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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董文学的家庭及童年

圣董文学，原名若望·嘉俾厄尔·裴步瓦尔，法文音译为让·加布里埃尔·白和部瓦贺。一八0二年一月六日主显节生于法国洛特-加龙省省卡奥尔西北廿五公里处，蒙格思蒂乡的普柯小村庄，从普柯步行到蒙格思蒂约半小时。那时法国大革命的反宗教火焰，略见平息，教会百业待兴，小文学在出生后的翌日便领受天主教洗礼，取名如他的伯父叫若望·嘉俾厄尔，这位伯父住在佳笃思的一个名叫『巍蓝丽堡』的旧居。

董文学的父亲伯多禄和他的母亲玛利亚·李嘉乐在一七九九年结婚后一直住在普柯岳父家。夫妇都是农民，生有八个孩子，董文学排行第二，上有一个姐姐。其中六位献给了天主，包括三个成了圣味增爵(文生德保)创立的遣使会士，即：若望·嘉俾厄尔，中文名董文学：路易(类思)，到中国传教，惜在中途逝世，壮志未酬：雅各伯，多年在巴黎传教。两个女孩成了圣味增爵与圣女罗意斯(，1591—1660)合创的仁爱会修女，她们是安多尼德和玛利亚·贞娜(以后改名为安娜玛丽)，前者亦来中国传教。另一个女孩玛丽爱德入了嘉尔默罗圣衣会，早逝。只有姐姐贞娜和小弟安多尼结了婚。

这个圣召家庭的组成和祈祷是难解难分的，父母的虔诚与孩子的圣召也是有联系的，董文学的父母正是虔诚的基督徒。因此他在妈妈的怀里牙牙学语时就已开始了说耶稣基督的圣名，儿童的宗教教育绝对重要，董文学在幼年得到的信仰使他不怕为信仰舍生殉道。

小董文学在六岁就开始放羊，父亲无疑把眼睛投向这个男孩中的长子，思索着要不要将来让他继承遗产。伯多禄有三十公顷地，包括牧场、葡萄园、胡桃园、谷物田、树林等。

董文学在八岁时进入蒙格思蒂小学，至少在冬季到学校，因其它季节他常在田里帮家人劳动。但他的聪明使他很快通晓了法文。

十一岁时初领圣体，比其它小同伴早一年。他学要理，听道理很认真，常回家后给弟弟妹妹再次讲道，以至于他的爸爸说：『正因为你讲的不错，你应该作神父。』他是随口这样说，原因是他自心底要留下这个儿子，有朝一日，那些牛羊，犁地仍需人管。

晚上，董文学在家里念几页圣人传记，书是从附近借来的，整个小乡村对董文学这个如此聪明，虔诚的孩子赞叹不已，有时大家称他为『小圣人』。

第二章董文学的学习时代

一八0八年，董文学的一个遗使会司铎叔叔雅各伯和一同窗葛蓝塔甲购买了在塔恩一加龙省蒙托邦的一座嘉尔默罗老会院建了一教育中心，相当于小修院，为培养青少年，准备献身给主的生活。

雅各伯神父曾在艾伯塔修院任教，法国大革命时期他拒绝了向政府宣有违信仰的誓言。波涛澎湃后，必有风平浪静，雅各伯神父的勇气在法国革命后更得到鼓舞，他要把基督的福音喜讯传报给万民。

一八一七年春季，董文学的父亲伯多禄及母亲玛利亚同意年仅十岁的次子路易到蒙托邦的小修院跟叔叔雅各伯学习。但这孩子在此前从未出过门，挺认生。爸爸问董文学能否陪弟弟路易同去两个月，十五岁的董文学欣然从命。他不浪费时间，尽力善用光阴。一八一七年五月九日给家里写了第一封信：「……我从未写过信……今天是头一回。我亲爱的父亲，以我浅见，现正好是你们收获的时候。』

董文学的聪明引起了叔叔和其它教师的青睐，万没想到临时旁听生有大器晚成之相。五月底，父亲来叫董文学回家帮忙收获，因田活正旺。教师们请求他的父亲伯多禄让他再继续一段学习时期，因自他的天赋似有圣召的标记。

鉴于此理，只好仍单身回府。董文学的妈妈玛利亚见丈夫独自回来，她明白了儿子作司铎的梦想即将成真。她流泪了，那是喜泪盈眶。她把这一切默存心中、祈祷中、奉献中，许多贤妻良母都如同圣母玛利亚一样隐藏自己……

董文学给父亲写的另一封信谈及他对圣召的渴望和对父命之听从：

我亲爱的父亲：

在您离开此城后，我细思您告诉我的有关学拉丁文的事。我祈求天主指引我要如何步升天之道。我在热切祈祷后，相信天主要我作神父。因此，我开始学拉丁文。如果您不同意的话，我会马上放弃。

我知道您需要我帮些忙，我唯一难过的是不能帮您的忙。不过，无论如何，倘若好天主召叫我作神父，我不能选择其它的道路而获永福(天堂之乐)。我想继续我已开始的功课，直至接到您的回音。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便要定做衣服，故请您寄钱给我买．我想我叔叔没有钱，不能借给我。我们俩都很好，弟弟在各方面也都好，人人皆赞赏他。

我在此向全家，特别向我亲爱的母亲拥抱。

亲爱您的儿子：若望·嘉俾厄尔呈

一八一七年六月十七日于蒙托邦

董文学的父亲在接到此函后，当夜在他的母亲的叙述下写了回信。六月底，水落石出。董文学要继续学习，换言之，他要作神父。之后，他继续读中学。他是自一八一七年春末始读初一的。一八一八年初雅各伯神父给兄嫂，董文学的父母的一封信全文如

我亲爱的哥哥：

我给你们寄上一些布，我希望它能合乎你们的喜好，我觉得你们较喜爱深一点的色泽；由于某些不便，直到现在才把布寄上。你们的孩子们先穿上了这些布做的衣服。我会给路易一套衣服，给若望(即董文学)做一件长袍。他已念初三的课程了，不久将更棒。请代我问候吉沙神父，并请告诉他你们的长子在学了四个月的拉丁文后被录取在初二了，同样名列前茅，我们让他跳到初三了。两个月后，他的成绩会更好。这样看来遗憾的是这聪明的孩子曾被迫使去田里抛土。我希望天主给他丰恩，他定会是一位德才兼备的司铎。他的长袍很快就可上身了。路易无疑也会跟上去的。此次我布科不多，只能给他做一件长袍和一套衣服，后来再买吧。向你们全家献上我的亲情及问候!

遣使会末铎裴步瓦尔(雅各伯)

一八一八年一月十一日于蒙托邦

有人和董文学说：「你工作过多，睡觉太晚。』他回答：「我们的主工作比我们多得多，我有时间睡觉。』

一八一七年，在蒙托邦有一福传使命讲道，年仅十五岁的董文学郑重其事地说：『我要作传教士!』此话非一时激动，而是伴随他的一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但是要想成为一位真正的传教士，耶稣基督的尖兵，不单要具备圣德，亦应尽力达到硕学鸿儒。

一八一八年底，他申请入遗使会，同年十二月廿七日圣若望，耶稣的爱徒节，司铎叔叔雅各伯同意了他的请求。于是他到了梅松纳福舍下读书两年。梅松纳福是另一位遣使会士，常到蒙托邦小修院帮忙。

在一八一九至一八二0年间，董文学在作初学修士时仔细研究了圣味增爵的生活，此外他也研究了耶稣会士罗特里着的(崇修引)及圣方济各·撒肋爵(方济·沙雷)的着作。圣味增爵称他为『我们的真福日内瓦主教』，圣方济各·撒肋爵是曰内瓦的主教及神学家，生于法国上萨瓦，先在巴黎研习神学及法学，后在巴杜瓦求学，获博士学位。一五九四年晋铎，被派往日内瓦附近传教，一六0二年成为该城主教，创天主教神学院。一六0四年结识圣女若翰纳方济加·尚达尔(若安·尚达， 1572-1641)，并在一六一0年与圣女创立圣母往见修女会。一六一八年到巴黎，一六二二年逝于里昂。著作甚丰，如：(论争议)、(捍卫十字架旗)、(憧憬天乡)等。

学了些哲学，在一八二0年十二月廿八日即将十九岁的董文学发终身愿，追随基督的芳踪至于永世。他要去巴黎学神学。此时，大修院已开课，也不顾回家告别亲友，而直接奔巴黎。他说：『为了升天，要作牺牲。』但司铎叔叔雅各伯较体贴兄嫂，让他们到卡奥尔修院和儿子相逢两天，因董文学自蒙托邦北上巴黎途经此地。

一八一六年二月三日，巴黎遗使会团体重整。住塞夫勒街乐曰馆，因以前的圣拉匝禄老会院在法国大革命被政府没收了，那原是圣味增爵的工程。董文学在巴黎遗使会追随圣味增爵的芳踪，他在祈祷中领悟到司铎是基督第二的化身，他也深深感觉到作一位使徒，一位像圣保禄的使徒，为了宣传耶稣基督的福音喜讯，宣传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那位的喜讯。董文学在遗使会院特修圣多玛斯托马斯·阿奎那神学，当时会士学神学为期三学年。由于董文学勤学好问，一直是同会修士中学习的佼佼者，他喜爱圣多玛斯，有时兄弟们叫他「格言师傅士」或叫他『小圣多玛斯·阿奎那』。到一八二三年夏他已结束神学课。尽管他才二十一岁，思想已足够成熟，至晋绎年龄仍差两年。

第三章董文学在蒙迪踮学院

年轻有为的董文学被派至蒙迪踮学院，此院是在亚眠教区的遣使会士于宗教复兴时的自给小修院。他在那建立了一热心机构，人们称之为『圣天使』。他很快得到学子的爱慕。翌年(一八二四)四月三日由巴黎德贵朗总主教祝圣为副助祭(五品)，同年秋在蒙迪踮始教哲学。二十年后他的学子们每次提起他，恋爱之情仍油然而生。有时间他就探望蒙迪踮小城的病患或囚犯。

一八二五年五月廿八日，董文学由巴黎德贵朗总主教祝圣为执事。

一八二六年被召回巴黎上夏课好准备晋铎。同年九月甘三日自杜步和主教手中领受司铎圣识。杜主教原为新奥尔良司枚，刚被任命为蒙托邦新教区首位主教。晋铎大典在巴黎杜巴克街一四0号的仁爱会修女小堂，即今日的显灵圣牌小堂，圣母是在三年后显现的。

翌日，董文学在同一小堂举行首祭，他的弟弟路易是唯一的家人。他在弥撒中与吾主耶稣亲密结合在一起了，同甘共苦终身。

第四章董文学在圣福禄

晋铎后，董文学到圣福禄大修院任神学教授。其实他很想去开教，但无奈，因健康情况欠佳。当时院长是德礼碧神父。让他教恩宠及道成人身(圣言成了血肉)论。他的学子之一为他作证说：『他的话语自蜜柔的心灵内流出……这是一位司铎不仅讲，且从自作榜样的高峰之一……他从不以指给他人自己未走之完美坦途为耻。』

他的一位同窗介绍他在圣福禄的善表：『您瞧，董文学先生，是个圣人，一个得天独厚的圣人。我相信他保持着自领洗时的圣洁。』在圣福禄大修院三楼他曾住过的小室，现有一大理石牌纪念他。

董文学教书的第一年底，圣福禄的德飒洛蒙主教请他当他的小修院院长，同时他也帮助另一批在公立学院读书的修士。

当他要离开圣福禄去巴黎时，大修院院长情不自禁地说：「董文学先生是我认识的最完美的人。」

第五章巴黎修院副主任

董文学的健康情况一直不大好，但他假期仍坚持到普柯老家看看。此次被调回巴黎，工作比在圣福禄稍轻，但他仍是以基督第二的身教与言教为主作证。凡认识他的人都说他是『活圣人』。大家都以他为荣。他是一八三二年九月成为修院副主任的。

董文学最大的渴望是到远方宣传基督的福音喜讯。有次他和真福刘方济(又名刘格来和刘克莱)的一个学生谈及在中国传教且在中国殉道的刘方济时，揭露了他的内心秘密：『刘方济先生的结局是如此的美，一八二0年殉道，求主让我的结局像他!』刘方济，二十岁时入法国里昂遣使会，晋铎后曾任神学教授，立志来华，如愿以偿，三十余年在江西两湖一带传教。逢教难，为主受绞刑殉道。

不久刘方济的殉道时的衣物等自中国抵法，董文学看着这些圣髑动情地的说：『请看一位殉道者的服装，请看刘方济先生的衣物，请看他被绞的锁链!若我们有朝一日同样付出是多大的福气!』

有次，董文学和一位修士说：『请为我的健康祈祷，好使我能去中国，为耶稣基督宣讲并为祂死在那里!』

身为修院副主任多次向修士们说：『你们该等待着去殉道!』接着他自答道：『这全是我所希望的。』

董文学神父教育初学修士说：『基督是所有学问的老师，只有他能给我们真正的光明……，他是榜样、典范、憧憬……诸圣人圣女在天上不过就是复活的、光荣的基督的写真，在地上他们原是受苦的、谦虚的及工作的基督的化身。我们双目注视着基督，才可默观祂的玄奥之心，品尝祂圣德的芬芳。』

一八三三及一八三四年的赴华之愿都未如愿以偿，其原因是他的健康欠佳。申请甚至抵达总会长研讨会。医生同样拒绝他的想法。

第六章启程到中国

董文学赴华的另一原因和他的弟弟路易有关。一八三0年十一月二日，董文学的弟弟路易自法国西北部的勒阿弗尔海港与数位巴黎外方传教会神父，六位中国修士去中国传教。然而翌年五月弟弟就在中途升天去了，那时轮船已快到印度尼西亚的巴塔维亚。关于路易的死亡，巴黎外方传教会卫神父记述说：『过了毛里求斯岛后，路易裴步瓦尔神父先觉得身体发冷，然后发热，他得的是一种脑炎，以致使他神志不清。我们既无医又没药，只有作九日敬礼祈祷，希望能救他，无奈他已是天国成熟的果子。路易裴步瓦尔神父生病八天后，一八三一年五月二日终于把圣洁的灵魂交给了天主。我们对此突来之死惊愕不已。』路易神父在回光返照时说：『我还有一个神父哥哥，希望他替我完成我的心愿』『壮志未酬身先死，希望我哥哥可以替我完成。』正是弟弟的壮志未酬，给了哥哥勇气。董文学给雅各伯神父写道：

我至亲爱的叔叔：

噢!简直不可能。您可想而知我能告诉一件比路易之死更痛苦的消息吗?在千万人中有比这可怜的弟弟更可爱的吗?我实在痛苦极了。我心被撕裂、泪流成河。我天天泪撒祭坛，爱弟给我的最后安慰标记是他在他死前不久于三月三离开波旁岛时给我写的信。

啊!我心爱的弟弟!马上一年了，你的身体已葬入海底，你的灵魂现正安息在天主的怀抱中。．

我不觉得当不起去弥补他留下来的到中国的空位!，

一八三五年初，来华遣使会士已定。董文学见自己不能赴中国，直接奔向了总会长沙乐业老神父。沙神父被他的勇敢与热情所感动，欣然应允他的申请，可是医生那边仍是一难关。

主耶稣基督说：『求，就得；寻，必获；叩，定开。』董文学作为一位年轻神父，不光是平常地求，确是『全心、全力、全意』地求。求主赐他赴华成功。寻，不是一般地寻，那是百分之百地寻，寻找到中国的途径。叩，非普通的叩，是尽人力，听天命地叩，希望能敲开中国的大门，好使中国人听到耶稣基督的福音喜讯。基于此，同年二月一日晚，董文学祈求圣母实现他的伟大愿望。就在那天晚上，医生改变了态度，他认为阻止董氏去中国像是毁灭一个传教士的圣召。医生闭目而不能睡，直到他重回遣使会院道出他已改变主意。那时正是圣母取洁瞻礼前夕。第二天，医生告诉总会长沙乐业神父他给董文学全盘自由。同日，有关董文学的赴华决定通过。这一天就是圣母取洁瞻礼，即圣母献耶稣于主堂瞻礼，或叫献主于殿节。

我们求圣母永远都不会过火，因她是耶稣基督的母亲，一件『纯洁恩赐』，圣母玛利亚是为了永生，她在道(圣言)内，借着圣神把一件完美及永恒的恩赐完全给予天父，圣母的恩赐无以复加。”’圣母是最伟大的女性，仁慈的母亲，我们借着她有求必应，董文学深知请圣母转求必获，经验告诉他这是有根据的。

『主爱中华』不仅董文学要去中国，许多修士因他的感召有十八位要和他同去中国。

告别仪式是在圣拉匝禄院，不仅有修士，同院会士，甚至总会长沙乐业神父也来了，虽然他已年高体弱，但人老雄心在。自己不能去中国，看到自己的『孩子』到中国宣讲福音，内心的喜悦笔墨难描。董文学给每位他的最后一次祝福，他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着。有位在场人士后来自述：『我永远忘不掉那位(董文学)离我们而去殉道的祝福。』

董文学的赴华日期近了，他本可回普柯老家看看，然而他请家人到佳笃思院长那里会面，他隐隐约约地预感到这是最后一次在尘世的相会。他的父母勇敢地接受了这个牺牲。因他们的另一个儿子已死在去中国的路上。天下父母心，儿女的身体离父母易，父母的心别儿女难。

根据规定董文学在一八三五年三月十六曰离开巴黎驶向勒阿弗尔港，这座海港在大西洋与塞纳-马恩省河口接洽处。塞纳-马恩省湾在身边，西去拉芒什海峡，北上加来海峡，遥望英国的怀特岛……。也是同一海港在五年前活着走的弟弟，没能再回来……。董文学把行李装进了爱德蒙号，一艘商船船舱。鉴于自卫，船上放上了十筒大炮，五十支枪，因海盗在汪洋大海随时都可能出现。

三月十八日董文学给司铎叔叔雅各伯写道：『我急着给您写我的辞别信，我很快就要离开祖国，它将与我断绝关系，我们充满了喜悦与勇气……。』

三月廿一日，星期六，爱德蒙号离开了勒阿弗尔港口朝向了中国。那天，一帆风顺。志同道合的兄弟们还有秦神父及苏神父，前者后来成了西藏探险家：与此同时亦有五位巴黎外方传教会神父。

第七章　　长征旅途

爱德蒙号穿过拉芒什海峡后两天，三月甘六日越过大西洋马德拉群岛近海。三月甘九日复活节正好横穿赤道。传教士在船上仍过着他们的祈祷生活，因为主作证不是一时，而是终身。有一口气就为主活下去，因主是『生命』。除了主我们都可轻装上阵，真理就是一切，主正是这『真理』。我们的一生的道路只有步武主的芳踪才会柳暗花明，因主是『道路』，除非经过祂方能达到完美，因祂的担子是轻松的，祂的轭是甘饴的。董文学和传教士同道们在互敬互爱，在耶稣基督内，为了宣传福音喜讯在长征旅途前进，风吹日晒，海路艰险，语言不通……等等困难，内在的，外在的，有形的，无形的，可思的，非思的…这些都无关紧要，因为了爱耶稣基督今世的生命都可弃置不顾。的确，有主耶稣基督与我们同在我们还有何胆怯呢?

爱德蒙号出发的第一周，传教士们都不太适应，等到了非洲南端的好望角他们变得平静了。然而进入了印度洋在朝向阿姆斯特丹岛时，起了飓风，董文学给总会长沙乐业神父写道：『我们遭受了一场飓风，我们的船长有三十六年的航海经验，从未见过如此的风暴。它一直冲击了十二个钟头，状极疯狂。浪涛最高时，竟打击到桅楼，甲板上都是水，流来流去，船无法停泊。大浪卷来直如高山崩溃，我们的前前后后都如高山耸立，好像被夹在数个尖峰之间。那真是让人胆颤心惊，可事后又觉得挺有意恩。在千钧一发时，神父们共同高声念起了圣母德叙祷文。我们的仰赖之心没落空……飓风终于渐渐平息了。就是这次独特的遭遇点缀了我们从法国到爪哇岛海上的单调生活。』董文学在经过这里时难道他能忘记自己的亲弟弟路易就死在这段海路上，(按照惯例)遗体只能葬身大海吗?他要坚持活下去，他求主，求圣母玛利亚，这颗『万福海星』，望着蓝天和海水相处的远方，望着万里晴空飘着的朶朶白云，望着天，盼望有朝一日的升天。阳光在时而波涛澎湃，时而幽静无声的大海的陪伴下，时而显得毒辣刺目，时而温柔可爱。夜晚，董文学有时在甲板上和同道们谈着他的感想，他的圣德从他的言行中逐渐地显示出来，因没有隐藏的事永远是秘密。

六月甘六日他们抵达巴塔维亚，即今日印度尼西亚的雅加达。董文学和同道们拜访了当地的本堂神父公署及传教机构。由于爱德蒙号商船要到爪哇岛兑换货物，他们商讨乘另一艘要到广东的英国皇家乔治号船，此船可把他们带至澳门。

七月一日，董文学给弟弟雅各伯写信说：『天主很乐意调理我虚弱的身体，长途跋涉的海程未给我带来丝毫麻烦……海上的空气真的对我满有益处……。』

七月二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行李转入皇家乔治号，万没想到这艘船又到苏腊巴亚交货。神父们不得不踏上此地，他们在这座城庆祝了七月十九日的圣味增爵瞻礼，圣味增罚是他们的会祖。(现在我们在九月廿七日庆贺)董文学还说他们在那里有过海水浴的经验，原来是他们坐的小游艇搞错一个动作而弄翻了，所以他们都『入海』了。又道在退潮时把帽子找了回来。董文学笑着说：『愿主受赞颂……赖祂的保佑「给了我一次＂跳水＂。』

董文学在爪哇岛给总会长写道：『爪哇人生活相当艰苦，他们的语言很温柔且容易学，要想皈依他们，传教士必须与他们同化。很遗憾，欧洲人教给当地人的并非是真正的天主教义的本来面目。每个欧洲人身边都有一批马来人伺候，把马来人非当作我族人看待……。』我们多么希望每个传教士都是能吃苦耐劳的、真正的基督第二呢!我们的圣董文学神父就是我们的好榜样。

皇家乔治号交货完毕，终于在八月七日晨与传教士们起碇开船，在南季风的陪同下，船帆鼓了起来，三周后，八月甘八日中国海岸已遥遥在望。当夜他们在上川岛附近经过。这座小岛就是东亚使徒圣方济各·沙勿略(方济·萨威，1506一l552)生前想趁机进入中国的跳板，他壮志未酬，然而他的精神鼓舞了后来的西方年轻有为的传教士，他们的赴汤蹈火，壮烈牺牲的精神使董文学思绪万千。诸如：利玛窦，罗明坚，罗如望，利类思，汤若望，龙华民，郭居静，金尼阁，庞迪我，潘国光，南怀仁等众多传教士。不要忘记刘方济和董文学，以及他们的众同道都是为了同一目标，即宣传耶稣基督的福音。

第八章　　暂居澳门

八月廿九日，爱德蒙号船在澳门抛锚，当时澳门属果阿总督的葡萄牙领土。遣使会传教士们有两所会院，一属葡萄牙，一属法国。因怕引起葡萄牙当局注意‘会长派顾神父等在夜幕低垂时到港口去迎接同会会士。

董文学非常高兴地见到一位与他同时晋铎的陶若翰神父，称为：『忠挚友，善同道，良奥弗涅人。』这次，董文学代表会长授予陶若翰神父修会视察员职位，即遣使会中华省会长衔。当时在澳门的遣使会院除了刚提到的陶若翰和顾神父，尚有两位中国遣使会士，他们是周神父和李神父：以及约十五位中国修士。这些修士们在学拉丁文与神哲学。董文学向总会长报告了『管理我们的中国修院』的美妙精神。

董文学在澳门开始学中文，三十三岁的他，再学一种新语言谈何容易。法文的一句俗话：『这难以理解』，『真是一窍不通』。若直译：『这是中文。』中国人学好中国文学也不太容易，何况老外学中文呢?董文学在给欧洲的信上也谈了学中文的苦衷。很荣幸他的老师是李神父。

时间不长，澳门的葡萄牙籍遗使会士办理的学院通过陶若翰神父请董文学到学院教法文，然后号称『中国通』的巩神父教董文学汉语。董文学在澳门仅三个多月，他认为可应付必要的事了，就申请到大陆内地去传教。

他给弟弟雅各伯的一封信这样写说：『我盛装出发，满心喜悦。若你们来看我，我穿着中国袍为你们献一出好戏，我剃了头(前面)、，我的辫子，胡须，结结巴巴地讲新语言，吃饭时筷子代替了刀、叉、勺。』

第九章　首至大陆传教

一八三五年十二月十九日，澳门暂居结束，他给总会长的信说：『今夜我们要乘教友们掌舵的帆船去福建。经过此省及江西省后，我会愉快地看到我们在那儿的同道，上天相助，约三四个月我将抵达湖北，我的目的地。』

当时的清政府是闭关自守的，凡违法进入的外国人一定斩首。所以董文学尽量中国化，不过毕竟是欧洲人，再藏大鼻子也难掩。有次他笑着说：『一天，在一基督徒团体，有个教外男青年进来呆在我对面，仔细盯着我，好像他要绘我的像，后来他十分高兴地走了，因他见了一个欧洲人的鼻子。这个奇观一生铭刻在他的心内。从他父亲听说过刘方济，欧洲人的鼻子比中国人的鼻子长。』

在中国传教必要谨小慎微，否则不知何时刀起头落。董文学乘的帆船主人被称为王信使，是位善良的基督徒。他们穿过广东的河流，董文学常和货物蒙在一起。他说：『大家不在家中相遇，因只在这或只在那有几顶渔民的窝棚，较现代式的似(法国)丽悦杭的牧童小室。』董文学还记述在帆船上有时远眺一两个人轻踩水面，近看原来人踏在四五根竹竿拼成的筏上。一八三六年二月十七日圣灰礼仪那天他们在福建及广东交界的诏安附近度过。乘船是需要耐心的。感谢天主，董文学经过九个星期的水上游终于到达目的地。

有次，夜下小船，董文学的同伴，巴黎外方传教会马神父不小心掉入水中。董文学大喊，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上岸来。经过了一小时的步行他们抵达汀州(今长汀)福建宗座代牧罗主教处，这位西班牙多明我(道明)会主教高兴的款待远道嘉宾，拿出一瓶源自法国南方福虹帚年的陈年老酒共享。贵客盈门理摆席，『无酒不成席』，所以两位传教士，志同道合的『战友』喜逢府上，好酒是个点缀，中心是耶稣基督的肢体共同一会，就是一身。正如他亲自说：『我是葡萄树，你们是葡萄枝。』『我是头，你们是肢体。』的确，我们的思言行为只有遵循耶稣基督的教诲，我们才能在祂内得以圣化，因为耶稣基督是信仰的完美归宿：在祂内，我们的灵魂才能真正的安息。众所周知，肢体只有依靠头颅才有生机，离开头颅的肢体是无法生活的，也失去生活的意义。所以，我们该常常祈求，效法耶稣基督，走祂的道路，作祂的枝叶。

第十章　自福建到汉口

鲁迅说：『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董文学正在走的路，正是一条很少人开辟的，布满荆棘的路，但这条路是通往圣洁之路，为永福的天堂开辟道路。走在这条险路上的董文学，时时将自己的希望托转于上主，圣神的光芒照耀着他不畏艰难，正如『车到山前必有路』一样。

董文学明白：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是造物主赏赐世人的最珍贵的礼物，只有分秒必争，才能善用时光。让时间发挥最佳的效能。董文学和同道身为传教士，他们要为信仰作证，因为主耶稣基督是『道路』。

『纵使前路崎岖不平，但有主与我同行。』董文学及同道经过福建时怕被人发现真相，他们把头发包起来，天气的炎热，语言的困难，同道们怕因语言出现漏洞，所以经过福建时扮成南京的茶商，装听不懂福建方言。经过了十五天每日约六十里的步行，董文学及马神父跨进了江西省界。他们在一个基督徒村庄(今南城附近)惊喜地见到了和广德神父，一位法国遗使会士，原籍是凯尔西，是董文学老乡。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那是激动的喜泪。和广德神父已作了不少的传教工作。他们高兴地彼此谈吐着自法国到澳门，自澳门到江西的所见所闻，会内的情况等。和广德司铎和董文学等共度了那年的复活佳节，之后陪他们走了大约一百二十华里路，接着两位传教士继续前程。由于他们不能讲江西话就改扮成福建商人。行至南昌府(今南昌市)，江西省会，谨慎起见，上攀长江，航行十八日后，在一个倾盆大雨的深夜抵达汉口码头。

第十一章从汉口到河南

马神父要到四川传教，他要自长江逆流而上。董文学还有大约八百里路继续。需步行和乘帆船，马神父到四川时，那里的大教难刚结束不久。四川是中国西南地区接受基督信仰最早的省份，自四川又传入了贵州，云南及西藏自治区。”

董文学乘一艘基督徒的帆船上自长江的一支流汉水向北进军，航行两周后改乘步行，因水流太湍急。他也拜访了一些顺路的教友团体，信徒们都把他视作天意的特使。数日后，董文学抵达安若望和张导沅遣使会神父的传教区，和他们在一起居住了五月的上半月，之后续途时而乘船，时而走路。六月廿六日他离开河流跨上最后的旅程。至此，董文学自澳门登程算起……必须靠勇气坚持。翌日，他在泥泞的山路上前行，雨仍下着，董文学接二连三地滑倒。但是，天主时时处处都在伴随每人，或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董文学这位万里来华的传教士更不可能没有主的帮助。他经过了天气、道路的波折，祈祷更加热切。忽然，一个青年唤醒了他，在高山峻岭不远处的竹林间隐藏着一处人家，万没想到，这人家竟是一座遗使会院。在那里，张导沅及另一位中国同道伸开双手欢迎他。河南的传教区已达，那天是六月廿七日。

在另一封信他补充这度日如年的一天说：『几小时候后，我就用伞帮我爬山。路上见有石头，我就坐下来养养气力，再接再厉，有时用手来帮……。我需要咬紧牙关来攀登天主圣意为我标出的路途……。』

他对在竹林热心生活的基督徒的神贫精神感到无比慰藉。对董文学来说另一个慰藉是休息一下。两周后，张导沅神父请他登程南阳府，四天的行程仅达传教区的中部。董文学的路还有不少呢!他除了身体的困倦，还有精神上心酸，中国如此大的疆域，基督徒的比例寥寥无几。庄稼多，工人少，这时不但工人少，就连仅有的工人也可能随时遭到禁止、杀害。他看到许多人向偶像顶礼膜拜，向神化的人的泥胎叩首，向想象中的邪神烧香磕头……。他心中不能平静，他思考着如何归化他们，想到了这些，两条腿又有了力量，因此他说：『一定要用额头上的汗水赚取天堂。』当然，我们记述的只是董文学的旅途艰辛之沧海一粟。别忘记他原籍法国，即使心变成中国心，面部是变不成中国人的面的。如果面变不成中国面就随时有被逮捕的危险，因那时外国人到闭关自守中国内地的，像是稀而罕见的海市蜃楼、凤毛麟角。正因为少见多怪，所以董文学还得时刻警惕，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这里正流行恶性热病，董文学在八九月也被传染，他病得肯定不轻，否则他不可能获得最后的几件诸如病人付油(终傅) ，临终圣体，临终大赦等圣事。之后，他给澳门的陶若翰神父写信说：『我因出汗瘦成这模样，我的大腿变得像两根干芦苇。』

语言是表达思想的一种工具，若这工具不好用，办其它的更是难上加难。在中国传教理应通晓它的语言、文化、传统、风土人情等必要知识。因此董文学继续精学汉语，他的中国同道白神父作他的老师。张导沅神父藉经验建议他学写中文，从此他的汉语表达能力进步很快。一八三六年十二月董文学与白铎同至南阳府为教友枚灵时他已可用中文讲道及听和好圣事(告解)了。

第十二章河南的传教工作

董文学在传教区的中国司铎除了我们刚刚提到的年轻的白神父，尚有王神父及老宋神父，后两者不仅在他们的传教区工作，亦在邻区福传。理由是由葡萄牙籍遣使会士管理的邻区因其国内发生教难，许多问题有待解决。一八三七年三月初，董文学和白神父看望无牧之羊，他们有的领洗时间尚短，像是被母亲抛弃的孤儿，渴望再能等到「母爱」，特别是「精神上的母爱」。

在夏季，董文学及同道稍作休息，之后又开始了新的战斗，直到一八三七年十二月。他们走遍了河南的西北及南部，看望那些『无依无靠』的『没青草吃的羊』。好牧童爱护他的羊群，甚至为之舍命。

在此不得不提一下显灵圣牌，董文学晋铎的巴黎杜巴克街仁爱会母院小圣堂。一八三0年七月十八日及十一月甘七日，圣母显现给该会的初学修女加大肋纳·拉布雷让她打制一种圣牌，此圣牌由于显奇迹迅速传扬开来，很快就被称为『显灵圣牌』。五年后，当董文学离开法国到中国时他已听闻过有关显灵圣牌的奇迹。加大肋纳·拉布雷已被册封为圣女，在她生前很谦虚，她只把圣母的嘱托告诉了听告解的司铎，她愿意如同圣母一样隐藏自己。一八三七年底董文学自中国给巴黎加大肋纳·拉布雷的知己，大概就是那位听告解的司铎阿蓝德神父，指出他在那年的传教情形。董文学写了一点点传教的艰辛：『(我的)胡须因霜而变白或脸(被风)吹成紫褐色，耳朵，脖子和额头因夏天的酷热而脱皮。』

董文学神父也在中国发扬了显灵圣牌的伟大恩赐。它是圣母爱众人一一她的孩子的标记之一。

传教困难时时有，董神父有时为了躲避某些仇教者的追踪，常在深夜举行弥撒。世界上充满了十字架，苦衷比比皆是，不过当我们举头仰望耶稣基督被钉的十字架时，全心依靠他时，不但不会被困难吓倒，却是知难而上。因我们无法真正逃避困难，只有战胜困难。传教是艰辛努力，才能换来永福的硕果。

董文学最大的渴望是为主殉道，所以不再怕苦，因为不怕死了，生之难就不值一提了。常言说：『不怕横的，不怕硬的，就怕不要命的。』足见一般人都怕死，因大家没有死的经验，死去的人没有、也无法告诉我们他们的经验。不过，相信耶稣基督的人都知道死是生命大放光明的开始，但今世的生命亦是天主的恩赐，故人不可轻生，拿自己的身体、生命开玩笑。然而殉道是每位基督信徒应渴望的，因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一一我们的导师就是把生命给予了世界，为真理作证而死在十字架上……如果我们不能作流血的殉道，至少要有精神的、不流血的殉道。当我们真正奉献给天主时，我们会真正地发现我们的自我。每天定一个生活的目标、前进的方向，这样生活就会更有意义，更富有奋斗性。董文学神父正是在奉献中找到安慰

的。

第十三章　湖北传教

董文学在湖北的传教地曾是真福刘方济的传教区域，董文学对此感到自豪，他曾写信给巴黎的玛尔定神父说：『我暗自庆幸能在天主的一块葡萄园里工作，他如此用勤奋和尝试培养了它。』圣经上说：『服从胜于祭献。』是的!董文学亦是服从的模范。他的上司张导沅神父在一八八三年初，要求董文学负责更多一些的传教事物，让他管理湖北的一些基督徒团体，他住在茶园沟，那里是湖北教友中心。会长认为在那里有建立宗座代牧区的必要，董文学是个德才兼备的人选，但他已被任命为河南传教区的代理主教。张导沅神父总是有点提心吊担，最后，在一八三九年还是他被任命为宗教代牧主教，而他在翌年才接受。

董文学的新传教区包括大约十五个堂口，两千余位教友。他的堂区信众大多都很穷，稻草棚当教堂，但是董文学看到风雪暴雨无阻的上千教友的虔诚感到无比的慰藉。他写道：『我到茅屋送临终圣体，偶尔会遇到死者不定形地躺在地上，裸部仅用些烂了半截的稻草掩盖。』

作一位传教士，身教与言教全重要。董文学除了言教，也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周围的人。有一位善良且勇敢的教外人和一位女教友结了婚，他患了疝气，经常疼痛难忍。妻子劝他入教，他便来找董文学神父。看他疼的样子像是有人在他肚子里栽跟头，董神父给了他一块旧疝带，他的疝痛止住了，他高兴地跑去稻田里赞美天主。不久后，他和他的十岁长子都领洗入教了。

第十三章湖北传教

教难临近了，董文学不愿接受晋升主教职，他请求四面八方为他祈祷。他不愿接受主教职是因为他谦虚，他给在巴黎的弟弟雅各伯写信说：『我在中国不再像是在法国那样的奇人。足够了，我的爱弟，愿我能成为一个善良的、小巧的、脚踏实地的，如你管理你的小面饼一样。』那时雅各伯是巴黎圣拉匝禄堂的辅礼修士。

董文学曾经历了一段精神忧虑和悲伤的时期，他的祈祷没有回应，真应验了『叫天天不应』的那句中国谚语。我们对他的这段时期所知甚少，也许他已预感到即将来临的事，也许他像在革责玛尼橄榄山园祈祷的基督，也许他『看到』了自己将和耶稣基督那样死在刑架上……关于这些安若望神父，他的同道是证人之一。

一八三九年董文学因健康不佳，常给他增添不少麻烦，他不愿休息，但身体又不支，张导沅神父暗说他像『一只奶羊爬高山险坡。』他为了基督出外传教一直到圣神降临节，等他回来时已快精疲力竭了，接着，他留在会院直到每年一度的大避静(退省)。

第十四章董文学遭拘捕

圣母圣诞瞻礼前后，董文学和王神父在襄阳附近的一小基督徒团作牧灵工作，当听说邻区的教务理事，意大利籍的方济各会士李文秀神父来访遣使会士，董文学便速回传教中心。他们在一起住了几天，董文学预言这位司铎将成为主教。结果，他的话翌年应验了。

九月十五日，上述的李文秀神父，安若望，还有王神父及董文学四位神父和一千五百教友共庆圣母圣名瞻礼，董文学主持庆节，这天是在快乐的时光中度过的。礼毕后，传教士们回到住处用餐。大家正兴高采烈地享用爱宴，忽然闯进来一位同大勇(译音)教友，告诉神父们官兵有可能来找麻烦。这位教友是从十五六里地跑来的。此消息是他的好友，一位王姓的善良憎侣告诉他的，这位和尚曾听到他们攻击基督徒和传教士的谈话。『出家人慈悲为怀』的话语正可运用到这位比丘(和尚)身上，他告诉基督徒好友即将在遣使会院发生的事便是例证。果然，就在那天几个清政府的衙宫带领着众多随从赶来包围了传教中心。

但是一个传道员让大家平静下来，有教友高瞻远瞩见一伙军兵逼近，赶忙报信。安若望，王神父和李文秀神父与在场的一些教友都相继逃跑了，董文学稍迟一点也从另一边走了，到茂密的竹林隐藏起来。军队包括一百五十个兵卒，总督的两个执法机构和三个卫兵。当军队到达传教士住所见空无一人便抢掠了那里的祭器、储备等，无法带走的就放火烧掉。一个衙宫正是放火者。他们又逮捕了当地的一些基督徒，其中包括一位正在圣堂祈祷的守贞女高亚纳(高安娜)。

董文学逃到约两公里的竹林避难，当夜是在一教友家度过的。天亮后，他又逃到稍远一点的难以穿进的树林里避难。『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兵卒们见活捉传教士难乎其难。于是，狡猾的兵卒想用内攻手法捉拿传教士。他们遇见一个要理先生的儿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选。经过接二连三的诱劝，要理先生的儿子多次犹豫，最后他以三十块钱的赏钱把兵卒们带到了传教士的小藏身之处。

两个士兵捉住了董文学，把他捆起来拼命地打他。有一位陪伴董神父的教友已武装起来，但董文学曾再三请求他什么都不要做。另一位教友给士兵拿出两百块钱好释放和蔼可亲，谁见谁爱的董神父，然而他们拒收。

接着，大队人马纷纷抵达，董文学神父被逮捕了。他们把神父带到山顶，在那里扒下了他的衣服，只剩下衬衫和已被撕破的短裤。歹徒们给他在手，脚及脖子上带上了铁链，他被牵带到十里地的邻村观音堂(译音)，歹徒们把他和其它被捕的基督徒放在一起。歹徒们在一客栈大吃大喝，高兴至极。被捕的基督徒中有四个用断绝他们和教会的关系获得『益处』。他们想解救神父，未果。最后，他们也逃跑了。

九月十七曰晨，『罪犯』董文学被带至官衙盘问，法官在座。照例，『犯人』穿戴不变，但被摘下手锁，接着查问他的身份：董文学，天主教神父，传教士。『罪犯』董文学承认后，官命手下再给『罪犯』带上手缭，换言之，董文学的逮捕是『合法的』。董文学重被带到客栈，被悬吊在一根柱子上……。

第十五章被捕后的董文学

『罪犯』董文学要被带至谷城县府，当地一显贵名刘九龄老先生被传教士的耐心所感动，他请示地方官准许他出钱用轿把传教士抬至县城，他自己也陪同，他很像陪耶稣背了一段十字架的基勒乃人西满(见玛廿七32)。董文学神父被带至民(刑)事及军事法庭前，判官写上了董文学的罪名把他送至省庭，在那里『罪犯』的『罪行』没有再增加，否则必先穿上红囚衣关进监牢一个月再说。感谢天主不像『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董文学神父自称：『在谷城期间，我是格外受优待。』

『罪犯』董文学及其它被告基督徒皆被押送襄阳区府，两城相距百余里，他们过了两天十分艰难的路途，他们的脚镙、手铐沈重地伴随着他每时每刻。抵达省城，三个法庭执行判决。首先市庭判官判被告带铁链入狱：接着，省判官让他在铁链上跪了四个小时：最后，那个判官见董文学拒不说出其它传教士的隐藏地，就把他的拇指吊在一根木柱上。在被捕基督徒前，对天堂及地狱的信条毫不犹豫，因此被歹徒在脸上凶狠地抽打四十皮鞋，以致血流满面，难述的红肿，十分可怜。董文学后来自述：『我在襄阳府所忍受的正是直接为了宗教信仰。』

在襄阳严峻的考验岁月对董文学神父来说长达四十个昼夜，每分每秒都似如度千年。直到他被押送到武昌省府，那时教难已基本上漫延到湖北全境，有八十来位基督徒被捕，遗憾的是有些人背教了。

自襄阳到武昌约一千一百里，所以被捕的基督徒不幸中的万幸是可坐帆船去，然而铁链仍不离身，航行九日，最可怜的是有时一整天没有一口食物里腹。他们没有因困难的威逼而狼狈逃跑，却是为了信仰，为了无价之宝的信仰而奉献，甚至拿出自己的宝贵的生命在所不辞，因他们相信现世的死亡正是永生的开始。

第十六章　武昌的信仰见证岁月

董文学身着红囚衣，头发蓬松，衣服脏污，手、脚、颈上都带着沉重的铁锁，他不愿背弃基督的信仰，他要为信仰去作见证。

董文学和其它被捕基督徒隔离开来，被关进一座黑咕隆咚，臭气熏天的监狱里，他进入了『人间地狱』。

过了些日子，董文学再次出现在法庭，有一些教友也在场了，他们和歹徒们一样侮辱他，在他的脸，头发及胡须上吐唾液，可以说他们这样作是出于不得已和不敢轻易违背长宫的命令。后来，他们大都又重新回到圣堂。坚强的中国基督徒仍是不胜枚举。例如邓达义(译音)和高亚纳(高安娜)死于监狱或被放逐。

董文学案上至最高法庭，他仍接二连三地挨拷打，有些狱卒用竹竿打他，用皮鞭抽他，用手拼命地揪他的头发，董文学那时似一只待宰的羔羊，捆住在屠宰场，他不反抗，他为爱主耶稣基督而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一切。『愿你的名受显扬，在人间如同在天上。』

法庭主管想找借口定董文学的罪，硬说他和某贞女有私通之事，且把垂死者的眼珠挖出来泡在药水里作妖术，董文学据实否认遭到重打五十大竹板直到见血，又遭狠抽十鞭，恶官认为董文学已无知觉了，当场宰了一只狗，强令董文学神父暍下热狗血，接着又用这狗血泼在他的头上，惨无人道、施以酷刑、狗血啧头后的恶官又把烧红的印玺烙在董文学神父的两条大腿上。

董文学已经尝试到那些）心狠手辣的人在作威作福，自己从欧洲远赴重洋来中华帝国宣传福音，自己的结局就是死路一条，但在他的奉献的祈祷中他看到教会在中国仍要广扬。他希望中国人能转向真理，天乡在中国飘然升起。”．

两天后，同一恶官又把董文学神父拉出去用竹竿痛打了一百一十多次：接着，又把他吊在一根梁上，让他自己因自己的体重再摔下来。董文学神父成了一个衣衫褴褛，四肢瘫软的人。最后，看守用一个篓子把他抬了回去，由于不忍心见此惨景而给他擦洗身子，发觉他是个超人，像是，神仙下凡』。

不久，董文学又被带到了总督前。是个反基督者，他想杀掉董文学这个『敌人』。他让董神父践踏十字架，向偶像、泥胎朝拜，让他在铁链或瓷瓦器碎片上跪了许多个钟头，运用藤条、竹竿、皮鞭打他。

总督对董文学及被捕的基督徒一案始终不愿轻易放过，决定性的一次审问时总督道：『兹宣告你们的判决主文如下：董文学，判处绞刑：至于你们违抗官长的命令，不愿背弃你们的信仰，判决你们发配边疆充军。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若肯背弃信仰，即刻释放你们得自由，不然要你们受应得的惩罚。』董文学神父及同伴异口同声道：『宁死也不背我的信仰!』总督大发雷霆曰：『你们还是执迷不悟吗?好吧!画押，在这判决书下方画下一个十字架就行了。董神父及其它基督徒都画了，董神父画的十分美丽。

一八四0年七月十五日，总督派人上奏皇帝，批准要给董文学的绞刑。

第十七章最后数月的监狱生涯

『罪犯』董文学已定死刑，恶徒们把他『管教』地松了一些，李文秀神父把曾过监狱的基督徒组织了起来，好增长他们的信德。

他们通过一个狱长给董文学神父送些衣物、被褥和食物。要理先生冯安德也天天来看他：但是，当他的身体好些后，他要求与其它犯人吃一般的饭食。一位中国同道杨安德神父也常打扮成做买卖的商贩来看他，并给他秘密行圣事。

李文秀神父得到董文学神父在监狱用拉丁文给他的同道们写的信，内容如下：

『限于时间和地点的情况，我无法写得详尽。你们可通过其它渠道得知详情。当我在谷城停留时，知县，一直对我很优待，我在那里受过两次盘问。我在襄阳府受了四次盘问，有回我整整光着膝盖在铁链上跪了半天，并被吊在拶指上。在武昌府，我受了二十多次盘问，基本上每次都受了严刑拷打，因我不说众官愿听的，那定会点燃全面

教难。不过，我在襄阳府所忍受是直接因宗教缘故．在武昌府我挨了一百一十鞭子，或是小鞭子，因我绝不践踏十字架：后来你们可来拿其它的细节。关于大约二十来位与我同时被捕的基督徒，三分之二背教和此函公开化。』信纸上血迹斑斑。

董文学神父对一位探监的要理先生说：『你回去时，以我的名义问候茶园沟的诸位教友，告诉他们不要怕这次迫害。他们该有对天主的信赖。我，我将不能再见到他们了，他们也不能再见到我了，因为确切地说我将被判死刑，不过，我非常高兴能为基督奉献生命。』

第十八章圣董文学的殉道

一八四0年九月十一日，农历八月十六日，中国传统中秋节翌日，星期五，皇帝八月廿七日签署的执死状抵达，像如此快的情况实属罕见。那些仇教份子把董文学神父说成是『教匪』。一大群人跟随着被押送刑场的董文学神父。

我们的董文学神父容光焕发，喜形于色，他不惧怕将要发生的一切，因他已完全奉献给天主了，任凭祂的安排。绞刑架早准备好了，不算高，约一百二十公分，呈十字状。四个中国长官代表总督至刑场。

董文学神父跪在那里，头向西，心中思念着祖国家乡，他把自己完全奉献给了传教事业，追随圣味增爵的芳踪，他的热血即将倾流在他喜爱的中国了，我们可把董神父在法国蒙托邦学习时代的一句话记在这里，那时他已决定要作传教士了，『啊!这尊竖立在不义和经常浇灌耶稣基督门徒的鲜血之尘世上的十字架是多么的美丽啊!』在人群中有个人说：．这个欧洲人还在祈祷呢!』

五个罪犯死在他眼下后，接着刑役来到他跟前，扒下了他的红囚衣和其它衣服，只给他留下一条中国式的短裤。把他捆起来，胳膊绑在刑架横木上，两只手拴在背后。他的脚被拧在刑架竖木后面，他的膝盖离地面约十至十五公分，像是跪在那里祈祷。是的，一个伟大的，奉献的祈祷。在他的旁边有一个牌子写着『传邪教士』。刑役把他的脖子用绳绕起来，一边有根竹棍，就是上刑的竹棍，他被绞了两次后，第三次绞的时间最长，为了确保董文学神父被绞死，一个看守凶狠地在他的肚子上踹了一脚。那时是一八四0年九月十一日，星期五中午至下午三点钟。

在董文学死后天空出现了一个发光的十字架，直到北京仍清晰可见，自他殉道的武昌(今武汉)城外的红山之麓到北京，有一千多公里，如此伟大的奇迹震撼了无数人的心弦，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么多的人目睹了这一奇迹，谁能否认呢?有人在翌年向由西藏探险路经武昌的俞克神父作证说：「当董文学神父殉道时，一个巨大的、发光的、画得整整齐齐的十字架在天空出现。』有目击者说：『你们看，这正是基督信徒所朝拜的标记。我们要放弃偶像，我要恭敬天上的主宰。』『……』之后众多的皈依者正是因这个奇迹的出现。因此说早期拉丁教父德尔图良的『殉道者的鲜血是新教友的种子』的话是有道理的。

长官和看守们拿了他的衣服，但他的遗体仍强令绑在酷刑架上直到翌日，圣董文学面如活人，眼睑似睡，嘴唇紧闭，没有一丝忧容，反而面色安祥，美容焕发。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就连一个长官也吓得魂不附体地跑了，希望自己能藏起来，『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为何青天白日就狼狈不堪，仓惶地逃跑呢!

由董文学神父预言而成为司枚的李文秀主教在董神父死后说：『天主的可敬的仆人董文学神父，撇开他光荣的殉道事迹不谈，单凭他的德行，他就堪当被供在祭台上的荣耀。』

殉道是最伟大的为主作证的表现，肉体的殉道固然值得称扬，但不是每人都能获得这样的恩宠，所以我们要有精神殉道或称不流血的殉道渴望。圣母玛利亚和耶稣的爱徒圣若望都没有过肉体的殉道：然而他们站在十字架下已体验到殉道的痛苦，直到他们离世升天时都经受着这殉道、精神殉道或称不流血的殉道。可以说后者甚于前者，因后者的殉道是漫长的。我们要殉道，至少要有殉道的精神。殉道即是牺牲，我主耶稣基督已牺牲了，我们是追随他的芳踪的后尘，因此我们也要牺牲，在爱内为牠牺牲，董文学神父正是为了爱主而倾流他的热血的。

星期六早晨，冯安德要理先生取得了看守的同意和一些教友把董文学神父的遗体装入棺材。冯安德和几位基督徒给董文学神父擦洗了遗体，为他穿上了一件中国式的节日礼服，遮起了他的脸：大家又把他的遗体放入另一架美好的棺材里抬至墓地。在殡葬仪式中没有神父，鉴于谨慎起见，在入葬后］教友们把准备好的一顿饭邀请非信徒来用。

他死后，就连非教友也承认他的圣善芳表。刘九龄那位曾用轿送董文学神父到谷城的非信徒病的很重，圣董文学显现给他，他立刻觉得身体好转，他领洗信了天主教，三天后就安息主怀，感谢圣董文学及赞美天主去了。

董文学的事迹震撼了整个教会，圣女小德兰很喜爱他，原因是圣女穿会衣三个半月后的一八八九年五月二日，她的会友耶稣玛尔大修女在穿会衣时加上了董文学的名字，圣女非常爱传教事业，董文学正是传教士之一。后来到中国的雷鸣远神父亦是受了董文学的感召。当雷鸣远神父十一岁时他的母亲带他去看一位仁爱会修女，伯他乱跑，修女们给了他一本董文学在华殉道史，他一口气读完，爱中国之心油然而生，他下决心要来中国，并救这个国家。他要加入董文学的修会，即遣使会。后来虽遇到许多困难，但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不但如此，雷鸣远神父亦加入了中国籍。

由于他的圣迹教会很快就开始了他的列品档案。一八四三年七月九日星期日，教宗额我略十六世，通过他的可敬品案。一八八九年十一月十曰星期日，教宗良十三世在罗马册封他为真福品，在列真福品时，他的弟弟雅各伯神父，在意大利那波利(那不勒斯)的妹妹玛利亚．贞娜(或许名安娜玛丽)修女亦来参加。他的另一个妹妹安多尼德因远在中国传教未能到场。一九九六年六月二日天主圣三节，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在罗马册封他为圣人。

董文学神父被隆重列圣品的六月二日上午，梵蒂冈圣伯多禄广场挤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朝圣者，当然少不了中国人，因董文学一一中国首位列品圣人的封圣大典怎能缺少中国人呢?相信在天上的圣董文学神父也会笑呵呵地说：哪里没有我喜爱的中国人?当天尚有两位真福被封圣，他们是方济各会的意大利籍的埃吉迪奥·玛利亚圣若瑟修士和天赐圣若望医护病人修会的若望·格兰德·罗曼修士。前者生于意国南部的塔兰托城，但在那波利城生活了五十三年，毕生为穷苦人服务，为天主的圣爱和爱德作证。后者一生为穷苦人和病患服务，由于热心照顾感染瘟疫者，不幸自己亦被传染而死。

教宗说：

『今天，整个教会在三位圣人的生命中瞻仰至圣圣三美妙的化工：天主圣父按照他的肖像创造了我们：天主圣子以祂的十字架和复活救赎了我们：天主圣神则圣化我们，使我们成为祂的爱德的见证。』

『为了至圣圣三的光荣，也为发扬天主公教的信德，并促进基督信仰的生活，本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圣伯多禄圣保禄宗徒，以及我们所享有的权威，在经过长期的反省思索，多次祈求天主的帮助，并倾听主教团的兄弟的意见后，我们确立董文学、埃吉迪奥·玛利亚圣若瑟和若望·格兰德·罗曼三位真福为圣人。并将他们列入圣人芳名录上，同时通令整个教会以圣人来热心敬礼他们』。

『列圣品的礼仪是隆重宣誓对永生天主的信仰，这个永生已成为人类生命的一部分，我们这几位基督内的兄弟借着因父、及子、及圣神之名而领受的圣洗，已参与了天主神性的生命，而且在现世生活中完美地实现了这个神性生命。因此，他们成了天主的光荣』。

教宗在讲道中扼要地讲述了三位新圣人的生平、灵修造诣，及至讲到圣董文学神父时，我们的可敬的教宗若望保禄二世特别提到说：『今天，在纪念董文学的同时，我们也愿意纪念过去几世纪以来，在中国土地上为耶稣基督之名作证的每一个人。我尤其想到那里的殉道真福们，他们的联合列入圣品，就如许多教友所期望的，可能有一天会成为生活在这个民族中的教会展现希望的标记』。

中国朝圣团，有台湾遗使会组织的四十七名团员，包括十四位神父和两位修女：在罗马、法国读书的神父、修士、修女，包括好友若望、数字若瑟修士，还有百余位华侨，包括笔者的表姐玛丽女士和挚友若瑟兄弟一家等；台北的狄总主教、花莲的钱主教、天津的王神父等的光临都代表着董圣人是大家喜爱的伟人。在列圣品大典时，在欧洲留学的数字大陆修士辅祭，几位台湾小姐奉献饼酒及鲜花，又由一位神父手执『舍生取义』大旗和一幅中国山水画奉献给教宗。礼毕后教宗接见朝圣团成员，但是列圣品大典时唱的(请万民尊崇天主!)的中文圣曲一直在罗马圣伯多禄广场激荡着……。

圣董文学一一中国首位列品圣人万岁!赞美天主圣父、圣子及圣神。

第十九章　圣董文学追随耶稣的芳踪

圣董文学的殉道与耶稣基督的受难的情形有许多相仿之处，在为他列真福品时共找到了三十二处，现简述几点：

耶稣传教三年后被钉十字架，

董文学在华传教三年受绞刑：

耶稣山园祈祷忧闷时，有位天使显现助力，

董文学捅前数月神枯，神视架上恩主基督；

耶稣被卖三十块钱，

董文学也是三十块：

耶稣有三个知心同伴，伯多禄，雅各伯和若望。

董文学亦有三伴，多默似若望忠实到底，斐理伯如雅各伯，一老要理先生后来否认他像伯多禄。

耶稣有基勒及人西满帮背十字架，

董文学有刘九龄陪行至谷城。

耶稣被门徒伯多禄否认，

董文学被他的老要理先生李氏否认，他还侮辱和打他。

耶稣在十字架上有人说：『如果你是天主子，就从十字架上下来，救救你自己吧。』

董文学在绞刑架上听到总督的代言人说：『现在你受罪，求你的天主摆脱我的手吧。』

耶稣被钉十字架，

董文学的绞刑架似十字架：

耶稣死于一个星期五的下午三点，

董文学断气于一星期五下午三点：

耶稣由一士兵刺肋旁，

董文学由一卒踢肚子：

耶稣显现给伯多禄，玛达肋纳和十一位门徒。

董文学显现给病重刘氏，善心教友，天空出现十字架，见者无数。

耶稣死时圣母在旁，奉献亲生子。

董文学的母亲知子死时说：『我为何犹豫把我的儿子作主的牺牲呢?为我们的得救，圣母玛利亚没有犹豫让他的儿子作牺牲。若我悲恸，那我就不爱我儿子了，因我晓得他已获得他的众期望。』

钉耶稣者没得好报，

害董文学者也被或贬抑为民，或被放逐。

第二十章两篇祈祷文

圣董文学的祈祷

吁，我的救主，藉你的全能及无限仁慈，让我在你内转化。愿我的手像你的手：我的眼像似你的眼：我的舌如你的舌：我的思想，我的身体仅为光荣你：请特感化我，使我忆我明我心如你之忆，如你之明和心。愿我行情似你行情。同样，天父对你说：我今日已生了你，你可对我补充如天父所说：看我爱子，我在他内已施予我众爱。阿门。

拟古梼文(同上)

吁，吾主救主，赖尔全能及无穷仁慈，允吾于汝内同化。显吾手乃尔手，吾目乃尔目，吾舌乃尔舌：吾所思。偕吾体仅用尔荣兮。然特化余，吾忆吾明吾心灵乃尔忆明兼心灵。我之行情乃尔行倩，亦焉，汝父语尔：吾今生尔，愿汝对吾补白曰：视吾爱子，吾爱于其内也。亚孟。