。这是谁呢?」

学生们带着惊异的口气对我说:「怎么,难道你还不知道?那个同学死了?!

「他也死了?!

「不错,真可怜!他的父母并没有来送葬,可是……」

「什么可是,难道他死得不符理想吗?」

「他死倒死了,可是可惜得很!」

「他没有领受过圣事的吗?」

「那时他不想,但后来终于领受了;然而不出自他心愿 。我们对他的印象不大好,而且对他的获救也起了疑虑。想来他也是本院的学生,竟有如此下场,我们心里也很难过。」

那时,我安慰他们说道:「既然他已领受圣事了,我们希望他已获救了。天主的仁慈是无限的,我们不该有所疑虑。」我虽然这样对他们说,可是无法使他们诚服。

当我正在陷于无人安慰之际,忽然走来了一个陌生人对我说:「看这竟有三个了!」

「你是谁?我尙未见过你,你竟这样随便与我谈话?I

「你先听我几句吧!然后我要给你介绍我是谁。你想听听刚才所发生的事有什么意思?」

「这有什么意思?」

「你见过68大方块字写在入门处,那表示一八六八年,本校学生三个要逝世。这三个学生你也见过了,前面两个死得很好,最后一个要轮到你去为他准备了。」

我心里正在想着,一八六八年度是否真的这三个学生要死去。

然后问陌生人说道:「你有什么凭据给我讲了这样的话呢?」

「等一会你到出口处便知道一切。」

由于他的态度及谈吐的情形,知道他是个好朋友,所以跟着他一边走,一边想看他讲话的意义:「试问我是否在作梦?可是又不像作梦,我是醒着的,我会看见东西,我会知道事情。」

他对我说:「不错,这是真实的事情。」

我答他道:「什么真实?我请你讲话要小心,你刚才给我讲未来的事而现在都讲现在的事。我要你讲给我一些实用的敎训,好使我给学生们做新年度的箴言。」

他对我说:「你可以吿诉你的学生们说,先前的那两个同学死得好正是因为他们领圣体时,领得妥当,所以到了临终时,也领得妥当。那第三个学生因为生前领得不好,所以临终时也领得不好。你要知道,若想获得善终,那末就要善领圣体。为能善领圣体,就要妥办吿解。所以新年度箴言该是:「热心勤领圣体,是获得善终最好的方法。」

我们穿过了一条小径,瞥见前面是一处宽广的地方,有许多本校学生聚在那里,可是当我走上前去一看,真使我讨厌极了,有许多学生从他们的额上长出两只角来,有的很长,有的很短,有的是健全的,有的是残缺的,有的好像从来没有长过角一样,有的人禁不住的长出,可是烂的,长出来也较大,有的不仅有角,还不满足自己有角,猛撞自己的同学。有的学生只有一只角,长在脑袋中心,特别大,这些人更为利害。还有许多的学生容光焕发,隽永可爱,从来不做这样令人不高兴的事情。」

我在这里可以吿诉你们,你们这个在这梦中所站的角色。

十四 三种大灾难
 

一八六七年十二月卅一日晚,鲍思高神父敎训学生们说道:

我们抵达一处较高的地方,顺眼望过去,在那无尽的平原中,有许多人正打斗:他们是军队,你我残杀 ,血流成河。我看见有许多人受伤倒地。

我问我的向导员说:「为什么这些人这样凶狠,残杀自己的同胞?」

「这是兵灾。」向导员对我说:「一八六八年要起大兵灾,若不洒下许多鲜血,就不会停止。」

「我们家乡也会出现兵灾吗?这些是什么人?外国人?或是本国人?」

「你看看他们所穿的制服就会知道了。」

当我伃细看过后,见他们是不同国籍的人。我们从那里起程穿过那花园的对面,忽然看见有人在喊叫:「我们逃走吧!我们逃走吧!要不然,我们就要完全死了!」

「同时看见有许多人,一边叫着,一边逃着,有许多人还是年轻力壮的,然而倒下去就死了。

「这些人,为什么要逃避?」我走上去问。」

「有霍乱!要是我们不逃走,就会死了!」

「为什么我所到之处,都见有人死呢?」我问我的向导员,他说:「一八六八年,要发生大霍乱。」

「这怎么可能?须知道霍乱在冬季是不会繁殖的。」

「现在有些地方每年竞有五十余人死了!」

我们向前走了几步,看见有许多人面色苍白,形容憔悴,疲惫无力,身上穿着破碎的衣服,我不明白他们何以会沦到如此地步。我问我的向导员道:「他们毕竟遇到了什么,会变成如此结局?」「一八六八年要有饥荒。你不知道这些人将无可充饥的余地。」

「怎么会有这样的饥荒?」

「真的要有饥荒发生。」

嗣后我听见他们大喊道:「饥荒!饥荒!」同时看见他们想找充饥的食物而找不到,要想解渴的也找不到。

我对向导员说:「照这样说来,一八六八年真是祸不单行了!试问可有什么方法,能避免这些灾难呢?」

「方法倒有,只要人们不犯罪过,咒骂天主圣名,恭敬耶稣圣体,孝爱圣母进敎之佑,那就可以了。」我问他说:「这个饥荒是指物质上的呢?抑是指精神上的呢?」

「两样都是。」他答我说,「有些是因为他们不愿意有而感缺乏有些是因为愿意有而无法获得而感缺乏。」

「我的学生们也将遭到这些祸患的吗?他们是否也会染上霍乱而死?」

向导员凝视了我的头我的脚,然后说道:「假如你的学生们,大家都能避免犯罪,热爱圣体,恭敬圣母那就可免霍乱.,因为这样做才可保障一切,否则什么也不行。此外你要注意,只要一人犯罪,会导致天主惩罚你整个学校。」

「我的学生们也会受到饥荒的吗?」

「可惜,也要受到。」

「我认为只有我一人该受饥荒之苦,因为是我负责他们的吃食问题。」

「当然你应该先受饥馑之苦,后来影响到你的学生们的。他们的父母、亲友、恩人,要为他们的费用而感拮据,许多人将无法付费,所以他们这样受苦。」

「可是还会有缺乏精神食粮的吗?」

「会有,有些人因为根本不愿意,有些人想得也不可能。」

我们这样一边交谈着,一边继续向前走去。突然看见天空里出现了阵阵的乌云。我们预感到暴风雨来临了。果然凭空掀起了一股暴风。我扫视四周,看见有些学生们正逃避着。我就追过去想召集他们,可是闪电雷鸣,看不见了他们。我以为在这样的情形下,随时有被击毙的可能。突然在我面前一声雷响,大雨倾盆,毕生未见过如此利害。我在那花园中想找我的学生们,或是一个避难所,可是什么也找不到。只见满目凄凉,想找出口处回去,可是越走越走不到,而且它似乎要远离我似的。继后天降石子般的冰雹,向我头上打下来。这样就把我打醒了。发觉睡在床上。那时我浑身感觉疲劳远甚于上床初时。

亲爱的学生们,这些是我梦中的见闻。我不愿你们把它当作事实。然而我们不能否认从中会有许多敎训。我们别管那些没用的事,只取那些为我们有用的敎训吧!我们以前也常发生了同类的事迹。这次当然也会发生的。最要紧的要大家准备善终。我们求圣母进敎之佑保护我们不犯罪过。一八六八年度箴言是:「 屡次热心办吿解领圣体,是救灵魂最好的方法。」

 

十五 奇异的葡萄树
 

一八六八年四月九日夜,鲍思高神父作了一个梦,他说:我彷佛梦见在这走廊处,身边环绕着许多神父、修士、学生。突然间一切都隐没去了,只剩下几位本校初期的神父:卢华、贾礼乐、方振西、沙维奥…… 我们在那里正在谈着学校行政问题,忽见这根柱前方展出了几年前枯萎了的一株葡萄树。转瞬间,我们眼见它已长到一人的高度了。不一会,它已吐出了叶芽小藤须,继后就是串串的葡萄,蔓覆着整个运动场。最使人奇怪的是,这些葡萄藤,不上不下,与地面线平行向前长起来构成无边际的棚架,又看不见上面有些什么牵住。忽见它碧绿色的叶子,蔓长的枝条,累累的葡萄,乌溜溜地挂在藤上。

鲍思高神父和神子们看得出神了。

「怎么它会长得那么快!我们且看有何结局。」

于是大家目不转瞬地注视着它。突然间,粒粒的葡萄子,跌落地上,变成了活泼偷快的学生分布在整个运动场中,葡萄棚下欢呼跳跃,无不兴高采烈,有许多学生从未见过一面的。这时走来了我的向导员和我一起观看着学生们运动。雾时间,有一大块神秘的纱幕呈现在我们眼前,它好像覆在学生们的头顶上,棚上现出一大块碧绿色的地毡。下面学生们一片死静。

这时向导员一手指着葡萄对我说道:「你看这些葡萄!」

我那时定睛一瞧,只有茂密的枝叶而无葡萄子,并且在叶子上写着圣经的字句:「找不到果子。」

我问向导员说:「你是谁?这葡萄树有什么意义?

向导员这时除去了葡萄上的纱幕,立刻看见了许多先前见过的学生,可是还有许多未曾见过。

向导员给我解释道:「这是象征勇于行事,可是不为天主而作,或者为了善事而作善事,这样在好学生面前也能隐过扬善,或者那些善尽自己的本份,专为避免别人责骂,生怕神长们瞧不起,或者甚至对神长们存有报复的心理,为他们最理想的事,就是在社会上给他们一个较好的地位,他们从不理会圣召一事,常拒绝天主的召叫,同时伪装他们的意志。总之他们所做的事出于勉强,为天堂和永远享福一点儿没有用。」

当我听过了之后,我自己也过意不去,真想不到有些学生外表上看来似乎是好的,诚实的,可是心里却是那么坏。

我的向导员还说:「他们的坏也全不坏在这里。」说罢,又垂下纱幕覆着学生,让我看葡萄树的上部,对我说道:「请你再看下去吧!」

我看到那些葡萄已经到收割的时期了,可是细看之下,才知道那些葡萄有些不完整的,有些是腐烂的,有些是生霉的,有些有蛀虫,有些枯萎,有些给毒蜂或飞鸟啄食过的。看看他们一无所用,而且还放出阵阵逼人的酸霉气。

向导员又卷起了纱幕对我说:「你来看吧!」这时我又看见许多学生以前多么英俊,现在却枢偻驼背面皮起绉,长着使人讨厌的疮疤。他们老态龙钟,行动摇曳,在那里虚拖着步伐。他们哑口无言,羞见人面,其中有些是我认识的,有些是不认识的。、

我问向导员说:「为什么他们先前长得那么英俊,现在却变成无精打采?」、

向导员对我说:「这是犯罪的结果。」、

这时我见学生们在我面前经过。向导员又对我说:「你再仔细看一下吧!」

当我仔细看过后,每人的额上身上,都写着他们的罪状。使我感到最惊异的是,有些学生素来被认为具有圣德的人,可是现在却是一些大罪人。当学生们经过我前面时,我见他们的额上写着不同的罪名:不端正 ……立恶表……居心不良……骄傲……贪食……嫉妒……忿怒……雪仇……咒骂……缺乏宗敎思想……不听话……亵圣……偷窃……。

我的向导并对我说道:「你看见的不过是些预象,有许多学生将来未必是这样的,但假如不悔改,那就必是这样。有些罪过本身并不是严重的,可是它能导致你走入地狱的门路。谁不注意小事,必将铸成大错。饱食终日就会引起邪念,轻视神长就会反对敎会。」

我抱着沉痛的心情,取出笔记簿,想记下这些学生的姓名以及产生如此罪恶的罪宗,以便将来能劝吿他们。

可是向导员却阻止我说道:「你做什么?」

「我要记下那些额上题有罪过的学生姓名,以作改正他们的依据。」

「你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

「为能避免这些罪过,方法还多得很:谨守校规,听神长命令,妥办吿解,善领圣体,端正五官,远离不良的朋友,不看坏书籍……此外准时聆听钟声,对老师们要诚实,别抱怨神长们的措施,日间多次进堂祈祷,读书时读书,游戏时游戏,工作时工作,这些都是修德前进最好的方法。」

我虽然听了他的高见,但总觉得该求他把这些有问题的学生名字记下来,可是他总反对我,把我的名单抢去丢在地上,说道:「我对你说过,不要写就不要写,你的学生们有天主的圣宠以及良心的呼声,他们自己也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我就对他说:「这样做法,我怎能敎导我的学生们呢?至少请你敎我要怎样通知他们。」

「你记得什么,就通知他们什么好了!」说罢,又把纱幕垂下给我看,我看见葡萄枝上已没有叶子了,每枝只结一串葡萄,子实鲜红硕大,多么美丽!使人顿起食欲来。

这时向导员又卷起纱幕,在葡萄棚下又看见许多学生有些是目前的,有些是未来的,看他们多么萧飒,多么快乐!

「这些学生,」向导员指着对我说:「是你栽培出来的好学生,他们报效了你的苦心,结了丰富果实,这是你的安慰。」这时我悲喜交集,因为看见他们的数目并不符理想。当我正在沉思着时,耳听得午钟响了十二下,学生们去进午餐去了,修士们也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看看四周淸静无人,眼前站在葡萄树边的向导员也不见了,这时我就醒了过来。

 

十六 别让它占了地方
 

一八六八年五月一日,鲍思高神父给学生们讲了这个梦,他说:

我梦见在我的房间中,忙着处理各地信件。不一会,我步出阳台去,欣赏正在施工中的圣母进敎之佑大殿圆顶,然后步下走廊去。这时有几位神子们也来了,他们是卢华、贾礼乐、方振西、沙维奥各位神父。当我们正在进行交谈时,忽然圣母进敎之佑大殿隐去了,连这些周遭的建筑物,也不知道隐没到了那里去。在我们面前呈现着那株往日的葡萄树,又在同样的地方长了出来。又见它开始伸出枝叶复覆着整个运动场。继后结出串串的葡萄粒,可是这次学生们不见了。这些葡萄特别硕大,有如古经所述的加纳预许地出产的那么大,看下来一人只能背得起一串。葡萄粒呈长形,颜色金黄,熟到了饱和状态,一粒也足可使你吃饱。我看了不由得有涎垂三尺之感。

无意中有个声音向我说:「摘下来吃吧!」

贾礼乐神父看见了这些美好的葡萄,不禁叹道:「多么美丽的葡萄呀!」说罢,走上前去摘下几粒放在嘴里嚼,可是见他眉头一皱,连续吐了两三次说道:「阿真糟!酸得要命!」个个神父们只望着不讲话。正当此时,从祭花空门,走出一位道貌岸然的陌生人来到我身边,我问他说:「这有什么意义?那么美丽的葡萄却有那么坏?!」这位陌生人一声不答,然后取来几根竹竿,选出一条多节的一枝,递给沙维奥神父说道:「你拿着这根竹竿,将那些葡萄粒打下来吧。」沙维奥神父又往后退了一步,婉拒了这项工作。

陌生人又将竹竿转递给方振西神父,并指示他要打什么地方。方神父耸耸肩,摇摇头,表示不愿做。

陌生人又将竹竿转递给贾礼乐神父,并叫他该打什么地方。贾神父摇手向他说道:「我没有这种能力!」陌生人再度请他接受。贾神父满口吐出连珠似的弹语说道:「我不!我不,我不能够。」一边说,一边躱到鲍思高神父身后去。

那时,陌生人站在我前面,他对我说:「你拿着这枝竹竿来打吧!」我想知道我是否睡着或是醒着,我以为我所见的都是真的,就对那位陌生人说道:「谁要我做这项打葡萄的工作?这是作梦抑是幻想?毕竟为什么?你代表谁讲话?是否代表天主?

「你走近些来看吧!读一读叶子上所写的字!」

我走上前去看,看见这样写着:「别让它占了地方!』「这是圣经的名句,你明白了吗?」

那个陌生人虽看见如此情形,却也鎭静地将竹竿转递给卢华神父叫他打葡萄,他也跑到鲍思高神父后而去躱避。

「我已经明白了 !」鲍思高神父说,「可是请准我加一句说明吧!要打葡萄之前,先该听一听园丁怎样对主人说的话:请等一年,然后再把它砍掉也不迟。

「这不过是延长降罚时间罢了,不过你自己也自会知道要怎样趁机行事。」他一边说,一边指着葡萄给我看。我一点也不明白。

「你走来看吧!葡萄子上写些什么?」

我走上去一看,看见在葡萄子上写着些学生的名字,随后就是他们所犯的罪过:骄傲…不遵守许诺…不纯洁…伪善…不尽本份…道人长短…报仇雪恨…居心不良…亵圣…轻视神长…绊脚石…传播旁门左道……。他们的主人,就是他们的肚腹,他们只求虚伪的学问,他们只求自私自利,这些人有些是目前的人,有些是未来的人。他们所结的果实是:「酸涩、腐烂、生毒,为得永生有害的。」

我那时取出笔记薄,想把他们记下来。

向导员又来阻止我说道「你做什么?」

「请让我把我所认识的名字记下来吧!好使我将来敎训他们。」可是一切请求都没有用,向导员坚持不准我这样做。我向他声明:「假如他们知道他们所处的情形,定会改过迁善的。」他答我说:「假如他们不听信圣经,也不会听信你的。」

我继续请求他准我这样做,必会从中取得一个原则,以作将来的借镜,可是那位向导不再说什么了。然后将竹竿递给卢华神父叫他打葡萄。卢华神父拿着竹竿照他的指点打下去。嗣后两手叉胸,垂头自叹道:「无奈何了!」于是鲍思高神父施个眼色,鲍思髙神父表示赞同。卢华神父又举起竹竿照着响导员的指点去打。刚打数下,卢导员高声叫道:「请你们大家退避!」

众人都退去。我们看见那些葡萄子,淅淅膨胀起来,变成臭烂难堪,有如无殻的蜗牛,颜色还是黄色,形状也没有改变。周遭的景物开始幽暗,然后闪电雷鸣,风雨交加,叶子在空中飘,葡萄在风中荡‘我很害怕想逃避,可是向导员要我继续观看,他对我说:「现在要下冰雹了!」

果然在我身边降下许多鸡蛋般大的冰雹,有些是黑的,有些是红的,个个都是下尖上钝的,是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的。当我拾起一粒黑雹一看,它发出那么利害的臭气,使我马上丢了出去。

向导员要我仔细看,我看见那颗黑雹上而写着:「淫乱」两个字。又拾起了一粒红雹一看,上面写着:「骄傲」两个字。这些黑冰雹是冰冻的。当时我很羞愧地问道:

「在我的学校里也有这两个罪宗的吗?」

「这两个罪宗不仅破坏了你的学校,也破坏了整个世界。下地狱的都由此而来。」

「我对我的学生们要如何敎训?使他们不染上这些罪恶呢?」

「你要怎样敎训他们,等一会就会知道了。」向导员说罢离去了。这时四周的冰雹正在进行破坏,满地都是烂葡萄发出阵阵的恶臭,使人要窒息似的。我马上取出手巾塞住鼻子想上房间去,在我身边的神父们已逃避去了。我也在逃避中醒了过来。

 

十七 圣母圣诞九日敬礼
 

一八六八年九月二日,鲍思高神父晚课后,敎训学生们说道:

一般说来这件事似乎不可能!每当我们举行什么九日敬礼时,总有些学生自动或被动离开了学校,其中有个学生很坏,因许多原因勉强还留在校中,可是一到了九日敬礼,就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把他剔除学籍回家去了。

我们暂且不提此事吧!现在我请你们设想一下;鲍思高神父在梦中从大门走进来,到走廊下,看见有一位高贵女士,手里拿着一本笔记簿,递给我说道:「你拿去读吧!j我就接过来读。它的封面写着:「 圣母圣诞九日敬礼」

我掲开了第一页一看,看见只有少数名字,是用金字写成的。再掲开第二页,看见名字较多,是用普通的墨水写成的。此后再看第三页以及其它以下几页,尽是一张张的白纸,上而没有名字。我请你们想想这梦有什么意义?

在那本笔记簿上做好了圣母九日敬礼的人,只是寥寥无几!是用金色字写出来的。那些用普通墨水写成的人,他们做了九日敬礼,可是做得不够彻底。余下的学生竟无名字,我相信这些人为了旅游,或其它的缘故,竟使他们分心走意,所以好像没有做过九曰敬礼一样。这些人假如沙维豪、柏苏国、马国宁、沙嘉第… 到这里来,他们会说什么呢?他们定会叹息道:「阿,鲍思高学校现在变了!」

所以请大家要使圣母喜欢,我们要尽量去做如九日敬礼,要勤领圣体,遵守神花,明天的神花是:作事要尽心尽力!

 

十八 汪赖亚梦成事实
 

一八六九年年初,蓝佐有个学生名汪注赖亚父母早故,学校学杂费无法支付,经已决定要返故乡牧牛为生了。

在他离校前最后一晚,作了三个梦。他梦见自己从运动场中走到会客室里去,那里有个小舞台。在他心情破碎,无人安慰之际,突然看见耶稣浑身发光,威仪十足,显现给他看。他怕得几乎昏厥了过去。可是耶稣却将他扶起,和颜地对他说:「你别怕!人们遗弃你我自己来作你的慈父,你要信赖我!」

汪赖亚跪在地上说道:「阿,耶稣!我请求你赐我做个神父和传教士!」

耶稣以无限的慈心微笑着对他说:「两样都要给你—!

「阿,耶稣!我请求你赐我做个神父和传教神父!」汪赖亚再次求着。

耶稣又以慈爱的微笑,给他说:「两样都要给你!」

忽然他又彷佛梦见身在传教地区,渡过了几番敎难后,被人钉死在十字架上,热切地念着:「万福玛利亚」这时圣母玛利亚显现给他看,她的面容有着非人间的美。忽然从天空垂下了一块纱幕遮在中间,圣母揭开纱幕和他谈话。

汪赖亚同学又感觉到,似乎又是跪在蓝佐学校会客室中的耶稣祭台前一样。耳听得钟声响着叫学生们进圣堂圣弥撒。他对耶稣说道:「耶稣,请准我去了吧!」

「你去吧!」耶稣说。就在这时,他醒了过来,果然听见召进圣堂的钟声。

汪赖亚回到马廸镇姐姐处住几日,并将所经过的一切事迹,给蓝佐校长神父报告。

嗣后获得鲍思高神父无条件收留,就读蓝佐中学。毕业后,进入都灵母校进修神哲大学。入会后,做了本会敎授,一八七七年晋升司铎。无论道德与学问,精神和工作,都堪作他人的模范。

一八九一年被派往巴勒斯坦传敎,在耶稣故乡白冷及纳匝肋做了许多济世救人的慈善事业。终于一九一三年病逝于耶路撒冷。享年六十四岁。

 

十九 不到年终有个学生要逝世
 

鲍思高神父早在一八七一年十一月初,给学生们报吿道:母校中有个学生不到年底就要逝世了,有许多人问他何以能够确切知道?他答道:

我彷佛在梦中看见有个天使,手里拿着一枝旌。旌旗的一边画着一幅手持鎌刀的死神,看那死神的样子,正欲获取一个学生的生命似的。在旌旗另一边下写着:「七一—七二」这表示那个学生不到年底就要逝世 了。

早在一八七一年中,圣母进敎之佑曾领着鲍思高神父几次在宿舍中,巡视了学生。圣母指着一个学生对鲍思高神父说:「这个学生就要逝世了,你要给他准备善终。」

原来像这样的巡视,已经不是一两次了。

有时会看见在学生头上挂着一张牌子,上而写着他心情的处境;有时在学生额上,染有深浅的黑斑点,这表示了他犯罪的程度如何。有一次看见有个学生头上,系着一把利刀,绑在一条细丝上,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那个睡在下面的学生辗转反侧,怕得不能入睡有时会看见一些怪兽,坐待在学生的身边有时会 看见一些魔鬼只等着天主的公义一到,既想杷他擒下去似的。

鲍思高神父十一月初的预言,后来应验了 。

有个学生名叫李基在那年逝世。

 

二十 至死不肯办告解的纪安
 

一八七二年的一天,暑假刚结束,许多学生经已陆续回来。鲍思高神父无意中步出办公厅,瞥见有个工业部学生名叫纪安,闷着愁脸,心不在意地站在那里,见了神父也不打招呼。鲍思高神父叫他到身边来问道「暑假过得好吗?」

「还算好!」

「你回家前,向我预许的要做的事,你做了没有?」

「没有!因为太难了!请看,你给我的暑假记念以及我决定的主意,都安放在这箱子内了。」他一边说一边将腋下挟着的小箱递给鲍思高神父看。

「你为什么要这样骗了我,骗了天主呢?你没有发生窓外,已算大幸了!最低限度现在要办理你永生大事才是。」

「永生大事,还有许多时间呢!后来…后来…」他一边说一边离去了。

鲍思高神父再度叫他来问道:「究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听我的话吧!你的良心才能得平安!」

只见他耸着肩膀,吐出一口闷气,然后离去了。

鲍思髙神父带着忧愁的视线,自言自语地说道:你真可怜!你已踏上死亡的道路了,难道你没有看见你自己设下的陷阱了吗?」

正当这时,突然聪得一声巨响,把鲍思髙神父吓了过来坐在床上,原来是个梦。

鲍思高神父旋思良久梦中意义,忽然又睡着了。接着又做了同样的梦。他梦见走到走廊下处时,见有两个埋尸人走向他来。鲍思高神父心存疑虑,走向前去问他们道:

「你们来找谁?」

「找死人。」

「你们讲什么?这里没有人死。你们找错门了。」

「这不可能的吧!这不是鲍思高学校的吗?」

「不错,正是。」

「我们已接获通知,有一个鲍思高学校的学生死了。需要有人把他抬出去埋葬。」

「可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时,鲍思高神父旋视四周,看看是否有人。「怎么?我现在一个学生也看不见,运动场中静无一人。他们到那里去了呢?现在分明正是白天。」

鲍思高神父走到了走廊下,瞥见有口棺材停在那里,棺材顶上写着死者的姓名以及一八七二年字样。棺材脚下写着一行吓人的字句「他的恶习要与泥土共眠。」

两个埋尸人要把它扛出去,鲍思高神父提出抗议道:「首先我还有件最严重的事,要对我的学生说,要不然你们休想能把它扛出校门一步!」鲍思高神父一边说一边想把棺材撬开,可是说也奇怪,虽然用尽全副力量,总无法撬开。两个埋尸人一时兴起,走来帮助,有个人举起扛棍,对准棺材猛敲下去,爆出了巨响。鲍思高神父这样吓醒了过来。他旋思这梦毕竟有所意义。

第二天淸早,鲍思高神父第一件事既问,那个学生回校了没有,然后,知道他在运动场中游戏,鲍思高神父到此才大舒了一口气。

早在一个月前有一天晚上,鲍思高神父召集了全校全体学生,给他们训话道:「不久,本校有个学生要逝世,他的不幸可以作我们的警吿。」一个月后,校中有个十五来岁的学生纪安死去,鲍思高神父预言时,他还是健壮的青年。

鲍思高神父正如梦中所提的屡次去劝他,叫他回头改过,但总是被他拒绝了。嗣后,这个可怜的学生突然患了重病也恰好鲍思高神父不在都灵。贾礼乐神父是最同情他的一位。当他第一次来劝他时,他借口年记还轻,只有十五岁,大去尙早,因此不需要办吿解。贾礼乐神父第二次来劝他,一提及他个人生活情形,他就把头转向一边箴口不答。直到贾礼乐神父第三次来劝他时,他始终不愿说什么。这样固执到死也不愿意办吿解。他的死给予学生们带来了一个不可消灭的恐怖印象。

 

二十一 造成许多人下地狱原因
 

一八七三年五月卅一日,晚课后,鲍思高神父敎训学生们说道:

我在圣母月里,尤其是在九日敬礼中,无论我献弥撒或祈祷,总是求天主和圣母赏赐我知道:究竟为了什么缘故,有这么多的人下地狱。

首先我要给你们声明,这是否由天主而来,我不敢说;不过我可以能给你们说明的是,差不多毎天晚上都作了同样的梦,并由梦中知道,有许多人下了地狱的原因是:办吿解时,缺乏了定改。因此我看见有许多学生,办完吿解后,从圣堂里走出来,额上长了两只角。「这是怎么一回事呢?」那时我就自言自语说,「这是由于办吿解时,缺乏了定改所致。」这就是有许多人去办吿解,或屡次去办,可是常吿同样的罪,总不会改过。有些学生〔我在这里只不过是假设来说,而不是利用吿解中所获得的数据,因为这是违犯吿解神圣秘密。〕在学期开始时,操行分数太差,可是到现在还是一样。有些学生在学期开始时,常道长论短,直到现在还是依然故我。

我认为这样告知你们,良心才无遗憾,因为这是在我向天主的祈祷声中而得来的。

这些梦,鲍思高神父没有再作进一步的说明,可是无疑他为个别来说,可以用来鼓励自己或劝导别人;为我们来说,无论鲍思高神父给我们讲的,不在其内容稀少,或形式缺乏,总有它可用作警吿学生们的价値。

 

二十二 巴黎与罗马的印像
 

一八七〇年一月六日,主显_礼前夕,鲍思高神父作了这个神梦。梦中见问亦由他亲笔记录出来的。

「只有天主是全能、全知、全见的。在天主来说没有过去与将来,只有现在由现在的一点察见世界万事万物。在天主台前没有一样是隠蔽的,也无所谓时间与空间的距离。只有祂为了自已无限仁慈及光荣,能将未来的事迹,显示给人们知道。」

「一八七〇年主显瞻礼前夕,在我房间中,忽然隐没了一切周遭的事物而处身在超性境界内。这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可是一切都看得很淸楚。这虽然是一些形象或外表事物,可是若不动用一番思索,不能藉着外界事物给别人解释出来。看下面所述,你可见一斑:其中天主的话藉用人讲话的方式说出来的。

「战争是由南方而来,和平是北方而来。」

「法国法律已不承认它的造物主了,然而造物主却要使它承认,要用震怒的棍棒三次来光顾它。」

「第一次、要用战败、洗规,及残杀人畜、焚毁庄稼,以打击它的骄傲。」

「第二次,这出卖人格的大巴比伦城,人们所称惜,为欧洲之娼院的大城,将要陷于无领袖的混乱局面。」

「巴黎!……巴黎!……你不以上主之名作武装,反以伤风败俗之事作掩饰。将来消灭它们的还是你自已;你的偶像,你的神殿,将要被焚毁,好使你的忘恩负义之罪昭诸人世。你的敌人们要虐待你,使你饥饿、恐怖,为他人所唾弃。然而祸哉你巴黎!假如你还不认识打击你的手臂:主说,凡背叛我的,不遵守我法度的,我都要降罚他们。」

「第三次、你要陷于外人的手中:你的敌人们将遥见你的宫室在火里燃烧,那些染上勇士死血的居民,将变成一堆残土废墟。」

「看,有个大战士从北方下来,手里执着一枝旌旗,旌旗右方写着:战无不胜的天主圣手。就在此时,赖极奥的可敬长者,手里挥动着光明的火炬前来。那时,我见旌旗渐渐展开,由原黑变成了矿白。旗中间分明写着几个金字:仗着上主的名,无所不能。」

「战士和他的部下给那位长者致敬,并和他握手。」

「此时由天上传来了一个声音给牧人的牧者这样说:现在你和你的议员们忙开着大会可是撒旦仇家绝不会有一日的干休.,牠将进行策划,推动一切,以破坏你的工作。在你的议员们中,要播下分离份子;在我的儿女们间,将有敌人出现。世界的权能要口吐火焰,企图把那些卫护我法度的人,将天主圣言窒息在他们的口中。可是这绝不可能。他们只是陷害自已吧了。你要努力不懈,乱麻要解决,不然就要用刀斩。假如你有困难,不要自馁;务要再接再励,誓不把传播谬论的毒龙枭首示众,不得干休!你这一着使人间及阴府都会震惊,可是世界将得以保全,一切善人将要额首称庆。

所以你要召集你的议员,就算仅有一两名也不要紧,无论你到何处去,必要继续完成你的任务。岁月快过,你也会走尽天命指定的一日可是天上母皇,将来也如以往,常会保佑你。她是圣敎会至大无比的保护者。」

「可是你,意大利,蒙祝福之地,是谁使你变为荒凉?……你别说这是你的敌人而是你自已的朋友们。难道你不听见你的儿女们,来求你信德的食粮,而找不到分派给他们的工人了吗?我要怎样做?我将攻击你的牧人,驭散羊群,好使坐在梅瑟讲台上的人们,找寻些好牧场,这样羊群也得以倾听圣训滋养心灵。」「可是在羊群及牧人们身上,我要衡量我的手臂;饥馑、瘟疫、战争,将使母亲们痛哭儿女们的死亡,哀悼战死异乡的丈夫。」

「你,罗马!你将成怎样?忘恩的罗马,骄侈的罗马!你已达到了这个地步,你除了追求享乐外,不另+求什么了,羡慕领袖时,也只羡慕他的娱乐,你已忘记了你和你的荣耀。」

「罗马!……我要四次来光顾你。」

「第一次、我要动摇你的所在地及你的居民。」

「第二次,我要使你遭受兵灾人祸,烧刼到了你的城下。你还不知睁眼观看?!

「第三次、我要攻击你的防线,你的守军要因圣父的指使接管这座恐怖的、可怕的、荒凉的国都。」

「可是我的明哲人们不睬我,我的法度至今还是被人们践踏,因此我要第四次来光顾你。祸哉你罗马!要是我的法度为你还在虚有其表,知识分子及无知民众,都有人违犯渎职之罪。你的血及子女们的血,将要洗洁你自作为主的法律之罪孽。」

「战争、瘟疫、饥馑,都是用来攻击你的骄矜及世人毒心的鞭笞。富人们,那里还有你们的繁华,你们的别墅,你们的宫室?如今它已变成广场及街道上的废物了!」

「可是你们做神父的人,为什么不退入你们的幽室处或到祭台前,呼求上主停止降罚?!为什么你们不用信德的盾牌,来到广场中、大道上、进入室内,登上阳台,无地不至,以传扬我圣言的种子?!你们不知道这是一把最利害的两锋刀,可用以攻击敌人,可用以平息天主对世人的震怒?!

「这些事实准会相继而来的。」

「它们是在极缓慢中进行着。」

「可是天上母皇须臾不离。」

「天主的权能在她的手中;她将驱散仇敌,有如风卷残云。她要给可敬的长老披戴一切旧日的朿装。」

「此后还要来一股强烈的暴风。」

「罪恶已犯尽,邪恶要有他的终结,在未经两个五月满月前,世上要出现和平的天虹。」

「大使要得目睹国王的新娘,穿着一袭盛宴的服装。」

「整个世界将出现明日高照,其程度自有最后晚餐的火炬以来,尙未见过,直到末日也将不会再有。」

 

二十三 梵蒂冈前后景物
 

这是一八七三年五六月间的一个幽暗的晚上,人们已不能分辨那一条是通往回家的路径了。突然天空出现了一道极明亮的光辉,有如中午时分,光照着行人的路径。这时,我〔鲍思高神父〕看见有许多男女老少,修士修女神父,前头有敎宗领导,犹如一支游行队伍,由梵蒂冈出来。

可是霎时间,凭空掀起了一阵风暴;掩蔽了那道光辉,恰似构成了一幅光明和黑暗的战争场面。游行队伍抵达了一处小型广场,那里满布着死伤的肢体,许多受了伤的人还在高呼着救助。

游行队伍减少了许多。他们经过了一段路程,相当于二百天的行程后,要个人都感觉到现在已不是罗马了。他们都很害怕。大家聚集在敎宗左右保驾着他,侍候着他一切的需要。

就在这时,显出了两位天使,手里执着一枝旌旗,献上给敎宗说道:「请领受这枝攻克世上最威力者的旌旗吧!你的敌人们现在已不存在了,你的儿女们含着泪盼着你归来!」

嗣后,当我举目一望那枝旌旗上,一边写着「无玷之后」另一边写着「进敎之佑」。

敎宗很高兴领受了那枝旌旗,可是当他旋视了身边仅余下这么小撮跟着他的人时,而感到心酸。

两位天使向他说道:「你要立刻去安慰你的儿女们吧!给散居于世界各地的兄弟们写信说:革新的风气是最需要的。然而除非给人们先传播天主的圣道,那就不能获得成就。要敎孩子们要理,讲道理时,要点出人心脱离世俗覇绊的可贵。」最后,两位天使结束说:「时候到了,穷人们要做人民的宣道师,圣职人员将从锄錬锤铲中出身,这样好能应验了先知达味所说的:天主从人间高举了穷人们,把他们安置于他的人民首领的宝座。」

敎宗听罢,立刻就道,进行的队伍渐渐展开。当他们一踏入了圣京,就哀伤起来,因为眼见那些居民,呈现着凄凉的情景。许多人民已不复见了。最后,他们步入圣伯多禄大殿,高唱谢主经。有一队天使答唱:「天主受享荣福于天,良人受享太平于地。」

天使们唱完后,一切的黑暗已经澈散了。天空出现了光辉灿烂的太阳。

城市、村庄、乡鎭、郊野,人民已减少了许多大地遭受了破坏,有如经过了一场风灾与水灾和雹击。人们各就其道,心中哀伤,口里不停地哼着:在以色列人中有天主。、

自出城逃难时起,直至入城唱谢主经时止,共有二百天。前后经过所需的整个时间,正相当于四百天。

 

二十四 察看学生额上罪过
 

一八七二年,鲍思高神父视察蓝佐学校时,作了这个梦。他梦见有个神秘的少年走来领着他去巡视学生宿舍。学生们这时正睡在床上。神秘的少年手里提着一盏灯,逐个照看了每个学生的面貌给鲍思高神父看:前批学生的面貌洁白生辉,继后有些面额上有一条黑纹,有的有两条〔小罪〕;最后有的呈阴郁色,有的乌黑色〔死罪〕。鲍思高神父取出纸笔,把他们每个实际情形记录下来。最后他来到了宿舍尽头,忽然听得有人唱「归灵歌」声。

鲍思高神父遂问那位神秘的少年,唱这样「辞灵歌」有什么意思。他答道:「某年、某月、某日,某某学生死了!」

「这怎么可能?!」鲍思高神父惊问道,「几分钟前,我还见他健康良好!」

少年答道:「在天主来说,无所谓现在或将来,因为天主是永远的。」

鲍思高神父还给学生们申明,这事要发生的正确日子。不过他没有透露那个学生的名字。同时他警吿大家要及时准备。

鲍思高神父将这个要逝世的学生通知了校长赖慕恩神父,托他办妥该学生的永生大事。十五日后,这个十八岁的学生名叫贾万佐里患了重病,备领圣事后而逝世。

 

二十五 呼求上主垂怜
 

一八七三年十一月十九日晚,鲍思高神父视察各地分校归来。晚课后,登上训话台,给学生们讲了这个梦:

我梦见好像就在这里母校中,可是确实点却分辨不出来。它的正面敞开着两道连绵而秀丽的邱陵构成的山谷。

我看见这里有许多学生,可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讲话,看样子似乎有些害怕。突然间,我看见天边显出璀璨夺目的太阳,使我们不敢仰视。继后那个阳光逐渐减弱,几乎到了全部熄灭的程度。我们的四周变成了黑暗,学生们彼此观面也不能认识。

由强光变为灰暗的这段过程中,个个感到十分害怕,我正在想着要怎样才能摆脱这种困苦。突然由山谷的一角里闪出了一道浅绿色的光辉,冉冉升起,停在山谷上空,构成了美丽的天虹。这样冲淡了地上的灰暗,而且天虹本身带来了流光,撒在山谷里的每个角落。

我们正在那里欣赏着这幅美丽宜人的景物时,瞥见从远处的山谷里,显出了另一个异象把先前迷人的景物摧残殆尽了。这是一道超级电光,挂在高空,四周射出极强烈的光芒,直可导致你盲目。这电光渐渐朝我们流动过来,整个山谷都浸没在光辉中。这时我见学生们这里一堆,那里一伙,卜倒在地,以免雷击。

我那时也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壮着胆,鼓足勇气,凝视着那道流动着的电光,直到我们头顶上三百公尺髙空就停下不动。

我心里暗想:这个奥妙的景物,究竟有什么意思,等我细心观察了它每个角度之后,发现那道电光上已形成一个大圆球。上面写着:「祂是无所不能的。」字样。圆球下有层层的圆台,台上显出数以万计的民众 ,他们不分年龄、性别、国籍,个个神采焕发,穿着各色各样的服装,向我们伸手微笑,邀请我们共同分享他们的幸福。

从那光球的中心,迸射出千条万条极强烈的光辉,我们卜伏地上,不敢仰视。我也无法支持,这样叹道:「主,求你停止了这幅非人间的景象吧!」随后我也卜倒地上。

继后不久我又站起来巡视四周,看看学生们怎样。我见他们个个卜卧地上静止不动。我想知道他们是是生,就用脚轻轻触碰了他们,给他们说:「你是活的抑是死的。」个个学生的答复都是千篇一律的:「我在呼求上主垂怜!」

当我巡视到了山谷时,看见有些学生面对着光球,直昂昂地站着不动,好像要和它故意作对似的,这些学生的面貌黑如炭焦。我走上去触摸他们,高唤他们的名字,总不见答复。原来他们已经触电死去了。他们的数目并不算少数呢!

就在这时,突见山谷的尽头处,冲出了一只特巨特奇的妖怪,是我毕生尙未见过。牠踏着健步向着我们冲过来。我立刻唤醒所有的学生。他们一见这个妖怪,个个惊呆了,行动不得。我抱着焦急的心情去察看,是否可以找到几位神父,协助学生们攀登到一座山岗上,集中精力以自卫;可是一个神父也找不到。

只见那个妖怪越来越近,距离我们仅有咫尺之地了,正在惊之余,忽见停在我们高空的光球,渐渐降到地上,恰好停在那只妖怪和我们中间,这样遏限了妖怪的进攻。既在此时山岗传出一句话,声震山谷:「光明之子与黑暗之子永无共容之地!」

我一听了这句话,就吓醒了过来,心里还有怕得发抖。看看时钟,正是子夜时分;虽然如此,我总无法入睡了。起来点火取暖也不行。在这梦中总算最能安慰我心的是,大部分的学生都谦恭地呼求了上主垂怜。可是那些固执成见,不愿呼求上主垂怜的人却也不算少呢!他们真可怜,终于被电火击毙了。

这些学生我已今天晚上个别昭示了他们,敎他们别再辜负天主的仁慈,别立恶表,回头是岸,总有得救之余地。

我亲爱的学生们!你们听了这个梦与别的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是我们要感谢天主,祂利用这些梦昭示了我们知道自已灵魂上的情景,同时也使我知道天主是何等仁慈,只要我们谦恭地呼求祂,祂必会垂允我们的。

 

二十六 非议道理的害处
 

一八七八年一月廿三日,鲍思高神父在晚课敎训中,给学生们讲了这个梦。他说:

我彷佛梦见在我故乡新堡的一处广阔而美丽的平原里有许多农夫正在工作着;有的犁地,有的播种,有的收获,有的在旁指导,其中好像也有我在。此外还有由农夫组成的和唱团在旁唱歌助兴。我见了这幅奇异的景象,要想知道:这些人究竟为了什么而工作?我的答复是:为了要供养我的学生。这些农夫们那么卖力!那么兴趣,总无间断地工作,真叫人惊异。

就在这时,在我旁边出现了一些神父与修士。我一时自忖道:「究竟我是作梦呢或是醒着呢?这些神父与修士是从那里来的呢?我自已穿着冬季的衣服,在这里撒着种子,不是作梦的呀!看,这是某某神父,这是某某修士,梦中怎会看见这一切丨.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年长的老人,我问他说:「请你吿诉我这有什么意思?这些是什么人?这是谁家的田地?」

「你怎么会问我这样奇怪的问题,你是神父,竟还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吗?」

「首先,你要吿诉我,究竟我作着梦呢抑是醒着呢?须知道,在梦中是看不见这些形象事物的。虽然如此,我还总觉得,我是在梦中讲着话。」

「你不是在作着梦,你的灵魂肉身都在这里。」

「好罢!我问你,这是谁家的田地?」

「你读了那么多的拉丁文还不知道,这是上主的田地。」

「原来如此,我现在开始明白了!」

就在此时,有像农夫带着满筐的麦子出来播种,和唱团唱出歌说:「播种的人出去播种。」我见那些麦种多么饱满,多么光泽,播在地下真可惜!把它磨成面粉,岂不是更好的吗?然后我又忆起圣经上的话来:「谁不播种,谁就没有收获,麦种不落地死,不会结出果实来。」

突然间,从四周钻出了许多母鸡,把播下的麦种啄食尽了。

和唱团又唱出歌说:「天空的飞鸟飞来琢食去,只剩下莠子了!」

我看见我身边的修士们,眼看着这样情景,有的漠不关心,有的还在谈笑,有的耸耸肩,有的摇摇头,有些继续游戏,有些做自已的事,任由母鸡啄食他们播下的种子。我看了心有不忍,于是逐个召来对他们说 :「你们做什么?你们没有看见那些母鸡啄食去了麦种的吗?」可是这些修士们却不加理会,有的甚至不望一眼。那时我就高声喊道:「你们这些儍人,难道你们看不见母鸡脖子已经吃胀了吗?」有几个修士听了我的话后,开始赶走母鸡。那时我心里这样说:「等到他们吃饱了后,才赶走,那有何用?」

只听得和唱团又唱出歌道:「哑狗见贼来不吠」

那时我气愤不过,就对那位长老说道:「现在我所见的,我一概不明白,请你给我解释一下吧!」

他答道:「种子表示天主的道理。」

「那末,母鸡啄食种子又有什么意思?」

那位长老以郑重的口气对我说:「这块平原是上主的田地。也可以说是人的心。农夫是指传敎人员,种子是表示天主的道理。种子种下地,本可结百倍的果实,可是被飞鸟啄食去了。」

「飞鸟表示什么?」

「表示议论讲道是非」有些学生一听了道理后,心里也觉得有些感动;可是另有些同学态度轻佻,不放在心上,竟把他们一丝的善念也刼夺了去。有些学生竟批评讲道人的缺乏经验与口才,或是发音不正确,致使那些有意接受道理的人突然改变了主意。其余读圣书也会发生同样的效果。」

「议论讲道是非,越秘密,越为有害。一块田地受了风吹雨打,或是与荆棘莠子丛生,但总会放出些果实来。可是若有飞鸟啄食去了种子后,什么都没有了!同样一个学生听了些道理后,觉得心里有些感动,虽有分心走意,诱惑考验,可是总有些生气。然而一有了坏同学议论道理是非,他的心地被破坏无余,元气大伤。要使这种毒菌不浸入你的学校,要使防患未然,这是谁的本份,你说吧!」

「我的修士们有眼无珠,或是有心无力,阻止学生们对讲道理进行非议的吗?」

他答道:「有的人视若无睹,有的人有心无力,有的人不加理会,有的竟抱着轻视态度,有的人甚至为虎作伥,助长破坏力量。你要随时提高螯觉,大声疾呼,别怕讲得太多。欲知道,凡是听了道理、劝言、说敎,而加以评论,已经是件恶事,那末,那些袖手旁观,坐视乱事的发生而不及时加以被救,就是等于同犯。

我听了那位长老的敎训后,使我忙于注意事态的发生,指导修士们善尽自已的本份。修士们也开始照我的话去实习赶走母鸡。我也忙于奔走指挥,所以一不小心脚踢中耙子而摔倒地上,这样就醒了过来。亲爱的学生们,你们都知道,这梦有什么意义?议论讲道是非为害甚大!

我们要远避它有如瘟疫。你们不仅要祸害其身,还要害到天下!有时有些人受了多年的敎导与劝劝诫而不见其效果,考其原因是听信了同学的诋毁所致的。我们要勇于行善,不作破坏人的事。劫夺别人心里的天主道理,是世上的大祸患!

 

二十七 梦见三个学生逝世
 

一八七六年一月廿三月晚,鲍思高神父给学生们讲了这个梦。他说:我梦见自己不知身在何处。忽然有个人慌忙走来通知我说:「鲍思高父,你来!鲍思高神父,你来!」

「有什么事?何必那么紧张!」

「这与最近发生的事有关!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请你解释淸楚一些!」

「鲍思高神父,你知道那个某某学生多么听话,多么活泼,可惜他现在生了病,已到弥留时刻了!」

「你想来骗我的吗?我今天早上还和他谈了话,而你却说,他已到了弥留时刻了?!

「鲍思高神父,我并没有骗你!我只是说真话。你今天早上和他谈了话,现在确到弥留时刻了。他本人很想同你讲话,所以我请你快来,要不然赶不及了。」

我不知病人在那里,所以跟了那人去,来到了一处地方。我见有许多人,满面愁容,飮泪呑声,向我说道:「你快些来吧!他快要逝世了!」

「毕竟发生了什么事呀?」我问他我说。

他们把我引进了一间屋里,瞥见有个学生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死灰,身体虚弱无力,带着利害的咳嗽,听人讲话也感困难,那时我问他说:

「你是不是那个某某学生?」

「不错,正是!」

「你健康怎样?」

「坏得很!」

「怎么你很快就会变成这样!昨天和今天我还见你在走廊下游戏。」

「不错,但现在我请你快来听我的吿解吧,因为我离开人世时间在即了!」

「你不必关心!我见你前几天曾办过吿解。」

「我自问良心,没有什么罪过可言;可是未经天主审判前,我要获得一些赦免才安心!」

这样我就听了他的吿解。发觉到死痰哽在他的喉咙里,难以呼吸。我心想必须立时给他送圣体及傅油。我就遣人取圣油来。在场的学生有人问我说:「是不是真的那个学生要逝世?j

我答说..「我见他有死痰哽在喉中,随时可以断气。」

「那末,送圣体给他也较为妥当,因为这样使他坚强后,可以送他入圣母怀中去。」

当我步出房门正准备着一切时,听得有人说道:

「他现在死了!」

那时我急忙奔回屋中,看见病人停止了呼吸,不禁叹道:

「怎么他死得那么快!正就是他了吗?」

「不错,正就是他!」

 「我真不相信,昨天看见他游戏!」

「你昨天看见他游戏,今天看见他死了!」

「总算好,他是个很热心的学生,你们见了吗?这个学生连圣体及傅油也来不及领了,感谢天主前几天他曾办了吿解。他生时屡领圣事希望他已在天上了,最低限度得在炼狱里。若是别的学生,那么他的前途又将怎样?」

我说完了后,就请学生们为死者恭念「主,我自幽谷」经文一遍。

就在此时瞥见斐来立修士慌忙走来对我说:「鲍思高神父,你知道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可惜得很,某某学生已经死了!」

「我不是说这一个,此外还有两个学生又死了!」

「怎么?他们是谁呢?」

「他们是某某某学生及某某某学生。」

「他们什么时候死的呢,我还不知道。」

「你还没有来之前,他们已经死去了!」

「为什么你们不来通知我的呢?」

「因为来不及了!但你知道这一个是在什么时候死的?」斐修士问。

「是刚才死的!」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月?

一月廿二日,圣方济各九日敬礼第二日。」

「鲍思高神父,你错了!你看看日历吧!」

当我看日历时,看成五月廿六日。我觉得现在正是一月时间,看看我们穿的衣服便会知道。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斐修士说,「现在是五月廿六日。」

「昨天,那个学生死时,正好是在一月间的事。」

「你错了!不是一月而是四月复活节的事。」

「那真是错上加错了!」

「现在确是复活节,照理来说,死在复活节的那一个学生,比死在圣母月的那两个学生,更好得多了!」

「你想戏弄我吗?我不明白你讲的是什么?」

「我一点也不戏弄你,事实确是道样。若你再想进一步知道一些,那就要听我给你解释吧!」

斐修士说完后,伸开双掌,猛力地拍了一下,而把我吓醒了那时我暗自叹道:幸好,这是一个梦而不是事实。要不然那就糟了!

各位学生,这是我作的梦,我任由你们自己去舍取它的敎育意义吧!我今天曾看过那三个我梦见死去了的学生,精力充沛,无病无恙。当然我不愿意道出他们是谁。可是我要注意看他们劝导他们,使他们获得善终。

我劝你们别过份重视我作的梦,不过有件事是真的:我们不知要在什么时候要死,正如救主耶稣在圣经上所说的:你们要准备,因为正当你们不注意的时候,人子就来了!

 

二十八 你们要工作而且时常工作
 

一八七七年冬的一天晚上,在晚课敎训中,鲍思高神父给学生们讲了这个梦,他说:

我彷佛梦见在苏沙门前大道旁边,看见有个卖炒栗子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圆筒,里面放满了栗子在火上转动像这样炒栗子的方式,我还是初见。我心里觉得很奇怪,便走上前去问她,为什么要用这种特殊的 方法来炒栗。她答道:

「我要给慈幼会士预备糖果!」

「你要给慈幼会士预备糖果?!

「不错!」她答道。同时掲开圆筒给我看。我看见圆筒里面有各种颜色的糖果,中问中隔着条条的丝带 :有的白,有的红,有的黑,上面撒着胶糖,状似初降的露水以及染有红点的雨滴。那时我问那个 女人,这些糖果可以吃的吗?

她答道:「可以!」然后顺手递给我一个。

我又问她说:「这些糖果有的白,有的红,有的黑,是有什么意义?」

她答道:「白的容易做,不过也容易染脏;红的値得人的血汗;黑的要用生命去换取,谁尝了这些饼干,也不再劳累,也不再死亡。」

「那末,胶糖又有什么用意?」

「这是象征你修会主保圣人沙雷氏温和良善的道徳。那些露水似的胶糖表示要流汗,而且要流许多汗,有时甚至要流血,才能保持这种温良的道德。」

我听了她的解释后,觉得很奇怪,再想去问她;可是她已经再不想答我了。我就走我的路,想着刚才听到的一切。当我走上几步路后,遇见毕国神父和几位其它神父,他们个个张口咋舌,苦闷着脸,头发倒竖 。我问他们说:「你们有了什么事?」

毕国神父答道:「假如你知道!……假如你知道!……我再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答说:「假如你知道!…那个烤糖果的女人?」

「不错,她怎样呢?」

只见毕国神父浑身发抖,将那女人的话吿诉我,要我转知我的修士们,要他们工作而且时常工作!此外她还说:「他们将会遇到许多刺棘,可是也会看到许多玫瑰花,你要敎训他们,人的生命是短暂的,工作却是很多的;我说人的生命是短暂的,是指对天主说的,因为在天主而前,它只不过是一小点,或竟为乌有罢了!」

「可是,」我问,「我的会士们不做工作的吗?」

「不错,」他答道,「他们工作,可是还要工作!时常工作!」

毕国神父讲完了后,隐没去了,别的神父们也不见了。我到此时更加奇怪,一边想一边走,回归华道角母校。刚抵校门,既醒了过来。

我亲爱的学生们,这是我给你们讲的小故事。你们听了后,任由你们当它为寓言、化喩、幻象看吧!我只要你们听取的是,那个女人以及毕国神父所讲的话:我们要有沙雷氏的温良道德以及要工作!而且要时常工作!

 

 

二十九 鲍思高神父请救我吧
 

一八七八年圣周六夜,我〔赖慕恩神父〕陪着鲍思高神父,直至午夜后两点钟,才回房就寝,陪伴鲍神父的是恩利亚修士。嗣后不久,我听得鲍思高神父在梦中嘶声喊叫。第二天淸晨,我问起了他,他答道:我好像梦见在某人家里,听说他们决定要处死一只猫,判决应由马纳国达作主,可是他却不愿意插手,说道:「这样的事情与我何干?」所以那家人们不知如何解决这问题而自相困扰。

我当时扶着一根手杖,注意着他们,突然看见有只皮毛粗密的黑猫,朝着我跑过来,后面有两只巨大的恶狗追赶着,可怜的黑猫,早已惊慌失措,走头无路了。我见牠近咫尺,就叫牠并且展开我的袍服来迎接牠,见牠初时有些疑虑,继后奔到我的脚下蜷伏着。那两只恶狗张着狞齿对着我狂吠。「你们滚了吧!」我喝住牠们说,「让这可怜的畜牲自由生存吧!」

说也奇怪,那两只恶狗活像人一样讲起话来说道:「这万不能干休!因为我们接受了命令,务必要弄死这只猫!」

「你们凭何权利这样做?」

「主人对奴隶保有杀生之权。牠旣然自愿服事别人,我们接受了处死牠的命令,因此我们要杀牠!」

主人对奴隶只有工作上的权利而无杀生的权利,我绝对不能让牠被你们杀死!」

「你真的不让我们杀死牠吗?!看吧!」说着就一起冲向我来。

我立刻挥动了手中的扶杖作掩护。可是那两只恶狗,有时扑过来,有时闪过去,经过了一场剧烈的搏斗后,我已力竭不支,恶狗也见少懈。我俯视一下伏在脚底下的那只可怜的黑猫,真奇怪牠也变成了一只小羔羊。我在惊叹之际,转身看那两只恶狗,牠们也变成了两只大熊,继后变成两只老虎,两只狮子,两只猩猩,两个比两个更凶恶丑陋,最后变成两个妖魔,只听得牠们大声吼道:「路济弗尔是我们的主人,受你保护的那个是他囊中之物;因此我们定要把他拖出来处死!」

那时我俯身看看那只小羔羊,只见牠已变成了一个可怜的青年,他已吓得魂不附体,苦苦声声呼求我道 :「鲍思高神父,请救我吧!鲍思高神父,请救我吧!」

「你别怕!」我对他说,「只要你有向上的心就够了丨」

「好,好,鲍思高神父!我要怎样做才可以获救?」

「你别怕!跪下!拿着这个进敎之佑圣牌!同我一起念经!」

那个青年就跪下。两个妖魔企图把他抓走.,可是我高举着手杖来卫护。就在这时,恩利亚修士见我如此紧张情形,遂走来唤醒了我。这样就打断了这幅最具凶险的恶梦。

这个可怜的青年,我认识他是谁。

 

三十 圣召三分之二成功罕见(关于圣召的梦)
 

一八七八年十二月十三日,有关圣召的事鲍思髙神父曾于几位会士以及几位人物讲了这个梦说:

我梦见在我故乡碧基村的墓前,忽然有人送给我一只精致的小篮子,我看见里面有好几只羽毛未丰的小鸽。等我再看一次时,已经长满了羽毛,完全变了样。其中有三只浑身漆黑,恰似乌鸦。我心里觉得很奇怪,暗自说道:「这一定是有巫婆作祟了。我扫视了四周,看看是否有巫婆。就在这时,有三只飞了出去,等我觉察时,他们已经飞入天空去了!有个人捉起一枝猎枪,向牠们射击,两只鸽子应声落地,第三只不知去向了。我走上去看他们掉在什么地方,然后把牠们拾起来,放在手里。见牠们这样惨死,而心里感觉难过。我一边追念着,一边爱抚着牠们说道:「可怜的小东西!」当我正在观看着牠们时,忽然变成了两个修士。使我越加惊奇,心想这定是巫婆作祟所致。又扫视了四周一次,突然看见有位好似普地莲拉或是新堡的副本堂神父,他碰碰我的手臂,对我说道:「你明白了吗?三人中只有两个。你要通知巴柏理神父。在小篮里不仅有三只鸽子,可是别的却没没有注意到」。这样就结束了这个梦。

我本来早就想给你〔巴桕理神父〕讲出这个梦,可是当你在时,我就忘记了当你不在时,我又记起来 。但在有你以及各位大人先生们〔在场的有主敎、神父、公爵〕前讲了这个梦,他的意义是:篮子表示活动中心,鸽象征学生;从活动中心出来的圣召三个只有两个成功。我们不该过份自欺:盼望个个会成功,可是有的为了健康,有的为了死亡,有的为了父母的关系,有的为了自己的缘故,常有人不会达到目的。要是有三分之二能做了慈幼会神父,已经算为罕见了。所以在一个修会里失去了一个圣召,不能认真地说,绝对失去了!

 

三十一 与圣沙雷氏会谈
 

一八七九年五月九日,鲍思高神父讲了这个梦:

首先我看见有一批青年进攻一支装备精良的敌军,青年们生还的很少。

继后又有一批健壮而配备良好的成年人,围攻一支巨型的妖怪。这批成年军有一支大旌旗,上面写着:【进敎之佑】四个大金字。战斗起迄很长,血肉横飞。可是那些跟着进敎之佑旌旗的人,毫发无伤,所向披靡 ,竟至占领了整个大平原。第一批生还的青年又加入了他们的阵线,组成一支劲旅,右手执着十字作武器,左手拿着一支小型的进敎之佑旌旗。

这支新军在那广大的平原中,举行了数度演习后,分批四出征讨;有的向东进军,有的向北进发,有的向南出师。

当他们第一次交锋时,后面跟着的人,我不认识他们,可是他们却认识他们,可是他们却认识我,向我提出许多问题。

不久,天降火雨,璀璨夺目,继后雷响天霁,我看见自己站在一处美丽的花园里。有个貌似圣方齐各沙雷氏的人递给我一本书。我问他说:

「你是谁?」

「你读吧!书中写着什么?」他答。

我掲开一看,觉得难以阅读,可是却能辨认,这样写道:

对初学生们要讲:「凡事以听命为先!听命能蒙主祝福,得人同情。他们要以勤奋与灵敌交锋!务要制胜他们。」

对会士们要说:「要珍惜贞操!要卫护会友们的荣誉!发展本会的威仪。」

对校长们要说:「一丝的关怀,一寸的心血,无非是为谨守会规并令人遵守。因为修士们藉着会宪献身给了天主。」

对神长们要讲:「要不顾一切牺牲的精神,才能确保自己以及会友们献给天主。」

在那本书中还写着其它许多事情,可是字迹难以辨认,因为纸张呈青绿色,正与墨水颇为相似。

「你是谁?」我再度问他因为见他以和谒的目光注视着我。

【凡是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我来是想通知你一些未来的事情。】「什么事情?」

「在上面所说过的事以及要待提出来的事。」

「为能推广圣召,我要做什么?」

「慈幼会人士只要他们做个标准的会士,圣召既然就会跟着而来。此外对学生们要有极大的爱德,并敎他们勤领圣体。」

「接收初学生时,要注意些什么?」

「懒惰的,猜忌的,不该接收。」

「会友们发愿时,要注意些什么?」

「要注意他们是否能确保贞操。」

「在会员团体中维持优良的精神,要怎样做?」

「做神长的常要通信、访问、接见他们,善待他们。」

「在传敎区内要怎样实施?」

「只派遣那些对贞操没有疑虑的人若发现有疑问时,要召来查问。此外要硏究培植本地圣召。」

「慈幼会进行情况怎样?」

「善者善化。不进者则退。有恒者将获救。」

「慈幼会发展情形又如何?」

「直到做神长的做神长,那就自会发展,无人可以遇止它!」

「慈幼会的命运如何?」

「只要会员们工作、节约,就不会衰老。若一旦缺了其中一个,你们修会大厦将会坍塌,压死你们的神长,你们的会员以及你们的接棒人。」

就在这时,我看见有四个人,扛着一只棺材,向着我走过来。我问向导员道:「这为谁?」

「为你!」

「既刻要吗?」

「你不必问这个,你要想想,你是会死的人!」

「你们扛着这棺材来,有什么用意?」

「你要使人在生时,既实行在你身后,你愿意你的神子们所要实行的事。这是你的遗产,你的遗嘱,该留下给你神子们的;可是要你自己首先好好实行之后,留下给他们。」

「我们前进的路上会有玫瑰花或是荆棘吗?」

「会有许多慰藉的玫瑰花,可是也将有许多尖削的荆棘,导致你们悲痛而哀伤。你们要多行祈祷!」

「我们要到罗马去的吗?」

「当然要去,不过要慢慢来,要用极度的机智以及细密的审愼。」

「我在世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吗?」

「你别关心这问题。你有你的会宪,你有你灵修指导,你敎别人怎样做的,要你先去做。你要留心注意!

我还想问他许多问题,可是为了闪电雷鸣,同时看见有许多凶恶的妖怪,逼近我来,企国将我呑噬。突然间一股深沉的黑暗抹杀了一切的景象,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遂狂呼大叫,这样就醒了过来,庆幸还生存。看看时钟,正是半夜后四时四十五分。

 

三十二 神秘的盛筵
 

一八八〇年八月八日夜,鲍思高神父作了这个梦,并于八月十日在帮伯尼纽备修生们举行避静时,讲给他们听:

我梦见在一间布置得很华丽的大厅,厅中坐满了青年学生,等到进餐。我被人引入厅中时,看见学生们手拿着面包开始进餐。

整个大厅光明如昼,但是看不见灯光由何处而来。那些餐具、桌布餐巾,那么洁白,与我们用的一比,不啻有天壤之别。那些杯盘、碟瓶,那么干净,那么美丽,使我不以为是在作梦!既是作梦,也不会在圣伯尼纽备修院作的。

我看见那些学生呆坐在那里不吃饭。有许多是母校学生,有许多是目前参加避静的学生。我问向导员这有什么意义。他答道:「你要注意一下,就会明了个中的奥秘了。」

话刚说完,眼前的灯光,次第加强、我的视线也更为淸楚。就在此时,我看见有一批最英俊的青少年,有如天使,每人手里拿着一枝玉簪花,在餐桌上往来步行,可是脚不着地。在座的学生全都站起来笑着欣赏他们。这些有形的天使们,给在座的人,分发他们的玉簪花,凡一接到的人,马上就飞腾起来有如羽化的神体。我认识领受玉簪花的人是那些学生,他们现在变得那么秀丽,竟至升了天堂,也不会更比这样美丽的!

我问向导员,这些手持玉簪花的学生有什么意义?他答道难道你许多次没有讲过贞洁的道德吗?」「不错,」我答说,「已讲过许多次了!」

「那些手里持着玉簪花的人,正是象征他们能够确保了贞洁德行。」

那时,我不知道要怎样说,心里只是惊叹着。忽然又看见另一批青少年,也在餐桌上,脚不着地的来往走着,他们的手中持着许多玫瑰花,分发给别人。凡接受了的人,面上呈现出分外美丽。

我又问向导员这第二批青少年又有什么意义?他答道 「这些人是热爱天主的人。」

那时我觉察在他们的额上,用金字写着他们的名字。我走上前去想看个淸楚,并取出日记簿,记下他们的名字,可是他们却一个个隐没去了。

接着灯光也渐渐暗深了起来;可是还能分辨出景物。那时我又看见有些青少年,面容似火红,这些是没有接到玉簪花或玫瑰花的人。又见他们有些人,手挽着一条挂在半空的滑绳,显示出难以攀上的样子。

我见了这种奇异的景象,又问响导员有什么意义。他答道:「这条绳索,照你多次讲过的道理,是象征吿解圣事,谁紧握着这条绳索,准会抵达天堂:这些人也就是那些青少年,要常利用吿解圣事才能获救灵魂。可是那些或是由于绳短,或是由于绳滑,或是由于绳断,竟至无法孪登成功的人,表示办吿解缺少了主要条件., 或是缺乏了痛悔,或是缺乏了定改,因此依然故我。」

这时我想把这些学生的名字记录下来.,可是只记了一两个后,他们个个隐没了去。接着灯光又渐次减弱下去,致使我看不见了景物。

那时我心为之一怔,忙问向导员另有何意义,他答说:「你不见了吗?有一条古蛇,把他们缠住了两匝,使他们在吿解时,无法开口;并且张着毒嘴,只要他们开口,就会咬死了他们。这些人真可怜!假如真的在吿解时,能够讲出罪过来,魔鬼也无如之奈何了。可惜他们为了要顾全面子,不愿将良心中的罪过吐出来。像这样一日复一日,罪上加罪,始终无法获得良心的平安。」

那时我对向导员说:「请你将这些人的名单交给我吧!使我能够记得他们。」

 「那么你写吧!」

「可是我没有时间去写。」

「还是要你写……」

这样我就开始记录他们的名字,可是没有多大成就,因为他们一个个隐没去了。向导员这时对我说:「你去通知他们,叫他们注意。数一数你见过的那些学生。」

「你要给我一个记号,使我知道,这是否只是纯粹的梦幻?或者只是一种天主赏赐我的指示。」

他答说:「好罢,那你注意!」

这时,灯光复明,越渐增强,那些手持玉簪花和玫瑰花的学生再次显出来。我见他们个个笑容可掬,恰似天使。

我见了心里觉得不可言喩的快乐了,只见四周的光线越见增强,直到饱和爆炸,发出一声巨响,把我吓醒了过来。发现我正睡在床上,顿时觉得无比的疲倦,直到现在尙未消逝!

现在我且让你们自己去评估这梦的价値吧!我感觉到这梦中已有它的真理存在着。从昨夜到今天,当我在学生们中查究与考验后,发现这不是纯粹的梦,而只有这种上主特殊的仁慈,才能挽救某些不幸的人!

 

三十三 圣母保护慈幼会学校
 

一八八〇年十二月一日,鲍思高神父给他的神子们讲了这个梦:

这个梦是在圣母圣诞瞻礼夜作的,我初以为它没有什么价値,所以我也没有向任何人讲过,不过无论事情如何,总有它的价値,所以现在我给你们讲出来:

正値法国政府当局,对各修会大兴风波的时候,耶稣会会士已被逐出国境,其它的修会也要在被逐之列。我很怕在法国的慈幼会所属各校也遭封闭。为了此事我不停地祈祷,也叫别人祈祷。

圣母圣诞日晚上,我在梦中看见圣母进敎之佑站在高处,正如进敎之佑大殿圆顶上的圣母一样。我见圣母展开了她的氅衣,有如一座广阔的大厅里面显现出在法国慈幼会各校,圣母以和悦的目光,垂视着它们。突然间闪电雷鸣,地裂山崩,许多各型各类的妖魔鬼怪,枪声炮声,山鸣谷应,整个天地路笼罩着恐怖的气氛。

这些妖魔鬼怪,这些雷电冰雹都对着圣母氅衣底下的各校进袭,可是毫无结果,一切的枪弹毒箭,一到圣母的氅衣上,就纷纷堕地,只听得圣母在玉池中,以非人间的笑靥,重述了多次这样的话:「凡爱我的,我也要爱他。」随后这一切的异象逐渐消逝。无人伤亡,无校受损。

我不愿你们重视这个异梦,不过我从那时起,写了许多信通知在法国的各校校长,叫他们安心勿虑。他们问我,众人都不知所措,只有你那么鎭定?!我只好答他们说:「我们有进敎之佑圣母保护,还怕什么?」

当时有许多明智之士都认为这是奇迹连我自己事过境迁后,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我请你们看看,连法国人多年来造福不少社会的修士,都被政府封闭了,我们外国人在法国开设的各慈幼会学校,还要吃法国人的面包,反而仍然存在。当时有几家报纸已经大声责问政府,何以不把慈幼会学校封闭?!而我们若无其事 !这件事敎训我们,无论遇见何事,总要投奔圣母进敎之佑。可是我请你们不要自傲,因为若这样,圣母就会弃我们,让我们遭受祸殃。

当时卢华神父提出质问道:「别的修会也是恭敬圣母的,那你怎样解释?」

鲍思高神父答说:「圣母自有他自由处理己事务的权利。在另一方面来说,我们的事情已早由我九岁时开始,都是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渡过的。」

 

三十四 梦遇卜罗维拉神父
 

一八八三年一月十七□夜,我〔鲍思高神父〕梦见同几位本会神父步出了餐厅,抵达大门口时,发现在我身边有位陌生的神父,再定晴一瞧,知道是本会已故会士卜罗维拉神父。他的身材较生前略高了一些。他穿着一袭新服,満面春风,射出闪闪的光芒,表示说要过路去。

「是卜罗维拉神父吗?」我向他说。

「不错,我正是卜罗维拉!」他的仪容那么光彩,那么秀丽,致使我难以正视。

「假如你是卜罗维拉神父,你别走开!请你稍等一会。可是你别使我空望着你,我要你给我讲几句话。」

「好,好!你说吧!」

「你得救了吗?」

「得救了!因天主的仁慈而得救了 !」

「你在来世的生命,有何福可享?」

「你心里可能想象的,你明悟可能明暸的,你眼睛可能看见的,你的口舌可能说到的,无福不有!」话刚说完,表示要起程他去。

「你别去!请你吿诉我,有关我的一些事。」

「你要继续工作!许多事情正待你要完成。」

「在世我还有许多岁月的吗?」

「没有多少了!不过你仍要尽力工作,要时常准备着!」

「本会会士们呢?」

「你对他们说,要多多热心!」

「怎样做才能获得热心?」

「敎师们的最高领袖曾说过:拿起一把很利的剪刀,把匍萄没有用的枝剪掉,这栈才会长得很好,结出许多果实来。」

「对我的会友们要说些什么呢?」

他听了后,提高声音说道:「你要对他们说:上主经已给他们准备好赏报了!可是上主只赏给那些恒心为祂作战的人!」

「向学生们我该做些什么?」

 「要他们常有工作做,并要看管他们。」

「还有别的吗?」

还有:看管与工作!工作与看管!」

「学生们要实行什么,才能获得永生?」

「要勤领圣体。办吿解时要定改。」

「请你给我说,这两件事那一样较好一些?」

就在此时我见他浑身发光,有如强烈的电光,使我不敢仰视,他继续开始讲话,他的声音如欢如颂说道:

「愿圣父、圣子、圣神、受光荣!愿过去、现在、将来、审判生者死者的主受赞美!」

那时,我再想问他许多问题,可是他以强而壮的声音唱道:

「列国万民,请赞美上主……」

登时有万人声音答唱道:「因为他的仁爱厚加于我们……」

我几次想睁眼看看是什么人唱的,可是那些光线那么强烈,使我不能开眼观看。

当他们唱完后,万事回复如前,卜罗维拉神父隐没去了。

我回到了走廊处,看见许多神父、修士及学生。我问他们是否见过卜罗维拉神父?他们答说,没有。我就给他们说:我听过卜罗维拉讲的话,唱的歌,都是梦中之事了。你们来吧!让我讲给你们听。卢华神父、 费礼乐神父及别的许多神父,向我提出许多问题,我也一一答复了他们。

可是我觉得又累又饿,难以呼吸这样就从梦中醒了过来,看看时钟,正是子夜后两点三十分。

 

三十五 师生间要有亲切及信赖
 

在耶稣基督内最亲爱的神子们:

不论我身在何处,或远或近,我总是时常惦念着你们。我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到你们现世快乐,来世永远幸福。我所以给你们写这封信,都是出于这个动机。与你们远远的分离,看不到你们的欢容笑貌,令我心中感觉异常沉闷和痛苦,这种痛苦是你们无法想象到的。所以在一星期之前,我已决定要写这封信了,可是繁忙的工作却又使我无法执笔。现在,距离我回院的日子虽不远,我们决定写信给你们,作为我提早回到你们中间的一种表示。我在信中所说的话,就像一个在甚督内真心爱护你们的人,像一位慈父那般坦白地向你们说的。我想你们一定会同意我这样做,那么就请你们留心地听着,并将我的话付诸实行吧!

正如我上面说过的,你们是我心中思念的惟一对象,所以一夜,当我回到房中休息,正在诵念我母亲敎我念的那篇经文时,不知是进入了梦乡或是得到了神视,突然在我眼前显现了青年中心的两个校友。其中一个还向我这边走来,很亲热地问候我:「哦,鲍思高神父!你认识我吗?」「当然认识的。」我回答说。

「那末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那人继续问。

「记得!不但是你,连别的人我都记得淸楚,你叫做范夫里,是在一八七〇年之前到过青年中心的。」

「对了,那末你是否想看看那时中心的青年呢?」

「当然想的,请你带我去见儿他们吧!这是我最喜悦的事。」

于是范夫里便给我指示了一群青年,容貌、身材、年龄,都和当时的一模一样。我彷佛置身于旧日青年中心,和那群青年在操场上游戏。那真是一个充满生命、活力、喜乐的情景!他们有的奔跑,有的跳跃,有的追逐.,有的玩足球,有的竞走;这边有一群青年围着听一位神父讲故事,那边一群孩子争着和一位修士玩 「兵捉贼」。总之,到处都可听到歌唱和欢笑的声音,不论神父或修士,都和青年们打成一片,尽情地欢乐,在青年和长上之间有着最大的坦诚和信赖,没有丝毫的隔膜。见了这样的情景,我不觉呆住了,那时范夫理对我说:「你看,亲切能导致爱情,爱情则引发信赖,信赖使青年开心见诚,毫无畏惧地向敎师、指导员和长上披露一切。不论是办吿解或不办吿解,他们都表现得十分坦白率直。而且对长上所命的一切,都很乐意地接受,因为他们深信自己是被长上所爱的。

这时,另一个长着白须的校友也向我走来,并对我说:「鲍思高神父,现在你想看看今日青年中心的那些青年吗?」原来这人就若是瑟卜真福。

「好,」我说,「因为已经有一个月没有看到他们了!」

于是他用手一指,我就看到了青年中心,那时你们正在操场上游戏。可是我听不到那种歌唱欢笑的声音,也看不到第一次见到的那充满生命、活力的景色。反之,从许多青年的面容和行动上,都显出一种厌倦、颓丧、不悦和猜疑的神情,看了使我十分难受。当然也有许多青年毫无顾虑地在操场上奔跑游戏。可是也有不少的青年远离大众,独自一个靠着石柱胡思乱想。为了避开集体的游戏,有的登上石阶,有的跑到走廊或花园的露台与几个同学窃窃私语,不时还偷偷地向四下窥望。从他们的谈话中,有时也会爆出阵阵的笑声,但那种笑声始终带着一种不安与令人猜疑的神情 ,我想如果圣类斯置身在他们中间的话,听了他们的谈话,必会羞得面红耳热的。既使在那些正游戏着的青年中,也有几个显得十分的无聊,好像对这些游戏不感兴趣似的。

「看见了你的青年吗?」那个校友问我说。

「看到了。」我暗然地回答。

「与我们那时情形相比,真有多大的区别啊!」那个校友情不自禁地感吧起来。

「是的,」我也惋惜地应和着,「他们对这些游戏简直是毫无兴趣!」

「从此你能明白,何以许多青年懒于领圣事,忽略上圣堂或其它神业,不喜欢住在天主上智赐以各各神形福乐的地方;何以许多人不追随他们的圣召,对长上忘恩负义,暗中埋怨批评,及其它可怕的弊病。这些就是其中的原因了!」

「你说得对!」我回答,「那么要怎样补救,才能重新激发青年,使他们恢复昔日那样的愉快和活泼呢?

「爱德!」

「爱德?!难道对这些青年,我还爱得不够吗?你知道我是怎样的爱护他们,这四十年来,我不知为他们受了多少痛苦和辛劳,既是现在,我还继续地忍受着。为了供给他们衣食、住屋、和敎育,尤其是为了救他们的灵魂,我不知经历了多少困难、凌辱、和迫害。青年是我一生疼爱的对象,我已将我全部的知识和能力都为他们贡献出来了。」

「我并非指你而说的!」

「那末指谁呢?指我的代理人:院长、副院长、敎师和指导员吗?你不见他们是多么勤奋地求学和工作?为了照顾天主托付给他们的青年,他们不是将自己的青春都消耗了吗?」

「你说的对,这些我都承认;可是还嫌不足,缺乏了更好的一点!」

「还缺乏什么呢?」

「不但要爱青年们,也要使他们知道被我们爱!」

「难道他们没有眼睛和头脑,竟看不兄我们所做的,都是为爱他们而做的吗?」

 「我重复说一次:这些都不够!」

「那么究竟需要什么呢?」

「要适应青年的倾向,爱他们所喜爱的,这样,他们就会学习爱好他们所不大喜爱的,例如纪律、读书、克己……等,而且要以兴奋、热爱的心情去做这些事。」

「你可否淸楚地解释一下?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末你看看这些正在游戏的青年吧!」

我向操场扫视了一会,然后说:「我看不出有些什么奇特之处?」

「你这么多年来敎育青年,怎么连这事也不明白?请你仔细地看看;慈幼会士昵,到那里去了?」

我再定眼观察一会,发觉只有很少的神父和修士混杂在青年群中,主动地参加他们游戏的,则少之又少了。如今长上已不再是游戏的灵魂,只是自己散步谈天,不理会青年在做什么,有些虽注视游戏,但对青年并不留意,一些则从远处监视,看是否有人犯规另外一些虽向青年劝吿,但以恫吓的手段从事。有的很想和青年们打成一片,但这些青年总是千方百计地躱避他们。

于是那位校友向我说:「从前你在青年中心时,总是和青年们在一起的,尤其在游戏时,更是如此,你还记得那些美好的岁月吗?那时我们真如置身于人间天堂,令人没齿难忘,因为到处充满着爱和信赖,彼此间毫无任何猜疑。」

「当然记得的!那时什么都会称心满意,青年们都很喜欢接近我,和我谈话,听取我的敎训加以实行。可是如今由于工作繁忙,体力衰弱,而且要不断接见客人,我已无法再继续从前的生活了。」

「你说的对!可是你做不到的,你的神子为什么不能做呢?为什么你不鼓励他们,叫他们像你一般地去对待青年呢?」

「我当然劝过他们,而且很多次,几乎,几乎声嘶力竭了,可是有什么用呢?许多人都怕吃苦,不想象从前那般地出力。」

「这就叫做〖贪小失大〗,为了逃避一些很小的劳苦,结果反而付出更了大的代价。如果他们爱青年所喜爱的,青年也会爱他们所喜爱的。这样一来。长上的劳苦自然减少了。青年目前的转变,是由于一些青年对长上,缺乏佶赖的缘故。从前青年们总是敬爱和服从长上的命令,对他们开心见诚,但是现在却视长上为上司,不再当作慈父,兄弟和朋友看待了,因此见到长上时,只有畏惧,而很少爱戴。所以要想与青年们形成一心一灵的话,就要为爱耶稣的缘故培养他们坦诚的信心,竭力铲除互不信赖的障碍,以听命作为学生的指南针。这样一来,青年中心自然就会恢复昔日的平安与欢乐的情景了。」

「但是要怎样铲除互不信赖的障碍呢?」

「跟青年来往要亲切,尤其在游戏时,没有亲切感,不能表示爱情,没有爱情,不会产生信赖。谁想受人爱戴,必须显示:他先爱人。耶稣甚督可说是亲切的导师,祂和幼小者在一起,就成为幼小者。慈幼会会士若只在敎育上出现的话,他只是一名敎师而已,若和青年一起到操场上游戏,他就成为他们的兄长了。

司译者只在敎堂中讲道,在别人看来,不过是尽了他应尽的贵任罢了,若在操场上向青年说一句衷心的话,这句话必定出自一位朋友的口。很多青年之所以改邪归正,便是由于这些在游戏时向他们突然提示的忠告呢。凡知道受人爱护的,他必爱护那人,而受人爱护的人,必能获得一切,尤其是在青年身上。这种信赖心使青年和长上之间接上了电流,将青年的心门打开,让长上认识他们的需要和缺失,这种爱情令长上忍受辛劳、烦恼、以及青年的忘恩与过错。耶稣是你们的模范,祂并没有折断已破裂的芦草,或吹熄行将熄灭的残烛。有了这种爱情,就不会有人为了虚荣而工作,或为了报复而惩罚学生,因着嫉妒别人而放弃指导的本份,也不会有人想独占青年的爱戴和敬仰而去批评别人,或为了喜爱某些青年而忽略所有其它的青年,因着个人的舒适而疏忽管理学生的重大职贵,因着世俗情而不去惩戒那些应受惩戒的青年,如果有这种真正的爱情,那末一定会专心追求天主的光荣和人灵的得救,反之,若没有这种爱情的话,则各样事情都不能哂利进行。于是以冷冰冰的规矩去代替爱德,长上也不再遵循鲍思高神父所传授的敎育法,既不再以和霭与照顾去防范流弊,却逐渐代以一种较为省力的强制敎育方法,既宣布应守的规律,以惩罚去迫使学生遵守。这种方法对长上来说是较为轻松的,但对学生来说,却只会增加他们的仇恨和不满,制定了规则而不去遵守的话,就会使长上受人轻视,引起其它十分严重的后果。

这些事是怎样发生的呢?就是因为缺乏了 「亲切」的缘故。所以要使「青年中心」回复旧日的欢乐气氛,就只有严格奉行从前的方法;长上应随时为大众服务,乐竟聆听青年们的不满和怀疑,以慈父心肠去留意他们的行为,以整心个灵去谋求他们的神形福利。这样一来,青年的心门自然会重新打开,不再让某些秘密留在心里了。只有在不道德的事件中,长上才应显出铁面无情。与其将一名立恶表的青年留在校中,也比将一名无罪的青年驱逐出校来得更糟糕。指导员有严重的本分,将其所认识的有关得罪天主的事情,一一地向长上禀吿。

说到这里,我向那位校友说:

「要获得这様的亲切、爱情、和信赖有什么快捷方式可循呢?」 「有的,只要准确把校规遵守就是了。」

 「没有别的了吗?」、

「赴宴时,最佳美的菜肴就是殷劝的招待!」

校友正说话时,我还带着沉重的心情在那里看青年们游戏,就在这时,我的身子逐渐地感到疲倦,而且越来越利害,终于无法支持,从梦中醒了过来了。

我发现自己仍在床边站立着,由于站立得太久,两腿都肿了起来,痛得我无法再把它伸直。时间已不早了,我立即上床睡觉,决意将这个梦尽早地写给我的神子们知道。

我不希望再作类似的梦,因为它使我觉得十分的彼倦,梦后的一天,整个身子都觉得酸痛,巴不得晚上能够早些上床睡觉,岂知一经上床,便又立刻进入了梦乡,我又梦见了那两个校友,同样的操场和今日尙在青年中心的青年。我向那个校友说道:

「上次你对我所讲的事,我会吿诉我的会士的,至于青年,我要对他们说些什么呢?」

他回答道:「你要叫他们知道:长上、敎师、指导员……等,都是为了爱他们的缘故,才不断地去工作和求学的,假如不是为了他们的福利,则无需作那么大的牺牲了。叫他们记得,谦逊是平安的泉源,必须容忍他人的缺点,因在世上找不到十全十美的事物,只在天堂上才能寻获。叫他们戒除埋怨的恶习,因为埋怨能冷却心中的爱情,但最要紧的,还是叫他们时常在天主的圣宠内生沽,谁同天主没有和平,同自己和别人也不能有平安。」

「这样说来,表示我的青年中,有些同天主不妥协吗?」

「这是令青年心中烦闷的首要原因,其它原因你已知道,我不在这里叙述了。原来一个青年之不信任长上,无非因为他有不可吿人的秘密,深怕这些秘密被人掲穿而使他蒙受耻辱和不幸。另一方面,一个人若跟天主作对,他内心必定烦乱不安,不肯服从,易于忿怒,似乎什么都不顺利。由于他心中没有爱情,所以认为长上也不爱他。

「不过,青年们不是时常去办吿解和领圣体的吗?」

「这一点固然是对的,可是许多去办吿解的青年,都没有立定坚实的志向。他们虽然吿解,但总是吿同样的毛病,犯罪的近机会,相同的坏习惯,不改的抗命和失责。这样经年累月拖下去,甚至到了中学毕业还没有丝毫的改善。像这样的吿解,实在无甚裨益,或根本毫无用处,自然也不能使人良心平安。如果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去见天主的话,那真使人不堪设想了。J

「在中心像这类的青年是否很多?」

「跟中心的全那青年比较起来,这些有幸者的数目可说是少的。现在你不妨亲自看看吧!」

说着他用手一指,我就逐个地见到了那些青年,人数虽不多,但我看到的却令我十分难受。我不想将这些情景写下来,但我回院后,我定要向各有关的青年详细地说明的。现在我只对你们说一件事:该诚心祈祷,立即定下坚决的志向,不要空言,但要采取行动,生活像高莫禄、沙维豪、柏苏国……等人那样圣善。

最后,我又向那位校友问道:「你还有其它的事吿诉我吗?」

「请你吿诉众人,要时常记念进敎之佑圣母,圣母带他们到这里来,是为脱离世俗的危险,彼此相爱如兄弟,以善工懿行去光荣天主和圣母,因为圣母藉各种恩宠和奇迹来供给他们读书和生活的。请他们记起如今正是圣母庆节前夕,藉着她的助佑定能将师生间互不信任的屛障撤除,这屛障是魔鬼用来陷害许多灵魂的阴谋。」

「我们是否能将这些屛障撤除呢?」

「一定能够的,只要大家都为圣母做些克己善功,并将我说的话实行。」

这时我继续凝视着我的青年,看见了不少青年正向着丧亡之路走去,心中感到如此难受,既从梦中惊醒过来。本来我还看到其它十分重要的事件,由于时间和其它原因,不便再在这里叙述了。

了,现在就让我结东吧!你们可知道我这一生为青年工作的老人,究竟想要求你们什么?只有一件事 就是回复青年中心旧日的欢乐时光,在那些日子里,师生间有着最大的信赖,大家都为那稣的缘故而彼此容忍,互相适应,青年的心都是坦诚开朗,毫无诡计,大家都在爱德和愉快中生活。我很希望你们能给我这个安慰,既实行我为你们灵魂的神益所嘱咐的一切。你们不能彻底明白:能在青年中心里居住,是多大的幸福。我在天主面前向你们保证:只要一个青年进入一所慈幼会的螳校,圣母便立即把他安置在自己特别的荫庇之下,这一点是我们必须同意的。如果出命和听命的都怀着爱德,圣方济各沙雷氏的精神就在我们中了。亲爱的神子们!我离开你们前往永生的日子已经不远了!〔秘书按:说到这里,鲍思高神父停止了口述,两眼充盈热泪,不是为了怜惜自己的生命,而是为了心中莫可名言的慈爱,过了片刻才继续说〕所以无论是神父、修士或学生,我极希望能将天主叫你们走的这条道路指示给你们。

我在五月九日,星期五那天晋谒了敎宗,他也为这个意向向你们诚慰地祝福。圣母进敎之佑庆节那天,我会在她慈祥的圣像下与你们会面的,请你们尽量以最隆重的仪式来庆祝这个伟大的节日。希望赖才禄和马基萧两位神父能在饭厅中预备丰富的食物,令青年们欢度这个节日。进敎之佑的庆节应该是我们在天堂举行的永远欢庆的前奏。

在耶稣基督内最爱你们的鲍思高神父主历一八八四年五月十日于罗马敬录

 

三十六 慈幼会传教里程一督
 

一八八六年四月九日,鲍思高神父作了这个梦。嗣后给卢华神父,卜浪当神父和魏莲蒂神父讲了出来。

鲍思高神父彷佛梦见在新堡附近,斯巴纳山谷地方,站在一个小岗上,极目四望,可是遍地长着茂密的丛林,树上还生着许多类植物菌。

鲍思高神父自言自语道:「罗西辅理修士一定该在这里的。」

果然不一会,看见罗修士,站在下面远处望着。鲍思高神父叫了他,可是他只望了一眼,而不作答复,看样子低乎有些什么疑虑在心。

鲍思高神父又转向另一边一望,又见卢华神父远远地坐在一边,面上带着严肃的神情。鲍思高神父叫了他们,可是他们总不以为意。

鲍思高神父走下去,来到了一处山岗上,这里是个野林丛生的地方,可是到处却有耕地,并且辟有大小道路。从这里扫视四周,远望水平线处,一看就听到了无数青年的声音。鲍思高神父一再注意,不知那些声音从何而来声音过后,忽听得一声狂呼,有如天崩地裂,随后看见数以万计的青年们跑过来包围着鲍思高神父、对他说道:「我们等你很久了!我们等你很久了!现在你终于来了!此后别离开我们了!」

鲍思髙神父一点儿不明白他们讲些什么?也不知他们要他做什么?可是当他凝视着他们时,瞥见有位牧女赶着大群绵羊到来。她将青少年放在一边,绵羊放在另一边,然后来到鲍思高神父面前说道:「你看见了吗?」

「我看见了! 「鲍思高神父答。

 「你还记得你九岁时作的梦吗?」

「很难记得了!我现在很疲倦不记得什么了 !」

「你好好的想一想,就会记起来的!」

说罢,叫来了那些青年和鲍思高神父,对他说:「现在看这边吧!要尽量看过去!你们大家也看吧!写着些什么字?看见些什么?」

「我看见高山、海洋、丘陵,然后又看见高山、海洋……」

「我看见写着『法耳巴拉索』一个青年说。

「我看见写着『圣地亚哥』第二个青年说。

「我两个都能看得见。」第三个青年说。

「好!」牧女继续说道,「现在从这里作起点,将来慈幼会要做的工作,你可有一个槪念。现在转过另一边吧!找一个视线,然后观看吧!」

「我看见高山、海洋……」

青年们极目远望,不约而同地高呼道:「我们看见写着『北平』字样。鲍思高神父看见有个大城市。市中心有条江水流过,江上有几座大桥。

「现在,」这位具有导师风度的牧女,对鲍思高神父说,「从北平到圣地亚哥,划上一条直线吧!」并以非洲作中心,那么慈幼会士所做的工作,你可有个正确的观念了。」

「可是这一切要怎么做?」鲍思高神父惊叹了,说,「地方那么辽阔,工作那么困难,会士那么少?!

「你不必关心!你的神子和你的玄孙们会做这一切的事业。但是最要紧的是,要他们遵守会宪和保持慈幼会精神。」

「可是要到那里去找这许多工作人员呢?」

「你来看吧!你不见那边已有五十位传教士已经准备好了吗?你从圣地亚哥划一条线到非洲中部去吧!中间你可看到什么?」

「我看见十处传教中心站。」

「不错,这些中心站将来要开办神哲学院、会友进修院、初学院,培置许多传教人才以供使用。你看见了吗?那里是香港、加尔各答,这里是玛达加斯加。将来在这些地方以及别的地方,会有会院、神哲学院、初学院。」

鲍思高神父听着、看着、想着、然后说道:「从那里可以招来这许多的传教士,到那里去传教呢?那里有许多尙未开化的民族,会吃人肉的那里有反敎人、仇敎人,要怎样做?」

「只要你们有心去做就是了!」牧女答,「最要紧的事,你要敎他们:谨修圣母的贞德!」

「好,我明白了!我要将你的话来敎导他们!」

「此外你还要注意,在你的神子们中存着一件矛盾的事件:神学与科学两者混淆不淸,这是极大的错误 因为天上的举问与地上的科学,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鲍思高神父还有许多事情要问,可是牧女隐没去了,他也醒了过来。

 

三十七 圣母医好了贺道行修士
 

贺道行修士是马荽市人。他在十三个兄弟姐妹中排行第十三。当他第一次遇见鲍思高神父时,鲍思高神父对他母亲说:「这一个是属于鲍思高神父的。」他就在那一年进了华道角母校。是在一八八六年十一月四日,由鲍思高神父手中领受了修士服。可是万想不到,就在十二月患了伤寒,情况至为严重。鲍思高神父在圣诞夜来探访他,对他说:「我要给你保证,圣母定会医好你!」可是医师们经已宣布他无可救药了。

十二月十八日,他的父亲柯理维亚马赛赶来见他,他父亲那种甘心忍耐,遵从天主圣意的心情,大使人感动。原来最近他家中曾发生了一件奇迹:他的一个女儿名叫嘉辣染了重病,已到垂死的那缘了!她把存在家中的鲍思高神父的睡帽放在头上,几分钟后就觉得好了许多,几小时后,全部复原了!

那天午餐间,鲍思高神父给柯里维举杯说道:「当你的小少爷贺道行恢复健康后,我们要在马赛举杯恭祝他!」父亲听了鲍思高神父的话后,心中感到无比的欣慰,因为这无疑地说,他的儿子贺道行会好了。虽然医生们都断定他毫无回生的希望,可是人做不到的,大能的圣母却做到了!

一八八七年一月三日夜,鲍思高神父作了 一个梦,他说:

我不知道是睡着或是醒着,也不知道是在那间寝室里或是一间房问,我看见有道通常的光线后,听见有个慢长的响声继续看见有个高贵女士,后而有无数人扈从着,这些人物衣着闪出无比的光辉,使人不敢正视。

这时,那位高贵的领队女士走上前来,用拉丁文对我说道:我是上主的卑微婢女,祂遣我来医好你神子贺道行的病。他本来要被召去安息的,可是要在他身上彰显天主的光荣,他还要料理自己的灵魂,以及照顾别人的灵魂。我是上主的婢女,祂在我身上行了大事.,他的名字是圣的。你要好好的回想这些话,将来的事自会知道。阿们。

她讲完了这些话后,房间里重现黑暗,我整夜半睡半醒,精乏力疲,什么也记不得了。第二天淸早起来,马上问起贺道行修士的病况知道已经好了许多。

第二天夜里,他又梦见那位高贵女士,她用拉丁文给我讲了有关会士及学生的事说道:

在至高的天上,有我的居所。凡爱我的人,我必会使他富裕。青少年们的财富就是言语纯洁,行动无邪。因此你们身为天主使者的,总不该停止大声疾呼「非礼勿言!」因为凡爱讲非礼的,必会导致破坏贞操,并且难以回头改过。假如你们要想给我做件称心的事,那么你们要在你们中互相砥砺,勤修洁德。你们中有许多人口里说,要给我以及我的圣子献鲜花,岂知献荆棘。

为什么你们屡去办吿解而心却远离我?!除了善事外,你们该不谈不做才是!我是极爱慕子女的母亲,可是憎恨他们罪过。我还要回来领你们到天国去查。我要照顾你们,正如母鸡照顾小鸡一样。

你们应该行善勿作恶。不良的言语有如一条毒蛇在你们中潜伏着。你们被称为天主的忠仆,在你们有生之日,必须提高嗓子,不停地呼叫,直到结淸债务才是。

我所称心的事是和人们同居共处。你们要紧记,人的生命是短暂的,所以应当及时努力修德行善!

第二天早上,鲍思高神父召来了赖慕思神父,和他谈及这件事说道:「请你给我建议吧!我作的这个梦,可以通知贺道行修士的家人吗?」

「你比我知道的更为淸楚。」赖慕急神父答道,「圣母常向你表示仁善!」

「阿,不错,真的!」

「许多你作过的这样的梦,都一 一应验了。」

「不错!」

「所以,假如你依我,为了天主的光荣,不如称它们为『神视』吧!因为实际上确是这样的。」

「你说得对。」

因此我们有充足的理由相信,这次你作的梦,也是超性的,它必会应验,医生们虽说贺道行修士绝望了,可是定会好的。

「那么你的建议是什么?」

「假如你愿意,我们利用一些世人的明智,让我去通知别人说,刨思高神父梦见了贺道行修士见他有生还的希望。」

「好吧!就这样做吧!」

「可是你要将这个梦写出来,我知你已老病,书写困难,可是这事关圣母的事啊!假如真的应验了,这又是圣母对我们仁慈的一次表示。」

「好吧,我要写出来。」这样就写了这篇梦。同时这里我们还要提一句:天晚上,贺道行修士病得很严重时,梦见鲍思高神父进了他的房间,对他说:「道行修士,你不必关心,在十日内你会起来见我!」道伟修士深信鲍思高神父亲自来看了他,不愿听信那是一个梦。果然,一月十二曰他起了床。廿四日突然出现在神长的餐厅里,个个为他鼓掌欢呼。贺道行修士后来照鲍思高神父的意见,回归马赛故乡,继续做初学。终于一九〇六年偕同另一批慈幼会士到我国广东传敎,成绩卓著,于一九一九年病逝于广州。

 

三十八 神父做梦站在壁龛中
 

鲍思高神父作了这个梦,并给他的学生们讲了出来,正确的日子不详。他梦儿自己在罗马圣伯多禄大殿中,不知何故,突然看见自己站在圣伯多禄铜像上的空壁龛内。这个壁龛是开在圣殿人门处的右方,上而有敎宗庇护九世的镶嵌徽章,再下而就是那著名的圣伯禄铜像。鲍思高神父不知道怎样,会置身在这里。他看看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不觉害怕起来,又不知要怎样脱身。于是大呼求助,可是无人答应。最后,由于惊惶过度而醒了过来。

早在一八五八年二月廿六日,鲍思高神父和卢华修士趁着到罗马去为办理批准会宪章之余,曾参观了圣伯多禄大殿,欣赏它的宏伟建筑以及精致的艺术作品,一长列壁龛中有各男女修会创始圣人的云石像,在圣伯禄铜像上的那个壁龛尙在空着。怎想到,七十八年后,一九三六年一月卅一日,慈幼会鼻祖圣鲍思高神父的云石雕像恰好放在那个最重要空壁龛里。而这石像胸围四公尺,身高八公尺,右手指着敎宗祭台,左手抱着圣沙雅豪以及拿慕古拉可敬〔是慈幼会初期二位极有圣德的青年,拿氏还是南美洲的土著〕,其意义极为深长。举行揭幕典礼那天,礼节虽然简单,可是它的用意并不亚于一九三六年复活节日,册封鲍思高神父为圣人的隆重日子。

那天正祭台前中央,坐满了敎会首长,国家要员,旁边围绕着万余慈幼会学生,一百八十余名组成的慈幼和唱团。主礼人巴塞理枢机〔后来的敎宗庇护十二世〕揭开了帘幕,登时二万余群众,高唱赞美歌,圣伯多禄大殿钟响出了欢腾的心声。

可是有谁知道,甚至鲍思高神父也在内,在这篇简而短的「神梦」幕后,隐着这个神秘的重要事实呢?然而谁又敢说,这个「神梦」与「事实」只不过是一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